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原创

剧目名称：流离
参与人员：宋凝芝  萧胤堂


剧中角色：白思颖 白思睿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狗血兄妹在战乱年代的故事，直到哥哥被日军空投炸弹炸死，妹妹被送上开往美国的渡轮。

第一幕：1904年白思睿出生，次年白思颖出生。1912年初，辛亥革命胜利，清政府倒台。白洺支持起义有功，任中华民国政府下设机密科科长，虽惋惜孙文下台，却舍不得自己的前程，家住北平兴义路3号白府。与夫人孙知菁育有一儿一女，男孩思睿时年7岁，女孩思颖时年6岁。两人在街上玩，被歹人拐跑。

第二幕：1925年，袁世凯病逝，孙文亦染上肝炎病逝。以汪精卫为首的中国国民党政治委员会决议筹组国民政府在广州成立，白洺携妻子南下，跟随国民革命军启程北伐，供职政府机密一科。白思睿21岁，白思颖20岁，两人刚从法国留洋回到中国，被送往上海。思睿在报社，思颖在女校教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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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思睿

少爷，你要带小姐去哪里？！你们快回来！老爷就要回来了！夫人今天回庄上，你俩别乱跑啊！

[身后是何叔的呼唤，自己却拉着妹妹的手越跑越远。母亲回了庄上，没人监督自己跟妹妹温习，就大胆下楼地要何叔为两人准备吃食。趁着何叔转身之际，立刻拉着妹妹往院子外跑。等何叔反应过来，两人早就跑到百米开外，加之府内一众事务还需要何叔照看，他肯定只能放弃亲自“追捕”。等他找到下人出门，自己跟亲妹已经在外面逍遥]

[兜里还揣着过年私藏的压岁，拢共50大洋，随随便便给亲妹买好吃好玩的]

思睿

[既然妹妹喊着累了，作为哥哥的当然事事要以妹妹的感受为先。正是日近正午，自己的小肚子也咕噜咕噜地响着，是该找点东西填饱肚子，正好看到香满楼在眼前，再也不犹豫地把妹妹带进去]

这位小少爷想吃点什么？
恩，我要一条清蒸鱼，一个藕粉肉丸，一份山药酥，再来两碗白饭，谢谢。
诶！您请好了！

[对于自家妹妹的口味，自己还是非常了解的。平日里被母亲要求吃得节制，有荤有素，却不知，兄妹二人实在是不喜蔬菜，特别是那样叫苦瓜的菜，简直是把人的舌头都苦死了！]

小颖，吃完了我们去哪里玩？

思睿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这北平地界，虽然是首都，但是被列强占领之后，每次上街都人心惶惶的，父亲虽然是个不小的官，自己心里却还是有些嫌弃这地方。好吃的是很多，但是好玩的，都不是小孩子能玩，实在是无趣]

那咱们先吃饭吧，吃饱了哥哥就能开动小脑瓜想想了。

[说完，就等着上菜。这家菜馆的速度还不赖，五分钟就有一道新菜上桌，跟着每每两人大快朵颐，别提多开心。母亲管得甚严，父亲亦是个思想传统的治学之人，但自从来了个什么中山先生，父亲似乎在郁郁寡欢中找到了新的希望]

[兄妹俩人“风卷残云”地把一桌四菜吃得一干二净。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有些微微隆起，真是吃得开心愉悦]

[满意地看着妹妹说]

妹妹，咱们走吧！

[说完就拉着妹妹的手出门，顺便付了钱。走在大街上，东瞧瞧，西望望，没有什么乐子，偶尔有卖糖葫芦串的走过，却无法引起自己的兴趣。走着走着，快走到北平大剧院时，有两个人拦住了兄妹的去路]

小朋友，是不是很无聊呢？

思睿

[看着对面两人，直觉就认为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好鸟就对了，踏一步上前，慢慢地把妹妹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他们，不善意说着]

我跟我妹妹不无聊，请你们走开，我们要去我们亲戚家。
别啊，小少爷，咱哥俩看你跟你妹妹挺可爱的，叔叔请你们去玩儿吧，走吧走吧。

[一直护着妹妹，死也不放手，那两人就趁着自己没法腾出空手，就这么把两人一起带走。心里十分着急，那两人一直把妹妹跟自己往前扯，本来是顺着和义路，后来就往右拐。如果自己没记错，那不是通往……既然如此，只好先便宜这两个人了]

