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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独韵] |弹是不能乱埋的|——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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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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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16 14:27:35 | 只看该作者
【唐明将解药喂给陆欺服下,但药效并不能立即发挥,所以此时此刻,除了忍耐浴火的焚烧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依稀间听到唐明说带他去解身上的药性,更直接将他负于背上,这对于陆欺而言,简直是一种酷刑,原本还能以仅剩的意识与那猛兽般的欲望抗衡,此刻一挨近唐明,嗅到那熟悉的气息,听到熟悉的声音,以及身体相贴的触感,那仅剩的定力便完全归于混沌。】

【混浊火热的气息吞吐在唐明颈边,因跑动而摩擦的身体更是几乎让陆欺陷入了疯狂,实在忍受不住那股要命的痛苦,他开始挣扎,拼命想从唐明身上下来,可身体却与思想相反,挣扎间更加将自己与那人紧紧相贴,甚至控制不住的想要将身下人扑倒在地。】

放……我下来……唐……唐明……

【手脚似乎恢复了一点气力,陆欺用手抵住男子肩膀,挣扎着想要从他背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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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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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墨青笙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16 15:14:44 | 只看该作者
[房顶之间的跳跃,带动着背上之人与他身体的接触和摩擦,腰间被抵的炙热更加强烈,顶得他也有点尴尬。脖颈间传来的浓烈气息,带着那媚药未解的诱惑,更让他觉得有些难耐]

[然而这些不适和难耐,都没有此刻他担心陆欺身体的这种心情而强烈。此刻他只想赶紧寻到一间青楼,把陆欺扔进去,否则这么下去,莫说陆欺,他也得疯了]

放……我下来……唐……唐明……

[耳边传来陆欺有些虚弱又神志不清的话语,肩膀又被陆欺顶住,背上的人好像要挣扎地下来。但是他背着走跳了这一路,也真是没看到这附近哪里有青楼的样子]

好,我马上放你下来。

[他着急地在房顶跳跃着,看着下面街道的街灯,远方一阵红晕魅色的幽光,让那双黑色的眼睛猛然一亮。他赶忙加快了速度,一个翻身而落,连招牌都没看,直接进了大门]

哎呦!姑娘们!快快起来迎客了!

[正百无聊赖地趴在入口桌上,拿着手绢扫蚊子的女子,这女子和寻常青楼里的老鸨不一样,她看起来也有三四十岁,但“风韵犹存”四个字,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只见她看到匆忙进门的人,毫无兴致的脸上陡然打起了精神,一下子甩着手绢,一扭一扭地走了过去]

二位客官是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是活泼开朗的?还是沉静优雅的?是贤惠的?还是泼辣的?是——

[楼里的姑娘一听吆喝,有几个跑得快的已经跑了个偶来。而这女子正兴高采烈的介绍这自己家姑娘,却突然被唐明打断道]

要漂亮的还有功夫好的!

[这女子一听,登时掩嘴一笑,手中的丝绢沿着唐明未用面具遮掩的右脸,划到了被面具遮掩的左脸,笑道]

客官,我们玉华楼的姑娘,那是各个漂亮,功夫了得,包你们二人满意。不知道二位是分开还是一起?

这种事还能一起啊?当然是分开了。不对,就他一个。带路。

[说话间,他已经将陆欺从背上放了下来,也不管陆欺的挣扎,拉着陆欺的手臂搭着他的肩膀,托着陆欺就往厢房去]

[然而他的话,让这见多了各色男人的“老妈妈”不禁掩嘴一笑,只看她手绢一挥,扭着身体就把他们往厢房带去]

哎!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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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人妻公子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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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16 19:09:13 | 只看该作者
【说话间,唐明已经带着他落下地面,随后进了一间烛光暧昧的楼里。混杂浓烈的香味布满了整个大厅,朦胧视线中是红红绿绿的颜色在晃动,那些原本是陆欺最反感的胭脂水粉的味道,但此刻却如强效的催情剂,让那股难以压制的欲望如燎原之势狂卷而出。】

【楼里妈妈见多识广,一眼便瞧出端倪,将男子们引入厢房,而后便有一名姿色上佳的女子掩笑进了房内。陆欺此刻蜷缩着身体窝在榻上,似仍在抵抗着本能的驱使。那女子也是情场老手,瞧男子模样便猜出七八,当下俯身半趴在陆欺身上,将他的脸扭过来,瞧见是个俊美朗目的异域少年人后,顿时如获珍宝,越发娇柔如水起来。】

公子……

【应声缓缓睁开的蓝眸如同蒙了一层迷雾,不见初时湛蓝,却如欲海掀涛。有柔软冰凉的东西覆在了陆欺的唇上,像蜜桃甘甜,如花瓣娇柔,衣衫渐褪,火热稍有消散,滑嫩的躯体像一条蛇,勾缠而上,酮体交织,谱画一副春艳旖旎。】

【待到陆欺醒来时,只觉脑中晕沉一片,手臂酸麻,他试着动了动左手,却发现有重物压着,侧头睁眸一看,竟是个陌生女人。他怔了半晌,忽然惊坐而起——他竟然与那女人赤身裸体的并躺在床上,而房内隐隐还残留着的颓靡气味,身上留着深深浅浅的印记,以及那叫人难以启齿的粘稠感,无不昭示着昨夜的激烈与放纵。陆欺脑中轰的一炸。】

唔……公子……

【被他动作弄醒的女子呢喃着撑起身子,长发披肩半遮酥胸,睡意朦胧姿态慵懒,以及那毫无防备展露在人前的妙曼胴体,若是她平常的客人,定要与她再覆云雨,可那金发男子却如见了鬼似得跳下床,胡乱穿着衣裳,就像床前站着前来捉奸的老婆。】

公子要走了吗?明明昨晚热烈的奴家要讨饶呢,是妍妍伺候的不够好嘛。

【女子咬着唇,星眸含怨,叫人怜惜,但陆欺听了却如遭雷击,昨夜……昨夜他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唐明背着他去找解药……可为什么现在却有个女人在这……难道唐明他……】

【碰的一声,陆欺一拳砸在桌面上,似乎已经恢复了功力,那一拳,生生砸裂了半张桌子。女子被吓了一跳,不复之前媚态,而是颤抖的缩在床角。】

滚!

【一声怒喝,女子却如临大赦,抓着被单掩体就赤脚跑了出去,只留下陆欺一人颓然坐靠在倚中。】

【唐明竟然……把他带进了青楼。陆欺将脸埋进臂弯,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不能怪唐明这么做,毕竟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可是……可是此时此刻,陆欺却觉得还不如当时便杀了他的好,他根本无法接受与一个陌生女人做那种事,虽然昨夜的一切都只有零零碎碎的片段,可他一闭眼,那个被他压在身下呻吟的人却变成了唐明……但那却根本不是唐明!极度的矛盾和渴望逼得的他觉得自己是如此卑鄙,碰了一个根本不愿意碰的人,可想的却是另一个人,这分明是对唐明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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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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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墨青笙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16 21:17:09 | 只看该作者
[跟着这风韵犹存的女子一路走到了后院,他虽然紧张着陆欺的情况,但他更担心的还是君兮楼的追兵。不过这家青楼应该距离君兮楼有段距离,纵便天亮被君兮楼的人发现他们跑了,恐怕也找不到这里来]

哎呀!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家生意太好了,前面的好房子都住上人了,只得往后多走走。

[女子带着拐了好几个弯,终于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唐明听了,倒也没有责难,毕竟往深里偏僻走,也是他想要的地方。不多时他们到了一间房间,女子将房门打开,唐明也顾不上看,赶忙将陆欺拦腰抱起,放到房里的床上,此时的陆欺已经蜷作了一团,脸色更加通红]

你楼里的姑娘呢?

