江墨玦 发表于 2015-11-16 23:05:56

|诛心|——原创

本帖最后由 江墨玦 于 2015-11-18 19:51 编辑

      剧目名称:诛心
       参与人员:江墨玦阮衔琅
       剧中角色:荒城   成元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掏心挖肺

江墨玦 发表于 2015-11-16 23:12:48

——第一幕——

<荒城>

【空气压抑,掺杂了泥土沉湎的浑浊。檐下碎草前一方,还是缀上了晨曦初落的闪烁,而后,便是乌云淡开,染了苍穹,落下一片阴影。低沉的闷雷声由远及近,马车飞驰而过,碾碎了青草,紧随其后的便是滂沱大雨砸在了土地上。】

【透过车帘,女子靠在车壁上,长腿交叠放在对面的座椅上。耳侧是淅沥的雨声敲打,还有雷声震耳欲聋。紫眸敛下光彩,只剩一片幽深,如同死寂】

【“咔嚓”一声,她手中握住的一对玉石碎裂,粗砾的碎块捏在手上,一点一点的落作了粉末。一股红得近乎黑色的鲜血蜿蜒漫出,顺着手掌的纹路化开。染在女子月白衣衫,鲜艳得扎眼。视线下移,更多的血痕赫然入眼。】

【“主子,到了。”车帘被掀开,车夫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朦胧的雨雾之中。女子的唇角点上了七分笑意温润,却三分疏离。】

【踩在地面,雨水迅速的浸染。血痕晕开了几分,顺着布料的缝隙逐渐消隐。接过车夫递过来的黑袍,罩在身上掩去那些污秽。她笑意更甚】

进去吧。

阮衔琅 发表于 2015-11-17 19:09:53

成元

【乌云迫近檐下,狂风骤起,似想将树木连根拔起。鸦声渐起,更应此时景象。时天雷砸下数声,撼人心胆颤,寒风卷入屋内,惊灭烛火,白烟起。大雨倾盆,疑是天河滚滚入人间,雨势愈大。】
【自奔逃而出,凡遇阻我者,皆杀之,鬓发因此染血,粘成一绺一绺。本以为已是安全,安安心心寻了落脚处,不想,她脚步倒快,车轱辘声渐近,也不四下逃避,揩去面上风尘,静坐而候。】
【暗室骤明,却不抬眼,只盯着衣上血渍,柳眉稍颦,仿佛是辨别何时沾上的,却把手中剑鞘紧握。倏忽,眉一松,竟是笑出了声,后只听】候您久时。

江墨玦 发表于 2015-11-18 20:04:15

<荒城>

【因听紫塞三更雨,却忆红楼半夜灯。晨时的雨幕朦胧,发梢也染上了那一分湿润,如墨如蛇的碎发沾在了脸上】

【推开室门,一道惊雷闪过,她耳畔余下雷声消逝,看那一闪而过的白光将屋内照得惨白,烛火摇曳似乎也瑟缩一番。听着那一声久候,轻笑一声。何处荒城,城中无人即荒。抬步跨入,雨水顺着发丝蜿蜒垂下。】

成元,你怎的在此处?【她一生追随者无数,却鲜有人在她步入一座荒城时留于身侧。除了那赶车的马夫,那是与她见惯了世间千万的人,到底不同。摘下肩头披风,随手垂落在地。】昨日他们都出城了,你没跟着?

阮衔琅 发表于 2015-11-18 20:25:05

成元

【以宝剑为依仗,撑起身子来,想是几日奔波,疲累缠身,竟也踉跄起来。随手将发撩于耳后,眼里映出来人身影,和她身后滂沱大雨。】
【“这场雨下的好啊,能把血渍洗净。”这么想着,话里却不言明】赶了这么久的路,累了找一处歇脚,竟不知来人是你。
【寒风携带着些雨水肆意袭入,面色渐白,手冰凉,随意呵一口气于手心】原是跟着的,只后来又散了,如今世道不太平【倏忽似想起什么,眼里起了疑,问道】你,又怎会在此?

