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是不能乱埋的|——原创

【陆欺被带去洗了个澡，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就像夏日里冰镇的青柠，有点青涩又有点清甜，比起之前那间屋子满是浓烈花香的味道更令陆欺满意，不过当然，对于被逼着见客，他仍是不太顺从，被惩罚性的在脚边抽了一鞭子后，他唯有踏入了那间雅房。】

【屋内布置的极为奢华，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却不热，甚至能感觉到丝丝凉意从房间的四角朝房内抽送。一个穿着金色锦袍的男人背对他坐在桌前，看上去似乎年纪甚轻。陆欺慢腾腾的走到他对面，发现那个男人三十来岁模样，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只是眉宇间有一股轻浮，看向陆欺的眼神也叫他十分不舒服。】

瑛娘果然没骗人，还真是只金毛猫儿。

【被人这么形容，陆欺显然不高兴，他怎么可能是那些只知道吃睡卖萌的猫咪，就算要形容，那也必须是金豹。冷冷的哼了一声，他大大咧咧在男子对面的地毯上坐了下来，似乎注意到那男人的视线徘徊在自己裸露的胸腹间，顿时一拍桌面，身子朝那男人一探，蜜色的肌肤几乎要撞上男子面门，只见他咧嘴一笑，尖尖的虎牙露出嘴角，让那道笑容格外邪气，甚至带着一丝挑衅。】

是猫还是豹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原本想放肆无礼气得那男人把他轰出去，谁知在看到那个男人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时，才知自己犯了个大错误。】

嗯？这么迫不及待了吗，小猫咪。

【男人伸手拖起面前人胸前一缕金发，笑容里带着一丝色气。陆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的确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的想恢复功力把他揍成肉酱！他坐回原地，一副再懒搭理的模样。】

【那男人对于他的无理丝毫没有动怒的表现，反而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这时，门外忽然想起了一阵敲门声，一个清秀的少年端着酒水走了进来，他对着那金衣人甜甜一笑，十分可爱，男人心领神会的在他手上摸了一把，两道相互胶着的视线直到门扉被关才切断。】

那小子对你似乎有意思，不如我和他换换！

【说完也不等回答，陆欺起身就走，却在路过男人身边时被他猛的一拉手臂，跌进那人怀里。】

FUCK!

【陆欺就像一只忽然炸毛的猫，一声怒喝，抬拳就往那金衣人脸上揍，虽然速度不慢，却没什么力道，被那男人轻轻松松反扣手膀，微一使劲变疼的浑身无力。他的头凑到陆欺颈边，深深吸了口气，似沉迷在这种病态的侵犯中。】

你特么真是个变态！

【金发男子忍不住破口大骂，与一个男人以这种姿势拥在一起，简直叫他汗毛直竖，一股恶心反胃直充肺腑。他剧烈的挣扎着，却只能感觉到反扭的手臂似乎要断了一般疼痛。】

小猫发怒的样子也十分可爱啊……

【男人低声笑着，拿起桌上酒杯，强迫陆欺灌了下去，随后手一松，那金发男子瞬间逃出了桎梏，警戒的瞪着他。】

不过等会，就要乖乖听话哟。

【金衣人笑的格外畅快，低头在方才陆欺喝过的酒杯上轻轻落下一吻，十分享受的模样。陆欺狠狠瞪着他，心剧烈的跳动着，不知因为气，还是因为其他。】

变态！混蛋！畜生！

【将所有会的骂人的词轮流挨个说了一遍，直到心跳的让他连站着都觉得难受时，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那酒，有问题。】

[虽然是到了丑时换岗，可毕竟刚迈入后半夜，此时的君兮楼还是十分热闹的，可他不能再等，再等的话就是寅时，寅时换的那一班岗在夏天这个季节就是天亮，那比丑时换岗更危险]

[他小心翼翼地沿着探好的老路往丹房摸去，这一路走的真是惊险异常，他忍不住要暗骂几声这些花天酒地的王孙公子，还有那些江湖浪人，但凡一掷千金来这种地方的人，真是精力充沛，这么晚了还能这么折腾，害得他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

[进了丹房，他小心吹亮了手里的火折子，开始在那儿找解药。微亮的火折子映出丹房的模样，也是让他不禁咂舌，这中原人建造真是讲究，就连丹房好像都长得一个样。只见他左右四顾看了看，想到那种松筋软骨的药，应该不会像寻常药一样摆在一进门这儿，可再一想若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这一进门口的桌子上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开始仔细地寻找，边找边小心压着火折子上的火光，免了被外面的人发现了。他找了半天，那一堆瓶瓶罐罐上有些事标了名的，有些事没标名但是用的瓶子是相似的，但是瓶塞颜色不一样。这也十分正常，毒药是必须要标明一下的，免了有人当糖吃了，但是解药却不一定是标明的，因为害怕真的有人来寻解药，这突然在瓶上贴个红纸写上什么什么解药，也是有点傻的]

