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标题: 还剑湖 [打印本页]

作者: 羲和    时间: 2014-8-15 22:54
标题: 还剑湖
本帖最后由 九州 于 2019-10-7 15:40 编辑



作者: 温翘    时间: 2015-5-3 17:59
本帖最后由 温翘 于 2015-5-6 18:07 编辑

建元八年•秋·巧识少年情深种   错付痴心一场空

【手中所托,是第六颗人心,那是一个长相俊美,仪容非凡的男子之心。温软的心脏被特制的锦盒装起,可即使是隔着盒子,温翘还是感觉到了它的跳动,微弱的,不甘的,其主人死不瞑目的怨恨。】

【霁雨说,只要收集七颗心,分别寻以智慧、道德、忠诚、孝心、武艺、美貌为基准的男子之心,再用玲珑骨重塑其身,以苗疆巫法为引,便可将死者亡魂从阴间诱出,起死回生。】

【玄之又玄的说法,毫无可取的说辞,可她信了,信得那样痴迷,信得不惜以一切代价换回那虚无飘渺的希望。温翘不愿打破她的梦境,所以只身入梦,只为守她一世笑颜。】

第六颗人心已经到手了,下一个目标是谁?

【雾霭流岚不该是沾染江湖烟尘的地方,只可惜,温翘却从来都是带着血腥而来,携着痴愿而去。他将锦盒放在桌上,看见霁雨和平日一样坐在桌边痴痴的看着手中玉坠——那是炎照赠予她的定情之物。】

【不同往日的是,霁雨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在温翘取得人心回来时一脸喜悦,她只是闻言抬头,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凄美,有些勉强。】

怎么了?不舒服?

【男子行至她身旁,手指滑过玉肤,微凉。】

【霁雨摇了摇头,眉眼弯弯,恢复以往的笑容,拉着温翘来到早已备好的酒席前,欢快的道】

温哥哥辛苦了,雨儿肚饿,你陪我吃饭好吗?

【圆桌之上菜肴飘香,引人食欲,温翘也不推辞,揽衣而坐。】

作者: 楚络    时间: 2015-5-3 19:25
霁雨

[黄昏时分,暮色透过窗子疏疏落落的泼洒进来,我直直站在窗前,望着小楼外青碧的湖面,枫色滟光交错在水里,将一汪碧玉染成了溶溶赤色,湖面有小舟轻轻滑过,漾出一道轻柔的涟漪,温翘便在这时缓缓进入了视线之中]

[我在楼上,他在楼下。算起来,其实是十分远的距离]

[目光在他手中锦盒上掠过,又恰与他对视了一眼。这一眼看过去,只觉得一颗心像是湖面上摇摆的小舟,荡漾不定,双眼一闭,仿佛受不住那刺目的湖光,避开其视线,背对着坐回桌旁,紧紧攥住手中的玉坠]

[玲珑骨、七巧心,莫寒说的话,自己都信了,但时间久了,也偶尔会觉得这说法是有多么荒谬,可这是复活炎照的唯一希望,我不能不相信。思绪纷乱,人到了身边都未发觉,忽然听他发问,身子一抖,竟觉心头血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辛辣梗在其中]

[第七颗心,就是温翘的心]

[抬头去看他,一瞬间有些头晕,面色发白,袖中的手微微颤抖,控制不住,只好紧紧攥在一起,绞得指节都发了白。我与温翘相识多年,本就亲近,炎照死后,他亦对我多有照拂,深情厚谊,无以为报,绝不该如此待他,可是炎照于我,就像是一场不能忘却的梦,往日触手可及,已不能后退半步]

[事到临头,人反倒冷静下来。拉着他到了桌前,桌上有菜,炉上水已沸,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我从竹筒里倒了些茶叶在手心中,又一叶一叶放进茶杯里,不紧不慢,十分有耐心。水落入杯子里,卷起小小的漩涡,我盯着上下翻飞的茶叶看了一眼,透过袅袅雾气冲他静静笑了一下]

温哥哥,我亲手泡的茶,你尝尝看
作者: 温翘    时间: 2015-5-3 20:35
【袅袅水烟腾起,迷了视线,乱了神心。水雾后的女子浅浅笑着,将茶叶一根根放入水中,蜷缩的叶子遇水而开,绽放身姿,像碧波中飘荡的舟,像碧湖里游荡的草,摇摇摆摆,化了人心。】

【温翘接过茶杯,观茶汤清透,茶香四溢。举杯,慢慢吹散漂浮在水面的雾气及茶尖,浅抿一口,一股青苦茶香入喉,待热浪过去,舌根乃至肺腑满是清香甘甜,道品不出是何品种。】

这茶,味道挺特别,是什么品种?

【温翘甚少饮茶,对此也无过多研究,只觉饮下后腹部暖热,在这深秋晚凉之时,倒别有感受。】


作者: 楚络    时间: 2015-5-3 21:15
本帖最后由 楚络 于 2015-5-3 21:18 编辑

霁雨

[眼珠不错地盯着他,感觉自己似乎被劈成两半,一半期望他喝,一半却想劈手将那杯子打翻。因这一杯酽酽浓茶里,添了强效的软筋散,莫寒的主意,永远都是简单又有效,温翘向来不会防备我。他话音一落,自己又跟着笑了一声,但这笑并不十分欢畅,倒像是痛苦时面上肌肉的扭曲]

能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普通的茶

[我从未骗过他,唯有这一件要紧事对他有所隐瞒,偏还是要害其性命,煎熬多时,到如今已近崩溃,人便有些失了常态,心中一横,索性与他直说]

温哥哥,他跟我说,最后一颗心,要用你的

[手自腰后一抹,将一柄裙刀撂在桌面之上,眼里浮现一层雾,泪珠慢慢的沁出眼眶,扑簌簌滚落下来,砸在握着刀的手背上]

[我想药力此刻应已渐渐散开,而我与他并行的这条路,大概也要走到了尽头]


作者: 温翘    时间: 2015-5-3 21:49
本帖最后由 温翘 于 2015-5-3 21:52 编辑

【腹内热流在听到霁雨之后的话时陡然一凉,像湖水凝成冰川,一层连着一层,冻住世间万物。放在杯身的指微微颤了颤,好似压抑着巨大的波动。】

呵。。。

【不知为何,温翘竟是笑了出来,他嘴角带笑,就那么静悄悄的看着对面女子,看着她将刀刃掏出,看着她泪水滴下。】

【他不怕为她而死,却没想到会以这样滑稽可笑的形式。】

【凉意逐渐遍布全身,丹田之气陡然一空,一股虚软无力席卷四肢百骸,温翘几乎连挺直腰身的劲道都消失了。】

他告诉你?

【音调没了平日的清冷,多了一份喑哑和虚弱,却添了一股倦懒之气,他并不看她,只是看着她持刀的手,手上的泪,他不知道该不该猜,猜这滴泪水里,带着多少不舍。】

他的话无论真假你都信。。为什么,你却从不肯信我。。。

你当真傻到。。。以为用人的心,就能让炎照复活么?

【面临着突变的局势,温翘没有一丝惊慌,除了眸中淡淡透出的落寞,他竟有那么一丝信心,相信霁雨不会真的下手。】
作者: 楚络    时间: 2015-5-3 22:29
霁雨

[见他整个人没了支撑的力气,软软靠在椅子上,刚刚聚起来的勇气又消散的一干二净,想多听听他说的话,又或许我内心深处本就不愿做这件事,故而总是有意无意的拖延,只是没想到他说话竟这样直接,一直以来粉饰着的事实就要被割的粉碎]

你别再说了!