[右拐便是总统路，这两个家伙连地形都没打听清楚就这么贸然出手，这真的是那些小故事里写的穷凶极恶，不择手段的人吗？简直是天差地别，就是苦了自己的宝贝妹妹。眼看就要经过总统府，他们突然先后敲晕了妹妹和自己。就在妹妹被敲晕的那一刻，把手上的链子往前扔，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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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睿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些要清醒的意识，只是耳边一直回荡着小颖焦急哭泣的声音，让自己非常心疼。平时在家里，母亲、父亲都舍不得对小颖动手，只有惩罚自己这做兄长的。看到自己被惩罚，小颖就会掉眼泪，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承了小颖的眼泪，爹妈不再对自己下重手。心里很是感激这个亲小妹]

（小颖，别哭，哥哥在你身边呢……）

[才这么想，就忽然使力清醒了。入目却是一片黑暗，辨明声音方向，越来越清晰，立刻起身，凭直觉抱着小颖，急忙安慰道]

小颖乖，小颖乖乖，小颖别哭，哥哥在这里，哥哥抱着你呢，别哭了好吗？我们小颖美丽的小姑娘，怎么能哭花脸呢？

[有些适应黑暗，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有一些微弱的光从一扇高高的窗户射下，有些明白，这地方似乎是一个仓库一样的房子。如果是仓库……想着平时跟着父亲在书房里看地图，而且是北平的地图，有仓库的地方其实并不多，大多集中在民主路这一带，而民主路离总统路并不远，三个街口的长度。现在只是希望自己丢掉的手链有人发现]

[一边拍着妹妹的背后，一边低声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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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睿

[得到自己的安慰，小颖似乎逐渐平息了焦躁的情绪，但还是趴在自己怀里呜咽着。其实自己心里也有些害怕，毕竟那个扔手链的法子不过是书上学来，到底能不能奏效，还有待验证。正哄着小颖，就听得不远处仓库门响动，小颖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连哽咽都忘记了，只是用力往怀里钻。抬起右手捂着她的眼睛，希望事情不会朝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微弱的月光逐渐越过越来越大的门缝撒进仓库，直到两个人把仓库门完全打开。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有几个人从门旁出现，为首的那个人戴着墨镜，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那两个小娃娃懂什么？啊？！做事不带脑子的吗？你们让我拿什么去给铁爷交货？我的脑袋是吗？！愚蠢之极！

[说完撇向这边，冷冷说道]

做掉吧，手法干净点。

[然后就带着人走掉了。看着那两个人一步步朝着自己跟小颖走来，越来越抱紧怀中的小颖，呼吸逐渐加快，胸前的衣服已经能感觉到濡湿，小颖瑟瑟发抖的身体带着自己一起发抖。等到他们走到近前，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枪声响起]

“砰！——”

[穿透耳膜的枪响声在仓库内回荡，但是没感觉疼痛。稍微睁开眼，那两个人已经倒地身亡，再一反应，才看到爸爸的好朋友——何叔叔，他带着一队穿军装的人赶到。心里想着谢天谢地终于得救了，于是开始放声大哭，吓得小颖不知所措，到头来成她安慰自己]

[后来再想起这次经历，小颖总是拿来取消她的兄长，一哭起来比女孩子还难看]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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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睿

[一九二年年春，与小颖留洋归国，父亲却安排兄妹二人留在了上海的姑母家中。姑父两年前被日本人误杀，姑母未曾再嫁，诺大的宅院里，只生活着她与三个仆人，厨娘何姨，侍女阿荷，还有司机王叔。回到姑母家宅院那天，还是王叔接的车]

[在日留洋时，每两月都能收到父亲家书，说着国内的形势，军阀割据愈演愈烈，民国政府亦是承受着民众的怨声载道。因为北平时局，风云变幻，连喜欢上街闲逛、听戏的母亲，也不得不乖乖安坐于家中，生怕一个不小心，流弹射中]

[直到袁世凯去世，那八十三天的皇帝梦，终究让他自食其果。但是令人痛惜所闻的是，孙文先生亦与世长辞。维新会的日本同期，听闻这一消息，亦是唏嘘不已]

思睿

【虽然外面烽烟四起，炮火纷飞，上海这个充斥着复杂势力的城市，在租界里还是相对安全。每天都是轻松跑跑新闻，主编也不会为难自己，还能按时上下班，与亲妹一同回家，这大概是让远在广州的双亲，唯一开心放心的事情】

