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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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独韵] |弹是不能乱埋的|——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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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人妻公子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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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25 18:45:1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温翘 于 2016-5-26 15:39 编辑

【他在圣殿前跪了很久,山腰间朝拜者整齐的颂唱隐隐传进耳中,让那原本因激动而拉紧的神经松弛下来,那像歌声一样的音调洗涤了陆欺的内心,将一切杂念摈除,只剩让人欲罢不能的思念。他想念唐明,没来由的就是思念着,他想拥有唐明,让他的笑和优只为自己一人拥有,他想得到唐明,品尝那柔若温泉的唇瓣...】

【天啊,他竟然在明尊面前想些这种东西!狠狠敲了一下脑袋,陆欺越发挺直了脊背,膝盖跪得有些疼,而脚底也因充血逐渐发麻,但他的神思却比任何一次都来的清透。是的,他就是喜欢他,哪怕唐明对他只是兄弟之情又如何,他想要将心底的想法告诉他,就算被拒绝又如何,他只是勇敢的坦然的面对了自己的渴望,这并不丢人。】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陆欺决定去唐家堡找唐明,但是,当务之急,怎么才能让教主同意他再入中土呢?】

萨赫尔,教主宣你进殿。

【听到传唤,陆欺一跃而起,却因腿脚发麻差点载了跟头,朝前来传唤的艾尼卡吐了吐舌头,陆欺郑重的走进殿堂。向教主行礼之后,陆欺有些紧张的咬了咬唇,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握紧,他该如何跟教主请命,去追回一个男人?哦天啦,他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他怎么能告诉教主他爱上了一个男人。】

萨赫尔,我听说近来饲养圣猫的任务你完成的不错。

【老者声如沉钟,掷地有声,仅是寻常问话也叫人倍感压力。】

感谢明尊指引,萨赫尔已知悔改。

【他咬了咬牙,打算豁出去了。】

萨赫尔初入中原,有辱圣命,还请教主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猛地抬头,直视眼前老者,那是一名虽已年过五旬却仍旧精神矍铄、不怒自威的老人,周身都透着一股雄霸天下的气势。】
属下定将功补过,重燃明教之威。

【陆危楼看着殿中年轻的弟子,略微沉思,尔后道。】

命你前往中原的任务也并非大急,且先一放。
近日,听闻龙门荒漠有关袄教圣物流传的消息,你便先行一探吧。
详情由夜帝向你说明。

【陆欺湛蓝色的眸子顿时如同碧空下的大海,澄清得叫人将那份喜悦一览无余,但随即意识到,教主所言的地方和川蜀仍旧相差千里,一颗蹦到喉口的心又渐渐沉了下去,但教主又说前往中原的任务不急,是不是证明,办完龙门之事便可再去中原呢?这一瞬息,他脑中的念头却转了千百遍,忽起忽罗的表情让陆危楼都忍不住好奇他到底在琢磨什么。】

是!萨赫尔保证完成任务!

【但有了希望总比在明教喂猫来的好,他这么想着,顿时轻松起来,向教主行礼告退后,原本藏在心底的各种小心思又一咕噜的冒了出来。去龙门又要花数十天,那任务难不难呢?会不会耽搁行程?川蜀远不远?唐明会留在中原还是回唐家堡了?万一他去了中原唐明回了四川,万一他去了四川,唐明仍在中原可怎么办?一大堆可能性搅得他头晕脑胀,但在想起若是遇到唐明该如何诉说自己心思的念头时,又觉得其他一切都是小事了。是啊,他要怎么开口?万一唐明排斥这种感情,甚至觉得恶心,他该怎么办。。。】

苍天啊!

【陆欺站在山顶仰天大叫,有股想直接跳下去的冲动,好不容易有了去见他的冲动,却又在现实面前怯了胆。】

算了,还是先去龙门吧。

【在山顶吹了几个时辰的风,陆欺决定先完成教主交代的任务,向夜帝卡卢比询问任务细节后,陆欺便收拾行囊再度踏上征途。他换下了那套坦胸露腹的破虏教服,穿上了白色的略微严谨的破军,甚至将那一头金色长发也束起,绑了个高高的马尾,他记得第一次遇到唐明时,他说他穿的太过暴露,那么这一次见面,会不会给他留个好印象呢?陆欺看着镜中全新的自己,忍不住唇角微微上扬,他似乎知道该如何面对唐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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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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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墨青笙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26 23:28:5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墨青笙 于 2016-5-27 14:01 编辑

[在唐家堡待的这十几天,本以为会是一段非常安静惬意的时光,可是唐晴每日来的拜访,都让唐明有些叫苦不迭,他几乎每天都在和唐晴玩着各种捉迷藏的游戏。倒是偶尔去刺客营帮忙培训后辈的时候,方能得到一丝清净。可是这一清净吧……看着那刺客营一个个朝气蓬勃的小少年,有时候说出一些非常天真的话,他便又会想到陆欺。出去再看见唐晴和他没大没小的玩闹,他还是会想到陆欺。他现在好像看见一些人身上带着些玩闹又天真的性子,都会想到陆欺……他简直觉得自己要疯了]

我说明少爷,你就不要再捉弄老朽了!老朽也一把年纪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这脉来来回回给你把了不下二十次了,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啊?

[唐钏看着那个趴在自己桌子上的青年男子,那带着褶子和些许白胡子的脸上,是无奈又发愁的样子。唐明自加入刺客营,入暗部,再出暗部,执行各种单人或小队任务的时候,每逢受伤或者病痛,都是唐钏负责诊治的,就连六年前那一次绝命任务时断掉的腿,也是唐钏接好的。这唐明的性格,唐钏是再了解不过,可如今这无病呻吟的无赖样子,他除了觉得自己被捉弄外,更是没见过]

我心不舒服,头也不舒服……我神情恍惚,都好几天了……

[唐明仍旧趴在那里,高高束起的马尾散在桌面上,只看他那一脸哀愁,幽幽叹气的模样,让人是又愁又气又无奈。只见他说到此,“噌”地起身,双手一拍桌子,整个上半身探了出去,很严肃的看着唐钏]

钏叔,我真的有病。我……我觉得我眼睛也有点问题!我总是会把一些人,看成一个人,然后脑子里,心里,还都被这个人填满……可是那个人,又分明不在我身边……

[唐明说着说着,整个人的语速不自觉的放慢,那双漆黑的眼瞳,好像又透过这虚无缥缈的空气,看到了他口中那个人的影子。唐钏一听这话,又将唐明的样子看在眼里,这心里突然打了个激灵,但那眼睛里却含喜色]

明少爷,六年啊!你这回是真的放下了啊!

[唐明一听,登时一愣,问道]

嗯?放下什么?

你这可是相思病啊,那个你朝思暮想的人,就是你的心上人啊!

[唐明一听,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心上人……这三个字从这老者嘴里说出来,第一个冲进他脑子里的,竟然就是陆欺,可陆欺是个男的不说,陆欺还对他不告而别,他怎么就能把他当做心上人?这般一想,他便更觉得自己有点病入膏肓了]

完了……完了……我是真的病入膏——

明前辈!

[唐明话未说完,便被一个清亮的少年音打断。他转身看着那个推门而入的少年,只看那穿着刺客营最初级训练服的小少年眼眸一亮,赶忙进来行礼道]

前辈!可算找到您了!怀信长老叫我找到您,告诉您去敏堂找怀智长老。

老师?

