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

这方式可真有意思！

【听着船娘说道如何行船兜售，再抬头看看湖面上的其他小舟，果真如此，竟是别有一番景象】

【嘴上说着话，手上剥菱角的动作不停，这新鲜的水菱味道当真清口，很快一小串就吃完了，见她穿上还有不少，笑嘻嘻指了指道】

这水菱如何卖？我想再买两串～

披 船娘 红菱

“快天中了，菱子出水有些时候，不如刚捉的鲜脆。公子喜欢就拿去吃吧。”

看看日头，蹲下身把小半兜菱角里脱水发黑的挑出来，重新收拢了连网兜一道递给岸上的公子。

拾起长篙往石岸上用力一撑，向后摆摆手。

“我要走啦！往后水道上遇见，公子记得多光顾我生意！”

如此，又一次完成了秦淮上，游人和卖货船娘的短暂相会。

=结=

牧群

【嘴里叼着跟野草躺在树荫下，沿岸停了一溜的画舫，幔帐下隐隐有声弦鹊起】

【要我说江南美景还得说是秦淮河最美，白日里翠柳扶堤平沙落雁，夜里灯火通明琴瑟和鸣，好过金刀门兄弟阋墙】

【自打我进了家门明里暗里使绊子冷嘲热讽就没断过，说的好像谁都稀罕那点鸡零狗碎似的】

【翻了个身，脸埋进咯吱窝。在等等，过了初十我就走】

[荆湖路——每次来到荆湖路，他总能想起十多年前与凰权在此相遇的情景，也同样会想起那一年九华山上的那一通婚礼闹剧]

[不过闹剧也不过是当年的，毕竟后来的携侣相行，也叫这一人孤单的江湖路上，多了一丝温馨的陪伴。画舫上又有音乐响起，想来又是一曲呕哑嘲哳]

[等待人的无聊之中，却是耳旁一阵窸窣，这才发现不远处的树下面居然躺着一个人。方才也是想事情有些投入，这么一个大活人居然没看到]

牧群

【打远就听见脚步声我以为是家里使人找过来所以没动，反而把自己蜷成一个球又缓了缓呼吸假装熟睡】

【我知道那些人背地里肯定又要嘲笑我这野种粗鄙，放着家里高床软枕跑来野地喂蚊子。可也不想想就算没有这出他们少编排过我吗？】

【在家嫌我是个吃闲饭的，出去又嫌我是个白眼狼，反正怎么都是我的错】

【半天没见动静，我忍不住睁开一道缝，接着吓得往旁边一骨碌：】

你谁啊？！

[见人在此疑似小憩，他没看见就罢了，看见了却也有些不想打扰，毕竟自己平时街头睡觉，都是直接上树，更是清净]

[他正打算走远一些，却是还未抬脚就被那人方向传来的一声喝道吓了一跳]

О, мой бог。你吓死我了。

[张嘴一句标准的家乡话，后面跟着字正腔圆的中州话，两种语言在从他口中说出，好像是一国的语言]

我是路过的。

牧群

播什么？

【纯粹是下意识的发问，本心到不是特别好奇他说的是什么】

你还吓了我一跳呢？！就当扯平了

【嘴里咕哝了一句，又在原地躺倒手指往西边一指：】

去金刀门往这边走

【管他是不是来参加舅舅金盆洗手的，我只管往家里指就是了，要是打起来那才有意思】

哎我说嘿你这个人，什么莫名其妙就扯平了？

[红衣男子一头雾水，自己不过是在这儿等人买水，看那画舫有些入神，没注意到旁边躺个人罢了，这人又是冒得哪门子的火苗？]

什么金刀门？

[虽然是作为一个专业的江湖杀手，但他毕竟也只是收人钱财，卖卖人头罢了。对于江湖之事，鲜少涉足，更无心思去了解，更何况他今日本就不来出单的。不过耐不住他无聊的好奇心，不由得问道]

怎么？莫非那金刀门有什么有趣的新闻吗？

牧群

你吓我一跳我吓你一跳，可不就扯平了？

【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随便抹了两下身上的土，可头上还顶着俩跟杂草看不见】

【身上的衣料子是顶顶好的，虽然我是个不入流的私生子也可头上也是姓牧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一做的】

金刀门主金盆洗手从此宣布退出江湖，可不是大事吗？！你居然不知道

【我抖腿环臂拽的不可一世，说起来金刀门也是个三流门派，但是架不住乐子出的多所以在江湖上也算是“鼎鼎大名”】

不过看你也像乡下来的，走走哥哥带你见世面

【说着上前勾着他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看这人说的煞有介事，红衣男子倒是难得地运转了一下他这行走江湖多年的脑子中的信息，好像似乎确实是有那么个金刀门的印象]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是有些印象。

