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老街

无妨无妨。

姑娘如果喜欢，今晚小生就抄录一份，明日，明日送到这里，可好？

[老师的书，自是不能再借出去，可是若是抄一份给姑娘，应该不算过分，这样，或者，还能再见她一面，如此，不知怎的，心竟然卟卟跳的厉害，连她后面说了什么，都听不清了]

[这雨落在脸上，还真是需要，可以平复滚烫的心]

【忙自他手中接过书册，就怕遇湿坏了纸张，纸伞古卷，落在这烟雨三月中】


听闻家父说起过，不过交州书院不多，本想寻来看看，却无从寻得

【左右翻覆，颇有些爱不释手，但与他并不相熟，私相授受心中又觉不妥，几经纠结，眉梢轻敛】

……不知公子师从何处？


【心中拘着礼教，心想还是事后托父亲往他师门递上拜贴，到时候借书一看，更为妥当】

姑娘竟然也知？

[女子鲜少会看这些，倒不想，眼前女子不但颜如玉，还是黄金屋，堪比秀灵]

[不由将书卷递了上去，再一福礼]

姑娘可是要看看？小生也是今日在老师处觅的。

【雨水轻薄，一会便沾湿一手春色，见他行至拘礼，心道当是正人君子。】


【他手心上翻，待掬一把阳春雨。将手中的玉佩置于他掌心，柔色曼道】

不客气的

【与他颔首一礼，家中教养不与陌生男子独处，如今身旁丫鬟没跟，自然不好多久。本是欲走，余光却见他怀中书册，隐隐有橘涯二字。眼神倏忽一亮，纤手指了指他怀中的书册，语境欣喜】

那个，可是橘涯和尚漫录？

[一声泠音入耳，娇言欲滴，我不由抬头]

[一轮明月，瞬间似停在晴晚，我竟一时没回过神来，只是怔了半刻，方觉得自己失态，不由忙拱手施礼]

正是在下的，多谢姑娘了。

[正欲上手去拿，却发现玉在小姐手里，这般去拿，定是要碰了玉手，与男子而言，这是万万不可亵渎的，想了想，又将掌心向上，示意小姐将东西给自己]

[微福的身子并没有起身，以表敬意]

【小雨空帘，无人深巷，忽而有喃语轻入耳，悠悠破空穿雨幕。循声望去，书生独立，空巷薄雨，远如时光另一侧。见他索眉不展，不由移步上前。】


【其人沐潇潇之雨，眉目融入画。将纤手摊开，上头一方玉佩，往前一送，指尖遇雨微凉。】


【测了测头与他一笑】

是寻这个么？

客串柳生

[昨夜洗雨，雨打了芭蕉，叶子上还滴着水珠，似女人的眼泪]

[我抱着书，自书院出来，一路向北，想着该要去城北的东家帮着收了租子，今日该能发饷钱，这样可以称点肉回去，如此，哥嫂的脸色会好点]

[他日，我若中了状元，方能结束这寄人檐下的待遇，如今，只好奔波才是]

[腰际上习惯的一摸]

丫，玉佩不见了。

[身上可就这个值点钱，乃是柳家的传家之物，哥哥已经惦记了很久，只是父母说我会光宗耀祖，才给了我的，若然丢了，如何是好？]

【杏花零落清明雨，卷帘双燕来还去。昨夜起春雨疏落一场，庭外万物生，润物无声。】


【撑一把青竹伞出去踏雨去，春色微凉，碧空如洗，行走当中自是舒畅。边境之地早时为河道，如今改做集市亦是繁华热闹。】


【晨间人稀，一纸烟雨小镇，竟只我一人独拥。裙摆沾了春雨湿意，略有些沉沉甸甸。漫不经心的走，想起昨日里读的话本，有心人永隔天涯，云雨朝还暮。无怪乎古人要言啼猿何必近孤舟，行客自多愁。】


【轻声叹，脚下一顿，低下头去看，却是踩着一方玉佩，弯身捡起，却见玉质上好，非寻常之物，左右顾盼，一时不知何人所遗。】

……不好意思，拉个线……

【承平元年 冬】

【客串：腾蛇】

【寻完城主又寻城主的徒弟，想我堂堂一名传奇杀手，最后尽做这些个毫无挑战性可言的事。哀叹一声，看了看人声鼎沸的街道，心想，小丫头一般都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吧？】

【寻了个茶棚坐下，撑着头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嘴中仍旧忍不住抱怨。】

连素那丫头也真是，城主素来有求必应，简直把她当自家闺女养，她竟然还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离家出走。哎，难道这个年纪的少女都被爱情冲昏了头吗？