[唐明闻言,不禁疑问。唐门暗部虽然都归四位长老所管辖,但四位长老各有分工。一些寻常简单的任务,大多是唐怀信指派。而唐怀智指派的任务,却相对危险甚至夺命。唐明自入刺客营,被选入暗部后,便师从唐怀智,所以对于唐怀智也就免了长老的称呼,直接称为“老师”]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不过疑问归疑问,既然是老师找他,那必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他那方才一副看似逗乐唐钏的样子,瞬间变得严肃正经了起来。唐钏看到唐明的样子,不禁向下撇了撇嘴,但不难看出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只见他默默起来准备看医书,却被正准备走的唐明叫住]

钏叔,我今天跟您说的话您可不能告诉别人,不然下次我回来,就不给您带烟叶了。

[唐明说完,便跟着那小弟子走了。到了敏堂,他对那站在大堂里、带着整张鬼脸面具的老者恭敬一礼]

老师。

明儿,你素来游历在外,眼下有个非常棘手的任务,我思来想去,也只有派你去比较放心。

是。

[唐怀智面前的唐明,对于任务的指派,他的严谨和认真,与先前判若两人。唐怀智见到自己的得意弟子虽然离开暗部已久,却仍是从前模样,那面具下的容颜露出的宽慰微笑一闪即逝]

咱们唐家堡数月前,在波斯订购了一批名为“紫焰天玑”的火药,算时日应该再有一个月就到。但我今日却收到消息来说,龙门荒漠近来时常有商队离奇失踪,尤为不太平。再加上火药这种东西,一直受朝廷管辖,咱们唐门虽然受朝廷监管可以研用火药,但也不能叫这火药,从我们手里丢失。

所以我叫你来,便是想让你调查一下这批火药的行踪。若是遇见商队,便直接接货跟着一起押着回来,若是没遇到——就去龙门调查一下这商队是否也遭了这离奇的失踪。这批火药,要么完好无损地被运送至唐家堡,要么便永远埋葬或消失在龙门的荒漠里。切莫叫人夺了去,将这丢失火药的重罪,压到咱们唐家堡的头上。


[唐明站在那里,十分认真的听着任务内容,那颗心却在听见“龙门”二字的时候激动不已。龙门……昔日游历江湖,他也曾在龙门边上游走过,如果他记得不错,穿过龙门便是明教。而明教……明教就是陆欺所在的明教!对啊!这一个多月过去了,陆欺就算任务做得再慢,也应该完成了吧?那么他会不会回了明教?]

[这些时日,再加上今天跟唐钏说的话,他算是想明白了,他心里是有陆欺的。可心里有归有,他却因为陆欺的不告而别显得有些懦弱无力,这简直不是他的风格。但他左思右想,实在是没有理由去寻找陆欺,可他又真的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思念陆欺……他是真觉得自己要疯了……]

明儿?

[唐怀智说完,却不见唐明反应,想是在思索任务的具体执行,但这思索时间,似乎也有些长了点,老者忍不住唤了一声。唐明闻言后立即答道]

是!弟子定不辱使命。

[唐怀智点头道]

嗯……那就……

[话一说完,那双幽黑的眼瞳显得闪闪发亮,而他自己更是难掩心中的高兴:这次一路可以直接去龙门,说不定还能去明教,若是这一路上遇见陆欺,也可以以任务做掩,问问他那日为何不告而别。唐明看着唐怀智,眼睛之中的兴奋和欢喜简直难以掩藏,只见他赶忙答道]

按惯例,即日启程!

[什么惯例?按惯例应该是明日启程,可是他的心已经完全收不住了。至于唐怀智,他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关门弟子,对于任务之上的执着是他从未见过的,但如今这么雀跃的神态,也着实令他有些纳闷。不过这小一辈的心思,他也真是懒得琢磨]

[正待要说什么,就见唐明在说完那句话后便恭敬一礼,转身走了。唐怀信看着那很快消失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觉得年轻还真是好。不过他虽然羡慕年轻,但他的内心里是满足的——六年前的一次失误,还好……还好涅凤磐这个小组,还有一个人活下来。不然那真是唐门近数十年来,最大的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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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27 12:04:31 | 只看该作者
【整装之后,便又一次启程,与回来时的心境不同,此刻虽仍旧顶着烈日,踩着黄沙,可陆欺的心思却十分清朗,仿佛一股股的清泉从心间流过,让那吹在脸上的风沙也变得没那么躁动了。】

【寻回圣物,再入中土,他便可以再一次看见心之所念的那个人了。一想起那人微带痞气的笑容和如墨浓重的黑眸,他就忍不住心花怒放,那副模样简直跟思春的小师妹一个德行,那时他还曾嘲笑过师妹的痴态,可如今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除了傻笑之外再无形象。】

【就这么一路盼着一路想着,陆欺到了龙门,将骆驼安顿好后,男子终于掀开帽兜,拍了拍一身的尘土。龙门客栈是黑与白的交界,在这里的旅人不受道德束缚不受朝野管辖,将内心最直白的欲望展露无遗,将隐藏的阴暗坦然呈现,在这里,只有交易才是真实。】
【陆欺扫视了店内一圈,都是一些神色阴沉的汉子,凝重的表情仿佛每一个人的心中都藏着一出惊天的秘密。金发男子虽是不经意的一撇,却几乎将他们的主要特征记在了脑内,要了一间客房后,男子抬步上楼。】

【他的房间在二楼转角,作为大漠中唯一一家旅店,一张床一张桌的配置已经算得上上等了,陆欺放下行囊,解下双刀,坐在床上小憩了片刻。他方才注意到,店内大概有十几名男子,虽坐得零散,却没有单行者,至少都有两名以上同伴。而荒漠这种地方,除了亡命之徒便唯有经商旅人,那些人瞧打扮也不像生意人,而究竟为了什么,他们才会在这个时刻聚集而来呢?】

【袄教圣物虽事关重大,却并没有透露风声至大漠之外,而那些看似中原人模样的大汉们,理应也不会为了外教而跋涉千里来淌这趟浑水。思索了片刻,陆欺决定还是静观其变,当身心一旦放松下来,数日的疲倦也随之翻涌而上,他打了个哈欠,躺倒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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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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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墨青笙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27 18:03:21 | 只看该作者
[接到唐怀智安排的任务后,唐明整理了一下机关匣还有机关囊,去账房支了银两,到唐家集的驿站要了快马,便立即上路了]

(依老师所言,商队还有一个月左右才会到唐家堡,那么现在应该过了龙门。商队人多又带货物,行程不会很快,我这一路迎上去差不多能在凉州会面……嗯……)

[马背上的人在脑中粗略计算了大致相遇的地点,便在沿途一路周转驿站,往凉州赶去。一路快马,用了十三天的时间到了凉州。他在凉州落脚,四处打听商队的消息,却毫无所获。既然没有商队路过,那就是说商队还未到……算时间,应该再有两天就会到凉州……]

[思及此,他也便在凉州暂时住了两天等商队。这一路赶来,毫不停歇,他几乎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迎商队,还是为了心底那一丝妄想,妄想这一路来会见到陆欺……如果商队到了,他就要负责护送商队回唐家堡,好不容易走到这儿,却也没机会去一趟明教……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遗憾]

[遗憾也只是归于遗憾而已,这心中的念念不忘,每逢念到那一日陆欺的不告而别的情形,他都会心中一凉。或许他该好好调整一下自己,不要再去想陆欺了……可是理性再能控制,也挡不住那感情汹涌。一连两天,又是没有商队的消息,本应不安的心里,却莫名多了一些喜悦]

[喜悦是他终于有理由再往龙门走,可是不安却仍是他此次应执行的任务,看来商队真的遇到麻烦了。第三日他赶忙到驿站取了马,又是沿途调查,一路往龙门而去]

[从凉州开始,便算进入西域的边界,已经可以看见漫天飞舞的黄沙,和四面荒芜的隔壁。越往龙门走,黄沙起落更飞扬,带着烈烈狂风,卷起的沙粒直割得人皮肤生疼。唐明路过城镇的时候,便去找商人买了一件厚重的黑色斗篷,将自己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此时若在中原,应该已经进入中秋时节,但是在这龙门荒漠的黄沙之地,仍旧是一片火热的艳阳高照,剧烈的狂风嘶吼,白日里让人热得难受,半夜又让人冷得痛苦。这里的白天似乎特别长,寻常戌时在中原已经天黑,可是这边的戌时仍是白天,大约亥时才会开始日落]

[大漠狂沙落日圆,那骑着骆驼、一身黑色斗篷裹身的男子,行走在高低起伏、松软凹陷的沙地上,将头上的风帽更加压低了一些,迎着风,往龙门深处的一处村落走去。骆驼身上挂满了他储备的水囊,在沙漠里,什么都可以缺,唯独水不能缺]

客官~吃饭呢?还是住店呢?

