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标题: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打印本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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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3 08:03
标题: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剧目名称：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参与人员：萧胤堂  君慕漪
剧中角色：宋璟  阮司钰
剧情简介：师徒恋
原论坛名：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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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3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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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萧胤堂
阮司钰：君慕漪

就是个窝边草真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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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师徒磨合
1、师徒初交锋——赠琴。
2、第一次逃跑——遇险。
3、师徒促膝长谈——坦白。
4、生辰（上）——上元赏灯。
5、生辰（下）——师父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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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师徒之间 情感升华期
1、阮府出事（上）——师父的安慰。
2、阮府出事（下）——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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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3 14:56


阮司钰：

-----------------开----------------------

【阳春三月，正是山花烂漫之刻。若得平日，定然是要拉着阿爹阿娘一道踏青，可自打月前来了宋府，成日不是读书练字，便是练功，根本不得空闲。】

【犹记得阿爹带我初来府上，我还猜测阿爹口中称道的师弟，是何种霁月风光的人物，却未料是如此俊俏的粉面青年。】

【听人念过画本子，都道是君子端方，温良如玉，可怎瞧着我这小师傅成日里冷着脸，叫人不敢亲近，还真是浪费了这一张好皮相。】

【可这些话也只敢在私下里或是心里嘀咕一二，自是不敢真说出口，且不论如今还未摸清人脾性，阿爹是断不会希望我立时回去，否则也不会独自将我留在此地，便是有心亦寻不得出口。】

【这一日依旧按着吩咐早起一刻，自院门前接过下人送来的早点吃食，摸至了师父门前。往日里自己还未叩门，他必然事先出声让我入内，今日却是半晌未有动静。又叩了三下，还是无人应门，只得试着推了推门扉，怯生生道。】

师父？师父？早膳来了。你不应声，那我便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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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4 23:46
宋璟：

进来吧。

【听得外间有人问询，遂扬声应下，隔着屏风，闻徒弟维祯推门而入，隐约见对方端着物什入内，应是早膳无疑。穿戴无碍，才自内室而出】

有劳徒儿。

【默默颔首言语，便撩袍落座，与人一道用起早膳。府上早膳辰时始，一刻便收。维祯才来那三两日，饶是不惯常此规矩，有过执拗脾气，几经折腾，还是乖顺遵守。此后，便见她慢慢收了性子，耐着心性听讲学】

【师徒二人静默用膳，席间听得碗筷碰响。用着早膳，思绪却回溯今晨】

【卯时便醒，却不曾着人伺候梳洗，披着外袍于室外廊下端坐、静思。维桢是师兄女儿，受师兄所托代为管教，话虽如此，却也不知该从何处着手。难处有三，一者男女有别，即使受人尊称一声“师父”，礼制在前，若是男儿，还可上手责罚。二者，依师兄所言，维祯受他娇宠，不似寻常闺秀循规蹈矩。三者，确实不惯与所谓“晚辈”相处，更喜与师兄弟在一处，谈经论典】

【也不知身旁这徒儿，何时能称了她父亲之意，回返阮府。思及此，碗中粥食见底，遂落了碗筷，起身道】

还有半盏茶时，维祯。
师傅在丰萃亭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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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4 23:58
阮司钰：

【师父作息一向分明，而平日里应门亦算得及时，只是今次迟了些，只心里疑惑，却也未曾深想，小心翼翼入了门。】

【将早膳一一布置妥当，动作愈发娴熟，似已忘了原先这些在阮府根本不劳自己动手。】

【初初来此，其实二人并未一同用膳过，更是未曾在辰时。原想着折腾一番让师父不堪自己顽劣，寻个由头名正言顺回去，可任凭我如何施为，在师父这里却如一拳打入了棉花里没个声响，一时无趣便扯了“在家从未与父母分开用膳”的由头，这一日三餐同桌用膳便因此定了下来。】

【大约是瞧出了父亲铁了心思不让我立时回去，如今又寄人篱下，我也省了力气去折腾。】

【倒不是真听了话，谁让阿爹离去时，将自己随身的值钱物件通通搜罗了去，还叮嘱了在外绝对不能提自己是从丰陵城里而来，更是要我日后免不得出门前，要掩了相貌，更不要提及自己父母是何人。】

【彼时不知此中深意，只是独自生着闷气，以为他是故意甩开了自己，竟也渐渐消了立时回去的念头。】

【胡思乱想间，这早膳也已用的七七八八，还未放下碗筷，却听得师父吩咐，颔首。】

好。

【目送了师父离开房门，边草草收拾了一番，让侯在门外的下人进来洒扫，自己则匆匆穿过院门往花园而去。】

【往日里师徒教习，不是在书房便是院里比划拳脚，今次却是在丰萃亭，不知师父是何用意。】

【丰萃亭间，石岸之上香炉袅袅，瞧着叫人恍惚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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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03

宋璟：

【丰萃为宅中后方花苑，特意命人于中心辟四方二十步见长独岛，与临岸之间凿五尺宽水渠，引院南栖霞山暗泉灌入，自北角设暗洞引泉流转而出。独岛中心建石亭，名“述务”，兼“识礼乐之文者能述”及“非务相反也”之意】

【于亭中安坐，品茗静待徒儿。未几，娇影于苑门处而来。今日意在教习拨弦识曲，遂命人取来当年师兄惯常所用那方“南鸣”，仿断纹绿绮式而制。虽以桐木斫制，却用中等丝弦，适于初学者】

【待人近前，扬声道】

今日，为师授你操弦之理，近前来听。

【那厢从命而落座在旁，默默颔首，遂又起身往凭栏处走去，立于前，扶手回身道】

可知你面前这方琴是何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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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11
阮司钰：

【道是丰萃亭，实为后苑之名，湖心之亭，实名“述务”。苑内一岛一亭一池清泉，别致考究。】

【好奇张望一番，听得师父召我近前，便也依言于人侧首落座，目光转向案上古琴，琴身漆黑似有青光相缠，像是阿爹所说的——绿绮。可又仔细瞧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沉吟间聆人问话，微微摇首。】

维祯不知，还请师父解惑。

【往日里顽劣，从不肯仔细听讲，眼下只能干瞧着那古琴，脑袋空空一问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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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15
宋璟：

【默默颔首应下，随后起身，将座前正位让出，以眼神示意徒弟来此坐下，后踱步往前去，落座于石台旁，沉声道】

此琴名‘南鸣’，乃是你的父亲少时治学所用。在师傅一众弟子中，师兄于抚琴一业，尤为上心，且悟性极好，便是我亦逊他三分。

为师今日代师祖将此琴赠予你，望你能同师兄一般勤业克己，潜心治学，切莫辜负他将你送来此地的期望。

【端盏酌饮，后言】

这把琴既是赠予你，维祯可想好为它取何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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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16
阮司钰：

【原未料这琴乃是阿爹所有，当下便又将眸光投注。彼时只知爹娘是以琴相识，素来知晓阿娘琴艺不赖，却从未听过阿爹抚琴。】

【师父似乎知晓阿爹不少年少之事，便也摆正了姿态，执礼回话。】

是，徒儿必会谨记在心，不敢懈怠。

【口中恭敬着，心里却是打着主意，老实了一阵想是人会松懈之，到时在伺机而动，总有法子离开这里归家。】

【唇边不自觉露了笑意，在人察觉前收住，微微蹙眉，忽地灵机一动。】

不若便叫“叹兮”，叹先人技艺，更叹学艺之路长远兮，师父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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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17
宋璟：

恩，便依你的主意。

【方才见她听得“叹兮”原属师兄时，眸中原是新奇，闻来自己所言便忽而专注起来，仿佛同平时那般鬼灵精怪的模样有所不同。不便出言打扰徒弟端详父辈之物，只好端盏浅饮，却不曾漏看她面上任何变化。那一闪而逝的促狭笑容，眉心婉转间又紧蹙，观来此刻不得不感叹，女儿家心思果然难懂，何时这徒弟当真能如她自己所说“谨记在心，不敢懈怠”】

