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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 昆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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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3 14:18:37 | 显示全部楼层
——承平二年冬,开

从云州往外面走总归是从昆仑山下走小道要快些,这一年的生意不好做,燕山府边界也不太平,前些日子贰师城往开封的五百匹好马也折在了半路上,贺府也探不来什么更多的消息。子卿一人面对贺府一众,今年倒是比往年更加劳神累心。而她终归只是一个局外人,索性承了这一遭往京城的货物往来,也正好回家去瞧瞧。
月夜无风,枯枝连叶也是些昏黄破败的景象,依着一棵巨木而栖,树下篝火烧得正烈,噼啪的声响断断续续,不绝如缕。这是隆冬的时候了,也不惧那些个山野猛兽,大多不会在这样的夜晚出来觅食,更何况这是昆仑山下。

女子倚在树梢,阖眸听着树下窃窃私语,不清晰,却能听到个大概。这都是与她熟悉的家丁随从,知晓她是子卿从山野里带回来的人,不爱走官道,偏寻些小道。早期总有些人嘴碎闲话,这两年却是再无人敢来质疑她了。

可这一夜,总叫人难以心安。

“少夫人,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在林子里可不好走夜路,天一亮再出发吧。”

睁了眼,月色薄凉。但愿这一夜尚且能够平安度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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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3 15:51:36 | 显示全部楼层
俗话里说的是月黑风高杀人夜,耳侧切切嘈嘈的声音愈发的厚重,也由远及近。当人潮攒动,火光映亮了高坐树头的人侧颊轮廓时,远处一声狼嚎最终打破了这里的一场寂静。贺家向来都是做生意的,黑道不沾,可家大业大却也有些门路。坐在枝头的人揉了揉眉角,偏觉得来者不善,更是几分难缠。就凭那些脸没个认识的,她此时也是心中微凉,只说是时运不济了。

“少夫人,咱们被围起来了。”

贺全站在树下,一只手握紧了腰间的长刀,剑拔弩张,气氛一时紧绷令人呼吸间也有几分压抑。树上的女子睁眼,扫了这一圈火光烈烈,撑着这树梢,向下一跃落地,抬手按在了贺全握刀的手上。贺府的人都是不怎么见过血色的人,这一路的黑白两道贺府往年来早有打点,可这突如其来的围堵,的确是出人意料的。
月色正浓,夜色依旧,她向前走出几步,面庞承着那火光娇艳,眉间微颦,眸中淡淡,波澜不惊。

拍了拍衣袖间沾上的树皮泥土,她面前的一众马匪似乎于她而言并非什么大敌临前,待她将袖口最后一丝枯叶捻下由半空之中缓缓飘落,抬眼,一双漆黑莹亮的眸子正对上那边一副玩世不恭,似笑非笑。

“我听说,大辽边境有一伙的英雄好汉,近两年来势力逐渐向宋境扩张。上个月还在跟子卿说呢,是不是该遣个人送上一份好礼聊表心意。不想各位早是按捺不住,不请自来了。”

这说好听了,是一伙子年轻气盛的好汉儿郎,往低处说了,就是一伙子的山野莽夫。可她到底也不是贺府表亲那些个不识好歹的人,唇边微勾一丝笑意,抬手作揖,得是由她将这礼节先到了。

“不知哪一位,名号是那半边云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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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3 17:27:15 | 显示全部楼层
她的耐心很好,耳力也很好。所以她很耐心的在听对方说话,一字一句,甚至是一个呼吸,一声衣料婆娑的动静。为首的男子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而她也安静的回望,甚至脸上的那一丝笑意都没有消退。
她看着那一分微笑,也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漠然与深处的一丝肆无忌惮。于是她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望着贺全,她的容貌神色顿时陷入了一片阴影之中,但贺全看不清,只能听见女子轻声说的一句话。

“把刀剑都放下,按他说的做,不要反抗,跟他们的人回去。”

可她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站在货物旁边的一个小厮却慌张的解开了拴在树干上的缰绳,一声长厉的嘶鸣从马群中响起,那人慌张的往马背上爬,没有坐稳便策马往一旁撒腿狂奔。女子的眼神有一丝僵硬,而在她下意识转身的那一刻,一声破空之响直指那小厮的后背,“扑哧”一声,一支木箭没入他后背,整个人僵直在马背,随后坠下落在地面,一箭穿心。
呼吸一窒,她知道变故突生,这下死了一个人,与这群马匪周转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等于烟消云散。

小厮在地上颤抖了几下便没了动静,而贺全当机将身上的佩刀拔出一半,随从们发现主事如此也纷纷握紧了武器。

“把刀都给我放下!”