[心痉挛似的颤抖了一下,猛然抬头看他,满脸都是泪水,心里有些东西似乎在一根又一根,蹭蹭蹭地断掉,他说话时的语气轻柔而平缓,又带了说不出的慵懒,但就像高高扬起的鞭子,将旧伤血肉重新绽裂而出,难以躲闪]

别、再、说、了

[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出这一句话,也许人是不可能死而复生,但这是我的执念,错了也要做下去。窗外的树影将两人的面孔映得昏昏晃晃,我缓缓擦了两下泪,终于答他]

我不知道能不能,但我想,他若是敢骗我,那我就先杀了他,然后再自尽

[泪似乎流干了,紧绷的脸庞亦松了松,望住他轻柔地笑了笑]

两条命还了,我下去陪你

作者: 温翘    时间: 2015-5-3 23:10
【明知道陪她演了这么久的戏此刻将真相说出是对她的残忍,就如同拿着一把刀将她小心呵护的伤口一刀刀再度拨开,可即使是如此伤害,也好过今后的肠穿肚烂。】

【如果他也死了,只剩孤身一人的她,该如何活下去?温翘不忍,更不愿意看到那一天。】

【略带崩溃的哭泣让温翘心疼,可看着她执迷不悟,却是心寒。活人,永远比不上已经死去的人所留下的记忆,即使付出的再多,她看到的仍是过去。】

【明明只是迷药,却为何伤了心?】

莫寒心机太深,你斗不过他!

【默然听到她玉石俱焚的决定,身体里竟猛然窜出一股力气,温翘猛地一拍桌面,茶杯酒盏竟碰倒一片。他急促的呼吸显示了内心的不安,可关切之色毫不掩饰。即使她要他的命,他却舍不得让她送命。】

雨儿,别做傻事。如果我死了,莫寒也不会放过你。
作者: 楚络    时间: 2015-5-4 17:08
霁雨

[完全没料到他还有余力,竟能震得杯盏落地,被这声音惊了一跳,下意识将短刀一拔,锋利的刀刃砍在桌沿上,登时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刻痕]

我...可是...我

[持刀的手很稳,人却是慌张的,刀身微微反着光,映在眼里,便照出一片茫然失措,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是对的,端看这一番连环计,便可窥此人三分。左思右想,仍是难以下定决心,可见他勉力支撑似是十分难受,心中多有不忍,便想上前扶他一扶]

[指尖刚碰上他的衣衫,大片的乌兀突地落在窗前,遮去大半光线,别过头去瞧了瞧,竟是群漆黑如墨的乌鸦,歪歪斜斜的在枝上跳半,忽又粗嘎一叫,叫声里混杂了门扉大开的嘎吱响音。我定定看着来人,慢慢垂了手,面色有些发沉]

[是莫寒。]
作者: 温翘    时间: 2015-5-4 18:26
本帖最后由 温翘 于 2015-5-4 18:46 编辑

【见其面露犹豫,温翘却是安了心,霁雨虽然盲目信从莫寒的话,却不至于丢了理智。他方才用尽力气,此刻浑身更是酸软得难受,见女子有意相扶,便趁机将一直萦在心头的怀疑说了出来】

炎照之死。。。我一直心有疑虑。。。

【温翘十数年未曾踏入中原,可在寻找玲珑骨的过程中却连番遭人暗杀,知道他所行目的者不过两人,霁雨一心为救炎照不可能妄加杀害,而莫寒,虽与他并无太多交情,却在共事时有过诸多摩擦,大多因意见不合不欢而散。更甚,有过暗地向阎王进言诋毁之嫌。】

【而炎照伤重身亡之日,莫寒也曾参与此次任务,并安然返回,其中疑点碍于其乃阎王重臣之子而不曾多究。】

其实那夜大战。。。莫寒。。。

【话出一半,一阵喑哑鸟叫携着一股森冷寒气席卷而来,温翘脸色微变。】


莫寒
月落乌啼,寒气渗人,一袭月华白衫缓缓流进室内,来者着白衣,貌清俊,若非眉间一股冷丧之气,倒是翩翩佳公子。】

温阁主是报喜而来?


【白衣男子扫视屋内,在看到温翘依桌而坐时,嘴角不禁意的上翘,他行至桌前,手拂过锦盒,笑道】


看来炎照复活有望啊。


【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转身看向霁雨,却是拍了拍女子的肩头,力道不重】


当炎阁主重新回到你身边时,我想,这是世间最美好的回礼。



作者: 楚络    时间: 2015-5-4 19:53
霁雨

[我一向冷静自持,唯独在对待与炎照有关的事上会失去分寸,依温翘所言,似对炎照之死存疑,听后便想立即让他说个分明。然而字滚到嘴边还未说出口,莫寒却已然神态自若地进了门,我虽有些讶异,却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他为人谨慎,又向来不喜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此时到场,亦在情理之中]

[肩膀被莫寒轻拍了一下,嘴角动了动,想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来。这样的话他以前说过无数次,当时听了有多喜悦,如今就有多不安,像蜘蛛吊着丝荡在半空,七上八下的没有着落,我蹙起眉静静看着他,并未答话]

[屋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凝滞,他缓缓倒了一杯酒放在桌上,阴隼一样的眼在我身上一刮,面上有一层淡淡的难以捕捉的笑容]

事到临头却这般犹疑....霁雨,炎照临死前还念着你,可你却根本不想让他复生

[这一句仿似掐了七寸,直接切中要害。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秋日的风猛然灌入衣领内,遍体生凉,胸腔里却翻绞得厉害,举刀平指,死死地瞪着他]

你胡说
作者: 温翘    时间: 2015-5-4 20:28
本帖最后由 温翘 于 2015-5-4 21:03 编辑

莫寒
你可知道,那日炎照重伤之余心心念念之人是谁么?你可知道他拖着伤重之身拼死也要赶回去见的人是谁么?

【莫寒缓缓的说着,神色竟带了一丝追忆的悲叹,好似在为那将死之人,心之所盼未能达到而遗憾。】

我为他输功护住心脉,可他拼死也要让我带回一句话,他说,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便是遇上你,爱上你。这辈子是他无能,不能给你幸福,如果有来世,他将不惜一切代价带你浪迹江湖,带你看白梅花开,带你实现你所要的一切。

【仿佛十分惋惜一般,莫寒轻轻叹了口气,抬眼看着霁雨,说了最后一句。】

只可惜,他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看着女子因莫寒的话而情绪越发激动,温翘知道男人计谋得逞,他只是恨,恨莫寒用死人的遗愿来欺骗霁雨以达到铲除异己的目的。】

雨儿——

【温翘看着她,想从那满是凄殇悲痛的眼眸里找出一丝理智,然而,太过于强烈的痛苦将女子淹没,让那把泛着寒光的刀更加阴冷】

作者: 楚络    时间: 2015-5-4 21:59
霁雨

[莫寒料定炎照是我的软肋,我受不得这个,他却偏拿此事来刺激我。此人居心叵测,自己本该分辨的出,然而此刻被他连番说下来,只觉站立不稳,脑子里轰轰作响,痛的快要炸掉。腿一软,踉踉跄跄后退了两步,一手扶住桌子,一口一口深吸着气]

不是...这样的...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自己的命来换他的命

[身子一抖,再抬头时一双眼充了血,哈哈一笑,恰打断了温翘那一句唤,话音似隔在千里之外,再也顾不得其他]

