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活动【古风犹存】《好梦如旧》——江行川&孟韫欢

剧目名称：《好梦如旧》
参与人员：江行川&孟韫欢
剧中角色：你猜&沈缧
剧目类型：活动
剧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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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长相守不过你拈花我把酒
                                     酒醒后能否赏我个好梦如旧--------------------------


金陵沈家，江南有名的大户。川泽绕梁，钟鸣鼎食。三代经商，包揽京都茶业及贡品锦缎，富庶一方。沈家小女方桃譬李，文通艺博，可当江淮艳名，而不落秦楚色。江南文会三载一逢，她便是在那台上输地醉心醉神。每年应邀入会，她便想着能有这般才貌的人，同她一量高低。

如何不是锦绣佳辞冷颜色，或者也不过平仄转裁度空闻。到底她只依随三令五常才觉好，而韶光轻贱，怎如他般潇洒快意，名流江川。

而他也不过一去三年，便想着这水练青空，却是少了分胭色。

再归来是美人末路，她病了一年有余，眼见她一双提笔粹珠的手枯瘦如斯，那笔杆拿在手中甚至更要鲜活饱满。要他带她上雪山，看到白头。


他从雪山走下来，一笔写春秋，却是描不出从前模样。

原来珠玑不落江湖，偏是烟火尘世醒晚钟。

只求当年七分才力 将你描摹无虞
难现锦绣字句，折煞玲珑词笔
不甘愿默认是我江郎才尽
陈言勿去又何用闲人提醒
越记得清晰，越难求神似

搔首至发落 方有一句得
检点旧书册 已入古人歌
夜半深雪对坐 满面尘世烟火
问你能读懂几回合

不捧出肺腑怎知心头血犹热
既相逢不妨挑灯呵手照山河
有些话道破一半忽又沉默
听寒寺钟声请野佛
从不在意消磨却恐惧被埋没
谁拨开春草寻底下两道车辙
曲早离了口那琴弦还颤着
愿我们侥幸被记得
谁能记得

爱和占有间界限有多细瘦
是否小过眉峰里藏墨暗钩
霜雪吹满头 也算是白首

昔在眼前时 万言尚未够
而今分两地 一字也觉偷
何来满腹闲愁 难觅一眼风流
理什么浮名身后留

若长相守不过你拈花我把酒
酒醒后能否赏我个好梦如旧
你不先去怎知我相随在后
红尘白雪世上一走
从不在意消磨却恐惧被埋没
谁拨开春草寻底下两道车辙
曲早离了口那琴弦还颤着
愿我们侥幸被记得
谁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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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缧]

【九九重阳，登高避灾。更是民间文社兴会赋作的时节，金陵各处旅宿车马熙攘，佳节传到今日，已不仅只是祈福祷祝的意义。劳碌经年，不过为求安稳和乐，物阜年丰，雨顺天和。】

【街头一个青衣小仆提着几包药跨入沈府大门，转过几丛院落，隔着窗把药材递给药房的丫头。一边是帐锦玉肃的高顶马车和喜盈笑面的姨太小厮，一边是独辟出来的卷棚顶青墙别院，朱门紧闭，然那屋中的药气氲开，便是隔着半条石子路，依旧辨的分明。】

小姐，吃药了。

【借着丫头的力，手肘撑在榻上，挣扎起身。轻抬了抬眼皮，接过药碗喝下。浓稠的褐色，越来越深，那药浓烈的苦味和草腥气交织在一起，每天加重一分，早已是厌倦了这般，捱着一天又一天，春过了夏，夏过了秋，偶尔从丫头嘴里漏得一两句，也是深知自己是熬不过冬天了。垂下头青丝遮住半张脸，也只有这发越散越长，仿佛整个人的养分都被抽空，只由着它不断抽丝，人确是日渐苍白下去。药碗递给一旁女婢，稍稍向后倚着床沿，轻声开口。】

这榻上被褥该换了吧，怕是棉絮蓄的不够，总觉得床板硬得硌手。

【丫头低了低头，犹豫再三才出口，杏目偷偷瞄着榻边，紧了紧帕子。这秋天，是冷地好早，好快。】

榻上叠了三层软被呢……主母说，怕小姐冷，才多加的。

【听了她话才注意到，自己一双手干柴一般，甚至看得清筋络和骨骼，难怪，会觉得床板太硬。】

【最坏不过是这样吧，所幸这一年，不是三年前的这一年。重阳赛诗，今年冠定谁家？平海夕漫，看朱成碧，便也是过来了。方欲睡下，门外脚步声促促，这别院自从有人住了进来，许久没有这般声响，仿佛石子投入湖心，涟漪一圈一圈，竟不令人讨厌。】