【唯有不负师兄重托，自己也才好潇洒云游。搁置茶盏，肃色道】

维祯，你且用左手两指拨动琴弦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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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18
阮司钰：

【此名讳算得投机取巧之下得来，却不想师父竟允了，错愕之余，却是十分欣喜。】

师父也觉得此名甚好？

【大抵是得人认同是件值得开怀之事，眼里亦漾了笑意，指尖划过琴面，又以掌抚平弦丝震颤，适才照着师父吩咐，单手拨动琴弦。】

【先前曾缠着阿娘习过一阵琴艺，只是一旦过了新鲜头，便再也不愿多碰，却还是知晓一二曲谱，此刻正断断续续弹出，这琴音清幽，倒是不比阿娘那把逊色太多。】

【一面试弦，一面道。】

师父听过我阿爹抚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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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19
宋璟：

当然。

【听得她随手拨弦三两残音，未成曲调，观其手法虽稚嫩有余，却初有雏形。想来师兄在府中，或曾敦促维帧。与师兄同门之下，又何曾没有耳缘闻弦音泠泠，不过这其中许多，倒也不愿多与这女徒儿多言】

为师有事出去一趟，维帧你且自行来去。

【言罢，折身返去】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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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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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

【午间小憩后，命人去往秋霜苑请维帧，本欲带她往城郊白马寺进香听经。一盏茶时过，未将那丫头等来，小厮却慌了神跑来告知，阮小姐不在房中。当下听来，不以为意，以维帧性子，不过是在宅院街衢散心逃避，便自己动身前往，只交代家仆于宅中等候。及近人定，返回家中亦不见少女身影。不由心中狐疑，遂带了三五人于城中找寻】

【寻人同时，命湖舟往旧友处去了一趟，才得知近日城郊有一伙流寇作乱，丰陵郡太守已上报，并备下人马，必在今日取下那伙人。得此消息，心中不安逐渐沉重，作了最坏打算往城外去一探究竟，果不其然在官道上发现了维帧平日随身带着的黛色珞子。当机立断，让身旁跟随的人回转报太守静待，独身一人直接取道往流寇伙集处去】

【好在那伙人当头的，是个曾经识字读书莽汉，缘由说来便着人扣押着自己往维帧被关处去。所谓关押处，不过是间破屋子，屋子前后各有两人把守，唯独漏了两侧窗台处。但想来寨子周围的瞭望处，已然能目及此处，便不再多设人手】

维帧。

【独自走入破屋，见到失踪不久的顽劣弟子，微微叹气才出声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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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22
阮司钰：

【老老实实了数月，始终未曾盼得阿爹的身影，便是书信亦不见一封，倒是自己的信仿若石沉大海般，不见踪迹。】

【月圆之节，虽说有师父谢姐姐陪伴，心中始终觉得空落落的，不是滋味。而每个午夜梦回，被噩梦惊醒，身边却再无阿娘温言相慰，只能抱着被褥不敢再入睡，第二日精神恹恹，师父问了几次，只说是老鼠闹得，不敢吐真言叫人笑话。】

【要说从前曾有过想要离家念头，眼下却还是觉得自家最好。只是阿爹的叮嘱，我亦不敢忘，心道，只是远远瞧看一眼便回来也好，我实在是想极了娘亲。】

【故而近来愈发勤恳，只等让师父放松了警惕，趁隙悄悄溜了出去。这翻墙之事往日里在阮府常干，又踩好了点故而轻车驾熟，毫不费力便出了宋家。】

【这先头确实顺利了些，独独未料近来官道上盗匪横行，我又独自一人徒步上路，自然就叫人盯上了。抢了财物不说，瞧见我长得还算水灵，身上衣服料子亦不差，便抓了我回去打算套话勒索，若是要不到钱，卖入勾栏院亦不算亏。】

【原想舍了财物换太平便罢，聆人后话当下想要逃跑，叫人三两下打晕抓了回去，不过人也没在我这捞了好，其中一人掉了一块肉，另一人脚恐怕要肿三四天，还有个眼睛里被撒了尘土，估计也不好受。】

【等到自己转醒的时候，已然被捆了手脚丢在了一间屋子里。手也疼脚也疼，脖子那里更是酸麻。喊了一声，被人呵斥了再吵就割了自己舌头，吓得不敢再多言惹怒他们了。只是大眼转了转，打量着周围想要寻机脱身。】

【自己刚拿了石头划了半晌，眼见就要割完了，听得动静只好将石头牢牢捏藏着，板着脸不说话。结果就听到了师父的声音，还有熟悉的叹息，眼神微亮，糯糯道。】

师父,你怎么来了。

【鼻子一酸正要哭，转念反应过来这里算得他们的老巢，师父在此，莫不是也被抓了过来，又十分沮丧，全然忘了自己是偷偷跑出来的。】

师父也被抓了，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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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24
宋璟：

……

【眼前这小徒弟，不知作何评价才好，若说灵动机敏，今次所为倒鲁莽得离谱了。见她双手缚在身后，遂三两步近前，干脆替她将绳索解下。来前同为首的商量，亲笔书信一封送入宅院，必定有人携重金来换，兼之此处看守甚严，缚绳早已不必】

【借着屋外微弱熹光，见维帧右手紧攥，拍了拍示意她松开。那厢乖觉，松手一看，竟是利石一枚。若是自己不来，这丫头还打算自行离去？她怕是还未出得了门，便要让瞭望上的草寇发现】

省下逃跑的心思与气力，同为师一道静待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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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24
阮司钰：

【双手解了束缚自然是好，可眼下却不知下一步该何去何从，偏生的师傅一点也没有被抓的自觉，面上表情未变，还发觉了我手中之物，一番话叫我最后的希冀也一同泯灭。】

【师傅说是要静待，可我还是觉得待在这里坐以待毙不似自己平日里性子，揉了揉被勒的通红的腕子，一面踱步至床前踮着脚张望。】

【屋外头还是那两个壮汉一面碰着酒杯守着，回身到师傅身边道，】

师傅来的时候可瞧见外头还有什么人么，这群土匪可只认钱的，贪心不足，我都把盘缠都给他们了——

【话至此，才反应过来自己此行是为归家而出走，忙捂了嘴道。】

我是说，我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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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26
宋璟：

哦，盘缠？

【即使她极快地捂住双唇，却还是捕捉到一些不寻常，借着淡淡月晦，灼灼视之，见对方眸光游移，未敢直视而来。顿时心中了然，她此前定是有所图谋，若不是遭遇这般落拓贼寇，难保还真教她逃往它处，如此一来，寻她又难了几分】

【毕竟，维帧是行过拜师之礼，成为自己徒弟，而她亲父又乃门内师兄，于此二情者，皆不能不顾她安危】

为何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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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27
阮司钰：

【师傅的耳朵当真尖的很，感觉亦敏锐，自己都改了口，还是让他抓到了话里重点。是了，自己就是想要逃回家的，总归是偷摸着来的，目的为何又有什么分别。】

【可师傅却不似自己想象那般，质问自己要去哪里，而是询问为何，叫我打了一肚子的腹稿，例如就闷了随处走走之类的，皆失了用武之地。】

【憋了憋眼里金豆子，可怜巴巴的看着面前端的一本正经的青年，道】

我想阿娘了，我想偷偷回去看看她，我怕师傅不同意，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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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30
宋璟：

所以便擅自做主，避开宋府一众人等，一声不响就离开？

【她愈是显得楚楚可怜，自己倒不曾受用。若是能倔强些，反而不至遭逼问。事已至此，再不教她知晓其中利害，一而再再而三，索性用些强硬手段绑缚送还阮府也罢。忍下气急思绪，冷哼一声，撩袍坐在稻草堆上】

维帧，为师平日如何规劝你？君子行事，不可莽撞，三思后行。
你可曾想过，为何自己早将身上盘缠全数奉上，这伙贼寇依旧将你绑至此地关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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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32
阮司钰：