[龙门镇里唯一一家客栈的老板娘看到这个陌生的面孔,便十分热情地迎了上去。唐明下了骆驼,交由小二送去骆驼房,便进了这件客栈。客栈十分由黄石黄土坯成,还有巨大的原木帆布作为支撑,样子十分简陋,但也只有这样的房子,才能再龙门这个地方,不被狂风席卷]

住店吃饭都要。

[他在门口,轻轻拍了拍斗篷,将那厚重的啥图拍掉,跟着老板娘进去等房间。老板娘在那儿低着头查住房记录,唐明便开始靠着柜台,向这龙门客栈内部打量了起来。这客栈里坐得人,杂七杂八什么都有,一身的黄土黄沙还有那被烈阳晒黑的肌肤,在这间客栈里简直常态]

[见此状他不由得疑惑起来。刚才入龙门的时候,曾向边界口居住的龙门居民打听过,龙门只有这一家客栈,那么按理说往来的商旅应该都会在这家客栈落脚,可是非常奇怪,这在座的根本没有什么商旅样貌的人]

老板娘,这龙门真的只有您这一家客栈啊?

[他看向那虽然年过四十,却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虽然戴着风帽,但也难掩他那一脸套近乎的数落和微笑,就连声音的语调,也带着一些调弄。老板娘一听这年轻人这般话,自然是又觉得自己这风采迷人,心中甚是愉悦,倒是和这男子打起情来]

那是当然咯!龙门客栈,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她将手中的客房牌顶到唐明胸口,唐明笑着接下,也随了这老板娘的意,不动声色地轻轻擦过她的手,有些意味深长道]

别无分店啊——那恕在下愚钝了,看这店里往来商队不多,还以为龙门有其他客栈。

[他不说这后半段还好,一说这后半段,就连这老板娘也有点坐不住了。只看那张漂亮的脸,无奈的挤到一边,叹气道]

你这外地人就是愚钝,说起这个老娘就来气!这往年来我客栈住的商队,排队都要排到村门口,有些人啊,更为了那一块能够躺的地皮,呐呐呐——就门口那一小块,都会出价千两!

唉!就是不知道这最近半年倒了什么霉,这龙门往年也没见总有沙尘暴风啊,这半年来跟中了邪似的,那商队走不到我这小客栈,就被黄沙埋了。可怜的我啊!都快养活不了这客栈的老老少少了!


[老板娘说着,便从柜台后面旋身过来,贴到了唐明身上,唐明见状后,眼睛看着那客栈里的人,客栈里的人似乎对这老板娘的行为见多不怪,但毕竟再这样一个人多眼杂的地方,他接下来要做的动作,还是要多注意一点好]

老板娘这么漂亮,这让人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被亏待呢?

[只见他抬手抓起老板娘的手,不动声色地将一叠银票塞了过去。老板娘倒也聪明得很,知道自家客栈里从来不缺打家劫舍的马匪,见这小子如此识时务,便也就不动声色,十分自然地握着银票抽出手塞回怀里掖着,换了另一只手挑唐明的下巴笑道]

现在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坏了。上楼右转第二间房。

多谢老板娘。

[唐明低头一笑,缓缓言道。说完,他再也未看这客栈里的人一眼,转身上楼往自己的走去房间,脑中也已经在考量着方才老板娘说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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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30 12:06:22 | 只看该作者
【陆欺在这里已经带了一段时间,最初客栈里的那些大汉虽形迹可疑,但似乎与圣物失窃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们仿佛在等待某些事情的发生,直到一日陆欺探访而归,发现大部分人已经离开,听掌柜的透露,似乎看中了路过而来的商队。】

【商队遭劫并不少见,但陆欺还是打算去看看。】

【这天,他将近来的情况在手札上记下,而后负上双刀,戴上帽兜,出门朝外走去。在龙门几乎住了十天,可却连一丝圣物的线索都没有找到,陆欺不免有些心急了,他还想着早些完成任务去趟中原呢。】

【怀着心事,金发男子垂头丧气,原本便遮住大部分面容,只露出嘴唇的帽兜顿时将整个人都陷在了一片黑暗之中。转角处传来脚步声,有些沉重异常,甚至轻重不一,虽然那只是一丝的差异,但陆欺仍是分辨得出——来者是个高手。】

【任务之外的事陆欺并不想干涉,那会拖延他完成的速度,因而在两人步子即将接触,转角的那一瞬,他拉了拉帽檐,与对面之人擦肩而过。】

【带着风尘,对面人一袭黑袍裹身,长及地,陆欺的视线仅接触到他的腰部以下,身影一晃而过,男子也未作停留,擦肩之后便走下了楼梯。】

【但隐隐有一股怪异的感觉从心中升起,下了楼的陆欺忍不住抬头朝上面看了一眼,但显然,那黑衣人不会站在原地,因而他看到的不过依旧是空荡荡的楼梯。】

那人...

【陆欺收回视线,走出了客栈,那人给他的感觉很怪,难道会和圣物失窃有关吗?但他是今日第一次见,不太可能与之前的事情有关,若是接头,未免来的也太晚了。】

【思量了片刻,陆欺还是决定先去商队失踪的地方一探,待晚上再与那黑衣人接触不迟。】

【商队失踪的地方离客栈不近,怕是一来一回不见得能在天黑前赶回去,而失踪的商队早已在大漠黄沙中被掩盖了所有痕迹,就在陆欺无功折返时却看到不远处有一小队人马,那艳红色的衣衫于黄沙中格外显眼,似是血衣教弟子。男子本能的使出暗尘弥散隐去身形,随后一观。】

【红衣人似在寻找什么,黄沙被翻起,随着风飘散他处,他们不言不语,只是挥动着手里的工具,陆欺在一旁看了好久,就在想现身将他们暴打一顿逼问时,其中一人铁锹一铲,顿时一道血光扬起,染红一片黄沙,而沙中,一具被铲掉板块脑袋的尸体狰狞的埋在其中。】

【陆欺皱眉,看那具尸体模样,应该是中原商人,看来血衣教已经将他们埋骨此地了。那群人似乎在确认所埋之人死绝了没有,又或者是纯粹为了杀戮的快感。不一会,大片黄沙被染红血红色,但很快又被新的沙尘掩盖。陆欺并非没有杀过人,但这种以为乐而嗜杀的行为,却叫他忍不住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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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为沉重的脚步,踩在龙门客栈用木板搭成的楼梯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唐明将身上的黑色斗篷更加紧了紧,微垂的目光,隐隐透露着沉思,掩着头的风帽,挡住了那个与他擦肩而过的人。到了二楼,他刚往右边转了过去,却在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

[身后那被人注视的感觉,令他脚步一顿,略微向旁一侧,悄悄向那目光传来的方向看去,却是空无一人。可就在那空无一人之处,他似乎看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而那个背影,虚幻又模糊,他竟然会觉得熟悉。当他的目光落定,那虚幻的背影,似乎也只是方才他神情的一恍惚]

[进了自己的客房,他将身上的斗篷脱下来,用力一抖,抖落了一地黄沙。把斗篷放到一旁的椅子上,他便将那干黄的桌面一清,把方才在龙门荒漠门口杂货商那里买来的地图铺到了上面。一张两尺来长的羊皮地图,瞬间将桌面空余的地方占满]

(半年多来离奇失踪的商队……)