江墨玦 发表于 2015-11-20 22:07:34

<荒城>

【她目光中染上一丝玩味,自她唤名荒城那一天起,便从未有人问过她的来历与去处。而成元显然是第一个。几步走进了暗屋,带进了晨雨潮腻咸腥的气息,身后的人将大门轻阖,却也不能隔绝那雨声淅沥。】

你想知道?【一声轻笑,一丝慵态。她有时不像个女子,别家女子要么柔柔弱弱,一看便是惹人怜爱,又或是行事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可她总是笑着的,或是温润或是绵里藏刀,可总归令人觉得不可靠近。】

【这暗室是她早早便备下的,那地室中都是她为了今日所准备的东西。这一场盛宴,她原本想独自享受】

阮衔琅 发表于 2015-11-20 22:33:05

成元

【眼前女子笑盈盈,不知为何却惹起眉间略一颦蹙复又平,半垂眼帘,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仿佛此间话语皆与她无关。饶是周遭那些惹人厌烦的气味,阴冷的气息,也无法惊起眼里一丝情绪。】
只是好奇而已【稍抬眉,似是不在乎一般,随口就道】不说,也无妨。【倏忽竟也笑起,把柳眉弯,嘴角扬,却只一瞬又恢复如常。】
【把人看在眼里,良久,下了决定似的,才掀唇】荒城,我一直好奇,你的名字。【顿,她兀自想着“莫不是所到之城尽空无?”】

江墨玦 发表于 2015-11-21 21:47:00

<荒城>

【弹指之间,韶光暗换,便飘香秀笔,却未总随云散。韶光乱,青烟散。总有些东西徒留白转,总有些东西不会烟消云散。那些身处花柳繁华,魂淡喧嚣之外的,又将为何?】

我的名字?不就是荒城么。

【她这一答,便是将那疑虑千山阻了万重化作云烟,映着晨月浅薄,见她指尖勾勒银白丝线,缓缓飘落在地。谁念西风凉,萧叶闭窗。女子的低笑,掩盖了一丝颓然的苍凉】

【窗外晃出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十指每一次动作,便唤来了那影子的一次轻移。仿佛每一下都和着一个节拍,姿势诡异,却像是在雨声奏和的舞蹈,蛊惑人心。她看着那窗外,口中悠然的曲调由手指打着节拍。】

【白色的影子由诡谲的动作向自己移动而来,似乎是翩舞的歌姬在邀人良宵一刻。曲调渐渐淡去,白影也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塌在了地面。乌黑的长发蔓延至臀部,盖住了惨白的面孔。】   

【白影还在蠕动着,四肢伏地爬向了她,削瘦的手臂伸长,皮肉紧绷,仿佛一张破布挂在身上。每一次拉扯,都能看见白到透明的皮肤有撕裂的破洞,每一次伸张,都能听见清脆的声响在她的身上炸开。】

呀,都坏了呢。【她仿佛是苦恼一般的轻唤一声,手指已经没有在动作,那东西却还在地上以缓慢的速度爬行。到了她的面前,缓缓的抬起头颅,露出了一只空洞的眼眶,森然的看着女子,同样空洞的口,缓缓张开,却没有任何声音。】

【足尖抬起了残躯的下颚,一声促狭的笑意泻出。侧首闻着门外的动静,她向身后的人温言】去把那个新的带来吧,这个玩不了了

阮衔琅 发表于 2015-11-22 09:47:21

成元

【她将话意收敛,默然后退几步,把佩剑紧拥在怀,话语声声入耳,是了,本也非亲厚之人,她这名,可不就是荒城二字?】
【眼前一晃便有白影入,本以为是晃了神,眼见得不清明,可待定神一瞧,那白影竟真是一人。匍匐在地,蠕动间早已没了为人尊严,似是明了甚,惊骇抬头,把眼定在荒城身上。但见她行为言语,无一不叫我心生了惊、惧】你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把眼别过】你随意,不过且远些,别脏了我的眼。

江墨玦 发表于 2015-11-22 13:51:59

<荒城>

【听那番答复,她低声笑着,笑声稀疏渐密,魑魅魍魉,倏然停滞——】成元,你可知他们为何昨日便离开了这座城?