【平素在阿爹面前百试百灵的装可怜的伎俩，似乎在师父这里并未奏效。他还端着架子一本正经说教，撇了撇嘴，阿爹还真是给我寻了个大难题。】

我以为他们真的缺钱么…

【小小声反驳着，自己又没有这么笨，都被抓了还不知道对方是想干票大的，想从我这捞来更多的油水。】

师父，维桢知道错了，师父你就发发慈悲带维桢出去吧？维桢保证之后都听师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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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32
宋璟：

维帧，稍安勿躁，为师方才讲过‘戒焦躁’。

【两人正说着话，外间似乎火光大作，人声喧嚷，道是兵荒马乱的意思。维帧不知为何，意欲大呼，见状随即揽她在怀，手捂住她双唇，将那声呼喊扼在咽喉。如若所料不差，县郡人马已攻入山寨，此刻慌乱最是贼寇心绪不稳之际，若是让他们记起这破茅屋还有两人，恐怕后果难料】

【官兵杀入寨中，很快将一众贼寇拿下。湖舟当先入了茅屋，将早就备下的披风给维帧盖上，披帽挡住了维帧大半面容，无人可辨】

走吧，维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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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33
阮司钰：

【变故来的是这般猝不及防，外头忽然喧闹了起来。抬眸恰见了浓烟之下火舌窜动，从未历次，顷刻慌乱了起来，还不及呼救师父忽然伸手将我桎梏在怀中，不让我出声。】

【挣扎间，恰抬眸见他一副诸事料定的模样，适才反应过来许是人早有了安排，亏得我还那般自责了一番。】

【闷闷的安静了下来，趁空想着一会要如何脱身，种种主意在心头掠过。待到外头风波平息，师父身边的侍从进来，见无望适才老老实实穿着披风同他一道离开。】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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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34
——开——
宋璟：

【流寇作乱之事暂且不提，两人乘车马回到宅内，便命侍女看紧维帧，后自行回返阑苑。翌日，派人告知维帧：免了早课。直到晚膳时，才着人摆了膳食在秋霜苑内，师徒二人对坐进食。从未想过以师傅身份，真正对她严厉、斥责，只因自己知晓，维帧来此进学，不过是师兄所托，非她本人意愿。若是自己将此点明，倒是不好，遂容留维帧至今日。今时不同往日，眼下可借此次走失绑架之事，让师兄重新考虑将维帧接回阮府，毕竟阮夫人与师兄唯有维帧这一个女儿】

【用膳毕，落了筷箸与碗盏，从侍女手中接过净帕，拭去唇角油污后，沉声道】

维帧，待会儿到丰萃亭来一下，为师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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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35
阮司钰：

【得救回宋府的路上，师父虽未问询太多我出走之事，可我总觉得师父哪里不一样了，似乎比先前更难以接近了。】

【而到了自己所住的秋霜苑，师父嘱了我好好休息，却也留了心眼让人看紧自己，其实此番一劫尚且心有余悸，哪里有心思再兴逃跑之念。】

【可这些，师父哪里明白。早起本欲去上课，却被告知今日不用，无所事事的待在院子里，思考了一天师父的用意，始终无头绪，直到晚膳才见人摆了两副碗筷，师父随后而至。师徒二人似往常那般静静用了膳，他忽然开口要我去丰萃亭问话，不敢多问，点头应下。】

【秋时月色早现，提灯至亭中，但见人负手而立，一如赠琴那日。将灯熄灭，搁在一旁，行礼道。】

师父，徒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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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35
宋璟：

恩，坐吧。

【静夜添凉，早命人随手备下一件薄披风，侧身望向坐于亭中的徒弟，神色未明，又垂眸视手中披风，随后抬步近前，将披风挂于她肩侧】

既是离家在外，便要爱惜自身，不教父母操心，才不负养育恩德。

【言罢，又返身原处。斟酌片刻，方开口问道】

维帧，师兄为何将你送来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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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36
阮司钰：

【依言落座，又是良久沉默，也不敢抬眼正视师傅神情，心中直忐忑。毕竟自己出走有错在先，致使二人入险境在后，要说不内疚自责自是假话。】

【听得师傅脚步声，下意识合眼静待人一番教训，却是肩头一暖，身上多了一件披风。耳边是人一如既往谆谆教导。】

徒儿省得了。

【不知师傅会如何处置自己，乖一些，不定能免去责罚，谁知人半晌才开口，直问自己离家的目的。】

【却不曾料到阿爹隐瞒了自己来此的原因，略显错愕，却也依言。】

那师傅保证听了不会生气，不会不收留维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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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37
宋璟：

你……

【负手背对她，听来此言不由心头一震，偏首后望。俄而，才微微叹气道】

维帧你且照实说来，为师方可替你应对。

【并未回应她会否动怒，亦并未回应她会否继续容留一事。此刻，她似乎才真正知晓“安分守己”四字何等重要。还以为自己这小徒弟，得耗上数年教导，才能戒浮躁，通晓世理。既是承诺，定是言出必行】

【只是，当有一点同她有言在先】

若再有半点隐瞒，师傅这里你怕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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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38
阮司钰：

【好话赖话，师傅那厢都已言明，如何能再隐瞒下去，从前不说，不过是以为他早便知晓。】

想来阿爹同说过，我自小顽劣，惹了不少祸，不过都是孩童间的小打小闹，阿爹能应付的应付，能用钱解决的也便了了。

只是——来师傅这里的前几日，维桢确实做了一件无可挽回之事，可维桢其实并不后悔。

【似是陷入了回忆，脑中划过那日种种情景，似乎来得太过巧合。】

维桢收拾了一位纨绔，他见酒楼卖唱的小丫头姿色可人百般调戏为难。维桢本想教训教训他，正巧手头有刚买的小鞭炮...

【原本只是那个炮仗吓唬下任，谁知道这般巧，会有火星子掉在他衣摆一块油渍，这便罢了，他还慌乱间错拿了酒杯用酒水扑火，这火便引的更大了，慌不择路的他从二楼跃下了楼，又恰巧被路过的马车压到了腿...】

王家与我家本就生意上是劲敌，这纨绔便是他家的胖公子，他恰巧因此落了个半身不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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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39
宋璟：

所以师兄眼看这事一时压不下，再三考虑，才决定将你送来我处。

【接着维帧没能说完的话，直截了当地替她说完。师兄当时只道家中闺女难以规训，他本舍不得，嫂夫人更是拿不定主意，万般无奈只得来求助旁人代为管教，现下看来倒是用意颇深，父母之为子女，为之计深远。如此说来，一切皆能解释得通畅，彼时维帧在贼寨所说的“思念家慈”是发自真心。自己从幼时便远离双亲，拜入师傅门下治学，亲疏一事看得较为淡泊】

【而维帧，却有所不同。年纪上，两人倒所差无几，处事抉择却大相径庭。几番盘算之下，回身走到她身旁，抬手在她发顶轻轻一抚】

既然如此，你便好好留在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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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39
阮司钰：

【自无赘述将前因后果道出，原以为师父会责骂，打定了主意要留下，自然能忍便忍了。可师父却只是顺着自己话头，将阿爹决定又说了一遍。】

嗯，阿爹也是这么跟维桢说的。

【其实瞧着阿爹阿娘为难叹息的模样，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此刻亦同。】

【蓦地，师父的手落在头顶，驱散了心头那一丝不安。他的话语让自己欣喜不已，抬眸。】

真的？师父当真同意留下维桢了？不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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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40
宋璟：

除了留在为师府苑，你可还能想出两全其美之法，既替那纨绔消除病痛，又可令你爹娘不至难为？

【即使未曾低头看着她，亦自她欢愉的语态中知晓，小丫头此后再也不敢任意妄为。经了山贼遇险一事，反倒令她安心住下，算是否极泰来。不过，忆起当时自己在房内看不到人时，那心境似乎并非出于担忧学生那般单纯】

【不愿过多思虑，抚其发顶之手一改在她额前轻弹】

回去安歇吧，奔波这两日你也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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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41
阮司钰：