【絮絮叨叨着，红衣男子感觉自己也快变得和平凡人一样婆妈了，这种家事，他瞎参合什么，认真执行任务不就好了。】

【虽是这般抱怨着，但腾蛇依旧不放过任何一个从眼前经过的女孩】

【果然是将玉让给自己了，今次任务执行的顺利，出门还遇到了好人，真是难得。开开心心的与摊主又磨了价，满意的付了银子，将玉塞进随身的小布包】

【见他又挑了白玉，又说可以去找玉器店的师傅，点点头，仍做天真无邪状，欢喜的向他道了谢。挥手离开】

====结====

嗯，这玉就让与姑娘了。

[听她说得高兴，也点点头微笑回道。至于小金，单听名字的确与这金丝玉相配，却未深究其究竟何物。伸手捡出一块两寸见方的甜白籽料，白如羊脂，皮衣靓丽，虽比不得金丝玉珍贵，作为把件也颇难得。]

[递与摊主询价，因为是剩下的余料，又未经雕刻，价钱尚算合情。揽过老板的手缩入袖袍中，递出张银票，就此钱货两讫。仔细收好玉料，道]

哪里说得上会，略通一二罢了，倒是城中玉器店的师傅手艺精湛，姑娘不妨前往一试。

【听他细细说了缘由，又见摊主面露愧色，心内虽不以为然，面上却做了难过状，口中自语】

原是这样..摊主也太...

【话未说完，便见那男子将黄玉放至自己手边，又俯身去找寻其他玉料，眨巴下眼，这是不与自己争玉呢？嘻嘻一笑，也蹲下身】

咦，大哥哥，这玉你不要了啊？嘻嘻..那蒙蒙谢谢你啦..回去再找人打磨成蛇头挂小金身上..

【见他找的都是未经雕琢过的玉料，感兴趣的问】

大哥哥你会刻玉？

[见人仍不依不饶追问，心下默默叹息，便也不避着摊主，复拾起那方血红色玉石在手，道]

血沁极难得见，多出自古墓之中，玉石在人体内千年方沾得血红，至于这玉……却是活着吞入狗腹中，待其噎死后再如法炮制。

哎，死生之间极其可畏，些许玉石珍玩……又值些什么？

[知易行难从来如此，自己枉读圣贤书，莫说小小牲畜，手下人命百十，如何还有面目在此说教？抬首扫过摊主一眼，见其已面色颓然，似有悔改之意，便也软了声音。]

老板怕也是受人欺骗，只是此物于人并无半分益处，老板久与此为伴，也当小心。

[细心将几件作伪的玉石一一捡出放到一旁，并未多说，只看了摊主一眼。又将那金丝玉玉饰解下放到姑娘手边，自己蹲下身子去一小堆籽料中挑拣，待有闲暇，还是亲自为雁秋雕一枚玉佩。]

【原也只是要找件好看的玉，好换回那块黄玉罢了…眼见这人，一惊一乍的，也是莫名】   

【听他和摊主对话，确实似懂非懂，血沁？听名字倒是明白一点，然仍不知所以然…耳畔传来其轻语，却是提醒自己要小心…自己这种煞气很重的人，要小心一块玉石吗？】

【然，仍认真点头，毕竟好心人不多了呢。抬头问道】

这…玉有什么说法？大哥哥可喜欢？

【倒想问，你可要买了去？话在唇边转了两转，终是未问出口】

[一方玉石殷红艳丽，心下不由一惊，暂且放下手中金丝玉，双手接过人递来的玉石，细细打量。色泽如血，触手滑润，正同书中所载一般无二。压下心中讶异，声音微沉，不动声色向那摊贩询道]

这方玉质地浑浊，怕不及那金丝玉吧？

[眼见摊主犹豫片刻，果然报出个比之前低了不少的价钱，微微一顿，将血色玉石放回原处，玩味笑道]

血沁？

[血玉何其罕见，若非小妹雁秋博闻强识，怕自己尚不知贡觉玛之歌为何物。如此世间珍宝，又如何以阿堵之物量之。摊主一脸莫名，心想那位姑娘定也不明所以，略欠了欠身子，在人耳畔轻声解释。]