小姐小姐，小姐喜事啊！

小姐！

【那丫头推门跑进来，拍着胸脯还未喘匀气，葱白鲜活的手指指向门外，明眸闪动，红唇微张，只吐出零碎几个字。】

那。。那个。。。。。江（别打我我先这么叫着你取名了我改改）公子。。。江公子。。。。

【江……怎么会，顺着她手指，探身看过去，门前徐徐身影，那抹光从他背后钻进来，映着门框雕花鎏金的花蕊熠熠生辉。明眸一滞，又缓缓暗下去。本以为这生不会再见他，本以为再见他定是另一番光景，而此刻他在眼前， 却觉讽刺。】

【这便是结局么？】

【开口无话，只看他走进来，只是抬头这般看着，亦是累。倒是一旁丫头出了声，客气道着礼。】

江公子好，小姐刚吃了药，我们先下去了。

【两个丫头轻声阖了门，门外明光一缕缕收尽，伸手扶着榻边想要起身，无论如何，是不能这么失礼的。】

雁阵惊寒声，高登已重阳。

再至金陵，菊簪弱，翠微落，白云声断处，江天万里霜。
此等酩酊佳节时，风烟沾衣，从容弄酒，不知又有几人愧刘伶。

青石板，僻处行，袖袍细穗流云线，陌上繁华人归迟。
昂首，墙头青色围风思，剿去平生云水心。

且驻足，遥忆那年此时，便是重阳塞诗台，伊人惊鸿影。
皓齿斜鬓，蛾眉巧笑，一笺清文，满堂佳句，才思之隽秀，犹胜文姬道蕴。

而后金风玉露，胜去无数人间。
登舟相挽，共赏花月，妙文新篇，书提南苑。

朱门高院，几多尊宠，化入阆苑仙葩女儿院。
折柳时，行江湖路上，观云山千叠，却是相思水引，步步未绝。

沈缧，经年一别。

步阶上，小童相引，眉间愁绪未掩，欲止又言：“江公子，我家小姐的身子...”
话头戛然止，小童眼眶微红，徒换眉峰拢若山，藏墨暗钩，不是未曾听言她缠绵病榻，绣口锦心锁一院。
如今行愈深处，愈能闻得圃中药香，结于门斗回廊，藏绿惨红愁处经久未散。
已到了如斯地步么？

攥紧袖中之掌，痛楚频压眉间。

沈缧。

二字游走舌尖，终是迂回方寸心头。

门扉轻起，雕花格子翦缀几抹微光，罗缎雾帐桎梏一处玲珑。
朦胧望，扑鼻浓烈药香，沾缀佳人骨，入眼观，却是形销神瘦。
不过尺步间距，坦途平地，却似迈路崎岖蹊径。


房中闲人皆退去，开阖间，拢却微光白昼。
见她只手撑榻，欲强身而起，顾不得其他，旋踵间将人扶入已怀，换得久违心安。
收紧手臂，低语喃喃渐不可闻：“沈缧，我回来了。”

【低头间长发散了满肩，顺着肩头滑落遮住两颊，又似乎是把整张脸都遮住了。满面苍白，久病的虚弱延缓感官，甚至思维亦是迟钝了很多。虽不过二九年华，远看却如廿九三十一般。故而直到他近身，撑住此身重量，也只抬眸看了他一眼便垂下头去，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他还是如此，如松如翠，萧萧肃肃。比之三年前，更增了几分清气。】

【故人已归，故人何故。都已无足轻重。】

【三年病榻，未觉时光悠悠，不过一味自我欺瞒，虚度残生罢了。可如今他回来，刺目的白光扎在眼前，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他要出现。倚在他身前，干瘦身躯微微颤抖，压抑着呜咽声，眼泪直落下去，一手紧抓住他衣襟，却哭不出声。】

江亭，江亭。我好想你。

荏苒三年间，泛舟观山，临潭阅渊，虽不乏他乐，却从未忘却伊人千秋雅风。
此般拥人入怀，方晓她之病情多重。


何以，清减至此！


呜咽入耳，语悲泣，恰似杜鹃啼血，墮心声声。
肃心神，浅勾唇散去眉间酸涩，故作轻松道：“傻瓜，哭什么，我回来了，便再也不走了，明日不走，后日不走，此生陪着你，下世估摸也得赖着你。到时候你觉得烦了，再哭也不迟，如何？”


笑意未减，扶正其身姿，扣肩点眸，爱怜抚人面颊，拭去点点湿意，复理顺她凌乱鸦羽，在人额角落一吻。
再无言，拢人入怀。


沈缧，别余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