炎照,我就证明给你看

[意识还在游离的时候,已一手抵在他胸膛,一手持刀钉进他心脏偏左的位置,再然后,便感觉有点滴水流顺着指缝间流淌而下。在这一刻,一直动摇模糊的心忽而惊醒,眼角渗出一点泪,急急促促地落在他的脸上,握着刀的手定住不动,既未再刺,也不敢往外拔,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一句话]

[我伤了他。]

[鲜血将我的理智带回,然而所有的爱恨恩仇,却无法被冲洗覆盖]
作者: 温翘    时间: 2015-5-5 11:24
本帖最后由 温翘 于 2015-5-5 11:59 编辑

【抵在胸口的手炽热如火,刺进心口的刀冻骨冷峭。温翘竟然没有觉得疼,大概在霁雨下手的那一刻,他便死了心。】

【温热的血液从伤口溢出,因刀身未抽,血流的速度不急,但赤红的颜色依旧是透湿了紫衣。冰冷的泪滴在脸上,男子仿佛还在震惊中不曾回神,直到一股绞痛从心口蔓延。】

【他始终是输了,不是输在霁雨对炎照的爱,而是输在他温翘自始至终就像一个小丑。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从来不曾为自己而活,只为满足他人心愿的愚人】

【而这种愚爱,却是要拿性命来换。】


【这种痛入骨髓化成了恨,他为她所做一切好似马灯在眼前闪换,而在她的眼里,却始终只住着一个人,那双秋水里能容纳的也从来只是一个人。】

我。。不奢望你爱。。我,却想不到。。。你会为一个死人。。。杀我。。

【血沫随着话语从唇角溢出,男子怒极反笑,那是一种几欲崩溃的癫狂。一股劲气渐渐从他周身散发出来,击得青丝乱扬,血流如柱。】

不好,他在强行运功!

【知晓温翘习有生死印心法的莫寒忽然脸色一变,猛地上前一步按住霁雨持刀的手便要推送。他知道森狱阎王曾教温翘一门奇异心法,那是玉石俱焚之势,却有逆天之能。它可以将武者所有潜力在一刻激发,成冠绝天下之功,无人匹敌,却也是伤及肺腑,凡人难以承受。】

莫寒!

【一声怒喝,响天嘶吼,温翘登时气贯天庭,爆元冲霄,周身红色气焰翻滚,眼中一片赤红。刀刃再入之时,温翘冲开束缚,满头黑发激飞,须臾青丝变白发。】

我要杀了你!

【男子不顾入体银刃,抬掌直击莫寒天灵,强烈的恨意滔天的怒气汇成毁天灭地的力量,木桌不堪承受竟然轰然四裂。莫寒不敢大意,翻身闪退,同时将身旁霁雨朝前一推。】
作者: 楚络    时间: 2015-5-5 14:17
霁雨

[往事总是不分时机的浮现在眼前,但却并不是我与炎照互明心意后的那数个日夜,也并非他死后温翘宽慰于我的那段日子,偏偏是少年时,还只是单纯的情谊。天晴时,习惯靠坐在窗边吹一段短笛,窗上挂枚风铃,铃下是红锦结成的流苏,风一吹随铃音颤动,再抬头,便见他二人并肩从远处走来]

[或许每个人都是矛盾的个体,向左,又想向右,抓起,又想放下,然而这世上本就没有不负如来不负卿的双全法。如今我两者皆失,终于明了]

[喉咙哽住一般说不出话来,见他口中溢血,惶急地想抬手去擦,却反被他周身劲气所惊,万没想到他竟运起生死印心法,正待开口,不料斜刺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死死摁住自己的手往前推。心中急怒,暗自运劲与其相抵,却恰被温翘震退数步,手松开时,短刀惯的向前推进了几寸]

[撞在莫寒身上,还未立稳,背后猛然袭来一股大力,向前跌了两步,人距温翘不到半尺,被他手掌罩住顶门,几乎无可抵挡。电光火石间,腰肢一拧,向右前抢了半步,避开脑门要害,被一掌击在左肩之上]

[肩头剧痛,似是胛骨已碎,胸腔里火烧火燎一般,实在承受不住,当即呕出两口鲜血,心中对莫寒已是痛恨至极,这恨意像是拔不出的刺,在骨中辗转研磨,原本认定炎照之死是阿爹授意之故,此时却更怀疑此事尚有蹊跷,怕是真与莫寒脱不开关系]

[只不过此事一时半刻难以理清,而温翘强行运功,怕也坚持不了多久。我欠他的,日后偿还,而莫寒欠我的债,也总要一笔一笔讨回来,如今是谁都不该死。]

[决断一下,立即忍着痛挣扎着扑到窗前,自怀中取出黑白两颗圆珠,伸手往窗外一掷,两枚珠子在半空吸在一起,相撞之下忽而爆开,“砰”的发出一声脆响]
作者: 温翘    时间: 2015-5-5 15:02
本帖最后由 温翘 于 2015-5-5 15:21 编辑

【怒急,恨急,掌急,此刻的温翘双目赤红,白发翻飞,如走火入魔,如地狱修罗。看着被莫寒一掌推至死亡前锋的霁雨,他却没有收掌,不知是挽救不急,亦或是,根本无心再恋,结结实实的一掌印在女子肩头,只觉骨骼碎裂之感,一片腥红再染。】

【似乎感觉不到痛楚,紫衣男子提掌再袭,与莫寒交战一块,生死印发挥作用,白衣男子瞬间倍感重压险象环生。只是温翘受伤过重,行动不免有所桎梏,一时也拿之不下。】
【忽然屋外传来一阵巨响,莫寒匆忙间瞥见霁雨向外求援,明白其已倒戈,当下也一声长啸,唤金乌增援。若今晚不除二人,只怕日后夜长梦多。】

【转死为生,强大的爆发力让身体不堪重负,温翘伤口血流如泉涌,口中所呕更是不休,一头银丝沾满血迹,让此时的男子看起来分外可怕。被逼至绝境的猛兽,纵使虚弱亦带危险,因而莫寒以迂回躲避来消耗其体力。白发男子步伐微微踉跄,因失血过多整个人显得苍白如纸,好像只需一阵风便能倒下。】

【这时,两拨人马鱼贯而入,片刻便占满了整个包厢,温翘对此局面却是扬唇一笑,森冷,诡异,是地狱饿鬼对人世血肉的饥渴。】

温翘以下犯上重伤王女,其罪当诛,你们速速将此逆贼拿下,阎王必有重赏!