女子将贺全向后一推,不顾他仓皇不解的神情探究,回过身去,一双眉皱紧,下颚紧绷。

“货物都归你们,我们也跟着你的人走,让你的人不许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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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3 22:43:32 | 显示全部楼层
杀人越货,这种买卖向来都是草芥人命,人头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活路。贺府虽然几十年的家业,可子卿经营这些年来扫却了许多祖上积下的陋习,多些温厚。她虽不在贺府家事生意上多做言论,却也知道温厚之余带来更多的或许是旁些门路上的欺压。但她总相信商亦有道,与人做交道终归是有门路去处的。

只不过....她皱紧的眉头,眸底现出些急躁,这粗绳将人手腕勒得生疼,粗砺的质感教人浑身都没个自在。如此受人限制,也是她头一回遇上了。
却不知道爹爹遇上这回事是怎样处理了,也没听他教导过,连子卿每每在她远行时也不过是当心二字。可若说只有她一人,她就是扭头就走,这一伙马匪也将她无可奈何,现下却是,她身边还有贺府一众家丁小厮。

马匪们的动作很麻利,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显然这事儿是做多了,做惯了,也做出了一些经验。而赫柘贞身旁一名男子所言,却令她轻笑一声。
只见女子下颚微扬,眉眼笑意满满,却带上一丝嘲讽之意。

“我还以为风云寨手下都是些聪明人,想不到也有这么些急功近利的人...”

微微侧首,她却被身后的人猛地一搡,足下踉跄几步,向前跌跌撞撞堪堪稳住身形不至于摔倒在地狼狈之象。再抬头正对上了赫柘贞的视线扫过。

“我们生意人讲究的是一个诚意,不要钱的买卖也是生意,只要是生意,我们贺家就可以商量。只不过....”

话音微顿,转而轻叹,仿佛是一声惋惜。

“我的诚意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风云寨的大当家,不知道你手底下这位大哥的话,是不是能代表你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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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4 14:02:01 | 显示全部楼层
赫柘贞话锋一转,对于这一行商队而言无疑是峰回路转一线生机。可令她在意的是,他想赌什么,想要什么,而令他改变主意有所松口的,又是什么。贺全站在一旁,看着货物瓜分,看着女子一瞬的沉默,贺家这两年虽是内里不算太平,可在外尚且一帆风顺,这一位少夫人是从山里走出来的姑娘,人情世故也都是贺子卿循循善诱。而眼下这一情形是否与其而言太过严峻,若放在寻常女子身上恐怕早是惊惧得不知所措。

而她心中所想其实很简单,子卿既然将这一队人马交由自己,那么她的责任便是令众人安全的将货物送往京城,现如今遇上这一伙马匪,首要之计便是保全众人性命,旁些东西,皆可再议。

“好。”

她素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心中认定便不再有什么可阻拦辗转的余地。既然赫柘贞愿意赌,她也没有再多一条道路可选,即便赌一次又有何妨。反正最坏的打算,她也有了计较。

“你想赌什么,怎么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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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4 21:00:25 | 显示全部楼层
——开,接上

赫柘贞话音落下,贺府众人色变,这赌约无论如何都不该落在女子身上。若她要说不是,马匪一方定要她证明出来,那一众匪徒,哪一个不是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一个女子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件一件褪去衣物。可若要说是,且不说贺府此行货物,更要留下人命。

“少夫人,万万不可!”