[他细心看着地图上的标识,手指轻轻沿着商队应该行进的路线滑动着,虽然他对龙门的地貌不甚了解,但是对于地图上的图文信息,他还是能看懂一二,也在书上看过一些关于大漠的东西。他的目光将地图仔细看过,手指在一处画着断线细点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里应该就是流沙区域,如果说最容易出事故的地方,应该就在这一带……常年行走于西域这条线的商人,不会蠢到不知道流沙的范围,也不会不知道流沙会之所以叫流沙,就是因为它们会随着风而移动……而漠北又常年刮的是西北风,商队如果延南绕行,便很可能陷进流沙移动的范围……所以商队一定是延北而绕……)

[他的手指又移到了北方可绕行的范围,那双黑色的眸子一下子沉了下来——就是这里。流沙区域是最容易发生事故的地方,但是延北绕行是最安全的,若是这半年内有人蓄意制造这种沙漠案件,也定然是埋伏在众人都认为安全的地方]

[心底似乎确定了目标范围,他又看了看龙门客栈距流沙区域的距离。商队途径流沙地带,最晚的时间应该是酉时,戌时赶到龙门客栈投宿。所以如果有埋伏,应该在酉时之前……现在是午时,先休息两个时辰,申时左右出发。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能正好赶上那怪风。大概计算了行动时间,就找小二要了吃的,躺床上闭目养神了一个多时辰,便又穿上斗篷,到骆驼房牵了自己的骆驼,往流沙地带而去]

[一路迎风而走,倒也没觉得沙漠之行又多么困难,但这令人难忍的干燥,也着实让他这个自幼生活在天府之国的川蜀之人有些受不住。大概快到了流沙地带,他便更加细心注意沙子的变化,免了误入流沙。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到了流沙之地的北部,他便下了骆驼,开始在周围寻找起来]

[刚踩上的脚印,瞬间就被黄沙掩盖,想在大漠里寻找什么踪迹,真的是太难了,但是这个地方,一定有他要找的线索。他在周围走了半天,每到一个距离,便在沙土里埋了暗藏,大约埋了五六个,他就又翻身上骆驼,驾着骆驼往上风口去,免了等会儿炸掉暗藏的时候,自己被迎来的北风给埋了]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方才被埋暗藏的沙地被瞬间炸出了深坑,同时也让这干燥的空气里弥漫了些许血腥。巨大的狂风卷着被火药炸飞的黄沙,呼啸地向东南而去,待到黄沙散去,唐明才骑着骆驼到了深坑所在,入目的尸体满是猩红,没了黄沙遮掩,那些尸体在这燥热的沙漠里所散发出来的腐烂气息更加浓重,他忍不住掩着口鼻,想要吐出来]

[下了骆驼,他走近埋人的深坑,似乎终于适应了这恶心的气味,开始挨个调查这些尸体。从这些尸体的打扮来看,大概就是路过的商队,可是这些人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特征,但是他们的脖子上都被烙了一个诡异的火焰标记。暗藏大约可以炸开四五尺尺的距离,照这个坑来看,也不过炸开了两三尺,脚掌踩上去的感觉,好像这些尸体下面还有一层]

[这竟然是一个尸坑?!他越往深处探索,便越发现这个尸坑的范围远不止方才炸出的这么大,心中骇然不禁又多了几分。流沙附近的安全地带造尸坑,这样的心理压力,又有多少人能扛得住?火焰……这个标记……他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过往的黄沙又渐渐将尸坑掩埋,已经到了他的小腿位置,他赶忙翻身出了坑,到骆驼上安然坐着,背着狂风,细细端详着手中的地图。地图上非常明显又非常隐晦的地方,隐隐透出了那个火焰雏形,而那一块区域所标记的名字是——血衣教]

(血衣教……这一路而来皆没有发现往唐家堡送紫焰的商队,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他们,但目前来看,只有先往这个血衣教一探究竟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又看了看地图里血衣教的方位,驾着骆驼便往血衣教的方向而去。大漠行走他并不擅长,这一路狂风黄沙,若是没有这沙漠之舟,恐怕他也要被活埋于此。他似乎刻意绕了远道,而似乎越接近人所居住的地方,沙地也就会零星地长着沙草和矮木,他看了看方位,取下了两个水囊,将自己的骆驼安置在此,决定徒步而走]

[由风沙堆积而成的奇怪土丘越来越多,有些甚至犹如巨大的龙骨,被这沙漠所风干一般,呈一座大门的模样,在那里来对路过的人展现出狰狞的微笑。这个地方已经不是地图所能指引的所在了,不过庆幸这一块的土地比较结实,可是结实归于结实,若是低头看去,那干裂的黄土寸草不生,加之土丘侧壁而立,往来的狂风穿过这层层侧壁,发出凄厉的鬼啸,在这冰冷又惨淡的月光之下,更是萧索异常,让素来有些怕鬼的他,神经不禁一紧。而那飞沙走石所带来的迷离幻影,也让他手中握紧了暗器]

(格老子的,这地方怎么是这个鬼样……我要早知道是这样,才不会这么给自己找不自在,大半夜跑来……)

[他的后背开始浸出冷汗,喉结也不由自主地向下咽着,那种令他窒息的感觉异常恐怖,他甚至都觉得自己的腿都开始打颤了。不过这种地方,不夜晚来探,大白天也探不出什么。更何况,这世界上是真的没鬼的……没鬼……他这样疏导着自己,小心地在这魔鬼之城里走着,而那远方隐约可见的红黄之光,虽然在他此刻看来非常的恐怖,但是他的理智在告诉他,那应该就是他要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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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31 16:18:5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温翘 于 2016-5-31 16:20 编辑

【几近变态的虐尸持续了很久,直到沙地里再也没有完整的尸体后,血衣教徒方才扛着铁锹准备回程,陆欺按了按胸口,被方才那场灭绝人性的尸虐所恶心得几近干呕,他此刻脸色苍白,盯着那几名教徒的双眼充血般的赤红。血衣教与明教也曾有干戈,但陆教主念在明尊怜世未曾对其痛下杀手,只是将他们赶出绿洲边界,居于荒漠,哪知他们仍作恶滔天,不知悔改,甚至变本加厉。】

【若非怀疑血衣教与圣物失窃有关,这几名恶徒定要斩于焚影之下。陆欺按下心中愤恨,尾随而去。】

【那几名红衣人一路说说笑笑,言辞中不乏是对方才大肆屠杀所产生的快感而激动,言语间眉飞色舞,带着一股病态的狂热。一行人终于到了西北角的沟壑之地,干裂的城墙仿佛在此伫立了千百年,好似风吹即倒,又似无坚不摧,风过壑缝,带着鬼哭魂泣的呼啸,原本一身的燥热在此刻顿时转凉,陆欺发现,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

【夜晚的大漠温度陡降,陆欺于血衣魔鬼城中飞檐走壁,大致将城内基本方位记住,而后便匿身混入城中,四处查探起来。】

【晚膳之后,大殿灯火辉煌,似乎正在开着重要会议,陆欺隐身进入殿中,跃上横梁,敛息静听,却 听下方一群红衣打扮的人在密切商讨,气氛压抑沉重,但多半是关于杀人越货的勾当,听得男子几乎要在房梁上睡着。】

【眯着眼睛打着盹,忽然在听到明教两个字时猛地清醒过来,陆欺不自禁俯下身子,想听的更清楚一点,但殿中人却在此时收了话语,并开口散会,金发男子眉头一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但好在有了些许眉目,陆欺打算半夜去访一遭。】

【众人散去,陆欺跃下房梁,尾随那名教主模样的人向后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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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墨青笙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1 09:45:17 | 只看该作者
[强忍着凄厉的风鸣,唐明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传来灯火的地方,唐明将身子隐在了暗处,悉心观察这眼前的一切。驻地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架着一个三脚架火盆,红黄色的火焰在这如鬼鸣叫的风里张牙舞爪,宛若来自西域地狱中的魔鬼]