哎呀~来啦来啦~

[他着急的转身询问姑娘怎么还没来,却在话刚说完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容貌姣好美丽的姑娘,裹着隐约的粉色纱裙,踩着莲步进来。这女子的肌肤玲珑白皙,剔透得犹如白雪,当真是个美女。按理说,这样的美女,寻常男人见了,根本就把持不住,可是唐明看见后,却好像不为所动。他有些纠结复杂地看着这个女子,对她嘱咐道]

姑娘,他……他应该是第一次,烦请姑娘好好照顾他……

[这美女听了唐明的话,不禁掩嘴一笑,手指点着唐明的胸膛,那一双桃花杏眼,好似释放者撩人的光芒]

这位公子放心吧,妍妍啊会好好照顾他的。不过我倒是见过很多和兄弟们搭帮结对来的,也少有见像公子这般照顾兄弟的。

[这女子简单的一句话,虽没什么意思,却好像点透了他的心思,让他听了一阵害臊,只看他点头答谢道]

那有劳姑娘了……

[话音落,他又扭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陆欺,便咬了咬牙,转身走了。那年轻的妈妈也跟着出来,将门掩上之后,向他问道]

里头那位公子已经安置了,不知这位公子是要怎么安排?

[这刚一出来,就隐约听到了房内传来的动静,那一声声的异样声响,犹如惊雷,一阵阵向他劈来。他转身看着房门,好像能透过房门,看到那床榻上交缠的身躯,而心里传来的酸涩,竟然是让他十分难受]

公子?公子?

[女子不由得多叫了几声,他终于回神,虽然有些失魂落魄但还是故作了镇定,叫人看来也不过是有些疲惫的恍惚]

啊……我……隔壁有人住吗?没人住的话,我就在隔壁开一间房吧……

隔壁房间啊——没有人住呢。

[女子说完,便走向隔壁将房门打开,引唐明进去,唐明过去后说道]

我就不叫姑娘了,你这儿有酒吧,给我来一斤白酒吧。

女儿红行吗?

行。

[简单的几句交涉,不一会儿就有龟公将一坛一斤的女儿红送过来。他将陆欺的衣服和双刀放在一旁,面具摘下,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屋里。他一开始是一杯一杯地倒着喝,结果隔壁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也叫他的心情十分烦躁,索性抱着一整坛,咕咚咕咚地往自己嘴里灌,几口下肚,便觉得酒气上身,头也渐渐有些晕眩]

[他忽然用手按着额头,在桌子上趴着,虽然是酒气上涌导致的头痛,可这种难受,不得不说将他心底一直忍耐的感情一股脑地逼了出来。他忽然有些后悔把陆欺送进去,可是不送他又能怎么做?男子之间那种事,他们二人都是第一次,清醒之时都不一定能做好,更何况现在有一个是不清醒的?陆欺不清醒,难道就让他去把陆欺……这怎么可以……]

[他对陆欺的心思,伴随着隔壁传来的阵阵情迷声响,也更是让他感受到这种心思的真切。原来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金毛小伙子,就那么进他心里了……既然是喜欢的,又怎么能因为这莫名其妙的药去做那种事……如果陆欺……如果陆欺不喜欢他呢?那他们是不是连兄弟都做不成了……也许,是江湖不见……]

[这样一想,他更是烦躁,抱着酒坛,一个劲的开始灌自己。透明的酒液入口,他似乎也被这酒,弄得有些神志涣散,那一阵又一阵的欢爱声响,竟然会让他产生了错觉,错觉到此时和陆欺亲热的是他自己,而不是隔壁那个碍事的女人……]

[然而忽然清晰的视线,又确实只有他自己一人的空落落的房间,他不由得苦笑,眼前一阵恍惚,竟是有些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枕着自己的手臂睡着了。虽然睡了,他却睡得十分浅,那一直作为刺客的紧绷神经,叫他有那么一丝神识是清醒地注意周遭变化]

[这一觉睡得极轻,却也非常沉。突然一声震响,震得他恍然起身,忽然清醒的头脑又是一阵令人难以容忍的欲裂疼痛。他听到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又是一阵脚步的轻跑,他赶忙忍着头痛开门,开门就见一个女子裹着长被逃跑的背影。初始的情形,还让他一时没有缓过来怎么回事,正要关门进去的时候,才想到这是隔壁房传来的声响——陆欺!]

[他赶忙跑过去,一个英挺的背影站在房间里,地面上满是破碎的桌子。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而面前这个背影,确实是陆欺他没看错,就算看错,那一头耀眼的金发他也不会看错。他正要开口,却见陆欺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将头埋进了手臂里。他紧张地走过去问道]

陆欺?陆欺你没事吧?身体还觉得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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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16 21:54:40 | 只看该作者
【他的心乱极了,分明连唐明的心意都不知道,自己却一副觉得因为和别人做了这种事而有愧于他的模样,况且唐明既然把他送到了青楼,也就是说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向,那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他的胸口闷闷的,想要大叫想要发泄,想砸遍周围的一切!】

【忽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走到面前,悦耳的男声带着担忧,温柔的让人想狠狠抱住他,而陆欺的确也这么做了。他猛的从椅中站起,一把将那人拥进怀里。】

【熟悉的,带着淡淡青竹的味道从男子身上散发出,腰间柔软的发丝如绸缎在指间穿过,陆欺紧紧的抱着他,这一夜,仿佛隔了千百年一般长久。】

多……多谢……

【抱了很久很久,久到空气中又开始弥漫起一股叫做尴尬的氛围时,陆欺才慢慢松开了手臂,向后退了一步,轻声道谢,纵使,他并不愿意接受昨晚那种帮助。】

【想起自己身上还留着昨夜欢愉的痕迹,陆欺神色复杂,甚至还能隐约闻到那股糜乱的气息,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这有地方洗澡吗?

【陆欺抬眸看着唐明,似乎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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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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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墨青笙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16 23:35:23 | 只看该作者
[他的手刚触碰到陆欺的肩膀,却见陆欺突然一下子站起来将他紧紧抱住,他忽然间愣在了原地,任由陆欺将头埋在了他的肩膀]

[温热的鼻息犹如炽烈的火焰,断断续续又宁静地喷在他的脖颈之上,然而这火焰却好像触了空气,瞬间边做了冰渣,冰渣凝成了冰刃,穿过他的脖颈,刺进了他的心脏]

[鼻翼间都是那令人迷情的香粉,很好闻,但这是女人才有的味道,而陆欺身上却全是这个味道。又怎能没有这味道呢?毕竟痴缠一夜,别说是那香粉,还有一种更让他觉得难受的气味]

[他忽然感到了一股巨大的悲伤,悲伤将他整个人从头到尾地包裹着,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这种悲伤来自何处,是来自陆欺?还是来自他自己?亦或是同时来自于——他们?]

[他抬起手臂,也将陆欺往自己怀里搂去,手掌初始只是轻轻抚摸着陆欺的后背,到最后也是不分轻重地紧紧把陆欺抱在怀里]

多……多谢……

[有些颤抖的声音从唐明的耳边轻轻传来,却也同时让他整颗心为之一痛——是不是,是不是一切都做错了?陆欺……陆欺是不是又误会他了?误会他的对他的感情,并没有那一方面的意思……误会他会把他交到一个陌生女人的手里,就默认了他们之间男人的性别是无法逾越的?可是万一陆欺又是真的道谢呢?万一陆欺真的心里,没有那种想法?那这个拥抱又算什么?]

