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邢毅 于 2018-11-14 21:43 编辑
1937年冬 从七月开始,紧随而来的是无休止的征兵,街上的人少了又少,只剩那一片荒凉与那使得人心惶惶的战报,十月,海上的生意也被不知名的人给生生截去了,这是自己所恼的事情,各行业的经济也受到一部分的影响,战败的信息仿佛定时炸弹一般,随时会引爆在人群之中,让人心全数被击溃,最后生生葬在那片火海之中。 是夜,生伯将二当家的唤回,房内只余烛光和二人争吵声,没人会去听里面讲了什么,也不会有人去理会,犹记得那日那位二当家的是被抬出来的,他并未昏迷,而那黑黑的眼珠子盯着那站着的当家人,一咳便是一口血,他并未让它们淌出,而是将那些咽下去,再死死的继续盯着他
:你不信我? “如何敢信,那账目想必很清楚,当下是什么情况?你也敢碰那些东西,而且那又恰巧被“劫”了?” 劫字说的极重,话中听着像是询问,而语气之中则是落实了罪名,那“无中生有的罪”而已,但眼下他不信他
:我最后问一句,你还是不肯信我? “你让我如何信?” 既是反问,又是肯定,将那白二当家的生生给堵了去,再也没有话,并未多久,他从那担架上下来,许是痛的紧,让他刚落地就抽了一口冷气,他也没有再抬眼去看那位当家人,直到走向那扇大门也未再去看一眼,下人们在后面跪成一团,管家开了口
大当家的,我想二当家一定受了迷惑,那并非他所愿
“若你们想为他求情,一律出这大门,我这里容不得“叛贼”也养不起” 听到那最后一句话,门那边的脚步停了一停,最后还是迈了出去,铁弹子在手心烧的极热,最终闷闷一声击在门的牌匾之上,最后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那夜风雨及大,偶混几番雪水,城内的灯光愈发的远,只见方才那人背着那一切而漫无目的般行走,往那林中深处,脚步也不算快,但他从未停,不知走了多久,四周皆是荒凉,雨势小了多许,飘落而下的已是雪花,风未停,吹的是人,疼的也是心,那前行的腿渡着积深的雪,较之前慢了些许,而他还在行走着,直到天际攀上点光,行走的那位总算撑不住,倒下了。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陷入黑暗之中那一片光,再度被黑暗所盖,梦中又回到了前一日,而不同的是,那位大当家的则是拿枪指着他,无数的解释话语终究被埋,这世间就是如此,信与不信,在于当时拿着的是什么。
为财?为权?为势? 还是只为那欲? 而人这辈子,终究是栽到那欲之中,欲望越大,猜疑则是越多。
梦中那位‘大当家’终究还是开了枪,而子弹未及,黑暗将他硬生生的拉回现实,最后他睁开了眼,而先前的那些折腾,在醒来之时,数倍覆于他身,但唯独不同的是,他先是几分惊愣,而后下了床。
那夜风雨中而立的声音也只停于那一夜,他那双腿也失在那一个夜晚。
一番动作惊了这处的主家,并未多时,那扇大门被推开,而迈入的人直道一句
二当家的! :这里没有您要的那位二当家,想必您是认错了人?
那话语极冷,冻的那准备去扶的人僵在原地,而那位二当家扶着床沿坐了回去,他再去看他,仿佛是看着生人一般,沉默许久
:出去吧
那天他想了很久,他还真不信一张纸,会将那二十多年的情,生生给葬了,若真是葬了?他也想到了,真葬了的话,当一切都是黄粱一梦吧。
这人,一旦有了想要的,就会去活下去,这几日送进来的不管是什么,只要对这身体好,他一概接过吃下,哪怕是平日里他怕极了的中药,厌极了的甜食,不沾丝毫的瓜果蔬菜,他眉头不皱,全数吃尽。
足足养了半月,身体虽然好了,但是那身肉,只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给瘦下去。
他生来的脾性就是不差,这番遭遇之后,更为的好,只是别人若称他一句‘二当家’,他就会关了大门,再也不见那人,这称呼仿佛在那大院之中成了一个禁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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