[火盆照耀下的四周,零零散散地放置着仅容单人的铁笼,铁笼外面都各自守着一个彪猛大汉。那笼子里关着的不是女人就是小孩,她们在那铁牢里,犹如待宰的牲畜。她们有些睡了,有些没睡,有些脸上都是惊恐和害怕,而有些却是幸福和满足]

[他默默看着,将此方位记下。虽说西域不一定建设布局会按照中原的风水一说,但这每次探查格局地形所养成的习惯,俨然成了他的本能。虽然不明白这个血衣教抓女人是用来干什么的,不过他身在川蜀,也大约知道西苗的一些蛊教会用女人和小孩祭司,想来这个血衣教也是同样]

[这些女人和小孩虽然可怜,但一方教派之所以能够长存,也必然有其应该存在的道理。江湖之上,他是唯利是图的赏金猎人,唐家堡内,他是唯命是从的顶级刺客。无论怎么讲,他都不是一个大侠般的人物。他或许可以为了同伴、后辈、老师而不要性命,但他不会为了这些陌生的女人和小孩冒什么风险。他的任务只是寻找到紫焰天机,并将其销毁,其他的与他毫无关系]

[观察过后,他将整个身子靠在了暗处的被风沙堆积而成的黄石壁上。在西苗一代,祭祀活动通常是现行现招,平白无故养着祭品,是非常不划算的行为。这些笼子几乎没有空笼,按照这个思路走下去,这些女人和小孩应该是新抓来的祭品,也就是说最近几天,这个血衣教会有大型的祭祀活动]

[他目光深沉,一脸凝重。这些只是他猜测出来的,他沿着这些猜测想下去,甚至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如果这些人真的是祭品,那么但凡祭祀都是教派将举行大规模行动的昭告。加上那些在沙漠里埋葬的商队,他就完全有理由断定紫焰天机就在这个地方。倘若没有,那他就要抓紧时间换另一个地方调查]

[思维正在焦灼之间,忽然听到几句奇怪的话,他侧头望去,一个身着裸露红衣的精装男子跟那看守牢笼的大汉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就见那守牢大汉将牢笼打开,那红衣男子拉着笼里小孩脖子上的锁链,像牵狗一样地把小孩牵了出来。唐明见状,赶忙收敛了气息,一路尾随。如果能够知道这小孩是用来干什么的,那他就能断定血衣教是不是他的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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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1 11:42:10 | 只看该作者
【随着那名男子入了房内,趁其燃起台烛时,陆欺弹指点中男子神阙穴,男子仍拿着火折子的手顿时停在空中,面目也由惊到恐,但很快在陆欺现行后恢复镇定。】

哼,明教。

【红衣人冷冷哼了一声,虽姿态狼狈却仍具气势,在看到对面不过是个金发少年男子后,甚至微微扬起嘴角。】

【对于男人的不屑陆欺不以为意,而是好整以暇的在桌边坐下,看着那弯腰伸手保持不动的人忽然噗嗤一笑,撑着下颚轻佻的将红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血衣教教主么?不过如此。

【大概是觉得此人与与陆危楼实在没有可比性,陆欺懒得多看他一眼,径直将弯刀抽出,刀尖对着红衣人胸口,开门见山道。】

说,袄教圣物在哪。

【其实他并不知圣物是否落入血衣教手中,这么一炸无非想看血衣教主反映罢了。果然那人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但神色依旧镇定自若,慢吞吞的开口。】

袄教圣物怎会在此?不知阁下从何而得的消息?

【血衣教主精明,陆欺亦不笨,他手中微微一用力,刀刃割裂衣帛的声音带着一丝干脆。】

我可没说在此,不过,原来真的在此啊...

【陆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可眸中的戏谑却如同一只偷了腥的猫儿。他一手撑头,一手挑衅般的用刀划开那人衣襟,凉寒的冰刃游离在裸露的肌肤上,成功让那人狠狠皱起眉头。】

你以为杀了我你能逃得出去吗?

【血衣教主冷冷的看着对面金发男子,狠戾的双眸中透着一股势要将对方薄皮拆骨的痛恶,陆欺的调戏俨然踩上了他心中的底线,面上呈现着一丝不太自然的红,甚至身体也因这股耻辱而气的微微发抖。】

【陆欺似有起疑,当下收敛起笑语,神色微沉,刀刃压入那人胸口流下一道血印,厉声道。】

我若要走,你以为你们拦得住么。
快说,圣物藏在何处!

【刀尖已没入胸口寸许,鲜血蜿蜒而下,若再向前递进,只怕会伤及肺腑,而那红衣人也知情况危急,咬牙不再与陆欺逞口舌之快,而道。】

圣物,并不在我教!

【陆欺烦透了这人问一句说一句的态度,看来是他给的威胁还不够,还不能让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于是,他抽出刀刃,怒指那人下半身。】

你最好再说的详细一点,否则,断子绝孙可别怪我!
【他知道他在拖延时间,因而也失了之前的冷静,万一血衣教众路过听见声响围攻而来,陆欺倒有安然脱身的能力,但此后再来调查势必会增加难度,他可不想再在龙门浪费时间。】

【血衣教主脸色一白,显然陆欺的威胁对他起了作用,但那紧抿的唇却没有张开,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陆欺心头一跳,伸手去扣那人肩井穴,却忽然一阵澎湃内力如骇浪滔天,震得他向后退了一步,几乎是一瞬间,一道雄浑的掌劲印在胸口,肺腑一疼,身子一轻,像扯线的木偶般,陆欺被那股大力掀得倒飞出去。】

【碰的一声,后背撞在房门上,然而那股力道不散,连着碎裂的木板一并撞飞。陆欺前胸后背火辣辣的疼,喉间更是一热,本以为会重摔在地,却忽然撞上身后一物伴随着孩子的尖叫声。电石火光的一瞥,陆欺看到自己所撞之人是名黑衣遮面的男子,旁边还有一名血衣教打扮的人和一名儿童,在场众人皆为这突然起来的变故而目瞪口呆,然而陆欺却没有丝毫犹豫,撞上 的一瞬借力弹开,双刀横斩而来,直袭那名黑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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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墨青笙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1 15:02:01 | 只看该作者
[他一路跟着那个红衣人,小心翼翼地利用这月光之下的暗影来隐藏自己的行踪。途径路过的房屋,在这黄沙堆砌的魔鬼之城里,也分不清奢华简陋,都是一样的黄土]

[看那红衣人领着小孩拐进了一条看似灯火辉煌的大道,他便赶忙又从暗处跟了上去。刚走两步,便听“当啷”一声,似有破碎的物什,划破粗糙的空气,径直向他飞来]

[这一幕的发生,犹如电光火石。而那已经带着孩童拐弯而去的红衣人,也听到了打斗之声,遂而折返。只看这黑衣人脚步一错,回身一旋,堪堪躲过飞来之物,却被随后更重更大的一个重物狠狠一撞]

[他忍不住闷声吃痛后,连连后退数步。余光只是瞥见不远处突然亮起的灯火,还未及细想,迎面就是一刀。他当下毫不迟疑,催动心法,施展浮光掠影,只见黑色的身躯陡然消失,那飞来的一刀一下扑空]

[隐匿于空气中的人,正要出手将天女塞进眼前这提刀就砍的人身上,却在抬头的刹那被那映入眼瞳的容颜,一下子震在了当场]

陆欺!