【莫寒先下手为强,以谬论蒙蔽众人,而一心忠主的森狱众徒不疑有他,纷纷持刀而上,瞬时血肉横飞,惨死掌下。】


作者: 楚络    时间: 2015-5-5 16:23
霁雨

[这一队人马,是阿爹分拨给我的森狱死忠,前些日子因炎照之事与他生了嫌隙,使性子不愿驱使,没想到今日甫一动用,竟又被莫寒抢了先,半口血梗在喉间,被呛的猛咳了几声,一时没说出话来。我从来没这么恨过一个人,不愿再看到他,不愿再听他说一句话,只想让他一了百了的死了,最好是挫骨扬灰,连半点渣子也别剩]

[心中怒极,一手按在桌椅碎片上,木刺扎在掌心,疼痛之下人渐渐冷静下来。眼见屋中乱局已成,温翘性命有危,竟勉强撑起一股气力,取骨笛在手,强行以内功催动,曲调一起,屋内陡然一静,乐音渐近渐快,扬至高处时再也支撑不住,一口血喷出,将雪白笛身染成赤红]

到此为止了

[扶窗而立,面如金纸,见骨笛变了色,便想用袖去擦,然手刚抬起一点,却见自己半条臂膀已染了红,前襟上亦有温翘的血,无一处是干净的,索性作了罢。缓缓吸入一口气,再不去看那两人,沉声道]

此事另有内情,放他走,待我回了森狱,自会向阿爹详述
作者: 温翘    时间: 2015-5-6 11:25
【一阵笛音响起,如清瀑激石似珠落玉盘,竟有种神奇的力量让暴乱的心绪逐渐平静。在场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停了手,面面相觑,不知为何王女会下如此命令。】

【莫寒脸色如霜,那骨笛乃阎王赠予霁雨,是森狱皇脉的象徵,任何人听到笛音齐奏犹见阎王亲临,需绝对服从奏笛者命令。】

【渐渐平复下来的温翘终于将视线停在那满身染血的女子身上,黑色的眸子里是看不懂的情绪,深得就像坠入海底黑渊,让人窒息。】

【他的步子微微晃了晃,再也无法支持已然残破到几乎毫无生机的躯体,就在虚软后倒的那一刻,一股清风过境,一名青衣男子如幻影出现在他身后,将陷入昏迷的男子扶住。】

慧座?

【莫寒没有料到森狱慧座竟会出现在此地,更甚,有保救温翘的趋势,该死,筹划已久,铲除温翘的计划竟在此时功亏一篑。】

既然王女已经发话,那么温翘我便带走了。

【青衣男子言语淡淡,微微向霁雨颔首示礼后便携温翘离去,自始至终不曾看过莫寒一眼。】

【眼见清影消失在视线里,莫寒冷冷哼了一声,随后,转身面向霁雨,却是道】

王女伤的重吗?可需要请森狱医圣前来治疗?

作者: 楚络    时间: 2015-5-6 12:17
霁雨

[这场局因起在我,途中变故太多,几乎脱离了控制,所幸结局尚可。慧座的到来令自己陡然松了口气,精气神一散,人便有些摇摇欲坠,强撑着最后看了温翘一眼,二人目光一触即分,其中情绪难以辨别。心头一刺,紧咬下唇,默然无语]

[一刀斩断了旧情,再没什么可说的了]

[颓然坐倒在地,几名下属将自己护在中间,我仰起头盯住莫寒的脸,见他面色一如往常,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算是默许]

劳你费心了

[改变一个人能有多快?心头插刀,忍字为上,步步为营,口蜜腹剑,这些事做起来其实也并非那么难。莫寒走后,房间里渐渐变得安静下来,我凝视住角落里那只装着第六颗心的锦盒,紧攥住手中骨笛]

七巧心,玲珑骨,两物相合,白骨复生

[我大概一直在做梦,梦着一个可以与至爱安了此生的念头,然此时伤痛,一年以来旖旎的梦,终于被冷冷泼醒]

[窗外天色渐暗,残余的光线筛进来落在面上,将整个人映得晦暗不明,头靠在墙上,缓缓阖了眼]

真是个笑话

==========结=========
作者: 白薇子    时间: 2015-5-22 13:00
本帖最后由 云一 于 2015-5-26 22:35 编辑

——————开——————建元六年冬
        【雪花纷然落下,寒风呼呼乍起。身着紫云道袍,一手执得拂尘,一手置于后背,立于这湖心小庭之中】

    【天与云与山与水共成一色,有若一体。待得雪停,终是闻得破空之声,面无波澜,转得身来,道】姑娘可是来了。

    【见其仍着一舞衣,尽现婀娜之态,复观其面庞,隐有狐媚之姿,不禁心中嘲讽,这人虽美,却是一毒物】

    【大袖一挥,使得气劲,试其内功底子,虽在白云洞已是小试了翻,却也不过五五之数,此次相约还剑湖,自是要分得高下】

作者: 墨倾    时间: 2015-5-22 13:15
【雪花飞扬,寒风瑟瑟,霓裳羽衣纵使刀枪不入却挡不住风雪,不过身上所戴之玉玦冬暖夏凉,不畏严寒。】

【虽内力不济,但是有人相约一战,有何不敢?】

【步至湖心小亭,亭中紫衣道人立身而站,破空而去,执袖相战,不欲开口】

【见其挥袖以气御敌,轻身后退,叠袖而出,双手震颤,下银光一闪,水袖铺城而去】

作者: 白薇子    时间: 2015-5-22 13:18
   【见银光绽射,丝毫未惧,肆意挥得衣袖将其打落,又顺势朝其小腿弹射一枚银针,银针忽烁,上有蓝光流转】

    【水袖铺成袭来,似有翎羽光泽,轻点脚尖,使得轻身之法,向后急掠避之】

    【避其两招,拂尘出手,白丝漫天,似细雨绵延不绝。后又运得真气,凌空一掌,波及湖面,水花四溅】

作者: 墨倾    时间: 2015-5-22 16:28
【银针被其打落,手上愈发使劲,破空之势愈盛,却见她疾掠后退避开,见是讨不得好了,水袖震颤,回手入袖】

【眼见她拂尘出手,漫天白发,又一掌击过,四水震荡,手中水袖展开,左手轻扬,灌注内力于其上,软中带刚,以手舞之,脚下莲步翻转,长发飘飘,眸水涛涛,青丝万缕,醉入天地,玉袖生风,轻挑眉梢,拦住其势】

【复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玉手挥舞,水袖轻扬而出,湖面泛起波涛,凌空飞到那亭外水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执手数枚银针,手腕翻转,直射而出,蓝光闪闪,不若其人。】
作者: 白薇子    时间: 2015-5-22 21:57
    【观其足尖轻点,飞离湖心亭,有如惊鸿掠水,足不沾湿,立于湖面,双手轻扬,水袖飘飘,宛若遮天霓裳。收得拂尘,踏水而去,心中嗤笑】美则美矣,就怕是那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使得身法,避其水袖之威,忽见水汽氤氲,幽光乍射,银针袭来,似暴雨梨花】

    【再运拂尘,使得那气化三清之法,只见得拂尘残影连连,有如一分为三,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将银针尽数挡下,双足轻点水面,催得内力,朝其手足各弹射一针,复又急掠向前,拂尘轻甩,接连使出两掌。】

作者: 墨倾    时间: 2015-5-23 20:57
【立身而站,任她执手拂尘落银针,任她双足轻点运针来,任她飞跃掌行前,我自逶迤不动,素手轻扬,水袖微荡,旋舞而动,破空之音不绝,护周身,御前招】

【势毕,红唇轻咬,背左手于后,手腕翻转,微抖,直视一眼,身形愈正,横眉冷对,复右手轻舞,执一把银针,上光影重重,置于袖下,震荡而出,水袖与银针同行,双管齐下】

【脚尖轻点,飞身而近,左手握一粉尘,以近而展,飘尘于其面上】
作者: 白薇子    时间: 2015-5-23 22:26
本帖最后由 云一 于 2015-5-23 22:29 编辑

    【掌未至身,情势陡变,避得水袖,却是未料底藏银针,银针扑朔袭来已是难以躲避,匆忙之下只得徒手接其数枚,避得要害。奈何银针着实太多,闪躲之下仍是有枚射中肩胛,火辣之感袭来,针上竟是抹了毒物】

