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台何处|——经典再现

剧目名称：鹿台何处

参与人员：梅长苏    贺青溪

剧中角色：梅长苏饰——纣王帝辛               贺青溪饰——少师比干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封神榜一段故事，大家都懂……徒弟虐师父！好萌有没有！！！（呸）

少师比干

【昨夜朔风凛冽，刮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纷纷洒洒的雪片漫天飞坠，有如梨花乱舞、飞琼盖地一般。只消一夜，人间俱成一片雪白】

【比干从府邸出来的时候，特意望了望天。那时雪已经停了，头顶彤云密布，苍苍浮霭中，甚至还能看见那小小的胭脂色的太阳，散发着几不可察的暖意】

今年的朝歌更冷了

【比干吐出轻轻的喟叹，化作了白雾水汽，他随即又摇了摇头，白雾一瞬便散，好像那句话也浸散于寒冷中，世上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感慨】

【他一路冒雪而行，步伐缓慢但稳健。单薄的黻衣外反穿着一件狐裘，任由挨挨攘攘的雪片扎入他的衣隙，粘上他的长须、鬓角与眉毛，任由飕飕冷气透进他的筋脉与骨髓】

朝歌更冷了……

【走到摘星楼时，比干又再次说了一句。他极目往上，那鹿台裹绕迭嶂绡雾，百尺高楼兀立如雪峰孤峭，台上的楼阁更胜玉虚阆苑、琼世瑶台。又见那台子四面都覆了貂鼠毡帘，并不知内中情形，只隐约听到乐戏笙歌。常人听了许会觉得是仙境天籁，但比干的耳中，此刻却是猿哀虎啸，加上了凛凛寒风声响，更催得心中悽悒难平】

【“朝歌不是朝歌了，子辛也不再是子辛！”比干有些落寞，待回过神来时，仆从卫婴赶驾的苇车也到了，车上有沉甸甸的货物。他看了一眼那车，眸光如刀，片即摄衣喊出】

【声若洪钟，气荡四野】

臣有狐裘百件，请献于大王！

帝辛

[这天下，是我的天下。我欲其昌则昌，欲其亡则亡，何事行不得？]

[鹿台千尺接天，丝竹缭绕追云，日月星辰铺辉光于我身，雷电风雨咆哮追掠以悦我心。帝王尊威，斯何如哉？]

[仰身玉榻，美人持甘醴俯身喂下，那胸口的峰峦，那妖娆的姿态，令我心醉神迷]

妲己，为孤而生否？

[美人娇笑，媚眼如丝。我捏了她的脸，微醺凝睇]

孤的大臣们都说，——你为亡我而生，哈哈哈哈

[捕捉到她眼角一闪而逝的嫉恨焦灼，我开怀大笑，直震得玉斛倾洒，醴液满襟。抬手扯开玉带，把她的头压在胸前]

舔干净

[她的舌柔软熨贴，像她的人一样媚意入骨。我闭眼轻轻喟叹]

别怕，你够美，够媚，孤喜欢得紧

[我即为天下之主，天下何物不可为我得？我心悦处，兴亡枉论。况且，只是一个女人]

“大王好坏，恐吓捉弄臣妾“

[美人嫣唇偎接，正意乱情迷，一声高喝如洪钟震野]

“臣有狐裘百件，请献于大王！”

[美人一抖，竟咬裂我的唇，微微一疼，抬手抹过，鲜红刺目]

[怒意倏闪，又随之捺下。合衣坐起大手一挥]

宣少师觐见

【比干此时已过了花甲之期，从得到帝乙的叙擢开始，至今四十余年，履少师亚相的位置。经年的焚膏继晷、案牍劳形，已然摧得他颓髭髮辬白。又说那百尺高楼，平地飞接霄汉般的距离，此时拾级，不赖人扶，动作却越发显得老惫重拙，及到台上时，已满面疲悴】

【他抬首正中，纣王怀拥妲己，踞坐案前。有身份的宦者抵掌示意，周遭的宴乐倏都停了下来，伎人舞姿凝固空中，接着拢袖一拜，鱼贯退去。空空堂中，剩下的宫人皆噤声不语，仿佛铜俑偶人】