[骤然脱口而出的声音,好像凭空而出,那隐匿于空气中的身影,直接向远方投了一个天绝。天绝落在地上,一下子变作了机关,不停地旋转着,向外喷射的毒气]

[虽然莫名遭袭,但这本可取胜的后发制人,却在发现是陆欺的刹那,转而攻向那之后要攻来的人。天绝一落,掠影的隐身效用瞬间消失。情况紧急,心中再有疑问,也知此时不是疑问的时候]

别打了,是我。

[再度出现在陆欺面前的黑衣人,只得简单交代一句,便立即右手落了一个响指,左手拐着陆欺就往暗处一旋,旋身的同时,又落下了一个千机变]

[他的右手弹入腿上的机关囊内,手指沿着操作器上的枢纽,按下了第一个。只看千机变立即变作一个连弩的模样,向着靠近它的人,不停地向外吐着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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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1 15:57:2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温翘 于 2016-6-1 15:58 编辑

【陆欺的速度很快,在刀刃即将接触那名黑衣男子,眼看避无可避之时,对方却忽然消失了,并在空中乍起一声“陆欺”。金发男子一怔,他以为遇到了同门,莫非是教主私下派来与自己接应之人?念头尚未转弯,却听身后一阵机械转动之音,心脏猛地一缩,他意识到那人的声音是谁时,黑衣人现行。】

【陆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直直的盯着对面那人,他甚至以为这是自己在做梦,听到了那个朝思暮想之人的声音,然而胸口的闷痛却真实的告诉着自己,这是真的。】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或许是因为惊喜来的太突然,或许是因为现实美的像梦境,他浑然忘记了自己所处的险境,只是一个劲的盯着被黑衣包裹的完全看不出样子的唐明。】

【仿佛为了印证这个事实,黑衣男子忽然拉住陆欺向一旁闪去,并抬手打了个响指,熟悉的机关声,熟悉的重箭弩,仿佛一切回到了初识,只不过现在,他们并肩作战。】

你,你怎么会在这!

【金发男子激动得有些音带颤抖,但也不至于丧失理智,他一脚踹开因打斗声响围攻而来血衣教弟子,与唐明背靠背,专心应对敌人。】

【红衣人越聚越多,很快便将两人团团围住,而那血衣教主则分开包围圈,走到陆欺面前,脸色不善,带着一丝报复的狰狞,而在他的胸口,依旧血淋漓的淌着一道刀伤。】

你会付出代价的,杀!

【一声令下,众人围攻而来,陆欺双刀化影,瞬间拉开战局。血衣教虽人多势众,但他和唐明并肩作战却丝毫没有怯意,甚至觉得是一场享受,甚至连手中的刀也兴奋得发出轻鸣。】

【他有太多的话想对唐明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便将心中那股难以掩饰的感情全部宣泄在了敌人身上,等事情平息,他一定要告诉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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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墨青笙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1 16:19:58 | 只看该作者
[一路小心谨慎,生怕惹了不必要的麻烦,却在真正的大麻烦到来之时,他竟然欣然接受。搂过陆欺身躯的手臂,就连他自己都似觉得触了那细密的黄沙一般,一粒粒划过全身,是令人激动又难耐的酥麻]

[但是眼下,他却不能在此种感觉之上,浪费太多感情和注意力。与陆欺背靠而战,虽然隐于暗处暂缓了一波攻势,却还是被陆陆续续赶来的红衣人围了了严实]

我发现每次遇见你,都没什么好事。

[他的声音有些埋怨和挑衅,可是内里掩藏的激动和兴奋,又深深含在这字里行间。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借着连弩发出的根根弩箭、红衣人群不敢靠近的间隙,往陆欺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避毒丹,快吃了。

[说话间,他双手一抬,又是向外飞出了两个天绝地灭,天绝展开,螺旋机面向外不停释放着毒气。而之前落在人群的暗藏杀机,也被他同时引爆,瞬间在这人群里造成了轰动]

[看着陆欺双刀起落间,卸倒的一地人马,好像这突然被卷入的战局,已经让他无法埋怨和感叹为何倒霉,因为若是不倒霉,或许……或许他也不会遇见陆欺]

你先走,我掩护你。

[手中响指一打,又是暗藏落下,弩箭从一旁的连弩里“咚咚”射出,确实是隐约打开了一条缺口。他深知明教有一门内功招式,可以隐遁身形,和唐门的浮光掠影有所相似,却比浮光所持续的时间更长,也能移动更远的距离。眼前的围攻之势,陆欺要想脱逃绝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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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1 17:12:12 | 只看该作者
我发现每次遇见你,都没什么好事。

【唐明的责怪似涂着蜜一般随着他塞来的解药一并被陆欺吞入肚中,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即使面对险境依旧笑得一脸轻松。他虽然不知道唐明为何会出现在此,但从他对自己的照顾而言,他似乎并没有对陆欺的不走了之生气。】

【两人各施所长,虽无法突围,却也拿之不下,直到唐明再设机关箭弩,并开出一条生路。】

你先走,我掩护你。

【没有累赘的话语,黑衣男子简短下令,然而陆欺听在耳中,却是狠狠皱了一下眉。他才不会先走,更不可能放任唐明一人于危险之中。】

我不走。

【陆欺一刀斩下妄想偷袭唐明的血衣教弟子,趁着这个间隙,他一把将唐明拉的转过身,扯下他覆在面上的围巾,让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彻底展现于眼前。】

我不会再独自先走了。

【这次,多亏了上天的垂怜,他们才能再遇,倘若他没有跟着血衣教回来,是不是这一错过,便是永远?陆欺不敢想,他害怕,害怕再也看不到唐明了。】

【似乎是陆欺的轻视让血衣教主怒不可遏,他长剑一震,跃入战圈,直刺金发男子背心。陆欺虽是看着唐明,但仿佛背后亦长有眼睛,长剑当刺,他反手竖刀一格,剑尖抵在刀身上,但人也因巨大的冲力向前扑了一步,原本便四目相对的距离猛地拉近,陆欺能感觉到唐明沉重的气息吞吐在面上。】

【他露齿一笑,格开身后长剑,伸手一揽唐明腰肢,点足带人向箭弩打开的 一道缺口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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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墨青笙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1 17:52:19 | 只看该作者
我不走。

[斩钉截铁的话语,从那个金发男子的嘴里说出。唐明闻言不禁一笑,心底莫名腾起的感动,一下子冲到了眼底。正要说什么自己足以应付一类的话时,却忽然被身边并未设防的人拦腰一搂]

[脸上的围巾被陆欺一把扯下,而没了围巾束帽,这大漠里狂野的大风也将他头上的风帽一下吹开。他定定看着眼前的男子,在过去的数月之中,他几乎看见所有人都是这样一张脸,而当真正的主人出现时,身体间相触的体温,让他根本不觉得这是做梦]

我不会再独自先走了。

[听到这句话,唐明的心中,是百感交集。虽然周围机关遍布,更是毒气弥漫,叫人难以攻入其中,他也更加无法任由这冲入脑中的感觉,晕眩了大脑。但陆欺突然这般无视之举,也确实叫那一旁的看客忍无可忍]

[余光突然瞥见远方一人提剑而上,直逼陆欺背后空门。而唐明手中瞬间出现的化血镖骤然出手,在出手的刹那,陆欺亦是执刀背后一挡,内力一震,二人又是合力退了这人的攻势。而那受冲之力,不免得叫他们本就距离很近的脸更加贴近]

[那张年轻的脸上,眉宇间透着天真,而微扬的嘴角更是一片狡黠之感。他忽然有些抑制不住自己,想要将陆欺双唇吻住。就在想要去做的时候,被陆欺直接拉着往人群的缺口冲去]

[奔跑的速度,加上狂风,让他身上的斗篷烈烈飞舞。他被陆欺拉着,那双幽黑的眼瞳有些发痴地看着那白色的背影。只见他嘴角轻轻一扬,手中响指又是一打,先前落下的暗藏杀机陡然间接二连三的爆炸开来]

[他一把扯下了自己身上黑色的斗篷,用没有被陆欺拉着的那只手,向腰上的机关匣枢纽按去。只见机关匣瞬间展开,变作了一个风筝一样的翅膀,借着他们顺风而奔的动作,脚底猛然用力,一下子乘风而起,顺风而飞]

[他紧紧握着陆欺的手,另一手略微控制着翅膀的倾斜,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徒留那一地的机关毒气,还有火药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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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1 19:04:4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温翘 于 2016-6-2 09:41 编辑

【若是不能突围,那就同唐明一块死在这里。陆欺这么想着,心中一丝惧意也无,甚至连那明晃晃的刀剑都如纸制般不放在眼中。然而这时,身旁的黑衣男子却猛地扯开斗篷,巨大的机关展开,化作一具轻便滑翔机,两人用力一蹬,乘风而起,陆欺一手搂着唐明的腰,一手挥刀将血衣教投掷上来的冰刃打掉。】

【龙门荒漠夜里的风很大,他们很快便被带往高空,而随着唐明的调节,如同一只展翅的大雕翱翔而去。】

【魔鬼城逐渐化作黑点消失在视野里,陆欺收回惊喜又好奇的目光,静静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那是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啊,此刻,他近的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心跳,能感觉到一起一伏的气息吞吐在脸庞,按捺住心中的狂喜,陆欺收紧了手臂,想将他们贴的更近一些。】

【思念变成洪水绝提而下,却又在喉间堵住,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却不知是血衣教主那一掌带来的痛,还是被憋在心中的感情梗塞的闷。呼吸似乎有些滞涩,陆欺抬眼看了看前方,却是猛地一惊,大喊出来。】

小心!

