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槐

【飞箭射出便屹立原地不躲，身后苍穹万里无尽，云层浓重，长风不止，遍地衰草凋如覆，随风不断“沙沙”拂动。厉目上瞥，两道目光寒如冷刃，含威冷迫意，紧盯直视来者。自少年时便骁勇好斗，大丈夫豪胆冲天，纵不可掀天覆海，却也从不会临阵退缩。这些年饱受悲恸煎熬，孤身行走大宋，却终究未曾泯去半分血性。威肃面容露一分狂意，风鼓霜发飞舞，衬眉宇英武。左手放于腰间佩刀，五指压劲力，关节青白“咯嘣”轻响，缓缓收紧握住刀柄，“铿”地一声抽出。沉哑嗓音带着讽意，惯了的猖狂语气，应了一句】从没想过要走...【言间左脚前迈猛踏，黄土飞扬激荡，身形突地纵出。身如脱弦利箭，又似猛兽扑搏，不过眨目瞬间杀入六人之间。左手提刀一势横扫，刀锋乍现，犹如波涛突涌，蛟龙出海，势若风摧山崩一般扫挡身前几寸之距，令人不可近身。右手则抽刀上抡，翻腕旋出犹如一道电光，自上而下一记疾劈，直向那方才开口之人，取其面门。】

【一阵破空声传来，带出的武师都是经过千锤百炼，迅速反应，却仍是免不了伤了几个】

“所有人戒备”

【这是赵叔的声音，因右手还无法用力，便将刀握在左手上】

【刚才看了方向，箭是从左侧一个山坡上射来】

赵叔，我去会会来人

【点了五名武师随我去探虚实，其余人留在原地待命】

【自己的轻功不算太好，但这山坡并不算高，又没有什么可隐蔽之处，故而几个飞纵便看到一个人影】

（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便敢来劫刀剑山庄的镖，该说此人是自信还是托大】

站住

【从小笨拙，师父便让我练习双手用刀，也亏得如此，不然要是右手伤口再裂开，又该被念叨了】

【天高风急，落木萧萧。苍鹰啸空去而复返，徜徉于万里长空，衬得那古槐参天，遮天盖影，平添一股悲壮之意。双手抱臂靠于不远之处，背抵坚石。飞眉斜入霜鬓，鹰目紧闭，默然养神。直待车马人声渐近，双目猛地一睁，射出精光。鼻孔出气冷冷一笑，目光抬起，却是看了眼天色】终于来了，不算晚...【一路打听才赶前等在此处，此刻，终于迎来了目标。脚下迈转，从山坡高处俯瞰古槐，及树下众人——想必其中，必有武师。敛目沉思一瞬，从背后取下一把弯弓，再取五支羽箭。箭搭弦上，绷弦惊颤白羽，锋冷铤铁，直指前方。鹰目微眯冷光凝聚，深吸随风，细感周遭，突地一阵北风刮来，左手擎弓往南偏移，同时手中运力“嗡”地一声，但听羽箭齐发“嗖嗖”不绝，犹如五道电光，钻风破空，直往视线所及五人射去。】

————开————

【和无心一起押送刀剑，赵叔自然也一同出行，再带上几个武师，出了扬州】

【经过此地，在树下歇息，赵叔突然神秘兮兮地说，“这里可是有个传说，传说，相爱的男女在这树下经过，就能相爱一生”】

【队里大多是未成亲的汉子，都有些尴尬，有些脸皮薄的还红了一张脸，自己则是仰头看了看这大树，想着它这是长了多少年了，才长这么大】

好，就一起

[那狼浑身雪白，到是入眼。迅捷猛悍，又通人意，养在身边也无不可。偶尔，才可以跟小白做个伴，就不知道一狼一虎是否相处得来]

[找了处山溪帮她们清洗了下，那狼觉我无恶意竟也乖巧许多，由着我帮它洗完一抖身上水珠，溅得满身满脸。我遂也笑，一拍其头]

让你猖狂，等见了小白看你不跑来求我

[去春风楼？要么去十里桃花给师师做伴？人生有很多转折，路、通往何方？]

----------结---------

“与狼为伍，终非长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好”

【终于是停了下来，她只焦急地看着白狼追了上来，围在周遭低低呜咽。心中安定，才将目光重新放在了男子身上。眸光闪烁，带着一丝迟疑】

（狼...我...阿娘？）

【她指了指白狼，目光有些哀求的意味】阿娘..一起【当初她被爹爹捡回去的时候，白狼也是一路跟随，却始终没有阻拦。十年共存，白狼本通人性，大抵也是不愿她一生只在山野，甘愿放弃林中自由，长此相伴。】

[肩上一疼，我却觉几分好笑。禽兽面前，人竟称坏！但想方才两人，确是禽兽不如]

[找了块石头放她坐下，抬起衣袖擦静她的脸]

与狼为伍，终非长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好

[她不小了吧？说话尚且磕磕拌拌，这一生，便就如此么？]

“ 嗷”

[那狼追了上来，顾及女孩子在我身边，只是焦虑徘徊]

【陌生人的靠近，可她此时也顾不上怕，只是细细的拨弄着白狼的皮毛，好多血，它是不是受伤了？】

【白狼本来温顺的任由她在身上翻弄，看着少女身后靠近的男子，獠牙再次亮了出来，低低嘶吼着。仿佛在这野兽看来，她才是全天下最重要的东西。】

“你别害怕，它没事”

【她落入一个陌生的怀抱，白狼不知为什么被推开，她伏在男子肩头，抗拒着挣扎】放...阿娘..不在【她看着远远落在后面的白狼，终究染了哭腔】

要阿娘.,,....【她不管不顾，张口就用力地咬住了男子肩头，口中还含糊着说着什么】你，坏人.