[他没有应答陆欺的这句道谢,因为他突然不想应答了,或者说不想再装下去了。他心底似乎知道陆欺的心思,又似乎不知道。但他确确实实知道自己的心思,他要说的,绝对不是“不客气”,而是——“对不起”。他正要开口,却见陆欺松了手臂,他也随之松了手臂]

[抬头看着他那满脸的复杂,心中犹豫的话,想说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却都抵不过此刻陆欺强忍着那颓然情绪而让他心生难过。他抬手轻轻拨开陆欺脸上凌乱的发丝,却又好似开导地调笑道]

你不要搞得像被女人怎么样了,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都是男人占……

[他的话说到一半,却又停住,“便宜”二字终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明明自己心里,也是在意的。脸上那略带调侃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言的沉默和凝重。这人的心,是不能喜欢上谁的,一旦喜欢,就会有强烈的占有欲望,本来是想宽慰陆欺,可是他自己却说到一半,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就连那衣领里隐约透出来的分红,也让他觉得十分刺目]

这里应该有洗澡的地方,我带你去找。

[说话间,他抬手拉着陆欺就往外走,见了小厮问了澡堂在哪儿后,陪着陆欺过去。他在门口看着陆欺,黑色的目光之中已经是难掩的深情了,看着陆欺是眼睛里的光芒都不带闪动一下]

你先洗着,我去拿你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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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17 09:41:0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温翘 于 2016-5-17 10:45 编辑

你不要搞得像被女人怎么样了,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都是男人占……


【唐明的手轻轻拂过陆欺脸庞发丝,动作温柔,语带调笑,但这句似安慰的话落在陆欺耳中,却只剩苦涩。十八年间,他从不曾动过心,不知情而何物,可如今刚刚知晓心中所喜,却是同性。男人与男人之间,这种感情是违逆天意的吧,若明尊知晓,定判重刑,可他并不怕圣火焚身,他怕的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那是师姐曾在映月湖边念过的一句中原诗句,那时他并不懂那双绿眸中隐隐流动的哀伤,但在此刻,它却如一根针扎在心口,如一条绳索勒在喉间,叫他思之惧,念之痛,伤如狂。】


【人真的会在悲伤的时刻变成诗人呢,陆欺苦笑,那些曾在学习汉语时深恶痛绝的诗句,此刻却一句句像有了生命一般在脑中跳跃,那时他还不懂,常被师姐捉弄,说若是遇到心仪的姑娘,便可将那些念给她听,保证乖乖跟你回大漠。可那心中的人啊,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胡思乱想间,两人来到一处水池,唐明在外等候,陆欺则脱了衣服泡在温腾的水中。捧起一把水浇在面上,可那些纷乱的思绪却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索性,他整个人都潜入水底。温水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让他不得不专心敛息,排除杂念。】


【唐明...唐明...】


【心思确实集中了,可整个回荡在脑中的却全部都是那蓝衣劲装的黑发男子,他的怒,他的笑,他嘴唇的味道...】


哗——


【池水猛地被带起,而后四向跌落,像一道破碎的镜子,而那因分神被水呛住的男子狼狈的咳嗽着,他胡乱的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入目的却是自己一身红色印记,那是昨夜无法抹除的痕迹。】


【男子狠狠的握紧双手,忽然抓起放在池边的浴盐和毛巾便拼命的揉搓起来,用力之大仿佛要擦掉那一层皮,只是当全身都红彤彤像被煮熟了似的,那些印记也没有消失,甚至显得更加殷红。】


【擦不掉,抹不去,他碰过别人的事实像一道烙印深深的刻在了身上和心上,就如唐明所说,这种事怎么看都是男人占便宜,可为什么他却非表现得像是被玷污了一样呢?他可是男人啊,真真正正的男人!】


【他知道,他对唐明,已经超越了朋友间的感情,所以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和除了唐明之外的人睡了,这样的自己,根本不配站在他身旁。陆欺狠狠的一拳砸向水面,然而除了水花四溅之外 ,水面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既然如此,还留在这做什么呢...】


【金发男子趴在池边,湛蓝色的眸子像失去了光泽的宝石,看着池中水纹一圈圈缓缓向外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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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墨青笙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17 16:07:0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墨青笙 于 2016-5-17 16:12 编辑

[一路上,他们并未再多说什么话了,这种令人压抑的沉默,似乎是在掩藏着内心的难过。他看着陆欺进了浴池,隔着腾腾热气和白色帘幕,看着那池水里泡着的金发男子。好像是害怕陆欺会做出什么他无法预料的事情一般,一种不安的感觉缠绕心头,可是那池子里的陆欺,从背影来看还是好端端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陆欺变得又和之前不一样了,但是这种尴尬却不同于那一日他们在君兮楼老鸨面前第一次接吻,也不同于之后的一次他们二人的过火行为,而是一种新的尴尬。说是尴尬,不如说是无言,沉默无言的应对,带着心情上难以压抑的愤恨。原来,他竟然也有这种愤恨……]

[他那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中难以压抑的愤恨,就那样任其生长。如果他知道自己会是现在这种心情,陆欺会是现在这种模样,那昨天晚上他绝对不会把陆欺带到这里。可是,可是倘若陆欺没有和他相同的心思,恐怕连现在两个人沉默的机会都不会有吧?]

[唐明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何时像个姑娘一样的妞妞捏捏?他不喜欢陆欺吗?喜欢啊!喜欢为什么不去表现不去追呢?自己在这儿伤春悲秋干什么?喜欢男人又怎么了?难道男人天生就得喜欢女人吗?难道喜欢女人就有好结局吗?]

[过去……过去除了在暗部里生死绝命的记忆,还有那一段他不想回忆的初恋往事。情爱这种东西,大概真的和性别无关,就算你堂堂男儿喜欢一个女子,也不一定有什么好下场。背叛和欺骗,是人人皆有的手段,断不会因为性别而有所消减]

[他回到房里去收拾着陆欺的双刀和衣服,那身雪白的衣裳裹着漆黑的肩布和兜帽,他似乎看到了那一日他们初见时的模样,他好像还十分嫌弃那个一头金发蛮不讲理的异域人穿成这样,袒胸露腹的不害臊,可偏偏是那样明亮的少年,如今变成这副模样,才更让他觉得难受]

[他是曾经因为陆欺,质疑过自己是否会喜欢男人这件事情,但质疑只是质疑,他又不是儒门教条下教导而出的迂腐书生,又不是不知道这在中土大地,自古流传的断袖之说。以前他不信,是因为没遇到,而当看到陆欺难受、难过和伤心,他那紧张担忧的心情也绝对超乎了所谓兄弟]

[不知为什么,唐明忽然有一种错觉,错觉到陆欺并不是生他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他和陆欺自相识到相处,如今也快一个月了,虽然时间很短,但期间经历的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地推进他们之间的关系。陆欺会不会对他也有同样的心思?虽说将陆欺送到此地,他是有欠考虑,但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他不觉得有做错]

[那种事情怎么想都不是男人吃亏,更何况是掏钱买的功夫,那女子又长得漂亮,试问哪一个男人看见不为之所动?陆欺与其春宵一刻,倘若是正常男人心思,应当是还要……还要再来一次的,毕竟昨天他那个样子,恐怕也没什么感觉和记忆……所以断不会是现在这样,拼命往澡池子里泡……]

(陆欺该不会觉得那一夜春宵,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唐明忽然被自己心里冒出来的这个想法逗乐了,他怎么会突然这么想?但他又为什么不能这么想?大家都是男人,凭什么他就揣测不出来陆欺的心思?又凭什么要质疑自己这个想法?万一是真的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那套原本就属于陆欺的衣裳,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来验证自己想法的办法]