[他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架子上找到了一个深红色的瓷瓶，塞着红色的塞子，瓷瓶上贴着的红纸，上面写着“松筋软骨散”，而隔壁架子上同样放着一个深红色的瓷瓶，而这个塞子却是一个深如黑色的红色塞子塞着……看来这个就是解药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脸上终于浮起了得意的笑容，只见他一脸得意地拿着这深红瓶塞的深红瓷瓶在手里欣赏了半天，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吓得他赶忙掐灭了火折子，然后拿着解药，转身躲到了一旁的桌子下面。只听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直接冲入耳朵]

哎呀！还是老娘聪明，有备无患！

[整个室内突然被点了灯火，亮了起来，吓得桌底下的人也是一愣。只见他轻轻地倒出一枚解药，赶忙往自己嘴里送进去，期待着药性赶紧发挥，若是等会儿被发现，他说不定还能用“浮光掠影”，收敛声息，隐藏起来]

呵呵~这下就不怕那小野猫不就范了~

[那老鸨又张口说了一句，只是那“小野猫”三个字一入耳，惊得他是一个激动，抬头撞了一下桌底的桌板，只听咚得一声，吓得他赶忙催动功体，想要隐匿身形，可是气流行至一半，却突然散去，虽然不比之前一般完全堵塞，但是这种感觉仍是尚自药性挥发才可缓解的功体封存]

什么人？！

[这回他是真的屏住呼吸，不敢再发半点声响，可还是不停地强行催动内力，只有更彻底的隐匿身形，才能真的避免此次的危机。而那老鸨似乎发现了端倪，在屋中来回走动着，又四出查看着，却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叹息，整个人一下子找到了声音原处，迅速走到了那发出声音的桌子处，低头就往桌下看，然而桌下——什么都没有]

[唐明咽了下喉咙，这回他是真的不敢动了，那胖女人恶心的嘴脸现在就在他面前。方才一时兴奋，又是没控制住呼吸，还好“浮光”顺利施展出来，不然就真的完了。那胖女人一看没什么东西，不由得嘟囔一声，便灭了灯火，转身离开了]

真是见了鬼了！

[重新恢复黑暗的丹房，那隐匿身形的男子终于又现出了身形，只见他满头大汗，心有余悸的模样。再想到方才近在咫尺，恨不得亲到脸上的那张胖脸，他是忍不住要吐。只见他转身向外趴出去，想要好好喘几口气，可正在喘气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那老鸨的话——]

（有备无患……小野猫……就范……）

[他赶忙跑过去看了看桌子上少了什么，只见先前他记得放春药的蓝色瓶子位置竟然空了！春药！他的脑子一下子炸了，糟了！陆欺有危险了！他赶忙把解药往自己怀里一揣，赶忙趴到门边听外面的动静，见没了动静，他立马出去，要往仓库去取他们的衣服和武器]

[此刻他的心情，竟然是万分焦急，功体还未恢复，但是走路已经渐渐轻盈有利，他那样子甚至根本不怕会被人发现，因为他现在有足够的能力来面对突发状况，可是陆欺——不行，他要赶紧去救陆欺]

【决议之后的数日夜里，唐明都会外出实地考察，期间老鸨来过两次，不过也只是在门外说了几句日后的要求，倒未进屋，着实也叫陆欺虚惊一场。】

【有时唐明会说起夜里踩点时遇到的突发状况，虽未亲身体验，但也能料想其中惊险，每到这时，陆欺便会取笑唐明当初的自告奋勇，实际上却在提醒他注意安全，只是不知道这么隐晦的方式那家伙听懂没有。】

陆欺，我今天就去拿药。你和之前一样，在这儿帮我望风。

【这天夜里，老鸨没来，唐明束好衣衫，和陆欺做了简单的叮嘱后便潜入了黑夜，金发男子在门口站了一会，便关门回屋，和往日一样，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吃着水果，想着唐明是否能顺利偷到解药。】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后，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陆欺一个激灵从榻上跳了起来，莫非唐明回来了？他想着，但随即排除了这个想法，蓝色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他嗅到了一股危机的来临。】

快开门！
【门被粗鲁的拍敲着，屋外大喊的是一直跟着老鸨身后的四名男子之一，门栓受外力微微变形，陆欺皱眉，只有上前将房门打开。老鸨摇着团扇笑的一脸春风得意，仿佛在她面前是一座金山。】

别吓着我的摇钱树。

【她用扇子将挡在门口的大汉挥开，似乎想朝屋内进，却奈何陆欺挡在门口，只有探着脖子朝内望。】

另外一个呢？

他..