此时的贺全尚且冷静,贺府家丁小厮都是寻常人家,从未见过此般阵仗。若说贪生怕死,天下之大没有一个人是不想活命的,而此刻他们是否存活则全数关系到她是否点头应允。
女子轻声一笑,望向赫柘贞的眸光愈发生冷。

“希望大当家,至少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话音落下,抬手拉开肩头皮裘绸带,厚重的狐裘应声落下,在草地之上留下沙沙声响。她揉了揉被麻绳捆得酸疼的手腕,一挑眉, 一声笑。

“这是第一件。”

随后,她扯下腰间束带滑落在地,锦色的外衫褪下。

“第二件。”

而随后,她也没有任何犹豫的褪下了裙裾下摆,内里长衫。此刻,身上只剩下一件内裙与贴身的衣物微透。微微侧首,这寒冬深夜的风倒是不合时宜的刮了起来,指尖微颤也抵御不了这寒意。
而她眸中寒意更甚,笼在这夜色与火光交替之中。

“我已经褪去四件,算上靴袜内里还有个三四件,大当家可要我继续褪去一件好数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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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4 21:42:54 | 显示全部楼层
说话算话,这当然也算作是一种说话算话。事实上她心中已准备好赫柘贞会出尔反尔。只不过这接下来的话,她却没有想到。这一次,她面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眉间颦起有几分急躁。若按照他这么赌下去,能放走的不过是一个人,可说到底,赫柘贞不过是把这赌约当做游戏一场,无非是要折辱她。
是她将这人往好处想了几分,自取其辱了。

“那也没必要继续赌了,我认输。”

她也不是输不起,横竖不过是一个死字,可要死,也不能被人羞辱完了再死。

“贺家的人我是护不住了,放走的人大当家指不定也有什么理由再去劫第二次。”

“只是对不住我尚在家中的夫婿,这一众十多个人,我一个也还不回去了。”

轻咳一声,她弯腰将地上的皮裘拾起围在身上,抵去几分风寒。

“既然是我输了,要杀要剐,您请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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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4 22:16:55 | 显示全部楼层
后会有期?
正对上男子目光,她偏过头去,若是可以,她倒是不想再遇见这个人。那头的贺全被松了绑,催促了此行跟着自己的老嬷过来拾起了地上散落的衣物将她扶到一边阴暗处。夜风太凉,碰触到老嬷手心湿润温热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是刺骨的冷。

“夫人,您下一回万万不能这样,如果..如果那群人真的做出些什么,老奴怎么跟少爷交待...”

“阿嬷,别说了,我心里自有打算。”

打断了老妇人嘴里碎碎念叨的话,在老嬷搭手之下重新整理好衣物,一旁的贺府众人也是被尽数松绑聚拢了过来。贺全面露难色,一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折腾了这一方,一日的赶路她已觉得有几分疲累,摆了摆手。

“掉头,我们回去。昆仑山西边有一个镇子,今夜我们先去那里休整一下。”

货物是要给这一群人留下的,马匹粮食自然也是不能带走的,而这群人还在这里,夜宿荒郊更是不可行了。好在村子里这里不远,走上大半个时辰也差不多能到。她此刻不愿再与旁人多做交谈,贺全看她这副模样也就吆喝着众人往来时的路走。
临行之前,她走在人群中间,侧首回望了一眼身后火光之中的身影,唇角微抿,也未多言。夜已深沉,该是消停。

可若真能如她所想,她今晚心中难安便也不会如此。
记忆断片只停留在回去的路途上,或许是她太过疲累走到了一般昏睡过去,抑或是其他,总之她再醒来时,却是双手束缚捆绑在身后,人已在一个昏暗的房间内。
冬夜潮湿,空气中还有些腐朽木料的气息,后背靠在墙壁上,脖颈酸痛。口中塞着一团布料却不能出声。
此刻她却有几分心中苦笑,不知道这一夜是犯了什么运道,倒霉的事情一茬接着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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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5 13:46:5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江墨玦 于 2016-3-25 13:50 编辑

小屋子里阴暗潮湿,折腾一宿已令人无力去思考怎样脱逃。更何况她是被绑在这里了,可贺家那十多个下落几何却是不得而知。她方才阖眸想着小憩片刻整理一下脑中思绪杂乱无章,门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略显出几分急促。
门吱呀一声开了,烛光映在面上令她微微眯眼,来人不过是个寻常的男人,不过这衣物穿着...

