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回来的路……
[夜歌生时无依,做了鬼也这样飘零……]
你不记得我?
[心里酸楚,却也庆幸,还好夜歌晃在街头跟了他回来]
好了,你找到我就好
[站起来把人抱上床,让其趴在身上]
你以前最喜欢这样子,我每每嫌你碍了我读书……
[抚着冷薄的背有些哽咽,他以前对夜歌真的还不够好]
夜歌
[整理了下思绪,捋着夜歌的发缓缓说起]
你叫夜歌,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今年24岁,毕业于北大,考古学专业。我们是在西安相遇的,你当时、追着我非说我像墓里的一个将军,其实呢,我是个医生,和将军差远了……
那时已是深秋,墓里寒凉,出来你就染了风寒,发着高烧直往我怀里钻,我用针灸帮你驱寒,又买了姜糖哄你吃,然后、你说从没有人对你那样好,我救了你,你要以身相许……
[离歌原来有这么好、这么好!]
你的研究很机密,我也并不问你。只是你前些日子跟我说过,有一件国之重器可能要未开发的秦陵里……
那晚在我浴间,你还捣蛋闭了里面的灯。我听到些动静还以为你又在闹,直到你中枪摔倒在地……一切都迟了……
夜歌、夜歌,别离开我,不管你是什么
[紧紧的抱住]
你说过要以身相许,是人是鬼,都是我的! [伏在男人身上,他听着男人哽咽的声音讲述着两个人在一起的经过,心底酸涩的难过]
“哟,这不是那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么?”
“不就是学习成绩好么?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的野种!”
“你被北大录取了!”
“你才和死人一样呢!”
“乖,这个不难吃的,而且吃完感冒就好了”
“别闹,整天调皮捣蛋!”
“夜歌,夜歌?夜歌!”
……
[记忆的片段轰然而至,将他彻底淹没。他痛,痛得身子都蜷缩到一起,痛得全身颤抖,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怪不得……
[怪不得他一直在街上游荡,怪不得他一见糖糖就想缠上去捉弄,怪不得他就算想不起也不曾离开……那个他唯一的爱人啊,他连死都在挂念着的人!]
糖糖……
[想起来了,他都想起来了。他黏腻的缠着,乐此不疲的捣乱着,只因为这是他最爱的人,从小到大唯一的,会哄他吃药,关心他的人。]
我从不后悔,那天关了灯……不然,我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他不想糖糖陪着他去,现在这样还能相拥就已经很好。他在糖糖胸口蹭了蹭,抬头笑得明媚]
不离开!我哪儿都不去,就陪着你!陪你到老!
你这么好,我可舍不得给别人!
我啊,小气着呢! 本帖最后由 梅长苏 于 2017-3-23 13:40 编辑
你啊……
[眼泪滑下,他却又难抑的笑了]
若能一直这样,你不投胎转世也罢,只要能在一起……
不过、我会老会丑,你会不会嫌弃?
[而且夜歌凉凉的,久而久之,他可能会受不了]
天黑了,我们去墓地。那块寒玉髓我放你身上了,切开一半我戴着,就能随意和你在一起了
[虽然让夜歌看着自己躺在墓里很残忍,可是有他在,就没关系了吧?]
你怕看见自己么?
[背着夜歌到了祖墓,移开石门进去,借着长明灯打开棺椁]
[夜歌很安静的躺在那,像睡着了一样]
我好想躺进去陪你睡
[摸了摸怀里抱着的,他又低下头去在棺里那只唇上亲吮了下]
不嫌弃
[他拼命摇着头,眼中却有着浓浓的担忧]
可是你跟我时间长了……对你不好。那块玉、真的有用么?
[不管怎样,墓地都是要去的。其实他是有些忐忑的,看见自己躺在那里,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何况,死的时候那么疼]
咦?
[本来是躲在糖糖背后的他,在打开棺盖后从糖糖身后钻了出来]
糖糖,你还会养尸?
[看着自己静静躺在那里宛如沉眠,他说不清自己是失落还是新奇]
我在这里,这里!亲这儿!
[他不满的凑到自己的尸身边,指着自己的唇闹着。他看得到糖糖眼中的痛,可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能保全糖糖他已经很满足了]
你不要犯傻,如果你真的就这么陪我去了,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棺中睡着的自己,再看了看糖糖]
其实……偶尔能看见你,我就很满足了。我也不求每天和你都在一起
[那块玉的阴寒之气太重,迟早会伤了糖糖的身子]
要不,我就在这住下,你以后每个月来看我一次就行……玉就别用了吧?
这玉是我的家传之物,唐家世代单传……
[回手摸了摸夜歌的脸]
其实我也挺宠你的
[那玉如两只寒蝉合抱,刚好有一丝纹路。刀锋顺纹路切开收进怀里]
唐家子孙,出生时势必戴满八十一天。这是传下的规矩,只是时日太久,根源已不可查
[在棺里人的脸上又亲昵的摸了会,才盖好棺盖。看着墓室他又想起初遇时的情形]
你说我像秦陵里的那个将军,也不是全无可能……
[把夜歌背起来,找开石门往外走]
你想来我会陪你
[怎么能让夜歌整日对着自己的尸体?光想想就够他心疼]
起风了
[他们相处的很好,比之前更加的相爱。他除了著书和收了个小徒弟,其余所有的时间都几乎用来陪夜歌。夜歌很捣蛋,有一次把他的一个女同事吓得住了进精神病院,他轻轻说了几句,结果就跑了]
夜歌、夜歌
[他追到墓地,隐隐的便听见一片歌声] 坏女人!
[他看得出来,那个女人对他家糖糖深深的情意。所以,他吃醋!他更难过的是,他和糖糖虽然能做恋人之间的一切事情,却还是少了相贴的温度。每一次,他都无法忽视糖糖眼底的痛]
呜呜……
[他跑回墓地,伏在棺盖上痛哭出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是,就算他和糖糖现在跨越了阴阳阻隔,他还是知道他们时日不多。最后,不是他消散就是糖糖阳气耗尽]
我想回去……呜呜、我还想活着……
[这个想法就像种在泥土中的种子,一旦生根就势不可挡。从他看到自己的尸身那一刻,这个想法就疯狂的冒了出来,只是他一直压抑着,不想让糖糖感觉到,他会心疼]
呜……
[棺盖突然弹了起来,一道荧光从他身体的胸口飘起,他知道,那是糖糖放在他心口的寒玉蝉。哭声哽咽,他愣愣的看着玉蝉射进他的心口]
唔……
[没有被子弹穿透的那种痛,但是在玉蝉进入他身体的一瞬,他听到了一阵歌声,从来没听过却让人异样的安宁。他的身影,也在歌声中渐渐变淡]
糖糖……
[一个转身,他看到追来的糖糖。虽然再也无法触碰,他还是笑了,一滴眼泪滑落,就如当初糖糖落在他魂上的那滴]
好好活着……我爱你。
[以后,他是夜歌,也是玉蝉。糖糖胸前的玉蝉凭空而起,两块玉蝉合一回到糖糖的脖颈,似乎从未被切开过]
夜歌、不要!
不要……
[他扑到棺前,泣不成声]
怎么可以……你答应过我、答应过我不离开的……
[恐惧在心底炸开,撕心裂肺,夜歌走了、夜歌不要他了……]
说什么爱我,没有你我怎么活?
呜呜……
[抚着尸体痛哭,不想理会胸前玉佩的震鸣]
我不管,反正我不让你走,别想扔下我
[爬进棺椁,把棺盖推合,他转身抱住爱人,满满的在怀……]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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