    【气息浑圆流转,将针逼出体外,又封得数穴,以防毒血扩散,轻哼一声】果真是抹得见不得人的东西

    【见其手中紧攒一把物什,定时那阴毒之物,向后翻转,闭得鼻息,后又御气挥得衣袖,将那粉末反扫回去】

    【道家功夫以内力见长,气息延绵,内力多为深厚。也不使拂尘,运得玄真,徒手施掌震荡水面,水花四溅,使得寒气,水雾凝冰,挥之,数十冰针齐射而去】
作者: 墨倾    时间: 2015-5-24 21:22
【眼见她徒手接银针,面上略显焦急,左手几乎已无法再支撑暗器之法,长久下去,败势只怕很是明显,却是峰回路转,有一枚射中其肩胛,见一片血色渲染,唇角一抿,眼中喜色一重。】

【却是高兴太早,眼见她挥手扬袖将药尘回扫回来,未反应过来,却是自砸手脚,幸而不是什么阴毒之物,仅是一些迷药罢了】

【已中迷药,行事微滞,又逢她使出冰针,气势汹汹而来,匆匆而避,脚下不停,回身旋转,却是晕晕晃晃,勉力清醒,正身而望,却是不出招,只待见招拆招】
作者: 白薇子    时间: 2015-5-24 22:14
本帖最后由 云一 于 2015-5-24 22:16 编辑

    【观其自中己招,步伐凌乱,不由轻笑,栽在自个手上,也是罪有应得】墨居士,自个毒粉滋味可是好受?

    【复又见得其人正立,并无出招之意,自个也是没了什么比斗的意愿,况且身中毒物,虽一时无碍,拖久了难免出得岔子,有损自身修行】

    【拂尘轻甩,对其一笑,后又转身,轻功运得极致,踏水离去,只留一抹紫色残影】此番比斗是贫道输得居士一招,贫道已败,无心比试,有缘再会。
作者: 墨倾    时间: 2015-5-24 23:44
【本是强弩之末,却闻她后话,其实两人之战,我已下乘,不过强撑,疑惑望去,却是只见背影,匆匆回道】

有缘再会。

【摇头自是不理,回首拿出解药吃下,盘腿而坐,先行疗伤,再赶路前行】

=结=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5-6-17 17:41
建元七年·冬

笙儿,花谷的誓言,你可还记得?

我为医者,须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愿普救众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

[夺工阁内,一位白发长须的老人,安定的目光之中,却隐隐透露着担忧之情。他静静地看着跪在他眼前的少年,如今的笙儿,已经不是当年他带回来的样子,亦不是四年之前的模样]

[但是这老人的心中,仍是担忧,毕竟墨家一案的蹊跷,这么多年来,他也曾去探寻,却都徒劳而归。而眼前这个徒弟,等待他的江湖路,却也是旁人无法涉足的]

[少年跪在地上,深深给师父行了一个谢师礼。过往十年,无时无刻,他都在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出谷,什么时候可以去找妹妹,什么时候可以去调查墨家灭门的真相。这十年,他过得煎熬,又过得清净。终日药炉青烟,也将他那浮躁的心,渐渐安定]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离开花谷的那日,心中会充满不舍和留念。十年来的修行,突然间在眼前浮现,一幕幕,一重重……然而他还有他应做之事,他不得不离开……]

[他不知道四年前的渡尘考核,他便已经通过,只不过当时的他心性未定,不知学医为何,不知情仇为何,一门热血只为自己恩怨,是自私、是逃避他所学医术的责任。而四年之后,他在念出誓言的时候,一种与生俱来的使命感,就那么轰然而至,他终于明白,他这一生,为一人而医,也为天下而医]

[似乎眼睛有些酸涩,可是他忍住了。拜别了七位师尊。临行之前,最后看了一眼这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青山依旧,草木林立,鸟语花香。这是这样一个令人心静的所在,而如今,也是他将要离开的地方]

[归期何在?他自己都不敢想象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这江湖一路走下去,等待他的到底是什么。只是脑海之中,仍是离别的情形。他的眉头不禁有些微锁,看着面前的湖水,没有目标的眼神,放空乱无条理的思绪。执笛而立,手指轻弹,又是一曲愁思,诉说着少年的迷茫]
作者: 温翘    时间: 2015-6-17 17:47
他将那颗人心带回雾霭流岚,看着霁雨欣喜若狂的模样,心却是一阵紧缩,苦涩蔓延开来,让他连一直对着少女的笑容都黯淡几分。

“温翘哥哥,等炎照复活后,我和他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少女眼中的希望如同跳跃的火焰,印得那因激动微红的小脸更加动人,温翘勉强应了一声后便告辞而去,放不下心的他如何能淡然接受她所谓的报答?

还剑湖依旧平如镜面,即使是冬天,四周树木仍是郁郁葱葱,这大概就是广南最为特别的地方,终年无雪。温翘记忆中最后一次下雪,还是他儿时,那年流浪于街头,被大雪冻得快要死去,若非那时遇上阎王,如今的温翘,只怕早已不存于世。

他站在湖边,静立了一会,却因那平静的湖面而越发心生焦躁,他拾起脚边石子,蓄力一颗颗掷向湖中。被内力灌注的石子如同破空的箭矢,划破寂静,在远远的湖中心击起数到水花,更甚,将那因水纹波动惊起的鱼打中,雪白的鱼翻着白肚皮漂浮在水面,它至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何遭劫。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5-6-17 18:11
[本是轻扬欢快的笛子,却传出不同于本身的忧思,和在冬风之间,隐于东风之中。然而曲调却忧思中戛然而止。不是被外物干扰突如其来的停止,而是感知外物后刻意的停下]

[微垂的眼眸,在突如其来的惊扰下不曾抬起,默默望着湖中漂起的鱼肚白,尚自借力跳跃的飞石,荡起圈圈涟漪。他手中玉笛一旋,右手轻握,负于身后]

嗯,树欲静而风不止,水欲平而石不让。

[一声长叹,带着别样意味。只是湖中鱼儿何辜,却也遭此非命。然而人之恩怨死活,也与他无干。更何况是一条鱼呢?]

[一路寻找疑问的答案,一路困顿的临别记忆,似乎也都被这一石惊扰,淡了浮尘。虽是广州,不曾落雪,然而东风依旧寒冷,吹起黑如深渊的衣袂,衬托着单薄却健实的人]

[他缓缓将眼眸抬起,执笛抱臂于胸前,看着在湖那边的人,那个扔石子而乱湖水的人]
作者: 温翘    时间: 2015-6-17 18:44
本帖最后由 温翘 于 2015-7-1 15:39 编辑

耳边一直都有笛音回绕,起调清幽,后转忧愁,若非此刻温翘心绪繁杂,而笛音更与周围美景融为一体,他不至于忽略了一直萦绕的笛曲,和那远远迎风吹笛的人。

最后一颗石子被他握在手中,尖锐的边缘因每一分的用力而更切进掌心,然而最终男子只是闭目沉沉的输了口气。

他慢慢转身,却忽然看见了一个同样紫袂飘飞的人,那是一个年纪很轻的男子,似乎还不到弱冠,然而淡漠的神情却是超出了年纪的深沉。他在此站了多久,自己却浑然不知,还剑湖二里以外便是雾霭流岚,若他别有居心,是否会对霁雨造成威胁。

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意握拳,他回视着对面少年。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5-6-30 16:58
本帖最后由 墨青笙 于 2015-6-30 17:04 编辑

[本是这么随意的抱着双臂,远远看去,便是这么轻易的抬眸,淡淡一瞟,却恰巧碰上了对面迎来的目光。那一身紫衣束发的男子,投来如狼一般狠绝警惕的目光,也让这本来心性寥然的少年莫名产生了一丝兴趣]

[哈,有意思。他不禁脑子里这么想,本来波澜不惊的黑瞳,似乎突然之间带着幼年时候才会有的调皮玩味。好像这四年来在花谷修心静心,练出来的淡漠性格,也在这样有趣的目光下,被本性的反骨而稍稍覆盖了]

[静心之曲,突遭死鱼打断,这是一诧异;淡漠回望,突迎肃杀目光,这是二疑惑;侧头细看,对方竟有如临大敌之意,这是三有趣。这就是江湖吗?吹个笛子,发个呆,也能莫名来一场相杀吗?]