心中几分哑然,亦是有几分无可奈何,看来这风云寨真是跟她杠上了,她不过说了一句将人放走了保不齐赫柘贞还想劫第二道,没想到是她一语成谶。

“出来,咱们大当家要见你。”

那人嘴里是这么说着,可也走了进来将她一把从地上拎了起来,颇有些恼怒的挣了一下,她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可是这人刚刚从大堂之中压抑气氛中解脱出来,正是一肚子邪火没处撒,瞅着女子这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呼咧就往人脸上招呼过去了。
这下手倒真是没有留情的,女子被这一记打得栽向门边跌倒在地,口中的布帛还塞着不能出声,听着这人骂骂咧咧的将她别不识好歹,又将她拖起来往外连拽带拉的走。

这风云寨也不算小,绕了两个弯终于是走到了地方,马匪将她推进了这厅堂,一屋子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她进来时倒是齐刷刷的将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其间涵盖了许多,有复杂的,看热闹的,恼怒的。
她却觉得几分好笑,贺家的货都留下来了,自己也被他们再给绑回来了,怎么搞得好像她欠了这帮人什么东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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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5 14:35:23 | 显示全部楼层
莫名其妙。
这是江墨玦对赫柘贞做出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定义。霍合将她身上的绳索斩断,说着就有人要用蒙眼布绑在她眼睛上,可这一切在赫柘贞出声之后仿佛断片了似的戛然而止。她看着赫柘贞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又看着他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又听到他仿佛是恶狠狠的强调了那一句话。

她笑了笑,面颊还因为之前在小屋那一下有些微微发红。

“赫柘贞,我是个生意人,不过我想,跟你之间的交易大概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无论她是不是记下了,约莫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跟赫柘贞再碰头。话音落下,黑色的布条就蒙上了眼睛,由一人拉着她往外走。
这一夜,真是折腾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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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5 15:13:37 | 显示全部楼层
——开,接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
不知道跟着前面的人走了有多远,总之是听不见寨子里面的声音了。前面的脚步声猛地停下,按说应该是走出了风云寨的范围才会停下,可她心里却突然咯噔了一下,而事实证明人如果倒霉运之后是真的会一直不走运。
虽说绑在身上的绳索是没有了,但是为了省去这一窝匪众的麻烦,她双手的绳索自然是将她放了以后再解开的。可是带着她出来的人不仅没有替她松开绳索,反而咧嘴嘿嘿的开始笑。

“我真是奇了怪了,一个嫁了人的娘们儿怎么还有本事让大当家跟自家兄弟置气了。”

她却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实上也没有给她知道的机会。只是前面的那一个人将她向前一拉就跌在了地面,身下软软的,更像是一摊干草铺垫。双手束缚在身后,眼睛上的黑布也没摘下来,她只能条件反射的向后蹭着挪动了一些距离。

“你想干什么?你把我带到哪里了?”

“带到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除了我没人知道你去了哪儿,就算你死了,也没有人找得到你”

话音落下,她便感到自己被人用力的按在地上,唯一能动的双腿也因为对方施力压迫而不能动弹。而下一刻,便是一双毛躁的双手在她身上撕扯,直到身上接触了空气忽的一凉,她的脸色霎时有些苍白。
被人按在地面用力的挣扎,似乎也是无济于事,而为了防止她大声呼喊,一只手也用力的捂在了她的口鼻上,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令她乏力几分,原本挣扎的动作也因此微弱了许多。有灼热的气息吹拂在耳旁身侧,一只手顺着女子衣衫凌乱的痕迹将撕裂的衣物向两旁拉扯得更开。

“妈的,老子好多天没碰过女人了,亏得老大让兄弟把你放了,不然还轮不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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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6 19:30:13 | 显示全部楼层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慌乱的情绪,在那一年过后,她总是令自己对任何事情都不要太过上心或是表露出自己的情绪波动,后来遇到了子卿,教会她许多的人情世故。可她现在是真的怕了,当她只身一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对于一件极尽抵触的事情毫无招架之力。
束缚身后的双手尽力的挣脱着,而压在身上的人却已经在她脖颈开始啃咬留下青紫的痕迹,她只是很无助,突然想起被她留在京城的白狼,如果它在的话,如果白狼在身边的话..

“住手!”

