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素手裂红裳|——经典再现

周芷若

[近日时常做梦，大都彩车上的拙劣表演与灵蛇岛上的事端交杂在一处，一幕一幕地在眼前上演，整夜纠缠，距婚期愈近，便缠得愈紧，压得愈重。后来渐渐又有些习惯了，不过是又一道扣在心上的枷锁，挣不开，扭不断，只能由得它越锁越牢，最终彻底与自身融作一体。]

[屋子里似乎亮了起来，睁开眼去看，原是署色降临，天光乍亮，桌上的烛火燃了一宿，此刻已快烧尽了，转瞬爆出最后一点烛花，开了又灭。起身去把窗子支了起来，对镜嫣然一笑，大喜的日子，何必多生烦忧。]

[身披红衣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申时一刻吉时届，随着峨眉八女步出大厅，拜天拜地，最后一拜时却忽杀出个程咬金来，脸被遮了看不清来人，但仅凭声音也可知，赵敏。满室喧哗里听得她与张无忌一来一往，声音那样轻，偏生叫自己听得清清楚楚。]

[美梦也好，噩梦也罢，原来做得久了，也是会成真的。]

[一侧的太阳穴突突急跳，恍惚中也分辨得出，赵敏字字句句皆是在针对于我，而后见她取出一物，虽瞧不清，但凭张无忌失措之语更能轻易猜出，那是谢逊的东西。久寻不得的金毛狮王，就在赵敏手中。]

[掩在袖下的手越攥越紧，脑子里轰轰作响，心中悚然，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只企盼他不要随她走，然而那脚步声越去越远，虽在中途停了一停，却又复往前去了。张无忌，他什么也不说，就这么随着赵敏走了。]

[到头来，我仍是那个汉水河畔的孤女，茫茫天地，没有谁会真正为我停留。]

[可是，他想走，我便会这么容易就让他走了么？元兵杀我父母，逼死我师父，而今赵敏又毁我婚事，欺辱于我，今日张无忌一踏出这大门，昔日冰火岛之事便会大白于天下，身败名裂不必说，便连峨眉清誉亦是难保。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峨眉不能舍，我答应师父的事，更不能办不到。]

[缓缓抬起半垂的头，一双眼眸里似燃起烈烈大火。张无忌我阻不得，赵敏这个妖女，难道还杀不得么！]

[身影一飘，径自追到赵敏身后，袖里探出纤纤素手，五指曲起，直直向她头顶插落。一人自旁侧窜上，左手手肘倏地撞去，波的一声轻响，正中他胸口，手下不停，挥开半空里击来一掌，右手五指已插入赵敏右肩近颈之处。]

[张无忌一掌推来，听风辨形，左掌回转，斩他手腕，上身不动，下身不移，双手连施八下险招。八攻八守过后，陡然收手，静立厅中]

张无忌，你受这妖女迷惑，竟要舍我而去么？

“芷若，请你谅解我的苦衷。咱俩婚姻之约，张无忌决无反悔，只是稍迟数日……”

[情知今日杀不了赵敏，心中恨极，却又只得另作计较。神色转冷，点了点头]

你去了便休再回来，只盼你日后不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