[但也不过是有些印象罢了。他刚说完，忽然想起这人说他是乡下人，不由得有些暴躁炸毛]

等一下子，你说谁是乡下人？

[他被说过是怪人、坏人、死人、外国人，却还从未被人说过是乡下人。天山胜雪，算乡下吗？]

[正要再度发言，肩头突然被人一揽，不禁又是吓了他一跳，正待推开却是被人带着往前走了起来]

我说兄弟，走路就好好走路，不要拉拉扯扯，你让我家里那位看到，回家免不了一通较量。

—— 结 ——

——承平三年，凤娆18岁——

【出圣墟入中原，人事风貌皆令人耳目一新。此时总听圣墟中人说圣墟才是世外桃源安乐所在，可来了扬州几日便已觉得那番言论是何等的目光狭隘，根本就是井底之蛙】

【还未找好落脚之地，连着几日都住在客栈，听小二说秦淮河的夜晚别具一致，心下好奇不已，恰逢今日说是有头牌游湖唱曲，便也跟着凑热闹的人群一起到了河边】

【两岸人潮涌动，纷纷伸长了脖颈想一睹花魁芳容，看着一层又一层的人群，实在没有往前挤的想法。转了转眼珠，最后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身姿轻盈落于画舫船尾甲板，确认没有人发现，一笑闪身进入船舱内，心道“也不知这中原的花魁能有多惊艳”。只是…没想到，屋门竟然并没有想见的花魁】

……不是这条船吗？那…这是谁的？

【一路自京城至秦淮，舟车不歇也劳顿好些时日，日暮入城万家灯，小歇两日，便携衔枝夜游淮河。见惯京城繁街闹市，初游江南还颇感新鲜，恰逢今日头牌游湖唱曲，索性包了船，荡到穿城小河去，远离了些喧嚣】

【不知衔枝从何处找来的咨客喋喋不休，我有听没听落座，忽感船尾轻晃，倩影如燕。】

【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杏目清而懵懂一闪，宛如漾入一池秋水。撑肘笑言】

这条船是在下的，姑娘要找何人？

赵渊 发表于 2020-2-6 23:44
【一路自京城至秦淮，舟车不歇也劳顿好些时日，日暮入城万家灯，小歇两日，便携衔枝夜游淮河。见惯京城繁街 ...

你是何人？

【不答反问，微微偏首将他打量了一番，目光中满是好奇和探究，不见一丝的慌张，仿若并未意识到随意上了他人的船还这般大方进屋有何不妥】

【圣墟里见的人大多两种打扮，要不就是布衫短打的寻常耕作平民，要不就是九歌和老家伙各有各特色的着装，眼前这人看着衣饰装扮差不多，却又总觉得哪儿有些不一样】

你这船瞧着华贵，竟不是头牌的？

可惜了，今晚见不到了不成……

【垂眸叹息一声，摇摇头转身欲走，却被他侍从模样的人给拦了去路。不明白为何要拦我离去，往后退了一步，柳眉轻蹙，面露不悦】

我是来见头牌的，既然见不到怎得还不让人走了不成？你们陆上的人都那么不讲理的吗？

【陆上两字捕捉在耳，目下两行其衣异族，抬掌示意衔枝勿要失礼，也从圆榻起身】

原来姑娘也是听曲之人。

【长指轻示河岸边，曲调已起】

游湖听曲这里视线一处独好，姑娘若是不嫌，不妨坐下一同品曲赏灯？

赵渊 发表于 2020-2-7 00:31
【陆上两字捕捉在耳，目下两行其衣异族，抬掌示意衔枝勿要失礼，也从圆榻起身】

原来姑娘也是听曲之人。 ...

【那边曲调已起，江南水乡的吴侬软语应和着小调咿咿呀呀的婉转悠扬，听着果真有种令人酥了身心的感觉】

【本也不是忸怩之人，更不是陆上这些大家闺秀有着些许多的规矩礼数，听他相邀便也不客气的承情，颔首道谢后敛裙入座】

既然湖上听曲更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都挤在岸边？

【话罢又左右看了看，这画舫算不上多大却也不小了，就零零星星的几个人】

你就这么点人，这么大艘船，你们可真是浪费

【闻言莞尔，目光四下逡巡，问她】姑娘觉得这船环境如何？看着不错吧，好看是好看，舒服也舒服，就是要银子。
【而这大船一晚的花费，就够普通人家一年的花费，又有多少人花得起。就是不知这从异域来的小姑娘，懂不懂普通人家的生活是怎般。】
【衔枝给她上茶，见她十指纤纤，葱尖般嫩白，不是娇生惯养，应也养尊处优。】
我这有酒有茶，如果茶不适口，我便给姑娘换酒。
听曲听的就是一个享受，心情舒畅了便物有所值，姑娘不必惋惜。