【窗外的雷声乍响,这天乌云蔽日,沉闷叫人喘不过气。倾盆而下的雨仿佛要将这城中天地一切都吞噬殆尽。伴随雷声破空还有一声凄厉的尖嚎,犹如鬼魅从地狱逃逸而出背负永世的苦痛。她望着那门再次大开,雨水随狂风卷入敲打在她容颜,风中咸腥就像从前无数个夜晚,那些猩红的液体溅开在她眼前——荒城,向来只是她一个人的城。】

哼....你若聪明,便该自己离开,而不是来了这里,还等在这里。【弯腰将那残躯扼喉高举,雨水湿透的墨发顺着她手臂蜿蜒滑腻,如蛇吐信。她将它靠近了,森然惨白的皮紧绷在她唇边,如情人般亲吻】

阮衔琅 发表于 2015-11-22 16:49:27

成元

【“轰”的一声便是白光炸开,将青黑色的天地亮了一瞬,同时叫我看清了那残躯的样貌,双眼空洞面森白,血肆意溅了一地,淌作异样而妖冶的花。复又暗下,耳边只剩阵阵阴风,和那打鼓般的雨声。】
【大抵是雨水太过恣意,把浑身润了一遭,那风一吹,把那衣袖惊起,不由得浑身一瑟。拇指顶剑出鞘,利刃划过地面,眉头一颦,无话。】
【仿佛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将笑意舒展,把额上发一捋,眉眼清冷】我一向不是个聪明人,想不明白他们为何昨日便离去,所以在这儿【把剑举在眼前,似是在端详这剑刃是否锋利如旧,又抬步缓缓步至人前,轻笑】等你荒城给我个答案啊。
【把剑插入地中,直视于眼前的人】或者又是想看看,我若不走,又当如何?

江墨玦 发表于 2015-11-23 20:37:16

<荒城>


你成元的答案,却要问我来要?【视线转过,如寒芒刻印,她便又是一记轻笑,将那残躯抱了满怀。缓步向大开的门走去,那里出现另一个身影,是伴随她的车夫,也是她的傀儡。傀儡的手中捏着一个女人,一个睁大了惊恐双目的女人,发梢还滴落着冰冷的雨水,靠近了——嘘,还有牙齿颤栗的声音。】


【她蓦地一撒手,那残骸便落了地,清脆的一声响,仿佛不堪屈折的骨,便就此折断了。伸出手抓住那个女人的长发,她拖沓着走回室内。女人无法在地面站稳,痛苦的哀嚎惨叫,哭闹着求饶——这声音也真够聒噪的。】


嘘【食指竖在唇边,她笑意温润,却叫人不寒而栗。】好孩子,不要太吵哦..


——结——

江墨玦 发表于 2015-11-24 17:29:36

——第二幕——

<荒城>

【窗外的雨声渐渐喑哑,她坐在暗屋的地方,右手紧握住的是一把短匕。而先前哀嚎尖叫的女人此时已经是了无生息。脖颈上的动脉已经由她挑断,殷红的血液淌了满地,她独坐在血泊之中,刀尖在女尸的身上游走,却不留下一丝痕迹。】

【那血尚且温热,空余的一只手抬起在唇边,舌尖舔去一丝血迹。她瞳孔微缩如毒蛇腥黄的眸中森然,嗅着满屋的血气,此时的荒城就像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孩童,口中哼着不成调的短曲,摆弄着自己的牵线木偶。】

【刀尖游走到了女尸下颚,她微微一用力,尚有弹性的皮肤陷下,再顺着刀锋缓缓浮起,一丝猩红由刀翼蔓延,染红了眼。】

【低笑一声,握住匕首的手缓缓拉下,将那具女尸的皮肉缓缓划开,小心翼翼,仿佛是一件怎般的珍藏。】

【坐在椅子上的是成元,她便是这般的执拗,这样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扰乱她的步骤,便出了暗手将她昏沉换回一片宁静。】

阮衔琅 发表于 2015-11-24 20:47:53

成元

【黑,满眼的黑,满脑的黑。大抵是昏迷了吧——这样想着,便挣扎着想睁开眼,看一看,应属于青天的光。可愈是想醒来,这头便愈是沉重与疼痛,意识里逐渐清明,是她荒城,袭击了我。那姑娘,也应当只剩残影了吧,荒城的手,可真狠。】
【倏忽,才能把眼帘掀起,入目景象纵如何叫人惊骇,也惊不起一丝涟漪,周身被捆在椅子上,只消稍稍把眼往下一瞥,便可见荒城肢解着那女尸,仿佛是天真的小孩玩弄着残破的提线木偶一般。】
【却也不知是何心理,我瞧着荒城,真像是看着年幼孩童一般,可口里却吐出】你摸着那血,你觉着,可还滚烫?能不能烫进你心里,叫你知烫收手了?
【我望向窗外,雨还没停,血也不知是否冲刷干净了】荒城,我,又落个什么下场?