[他的眉眼突然间起了一个很小的弧度,黑色的双眸也染上了几许别样的笑意。他本并不是好事之人,只是这湖对岸的人的目光,让他觉得难受]

[或许这就是他初入江湖,对陌生人投来怀疑的目光而产生的反感。明明无作为,明明未招惹,却叫人误会他堂堂花谷十年学医初入世之人,便就是心觉不爽]

[那人在担心什么?虽然隔得远,但还是可以看清楚那人得身形。这紫衣束发男子虽是站立,可是双拳紧握,似乎随时出击,然而身体微侧到了一个方向……这个方向,这种受心理而引发的动作,也恰是人的某种心理暗示:身体所侧之处,便是其担忧外人发现之处]

[而那个地方,又有什么?他这般一想,便起了一些想要玩玩的心思。十年来的药炉青烟,也让他觉无聊,初入江湖便遇此趣事,也叫人难以抗拒]

[你当我是恶人,那我便做一次恶人。这样的心里,大抵,就是少年心智下的针锋相对。既然讨厌对方把自己当恶人,那么就做一次恶人,又何如?]

[突然间,他脚步一踩,身形一闪,恰是往那人所守的方向,轻功踏水而去。不管那里有什么,似乎这么激怒戏谑于对方,也算是他原谅这人错认他是恶人之惩吧]
作者: 温翘    时间: 2015-7-1 15:55
四目相对,视线交接,温翘在那看似平静的面容下隐隐瞧出一丝异样,那是一种,类似于叛逆的东西,与他静若处子的淡然格格不入,却又与他年轻气盛的张扬水乳相融。极端的矛盾在这个少年人身上彰明昭著。

他很少遇到这样的人,若非初出茅庐,便是绝对的自负,所以才将自己的一身锐气尽显无余。忽然,青年动了,踏水而行,朝着雾霭流岚的方向而去。他不带杀气,却比杀气更令温翘在意。倘若他携满身杀气而去,或许温翘会有必杀之心,可如今,他却猜不透。

心下念头急转,身体却已在青年伊动的情况下追击。

不想妄动杀机,温翘只是紧追其后,两人在湖面上踏浪而行,两道水花扬起,将夕阳霞光反射成千道珠光。青年轻功不弱,飞跃半面镜湖尚有余力,这不免让温翘觉得,前方之人确有傲人的资格。
青年去势果然朝着雾霭流岚,虽然形迹可疑,但如此光明正大却叫人更加疑惑,心思起伏间,温翘忽然抬手,手中最后一枚石子疾如迅雷朝着青年背心射去。

无论那人出于何目的,先拦下再说,温翘把定主意,气贯丹田,一股热流从涌泉直涌而上,顿时身轻如燕,过水无痕,速度却比之前快上许多,点踏之间,竟追上那枚被射出的石子,同时温翘伸手,一方击向背心要穴,一方扣向肩颈重穴,势要将青年拿下。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5-8-12 22:58
[踩水借力,翻身而上,顺风急行,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而这呼啸声却突然被“嗖”的一声撕裂开来,这声音越来越尖锐]

[少年眉目一亮,一抹笑意转瞬即逝。行进间悄悄侧了行进的方向,却是突然不知用了何等功夫,反而逆了前行方向所借气力,一下子向后,脚尖踩着水面急速退去]

[急速后退间,他嫣然看到了一枚飞石穿过了原先他所在的位置,而在他身后追逐着他的那个男子,也正以跳跃鬼魅如同无常勾魂一般的轻功行进着]

[好俊的轻功。他不禁心里一声感叹,就连眼眸也是霍然一亮。这是他在从未见过的轻功招式,不过说来也是好笑,他在花谷习医十年,所见功夫皆是花谷秘传一脉,又怎么会见过其他功夫?]

[便是如此初出茅庐,他似乎心里更想要和这人暗地里较量一番。先是被当恶人,又蓦然以石子暗器相激,那么他又是不是终于有个理由,陪这人玩上一局?]

[思绪如同电光火石,却是在后退之时倏然扬手,玉笛俨然附置于唇边,借着使用花谷太阴轻功时向上提起的气,手指翻飞的瞬间,一个如同雄鸡破晓的尖锐笛音轰然而出,声音虽短,却如同盘古劈天一般,震裂苍穹]
作者: 温翘    时间: 2015-8-14 16:00
【温翘所施轻功快而疾,身影化作一道虚影,乍眼便接近青年,但那人警觉性极高,在他尚未碰到之前,竟以奇异身姿避开飞石,躲过追击要穴,更用一种前所未见的招式改变行进的方向,迅速倒退。】

【出掌落空,对方急退,温翘踏浪腾起,空翻转向再度提气朝那青年追去。】

【忽然一阵尖锐笛音破空而来,仿佛带着扑面而来的气浪,温翘闻声脑中顿时一空,但很快便恢复正常,毕竟以音律为攻,他城下杀手便有一名,经久相处,早已有了抵抗之力。】

【但也正是这一晃神的工夫,那青年再度施展奇功翩然而去,温翘所展轻功虽追击能力强,但消耗气力较快,只怕再追也是枉然,况且,那人所去与雾霭流岚相反,如今还是赶往霁雨住处确认她安全为上。】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5-8-14 22:18
[一声尖锐笛音划破空气,却见那人只是身形一滞,又转瞬向他疾驰而来。有趣有趣!厉害厉害!这只是他第一次下山,初入红尘,却能遇见功夫如此鬼魈之人,着实也让他大开了眼界]

(方才那一声音浪,如若常人,却是绝不可能在瞬间回神又急速追来。这人如此不遗余力的向我追来,想来应是近身功夫,而我又主远攻,拉开距离才能对我有利)

(只是如今在这宽广的湖面之上,要想保持身形如履平地,仍是要集中消耗不少气力,鲜有机会对其制造流畅的音浪攻击……而他在水上的功夫,若是交手,孰赢孰负,真是一个未知数……)

[一口气将要行进,他本来明亮的眼睛霍然一按,陡然提气,将丹田内这运行太阴轻功的最后一丝气息一齐由口中而出,翻飞的手指变换着音阶,音浪似乎受了某种控制一般,陡然将他最后停留的水面轰得一声激起,而他亦借着这飞起的水浪,如登云梯一番翩然而上,跃于浪顶]

[坠落的水花,在这一瞬间犹如静止一般,只见他透过水帘看向正在向他追来的人,又是一阵诡谲飘忽的笛音,如摄心魂一般,推着这些水珠向那人扑去]

[这一招,不过是个障眼法,方便他脱身,至于水珠的攻击力如何,方才他那声笛音幽然低沉,也并非杀招。反正是玩,暗自较量罢了,倒也并非什么深仇大恨。如今也达到了戏弄的目的,那么也是时候收手了]

