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宗师|——经典再现

马三

【”来人阿，都给我把她拦住。“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蜂拥的人群却挡不了两个人一只猴的前进步伐。】

【”除了马三，其他人都给我让开。“听声音是老姜吧，看来这二姑娘，是拦不住了。】

【抽着烟倚靠在椅子上翘着腿，烟雾缭绕在吸一口，雾影弥漫，透过窗门看着外面的的两人，听说之前我派去给老爷子送葬的人被老姜一刀迫回来了，真是没用阿。】

【轻轻仰面，面庞在烟雾之中显得模糊，更显的神秘，一丝高深莫测。眼神之中带着的是蔑视，是不屑，这宫家二小姐，宫二姑娘，我的师妹，大老远跑回来，但她一个女人家又能怎么样？】

【她在说话，我也必须回话。身形不动，处事不惊，更兼且云淡风轻，仿佛这是小事完全不在眼里。】

【吐出一口眼圈，脸上是傲慢是傲然。淡淡话语，却浓聚着威势压人】

”宁可一思进，莫在一思停。“

【语顿，再续。】

”这是老爷子教我的拳理

也是我做人的道理。“

【夹烟的手离唇，肘撑桌面，烟头朝天。眯眸似有寒光绽放】

”可惜，他老人家想不开。

宫家的东西 至 金 至 贵 。”

【语序缓缓，一字略顿衔接下一字，言语之间到最后自带狠劲逼人就范。】

“要取....

必须得是宫家的人

你是许了亲的人，  没 资格 。“

马三

【她决绝的话语，并未真当回事，她是老爷子的女儿，是我的师妹，但我说她没资格，她就是没资格。】

“一日未嫁？终归还要嫁，老爷子的东西，我说了，你没有资格。”

【字字铿锵有力，一字一顿，指朝桌子掐灭烟头，缓缓起身，目光中显现她坚毅的身影，一瞬仿佛脑子中有点错觉，是老爷子站在这里，看来老爷子的死还是给了我不少影响。】

【自嘲笑了笑，这笑容落入别人眼中就是对宫家二姑娘的蔑视，视线转移到之后的老姜身上，这人是个威胁，不在看宫二，仿佛不把她放在眼里。】

“除非你毁了婚约。”

【话说的轻巧，但毁了婚约继承了宫家，这就一辈子不能嫁人。单手负后，一手沉气海拢握，缓步出了厅堂，迈入庭院，沿着边缘慢步。】

【听人一句你请，眼高于天不屑冷笑。】

“师妹，你可要想清楚了，今天我就叫你死心吧。”

【脱去散漫，动如猛虎，手掌擎天，弓身低腿迈出一步，八卦起手式游身步，站若磐石随风而吹耸然不动。宫二虽跟老爷子练过手，但她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并没有完全继承老爷子的根底，有多少斤两，我是知道的。】

“拳脚无言，师妹，看招。”

【手掌砍空，另一手握拳齐腰，步伐游走，再行虚步，箭步窜人正前，力沉脚心踏地震响，俯掌如刀，单臂倾斜，八卦掌黑手骨击人太阳穴，招不止，意如炮，另一手拳脱空变掌，单掌为刀，立变双刀，脚顶膝，手打命门，念及是老爷子女儿手下其实留了一线，意在逼迫。】

马三

【丹田之气一发如汪洋之海，气息无尽，呵气无双，天冷凝雾，刀掌劈下，双刀起步游龙之资快若惊鸿，震得空气仿佛都随之一颤。】

【一交手，看她样子便知道是以宫家八卦掌游龙掌来应对，我学了老爷子八九成功力，将他八卦融合形意的拳路学了个九成九，刀掌握拳拳伤风，弓腿落地生根，另一掌从腰腹而出，叶里藏花，肘磕对方十字，一步后腿侧身。】

【腰腹一掌如脱枪，枪意突出，一击攻人腹中，脚步连环，扣掰身正，肘抵人手，反掌拍人侧脑而去。】

【破空一击绕人身而侧，俯身摊背，拢拳打人空中劈掌手腕腕骨，截断招式。运气入掌，掌中暗劲勃发，一步斜撩双腿之间，一身正倾撞人身躯，双手拢空平拳如炮，瞬而击出，近在咫尺，打向人身。】

”哼“

【鼻中呼气，气势如虹，一立如山，炮拳力道重若千斤，拳意凌人，一击欲逼退人身，这一手到底留了一分力，她是老爷子的女儿，赶尽杀绝的事，我还对老爷子做不出来，好让她知难而退。】

马三

【掌对拳，拳对掌，纵横交错，气流涌动，空气震颤，力道破空相接，以力打巧，再以巧克力，来来回回已过几手，却不见她知难而退，反而迎难而上。】

【她的八卦六十四掌本火候不到，但在这一刻，似乎感受到了其中质的飞跃，她在蜕变。】

【虚步抬拳随人力卸一步后退，垫步跟上，双脚提力，双臂力沉，头上顶，颈项直，气沉丹田，状若虎扑，屈腿蹲身，随人动作而动，拳截人腿，肘磕盖骨，侧身单立如鹰，腿膝顶人扫腿。】