【因为报社与女校的距离不远，每次都是让王叔直接去女校等着，自己下了班可以直接从报社走过去，省得浪费油钱。现如今社会时局动荡，有钱也并不一定能够满足生活需求。在日本跟妹妹留洋的日子，习惯了勤工俭学，从前大手大脚的习惯早就被扭转】

【身边的位置下陷，王叔扭动了车钥匙，就明白自家妹子已经上车。合上正在阅读的报纸，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妹，你怎么好像变重了？

思睿

【从小到大，逗妹妹这项乐趣是百玩不腻，正如她所言，苗条少女，但是心里总是有点小邪恶无法停止，每天都要损她，自己这才觉得一天过了。她看到自己没什么反应，便又自己看了看车窗外的风景，不到三秒，小姑娘坐不住了】

【手中的报纸被她扯走，自己也并不着急拿回，就等着自家小妹又有什么古灵精怪的点子。顺着她的问话，又指着报纸上自己的署名，看来小姑娘也不是没有招儿，但是总归是妹妹，斗不过比她大两岁的哥哥。星眉微挑，含笑道】

噢，原来我们家思颖也到了思春的年纪了？
想要认识帅哥没问题，但是这位帅哥品味很挑剔，小颖你确定——

【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家小妹，暧昧道】

你行吗？

思睿

【看到小妹跟着自己较真了，也只能不置可否一笑，从驾驶座的后视镜与王叔对看一眼，两人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王叔也看惯了这些年兄妹二人的小吵小闹，便也没有把小妹的要求放在心上，只是稍微加快了开车的速度】

【小颖回到家的一系列反应，都在自己这做哥哥的意料之中，知道她在赌气，如果现在就去劝解，也是无功而返。今晚的晚饭是自己一人吃，姑母有晚宴参加，在青山路的何公馆。前段时间，姑母特意向自己提起个公馆家的二少爷，为人不错，品行端正，适合小颖。当时听了姑母的话，还是一口回绝，现如今想起来，或许小丫头可以先谈谈恋爱】

【用过晚膳，拿着下人热好的饭菜到二楼最左边的房门前，稍微叹了口气，才敲了敲门】

小颖，饿了吧，哥哥给你拿饭菜来了。开开门吧，小颖。

思睿

【听到里面的娇气回答，不由有些好笑，知妹莫若兄，要是真睡了，也许她就该毫无反应了。故意咳嗽了一下，慢慢地数着自己的过错】

我白思睿的妹妹，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善良姑娘，她善良活泼，可爱美丽，然而她身边最大的败笔，就是有了我这个心胸狭隘，为人邪恶，贼眉鼠眼的哥哥。今天哥哥一不小心得罪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妹妹，还请妹妹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有大量，先把门打开了，哥哥心疼你今天没吃晚餐。

请问这样的自我剖白足够悔意了吗？

【知道她已经躲在门背后听着自己的动静，每次小颖跟自己闹脾气，就知道等着做哥哥得会哄她，这也是自己今生的最大软肋】

思睿

【房门最终打开，伴随着开门的是她欢快的笑声，看到她灿烂的笑容，心情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明亮起来。听到她说不饿，有些疑问，以为她还是有些赌气，有些关心问道】

既然都给哥哥开门了，不至于还不肯吃饭吧？多少吃两口？

【然而她的再三摇头，似乎表达了她是真的吃不下，只得让一旁的下人把饭菜拿走。推着她的肩膀，兄妹两人走到她房内的小圆桌前坐下】

是不是下午在学校吃了什么零食？你平时回家都是按时用膳的。来吧，坦白从宽，抗拒你懂的。

思睿

【信手交叉抱胸，听着妹妹的描述，描述着那位青年才俊是怎么给女教师制造各种惊喜浪漫，听着听着，就忽然想到，要是以后有个青年，为了能获得小颖的芳心，难不成还得贿赂贿赂自己？那画面似乎不能想象，居然要把自己唯一的亲妹追到手，多少贿赂似乎都不够】

【也不知为何话题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将来自己要用鲜花蛋糕追求一个陌生女人。盯着近在眼前的小妹，有些无奈地抬手点点她前额，严肃道】

你未来嫂子要怎么追，你哥我自有分寸，甜食跟鲜花确实让女性无法抗拒。但是这里面存在一个源头性错误，那就是，她抗拒不了甜食的诱惑，并不代表她一定就接受了那个男人，懂了吗？如果是你，是不是就这么轻易被打动了？