[他现在手里有两套衣服,一套是陆欺原本的衣裳,虽然有点袒胸露腹,但若陆欺心里没有什么想法,一定还是喜欢穿自己衣服的。但……若是陆欺心里有什么想法,或者想法跟他一样的话,看不得那一身红印,所以定会选择这套严谨的中原衣裳]

[不过不管陆欺选了哪套衣服,唐明是觉得这个男人,他追定了。如此定了主意,这一身蓝色劲装的男子突然一扫了先前的阴霾。拿着两套衣服,走到澡堂门口,看着里面那一片雾气腾腾,抬高声音,用着寻常二人嘻闹的语调叫道]

陆欺?陆欺你洗完没有?衣服我拿来放门口了啊!你看看你穿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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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17 18:09:26 | 只看该作者
【也不知在池水里泡了多久,蒸汽熏得脑子晕晕乎乎的,甚至连皮肤否要泡的起皱了,好在这时屏风外传来一阵呼唤,才不至于让陆欺睡了过去,他揉了揉额角,慢慢从浴池中站了起来。】

【两套衣服整齐的叠放在凳上,大概唐明在外等候,金发男子便伸手去拿自己的衣衫,然而指尖才碰到布面,却又如触电般缩了回来。明教教服坦胸露乳,若是这么穿出去,难免唐明不会看见他一声的痕迹,皱眉考虑了片刻,他才慢慢拿起那一堆薄薄厚厚的衣衫穿了起来。】

【这是中原传统的服饰,里三层外三层的,陆欺根本分不清哪是内衫哪是外袍,折腾了许久,刚刚洗过的身上又开始沁出薄汗。】

【低骂了一声,陆欺扯过一件纯白偏薄的内衣和一件青白色的外衫,胡乱的将胳膊穿过袖子,又将里面衣衫打了几个结,穿好裤子后,便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一眼便看见在门口等候的唐明,陆欺喉中一紧,轻咳了一声。】

【见他回头看见自己所穿似乎眼里流过一丝惊异,陆欺赶忙解释。】

我,我衣服破了,没办法穿。

【方才出来前,就怕唐明问起,便把衣服扯了个口子,好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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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把衣服往澡堂里一放,便又在门口等着。他发现自己有些问题想明白之后,反倒没那么容易患得患失了。说起患得患失这种感觉,那就是想得到又得不到才会患得患失。然而现在,他却分明的感受到,如果他和陆欺二人彼此没有什么情绪,他,堂堂一个八尺男儿,是绝对不会对个男人上心的。他们之间,一定有一种很难捉摸的气氛,也正是这种气氛,让他这些时日,整整一晚,受尽了苦头]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身回头,正对上那掀起帘子走出来的陆欺。那一头金发湿哒哒的黏在脸上,眉目间的颜色也和以往不太一样,应该说是带着一丝略微成熟的魅力。这些都是最吸引他的,却不是最让他震惊的,最让他震惊的就是陆欺身上胡乱穿的中原衣裳]

[眼中的震惊是刹那间的情绪,一闪即逝的撼动却是再也难掩心中的喜悦,虽然是有点故作镇定,但是他俨然已经听不清陆欺说的任何话了。但是耳边还是能嗡嗡响起陆欺的声音,待到这嗡嗡声音消失,他才一下子回神,看着陆欺笑了起来]

[他转头向四周看了看,找到了挂在澡堂门口架子上干净的吸水白布,只见他走过去拿起白布就来到了陆欺身前,十分轻柔的帮陆欺擦着那一头湿漉漉的金发。平时他倒没注意陆欺个头和他相比有什么差距,这么临近一看,好像是高了那么一点点]

你衣服怎么穿成这样?傻得衣服都不会穿了吗?

[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说出来的话和他平时一样,带着几分戏谑轻浮和无赖,不正经时候的他基本都是这个样子,嘴里的话带着一些嘲讽和捉弄,但是这次他的话里,却真的很难掩饰其中的宠爱之感]

自己擦。

[他将手中的毛巾塞到了陆欺手里,自己却在那里帮陆欺把衣服好好整理了一下,低头看到陆欺手里那套属于他本身的衣服,一个非常大的口子敞在那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刚帮陆欺拿衣服的时候,他还展开这件衣裳“睹物思人”了半天,烂这么大的口子,他“睹物思人”的时候好像确实不曾见到]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准备走。

[简单地帮陆欺整理好衣服后,他便正色了神情问道。虽然他现在是自己心里有些意思,但一下表现得太明显,他反倒害怕吓着陆欺。不过那莫名多出来的口子,也让他心里有点像是被小猫的爪子不听搔挠似的,酥麻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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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19 16:16:3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温翘 于 2016-5-19 16:21 编辑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唐明调笑的语调愉快的上扬着,盖住自己眼睛的白布看不见此刻那人的表情,只有那似讽似责的玩笑漾在耳边。陆欺微低着头,任由男子给他擦拭头发。】

【若一直是这样的相处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陆欺想着,抬眸透过发丝看着那人笑意盈盈的脸庞,却又突地被那阳光般的笑容刺得心底一疼,他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呢...他能骗过唐明不在意,却骗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

【这时,唐明将白布丢给他,问今后去向。金发男子摇了摇头,心不在焉的擦着未干的长发,回道。】

我们...去哪?

【他几乎脱口而出,是不是要回唐家堡去,可昨夜的事却如同一道绳索,狠狠勒住他的喉咙,叫他如何也开不了口。】

还是先离开这边再说吧。

【他甩了甩半干的金发,领头朝着楼外走去,这里的一切都记录着那无法挽回的遗憾,压得人呼吸困难,此刻陆欺只想好好施展轻功滑翔天地,将肺腑间那股浊气吐出,否则他甚至不敢再去直视唐明的双眼。】


——第七幕 逃跑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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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墨青笙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19 17:32:40 | 只看该作者
——第八幕 · 离别——

[他们……要去哪儿?当这个问题被陆欺问出来的时候,唐明几乎是在瞬间笑了出来。他们当然是要去唐家堡了!明明是许诺过的。他没有忘记,难道陆欺忘了吗?其实他倒是不在意陆欺忘没忘,因为无论去哪儿,他只是觉得,能一直这样也就挺好了]

[随便收拾了一下细软,他到掌柜那里签了一个单子,便拉着陆欺往驿站走。今日丑时他们趁夜逃出了君兮楼,待到玉华楼一折腾,又是半日过去。此时已经有些日暮西沉,纵便是君兮楼有追兵过来,想来这会儿也不会是什么危险的时刻,但也不能太大肆逗留]

[夕阳下的枫华谷,满目的金黄和绯红,在这个地方,像是一年四季都停在秋季一般,映目的绯红是最热烈的色彩,金色是最耀眼的虹光。若要去唐家堡,还是要先去长安转一下驿站,再过马嵬驿,然后去成都。左右算过去,也要十天半个月的路程,不过这十天半个月,倒也可以一起游山玩水一番,说不定到了唐家堡,他就可以直接把陆欺押下来不放走了]

[如意算盘打得好,他也是十分兴奋和雀跃,好像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都没有感受过这种兴奋和雀跃一般。而他似乎根本就忘记了那天夜里,他亲自带着陆欺去青楼解药的事了。说不清楚到底是不在意还是不愿想,或者是选择性遗忘。总之他知道,只要和陆欺在一起,无论是哪种身份,他都会很开心,而这种很久都不曾有过的感觉,也是最令他着迷的]