【比干上前俯伏金阶，谒奏道】

臣于郾城猎狐，集腋成裘，特献于大王驱寒御冷

【说罢抬起头来，目光矍铄。健旺的精神已将先时的疲惫杀得一丝不剩】

【他起身揭开面前的毡毼】

【毡毼落地，扇荡起地上细碎的金箔。可这抬板上，哪有什么狐裘呢？只见百逾只狐狸，毛色不论，叠摞一处，均被磔首剜眼、破肚开膛；那板上血污斑斑点点，甚为骇人】

[比干伏跪，心中多有不耐然也欲起手相搀。岂料变化陡生，抬板上狐尸横斜血污刺目，恶臭散开薰人欲呕]]

“大胆比干！”

[一声怒责，我以为是我说的，可我分明还未出口。回过神来，竟是妲己点手相斥，直气得花容失色浑身颤抖]

爱妃

[一沉脸色，淡扫其容]

皇叔面前，休得无礼

[妲己一愕，似也恍觉僭越，绫纱掩面扑回我身上]

“大王，大王耗了多少心血，为臣妾建这鹿台。珠宝辉莹金阶玉砌，岂容这……这般垢污？呜呜呜……”

[她着实哭得伤怀，我抬手轻抚其背，也暗怪比干狂悖冒失。深吸一口气都是腥臭的味道。双眉紧锁沉声斥喝左右]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予孤抬将下去。一群废物

[侍从这才惊醒，七手八脚将狐尸抬下，慌忙中以袍袖抹干金阶。恨不能以头埋地惶恐瑟瑟]

[有顷，偌大高台除妲己三两抽泣声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皇叔  亚相

[声启如金石掷地，众皆一凛，便连妲己也止了抽噎]

[长身起，锦龙靴步下金阶。立比干前微微俯身与视]

亚相尝教孤王，泽被苍生仁治天下。亚相此举仁义枉论，欺君罔上，亚相以何恃？

【“苏妲己谗惑帝辛，恣行宴乐，乃至于帷薄不修、宫闱不肃！当真妖孽！”眼中妇人丑态，心内鄙斥，一揖道】

苏娘娘面有愠色，似是不齿臣所作为……

【掷目帝辛，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然臣听说娘娘置虿盆，设炮烙，醢刑九侯，剖妇敲骨！种种暴行，样样惨酷！
现为畜生而涕，是何缘由？！

【话已至此，再无转圜，痛愤不已道】

臣此来，恃的诤臣之心！

【这话说得胸内激荡，引得咳嗽一二。想着帝辛那句话，心内默念了许多遍，才变成嘴边的断断续续的一句微喃】

尝教大王泽被苍生？…….仁治天下？

【摇了摇头，想着稚儿幼时曾蒙其教，然昨日岂知今日？】

【竟似带了些凄酸，须臾才吐出下句】

臣，无地自容……

诤臣？

[不悦俞甚，袍袖一拂昂首望向苍穹]

君有君纲，臣有臣纲。孤尊你为皇叔已多有容让

诤臣，谏、谏之有道。皇叔教孤王亲征东夷，孤王枕戈待旦浴血拼杀。如今我商汤赫赫，不过就建了座鹿台以彰我恢弘……

[一撩袍角蹲踞其身前，抬手一捋他斑白发髻]

皇叔你便左谏右谏扰孤甚久。此番，抬了一众狐尸，面目可怖血肉模糊，却矫言集腋成裘，是来教孤奴大欺主？

[将他的发一根根捋过耳际很是精细]

妲己设炮烙，乃顺孤之心

[振衣起，睥睨邪恣]

这天下，顺孤者昌逆孤者亡！

皇叔说，妲己独为狐悲，而皇叔与狐这般手段，是教孤五十步可也？这就是所谓诤臣之道么

[锦靴转玉榻，将妲己捞在怀里一番逗弄，引其破涕为笑。向下挥了挥手]

好了，退下吧。皇叔年迈难免糊涂，孤、不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