[如此一招施展出来,他更是顺势借着脚下向上冲击的水力,收了玉笛,再度提气,旋了几周身子,踩水翻身而去。长衫水袖,黑发迎风,真真的踏浪而去,身姿轻盈杳然,似乎徒留一抹淡淡的墨香,俊逸非凡]
作者: 温翘    时间: 2015-12-21 10:59
【青衫飘摇,漆发如泉,再配以那人轻巧俊逸的轻功于湖面点踏而去,颇有一番谪仙味道。温翘观那人影逐渐远去,暂放警惕,暗笑自己太过紧张,或许那人不过是因自己的步步紧逼起了争强好斗之心,而自己却将此当做目的。】

【然阴郁的心情因与那人一赛轻功而有所缓解,紫衣男子不禁有些回味那番水上较量了。】

【或许下一次相遇,那年少之人会带来不同的惊喜。】


======结========

作者: 武三叹    时间: 2016-1-9 21:48
本帖最后由 武三叹 于 2016-1-9 21:59 编辑

—————————承平元年  秋———————————

【过了秋分时节,秋意渐渐变浓,即便是一向燥热的天南之地广南一路也是秋色上染,树木日显凋零。还剑湖上,武三叹久久立于湖畔,衣袂迎风纷飞。秋意浓,离别苦,此时他的心思却好似一潭死水,波平不惊。人的一生也许有很多过失,但是有些过错是终其一生也无法原谅自己的。即便如今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武尊,受全教教众的爱戴赞扬,即便他内功深厚,武功高强,号称有通天彻底的本事终归也换不回已成的事实。】


【隰桑瞎了,就在他眼前!那一瞬间他是那般无助。即使他屠尽了那一众悍匪也终究换不回隰桑的双眸。】


【事情已经过去数月,武三叹至今回想起来内心还是不能原谅自己。如若不是武三叹在那个醉酒之夜说出那般绝情之话,也许隰桑也不会离开冥教,下龙湾的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他怀抱着双眼尽毁的女子跪在素问居的门前恳求御真鹿平风,在他看来以鹿平风的医术足可以生白肉,药死骨,她若出手医治必然能成。可是当他看到鹿大夫再一次垂首摇头的时候,武三叹的心凉了。他知道鹿大夫说不成,即便是自己再尽力求她也是没用了。哀莫大于心死,此时的武三叹再不想什么复国,再不想什么立志,他要的只是想换回一双紫眸。鹿平风告诉他,若想让隰桑重获光明必须需要一个双与之切合的双眸,只不过隰桑并非中原人氏,血脉并非华夏族类,茫茫人海如何让武三叹为之求得一双眼睛。更何况,鹿平风尚说自己不过三成把握。】


【那日之后,他常常一人驱马前往冥城不远的还剑湖。霁雨曾说还剑湖是一个值得回忆伤痛,忏悔罪恶的地方。这里静谧无人,武三叹日日于此,方知原来霁雨所说的心碎原来并不虚假。】


【这一日,他又来到这里。望着湖水波光,他不由得心间再次沉浸往日之境。忽得一声清脆的声响扰惊了深思的武三叹,那是应该是一个人踩断跌落在地的枯枝的声音。武三叹不愿意被人打扰,于是只是冷冷喝道】


是谁?

作者: 江雪昭    时间: 2016-1-9 23:24
柳曼初

【时近深秋,花零叶落,虽身处广南,入目也是一片萧瑟景象。我想要的终究得不到,只能从细微小事上寻找能让自己满足的地方,好歹还能安慰自己,我得不到,别人也未必可以】

【以为这个时候的还剑湖不会有什么人,偏生我就这样倒霉,遇到别人也就罢了,还非得是教中之人。其实这世上除了他宋行止,也没有几个我期待遇到的人了。他身居高位我默默无名,除了行礼问好实在找不到别的话来说。转了身就要回去,不想踩到枯枝让他发现,叹息一声,只得走到他身后五步处,垂首行礼】

属下柳曼初,现在…白袂手下做事

作者: 武三叹    时间: 2016-1-10 09:40
本帖最后由 武三叹 于 2016-1-10 09:59 编辑

(柳曼初,白袂手下做事?!那就是莫寒的人!)


【武三叹对不开道城主莫寒没什么好感,虽然见面不多,但是他对这位冥教长老之子,不开道一城之主,意气风发,年少有为的莫城主却有几分偏见。是以不开道一城与之向来没有什么交集,如今更是见到莫寒手下的人打扰自己,内心烦躁之态尽显,也不回头,抬口便呵斥道】


原来你是不开道城主莫寒的人,若无事情便离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武三叹自然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虽说冥教教众大多是自幼在冥城三大城长大,未成出师之前从不出山。但是冥教弟子众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武三叹贵为武尊自然不能人人知晓,更何况但凡与莫寒有关系的人都不愿过多接触,自然而然便下了逐客令。】


【只不过那来人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武三叹转过头才看出来竟是一豆蔻少女,看年纪必是不过双十。再看那女子执拗姿态到似有什么难言之隐,眉头微蹙,细眼盯瞧此女,只见柳曼初低首施礼,漫布委屈,倒是让武三叹有几分心疼。虽说这女子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却也长的楚楚动人。武三叹自来不愿为难他人,方才也不过是心事烦忧才出言不逊,长舒一口气,这才换温言回答道】


你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若是事出有因,不妨说出来听听。

作者: 江雪昭    时间: 2016-1-12 17:34
柳曼初

【果然他是不认识我的。平时与这些身居高位的人并无交集,对此倒不觉得意外。只他方才的语气实在让人不舒服,仿佛自己是故意窥伺他行踪一般。平白无故被人呵斥,任谁都不会觉得开心,你心绪不佳与我何干,凭什么发作到我身上。仍然低垂着脑袋,鼓着嘴巴一脸委屈,如行止所说,柳丫头从来不懂掩饰情绪】

【这位武尊脾气来的快,缓和的也快,瞬间就换了一副温和口吻,一时难以适应。本不过是随意乱走才到此处,这会儿却觉得非得编出个理由不可了】

属下有一爱物遗失在这附近,想着来看看还能不能找到
作者: 武三叹    时间: 2016-1-16 19:00
【原来是在此遗失了东西,武三叹看着这位不开道的女弟子,听她说话才知道此女来到此处是何原因。只不过自己最近常来还剑湖静心却未成见过,倒是有些新奇。于是便回答道】


我时常来这还剑湖倒是没见过什么特殊之物。


【武三叹自打隰桑失明便郁郁寡欢,鹿平风说过若要隰桑复明需得寻求一双扶桑女子的紫瞳双眸,这般苛刻的条件寻出此人不说大海捞针也绝对可以成为万里挑一。更何况真的能找到这样一位女子,又忍心如何能取下她的双眼?原本这些事情不过是武三叹心中所念,却不想今日竟然被人打扰自己,心绪烦乱不禁脱口随意说道】


姑娘,你可知道世间哪里能寻得有一双紫瞳双眼的女子?

作者: 江雪昭    时间: 2016-1-20 15:34
柳曼初

【随手拈了借口来,后头的话就都得想好,他的口气并无半分怀疑,我面上的委屈却未减少半分。低头久了后颈有些发酸,稍微抬起脑袋,眼睛依然盯着自己的鞋尖】

不过是枝样式普通的发簪,因是多年用惯了的,忍不住有些看重

【巴不得他揭过这件事,却不想是这样奇怪的话题。愣了半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所听到的。紫色的眼睛?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人有这样奇特的眼睛,十分诚恳地摇摇头】

属下不知…为何要寻这样独特的女子?