你从大漠而来,应该到过长安城吧?有好好转过吗?我带你转转。

[长安的小吃就像成都的小吃,是整个大唐天下最文明的小吃之一。这路边摊位上虽然是路边摊,可这桌上摆的菜式却都是长安最特色的美食。但有一样并不是长安特色,是他方才路过一家卖海鲜干货的鱼行里买来的一包鱼干]

你爱吃这个吗?我记得你给我介绍明教的时候,特意提起过,当时感觉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说话间,他似是很随意一般地捏起纸袋子里的小鱼干,非常自然的就递到了陆欺嘴边,想要喂过去。他那黑色的眉眼轻轻一弯,眼神之中更带着些许期待]

你尝尝看,看看长安的鱼干和明教的鱼干,哪里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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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19 18:22:46 | 只看该作者
【从枫桦谷出来后,按照唐明的行程,他们一路走了许多地方,可比起唐明的兴高采烈,陆欺根本是一副强颜欢笑,心不在焉的样子。他们本无事可做,就这么游山玩水,以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朋友关系。】

【和唐明在一起很舒服,那是一种让你忘却所有,眼里只剩下他的感觉,哪怕就是并肩坐在树梢看着官道上偶尔路过的百姓和马车,也丝毫不会觉得无趣。喜欢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吧。】

【并肩走在长安的盛世繁华之中,他安静的听着唐明的介绍,绘声绘色,哪怕只是耳闻,甚至都能想象出真实的模样及味道,偶尔兴起,两人更是在街道上互相闹腾起来,渐渐地,陆欺似乎也忘记了那一直梗在心里的刺。】

鱼干和明教你尝尝看,看看长安的的鱼干,哪里的好吃。


【身旁男子忽然拎着一条鱼干,递到陆欺嘴边,如墨般的眸子像湖水一般漾着温柔,一片羽毛忽然挠了一下心口,陆欺情不自禁的侧头叼起,只是鱼干太小,他的唇不经意碰到了男子的指尖。】

【羽毛变成铜钟,狠狠的撞了一下,一阵阵叫他难以收敛的感情忽的就这样向外蔓延起来,湛蓝色的眸子像是被吸入了那漆黑的空间里,无论如何挣扎,也挪不开视线。】

【他好想抱住他,光明正大的吃着他喂来的东西,枕在他的腿上看落日余晖,缠着他舒服入眠,他好想拥有他,就像一世的伴侣那般,做些最亲密的事情...可是,他们只是朋友,所以,他该保持距离。】

【汹涌澎湃的碧海似乎在这一瞬归为平静,陆欺深深缓了口气,接着笑了笑。】

其实,我们那里的鱼干是喂猫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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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墨青笙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19 22:48:45 | 只看该作者
[那柔软温热的嘴唇触碰到手指的感觉,宛若被细小的羽毛轻轻滑过掌心一般,那只触碰着陆欺嘴唇的手,看似毫无动静,但唐明自己却觉得他的手抖了一下。而他的目光却在与陆欺那双蓝色的眼睛相触的时候,却是再也移不开了。他忽然想借势捧着那张好看的脸,仰头上去亲吻一番]

[然而当触手的柔软和温热感觉消失,他也似乎回过神一般,眼看这陆欺吃了他手中的鱼干,也就顺势将手收回来,看似低头看着纸袋准备再拿一条鱼干,然而目光在触及方才与陆欺的嘴唇接触的手指时候,却微微顿了一下,听到身边人嘴角也浮起一丝微笑]

猫啊……我怎么记得你说过,味道还不错……

[他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但是又想到那天,他们靠在春宫房里的墙上聊天的情形。金发少年兴高采烈的描述着圣猫的情形,那一双蓝色的瞳仁熠熠生辉,扬起的唇角露出那尖锐可爱的虎牙,说起那鱼干味道还不错的时候,确实也让唐明觉得,这个少年像一只金毛的小猫]

不过没关系,我这个也是喂猫的。

[说话间,他又捏起纸包里一条鱼干,放到了陆欺嘴边。但看着那双方才还令他有所触动的明亮蓝眸时,那有些暗淡的眼神却也是让他一恍惚。他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抑或是多心。虽然他和陆欺在一起每天有说有笑,时而还会相互捉弄一下,但他总觉得陆欺有点不是很开心]

你怎么了?累了吗?还是饿了?想吃什么你就说,我带你去吃。什么肉丸胡辣汤,绿豆糕,油泼面,千层饼,春卷,灌汤小笼包……

[他把他所能想到的长安小吃都说了一遍,但似乎还是觉得没有说全,毕竟长安的小吃太有名了,虽然他还是更喜欢成都的味道。说到一半,才想起之前问的那个是否累了的问题,补充道]

要是累的话,我们就找客栈投宿。这奔波了几天,也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休息好了,我们可以慢慢把长安吃过来,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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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20 10:48:02 | 只看该作者
【原来自己的话,他都记得,哪怕只是一句无心的抱怨,这样的唐明给他一种错觉,仿佛,那名表面一直无所谓,甚至带着一丝痞气的男人,对自己的态度是不一样的。但,那也只是错觉吧...毕竟从唐明眼里,没有看到一丝和自己一样的犹豫不定。】

【看着又递至嘴边的鱼干,陆欺摇了摇头,他可不想再一次陷入那汪墨池而脱不得身。】

你怎么了?累了吗?还是饿了?想吃什么你就说,我带你去吃。什么肉丸胡辣汤,绿豆糕,油泼面,千层饼,春卷,灌汤小笼包……

【就是这种宠溺得几乎将自己当做猫儿一样的语气,难道唐明从来没有发觉这种关怀会让人产生误解吗?还是说,其实他对所有同僚都是这般亲近?毕竟,他曾为了同僚退出了唐门暗部,那种深至血肉的感情,说不定比此刻唐明对待自己的温柔还要浓厚。一想到并不是只有对自己一个人好,陆欺的心口便觉得闷得慌。】

嗯,先找客栈住下吧。

【陆欺有些兴致阑珊,他知道这样的反常会引起唐明的注意,可他实在没办法装作开心的样子,那根刺,那道坎,那无法言语的感情,令他根本没办法当做普通朋友去对待眼前这个男人。】

【他转身走入人群,在街头遇到的第一家客栈时走了进去,要了两间上房,和唐明说累了想休息后便一头扎进客房不在出来了。】

【摔倒在床,将脸埋进被褥里,握拳的手狠狠锤了一下床榻,却依旧无法宣泄那股憋在胸口的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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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墨青笙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23 11:19:1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墨青笙 于 2016-5-23 17:26 编辑

[虽然他们二人这段时日一直在舟车劳碌,而且前阵子又在君兮楼里各种辖制,但是这些疲惫似乎都能够让着久违的自由和欢快而稀释。虽然给了陆欺选择回客栈休息,但其实在唐明自己看来,先去吃喝玩乐一番,也不妨碍休息,休息无非就是睡觉嘛……]

[然而陆欺的表现,却让他有些意外。看着陆欺那满面疲惫的样子,他似乎都有错觉是不是自己一直以来有点太过于主动?还是自己猜错了陆欺的心思?揣测人心,暗中布局,也是他作为刺客执行任务时所经常用的手段,他自问自己是应该不会猜错的……那是对陆欺的爱意表达的不够明显?毕竟他也好久没因着这与生俱来的本能,去做一些追求爱慕之人的事了……]

(原来男人的心思也真么难猜……)

[思来想去,看到陆欺摇头谢绝了鱼干,唐明不禁嘴角一扬,眉头微挑。这笑看似温和却又夹杂着一些无奈和苦涩,不过倒也不会让人感受到他真正的情绪。他将手中的鱼干放到自己嘴里,那方才触碰了陆欺嘴唇的手指,却也不动声色地贴到了他自己的唇上,似乎这样的一段接触,就足以令他有些满足]

嗯,先找客栈住下吧。

[那有些闷闷的语调,犹如巨石,坠进了他内心里那忽然生成的深渊,一直下坠,从未落底。他张了张嘴,想叫住陆欺,可是那要出嘴的话,在看到陆欺挤进人群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来往人群众多,未防失散,他赶忙抬脚追了过去]

[跟着陆欺进了客栈后,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看见陆欺一声不响地进了房间,就再也不出来了。他站在陆欺的房门口,只听到里面传来几声沉重的击打,犹如拳头重击床榻的声音。这声音听在他耳朵里,却一下一下击打在他心里:陆欺这是明显的不开心啊……难道他真的做错了什么吗?还是他真的误会了他们之间的这种感觉?]