【陆欺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很快接口道。】

去茅房了，今天你们饭菜不干净，他跑了好几趟茅房了。

【听了这话老鸨面有难色，今天临时来了个大客户，若是伺候得满意了，那可是能抵君兮楼一个月的收入。她原本想让这两个异域的新人前去伺候，恰好那位爷又偏爱有些性子的小野猫，光是想想就春色满园了。可是陆欺却说唐明拉肚子，若硬拉他去，中途闹了反倒坏了客人兴致，老鸨左右思索了片刻，一挥扇子做了决定。】

那今晚就你吧，下次再来双飞。

【陆欺听着一脸莫名，但也知绝非好事，果不其然，那四名汉子忽然闯进屋里，按着男子双手硬是给他换了一件衣裳。这件衣服领口很深，直至腰腹，将胸膛与腹部的肌肉线条显得越发具有诱惑，既没有之前那件se情，却又露得恰到好处，叫人忍不住想撕开一探衣下风光。老鸨上下打量了一番，十分满意，甚至不需要像其他小倌般画个淡妆，她要的便是这种异域的狂野率真，只是陆欺太年轻，才十七八岁的样子，但那具躯体却更有韧性与调教的资本。】

带他去雅间吧。

【女人吩咐大汉将陆欺送去厢房，见那刀刻般的俊容布满不悦之色，不禁心道，虽然这小子服了软骨散没了功力，近日来也表现的颇为乖顺，但若真反抗起来恼了客人怎么办？要不要喂点媚药什么的呢？这么想着，她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 第七幕 · 逃跑 ——

[君兮楼虽然是南风馆，说到底也是烟花之地，灯红酒绿到后半夜也不足为奇，不过后半夜到底还是人最为困倦的时候，所以通常都是宁静的]

[既然定下了计划，之后的几天，唐明便每到后半夜，就偷偷地跑出去，按照地图大概画的方位，落实丹房的位置，顺便找找哪个房间里放了他们的衣服和武器，这个房间也许是——仓库？]

[按照风水格局来讲，仓库和丹房应该不在一个位置，但也不会相隔很远，也许就是隔壁院……暗夜里黑灯瞎火的，周围景物也看不真切，不过往来的巡逻弟子倒是不少]

[那些巡逻弟子长灯打光，来回走动，他只好借着夜里的房影来隐匿身形，甚至有几次，都险些被发现，故而好几次回到房里都会对陆欺心有余悸地说起]

[几天观察下来，大概摸清楚了丹房和仓库的位置，也计算清楚了岗哨的替换时辰，是时候了……他起来和之前每个夜里一样，束好了衣袖和腿脚，对陆欺说道]

陆欺，我今天就去拿药。你和之前一样，在这儿帮我望风。

[看了下时辰，马上就是丑时换岗了。这老鸨看来今日应该也不会来了，过了今夜，他们就应该能出去了，如此想着，他便和陆欺打了招呼点头，又小心翼翼地出了门]

【唐明问万一隐身之术出了意外怎么办？陆欺一时语塞，他的确没有十足的把握，在内息被封的情况下还能使出暗尘弥散，若因为他的失误招来怀疑，只怕今后想要逃跑更是难上加难。】

【蓝色的眸子微微暗淡了一下，这时唐明的手却搭上了他的肩头，他说不要与他争，嘴角带着势在必得的笑。】

【陆欺忽然间觉得有些气馁，原来失去了一身本领的他竟是这般无用，甚至还成了唐明的累赘。他咬了咬唇，轻点了一下头。】

那你小心。

【他不怕唐明偷取解药失败，但他却怕万一偷取过程中发生了意外怎么办？那群人会伤害他吗？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焦躁不安，但看着那张带着笑容的脸，却又觉得他一定可以做到，是的，他是那样的信任着他。】

——第六幕  计划  结——

[他身侧被陆欺的手肘撞了一下，这不轻不重的力道虽然将他往一旁微震了一个踉跄，但却将他那原本清晰的大脑，撞成了一滩浆糊]

[似乎是得到了陆欺的赞赏，他竟然嫌少的没有张嘴一通相互的调侃，而是那心中蓦然腾起的那种“被认同”的喜悦，让他一时间有些晃神]

[自小到大，于唐门刺客营的培训，于暗部小队的团队执行，于个人能力的单兵任务，于江湖游走的悬赏刺激……他虽不是唐家堡数十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但也算是佼佼者]

[夸赞，奖赏，他从来没有缺过。但那些夸赞和奖赏，似乎都没有如今被陆欺这么一撞，又被陆欺这么一夸，而让他心中雀跃难忍]

[他抬头看着陆欺拿着图纸认真的模样，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陆欺说了什么，只是略作思索的样子，点头应着，以表示他其实是在认真听陆欺讲话]

嗯……好……啊？什么？！

[突然那一句“你在房里乖乖等着”，叫他一下子回了神，赶忙说道]

你刚刚说什么？你要去偷、偷解药？

[说到“偷解药”的时候，他便将声音压低，十分认真的看着陆欺，眉头微皱，似是思索些什么]