【爹娘一向是软肋，我亦不愿那人再出去害人，为今之计似乎只有师傅这里是最好归宿，扁了扁嘴，道。】

没有，也不会有。

【即便真有神医，自也不会让他去救治一个坏蛋。想的入神，未曾留意师父动作，直到额头忽然被弹，适才回神摸了摸脑门茫然看向师父。】

那——维桢回去了。

【呆呆的回身走了几步，适才想到了什么，回头。】

师父，阿爹会来接我的，对不对？

算了，当我没问。

【说罢，小跑着回了房，后事不提。】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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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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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司钰：

【年节里原是一家团聚共度之刻，却因为不能归家只能在宋府度过。虽说师父平日里不苟言笑，很是无趣，可尚且有谢姐姐陪伴，这年过的倒也算不得不好。】

【只每每梦回，都会想起府里那株老榕树上挂着的灯笼，装的都是阿爹满满的祝福，还有——生辰贺礼。】

【是了，今日正是上元节，亦是阿娘十月怀胎辛苦诞下自己的日子。每每至此阿爹会亲自准备一碗长寿面，一盅汤，给我还有阿娘享用，那些欢乐的日子，似乎已经渐行渐远。】

【我从未在宋家提起过生辰之事，我心里仍然企盼阿爹会来接自己，又或是年节里过来同我一道度过。我从初一等到了初十，又到了十五，等来的只是“安好，勿念”寥寥数言家书。】

【恹恹的起身，这一整日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直到师父说晚上要带我去城里的灯会，这才稍稍来了点精神。】

【似乎是很久没有踏入丰陵城了，这一景一物都那么的鲜明可爱，下了马车我兴奋的踏着小碎步，看见糖人也要叫师父和谢姐姐一起来看看，看到糖葫芦更是拉着师父非要买一串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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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42
宋璟：

[历经贼寇一事后，维帧确实比之过去，似是换了面貌。授课时不再见她推唐塞由，每日应时应卯在丰萃亭等候。对于她此番改变，心内甚是赞许与欣然。身为师兄后人，她还是认得清孰轻孰重。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诚然若此]

[初入冬日，妤姊自外归来。当日，命人在府内布置家宴，邀了好友三两与维帧，共为妤姊接风洗尘。席间，二姝倒比自己这牵线人更为相互热络，言笑晏晏，席上一时氛围热闹。见状不由安心，本以为妤姊不善与人相处，此次归来倒比从前更开朗一些。关于妤姊之事，幼时曾听母亲提及，所知不多，亦不作深究]

[时移世易，至上元时节，亦是维帧生辰。如她这般离家，亦不能免俗挂怀双亲，却因前情龃龉，令她不能及时返回阮府。晨间用膳时，同妤姐二人皆有所察觉，维帧心绪低落。神色疏离，席间更是米水未进多少，便起身离开。妤姐见状，起手在自己膝上一推，已然察觉却毫无动作]

[晚膳过后，遣人将她梳洗一番，说了要往丰陵城中一观元宵灯会，她倒是起了些兴致。妤姊朝自己抬了抬下颌，不由一笑。思及两人的赌约，还真是让她说中，维帧确实爱热闹，有了热闹便能忘却一些离家愁绪]

[入了灯市，花灯游街时辰尚早，遂一人殿后，留妤姊与维帧在前。两人于糖葫芦串摊前停下脚步，一同望着自己，心领神会便上前付下钱银]

维帧，风雨桥那边有放河灯，有兴趣一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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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43
阮司钰：

【本是铆足干劲想要等师父不赞同之际，好生软磨一番买下糖葫芦，见他如此爽快给我与谢姐姐一人买了一串，怔愣一下，随即甜甜笑着。】

谢谢师父。

【伸了小舌舔了舔红灿灿的冰糖葫芦，是许久不曾吃上的酸甜滋味，甚为怀念。】

【这厢正吃得不亦乐乎，又听师父说有河灯可以看，点头如捣蒜，难得出来自然要吃玩的尽兴，谁知道下一回进城要等到猴年马月。】

要看的。

【丰陵城自是无比熟悉，抬脚正要往风雨桥处去，忽然看到了左前方摊位之上正卖着各式的河灯，略一踌躇，小心翼翼问出口。】

那师父，维桢可不可以放一盏灯？我想许个愿望。

【今日好歹是自己生辰，便是无人同庆，至少今年的愿望不能缺席，指不定天上的神仙瞧见了，能让自己早日如愿与父母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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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44
宋璟：

妤姊可有兴致一同放灯？

[见维帧神情颇为向往祈愿，妤姊难得颔首赞同。于此，心内颇为诧异，面上依旧波澜不惊。过往相处点滴中，妤姊皆不喜亦不愿在佳节时刻迈出府门，母亲曾多次尝试用不同事物引诱或鼓动妤姊，无论哄的好歹，妤姊一概婉拒。彼时的自己，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中，有种幸灾乐祸的愉悦。妤姊的转变，不知好坏，却觉有趣]

[桥边熙熙攘攘，比肩接踵，少不得碰了两位女眷，思及此，出言道]

那便劳烦妤姊同维帧到桥下那棵古柳旁稍候。

[那厢意会，遂牵着维帧离开。目送二人走远，返身往另一侧买卖花灯处走去。听从小贩游说，买下两盏较为做工精致的花灯，上刻“顺遂顺愿，天佑此间”。提着花灯往回走时，被人排了排肩侧，掀眼望去，见一女子面带羞涩往此处怀里塞了个物什，还未来得及问询，对方便低着头，随人流离去]

[莫名其妙般，空余一手接住那物什，一枚荷包。实在无解得很，不远处府中女眷候在古柳下，遂将荷包往袍中塞好，走过去]

妤姊，维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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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45
阮司钰：

【长街长，夜凉如水，此刻却因这难得的年节盛会一扫往日清冷。人头接踵间，牢牢地牵住了谢姐姐的手，站在风雨桥前。】

【师傅问过谢姐姐可要放灯，自己正专心吃着糖葫芦，倒也不曾留意他们是何表情，只是觉得谢姐姐牵着自己的手下意识紧了紧。然后师父吩咐我们在桥下等候，便转身离开了。】

【谢姐姐在原地又站了站，我有些不解的拉了拉她衣袖，她才低头扬起笑脸说走吧。彼时不知她再望着什么，似乎不是师父离去的方向。】

【小孩子么，好奇心一重，便问了出口，她只说是以为看到了故人，别的便三缄其口再也问不出了。】

【师父回来的时候，我连同谢姐姐的那串糖葫芦也一起下了肚子，正好一填腹中饥饿之感，满足的舔了舔还沾有糖汁的红唇，伸手向师父讨要莲灯。】

【只是在人伸手之际，眼尖的瞧见了师父衣袍间多了一缕流苏，挑了挑眉，伸手将它扯了出来。】

师父这是什么？

【一个荷包就这般被拉了出来，上头绣着比翼双飞的鸳鸯，先头阿娘也给阿爹缝制过，于是道。】

我要有师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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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45
宋璟：

[见那荷包在维帧手中，也就顺势暗自松了口气。让她拿着，自己倒也省去了麻烦]

并非为师的，有人托付送予友人，你亦曾见过一面，何府的小公子。
走吧，既然要放花灯，还留待几时？

[荷包被维帧扯了出来，倒是猝不及防之事，却也无甚可羞赧，反倒自然大方，面上古井无波，将此事推到何小公子身上。维帧与他并不熟识，亦无从质证确有此事之真伪。淡淡一句带过，便催促两人往河堤上走]

[恰好有三两人离开，见缝插针便上前占了空位，妤姊牵着维帧紧随而来。留下两人在前，一人回护在后。不多时，维帧先将荷灯放下，顺流而下。其后妤姊才学着维帧的手势，轻轻放下荷灯。见状，不由笑了笑]

[三人离了河堤，走在朱雀长街上，忽而人声沸沸，周遭百姓闹哄哄着、急切向前奔走，见状还未来得及伸手护住两位女眷，就被人群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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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46
阮司钰：

