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殿

【这日正在担心小七到底去了哪里，吩咐方无去打探小七的下落不想这家伙也不愿意前去，居然用练功来做推脱。想来之前他与小七只见应该有些误会，否则二人不会为此相互不理睬。本想自己前去，不想黑后又给我下了一个新任务——陪大小姐梅霁雨外出散心。这任务让我哭笑不得，但是黑后有令，我做属下的怎敢不从，于是只得默默认了。】

【前行的目的地也有了，正是鼎鼎大名的西夏鬼市！说到这西夏鬼市当真是一绝，它藏匿于省嵬城，而且只在晚间公开。可以说是走私商人通商的绝佳之地。所出售的货物多为稀奇古怪之物。既有身世成迷的美人，也有神奇的前朝古宝。可以说是一座见不得光的地下交易市场。从这来开西夏鬼市倒是一个不错的散心地方。只是我与霁雨大小姐相识也不过两面，如何就让她同意与我前往倒是真心难为我了。她一心思念死去的炎照，只怕我一个外人是没办法撼动她那颗坚硬的心。】


【正在胡思乱想，忽见主事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向我禀告说不开道的白袂求见。】


【白袂？！这是谁？我却不曾见过此人啊。即便是他们城主莫寒我也只是神交许久，至今没有见过真身，更何况这个白袂。不过既然人家前来求见自己自然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于是便对主事道】


快快有请！

=============建元八年 秋=============
【据闻冥教中人集往西夏，一时间各城各堂皆不似往日热闹，似是随着那行人离去，各城主间也相互收敛了声息。冥教难得表面之上的平静，内里波涛暗涌，只作不见】
【新武尊继位，已逾半年之久。此前因己为不开道中人，亦未曾前来拜会。如今只因听得传言，贸然前来，若那武尊知晓此行目的，怕是丢了不开道的脸面】
【心下作定，绝不透露半分实情】

【站定武魂殿前，对殿内主事道】
不开道白袂沈珉前来拜见武尊，烦请通传。

【看着那个奔跑出去的弱小身影，心中阵阵绞痛。主事见他奔出去本想追出去却被我一把拉住。】

让他走！

【我声音撕裂般的喊叫道】

既然不在认为当大哥，既然不把武魂殿当做自己的家，那便别再留在这。我只当这一段时间没有一个杨小七来过我武魂殿。

【直到那个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这才松开主事的手，心痛得双手发颤不知所以。主事本劝慰我几句却被我拒绝，吩咐他下去了。硕大的书房只留下我一个人，安静得让人害怕。也许这才是武魂殿应有的样子吧！】

你，冥教武尊武三叹再也不是我大哥！

【闭上双眼，只觉得这句话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耳中徘徊。难道真的是我错了，难道命中注定我是要孤独一人？两眼热泪缓缓淌下，原来心痛的滋味这般不好受！】

————————————结——————————————

【直吵到最后，自己眼中噙满的泪水几乎要控制不住掉落，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为了一个压根就不在乎自己的人哭什么。深深吸了两口气，强行将眼角泪水憋回去，仍是背对着那人，也就没有看到主事劝他的样子】

【只听得身后传来他口中越来越冷硬的问话，一双小拳头也在身体两侧越攥越紧，他竟还问我他是谁】

【钻了牛角尖的小七此刻已无论如何再难听出那人语气中违心的质疑与愤怒，小七只知道在那人心里有太多人和事占据，以致曾经想象过的手足情深都变成可笑的摇尾乞怜】

我以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自己转过身子，直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吼道】

你，冥教武尊武三叹，再不是我杨小七的大哥！

【大声喊出这句让自己心痛欲裂的话，不管不顾地转身跑出武魂殿，直向冥教外跑去。跑出冥教大门的一瞬间，压抑已久的眼泪猛然落下，自己再没有任何一个亲人，再也没有！伸手擦去眼泪，奔跑的速度在下山之后渐渐放慢，待停下疯狂的步伐后，才发现全身乏力，依着最后一丝力气爬上树，窝在树桠间无声抽泣睡去】

【恍然大悟为了今日他要和自己生气，原来并不是为了方无而和自己怄气，而是因为自己忘记了他的生辰。】

【说来也是，昆嵛一行归来自己浑浑噩噩，只怕当初所依靠的家如今是已经没了，而且以后都不会有了。自此我与昆嵛应该是再无瓜葛，至少昆嵛弟子多数都是如此想的。十八年的记忆，十八年的点滴瞬间成了泡影自然让我心神不宁，一时困扰居然让我忘记了当日自己与小七订下的约定。】

【又听他说什么自己不是他的属下，也不是他的俘虏云云，心中那份失落更重。的确你不是我的属下，也不是我的俘虏，却是我在冥教唯一的亲人啊！一个家我已经回不去了，难道你还要这个家也消失吗？】