你那隐身之术确实厉害，可如今你我二人内力被封，你的隐身之术……不会有什么问题吗？万一出意外了怎么办？

[他这话说的真诚，倒也没有以往戏谑的语调，反而是充满了担心。如果那隐身之术受功体影响，若是出了意外，他倒不怕受到牵连，他就是担心陆欺……]

还是我去吧，光影的交辉是自然给我最好的屏障，暗夜匿行纵是没了这一身功体，我也可以做到。再加上淬毒炼药，我也略知一二……

[他将手搭在了陆欺肩上，黑色的瞳孔带着显见的凝重和坚定，看着陆欺，嘴角却是一抹微笑，缓缓续道]

你不要与我争。

撅什么屁股？他们敢碰你，我把他们宰了！杀人我最在行了。

【唐明这句话叫陆欺忍不住翘起了嘴角，这种类似宠溺的感觉和师兄师姐所给的不同，似乎其中多了点什么，又少了点什么，还没等他弄清，唐明却已经把他推到桌前，拿着笔在白纸上刷刷画了起来。】

【陆欺抱臂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点头附和，越听嘴角的笑越深，最后更是用手肘撞了撞黑发男子，笑的一脸春风得意，就好像那些点子是他想出来的一样。】

行啊唐明，深藏不露啊。

【他忽然将图纸拿起仔细看了看，似在记下线路，而后抬头看了唐明一眼，言句轻松随意。】
偷解药这事就由我去吧，我们明教擅于隐匿气息，隐身潜行进入药房轻而易...举...

【话一出口，忽然想起自己内息被封，暗尘弥散可能根本没法施展，但为了使唐明安心，又补充道】

你在房里乖乖等着，若有人来就替我掩饰一下。

[他听着陆欺在那儿夸着自家唐家堡的机关毒药，内心里陡然腾起一阵得意洋洋，正要开口说道说道，却直接被喂了一嘴葡萄。他初始是一诧异，后来便理所应当嚼了起来]

嗯……好……葡萄的事，我记下了。

[这葡萄圆润多汁，他含在嘴里嚼着，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生怕那葡萄汁沿着自己嘴巴流出来。他被陆欺勾着脖子，抬眼正对上那明朗的眉目，一时愣了半天，听到陆欺说道什么“撅屁股”，他忽然眉头一挑，不乐意道]

撅什么屁股？他们敢碰你，我把他们宰了！杀人我最在行了。

[说完，他一把揽过陆欺，手掌扶在陆欺的后背，推着他就往书桌旁走]

你呀，先别岔开话题——

[到了书桌旁，他当即拿了笔，蘸了墨，摊开一张纸，就开始在上面画着图，边画边说]

他们虽然总监视咱们，但是我这避人的功夫，也不是闹着玩的。我趁咱们去洗澡的时候，还有出去放风的时候，好好观察了一下这个君兮楼的格局——

[说话间，他已经执笔在白纸上落下了线条，简单的线条依次排开，不过多时便是一张清晰的地图跃然纸上。只见他画完之后，就倒拿了毛笔，用笔杆的末端指着这张刚画好的图纸]

中原人有一点特别讲究，那就是风水，任何房屋的建造，格局的安排，都要讲究风水。什么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我相信你应该听说过。你看——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区域，说道]

所以按照中原人的这种习惯，我估计丹房应该在这个范围内，这范围内的其中一个房间，必然就是放解药的地方。

[说起自家老本行，那双黑色如墨的眼睛顿时发起光来。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机关算计，催命毒药……这些都是他作为刺客学徒时的必修，也是他的精通之处]

【陆欺靠在门板上，原本洋溢着神彩的俊容却在听完唐明的话后如同打了霜的茄子般，垂头丧气。】

你们唐门不是以暗器，机关毒药成名吗？

【想起唐明身份，也不觉得这逃跑之事有多难，顿时长臂一伸，勾住男子颈项，将他拉近自己，嘴角一扬，笑的十分得意。】

我们若是能逃出去，回你那唐家堡，害怕什么。

【见他问起家乡葡萄，一声哂笑，捻了一颗塞进唐明嘴里，啧啧叹道。】

这哪儿能比？颜色，味道，口感，通通不对，等我们离开这鬼地方，我带你去吃真正的西域葡萄。

【两人挨得极近，陆欺却没了日前那股对着唐明手足无措，心跳如雷的感觉了，反倒觉得只要挨着他，和他说说话，全身下下都舒坦得如同温泉浸透，每一处毛孔都欢乐的要冒泡。】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好办不容易离开调教室，又不用被人看着，若是不逃，当真对着那些客人撅屁股吗？

【陆欺有些烦躁的说着，倒不是不想和唐明呆在一起，只是一想到唐明或许会被其他男人碰，他便忍不了了。】

[你一言我一语，彼此算计，又算计彼此，唐明是站在那里，无所谓一般地与那胖女人交谈着。这种地方就有一点好，那就是但凡接受去接客，老妈妈觉得你会成为一棵摇钱树后，便会对你的脾气千般宠，万般护]