【荒漠中的龙卷风总是来的毫无征兆,兴许前一刻你还骑着骆驼漫步黄沙,下一刻却可能连人带骆驼得被卷入漩涡中心,接着又被从高空抛下,很少有人能幸免于难,哪怕是武功盖天的高手也是亦然,在大自然的面前,人类,唯有臣服。】

【陆欺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用力一扯,半边身子被拉的麻木无力,他的手中仍是死死拽着唐明的衣衫,却在一阵头脚颠倒中,仅剩一角。身子腾空任由飓风摆布,他挣扎着想去抓那个与他相距不远的黑影,却无论如何也触之不到,头晕目眩,恶心反胃,全身酸痛,他却仍是不肯闭眼的死死将视线黏在唐明身上。】

【哪怕死,也要和他在一起!这是他许下的诺言。】

【终于,不知翻滚了多少圈,他终于拉住了差点从他身旁飞过的男子,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陡然放松,随之而来的却是身体狠狠的被摔在了地上。陆欺咬牙承受着这股撞击,一股热流涌上喉头,被他生生咽了回去,他想翻身查看唐明的情况,却奈何全身仿佛散架般使不上一丝力气,接着,后背一沉,整个人又向下跌去,大蓬的沙土顿时掩面而来,他本能的紧闭眼鼻。】

【轰隆一声,他感觉到自己摔在一个土坡上,接着控制不住的向下翻滚,直至停歇,意识仍在,却已经淡薄得想不起任何事,他在地上趴了良久,双眼勉强睁开一条缝,朦胧中看见了不远处躺着的另外一人。】

唐...唐明...

【窒息,剧痛,在这一刻复苏,他挣扎着想向那人伸出手,却最终在抬起时坠入黑暗。】

——第九幕·心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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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墨青笙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2 10:39:5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墨青笙 于 2016-6-2 11:38 编辑

——第十幕·告白——

[无尽的黑暗,弥漫眼前,将人浸没,如同海水一般,令人窒息,让人恐惧。不知从哪里高处滴下来的水滴,落在地面上小小的水潭,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粗糙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穿着蓝色劲装的男子,他脑后束发用的银饰,也有些凌乱的向下挂着。微弱的气息从他的鼻子里缓缓喷出,那眉头紧皱的模样,似乎在与黑暗较量]

[疼痛和想要抗拒的黑暗,是唐明此刻最迫切的需要。终于他被那越来越浓重的窒息之感,压迫地猛然睁开双眼,那稀松挂着长明火把发出的幽暗光线,让他那初始睁开的眼睛,感觉异常刺眼]

陆欺……

[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他便喃喃叫了他的名。脑中残存的印象,便是最后那残暴的飓风。那风来得又快又突然,在那漆黑的夜晚,他也根本看不清楚。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如何操纵着机关匣翅膀的变化,飓风叫他无法思考,全是本能的顺风应对。脑海中记着的,便是最后破损的滑翔羽翼,还有无尽的黑暗]

[浑身的疼痛,在他清醒的刹那悉数袭来。但是想到陆欺,他便不由得咬着牙,强行逼迫着自己站起来。刚支撑起身子起来观察四周的男子,除了觉得浑身疼,也没有其他地方的不适。目光向四周看了一圈,除了落在不远处破损的机关匣,他也再找不见陆欺的踪影]

陆欺……

[心底蓦然而来的恐慌,甚至比方才昏迷的黑暗更让他害怕。陆欺在哪儿?陆欺在哪儿?!恐惧和慌忙之中,他摸了摸双腿上的激光囊,赶忙起身去拎起那破损的机关匣,想要去找陆欺。却在刚起身走向机关匣的刹那,一下子跪到了那里]

可恶……

[什么时候不出问题,竟然在这个时候出问题……左腿膝盖传来的疼痛,瞬间取代了浑身的痛感,痛得他额头直冒冷汗。他咬了咬牙,继续站起来,拖着左腿,一点一点地挪过去,拎起机关匣挂在腰后。便开始在这昏暗的四周,寻找着陆欺的身影]

[为什么……为什么又失散了……他有些埋怨自己,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紧紧抱住陆欺。这次不是陆欺不告而别,而是他把陆欺弄丢了。他唯独能抽出心思来检查自己的武器,因为这是他的生命,没有武器的他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但除此之外,他除了要找到陆欺,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再去注意周遭的环境]

陆欺!陆欺!

[他扶着石壁,艰难地移动着,他根本不知道那巨大的狂风将他们二人卷到了哪里,却是全屏那直觉,在这昏暗中摸索。他大声叫着陆欺的名字,也不管会不会有人发现他,除了陆欺,他俨然顾不得许多了。不停地行走,让左腿膝盖上错位的钢钉,不停地在那里摩擦。那种疼痛,几次都要他险些跪下去]

[没有方向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好像隐约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趴在地上的人影,唐明一下子松了扶着石壁的手,兴奋地跑过去,却在刚跑两步就又重重摔到了地上。在这死死地一摔,简直是要让他的骨头散架]

唐...唐明...

[熟悉的声音,微弱的声音,带着自己的名字,隐隐传来,这就如同在溺水之时抓住的致命稻草,在沙漠行走发现的绿洲琥珀,让他一下子忘了浑身的生疼,以及左腿传来的骨骼和钢钉摩擦的痛感。他再度撑着身体,向那人影爬过去]

[当那昏暗火光下仍旧可以清晰分辨的金色头发,他终于,终于有些劫后余生,感激命运造化一般,开心地又感动地笑了起来.爬到陆欺身边的他,坐起身子,将陆欺翻过身来,躺在了自己的右腿上,轻轻拨开他脸上的乱发,用那非常柔软的语调,轻声唤着]

陆欺,陆欺,你醒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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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3 18:34:5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温翘 于 2016-6-3 18:38 编辑

【黑暗如潮,浪卷般将意识带往了深渊的底部,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窒息感令胸腔肺腑乃至头颅都带着挤压似的疼痛,忍耐到了极限的躯体仿佛在下一刻便要炸裂开来。】

【痛苦,在一丝微弱的呼唤中隐隐有了减淡的趋势,短暂昏迷中的人有些不安的蹙了蹙眉,求生的渴望和不甘放弃的毅力将他从晕沉中唤醒,男子睫毛微微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一瞬的漆黑误以为失去光明,陆欺暂缓的神经忽然被这陌生的感觉拉紧,想一跃而起的身体却因伤痛有所牵制,他忍不住闷声哼了一声。这时,那一声声的呼唤近在耳边,有人在叫了他的名字,他抬头,看见一张笑颜,虽带着担忧,却满怀温柔。】

唐明...