小七，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双目圆瞪，充满血丝，几乎要淌下血。主事见此连忙上来帮忙劝说我不要和小七一般见识。我却没有理会，推开主事的手，冷狠狠地问道】

小七，你再说一遍我到底是谁？

【口中急急将心中所想全部说完，失望至极地看了他一眼，抽身便要往武魂殿外跑。从前自己从下山历练归来的青玉观弟子中听过武三叹大名，知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如此才在下山之后，刻意打探过他身份，义无反顾跟着温叔回了冥教，而后无意中在武魂殿内见着他，认了大哥，以为从此有了家人】

【他口中苍白无力解释不是自己所想，听来却是有趣得很，若非自己所想，又当作何解释？手摸了摸胸口，想要将长命锁还给他，却恍然发觉早被自己上回在红云堡弃之不管，不知流落到何处。想到这个，才想起来自己为何如此急匆匆跑来，眼中噙着泪，背着他道】

若非小七所想，那为何答应要替小七过生辰的，却一早便推托至今？看来是武尊大人事务繁忙，早就不记得了！

【脚才迈出门槛，就听到后面之人严厉一句】

“小七，你站住！我看你敢离开武魂殿一步！”

【若说此前不过是使性子闹别扭的赌气之言，他这一句才生生将自己逼入了绝望，恨恨转过头来，看着他道】

我杨小七，既非武尊大人的属下，亦非武尊大人的俘虏，我今日便要离开，又如何！

【听他说来所有的话语方才知道是因为方无与我关系密切而至。方无乃是我来到冥教之后见到的第一个武功潜力甚高的天才，来到冥教四年无人问津，得我垂青自然是与我甚为亲近。小七来吃这干醋到是完全没必要了。】

小七，你站住。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如何待你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边境老街一幕在我眼前缓缓浮现。“我到情愿你当我的米虫……”既然已经愿意让你当我一辈子的米虫儿，又怎会是方无可以影响你我之间的亲情呢？看主事一直想拉住他，他却死活不肯。心中不由得动了真怒。年龄小难道就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缘由吗？】

【他却不懂我心中所想，似乎对我宣泄了心中不满之后就要转身离去。这下我真的动怒了，厉声喝道】

小七，你站住！我看你敢离开武魂殿一步！

【始料未及其猛然一拍桌子，巨大响声让自己浑身一抖震了一下，他何时对自己如此严厉，尤其拍桌之类更是从未有过，若是自己闯了祸，也从未见他半分愠色。不由联想那日方无入得武魂殿犹如无人之境，心内更为不服】

【他连连呵斥让自己生出抗拒之心，跟来的主事在旁边打着圆场道是武尊方归事务繁多，劝自己先行离去，待武尊空了再来。主事双手按上我的肩头想要扭过我的身子，我自是不让，猛地左右一扭，挣开主事，向书房内那人走去。直至那人一丈远外停下，双眸直直看着那人，毫不惧让】

是吗？连黑后、慧座与三大城主前来也要通报？那为何方无前来便可直闯后殿寻大哥说话？
若非小七那日在大殿上等大哥，却不知道原来方无与大哥已是同榻共眠的交情。早知大哥已经有这般要好的兄弟，小七就不该来横插一脚，破坏你们二人的兄弟情谊！
小七是不懂规矩，自小没人教我，只能这般性子野，若是大哥看不惯，大可赶我出去！

【看他一脸硬气，似乎把我说得话不当回事。自己一直待他如同自己的亲幼弟，只不过平日太忙方才疏忽对他的管教。他今年不过才八岁，若是过于放纵只怕将来会有大亏。我作为他的大哥自然不能不管，所以今日就是他真心埋怨我，我也不得不当个坏人。】

【只不过小七生来与自己身世相近，自己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自然知道如要成长起来必须接受风雨。一味的谦让只会让他在我的庇护之下成长得更慢。】

【猛得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我说什么你没听见吗？我说你这么大了怎么如此不懂规矩？即便是黑后，慧座，以及三大城主前来也要等人通报。这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一路跑过来时，主事看着自己情绪不对，好说歹说想拦着自己，却一路纠缠着到了书房。好容易终于被自己逮住了人，又怎会轻易让旁人劝走。他出发前曾言要给自己过生辰，今日便是，可晨起听主事说大哥让自己先玩，晚上再来，如今看来，不过是主事哄骗自己，为大哥开脱罢了】

【还未等自己开口责难于他，更未等自己问他那方无之事，却是看到他脸上一脸嫌恶，眉间深锁似是对自己十分不满，还未等自己开口，他便先道】

小七，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规矩？自自己搬入武魂殿来，他从未与自己提过什么规矩。这武魂殿上下，哪里不是我杨小七想去便去，想走便走的？即便是武魂殿的藏经阁中，自己也早就翻遍了典籍。大哥知道藏经阁中打理的弟子回话后，不也只是笑笑不说什么吗？今日与自己说规矩，哪里就没有了规矩？对！一定是那个人，那个人在大哥面前说了我的坏话！】