【师父推说是托付友人，与谢姐姐对视一眼，多日来相处的默契皆在二人眼中看到了一丝狐疑，今日灯会，各家总不会拘着人不出门，又何须旁人代交。又回头将师父打量了一二，猜想只怕是哪个小娘子相赠，师父不知其意才随手收了下来。】

【原想着师父该是无所不知，这般迟钝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倒是少见。憋着笑意跟谢姐姐耳语一句，二人兀自吃吃笑开，随即一人拿着一盏灯往河堤而行。】

【捡着前人放完等空出的位置蹲下，瞧见了灯上八字箴言，心下一暖，将灯捧在胸前，阖眸许下愿关爱之人身体康健，早日归家，才伸手将其顺着水流放下。】

【回眸却见师父长身独立，唇边难得有了笑意，似融了一汪春水，叫人眼前微微一亮。】

师父你在笑。

【原来谢姐姐没有骗自己，师父是会笑的，只是对着自己却是少见，恐怕头疼更多些。】

【心不在焉的离了河堤，想着日后若是更乖一些，是不是能一直瞧见师父笑了？手边尚且握着方才那那荷包，针脚着实不能同阿娘的相比。正想让谢姐姐也一道瞧看，抬眸却见周围都是生人，早不见他二人踪迹。】

【有些心慌，喊道。】

师父？谢姐姐？

【却不见任何回应，踮着脚张望一番，除了黑压压的人头，什么也没有。急的快哭了，逮着人便问。】

你看到我师傅了么？你们谁见着我师父了？

【偏还遇上几个没眼色的地痞，说要带我去寻人，伸手便要来拉人，还当我是那不谙世事的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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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47
宋璟：

[只来得及将妤姊护到一旁，放眼四处，见维帧还低着头，片刻才知晓要看周遭，手里还拿着那枚荷包。她如此在意荷包，不免疑惑。然现下不是过多思虑之事，同妤姊约定好在前方某处茶肆相见，随后往维帧处挤去。人流往前，要想到她身旁，颇费一番周折。好容易近前，见她正被两人拉扯，随即快步上前，一手挡在她肩侧，轻巧隔开了那两个登徒浪子]

[还好那蝇苟之辈亦被人流冲散，离两人渐远去。方才在妤姊处看到维帧颇为焦急的模样，回想起她去岁被贼寇劫走的情形，应是如今日这般无措害怕。当下护在她肩侧的手，不由得揽人紧靠自己怀里]

维帧，小心脚下。

[感觉到对方从方才就一直看着自己，不免有些不自在了，才沉声出言提醒她仔细脚步。好不容易，带着她到了约定的茶肆，见妤姊安坐一处，随后松开揽在维帧肩侧的手，在她肩头轻轻一推，说道]

去你谢姐姐那里坐一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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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48
阮司钰：

【经历了被贼寇打劫一事，那地痞一流欺善怕恶，更上不得台面。微微眯了眯眼，装作无害的模样只等着人近前便要给人胯下要害一击，再见机行事。】

【只是还未触及到衣袖，便被人轻巧一带，将二人隔绝在人墙之外，那熟悉的衣样纹路，抬眸果然是师父。微微松了一口气之余，不由打了个寒颤，有些后怕想着万一一击不中又当如何。】

【像是察觉了自己有异，师父揽在自己肩头的手忽然紧了紧，叫我一时错愕抬眸看他，目之所及是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面上是一贯的严肃认真。二人因此偎的更近，感受着他的温暖，亦让我一颗半悬于空中之心忽然有了着落。】

【其实有这么个师父相护，倒也不赖，虽然他总板着脸，不过相貌好的人怎么样都让人赏心悦目，看得入神，师父好似说了什么自己也未曾听清。】

【只可惜这一路终究短了些，到了茶肆，听到谢姐姐轻唤，方才转眸寻到人，师父便忽然放开了自己将我推向了谢姐姐方向。忽然有些失落，不知何故。】

哦。

【师父的吩咐自不可违背，缓步前行，又回头看了看他，有些不解。】

师父不一起来坐一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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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49
宋璟：

当然同往，走吧。

【三人一时无话，各自饮茶。自己平日少言寡语，只觉得二位女眷亦是有些不同往常。妤姊虽亦是多数沉默，却与维祯颇为要好，两人在宋府相处不过半月，便能情同姐妹，同进同出。母亲将一切看在眼中，倒是欣慰些许。她待妤姊甚为亲密，视同亲女般，能见妤姊开颜常笑，老人家自然跟着一道开怀】

【茶过三盏，见行人渐少，遂提议往府中回转，那厢两人颔首同意】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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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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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司钰：

【待自城中回转，更深夜重，那打更的更夫亦是昏昏欲睡，一壁儿打着呵欠，一面瞧着更鼓，正是亥时至。】

【寻常这个时辰，早便熄了灯入睡。若是还在阮府，倒也能勉力提个精神挨到半夜。】

【只是宋府离城里有些路程，车马劳顿，不知不觉便倚着谢姐姐打起了瞌睡。】

【此刻因着更夫的打更声惊醒，马车亦将将停在了宋宅前，茫然睁着一双水眸呆坐，还当是在家中，迷迷糊糊道。】

…阿爹莫不是要给维桢个惊喜，将这生辰礼藏到了现在？

【语毕，只听得谢姐姐疑惑一问，适才清醒了几分，她道是匆忙未及准备，不过师父那处宝贝甚多，机会难得，许是能要到合适的生辰贺礼。】

【闻言，我眼前一亮，忙掀了车帘看着师父贼贼一笑，糯声唤道。】

师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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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50
宋璟：

恩？

【神思一怠，不由自主应出声，却未闻对方下一句，有些疑惑看着徒弟，对方眼眸乌溜溜地闪烁着，妤姊正紧随她之后探出身子，故而又望向妤姊，那厢只是双肩一耸，神秘笑了笑，不置评语，先一步下了车驾，而维帧亦跟随其后，双双入了府门，徒留自己一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恍然，徒弟这是在等生辰贺礼】

【思及此，不免失笑，翻身下马，令门仆将坐骑牵往偏门，承先打着笼灯在前引路。入了阑苑，便着人去漪苑递话，稍适休整沐浴，再前去苑中小坐。现下，妤姊与维帧同住漪苑中，东厢属妤姊，西厢是维帧，只是单独遣人往西厢，知晓妤姊此刻正静习打坐，不耐人叨扰】

【亥初三刻，着湖舟跟随，一同前往漪苑，怀中藏着要送予维帧的贺礼——一枚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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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51
阮司钰：

【原想着怎么开口提一提这生辰贺礼一事，但见了师父一脸茫然之色，又不知从何开口，若是师父顺势问及，这讨要来的礼物总觉得少了几分惊喜之感。】

【正巧谢姐姐让着下车先回府，直到入了漪苑，都不曾见师父追上或是有所表示。】

【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叮当送来热水洗漱，神色仍旧恹恹。】

【直到了师父遣人传话，才被疑惑代之，换了一身常服又重新梳洗毕，因着嘴馋咬了一口偷藏的枣泥糕，还没来得及擦去嘴角碎屑，师父便到了跟前。】

【因着师父遣人关照了一声，这房门便未曾关严实，况且小石头也在外候着呢。】

师父。

【背过身将剩下的糕点塞进嘴里，把两个腮帮子塞得鼓囊囊的，拍了拍手请人落座，小嘴还在咀嚼，只能眨巴眨巴双眼，等人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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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51
宋璟：

【还是这般不稳重，暗自腹诽一句，唇边漾着无可奈何地笑意，对上她颇为期待的眼神，不免觉双颊有些烘热，却也不过一瞬之间，小徒弟应是看不出明堂。将玉佩自腰间拿出，放在她手边桌案上，转身给自己斟茶一杯，不咸不淡饮下，方言】