[他虽然对这些事不甚了解，但也并非不知那寻常青楼里的花魁脾气。没想到这么不客气的交涉，这老鸨的心悦程度，也确实让他有点吃惊]

[终于把那老鸨哄走，他扭头就坐在桌边径自倒茶喝水，却听到陆欺大大咧咧地含着东西嘟囔出来的话，险些将嘴里的茶水喷出去]

你这家伙，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将茶水咽下后，便又张口挤兑了陆欺。不过这话乍一看像挤兑，但那有些腻到发甜的语气，着实不像挤兑，反而像是——对一只小猫的宠爱？]

天黑走？往哪儿走？你我身上的药都没解，出了房门，也翻不出墙。翻出一面墙，还有一面墙。能走到哪里去？

[他这话说得直白，直白之中更带着一丝调侃陆欺又犯傻的味道。只看他嘴角一咧，走到陆欺旁边，抬手抢了他盘子里的一颗葡萄，往嘴里一塞，没事人一样说道]

这葡萄还挺甜，有西域的甜吗？

【不知从何时起，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日近千里，或许是陆欺摆正了心态，或许是唐明不再拒人之外，总之接下来的日子里，过得倒是十分惬意。两人几乎忘记了初始的愤怒和忌惮，以及，自己的身份。】

【四天很快便过了，坦然接受了那老鸨的考核，连那一直板着脸的四个汉子似乎也隐隐带了几许得意，大约是在庆祝自己老板又成功收服两个新人。】

【唐明驾轻就熟的和那女人周旋着，而陆欺则是抱臂冷脸的站在一旁，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尤其是骗他下套的女人。】

【待那笑的跟花似的女人走后，陆欺冷哼了一声，一撩衣摆坐在厢房的榻上，一脚踩在床沿，一手搭在膝上，手里端着一盘刚刚洗过的葡萄，一边吃着一边道。】

总算没人看着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刚说了一句，忽然想起那女人刚走，一颗丢进嘴里的葡萄顿时吐也不是咽也不是，赶紧跳下床，跑到门前探着头看了看，才松了口气。】

外面没人，等天黑我们就走？

————第六幕 · 计划————

[那一日的假戏真做、近乎迷情的尴尬终于化去，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像一开始的那三天一样尴尬和相对无言，之后的四天两个人倒也将这房间里放的东西看得认真。不过好端端被弄到这种地方，结果被逼着学习男子之间的这些东西，这要是被传出去，还真是会被人耻笑。不过耻笑也没办法，毕竟君兮楼这种地方，早就是江湖里重伤之人闻风丧胆的所在，他们这会遇上，也只能说是命途多舛]

[他们二人没了之前的尴尬，也经那一日的互相聊天，探知彼此过往之后，更显亲密。虽然也会有一些动作的示范，有时会做的过些，有时又是点到为止。他们心中怀揣的心思，唐明不知陆欺，但却深知自己的。能和陆欺不尴尬，如常相处，便是他的所愿，若能更加亲密，也是他所希望。只是现如今这种感情，尚容不得他细细琢磨，好好思量，因为他琢磨思量之后，更是觉得——离开这个地方，是当务之急]

[四天之后老鸨如约而至，这次的他们没了之前的尴尬，面对考核是应对自如，时而被刁难的亲密，也都一笑了之，甚至还会暗自窃喜这种亲密。老鸨看这成绩已经初显成效，便叫人带他们去沐浴更衣，换了一个更舒服的房间，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着不说，还得每天被那填了熏香的洗澡水泡着。因为差不多，该拿他们赚钱了]

我带了那么多个小倌，不得不说，你们两个是最为开窍的。

[胖女人一身雍容华贵的薄衫，裹着那巨大臃肿的身躯，在这个装饰华丽，轻纱缓慢，幽香遍布的房间里，摇着扇子来回踱步。他和陆欺站在这女人面前，老老实实的一句话也不说，和半个月前初见识相比，俨然大不相同]

看你们这么努力，我也不亏待你们，这再过两天嘛，咱们这儿要来个老主顾，这个老主顾可是最喜欢你们这种“新人”的。所以你俩这两天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一起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迟早要来，这是避免不了的情况，但这也是他思索良久的时机。唐明闻言，倒是嘴角一扬，有些轻蔑的一笑道]

那我还要多谢妈妈了？

[虽然他们是老实了，但是说话也是不客气，但这味道，也是老鸨喜欢，并且期待的。只看她掩嘴一笑道]

你是要多谢我的，毕竟我可没把你们拆开。呵呵~

我……我刚才不是说了，要带你去我们唐家堡看看吗？你不愿意吗？

【唐明的回答差点让陆欺的心跳露了一拍，他想也没想的就点头答应了。】

好啊。

【话一出口，惊觉太过急迫，又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吱唔着解释说。】

反正难得来中原一趟，等把这边的事处理完了，去看看别处风景也挺好。

【好在唐明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窘迫，起身将饭菜端了过来，两人盘膝面对面的坐着，将饭菜搁在中间。】