银子，我有。

【纵然圣墟中人自诩世外高人，可获在这红尘俗世里，依旧缺不了真金白银，是以也有自己的营生门道。此番来中原，入了扬州这几日也摸索着该如何靠自己赚钱过日子，好在这张脸生得不错，总能得到些方便】

好呀，酒好，我要喝那个……女儿红！

【早听闻这女儿红如何醇香，听他所说毫不犹豫开口提出要求，当真是丝毫不客气】

你说的有理，既是花了银子，就该享受的舒服才值得

说起来，还没有问公子如何称呼？

哈。【倒想不到她能喝，衔枝将茶水撤下，重新斟上酒】酒虽然不是女儿红，却也值得一品，后劲大，姑娘切勿贪杯。
【出门游玩本是轻装，无谓招惹余外麻烦】赵四。
【岸上正唱到高处，声声喝彩随风远扬，月光长照金樽里。】

——结。

———文兴四年 夏——

[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桨声灯影。秦淮自古便是文人骚客聚集之处，虽然君子对此地向来嗤之以鼻，可仍不碍风流。]

[云烟向来不觉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何况，此时身处风月之地的人，并非云烟本尊。]

[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天青色色锦缎裏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简单的流云警，眼尾上挑，顾盼之间自成一股风韵，却教人不敢轻慢。]

[千面公子此时化名“芊芊”，正在秦楼楚馆的后门处，与掌柜道别。]

芊芊所言之事，便劳掌柜多费心了。

[带着盈盈笑意，出口声音温婉，带了些微不可查的低沉和沙哑，有些雌雄莫辨的意味。掌柜连道不敢，云烟对着人微微福身一礼，转身离开。]

[小巷幽深，云烟走的不快，一边思量着迟些的去处，待转到正街，迎面便遇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周家这位大少爷，不游山玩水，来着人声鼎沸的热闹地方做什么……心底想着，脚步却有了几分犹豫。若是云烟此时身着男装，自然少不得上去打个招呼的，只是此时……]

[低头检视过这一身衣裙，心底突然起了些玩闹的心思，径直朝着周容暄走去。]

这位公子——

[在离人三尺处停步，福身一礼，仍旧带着盈盈笑意，声音依旧是芊芊姑娘，不同的是，不动声色的加了一些与掌柜谈话时绝不会出现的魅惑]

小女子名芊芊，我见这位公子面熟得紧，不知你我是否在何处见过？

秦淮河畔脂粉香，人人都晓得。秦淮河畔还有一味甜，知晓的人却不多。周大公子就是这为数不多人之一，之二就是即将归来赵家公子定曜。

赵公子这一两日必到，虽尚无准时辰，这荷叶糕已是要备下了。

幼时那一味荷叶糕，原是周家老厨子独门绝技。清润和糯，浅甜绵香，两小儿自是喜爱非常。便是后来与定曜走过了多少山水多少城，亦不见出其右者。周府里原是至夏必备，当时只道是寻常，待与定曜出海归来，那老厨子已然归去养老，与其后人在秦淮设店制售。因其技艺口味超群，立下字号，并非难事。至如今，在这秦淮畔，已是招牌响亮，且绝无分号。大公子要再想这荷叶糕，便也只得来这喧嚣之地。

本是叫福禄过来也使得，正趁着晌后见了几个人，顺着道，也算过来见见故人。入店寒暄过，一番嘱咐，交代详细要那定曜近些年偏爱二分甜，再与故小叙了旧。回转时分，已是金乌西沉，游鸟晚归。

日晚巷深，熙攘依旧，这便是秦淮畔一片人间；远观繁嚣，待入身其中，踱步缓行，又彷如舟泛瀚海，不乱一方静寂，这又是秦淮留人之境。

福禄于身后捧着刚得的两锭松烟，许是墨香浓郁，亦或来人步履轻巧，待闻得人驻足，才觉人已近前。女儿香盖过墨香，也阻了人间烟火气，一时好似行舟东海入蓬莱，只教人随其驻足。

那嗓音一起，一霎时识海微波，再细闻，却又不曾识得。微微敛眉，辨思无解，只虑此人拦路相谈，便是不识，亦恐别有他事。只将负于身后指尖轻搓，浅笑一过，慢声相答。

“公子也觉姑娘有些熟识，偏又思寻不来，确是不知你我是否在何处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