[唐明忽然发现喜欢一个男人,比喜欢一个女人更令人纠结,胡思乱想。男女之间,那就是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可是男子之间,越过了兄弟的那一层关系,没想到竟然比男女之间的那种纠葛更加令人郁闷。因为你不确定对方的是否和你一样]

[如果一样,那当然是好。可如果不一样,自己这强行去追求的心思,是不是也是对对方的不公平?毕竟男人天生是应该和女人在一起的……而陆欺,他……他似乎对情爱之事并无自己的判断,应该说他似乎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还是像一张白纸一样……]

[既然如此,他是不是不应该对陆欺再造成什么困惑了?陆欺应该有个不错的姑娘,陪着一起白头到老,而不应该是个男人,来毁了他的一生……如此想来,唐明忽然觉得有些不甘心,但也……没办法……其实做兄弟的话,不是也挺好吗?只要能在一起,说话,玩乐……又何必在乎以什么身份呢?]

[那一双黑眸,光芒渐渐暗淡,嘴角所犯的苦涩笑容更加明显,只不过庆幸的是,除了他,也没人会看见。他又看了看陆欺所住那间房紧闭的房门,便转身到旁边自己的房间去了。他将身上的武器、机关囊、面具取下,放到了桌子上,往床上一躺,疲惫之感瞬间侵蚀了全身,这时候他才恍然发现,自己是真的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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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23 15:24:26 | 只看该作者
【陆欺将头埋在被褥里,直到呼吸不畅方才翻了个身,仰首看着床顶帷幔发呆,当脑子里的要想的事情太多时,反而变成了一片空白,全身只剩那种难受压得人喘不过气。蓝色的眸子呈放空状态,也不知视线究竟落在了何处,直到浓密的睫毛忽闪了几下,陆欺才慢慢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却丝毫不安稳,乱七八糟的场景和画面来回穿插,一会是君兮楼里远去的背影,一会是床榻之间纠缠一起的人影,也有长安城门并肩而立的两道身影,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陆欺却知道那个人是唐明,梦境之中他与他缠绵,那喷吐在颈边的温热气息,那腰肢相缠的火热,以及耳边低喃的话语,真实得叫人几乎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直到那具精实的躯体忽然化作一汪秋水,原本模糊不清的面孔忽然变作一个陌生的女人...陆欺惊醒了,一身冷汗。】

【他抬手捂住眼睛,将那残留着的影像从脑中抹去,他觉得他快要疯了,只要呆在这个男人身边,哪怕隔着一间屋子,那种魔咒般的痴念和占有如同蛇般紧紧缠绕着他的心。】

【窗外尚有几颗晨星,天色稍暗,金发男子慢慢从榻上坐起,他的手按在心口,眉头紧拧,目光一直停留在对面那面墙壁上,仿佛透过那面墙,他能看见想要看见的人。良久,似乎做了决定,陆欺轻叹一声,换回了自己的衣衫,将双刀背于身后,推门而去。】

【他走的很慢,似乎每一步都带着艰难,但客房离柜台又能有多远,又能花多少时间,最终,他还是走到了客栈门口。店小二撑着额头在打瞌睡,似乎并未注意到天还未完全亮便 有客人离店。】

【陆欺站在门边,再次回首看了看客房的方向,最终一咬牙转身而去,他知道,这一别将是永远,江湖这么大,明教那么远,或许这辈子,再也不可能见面了,而那份始终不敢说出口的喜欢,也将随着他的离去而消散在大漠的风沙里。】

【他依旧是明尊弟子,那翱翔于大漠之中的苍鹰,他仍是赏金猎人,浪迹江湖中的刺客,他们这一场离奇的相遇,总会被时间吹淡,吹散,变成长久以后想起,却早已淡忘的回忆。】

【Farewell 。唐明。】

【金发男子缓缓说了一句,用着家乡的语言,随后抬手罩上帽兜,身形渐匿,暗尘弥散,消失在清晨的长安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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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墨青笙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23 23:36:0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墨青笙 于 2016-5-24 11:57 编辑

[他虽然很累,但是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大脑始终在一片纷乱里,可是巨大的疲惫和困倦,让他实在睁不开眼。时而传来的窸窣碎响,他好像都分不清是梦还是真的。就这样非常混乱地睡了一夜,似乎感受到了光的存在,他终于如释重负地睁开了眼]

[初醒时的迷茫,让他盯着房顶发呆。虽然他睡觉轻,但这样混乱到毫无头绪的一夜觉,真是比不睡还令人难受。终于调整好了状态,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便起床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叫陆欺起床。昨夜他睡成这样,也不知道陆欺睡得好不好]

[到了隔壁房间,他站在门口正准备敲门,又想到昨天陆欺来客栈的样子,加上这极为不踏实的一觉,他似乎更加确定了自己对于这个金发少年的心思。可是……微微叹了口气,便赶紧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过一样,敲门叫道]

陆欺?陆欺你起来了吗?

[敲了半天,他却不听里面有任何动静,心中略微迟疑,但还是带着些许玩笑地口吻,对里面的人说道]

喂!睡了那么久,太阳都晒屁股了!你不开门,我可就进去了啊!

[话音落,又听不到任何动静,这下他是真的感觉到不对劲了。他突然推开了房门,却看到了一间空空的房间,房间里的一切摆设都是整齐的,床榻上叠放着那件陆欺这几日穿的中原衣裳,可是陆欺,还有和他相关的一切,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唐明的脑子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被埋了无数个暗藏杀机,在看到这场景的一刹那轰然爆炸,加之昨夜那并不安稳的觉,这一炸简直让他有些站不安慰。他赶忙抬手扶着门框,眼神的光芒轻轻颤动了一下,转身跑到楼下,拎着小二就问]

那间房里的人呢?他去哪儿了?!说!

[着急?担心?还是愤怒?他分不清此刻自己的情绪,但是那双漆黑的眼睛,却是黑如深渊,带着浓浓地杀气。小二被唐明拎着领子,领子卡着喉咙,憋得满脸通红,断断续续道]

客……客官……小的……小的不知道……

不知道?人是在你们客栈没的,你竟然给我说不知道?!

[拎着小二领子的手腕向里狠狠扣了过去,这一身劲装的男子,此刻就像从地狱里来的修罗一般,只要他的手腕再一用力,这小二的脖子就能立刻断了。久违的杀气,让他陌生,客那种难以言说的愤怒和不解,却也似乎只能靠这样的行为去宣泄]

客……客官……小的……真……不……

哎呀!这位客官,您快停手啊!这是要出人命了呀!