江墨玦 发表于 2015-11-25 20:35:06

<荒城>


你懂什么?【她划破女尸的手微微一顿,就这么森然着开口。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在一座没有人的空城之中,这样划破一个人的皮肉,取出他们的肝脏脾肺呢?或许是十八年前那一场大火烧光了那座小城中所有的一切,她躲在柜子里看着自己的爹娘惨死在山上土匪的刀刃之下。】


【那些血,镌刻在地面,她擦洗了多少天也没办法擦干净。扒皮掏心的爹娘,就吊在院落中那颗同样焦枯的巨木上,空洞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似乎在责怪她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擦干净那些血迹。】


【于是她就想..或许所有的地方,都染上这样的颜色,爹娘就不会那么看着她了。或许..或许一家人还能像从前那般,她待在娘的膝下,听着娘对她笑,一如当初。】


你不觉得很好看吗....【这话平添些落寞,她木然的转过头去看着成元,眼底闪过一丝彷徨】

阮衔琅 发表于 2015-11-25 20:55:23

成元

【仿佛呵斥一般的口吻,反叫她笑声连连,连带着寒风刮过的呼呼声,都似那般刺耳、诡异。倏忽她又停下,嘲弄似的口吻】我是不懂啊,你荒城懂【又突然扬了高声】就只你荒城一人【顿,又低沉下来】懂。
【看着眼前的荒城,心里头觉着又可悲又可笑,我从不知她过往如何,才把眼给迷了,看不清许多是非黑白,连带着心里头也蒙了猪油似的,在她把人抽丝剥茧般的玩弄,心里竟徒生悲凉。哀的不知是那早已饱受折磨魂归泉路的人,还是能忍心下手的荒城。】
炽热的血,那般的艳色,怎么不好看?好看!【这才把眼往荒城眼里定去,忽轻叹】荒城,是什么,叫你成了如今这个模样?这颜色饶是再好看,也不该是属于你的。
【放柔了声音】荒城啊。

江墨玦 发表于 2015-11-27 21:50:01

<荒城>

不属于我?【她握刀的手猛地一震,眸中的彷徨忽的退散,如薄雾散开。猛然站起,她三步并两来到了成元面前,左手扣上成元的脖,右手高举了那刀刃森然的光——】你再说一遍!为什么会不属于我?!

【她眼中有种一丝暴戾的疯狂,她苦苦追寻了那么多年!那是她人生中唯一的支撑,怎么能??怎么能让这么一个外人轻而易举的消磨而去?!】

【可她也禁不住想要问自己——为什么?她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有没有实现?抑或她这么多年,重复着这一件事,一次又一次,可她却看不见尽头。深夜之中她总能想起那目光的空洞,将她自己的心都要冰冷破碎...】

【眸中重现了一丝迷惘,她缓缓放下了手,又随手割断了成元身上束缚的绳索,神魂落魄般走回了那具残尸的身边,垂首凝望不语】

阮衔琅 发表于 2015-11-28 12:51:47

成元

【眼睁睁见着荒城迫至跟前,她伸出手,扼住颈脖,呼吸一滞,恍然间能听见心跳声——怦、怦怦。冷光反射在已涨红了的脸上。强行憋出笑声来,说话断断续续】荒城啊...荒城啊!
【大抵是人本能的求生欲望,不住的喘息着,哪怕只是微薄的气,也是弥足珍贵的,我瞧着荒城,眼里带着些不明的嘲弄,嘲弄她荒城到如今活着,却如同离了母燕的雏鸟,那般茫然。既而又吐出话来】你,为什么,为什么活着!
【手起刀落,腕间的束缚便解下,连带着扣在脖子上的手也落下,大口喘着气,眼前一片黑似的瘫坐在那椅上,等缓过来,才起身,靠近她。】
【女尸残害冰冷,连带着寒风一并卷入袖中,我指着那女尸,放缓了语调】荒城,葬了她吧。【微叹】就让这雨把这不属于你的颜色,尽数带走吧,荒城。

江墨玦 发表于 2015-11-29 15:50:55

<荒城>

【活着?她为什么活着?】

【那匕首落在地面。她突然觉得这般重复的日子,其实也好生无趣。就像一个因果轮回,她一次又一次的杀人,一次又一次的让鲜血染红她的眼。可那噩梦就如同无底的深渊,从不知果足。】

【回眸瞥了一眼成元,她或许真不该将这个人留下,方才,应该杀了她才是。】

【一声叹息,辗转泄露。】罢了——成元你还真是,字字诛心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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