那四天后我们努力完成考核，一块想办法逃离这里吧！

【想象着和唐明一道同游川蜀，陆欺顿时倍感动力，甚至连饭菜都觉得比之前要美味多了。】


——第五幕·过火·结 ——

[很长的一段话，却又很简单的描述了他的过往，那样一段走在生死边缘的刺客生涯，还有如今喜欢到处寻的悬赏，不得不说，他这个人是一个喜欢刺激的人，是一个喜欢不安定的人。如果有一天，他会停下来，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看看大唐天下的风景……那大概是因为，有了陪伴的人……]

[恍然听到了陆欺的声音，出口的话语，带着一丝颤抖。那样的颤抖微弱到常人感受不到，可不知为什么，他却能听到，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而陆欺问及他之后的打算，那一句“一个人”问话，更是让唐明一时间有些恍惚，恍惚之中又似慌神]

[突然间他好像，他开始对君兮楼这个地方不那么厌烦和抗拒，如果没有这个地方的促使，他也不会认识现在的陆欺，并且发现自己那从未了解的自我。问及过去，他竟然有些希望时间干脆就这么静止，静止到他和陆欺二人，就这么靠着墙坐着聊天]

我……我刚才不是说了，要带你去我们唐家堡看看吗？你不愿意吗？

[未经思考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竟也叫说话的人为之一愣。他竟然这么直白和无心的将心底的真实说了出来，是害怕他们离开之后的江湖不见？还是害怕之前的约定，陆欺只当是个玩笑？可无论哪个原因，都是促使他这样脱口而言的原因]

[似是怕陆欺拒绝，又似是怕陆欺误会，他的内心，是从未有过的慌乱。这种感情，就连自己都还摸不清楚，就暂且先不要给别人造成困扰了。停顿片刻，他侧头，抬手推了一下陆欺的脑袋]

哎呀你个锤子，先别想以后了，咱们还是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再——

[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外面咚咚咚传来敲门的声音，精雕细刻的木门下面的窗口被打开，从外而送进来的，是今天的饭菜]

哦~开饭了！你刚才不是一直喊饿吗？快来吃饭！

[这也恰是给了他又一个岔开话题的机会，只见他起身过去，看了看今天的菜色，然后将饭菜端到了桌子上，招呼陆欺过来]

快来，今天有鱼。

【唐明讲起了曾经的过往，语调平淡，仿佛是说着和自己毫无相关的故事，但落在陆欺耳中却是揪心，同样身为杀手刺客，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每一次的任务遇到的风险有多么出乎意料，每一次的死里逃生又是多亏了上天的垂怜。】

【死伤在所难免，那些曾和你一起共同生活训练的同伴，或许就会在哪一次任务中失去生命，而你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的命终将会被遗落何地。随着唐明的讲述，陆欺将视线投向他的左腿，那是他刚才枕过的地方，却如何也没有料到，这条腿竟背负了如此沉重的过去。】

【他忽然觉得有些心疼，又觉得有些庆幸，庆幸唐明只是伤了一条腿，庆幸唐明还活着，庆幸他遇见了他。】

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还是像这样浪迹江湖？一个人？

【了解了他的过去，便想要知道他的未来，陆欺想起方才他说同去川蜀的邀请，一时竟有了些紧张。如果可以，他想陪着唐明，哪怕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他低头看着陆欺，那蓝色如宝石一样的眼睛，像是有磁力一般深深吸引着他，他又要忍不住将手伸过去轻揉那金色的发丝，然而想法却在那目光突然移开后戛然而止]

[陆欺坐起来与他并排靠在墙上，那一声应答虽然有点迟疑，但还是答应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这次能否顺利逃出去，但这句答应，也足够让他心里开心很久了]

嗯……

[听到陆欺转言问道关于暗部的事，他开始有些犹豫，虽然那一段记忆有些残忍和痛苦，但既然陆欺问了，他也没打算隐瞒]

暗部是唐门刺客营里的特殊部门，直接负责就是唐门长老，平时接的任务都是一些很艰难危险的单子，所以通常是由四到五个人组成一个小队，一起联合去执行。我和我的队友，在一次非常危险的任务里，因为情报问题，陷入了困境，后来我们小队全灭了，而我最好的兄弟也死在那一次任务里。

[说话间，他好像又回忆起当年那一段生死绝命之际，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好像也终于渐渐忘怀了，可虽然忘怀，每每想起，还是会有些怅然]

我们小队是当时任务完成最好的小队，长老觉得全队覆没非常可惜，所以就让我跟别的组搭档，让我带一下，传授经验。可那次任务给我留下的阴影太大了，大到我根本不敢和队友一起去完成，因为每次我都害怕我的队友会死。所以很多次任务，我都非常不顾一切的自己去完成。

[言至此，他眉头一挑，续道]