[掌柜的看见,赶忙过来劝,但也是干着急地在旁边拜首。唐明的目光似乎注意到了这小二突然潮湿的裤子,当下脑中的一根线“铮”地响了一下,缓缓松开了手腕。免逃一死的小二,一下子腿软地摊坐在地,那种将死未死的感觉,让他吓破了胆,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哭道]

客官……小的后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是好像看到有个穿着白衣的人,后背背着刀,从店里出去。不过后半夜小的实在太困了,以为是做梦,所以……所以……

闭嘴,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明明是他想要知道陆欺去了哪儿,可真当真相摆在眼前的时候,他却不愿意接受。他又何尝不知道陆欺是走了?只是这骤然而起的不解和难以接受,让他不得不给自己找个理由,找个不去相信这个真相的理由……]

对不起……我会给你补偿的……

[丢下一句话,他失魂落魄地回到楼上,整个人,似乎还没有从陆欺的突然离开而恢复。到了陆欺房间,他拿起那套被叠了整齐的衣服,触手的感觉,却好像是在摸着这件衣服先前的主人,明明入手没有温度,可是他却能感受到这件衣服主人曾经的温度……]

(陆欺……你……你就这么不告而别了吗?理由呢?)

[他忽然被自己这个问题逗乐了,理由,若是有理由,还会不告而别吗?但若是没有理由,又怎么会不告而别?昨天夜里……他恍惚间记起后半夜那窸窣声响,他以为是梦,可如今想想,那应该是陆欺离开的声音吧……]

[他抬手扯下衣服上的一块布料,握在手里,回到自己房间重新整理了东西,到柜台上结了账,赔了小二的精神损失费,便离开了。他低头看了看方才扯下的那一小块布料,越看便越抑制不住这突然而起的思念,他想找到陆欺,想问他为何不告而别……可是……又该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去找他、去他问呢?]

[朋友吗?君子之交淡如水,缘来则聚,缘去则散……这些交情、这些往来,在唐明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再清楚不过……可是他和陆欺,相识不过一月,虽然有过几次生死攸关,但如今,他却连个去问“为什么”的理由和身份都没有……那个叫陆欺的人,凭空而来,又凭空消失,若是此刻他在洛阳,恐怕还真以为是做了一场梦]

[不过庆幸的是,这里是长安,他手里握着的,是陆欺曾穿过衣服的布料。他忽然笑了笑,然后将这块布料收好,又看了看这往来的人群,眉宇间又是那一副诸事不放心上的样子]

[江湖这么大,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纵便是心有疑问、心有不甘、心有怨恨,他,他又该去往哪里寻找?如果一个人不告而别,那便是故意躲着你,所以,又怎么会让你找到?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抬脚便融入了往来的人群]

——第八幕·离别·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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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25 10:57:43 | 只看该作者
———第九幕 心意——

【离开了长安城,心却并没有以为的那样变得轻松,相反,这一个月内发生的事,如走马灯一般的在脑中旋转,睁眼,或闭眼,所看到的每一处场景都能想起他们在一起的一切。】

【情不知所起,所以陆欺才困惑,他甚至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注意到那个曾与自己轰轰烈烈打过一架的男人,直至进君兮楼前,他还只是觉得那人蛮横无理,是个拖累负担,然而半个月的相处之后,他却像是毒药渗进了心腑,像罂粟一般令人着迷,甚至渴望。】

【也许是不经意间的温柔笑语,也许是浪子般成熟又稳重,甚至是危难关头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在唐明眼中,或许陆欺只是一个年级尚轻的小弟,所以他的宠,他的笑,他所做的一切,就像大哥对待兄弟,亲密无间,也毫无他意...所以,他才会在那时,将自己带去青楼。】

【马车上的男子倚在车壁上,车轮腾起的尘带着那远去的中原大地逐渐化作遥远的残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他的胸口空空的,仿佛落下了什么东西在那里,眼眶有些酸涩,他深吸一口气,将那几乎要翻涌上来的情绪压进肺腑。】

【就当这一切都是梦吧,他这么想着。】

【一月的旅程,他终是回到了那熟悉的大漠,脚底软绵的沙子像有着吸附力一般粘着长靴,陆欺看着前方那威严宏伟的山顶圣殿,豁然间心性开朗,他到家了,还有什么事能比回家更让人温暖呢。熟悉的语言,亲切的面孔,大家都对归来的陆欺庆祝,篝火,美食,热舞,一切都跟以前一样,在欢声中能遗忘所有的疲劳与悲伤。】

【放纵之后,便是任务失败的交代,他跪在教主面前,无从诉说这一个月来的经历,只因太过荒诞,太过离谱,让他为自己找理由的借口都没有,他低着头,不敢看那老者的眼眸。】

【最终,他要在往生涧反省一个月,并每日照顾那些圣女饲养的波斯猫,以此弥补粗心大意弄丢任务卷轴的过错。好在教主并未询问遗失卷轴之后他所经历的一切,陆欺松了口气。】

【一个月很短,每日训练之后便要为那些圣猫清理毛发,喂食,甚至还要带它们去散步。那些猫儿娇贵又高傲,与其说溜猫不如说是陆欺被它们折腾的团团转,经常要耗费一天的时间来伺候它们,或许这就是陆欺得到的惩罚,也或许是他的救赎,他不再有时间去想那个令他夜夜失眠的人了。但偶尔空闲下来时,那被搁置的思念却如骇浪一样加倍的翻涌而出,思之成灾,念之成疾...这一刻,几乎比一个月还要漫长。】

萨赫尔,亲爱的,你还好吗?

【陆欺闻声抬头,看见师姐阿米莉亚款款而来。丰满婀娜的身姿,笔直修长的双腿,曾经他也为此而心动,甚至年少轻狂要找一个和师姐一样美丽的女子,可现在,他却连多停留一秒的时间都做不到。】

嘿,艾米。

【他无精打采的打个了招呼。女子瞧见他那副模样,顿时眉梢一挑,在他旁边坐下,伸手弹了一下陆欺的额头,却是笑道。】

我的小师弟这么沮丧,难道失恋了?

【陆欺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子,但立刻又扭过头,吱唔着。】

拜托,我只是太累了。

【只消一个眼神便瞧出端倪的女子抿嘴一笑,伸手揉了揉陆欺金色的长发,温柔又宠溺的说道】

嘿小子,我教过你的,遇到喜欢的,就要大声告诉她。
哪怕被拒绝了,但你的心意她却收到了,你的心事和负担就会少一些。


【对啊,但他不是她。陆欺心里反驳着,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将阿米莉亚放在头上的手挥掉。】

人生很短,如果你错过了,就只剩想念了。
然而想念要花费的时间,却比生命长得多


【If you miss him,just miss him...陆欺怔住了,这句话如同咒语一般回荡在脑海中,如果今生只能想念,那无尽又漫长的孤独,将是多么可怕的永远,那种锥心的相思,至死方休。】

你说的对...
我不能..我不能失去他...