【就这么顺当地把问题抛回去，看看小妮子如何作答。要是她就这么容易被收买，简直白费了刚才自己的一翻口舌】

而且，姑妈有意思给你物色男朋友，只不过我还没答应让你跟别人见面。怎么也要等你再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

思睿

哥哥知道你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使了。什么长幼有序，亏你还是留过洋的人，这婚姻二字讲求缘分，你就算先出嫁，哥哥也是高兴。

【听着小丫头这么说，自己心里其实是放心的。一个万一她真的要答应了姑妈的介绍，自己辛辛苦苦看着带大的妹妹，就要被别的男人娶走，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今生做兄妹的前世肯定是情侣，难怪自己这么瘆的慌】

【想着时间不早，还带了些工作回家，这便不再逗留。拍拍她可爱的脑袋，嘱咐道】

行吧，哥就不打扰你了，晚上要是饿了就找阿荷。晚安，小颖。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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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思睿

【昨日接到父亲之电报，其中所言，惊骇人心，当下看过，心情复杂。日本人将要计划轰炸上海，居然不顾英法两国在上海的势力，简直是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为了稳住小颖的情绪，暂时将消息瞒了下来，只是在当天晚饭的时候强调，让她在下课后一定等着自己来接】

【早上等她出门之后，便让阿荷收拾两人衣物。姑妈昨夜看了父亲的电报，陈默良久，最后决定留在上海。自己也没有劝说，姑妈留在上海，或许是想要离姑父更近一些，毕竟姑父当年也是被日本人害死，就在上海，就在法租界。那个犯事的日本军官虽然迫于压力给姑妈道歉，却毫无诚意】

【估算着时间，代替王叔，亲自开车去接小颖，只要能接到她，直接开车往机场去。然而到了中间，却偏偏碰上了车祸，等着警察处理耽误了一些时间。一边看着腕表一边焦急地忍耐。直到道路再次畅通，一脚油门，车似离弦之箭外前冲】

【快开到校门口，就看到小颖站在左侧，心里立马安定了，还好妹妹是安全的。慢慢吊着车速，摇下车窗，把车缓缓开过去】

小颖，上车。

白思睿

【看着小颖安全上车后，立即一脚油门加速。女校校区这边还是有些偏远，商业区基本没有，少了人流阻挡，自己倒是心无旁骛地开着车，无暇顾及小颖的玩笑。在这乱世之中，要把她托付出去，简直要了自己的命。从小到大，除了父亲母亲宝贝她，身为她唯一的亲兄长，自己亦是最珍视她的那一个。所以，在背着她的时候，找了那个姑妈介绍的男生，放了一些狠话。果不其然，对方立即打退堂鼓，如此轻易放弃，还想要自己妹妹嫁给他，简直白日做梦】

【就在小颖尝试叫了自己几次之后，这才回过神来，侧首看看她，果然有些担忧，看到她平安的坐在自己旁边，全身紧绷的肌肉这才逐渐放松。将思绪好好整理以后，一边看看她一边看着路况，沉声道】
小颖，哥哥要带你离开上海，我们坐飞机去日本。听我说，父亲昨日来了电报，日本即将轰炸整个上海，你我二人都无法避免这样的危险。所以，今天来接你下班就是为了直接去机场。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你就跟着哥哥，哪儿也不许乱跑，明白了吧。坐稳了，哥要加速了！

【话音刚落，一脚将油门踩到最底，汽车在宽敞的马路上，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刺着。眼看着就要通过上海大桥，忽然在桥头设了路障，已经有军队把守，全是日本兵。看到这情况，也只能先礼后兵了。将汽车缓缓开到路障左边停下，对着小颖说】

跟哥一起下去。

【经过一番交涉，对方拒绝自己通过，即使是住在法租界，也不能过去。既然好好交涉失败，那只能另谋出路】

白思睿

【看了一眼小颖，对她摇摇头，继而用堆了个生硬的笑容，拉着小颖往回走。就在这时，有一辆日本军车恰好要过桥，眼看着那些障碍一道道被搬开，对小颖使了个眼神，兄妹二人心有灵犀，一个上了驾驶室一个上了副驾驶】