[看惯了生死，我仍是有些震撼。一人一狼，究竟以何种方式相处、相依？情深俞此？]

你叫它娘？

[那狼此刻竟很是温顺，任她扑在身上抚慰]

[走近前想擦擦她的脸，那狼却防备立起，重现凶狠]

[我沉吟了下，还是一掌将它荡开，抱起女孩]

你别害怕，它没事

[抱着她转身走离，伏尸之地不亦久留。那狼便缀在身后，只是、追我不上]

【越急，越是容易出错。这是爹爹告诉她的，而她终于也明白是什么意思，那两人往树上攀爬，她踩着树枝也往上，可爬树毕竟不是她常做的事情，总是脚下踩滑便往下滑一截。】

“嗷——”

【熟悉的狼啸终究是回来，与其一道的还有一抹身影，白狼猛地扑向了那两人，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随后而来的男子掌风带戾。】....不要！【两个字在她喉间翻滚了许久才喊出，那将要落下的掌势却生生收回】

【怔忡地滑坐在树上，看着白狼将两人撕咬至血肉模糊，那白毛也沾染了丝丝血气。她顺着树干滑下，也不看那地上早已一命呜呼的人，扑抱在白狼身上，微微颤抖】阿娘..阿娘....

【白狼口边的人血蹭在她脸上，却仿佛全不在乎，她紧张地在它身上翻翻找找，口中碎碎地念着，带着一丝呜咽】伤...伤....

“ 嗷”

[那狼一声嘶嚎，我一错身便欲闪开，谁知它并未扑来，而是转头奔腾而去，焦急的姿态仿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掠夺一般。自然，全非我手里的兔子可比]

[飞身跟上，便在两株古槐之下，那狼腾身窜起，凶狠扑向树上两人。凶兽伤人，我又岂能容？掌风一起便待了结它的性命。便在须臾间，那惊惶的小姑娘落在眼底，原来如此……]

“救我、大侠救我”

[恍似未听见那人的悲嚎，我抱臂而站，任其被撕扯成碎片。目光往上，暗叹这古槐见证了多少血腥与沧桑]

【那古槐老旧，仿佛岁月流过，白马过隙，一笔一划，都在它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就如同她，自幼与狼共存，动物惊觉危险的本能总是快过思考——她伸手勾住一枝，轻轻一跃便落在了古槐上。那原本站着的地方，扑着一个人，面露笑意。】

【可那笑容，并不友好，反倒给她一丝危险将近的感觉。她微微往古槐高处踩了两步，紧紧扶着树枝，想要努力将自己缩入古槐的枝杈交错之间。】

“嘿嘿，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站在一旁的那人开口，她微微一惊，更往高处躲了些。眼底满是惊慌失措的慌乱。】

（阿娘..阿娘....）

【可她越是躲，那两人却也开始往古槐上攀爬。】

[古槐有个传说，不知不觉走到这里，原来、我竟是想要与她长久的在一起。人啊，总是在顺风顺水时肆意挥霍，求而不得时偏生懊恼]

[清风阵阵，青衫临阶，过往草木葳蕤鸟语花香，有些胜境的形容]

“嗷”

[一声狼嚎，惊得鸟飞四散。突然便来了兴致，想要逗弄一番，脚尖一点地腾空跃起，掠走即将陷入狼口的兔子]

[伸手捋着雪白的绒毛，任它在怀中抖如筛糠。对面的狼仰头怒嚎，前蹄撑地蓄势待扑]

[我又捋了捋手里的兔子，难得好心情的对它笑]

————————————以上作废，以下新开————————————

——建元六年·春——

【相传有一枯荣谷，谷口有两棵树，一枯一荣。她只记得，还在小时候，曾经见过那谷口的两棵树。伸手去轻轻拂了拂白狼，后者低低呜咽一声，低头，蹲下身子，轻轻蹭了蹭它】阿娘，你去叼一只小兔子来吧，我好饿。

【白狼伸出红舌在她脸上轻轻舔了一下，撒开四腿跑开。她站起来，望着那古槐，纵横交错的枝叶，宛若巨网。】

【缓缓一步步的靠近，伸出手摸了摸那老树，粗糙的触感让她不禁有些想念以前在山林中国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惜她是人，不是林中的野狼。】

【她就这么想着，身后突然有两个人影靠近，毫无察觉。】

【他对自己如斯信任，竟毫不犹豫便将药丸吞了下去。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尽管他看不见自己容貌，却还是不自在地扭过头】