【似乎有线头从杂乱的毛球里钻出,陆欺兴奋的从地上起身,一边朝着圣殿跑去,一边回头挥着手臂向女子道谢,兴高采烈仿佛得到了糖果的孩子。阿米艾利轻摇着头,一脸无奈,然而忽然意识到他的用语问题时,那小子却早已消失在视线里。】

等等...他?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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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墨青笙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25 18:00:53 | 只看该作者
[长安城门旁专门贴悬赏的公告牌处,一直都围着很多人,有过去揭悬赏告示的江湖侠客和浪人,也有过去贴新悬赏的捕快。而在过去几年都会在一旁房檐上躺着,静观悬赏名目的人,却是眯眼一扫,有些意兴阑珊]

[只见那一身靛蓝劲装的男子,躺在房顶上,枕着双臂,翘着腿,眼神有些空落落地看着天空。这看似安静的模样,却是有着十分烦躁和嘈杂的内心]

(看来他是真的走了……)

[唐明这般想着,就又将头往手臂里一侧。他在长安城里前前后后找了三天,都没有找到陆欺的线索,这心里空掉的一块,他是越找越觉得空的越大,越难受。索性他便又来到悬赏牌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他看得顺眼的人,继续当他的赏金猎人。可是……]

嗯……

[他长长地嗯了一声,似是在舒缓这胸中积郁已久的闷气。左右也没有头绪陆欺会去哪儿,在这儿看悬赏也丝毫提不起兴趣,干脆回唐家堡休息一阵子吧!他突然从房顶上跳下来,到了一旁的驿站,叫了一辆马车,便往成都而去]

[长安到成都,也不算一段很近的距离。自从离开唐家堡,走上赏金猎人这条路后,他都是走哪儿算哪的性子,很少像以前执行完任务后,回唐家堡向长老汇报。以前他倒没觉得往唐家堡这条路有多么远,可是看着这周围晃动的影子,他还真是觉得这条路很长]

[他虽然觉得路途遥远,但若没有栾伯的一声唤,他还没发觉已经到唐家集了。这一路走了十多天,这十多天里他基本都在发呆,倚靠着车窗发呆,他想想些什么,可随便一想,就会想到陆欺。再一想,本来这一路回唐家堡,是可以和陆欺一起的,便又会让那本来平静的心,再起波澜。他都要分不清楚自己的情绪了,这是思念吗?都不告而别了,有什么好思念的……]

[然而思念这种东西,就像都江堰的坝口,一旦被江水冲破,就一发不可收拾。这种感觉,好似久违,但却远没有如今这般强烈。他不会真的一个人太久了,久到有些病态了吧?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那块衣料,觉得自己在对陆欺的事情上面丧失了判断能力。那明明真实的交互,却因为陆欺的不告而别,而变得有些虚幻和错觉。他摸不清陆欺,也摸不清自己……]

[他就这么一直处于一种心思恍惚的状态,但再恍惚,每次回到唐家堡,必向老祖宗请安,四位长老问好,以及本家长辈问候等等一些列礼仪规矩,都要挨个行了遍。世代宗亲,隐于这川蜀之地,在于这传统礼仪之上,也更加严格]

[竹林深处,几只熊猫在那儿打滚追闹,那原本劲装披发的男子,却换了装扮,一头黑发被银制发饰高高竖起,唯留一缕碎发在脸庞随风摇曳,仍是那一身深蓝色的劲装,只不过比起先前那套,胸前的开口便更大了一些,那结实的腹肌也再没了遮掩,倒是很清楚地显了出来]

团团,我怎么发现你长胖了?

[唐明手里拿着竹子,蹲在那里挑逗着那只胖乎乎的熊猫,而周围还有几只熊猫,有三只大的在不远处懒懒散散地坐着,围成一个圈,像是聚餐一样,各自抱着竹笋啃着。还有两只小的争先恐后地要跑来吃唐明手里的竹子,争着争着倒还你挠我一下,我拍你一下的打起来了。唯独这只叫团团的熊猫,看到唐明来了,便蹭蹭跑过来打滚]

哈哈哈哈,你这是不乐意了吗?

[他伸手过去抓团团的头,手里的竹子在团团眼前晃着是半天没让它吃着。突然头上落下来了一个温热的、毛茸茸的东西,随后便是一个明快的女声从他的头顶传来]

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了怎么也不来找我!要不是去给老祖宗请安,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

[闻言他一愣,手里的竹子便被团团一口咬走。终于咬到竹子的熊猫,在地上来回转圈,好像在庆祝胜利一般。他头上顶着那毛茸茸的小东西,扭头看向那个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女]

这半年多不见,你这浮光掠影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我都没发现你来。

[少女将手里的熊猫放在唐明头上,使劲揉蹭了一下,眉头一扬,抿着嘴,忍着笑,又装作很端庄懂事,但还是有些调皮地转到了唐明面前,蹲在那里,笑道]

那当然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师妹!

[唐晴蹲在那里,双手托着下巴,明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这个朝思暮想的人,眼睛里的感情是丝毫不加掩饰。唐明被她看得有些毛毛的,抬手推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将头顶上的小熊猫塞进了她的怀里,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裳,有些一本正经地说道]

本家是这么教你的吗?没大没小。

[唐明虽然一本正经,可是唐晴却丝毫没放在心上,反而是觉得唐明方才那推她额头的动作,似乎带着一种无法言明的宠溺和无奈,她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只见她抱着自己的小熊猫站起来,低头拉粗着声音,作着怪语对自己的小熊猫说道]

本家是这么教你的吗?没大没小的!谁让你卧在师兄头上的!说!

[唐明看着这少女的模样,那本来收敛着的严肃,忽然绷不住笑了起来。唐晴一看,将自己的小熊猫又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一双小手轻轻抚摸着小熊猫的毛,那一对秀眉头一挑,对他说道]

呐,你笑了啊,笑了就不许再对我绷着脸!

[他嘴巴向一旁轻轻一歪,有些无奈地摇头道]

行,我算是拿你没办法。团团,我改天再来看你啊!

[他低头对着团团说了再见,便转身往唐家大殿的方向走,那少女一看赶忙跟上,和他并肩走在一起。她瞥了瞥一旁走着的男子,眼睛一转,便正经八百地问道]

师兄,我下个月就十八岁了。你什么时候向本家提亲娶我啊?

[唐明一听,不禁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道]

我什么时候说要娶你了?

我说了啊,我十八岁的时候要嫁给你啊!

[闻言之后,他又是被这师妹弄的有些无语,这丫头还真是有点不讲理啊……他一直以为六年前的那次死里逃生,回来却发现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转嫁他人后,这个小师妹对他说等到她十八岁的时候就嫁给他的话,是安慰他的话。虽然本家和旁系是可以通婚,可毕竟那时候说这话的唐晴也不过十二岁]

[但就是这样一句玩笑话,被唐晴一说说了六年,说到最后,好像便非他不嫁了一般。若是当初唐晴还不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他兴许还会动点心思。可毕竟那时候唐晴太小,他也确实一直把唐晴当妹妹看,所以从来不曾动过那方面心思。因为那时候的他,都有点不打算成亲了……]

我想好了,我们成亲的时候呢,就在这翠竹林里办婚宴!老祖宗给我们指亲!团团圆圆来给我们证婚!摆上几十桌全竹宴!啊!要辣的!……

[唐明一直没说话,任由唐晴走在他前面叽叽喳喳,转着圈地说着,这放以前唐明是只觉得无语,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却觉得唐晴这样子,有些可爱。他似乎看到了那日在君兮楼的春宫房里,和陆欺一起靠在墙上聊天时,陆欺说起大漠的样子。他略微侧了头,目光落在唐晴身上再也离不开,可是眼睛里似乎看见的是那个穿着黑衣,一头金发耀眼的少年,说道兴起之处,似乎还露出了那嘴里尖尖的、闪闪发亮的小虎牙]

陆欺……

[他恍然张口叫了出来,而那少女听见后,猛然转身,惊讶地问道]

师兄你叫我什么?

啊?

你……你刚刚是在叫我妻子吗?

[唐明一听,登时愣住了]

什么妻子?

[唐晴一听,嘴巴噘道]

“我妻”啊!你刚刚就是这么叫的,我听见了,不许赖账!

师妹——

师兄叫我妻子了~

[唐晴高兴地哼起了小曲,更加开心地蹦蹦跳跳地向前走,似乎根本忘记了她身后还跟着那个她一直想嫁的师兄。唐明看着这少女的样子,一时间站在那里,抬手扶着额头。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回唐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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