【看着眼前这个人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怒火让自己呼吸都不畅，强行压下不快，没有脑子充血的一时冲动，反是异于这个年纪的小孩，无比平静地说】

大哥，你说什么？

【我来到冥教已经三个月了，不经意间似乎加入了某个纷争之中。黑后似乎对我也是甚为殷勤，而相对慧座以及三大城主都对我甚为忌惮，隐隐对我有一股敌意。看来自己在这冥教之中生存甚至以后发展都是不容易的。】

【调查了天照大神之事之后又去了一趟昆嵛，自己到是一直没停着。远离冥教内部的权利竞争似乎对我这个外人更适合。不过黑后却示意让我尽量接近王女霁雨，似乎这对母女之间也有很大的间隙。只不过梅霁雨心意已决，对炎照得死耿耿于怀，又岂是我能轻易接近取得信任的。】

【正在哭思冥想，忽听得有人猛的闯入我的书房，到似是火气十足的样子。抬头一看竟是杨小七。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了，作为他的“大哥”，我觉得似乎应该教导一下什么是规矩。】

小七，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建元八年  夏末=================

【与那叫方无之人在大殿上闹得不快后，已是过了十来日，却始终逮不到大哥。今日听主事说大哥回来了，憋了一肚子的气让自己气冲冲往他书房而去】

【一路几是小跑入了书房，不知是气愤还是累极，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书房门口，扶着双膝，大口大口喘气】
（该死的大哥，平时说得对我多好，其实都是骗我的！）

【恨恨的两眼瞪着房中的人，今日来，若是证实方无所言，那自己，就不要这个大哥了！】

【这小家伙是说困就睡着的主，刚才还给我找各类丹药给我以备不时之需，一会儿就深深睡去，这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正想躺下好好睡上一觉，却发现这小家伙的睡姿实在是太差了竟然横占了整张床。看他熟睡的样子实在不忍吵醒，便走出武魂殿外。】

【夏夜凉风袭来，到是让我困意全消。试想起方才小七如此专心为自己收拾丹药不禁想起了昆嵛的莫心兰师妹。那日我要离去她也是如此这般为我收拾丹药。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却是物是人非。真不知道这昆嵛一行又将面临什么？】

—————————结———————————————

【从他口中得到满意答案，心满意足地如小猫般在他身上蹭了蹭，相信他是信守承诺之人，那……那自己也乖一次，好好种花吧】

【只是不知道大哥这次去是否真的要花那么长的时间，以至于赶不上自己的生辰，想来想去，又跳下床去，从大哥的衣柜里抽出一块包裹布，将身上所有的大还丹、小还丹统统掏出来包进去，看了一圈大哥的房间，什么伤药、风寒药林林总总包了一满包，而后跳回床上，指着那堆东西道】

大哥去的时候，别忘了把这个包裹带上，不然小七不放心。

【闹腾了一阵，觉得困意袭来，打了几个哈欠，窝在床里侧】

大哥，小七困了不愿意回去，今天就赖在大哥这里吧，床这么大，小七就睡一点点……

【说着说着，竟已睡了过去】

【知道小七不和自己共同前往心中终于放下心来。如此一趟没有什么牵绊，我想即便是自己真的遇到了凶险排忧解难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

【只不过小七这家伙人小鬼大，你一不留神自己又落入了他的小圈套。他单单对方无似乎是十分不对眼，我平日东走西颠，倒是不知道他是否认识方无，不过从他的话中我似乎也猜到他们应该有了见面，不过是话不投机吧。】

（小七这个臭小子，居然还和我玩花样儿，说他机灵古怪也真是不付这四个字的含义。）

【又听他说他的生辰，不禁一愣，倒是与他相识至今才知道他的生辰竟然就在下个月。盘算了下时间，想来探望故人往来交州和棣州两地一月时间完全够了，于是就笑道】

小七的生辰自然要赶回来，如此重要的日子就是在忙我也要陪小七一起过的！

【从他口中得知他要远行已是早就做足了准备，先前还打好了腹稿，想要说服他带上自己一同出去，竟不想是牵扯到另一个门派之事，还有一个从未听说过的人“赵衍”，想必是十分要紧的事情。而后一个平日里粗心大意从不附庸风雅的人，竟提到要自己养花，还要将武魂殿装扮得百花争艳，更是异常。且不说武魂殿造的就是个恢弘大气肃穆森严的，本不是拿花草装扮的地方，更遑论，如今已是夏季，难不成现在开始培植菊花，然后装点上下么】