【有些恍惚的伸手,轻轻触碰他同样狼狈却依旧散发着光辉的面庞,男子原本披肩的长发全部束起,但此时有几缕零散的落在耳边,深蓝色的衣襟于领口呈V字向下相交,与初识的严谨和慵懒相比,多了几分英挺和干练,却衬得那张脸更加器宇轩昂。】

【太好了,唐明没事,在确保男子无恙后,陆欺笑了笑,他抬手举起那一直紧紧拽着的破碎布片,有些苦恼的道。】

对不起啊,把你新衣服扯破了。

【他本想就这么赖在唐明身上不起来,却隐隐间闻到一丝血腥味,两人虽然一身狼狈,但似除了擦伤撞伤及内伤之外应该没有会散发出这样腥味的伤势吧,不太放心的从地上起身,陆欺按着男子肩头来回查看。】

【唐明穿着深蓝色的衣衫,加之所落之处昏暗干燥,仅有几支火把照明,一时间并看不出唐明伤势如何,总不能叫他把衣服都脱光吧。】

你怎么样?有伤到哪里吗?

【陆欺外伤倒是不重,多是擦伤及淤青,只是后背和胸口都火辣辣的闷疼,大概是之前摔下来时让血衣教主那倒掌伤更重了,但只要好生调息倒也无妨,因此他并不担心自己的伤势,而是紧紧盯着唐明,生怕他哪儿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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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墨青笙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4 10:22:06 | 只看该作者
[他低着头,轻轻唤着陆欺。眼神中的紧张和欢喜交杂,心中更是一片难以压制躁动。当他发现这张脸再进他眼帘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真的完了]

[昏暗的火光,在昏迷少年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似是终于听到呼唤一般,那纤长又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看到陆欺缓缓睁开了眼睛,唐明激动的眼泪都快要留下来了]

陆欺!陆欺!

[激动又欢喜的眼神,被那无法克制的爱意填满。他已经忘记,或者说已经完全不在乎这几个月来一直纠结在他心中的疑问:为何那天,陆欺会不告而别?他只是忽然间觉得,能够再次见面以慰相思之苦,上天就已经待他不薄了]

[脸上传来的手掌温度,让他的心更加颤动,本就不很波澜的感觉,刹那间便像惊涛拍岸。而他……而他却犹豫着,犹豫着这种感情,又该如何释放?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还是……还是可以要求更多?看着陆欺抬手紧握的碎步,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衣服而已,你没事就好。

[纵然心中有所犹豫,但这出口话里带着的宠爱和温润,已经让他难以克制心里对这少年的感情。原来同性之间的爱恋,竟然是这样的,苦涩之中,又有甘之若饴的满足,哪怕只是这么看一眼,这么装作无事的亲密……可是心中的苦和闷,除了自己,又有谁知晓?]

[陆欺无事而带来的欢喜,让唐明暂时忘记了左腿的疼痛,但想到他和陆欺的重逢是因为陆欺突然撞进了自己怀里,虽然是意外之喜,但那一撞,也是明显受了极强的外力。再加上后来遇见的龙卷飓风……]

[看到陆欺突然从他腿上起来,按着他的肩膀左右查看,这种在乎,亦是让他的心里温暖。他默默看着,任由陆欺抓着肩膀,也没什么动作,因为找到陆欺后那根紧绷的弦骤然松落,他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强撑着躯体站起来了]

我没事,旧疾而已。你应该是有受内伤吧?严重吗?

[毕竟自己的腿也不是新伤,比起六年前刚断的时候,更是相差甚远,似乎也不想让陆欺担心,便只是这么随口应对过去。毕竟陆欺在这里,他的眼里,也只有陆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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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4 12:03:1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温翘 于 2016-6-4 15:55 编辑

【唐明没有因为上次的不告而别生气,反而还这么关心自己,陆欺心里好像炸开了一朵朵的烟花,兹兹的往外冒着,就差脸上也要笑出花了。】

我没事,调息片刻就好。

【他完全忘了自己该有的目的,该去的地方,以及所在的位置,只是坐在男子对面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哪怕到现在,他也觉得这是场梦,否则,他在龙门呆了大半月,怎么就今天遇上了龙卷风,如果说是这场风促使了他与唐明的再遇,那么他再被摔个十次八次他也愿意。】

你真的没事吗?

【鼻尖的血腥味掺着一丝铁锈的味道,一直徘徊不散,原本满心的欢喜慢慢淡了下来,陆欺的眸子里带了一丝怀疑,他再一次从头到脚将唐明打量了个遍。深色的衣衫上灰尘扑扑,有几处破损和污渍,深露领口下的肌肤有几道擦痕,沁着淡淡的血迹,流畅的肌理线条在腹部隐进下身腰带,金发男子忽然觉得脸上一热,不由自主想起两个月前的事情。】

【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窘态,顺着那蜂腰向下,却看见唐明虽坐着,左腿的姿势却有些微奇怪,他忽然想起之前唐明提过在一次任务重伤并镶入了钢钉固定。而那片地方的裤腿,颜色稍暗,虽然烛光下并不明显,但陆欺却感同身受般意识到了那股剧痛。】

你的腿...

【他皱着眉,慢慢弯下腰,想碰却又担心弄疼他,眉间的心疼与担忧几乎快要溢出那双湛蓝色的眸子。】

让我看看伤的重不重。
【他抽出刀,将唐明裤腿划开,原本已经心中有底,但当他看到那手指粗的钢钉从关节处错位而出,整个膝头都是须肉模糊时,心仍然狠狠疼了一把。他是如何忍受着这份痛苦而对着自己展露笑容的?这一瞬,陆欺开始后悔,后悔两人在此相遇,如果唐明乖乖等在中原,哪怕他跋涉千里去寻他,也好过如今的状况。】

我...带你去找大夫。

【陆欺的语调微带颤抖,似乎拼命忍耐着什么,伸手想抱起唐明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不愿再让他假装无事却独自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也不愿那温柔的笑容带着血色的痕迹,他只想要唐明好好的。】

【伸手搂住他的腰背,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膝弯,却又怕因为移动而导致那些该死的钢钉摩擦着他的血肉,这一刻,他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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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墨青笙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6 10:37:08 | 只看该作者
[听陆欺亲口说出无碍,唐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他,没看出什么端倪之后,这提起来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可是唐明对陆欺的情况放松了,陆欺却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这已经渐渐浸出的血腥味道,又怎么能说没事就没事的呢……听到陆欺开口再问,他也是又笑着推搡了一下]

我真的没事。

[看到陆欺终于发现了他左腿的不适,本想再拦一下的时候,却见陆欺已经将他腿上的衣服挑开。通道虽昏暗,但那突出的钢钉却在这火光之下闪着银光]

[而陆欺脸上那紧张,更让他那暗潮汹涌的情绪,有些难以控制。那一双黑瞳默默注释着陆欺,眼底的深情似乎已经要缓缓溢出,可他就是任由陆欺在那儿手足无措,他却什么都不做,也不说]

[看陆欺俯身过来将他后背搂住,又将手臂穿到他的大腿下方,那忽然又停下的动作,唐明却忽然很配合地抬手搂着陆欺的肩背,头微微一压,正凑到陆欺的耳边,轻声问道]

陆欺……你是在紧张我吗?

[呵出的热气从陆欺的耳根处又反了回来,那青丝高束的男子嘴角微微扬起,笑容有些轻佻,有些调笑,有些戏弄,但这些都不过是为了掩藏——掩藏他内心最真的渴望]

嗯……

[他话音刚落,左腿膝盖就瞬间传来了一阵疼痛,痛得他闷声忍不住“嗯”了一下。这刚吃点小甜头,就好像造了“报应”一样……做人还真是有点不能太幸灾乐祸……]

[不过……不过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还做出这么关心的模样,这么紧张的神情,这么无措的动作……他……他真的有点忍不住……]

[如果因为腿疼就可以看到这样的陆欺,他倒还有点感谢那龙卷飓风。这几个月来的相思,还有当时不告而别的郁闷,好像都被现在的此刻——此刻的情形,让人的心中只剩下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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