模糊之间似乎有人赶来,压迫在身上的束缚一瞬间被放开,捂在口鼻的手松开,大口的呼吸连带几声急促的咳嗽,而被松开的她下意识的向后挪开后背抵在石面。
不知道这里是风云寨中的某一处屋子或是寨子外面的某一个地方,在那人结结巴巴的说完一句话后,她才知道来的人是赫柘贞。
而这并不代表她现在可以安心了,她只是尽力的缩在了一边,侧首避开他们的方向。

她明白自己现在有多狼狈,而更加狼狈的是她双眼被蒙蔽看不见,也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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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6 20:54:51 | 显示全部楼层
空气中有血腥的味道。牙关咬紧,她并不知道这上演的一出是怎样的戏码,只是她知道,那个叫做穆桑的人大概是死掉了。一时间很安静,她没有开口说话,赫柘贞也没有说话,她并不知道赫柘贞是不是一个人来的,或者身后还跟着其他人。
只是穆桑死了,是因为他擅做主张而死的。那么间接令穆桑死去的她,是不是也不得善终了?

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只是将身子更缩紧了一些。

“他死了。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最终还是她打破了沉默,嘶哑的嗓音还留存些细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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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7 16:37:50 | 显示全部楼层
今次她在这风云寨中,一而再,再而三的身受屈辱,可眼下欺凌于她的人“以死谢罪”,赫柘贞一脸的沉默严肃,她再是张口,却发觉自己仍旧是哑口无言。不像是他们这些富人家含着金汤匙出生?她无声笑笑,在她襁褓之时被人抛弃在荒漠之中时,不知道身边是不是搁着一柄金汤匙。

“贺家与风云寨之间原本毫无过节。”

她的声音平淡,却难掩一丝细微的颤抖。拢了拢身上的外袍,分明还残余些暖意的,可她却觉得寒意抵不住的直冒上心头。
在昆仑山下遇上这群人她只怪自己倒霉,能带着贺家的人安全的离开已经是万幸,她把这些人命都当做是赫柘贞仁慈之余留下的,这人情,她肯欠。只是他无意的一句话却令她心中有些无奈甚至是...一丝委屈。

“若不是大当家早些时候把我们放了,我还尝不到受辱于人是什么滋味。”

提起一丝笑意,明灭不定,却不知是她在责怪,还是自嘲一番。

“现下我尝到了,还该谢谢大当家,何来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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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7 20:26:05 | 显示全部楼层
突如其来的怀抱将她囊括其中,她先是一怔,随即听见赫柘贞在自己耳旁低语喃喃。她不知道赫柘贞为何突然与自己道歉,只是禁锢之深令她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男子紧紧的拥在怀中。
她虽已知晓人情世故,名义之上也是贺府的少夫人,可实际上有多少人知道贺子卿其实是个女子,而她也从未接触人事。如此一来只是羞红面上,而仅仅隔着一层外衫从那头传来的暖意令她更是不能冷静,勉力挣扎。

“赫柘贞,你这是——”

“我要娶你为妻,我不管你有没有嫁人,今日就跟我回去”

听其所言,蓦地一怔。她一时间忘记了挣扎,只是那双瞳眸中蕴藏的火热令人无所适从。她想起了被她带来燕山府的少年,那个在京城酒楼画下一纸婚书的少年。当初也是这么信誓旦旦的说不管她是否嫁人——可如今贺府收拾出来的那个屋子,已经空无一人。
瞳孔微缩,待她回过神时已经坐在了赫柘贞的坐骑上,后背是他,她揪紧了衣衫。

“赫柘贞你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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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7 22:04:55 | 显示全部楼层
——承平二年,冬

自从她被赫柘贞带回了风云寨,就一直被关在这个屋子里,一出去就是守在门口的两个人,仍凭她冷嘲热讽也好,出手伤人也好,总之只要她不离开这间屋子,就随她怎么折腾也没有人来管。
于是她要来了很多的酒,很多很多的酒,堆在房间的角落里,只是摆在那里就有一股浓烈的酒味四下飘散。

静坐在桌前,桌子上摆着一小坛的酒,酒味很烈,她突然想起了她与子卿成亲后,与欢姐姐交谈的那个清晨。欢姐姐问过她一个小镇,那小镇的酒很好,她有一次心血来潮,派人去寻过,那味道的确不错,可是对她来说太过辛辣。
她是个节制的人,一直都是。
只因为一个人在燕山府的日子太过寂寞,只有白狼在身边陪伴,没有人会告诉她遇到什么人什么事的时候,应该去做些什么。
只是后来,她认识了子卿..她嫁给子卿,只是因为感恩,而这份感恩,在这些年之后,变作了一种习惯。