然后长老就把我从暗部调出来了……给我安排一些或简单、或复杂、或危险、或安全的单人任务。再然后嘛，一代又一代的新弟子不断的被培养出来，我作为前辈，也要给他们让出机会。于是我就开始一个人在江湖上，寻一些悬赏玩玩了，之后也一直是一个人。

[他虽然言辞后来渐转轻松，可是那幽黑的目光里，却难掩追忆时的伤感，只看他眸色一暗，有些语气低沉地说道]

当时唐门弟子找到我的时候，我也还剩一口气，被抢救了很久，才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而且那次任务之后，我虽然活着，但左腿也算是废了。

[他拍了一下方才被陆欺枕着的左腿，像是这条腿不是他的一样，十分无所谓的讲起这条腿上被钉的钢钉和钢板]

我这条腿的膝盖上，打了三个钢钉，脚踝上也固了钢板。现在得以行动如常，还看不出来有残疾，也要多亏我们唐门的机关术。

【唐明的手落在陆欺头上，轻轻揉了揉，就像明教师姐们挠着猫儿的样子，男子忽然有种被宠溺的感觉，虽然有时师姐师兄也会这样摸他的头，但那种亲人般的感觉却和此刻完全不同。】

【 他静静的听着唐明讲着巴蜀风光，想象着青竹翠绿，山花烂漫，空谷幽兰，分明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色，但从唐明低沉磁性的嗓音中描述出来，他却仿佛看见了漫天花雨，蝶舞翩跹。】

倘若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吧。

【忽然话题终止，唐明轻轻说了一句，声音轻柔得陆欺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当他抬眼看向那人时，却陷入了那一双墨得近乎蓝的眸子里。两双眸子相互凝视，彼此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室内安静下来，那几乎胶着的视线终于在陆欺越跳越快的心声中终止，他有些别扭的挪开了视线。】

好...好啊。

【似乎想换个话题，陆欺从唐明腿上起来，和他并排靠在墙上。】

你为什么而离开暗部？离开之后，就一直一个人吗？

[他本以为陆欺生气不会理他了，等了良久不见陆欺说话，他正寻思着要找些别的话题再来逗他，便忽然听到一声很轻很轻的“哼”，这声“哼”中带着的不服气和委屈，竟然让他忍不住笑了——这小家伙还真是可爱]

[“明教”这两个字是他第二次听陆欺说到了，虽然听得少，但每次听到这两个字，便觉得陆欺那张俊俏白皙的脸上，都闪着一层金色的、神圣的光辉，那是源于虔诚的信仰。初时他还觉得陆欺这样子有些傻，但现在却觉得这傻得倒十分认真和执着]

[唐明静静地在旁边听着陆欺描述着他家乡的样子，眼前不觉也沿着他的描述，勾勒出来了画面。大漠黄沙中的一抹绿洲，熊熊圣火所护佑的神秘之地，那是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的画面，可如今这样的画面，竟然真的浮在他的眼前]

[他低头看着陆欺趴在毯子上、拖着下巴的样子，那眉目间的眉飞色舞，顿扫了之前的阴霾。在听到“小鱼干”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抬手，像揉一只小猫的头一样，揉了揉陆欺的金发。触手的柔顺和丝滑，有些像江南的绸缎]

这才什么时辰？你一直在说吃的，当然会饿了。

[出口的语调，是他自己都有些诧异的温柔和宠溺，不过这样的语气说出来，他竟然也觉得没什么不妥。听到陆欺问道关于他的事，他便收回揉着陆欺头发的手，屈膝搭载一条腿上，眉头一挑，有些吊儿郎当地说道]

哦，你说“锤子”啊——没什么意思啊，我家乡的口头语，非要说什么意思，嗯……应该是表达此刻不满、不开心、不爽的一种情感宣泄？

[突然让他解释自家的方言，他还真的有点不知道去怎么解释。毕竟不同语气和环境下，这两个字的意思都不一样。他是说过两次，一次就是口头语，还有一次，就是在说陆欺傻……]

我不是传统的中原人，我来自西南巴蜀之地，那里四面环山，郁郁葱翠，就连我们唐家堡的主殿大厅，都是被架在大山之间，用铁链、砖石，考虑重量、角度等因素，让它悬浮在空中。

[似乎是听到陆欺说起自己的家乡，描绘的那般生动，让他了解。他也忍不住想要说起自己的家乡，想让陆欺了解]

我自幼在唐家堡长大，所以通常说话都是家乡话，再加上巴蜀距离中原不远，所以我这家乡话也会夹杂着一些中原口音。后来江湖走多了，也就多说中原话，但是情急之下，还是会说一些家乡话。

我们唐家堡家族体系很庞大，嫡系、旁系、外戚等等很多分支，生活在唐家堡的，几乎全部都姓唐。唐门最初是一个刺客世家，只在川蜀一代活动，但后来为了发展壮大，也逐渐从商。