（臭大哥，不想让小七去就直说嘛，弯弯绕绕的，真没看出来，你的花花肠子还真多）

我才不要和方无一起照看……

【口中小声嘟哝着表达对那个叫方无却没见过面的人的不满，只因大哥不知何时起，便时时提起这人，还在自己面前百般夸奖，又是性格沉稳功夫了得，又是手指灵巧遇事成谋，只听得自己心里恨恨，大哥可从未这般夸过自己，至多“夸奖”自己捣蛋调皮罢了】

【忽地一转念，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开心对他道】

大哥，这次方无不跟你一起去吗？
对对对，还是别让他去了，让他去挖土，挖好多好多土，然后种花。

【随即又想起一事，凑过去拉了大哥让他一同躺下休息，不过他一个成年男子，凭着自己是拽不动的，只不过一个示意罢了。不管他是否躺下，手里总还拽着他的袖子，极认真又极迫切地看着他，一边细细问道】

昆嵛山听起来路途遥远，大哥若是去要花多少时候？下月便是小七生辰了，大哥可能赶回来陪小七？

【不想他的消息这么灵通，居然打听到自己要前往棣州昆嵛山的消息。想自己叛出昆嵛之后，一路上又惹来楚王儒门追杀至今，昆嵛众人为自己默默承担了不少，如今出来一年有余，不知掌门及诸位同门是否安好？】

【如今被小七知晓了自己的计划便也不隐瞒他了，点头答道】

是的，小七。大哥要去棣州昆嵛山走一趟，大哥偷偷溜出昆嵛山，当时都没有和诸位同门告别。后来我刺杀赵衍，昆嵛又为我承担了不少，所以我必须回去看看诸位。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你和主事，方无一起帮我照看武魂殿事宜，顺便帮我养几盆花，等我回来倒想看看我武魂殿百花争艳的盛景。

【唯恐小七也要跟随，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留在教中。毕竟此次回昆嵛路途遥远，前途未知，昆嵛那边因我受了朝廷牵连，难免有人出手，只怕那时人多眼杂，照顾不到他。】

【正准备爬过去与他说话，他长臂伸来安置自己重新躺好，索性顺势窝回床上，看他将被子拉过为自己挡去夜晚寒凉。舒服之余，也不吝啬地露出大大的笑脸，以示满意】

小七找不到大哥，只好来这里等大哥啦。白天大哥忙，晚上总要回来睡觉的，哪里知道，大哥的床太舒服啦，才一会儿，瞌睡虫就把小七带走了。

【听他所问，又不觉想到方才梦中场景:只着中衣的自己，披散着头发在一条陌生的路上使劲追逐，而大哥却在前方越走越远，无论自己如何呼唤，大哥竟似未觉一般。而自诩轻功了得的自己，却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急得又哭又喊，却仍是将大哥给丢了】

【双手伸出被外，搭在胸口处的被子之上，略微侧了半个身子，也不顾着回答他的问题，急切又认真道】

大哥，主事说你要离开一段时间，是真的吗？

【打开火折一看，才知道竟然是杨小七这个小家伙，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好端端的神经半夜跑到我的床上来。险些被我认为是刺客一掌劈了。】

【听她睡眼惺忪的模样，自然知道自己打扰了他的美梦，也不责怪，扶他躺下，笑道】

难不成我们的小七少爷越来越胆小，晚上还不敢一个人睡觉了？

【一阵清风吹过，感觉他竟然有些微颤。虽说是夏日已来，但夜间还是有些许寒意。于是拉过来被子给他盖上，又说道】

夜间还是挺冷的，盖上点被子吧！（用手擦去他额头的冷汗）方才做什么梦呢，竟然吓得你一身冷汗？

【杨小七并不知道，许是从小丹药吃得多，他入眠后便会从身上发出一股极淡的香味，这大概是连他爹和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卧于宽大的床上，与他自己的床很是不同，虽说都是宽大的，但他的多了许多软褥，还专门挑了雕花的大床柱与床幔，而武尊的则简洁得多，身下也只是薄薄的一层竹席，夏夜里觉得有些寒意，也是这般，那床上的小人儿蜷作一团，身上没有盖上薄被】

【入睡前，听主事说大哥远行在即，梦中也睡得并不十分香甜，总有若有若无的不安全感，好似身边空落落的，找不到地方可以倚靠一般】

【梦里正与被遗弃的恐惧搏斗，却被一声厉叱震醒。陡然醒来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好似又快要心悸一般。心下得知是大哥回来，勉力起身半坐，大大喘了几口气后道】

大哥，是小七。

【语中还带了些许半梦半醒的酣意，喃喃的听不真切】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一阵夜风从窗中漏进来，双手一环，将自己双肩抱住，抱怨一声】

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