端起桌上的酒,辛辣的味道有些呛人,她喝得很慢,似乎在仔细的品,可是喝下一盏过后,她面上渐渐熏开了一丝绯色。
她已经在风云寨待了很久了。

“我要见赫柘贞”

这是她要来酒水之前与门口的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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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7 23:03:28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一天阿扎与赫柘贞的争执她看见了,也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了那书上说的“红颜祸水”,笑了笑,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的男人,指尖在桌上轻叩两声。

“你在烦什么?”

不等他回答,她又笑了笑,笑得很干脆,也是第一次在赫柘贞面前这样笑出来,没有一丝伪装。她有些微醺,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看着酒碗里的酒水微微漾开。

“我知道你在烦什么....不就是一个死人么,你们杀了那么多人,还怕少这一个么。”

撑着桌子站起了身,她突然止了那笑,她想起了自己在山里过日子的时候,也会杀人。那些人,也可能只是过路的人,又或者是看她一个人,心生歹意的人。她杀过很多人,可能没有这帮马匪多,但是杀一个和杀一百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再多杀一个也没什么,杀了我,你对你的兄弟们不就有交代了。”

她又笑了笑,端起来桌子上的酒碗,又是慢慢的喝了下去。她其实很好奇赫柘贞怎么会带着这群人一直到现在,有时候太重兄弟情义,并不能带来什么利益,反而是一种不必要的羁绊。
反正....反正他那天晚上说的,大概也是心血来潮,就算赫柘贞揭过这一茬,她也没觉得这寨子里的其他人能给她好日子过。

“反正..不就是一条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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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8 13:48:12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叫什么名字,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她以为赫柘贞会发怒,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没想到他突然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她怔住了,连同脸上的那一丝笑容也在一瞬间凝滞抚平。于是她又坐了下来,单手支着自己的侧脸,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虽然她只是觉得有些有意思,可是喝醉了的姑娘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对方却更像是,痴迷。

“你好没诚意。”

半垂了眼眸,她又笑了,空出的那只手,指尖沾了酒水,点在桌面,一笔一划的勾勒。

“我一直都知道你叫赫柘贞,风云寨的大当家,宋辽边境来的马贼...你把我关在这里这么多天....连你绑来的人叫什么你都不知道,马贼都是像你这样绑人的吗?”

她这么碎碎的说着,酒水沾在指尖勾勒,在桌面留下的痕迹是自己的姓名。江墨玦。爹爹曾经告诉她,要别人报上名来的时候,要先告诉别人自己的姓名是什么,于是在曾经无数个春秋岁月之中,总有一个小姑娘,身边跟着一只白狼,结结巴巴的跟见到的每一个人说——

“墨玦,我叫...江墨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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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8 22:03:59 | 显示全部楼层
赫柘贞身上的伤痕是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一道一道的旧伤斑驳盘踞在古铜色的身躯,如同老树的树根交错纵列。被人拉到了面前,他似乎在发怒,她垂下的眸抬起,很慢,眼神瞳孔凝聚视线也很慢,可她看得清面前的人是赫柘贞。她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害怕过他,她突然将手放在了他身上的一道疤痕,又垂下了眸,长睫微颤几分。

“是不是很疼?”

她问得很奇怪,她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可她知道流血是会疼的,哪怕是小时候她懵懂不知,却也知道赤裸的手掌按在尖利的石头上也会疼。
她也见过,燕山府这个贫瘠的土地,比不上江南水乡鱼米肥厚,更比不上京城之地繁华富饶。那时辽宋之争,有多少人吃不饱饭,也穿不暖,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能支配...
她也知道辽境边缘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们这一批人,能活得下来都是不容易。

“商匪两道本就分家..你放我回去,我给你贺家能给你的利益,在燕山府你们的日子可以过得不用那么辛苦。”

可她不知道的是赫柘贞在说什么,他或许是在为他兄弟的死而咆哮愤怒。可她不可能因为一个想要凌辱自己的男人低声下气,就算她喝了酒,可她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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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玦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8 22:53: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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