我呢——是旁系一条支脉的，自幼被送入刺客营接受训练，从小到大接的任务都是在生死边缘。暗部培养出来的刺客都有戴面具的习惯，所以后来我离开暗部，做一些江湖上的悬赏，也会戴面具。

[他简单又详细的介绍了自己，眼睛望着前方，也陷入了十分悠远的回忆]

我们唐家堡，可能没有明教那么粗犷豪迈，但是它很幽然静谧，青山翠竹，悬天瀑布，任何一点声音都会如传空谷，然后余音袅袅。问道坡上，山野樱花遍布，青草鲜花满地，有奔腾的骏马，还有飞舞的蝴蝶，时而来风的话，便会落下阵阵花雨，非常好看。

[他低头看着陆欺，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弧度，目光略显柔和，轻轻说道]

倘若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吧。

【摈弃一切杂念，陆欺想着遥远西方的圣墓山，想着连绵起伏的沙漠，想让那颗躁乱的心平静下来。然而唐明却似什么也没发生般又挨着他坐下，甚至叫起了他的本名。陆欺没有动，依旧保持着侧卧的姿势，视线所及，只有男子垂在地上的衣摆。】

陆欺，你给我说说你的家乡吧？我特别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家乡，才能养出你这种和别人想法总对不上路的人。

【听了这话，陆欺忍不住心生一股不服气，但又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只有微微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我在明教长大。

【沉默了片刻，陆欺慢慢将他方才脑海中构出的画面说了出来。】

那里放眼望去全部都是黄色的沙，连绵起伏，没有尽头。在沙漠中央，有一处绿洲，清澈的湖水，傍水而居的村民，还有顺着架子爬满一墙的葡萄，我们那儿的葡萄又大又甜，品种又多，将它们去皮洗净，酿成葡萄酒，颜色绯红透澈，清甜爽口。

【说到兴起，陆欺忍不住眉飞色舞，他翻了个身，趴在毛毯上，双手支着下巴，继续道。】

还有烤肉，把大块肉切好腌好串在签上，放在火堆上烤，油滋滋的冒着，再撒上孜然，香味简直让人受不了！

【陆欺舔了舔嘴唇，尖尖的虎牙若隐若现，似乎只要面前摆着一串烤肉，他便会立马扑上去。】

还有小鱼干，一般藏在罐子里，不过那是用来喂圣猫，虽然有点腥，但是味道也算不错。

【提起小鱼干，陆欺忍不住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就像是那只偷吃的小猫。】

啊！想起来就觉得好饿啊，怎么今天的晚饭还没送来。

【金发男子嘟哝着抱怨了一声，又翻了个身，这下却是把头枕在了唐明的腿上，从下往上，他看着黑发男子，问】

你呢？你的话有时候我听不懂，但又有点像中原话，还有那个锤子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老是说？

[伤人之语，如同利剑，毫不留情刺进对方的心脏，可这些剑，又何尝没有刺进他的心脏？在明知自己有不可抗拒的真实之后，还要违抗自身本意而说出，这颗心此刻究竟有多痛，他竟然是现在才知道]

[他走过去正要若无其事的拉着陆欺继续去做别的动作，想要将此事揭过，这心底里还怀着一些心思，想借那所谓的演习，再与陆欺亲近亲近。然而在听到陆欺有气无力吐出来的话后，他的心突然停了。看着陆欺又回到之前的角落，背对着他躺下不言语，他忽然整个人又被这人的行为弄得有些慌乱]

[他们不会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吧？他本来是不想变回之前那尴尬沉默的样子，才张口说话，想要化解这件事的尴尬，来让他们二人恢复以往。可现在这尴尬沉默不仅没有化开，反而更加了窒息之感]

（他是……又生气了？还是在别扭什么？）

[他这般想着，又不禁暗自骂道：这真是个傻子！怎么听话听不到重点呢？男人是欲望点燃，难以克制，可那也得心中有所想啊！心里没想法，能有欲望吗？就像他如果心里没想法，能忍着陆欺乱来吗？朝脸上打几拳，就熄火了，哪用得了之后那样？]

萨赫尔，这是你的西域名字对吗？

[他走过去，挨着陆欺坐下，靠在那角落里的一面墙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但这满墙壁房顶的春宫，也真是让他无语，只是看得久了，他也好像看习惯了。就算陆欺误会他了，就算他真的伤着陆欺了，他也不想再这么无言无语的过三天。倘若三天后的考核过不了，也许这是他们所能在一起的最后三天了]

我们认识这么久，还没听你仔细说过你的家乡。

[他低头看着那角落里不说话的金发男子，那失落苍茫的样子，竟然让他想到“生无可恋”四个字，那我见犹怜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心疼。他忍不住扬了扬嘴角，拍了拍陆欺的肩膀，说道]

陆欺，你给我说说你的家乡吧？我特别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家乡，才能养出你这种和别人想法总对不上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