这是狗血玉，生灵怨气凝聚其中，姑娘且仔细些。

【见着这男子喊了句姑娘后反向摊主询价，听到说再降三成便会出手，虽说玉色颇讨喜，只是摊主只此一块，若男子买了去，自己岂非又要寻上好久？】

【只也静静的回望摊主，虽有心拿下此玉，但自己也不愿做冤大头，有人讨价还价，心内自也愿意】

【大约摊主看到有人抢购，认为奇货可居，咬死了价钱…心中不喜摊主贪财，然这亦是商人本性，无可厚非。便伸手去翻看其他玉石，若是色泽相近或者更美者买了送与这公子，换了黄玉便可…只是不知此人会否愿意…】

【二人僵持不下，细细聆听，竟发现身边男子呼吸平稳悠长，虽一派和善却是个中高手，多年与毒为伍，其身上微微血腥气，若非自己有伤在身，那便是方于鲜血有接触…低头掩饰眸中情绪，继续看玉，不知摊贩惹怒了他，会是何种状况】

【看着一块颜色似血般的玉石，拖在手中，打断二人谈话】

大哥哥，你看你看，这块玉怎么样？你喜欢吗？

【仰头望他，眼中一片期待…】

[买卖讲究和气生财，生意也要平心静气的谈，因而并不着怒。玉石玉器本就是稀奇玩物，更遑论其中珍品，想来一时半刻不会有人争夺，便默然不语，只在手中又把玩片刻。]

[这摊主也着实沉得住气，半眯着眼睛一脸高深莫测，听得一旁又有人询问，才操着一口方言说了些什么。]

[不待仔细分辨，先前询问之人已转过身同自己说话，颔首微微一礼，口中先礼貌道声“姑娘”，不急回答，反转向摊主，再问道]

这玉饰当值几何您也心知肚明，若价钱降上三成，在下定会出手拿下。

[集市鱼龙混杂，不乏漫天要价者，自己虽算不得行家里手，但常年同小妹一道，耳濡目染却也学了三分。眼见这位姑娘一派天真烂漫，恐其受骗上当，也不好明说阻碍摊主生意，这才一再问价暗示。]

【秋高气爽，执行了任务踩着轻快的步子，出来逛逛...交州的老街贩着各种美玉，相当热闹】

【穿梭人流之中，寻找喜欢的玉石。抬头抚抚小金的头，喃喃道】

小金，给你雕一块属于你自己的玉佩怎样？嘻嘻..蛇头为信..倒是不错的选择..

【小金蛇头蹭过手心，又伸信子略舔了舔，知道它情绪平稳，又懒懒的绕回腕上，也不多说，只一路慢慢寻找。阳光映衬下，玉石发出萤萤光芒，忽一小摊上悬挂玉饰，色泽金黄，倒与小金体色样配，兴致高昂的大步过去，见一男子手抚黄玉，似是要买，又听其与摊主讨价还价，便饶有兴致的一旁观看，直接其眉微皱，似是犹豫之时，才一派天真的问摊主】

摊主伯伯，这玉蒙蒙也想买一块..不知还有没有了？

【听到说他家玉只此一块，怎么怎么好之言，悄悄撇撇嘴，不就稀而价高嘛..只微转身，略仰头问那男子】

大哥哥，这块玉你不要的话，给蒙蒙好吗？

———建元七年·秋———

[秋雨过境，涤尽满地尘埃，带着杀人后不适的心情也有些小小欢愉。这次出来前，鬼医说小妹的腿已有了些眉目，虽然之前也曾有过空欢喜，但总归是漫漫黑夜中一点荧荧火光。一想到从前小秋每次喝完药，总爱皱着眉头向自己撒娇，变着法子讨要些新奇玩意儿。心下好笑，嘴角一勾，牵出个极浅极淡的笑容。]

[自己已在广南呆了数日，此处毕竟偏远，于自己算不上熟悉。夜长总梦多，算算时日明天便该启程回扬州，这次回去又送些什么好呢？]

[随手拾起一旁摊贩挂卖的玉饰，通体金黄剔透，握在手中只觉细腻滑润之极。玉能辟邪，妹妹自小身子不好，又喜爱这些漂亮的饰物，把玩片刻，觉得很是满意，便抬头询问价钱。]

[想来自己久居吴越，一口吴侬软语清音朗朗，那摊主欺侮自己外乡人，又兼孤身一人面容和善，胡乱报了个极高的价钱。虽然对此玉颇为意动，这许多银子也觉离谱，缓了缓语气仍旧温言道]

老板，单论雕刻这玉饰算不得什么，在下不过是看中这方金丝玉，您这价钱实在太高。

[摊主是个五十上下的精明商人，一番话说得又疾又快，其间夹杂着本地方言，着实听不大懂。但看人面色，大概也是不愿，不由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