为师知晓，今日既是上元节，亦是你生辰。

过往此刻，你应是与师兄、阿嫂同聚一堂，共享天伦，师兄能得你承欢膝下，应是他毕生所求。

【话及此处，见小徒弟沉湎情绪，忽觉不忍，遂罢了后语，清咳几下，近前扶着她肩侧，淡笑道】

维祯你且宽心，师傅一定会让你重新回到父母身旁，不教今日骨肉分离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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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52
阮司钰：

【原是满怀期待迎人进来的，见他两手空空。心中不免咯噔一下，怀疑是自己料错了师父来的这里的目的？只是今日应当未曾惹下祸事才是。】

【可见人入内站定之后，忽然从腰间摸出一物放在了桌案之上，眸光随之紧落其上——一枚羊脂白玉。】

这是——送我的么？

【疑问出口，不等人回话便已将那玉佩拿了起来仔细端详。阮家虽算不得富可敌国，家资比之一般人家殷实不少却是真。而我又是家中独女，阿爹他们恨不得将全天下能搜罗的宝贝都送到我手上，自然也能一眼瞧出这玉质算不得稀品，却也上等货了。】

【而上面雕痕——不知为何隐有熟悉之感，玉佩花纹样式极为简单，中间用的是篆书，阿爹也曾教过我辨认。】

【不待我仔细辨认分明，又听师父开了口解惑。原来师父早就知道了我生于上元佳节，所以今日师父才会允我出门看灯会么？】

【可是今日到底只有师父为我庆生，阿爹阿娘的家书里却是连一字也未提及。往年不该是如此的，往年、不管再晚，阿爹都会亲口说一句——我的阿桢又长大了一岁，马上要变大姑娘了。心中半是酸涩，半是茫然无措，只将玉佩捏在手心，看着师父怔怔落泪，道。】

会有那一日么？可是为什么他们今天没有来陪我？师父，我是不是让他们讨厌了？我那么不懂事，还老是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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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52
宋璟：

【想也不想地，下意识说出否定她所问之语。此刻心中确实有些慌神，眉峰微蹙而不自知。只想着如何不教面前的人儿不再掉眼泪】

当然不是这样，维祯。

【头一次看到徒弟在自己面前落泪，眉目含哀的神情，令人不忍。无声叹息，单手将人揽在怀中，轻轻拍打着她后心，不停安抚。一时之间，室内唯闻软糯抽噎声，自己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觉得若是不能予之一个怀抱，她的眼泪就如明珠连线般，汩汩不止。维祯甚少在自己面前示弱至此，今日这般发作，应是思念家中双亲已久】

【平日里看着她，总是少了些沉静、稳重，却忽略了她久别父母、想要家人团聚的期盼。自小没有双亲相伴，被师尊养在身边，除却严厉敦促与日渐生出的赞赏，父母于自己为何，不曾过多揣测。孝道之礼虽明瞭于心，确实未曾有感】

【欲言又止时，门外传来承先的声音】

“先生，阮老爷着人送了信来。”

【闻言，怀中本是低声啜泣的人止住了呜咽，两人四目相对，遂放开怀抱，先一步到门后，由外向里打开】

给我吧，若无吩咐，暂时在苑门处守着。

【阖上门，转身就把那封信交予维祯】

师傅说的没错吧，你爹娘记挂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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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53
宋璟：

【听着师父下意识为他们辩白，我心中实则亦明了他们的不得已，可在他跟前这眼泪却怎也止不住。就像是早已被虫蚁蛀空的树干，外表看似坚固，一触即朽。】

【是了，若不是离家太久，我早已忘了我也是个小哭包，在外人跟前一贯喜欢逞强，其实我就是个娇气的小丫头，受不得半点委屈。】

【或许此刻心中终是将师父当做了最亲近之人，在他跟前在人怀中肆无忌惮的将满腹的心酸释放，贪婪的汲取着人身上片刻暖意。】

【直到一抹不合时宜的声音入耳，是师父身边的承先，当听到阿爹来了信，忙收了眼泪，抬头问师父。】

是——阿爹的信？师父我没听错吧？

【师父似乎比我还要着急，先一步去取了信件，我亦后知后觉跟上，在人开门之刻便踮着脚张望，等信件送到跟前，更是飞快接了过来拆开。】

【信中字迹果然是阿爹的，不等回师傅话便一目十行阅看，信中先是道了歉说了不能亲至陪我过生辰的无奈，又说起前些时日购了个温泉庄子等日后一家人一起去泡，庄子便是今年的生辰礼，末了还提到了让我邀请师父同往。信看至，已然是破涕为笑。】

【我抬眸看向师父，道。】

师父，我们去泡温泉吧？师父送了我这么好的生辰礼，我是不是还没好好道谢呢。

【还将师父的衣服弄得皱巴巴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他胸前的水渍，转了转眼，对着师父勾了勾手指。】

师父你把头低下来一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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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54
宋璟：

【听闻徒弟相邀泡温泉，身体不由一僵，却也是一瞬，面上依旧如常，给自己倒了杯茶，握着茶杯却没有急着饮茶，在犹豫着是否该把茶让给小徒弟时，又听得她让自己俯下身子，提眸望去，少女盈盈一水眸光，令人有一刻地逃避】

【握着茶杯，折身走到她对坐，安然坐下，不咸不淡地饮茶，才道】

温泉之事，师兄前几日已来信告知，三日后咱们便一道出发往庄子，届时你便能见到双亲。
今日夜已深，为师不便再多留，维祯——

【言及此处，话锋一转】

记住你答应为师的话，早些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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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54
阮司钰：

【师父原是知晓温泉庄子之事，却迟迟不告知，而我却还这般失态，恼着阿爹阿娘是不是忘了自己，不想叫人平白看了笑话。】

【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恼，本还生出一丝歉意，登时消散，噘着小嘴儿上前。】

师父为何不一早告诉我要去庄子的事，害我哭的这般伤心。

【可方才一幕却也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埋怨的话语到唇边，还是咽了下去。师父对我，其实还是挺好的。垂睫，呐呐道。】

师父——谢谢你陪我过生辰，虽然阿爹阿娘不在，可是我还有师父疼，维桢从来不是一个人。

以后也不会对不对？

【道罢，伸手扯了扯他衣袖。】

师父也早些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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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55


宋璟：

【三日前接到师兄来信时，他曾在信中言明要自己暂时保密温泉山庄一事，为的是给维祯一份生辰惊喜，是故也就按捺不提。此刻徒弟噘着嘴撒娇时，亦不再赘言解释，她只要知晓家中双亲记挂着她，她并非孤独一人，仅此足矣】

【慢慢从她手里抽出袖袍，又抬手轻抚对方发顶，温和道】

好。

【言罢，抬步离去】

——第一幕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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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57
——第二幕——

宋璟：

[对维祯，自己是有歉疚的，除却师徒情谊与心内一点男女之情，更多时候将之视作小妹一般，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免去忧愁，只愿她欢快、纯真，永无庶务烦扰。事与愿违，阮府惨遭毒手灭门一事，终究不能瞒过她。阮府上下老小尸首已着人收容、装殓，本欲过几日将一切妥当处置，再行告知维祯。晌午后，湖舟面色惊慌地闯入书斋，说是阮小姐回了阮府。初闻此讯，当下心内一紧，立即往外冲，吩咐湖舟备下快马]

[待自己一路策马急奔到了阮府门口，蓦地有些心虚。今日应该让维祯好好待在宋府内，无论她如何央求撒娇，也不该答应]

[究竟是何人能走漏了风声？心中有些模模糊糊的影子，并不能确切，随之心内有些隐隐不安，维祯为何突然回到阮府。这路上她曾遇见哪些人。毫无头绪的疑问在心中缠绕，脚步亦是有些凌乱，少了往日的从容镇定]

[进了阮府，直奔正厅。早已命人于正厅处设下灵堂哀祭，维祯大抵会在那处停留，毕竟阮氏夫妇与她幼弟棺椁停于堂上]

[正如自己所料，柔弱无助的身影正蜷缩在角落，望着某处发怔]