【调好档位，寻找合适的时机，脚下的油门不断加速，发出突突的声音，意外的振奋人心。一边看好戏的心态，一边自豪道】

小颖你坐好了，哥哥要带着你闯关去！

【就在那日本军车通过关卡的一瞬间，放下手刹，车子再次入离弦之箭朝着那些守关的日本人冲去。他们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自己会搞突然袭击，每个人要举起枪射击的时候，却发现早已被车子甩在后面。那辆日本军车似乎没有太在意自己这边的情况，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往约定的地点赶去】

【就在经过平时热闹的菜场时，平地一声雷在前方爆炸，立即踩下急刹车，将车子往右边打死，跨过半身抱着小颖，防止她受到伤害】

白思睿

【虽然跨着半个身子保护小颖，脚下的动作却没有停过，一直踩着刹车。但是由于爆炸冲力的关系，整辆车子还是撞上了路边的街灯，上半身在驾驶室上狠狠撞了一次，一时间有些晕眩。感觉到车子已经安稳停下，小颖焦急的呼叫声和她从自己怀里挣脱。忽然间就想起了小时候那次经历，很害怕自己在昏厥前抓不稳她】

【这次依然是让她从身边离开，却在下一刻感觉到驾驶室的车门被人打开，微微颤颤地侧首，模糊的身影，还有焦急的呼唤，似乎能感应到是她。试着动了一下身体，似乎还能动，嘴巴张张合合，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勉强说了一句】

我……小颖……我们，离开，车子吧。

【说着慢慢抬起手，想要扶上她的肩膀。身子已经缓过劲儿，就是双眼有些模糊，听觉也逐渐恢复，双腿还是有些虚浮】

我们，找个，找个角落休息。

白思睿

【虽然脑中不断回响“嗡嗡”的干扰声，却还是能听到妹妹的哭音，慢慢抬手握住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她，嘴巴一直在大口呼吸，想要储存更多气息，这样能够一次性把想要说的话说完。现在的情况，开车已然不可能，但是无论如何都要把妹妹送上开往美利坚的渡轮，起码也不辜负父亲的殷切期盼。一听她要带着自己去医院，对，日本士兵就算再猖狂也不会对医院下手。远远地，日本士兵搜查声音已然渐近。试着撑起身体，发现还能行走，便把妹妹轻轻推到身后，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一人慢慢贴着墙往前走着，看了看街道，沿着大街到第一个路口右拐就是圣玛丽医院，只要妹妹能到那里去，一切就好办了】

【慢慢回身折返，小颖看自己行走困难，便上前搀扶，有了她的扶助，便带着她往巷子里走。如果没有记错，这巷子出去左转一直走到第一个路口左转，也能到达圣玛利医院。一边走着一边缓慢说着自己的办法】

小颖，你，你等一会儿自己往圣玛丽医院去，路你熟悉，熟悉的。哥带你走出这，这条巷子以后，你自己左拐出去，遇到，咳咳咳……

【歇了一口气，继续说】

遇到第一个路口就左拐，圣玛丽医院你认识那个刘大夫，让她送你回家，到了家，姑母会安排你坐渡轮，咳咳咳……
哥，那你呢？
我可能去广州，你先回家，哥在后面慢慢走——

【停下脚步，坚定又有些虚弱地看着她】

相信我，我是你无所不能的哥哥啊，对不对？去吧，父亲的‘旨意’你总不能违抗吧？

【这时候也只有拿父亲压着她，她或许还能半信半疑地离开。果不其然，她有些动摇了怀疑，接着跟自己往前走。兄妹二人穿过巷子，终于到了路口。慢慢抽离被妹妹搀扶的手，拍拍她头顶，和蔼道】

去吧，哥哥在后面慢慢走。
哥……
听话，小颖。
恩……

【看着妹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最终含泪跑走，直到视线模糊看不清她身影，才扶着建筑的石壁，慢慢坐下喘息。似乎时间过得有些长久，长久到自己已经不愿站立。远处天空轰隆声渐近，那似乎是战斗机的声音，大概就是父亲所说的轰炸计划开始启动了】

【片刻后，感觉到身下的大地开始震动，身后的建筑开始摇晃，耳旁似乎还有日本士兵的声音。撞车之后的晕眩感觉又涌上，眼前视线完全模糊，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看到许多身影来到自己面前，脚步杂乱，紧接着心脏似乎一疼，随后身体几处被子弹打中，还没来得及呼痛，便断了呼吸】

【小颖如自己所愿上了开往美利坚的渡轮，然而她可能还以为自己的哥哥去了广州，兄妹俩还能有重逢的一天】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