【尘土飞扬，四周仿佛都在这一瞬凝滞，一影在双目中不断放大，两旁景物飞速倒退，凛目沉首，五指成拳，斜身斜首，正对半空，与人轰击相对，拳指使力，骨节颤动，龙虎拳力灌注，仿佛有肉眼可见风流随拳而散向四周。】

【退后散步，单手负后，一手垂立屈指伸拢拿捏，眯眸扫过对面人身。】

“师妹，我说过了，你现在不算宫家的人”

【她的确不是威胁，因为她有致命死穴，老爷子肯把八卦掌传她已经算是破例了，何况她现在还是许了亲的人。】

“你没资格，又怎么拿？你心神激荡，外冲内虚，已犯了比武大忌，还要怎么打？

我现在心情好，不想伤了你，省的被人说我欺负女流之辈。

这样也不好对地下老爷子交代，做师兄的劝你，还是回去乖乖嫁人吧。”

马三

【冷眸注视，从头到尾不过就是过了几手，她心境不稳，破绽横生，老爷子的死对我这位师妹影响极大。】

【她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有死穴被我拿捏，我还怕她逃出我这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么？她那最后一招八卦掌刀被她硬生生使出几分威势，但不过回光返照。脚步后腿之势时回手拳击打破她阵势，至此八卦掌意破，四周风动，拳震。】

【雪花飘过就如眼前的宫二一般脆不可耐，转瞬消亡，她的拳不行，心不行，老爷子的传人只有我一个。】

“哈哈哈     ”

【负手一指交叠抚摸扳指，仰天大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东北三省，谁能动我根基？动者，杀。】

“师妹，慢走，有空来串门，结婚时，记得叫我马三去捧场，就此不送！”

【看她背影，眸光微眯，脚步一划，顿立转身，鼻中重哼一声，大踏步领一众人等反屋而去，身形逐渐消失】

----------------------------结

马三

【宁可一思进，莫在一思停。我一辈子都照着老爷子的法门做人，学武，是他不知进退，不懂得省时度势，老爷子自己停了，而我一门思进，所以老爷子在我手下输了，死了，而我还活着，好好活着。】

【大年夜，漫天大雪，素白裹路，长长列车从身旁窜过，夜下的视线是这么的模糊，令人看不清，耳旁吹来的风，却带来一丝别样的意味，今夜不一般。】

【一身黑色长衫，绒帽盖在头上，让我感觉不到冬天的冷，与前方的杀意。迈步踏在铁道旁的站台路上，一连串的脚印在身后贯穿一线，挽起衣袖，陡然停步，目光之中一个黑点出现在墨瞳之中，面色无变。】

【只有嘴角扬起一抹讥讽，脚下动作细微，在雪地之中用脚面轻划，任谁都会忽视这个细小动作，将脚前积雪扫平划出一小片微不足道的空地。抬手摘下绒毛，低头，再抬头，微微挑眉，侧望一下四周，然后目光定在前方身影上。】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耍猴戏。“

【手中拿着绒帽与腹平齐，语气不屑，已经料到对面来人意思。】

“比追债的还狠，这年三十儿都不让我过。”

【身躯紧绷，衣衫随风而起，嗖嗖作响，雪花飘落，挡在两人之间，一抹肃杀气氛在凝聚，这一次，恐怕无法善了。】

马三

【宫二的阻截在意料之中，却想不到这么快，挑眉弹了弹帽子上积压的雪堆，一片片晶莹顺势落向地面，听着宫二的话，同时回应她的只有不屑，不屑的冷笑。】

“我再三让着你，不外乎是想替你们宫家留人留面子，

别 不 知 进 退 ！”

【东西，她要的东西，是我用命博回来的，可能给她么，为了这个东西，已经将老爷子坑了，我不可能放手，她的本事，我知道，这么短时间又能练出个什么把式？依然是不屑的笑挂在面上，眼里从没有她。】

“东西，就在我身上，你想要，就来拿。”

【踏步躬身屈腿后扣，双拳环炮，刹那间摆开形意架势，龙身虎背，步走半马。】

【身移，脚动，一拳落空似是带动空气流转，重力压过，拳拳破势，一拳重过一拳，一左一右，拳刚意烈混合八卦掌劈之势，一步滑移瞬间抢攻宫二面门，拳风夹雪，势如破竹，如枪尖挑面，打命门。】

“喝——”

【这一场，不能输！】

马三

【雪花飘落，交手只在一瞬，拳掌带着疾来的风，将气流回旋在手臂之旁，肉眼可见震开朵朵白雪。】

【火车鸣笛仿佛拉开了新时代的序幕，这一场是东三省武术正统之战，是宫家内门八卦与形意之争。】

【老爷子并没有把所有的八卦传给我，但这已经足够，形意为主，八卦为辅，刚柔合济，但我更喜欢以刚破柔，拳去的飞快，一声厉喝，在呼啸风中远逝。】

【拳打空，上三步，挂马弓腿，斜眸挑眉看人一眼，侧身横击，形意拳变招如爪，掌边擦过，感受人一丝手中温度，融周边雪花沾掌即化。】

【拳势一顿，身形蓄力前攻，爪对掌压反转手指相对，顺对方之力而倾斜人身之上，一步挪移而过，爪指攀上她皓腕一转，臂上使力与她掌势拉旋迂回而转如似两人之间化出一无形之圆。】