维祯，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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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58
阮司钰：

【我从未想过会这样回到阮家，我梦中的场景，本该是阿爹阿娘一道来宋府，揉着我的头，笑着说“阿爹阿娘的小维桢，出来这么久，一定很想家吧？走，我们一起回家。”】

【又或是我下了马车，一眼便望见阿爹阿娘翘首以盼的模样，见到我便亲自迎上了，有阿娘温暖怀抱，还有阿爹喃喃自言着“回来就好，我的小维桢受苦了。”】

【可如今，那歪倒灯笼，虚掩的朱门，我几乎提不起勇气踏入门。也未曾留意，妤姐是否有跟上。】

【甫一踏入那熟悉的宅院，再不复昔年旧景，只有洗刷不去斑斑血痕。】

【满目缟素，步伐沉重的迈过前厅门槛，一口口棺椁整齐并列摆满了厅堂，分明昭示着这一切都不是梦境，可我却宁愿相信我在一个极其可怖的梦中。】

不是真的，都是假象，假的。

【喃喃絮语着，我想要去确认棺木之中的人，双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推不下去，只是抱着双膝坐在墙角，脑中一片空白，不愿去思考，更不愿去回忆。】

【不知呆坐了多久，只感到无边麻木冰冷席卷，耳畔似乎有师傅的声音传来，近在跟前，又远在天边。】

【失神的双眸循声望去，见他想要靠近，似是受了惊吓一般尖着嗓子打断。】

你别过来——不要过来。我不走，我要等阿爹回来，我要留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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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0:58
宋璟：

【见她歇斯底里的模样，眼神一黯，快步上前不容她反抗，直接手起快落在她颈窝处，另一手顺势将人搂入怀里。在一旁守着灵堂的湖舟纹丝不动，亦不看向此处，依旧将手中纸钱投进火瓮中。矮身将之打横抱起，循着厅侧旁门往后苑去。随意寻了间干净清幽的屋子，将人轻轻放上榻，除下鞋钗，为徒弟掖好被褥】

【从旁携一太师椅落于榻尾，撩袍坐下，以手支颐，阖眸养神】

【两日前，便有人留书于门房，将阮府之事传至宋宅。虽有疑惑，为何下手后又刻意将消息告知。无暇分辨许多，命承先领了家丁十人先往阮府善后。还未来得及将府宅内血痕擦拭，维祯便赶到。赶到此间，她应是受了极大刺激，人之常情。但对着自己，她之思绪更为激烈反抗，确实是反抗的感觉。今晨她外出时，便应该极力劝阻，非常时期或行非常手段】

【一切难以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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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0:59
阮司钰：

【我努力想要后退，可退无可退，抱着头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去排斥任何人的靠近，蓦地脖颈处一疼，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似乎是沉入了梦魇之中，眼前骤然闪现几道模糊的景象，我想要努力辩清，却始终如雾里探花一般不真切。】

【初时尚且见着一个辨不清样貌却一派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捧着花束进入一间屋舍之中，里面坐着的是看起来便很温暖亲切的男人和女人。小姑娘依偎在他们怀中，肆意笑闹着，忽地天色陡然昏暗，小姑娘有些好奇的离开了男人女人，跑到了门前张望一番，男人女人似还在笑着叮嘱她慢些。】

【当小姑娘转身之际，男人女人前胸忽然流出汩汩鲜血，有利刃穿胸而过，那笑容有几分扭曲，小姑娘惊骇瞪大了眼眸，瞧见了那缓缓倒下的男女身后，一名黑衣蒙面客抽刀静立。他似是这才意识到小姑娘的存在，沾了血的刀刃直直指向了她。】

【她转身便跑，可方出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方悬崖峭壁，那刀刃近在眼前，她脚下一滑，便直直坠崖，我看得真切，视线忽然一转，周遭景致急速上流，眼中的失重感与恐惧，让我不禁尖叫出声。】

【我挥舞这双手奋力想要向上抓住什么物件，忽然眼前一亮，惊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暗自庆幸那是个梦。可眼角却不受控制溢出了眼泪，啪嗒一声落在了手背上。而周围既陌生又熟悉，不由出声。】

我这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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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1:00
宋璟：

【榻上之人似是受了梦魇侵扰，不过一炷香时，便左右晃动着，并不安稳。见状，立即坐上榻侧边沿，起手抚她眉间，细密汗滴满布，以袖襟为她拭去额前细汗，但无从为她安抚受梦魇之烦忧，实在无奈，另一手扶着她肩侧，未敢使力，却觉手下柔肩晃动频繁，只得稍微使力，驱她镇定】

【未几，只听得维祯于梦魇惊醒尖叫，双手在虚空挥舞之际，伸手一把握住，将人揽入怀中，低声安抚道】

维祯，师傅在此处，你可安心。

【耳畔是她孤独无助的喘息与不安，怀中之人依旧惊恐不安，呜咽声低沉，似是隐忍，教人心疼不已。环在她背脊处双手不由紧收，恨不能代之受过这心中煎熬苦楚。就在静待她沉睡时，承先在外请见，遂稍离一阵。自承先回报，维祯虽是独自出门，却与妤姊相伴，两人去往丰陵都城。彼时湖舟来报，当即赶赴阮府，未曾多想】

【及至此时，思绪万千却又稳抓一丝脉络，冥冥之中似有牵引】

（妤姊，难道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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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1:00
阮司钰：

【茫然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熟悉的气息和声音——是师父。一股徘徊无助之感忽地寻到了落处，迟疑一瞬还是深深埋入他怀中将悲伤释放，而那梦中一幕如今还叫人从心底里发憷。我宁愿这当真是梦，那样梦境之外的他们或许还安然在世。】

【可这里虽只是客房，虽我许久不归家，却还能辨别如今出身处何地，亦渐渐回想起入梦前种种，还有——妤姐的话。】

【思绪一瞬混乱，却是听得师父身边的湖舟在门外请示，我忙装作极累的模样，紧紧闭了双眼装睡，师父果然安置了自己便出去了。】

【我睁开那哭的通红的眸子，犹豫着是否要跟上，可心内却又有一道呼声，让我要相信师父，或许他只是怕我伤心，又或许——】

【迟疑之际，又听得门外有动静，是师父回来了。原想着继续装睡，可心中天人交战着实烦乱，遂又掀开了眼帘，小心翼翼看向门口，恰与师父四眸相对，眼泪又不受控制落下。哑着嗓子，委屈道。】

师父，你去哪了，维桢害怕。爹跟娘——
（是真的不要维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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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1:01
宋璟：

【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手不断在她项背出轻抚，不发一语。心知她后话许多疑问，只不过欲问而伤怀。双亲于自己，不过赐予这副皮囊行走人世，然而师兄及嫂子却乃维祯心里极为珍惜之人，往日种种，或因她之顽固不化，师兄与嫂子多般操心，时至今日，她亦有所收敛，变得知事礼，存稳重。如若没有这场祸事，本欲今岁年末时，便与师兄提及与维祯之事，然事与愿违……】

【及至眼下，妤姊究竟在此事中起何种效用，是自己急切所知。如若与她无关，维祯应会稍加疑惑，如若与妤姊相关，维祯兴许对自己有所提防。无他，只因师兄与自己确实有同门情谊在，妤姊若要存心难为维祯，决计不会错过这样的把柄】

维祯……

【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低声轻唤她名姓，欲以此予她温暖与安稳】

维祯，告诉师傅，今日你在城中听到了什么，妤姊为何未曾与你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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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1:01
阮司钰：