【灌木丛里，遥见来者五人，其中为首之人应是他们口中的二主事。透过星点火光，那二主事黑巾蒙面，并不能窥得全貌。然那比充满戾气的眼睛，却是莫名地熟悉。佛狱七天，各自为政，而我早已离了佛狱，对其上下主事之人并不熟悉。能让我熟悉的，必是有过接触之人，只是一时半会竟想不起来】

【分神片刻，双方已然动起手来。有了自己给他的丹药，撑上片刻不成问题。然而来人似乎并不想耽误时间，下手竟比之先前更显毒辣。陆少侠为人磊落，所使剑法虽变幻莫测，然而他内息纯正，过招之中，正气十足。可佛狱之人均出自炼狱，招招邪气，式式狠毒，加之先前陆少侠所受内伤，中气不足，即使有了丹药的辅助，也未能发挥他十分的力量。】

【一个错身间，见那二主事五指成爪，临空打向他天灵穴。。。危急间，手中短刃已飞向二主事背后，迫使他放弃攻势而自救。】

【藏身之地已然暴露，便不再躲藏。回身接过飞来短刃，双刃交错间另一波攻势已袭来。。。。】

==========暂结===============

【伸掌接过药丸，仰头咽下，不多时便感觉丹田之处暖暖洋洋一股细流升上，浑身竟又充满了气力，心中道婆婆确实性子古怪，明明是一味灵丹，她却不承认自己的好心，不知是何意，想了想还是顺从她意为好，便道】

是，在下必定尽全力保护婆婆。

【灵丹使得自己精神陡的一震，脚步也轻快起来，又走了一段，听得身后窸窸窣窣，回头一看三五个人影提着灯火追赶上来，又闻婆婆发话，当下拔剑一横，转身迎上那几个人影，觑见那婆婆已然在灌木丛中隐匿了身影，心中稍定，笑道】

阁下所说的小子在此，有何见教？

【一路上只鸟叫虫鸣，景色倒也秀丽，只是时间长了，难免有些枯燥，也难为他那样跳脱的性子，竟也能安分，当真老老实实在前面走着，未曾回头半分】

婆婆，你想去哪儿？

【不知不觉间又翻过了一座山，但是离佛狱仍远。他的语气中没有半点不耐，只是呼吸稍显沉重。掀开纱帘，只见他双手握着木棍正往前走着，后背隐隐透着湿意。】

天涯海角，刀山火海，到时你自然就知道了！

【顿了顿，又接着道】

我累了，需要休息一下，穿过这片林子，到前面溪边休息一下吧！

【不过一会，两人已至目的地，见他蹲在溪边稍作洗漱，便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递给他】

把手伸出来！

【待他听话地伸出手来，便将药丸放在他手心】

这颗药丸对你有帮助，吃了它！

【他对自己如斯信任，竟毫不犹豫便将药丸吞了下去。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尽管他看不见自己容貌，却还是不自在地扭过头去冷然说道】

你要记住，我不是对你好，我只是需要借助你神妙的剑法帮我脱险，我只是用药物延长你的性命，以免你突然死亡，没人保护我。

【说完，便不再言语。待一刻钟过，便重新上路，登至半山小径，忽闻前方传来人声】

二主事，圣姑一介弱质女流，再加上还带着一个受伤的小子，想来应该走不远……

站住，有人来了，你把他们打发走。

【一个错步，闪身躲进了一旁的灌木丛里】

【木棍的一头递到了手中，紧紧握住，既然应允便一路之上未曾回头朝婆婆瞧上一眼，但天性爱玩，一路除了鸟鸣虫叫，飒飒风声，便只余二人脚步，走了一段，颇感无聊，便开始找话题要跟她说说话】

婆婆，你想去哪儿？

【他的誓言真诚坦荡】

那好吧，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你。
你先到前面的出口处等我，我稍后就到。但是你要背对着古槐，不许回头

【待他足音渐远，单手一挥，燃烧正旺的油灯落在了茅草屋壁上，干柴烈火，一瞬间吞并了所以不该存在的痕迹】

【收起琴系在背上，将地上的尸体一脚踢进了火焰之中。又从一旁拾了根顺手的木棍作为行走的工具，渐渐远离了火光，准备下山而去】

【不远处，那熟悉的人影正背对而立，见之一笑，便悄然上前，手中的木棍一头递在他的手上】

走吧

【恭敬抱拳又道】

晚辈听婆婆调遣，不管天涯海角，赴汤蹈火，都愿前往。

【这一番话说得诚挚不疑，方才情形来看，这婆婆一定是有什么难事，只怕遭了仇家追杀，自己蒙她授琴恩情，怎能知恩不报，况拔刀相助，想来师门也不会拦阻】

【正在想着，忽而又听她发下一言要求，不禁迟疑一下】

晚辈心中敬重婆婆，婆婆无论相貌如何，在晚辈心中，总是如初。

【千里跋涉，如连背影都不许瞧见，着实为难，犹在迟疑，听她冷冷一语，似已动怒，一怔忙道】

是，晚辈绝不回头看婆婆，倘若有违，便由婆婆处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