【宫二急劲奔出，凛眸一竖，面容显得异常郑重，弓背后移，侧背一伸卸力于空，接人一掌。同时身返爪出一屈一伸，脚下扣步八卦，拢指变拳，拳奔腋下，正是形意八卦之中龙形虎拳，一击而过，另手顺势而接，反撩对方掌风，下一刻脚下与对方距离再生。】

【沉目回手将冒摘下，随风而抛向一旁火车道之中，在风中一时还未下堕。风雪肆虐，不给宫二丝毫喘息之机，步伐沉稳一左一右，一步一重，推进而上，扫起地上千层雪浪，拳风震震，猛然箭步向左窜出。】

【绕人身侧拳击雪慕仿佛将之击碎半点不留，势力不减拗歩转回，崩拳三击，一拳接一拳，左拳虎口向上，一击而出，快的让人看不清拳影，三拳如一攻人胸门面门之间一点，下手狠辣，再不留丝毫余地。】

马三

【崩拳如炮，一拳破空，仿若四周空气都为之震动，火车鸣笛，开车启动，却依然影响不了两人。】

【形意拳重在形却也在意，拳出微拢似长臂猿猴，身躯前倾意如蛮象踩踏，气势如虹，一击而出。恰与火车方向相逆，气流贯空，肉眼可见再给这一拳本身添加威力。】

【宫二反身格挡，一来一回，一拳一格，步步逼近，抢攻却不料她示敌以弱，故意后撤只为一个回马枪。宫家八卦阵自己是极为熟悉的，但到此时防备已力有未逮。】

【八卦阵向来借用巧力，宫二至少有老爷子七分真传，这一招不可小觑，弓臂侧身，提肘回防，一拳一臂撞在一起，胳膊手臂上麻筋震得生疼，顺着宫二出拳躬屈继续出拳。】

【半步崩拳，意如龙虎，一手半张如虎爪，脚下步伐左点连续攻上，另一拳卸力一甩，继而五指一缩臂如游龙直攻胸口，宫二的武功更加精进，这一次一定要先把她除去，不然迟早坏我大事！】

马三

【今天似乎感觉有些不对，以她的架势，早该被自己拿下才对，但连续进攻她许久，却不能对她造成真正致命伤害。】

【她走的是八卦游龙步，打得是形意与八卦刀掌，八卦多谢，宫家八卦占了主要，而自己全都继承了老爷子的形意，上次与她交手还未有过如此压力。】

【贴近铁皮火车，发丝似乎都被疾速行走的火车折断，又是半步崩拳，只为破开她的反击，然而她的拳法一变，多了一些以前不曾在她身上看到过的东西。】

【这些东西，我只在老爷子身上看到过，有句话说的好，猫教老虎留一手，不知道老爷子留了多少，这一刻突然想起这些，本来就在瞬间落入下风，这下子更无法拳劲带来的后力。】

【八卦合四象，四象合两仪，两仪合太极，一环接一环，八卦拳就如永不停息一般连绵不断，被迫完全退步，直到站台火车交接处。】

【真是奇怪的感觉，这时候想着的不是如何反击，反而是带有欣赏她的拳法，还有更多的想起老爷子，老爷子从前的画面如走马灯花般飞入脑海。】

【从小时候被收为大徒弟，倾囊相授形意拳，八卦因为是宫家八卦，所以不能外传，只能学个大概和架子。电光火石之间，目光视线之内，一拳打到自己的胸膛上，这一下带起嘴角几丝血滴飞出】

【后背狠狠靠上火车，背后生疼，面目狰狞之下，举手反击，趁人空隙，一记撩拳穿插而过，直奔她侧颈，临到跟前，却又没有下去手。】

【这辈子如果说马三最对不起的人，恐怕就是养育了他的老爷子，对于宫家如今唯一的血脉一直以来忍让，但换来的是一次次更激进的做法。】

【一愣神的功夫，胸口接连遭到重创，止了之前的拳架子，被她打得五脏六腑动荡不停，头方向一歪，便倒向火车铁皮，狠狠摩擦让去，直到头皮流血。】

【头深深陷入火车之中，似乎在疾速过往的火车铁皮上都印了一道痕迹，深深看了一下宫二，这时候突然觉得有些累，活着累。】

【如果这一次真的要死的话，死在宫家人的手里也是不错的选择，有机会却没有反击，只等着她下最后一击，结束这一切。】

【现在马三看上去，就如一个血人，从头往下不断滴着的。】

”这是我欠你们宫家的，这下两清了！“

【这句话的低喃，仿佛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闭上眼睛，就如闭目等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