【未尽的话语、尚未出口的疑问，因他随后之举而咽下。他怀中温度是那般令人眷念，叫人不舍离去。耳听得人沉稳有力心跳声，我的心也似乎在慢慢安定下来。】

【只现实与梦境之哀恸，大抵极难消弭，偏又有人曾告知我是当局者迷，不可尽信。而往日里师父那般克己复礼之人，眼下种种到底是反常了些。】

【思绪又飘至将至阮府途中，其实妤姐曾拦下我，她话语中分明是对阮家之事早已知情，连番游说我回宋家，字里行间分明是不愿我回来，似是隐有暗示。】

【事发已久，连她已知晓，那么——师父呢？先前未曾深想之事，如今却是不敢想下去。心中似是有什么生了根，正一点一点破土而出。】

【而师父忽然连连发问，叫我微微一怔，一切似骤然明朗了起来。抽嗒了一下鼻子，道。】

我、我听他们说我家灭——出了事，我不信，所以就跑了回来。妤姐，大约是走散了。

【原来以为她会随我一道回来，或者找师父，可师父来的时机不对，这分明——迟疑一瞬，又小心翼翼问道。】

师父，维桢有疑问想请师父解惑，方才灵堂——是一早设好的，那师父可是早就知晓了阮家出事？为何不告诉维桢？师父打算瞒维桢多久？一个月？半年？一年？还是——师父便不打算同维桢说？

【如若今日未曾与妤姐出门，想来至今还不知双亲已故之事。】

师父可是想让维桢做个不孝之人，连父母丧事都不能亲自扶灵告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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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0-3-25 01:02
宋璟：

……

【沉默以对怀中人不断质疑，正如自己所担忧的，维祯确实动摇了对自己的信赖。不曾错过她方才提到的“他们”二字，不难想象，三人成虎事多有，维祯今日出门必然有人“无心”聊起阮家灭门一事，如若有心人以此“添枝接叶”，维祯必定愤恨难当，进退维谷。如此用心，背后操弄之人必以挑拨自己和维祯的关系为契机，让维祯举目无亲】

【微微叹气，双手扶着她肩侧，稍稍拉开两人距离，盱她双眸，目不转睛道】

维祯，对你隐瞒确实是为师之过，亲人骤然离世，于你是大恸，为师实不愿见你黯然神伤，以泪洗面。

只是想来，师兄与嫂子及你幼弟后事头七过了，再行告知。
维祯，师傅定会查出对你亲者做下如此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之事背后主使。

你，先随我回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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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2:31
阮司钰：

在师父心中，维桢便是如此脆弱不堪之人？

【亲人骤然离世固然悲痛之，可我所在意之事，不过是全然信任之人于我诸多隐瞒。师傅他声声言及是为我着想，可躺在棺木之中的是生我育我之人，我本可亲手为她们整肃遗容。可现如今只能对着漆黑的棺椁，若依他安排，或许日后面对的只是高堆的坟茔，甚至不知他们死前究竟受了何种痛苦。】

【蓦然间妤姐还有那些人的话语又在脑中回响，阮家之事却系熟人所为。阮家大门也未曾有外力破坏的痕迹...】

【可印象里他二人并未与人结怨至生死搏命之态，且不说那王家也无胆量如此，于他阿爹绝不会毫无防备。这种种传言、和妤姐暧昧不明话语，分明直指了一人——】

幕后主使？

【师父所言，叫我忽地发笑，抬臂用袖子将泪痕拭尽。】

那师父以为会是谁呢？

【不敢去想若真凶真如心中所想那般，又该如何面对。眸间光亮不复，余的只是一片死寂。似是自语一般，喃喃道。】

维桢如今又该信谁的话呢？我要想想，好好想想。

【轻轻拂去他落在肩头的手，跌跌撞撞下了床榻，甚至连鞋也顾不得穿上，失魂落魄的出了门。】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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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0-3-25 02:51


------------------开-------------------
阮司钰：


【我离去之时，不曾细看了师父是何神态。如今脑中混乱一片，一会是关乎阿爹阿娘的回忆，一会又是与师父相处之间的点点滴滴，还有那些闲话之人怜悯而又惋惜的神情和妤姐不无怜惜面容。】

【我想要将这些纷乱的思绪赶走，可偏偏怎么敲打摇晃脑袋，它们仍旧牢牢占据着、】

【我拼命奔跑了起来，跑出了后院，跑出了阮府，一直一直沿着昏色里的长街，跑到了长街尽头小河岸，跑上了走过千万遍的石桥上。】

【看着绵延至天边的河流，闭眼用力用力呼喊出声，似是想要将心中的郁结尽数发泄而出，可直到声嘶力竭，心中仍是一片茫然无措。】

【我双手撑着桥栏，垂首大口大口的喘息，那清澈的河面倒映的尽是我狼狈模样，我踮起了脚，伸手想要将它从我眼前拂开，忽地肩头一痛，似是被什么重物击中，脚下一个不稳人便直直要往桥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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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21-3-21 18:30
宋璟：

【未曾想过她此刻叛逆至极，听不进任何劝谏，双手被她拂去，隔阂如重槌击在心上，令人恍惚错神，再想返身抓她袖袍，却只握住一片虚无，维祯身姿消失于隔帘处。无奈叹息，只得起身寻着她身影追去，几个起落在府外长街便捕捉她慌乱前冲的身影，如受伤的幼兽，脚步虚浮，根本将往日教于她的身法忘却】

【不省心逆徒！】

【心内腹诽一道，脚下却不曾停下追逐。不欲再令她烦扰困惑，只得不远不近地缀着步子跟随。维祯眼下正是思绪繁乱，应是无暇他顾。 一路随着她到了春风渡前的清枫桥上，见人又是哭喊无助，又是抻着半个身子探向桥边，不得已出手将她击昏，抱了人往宋府走。怀中之人即使昏迷，却难抵梦魇缠绵，嘴中絮絮而言，却又令人听不清，很是不安】

【于此，脚下生风，不敢有一刻耽搁，为今之计应是回到府中燃起安神香，恐怕才能让她有一分喘息。将人抱入寝卧，又吩咐侍婢替维祯将汗湿的衣衫换下，幸而安神汤药可给人灌下，稍减她心中惊靥。一番折腾，时至寅末卯初，卧榻上之人才安稳沉睡，一呼一吸不再紧促】

【本想留人看顾，思来想去，转醒后怕是旁人留不住她，两相权衡之下，只得守在榻前，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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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君慕漪    时间: 2021-3-22 07:26
【将昏未昏之际，我瞧见了一片熟悉的衣袂，那是先前安抚我情绪的怀抱的主人——师父，他还是跟了过来...】

【再一次跌入冗长的梦境之中，这一回的我，独自一人在一段漆黑的深廊里，迎着那唯一的光亮处独行，却怎也走不出去。耳边传来许多熟悉声音唤着我，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是那般的熟悉，偏就看不到任何景象。】

【心头有一道声音呐喊着要快些走出去，或许便能得到我想要答案，知道他们究竟是谁。我不由自主迎着那抹光亮加快了步伐，它似察觉了我的意图，我快进它便快退。我焦急追赶着，忽地不知被什么绊住了脚，重重跌落在地，眼瞧着那抹光亮却越来越小，再也触碰不及。我有些慌了，想要出挽留，却怎也发不出声音。眼前是一片混沌，只有挣扎着想要起身的我，徒劳无功的动作着，无助而又仿徨。】

【那些声音也渐渐远去，依稀辩得几句要我好生照顾自己，缓缓闭了眼不自觉喃喃唤了一声。】

阿爹...阿娘...

【再睁眼时是漪苑里熟悉的幔帐，神思还沉浸在方才那梦境之中久未回归。只依稀记得那是个极为真实的梦，叫人这一觉睡得满身疲累哪儿都疼。我转头正瞧见了坐在床边的师父，他正着了那身梦里见过的衣衫看着自己，眸色晦暗，我揉了揉酸涩发肿的眼睛，下意识开口。】

师父——

【嘶哑干涩的嗓子让我有些怔神，随即坐起身，笑道。】

我方才做了个噩梦，梦到阮府出了事，我还与师父吵了一架跑了出去，差点跌入河里。

【都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或许再过几日我便又能收到阿爹的信，叫我勿念府上...只是逐渐模糊的视线，颗颗滚落的泪珠，无一不在与自己唱着反调，嘲笑着我的自欺欺人。】

如果真是一场梦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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