作者: 武三叹    时间: 2016-1-21 22:02
是我多言了,姑娘不必挂心。


【武三叹摇摇头心中倒想自己竟会多言询问眼前女子,看来自己终是有些神伤。如冥教诸多神医都无药可治,她一弱流女子又有什么办法,更何况这换眼之术寻扶桑紫眸之人实乃大海捞针,不离中土又如何能见到东瀛之人。】


【武三叹笑了笑,打消了自己询问的念头,这才结果话来说道】


姑娘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属下,你归属不开道莫寒莫城主,我武三叹不过是冥城阎王手下一护卫,若论资格却还不算是你的上属。若要用职位来论倒是毫不相干。


【说到这里方才想到女子名讳,这才解释了自己出神原由】


柳姑娘,紫瞳之事只因我一极为重要之人双目已毁,素问居鹿大夫说道唯有以眼换眼方才能够治愈,我一时心烦意乱方才有方才言论,若有得罪还请谅解。

作者: 江雪昭    时间: 2016-2-1 16:10
柳曼初

【教中还有这样独特的人么?也是,他的重要之人,未必身在冥教。以眼换眼,世间能有几人拥有一双紫瞳,也不知那鹿大夫是真的想出了这样的法子,还是找了话来安慰他】

属…我明白了,紫瞳之人十分少见,但愿您能早日找到一位

【话在舌尖转了几圈,到底没忍住,却还没忘记看他脸色】

恕我直言,便是真找到了,如何有把握那人愿意献出双眼?
作者: 武三叹    时间: 2016-2-1 20:05
【武三叹长长叹了一口气,一如柳曼初所言即便寻得了一双紫瞳又有何人愿意奉献呢。眼乃心灵之窗,若这扇窗闭上了,人便也死了大半。】


【武三叹仰头望天,长吁道】


有些事情不是明知道做不到就不去做的,柳姑娘说得有道理,只是在下挚友因我而伤,若是不为她治好眼睛我一辈子都会愧疚。我也知道紫瞳世上难求,但是这却是我唯一的希望。


【看她容颜略显尴尬之色,想来自己叨扰多时恐怕耽误了她的正事,于是拱手告辞,道】


武某惭愧,就让柳姑娘听在下唠扰许久,还请姑娘不要见怪,如此就不打扰了,在下告辞了。

作者: 江雪昭    时间: 2016-2-1 20:30
柳曼初

【听他说完忍不住叹息一声,确实有太多事是明知难为却还要做的,比如自己对那人的心。。。这一声长叹,为他也是为自己。欠身一礼】

我再找找…

【待他走远后又在湖边停留半晌,狠一狠心,使力扯下剑穗扔进湖里,不该存在的,就让它消失吧】

结————————
作者: 墨青艾    时间: 2016-11-28 15:15
承平五年·冬

[他果然没有再追出来……]

[一身血污的男子,已经叫那白衣浸染,从丹田之中不停向外涌动的真气,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但在这具越来越虚弱的躯体面前,已然显得微弱]

[双目、双耳、还有嘴唇留在外的鲜血,沾染了那一头华发,那游走在身上的极阴之息,叫他犹如一个从冰雪里走出来的人一样,浑身透着彻骨的冰寒]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漫无目的,却又步伐坚定。在知道身后再也没有人前来追逐,已然确定的安全,让那颗原本没有感觉的心,突然一抽]

[骤然而来的疼痛叫他脚下一个踉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弓在地上,一手按着一直抽疼的心,有些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而那因冲破极限,从眼底流出的血泪,也被一团团水汽包裹]

[脑子里再也压抑不住的画面就像横冲直撞的野马一般,在他的脑中奔驰跳跃。在终于、终于确定了只有自己一人之后,任由那克制不住的情感对他冲击,蜷在地上,哭了起来]
作者: 路不通    时间: 2016-11-28 17:42
=韩竟无=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以往北境的数九寒冬正是南国的百花齐放,今年这场突如其来的雪,来得倒委实新鲜。还剑湖冰冻三尺,游人不出,湖边凉亭里唯有两人对坐,不知已坐了多久,连此前的足迹也被新雪一一覆盖,不辨来路。】

【亭中石台一方,石凳四张,台上支起的棋枰黑白子错落厮杀,甚是胶着,执白子的人观棋不语,默默往杯中续满了热茶。执黑子那人模样稚嫩,坐着时勉强比棋枰高出一个头,一颗黑子从他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来回几次,就是迟迟不肯落下去。】

小韩呐,我这杯子也空着,你怎么不顺手添添?

【天寒地坼,有人选在这四面漏风的凉亭里下棋,本就有些奇怪了,此时执黑子的男孩忽然开口,声音娇娇弱弱,可语气却端的是老气横秋,对着明显大了他几轮的男子做出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倒教人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中年男子瞟了他一眼,对方那双黢黑的瞳子正滴溜溜地转来转去,打的什么主意一看即知,他也见怪不怪了,只慢悠悠地啜了口茶道】

撑到尾盘,已是长进许多了,这里就你我二人,投子认输能...

啊呀!我好想念我的小徒弟啊!

【男孩一声惊叫打断男子的话,再趁机将黑子随手一扔,然后开始满怀深情地诉衷肠。】

如今他孤苦伶仃四处漂泊,没人盯着他,也不知道衣服穿够了没有——


——打住。

啊呀!有人在那哭!

作者: 墨青艾    时间: 2016-11-29 09:54
本帖最后由 墨青艾 于 2016-11-29 10:00 编辑

[记忆犹如洪流,带着巨大的悲伤,将他整个人吞噬。明明已经坚持了这么久的坚持,可是到了临界的崩溃,简直冲垮了一切掌管感情的闸口]

主上,快立冬了,冥教这里会下雪吗?

这里不会下雪,你若是想看,我带你去能看到雪的地方。

[阴郁的天空隐约飘下的飞雪,将地面渐渐染白,那愈来愈明显的寒冷,叫那蜷跪在地上、浑身抽搐的男子,渐渐平静了下来]

[满脸的血污他将头慢慢抬起,撑在地上的手向外摩擦着移动着,纤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触到了地上的落雪,竟然叫那只抓着心口的手更加紧,恨不得穿透自己的胸膛,把那颗一直抽疼的心抓出来]

[他跪在那里,仰头看着那越来越大、大如鹅毛的飞雪,冰凉的雪花落入他的眼睛,刺激的他差点闭上,只是脑子里一直充斥的画面,叫他犹如一具不富生命的傀儡,按在胸口的手渐渐放下]

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除了冥教,你还能去哪儿?


[明明答案你都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问我……他抬手用袖口擦了擦自己的脸,看着刺目的血红,终于吐出了一口浊气,带着那浑身牵扯的刺痛平静下来]

(我是北玄墨家,第十五代少宗主,也是既定的第十六代宗主,我是墨望舒。除了冥教,无处可去的是墨青艾。而我——墨望舒……我可以回家。在北境的冰天雪地里,在那漆黑的墨城里,守护着我北玄墨家的子子孙孙,才是我本来的宿命)
作者: 路不通    时间: 2016-11-29 16:22
=韩竟无=

【萧喜不是坐得住的人,他好容易找到台阶下,当即便冲出去围着那人连连转了三圈,嘴里不停地啧啧称奇,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把戏。男子背影笔挺,纹丝未动,似对萧喜的大惊小怪充耳不闻,他就着杯缘又啜了口茶,探手检出那颗黑子,慢条斯理地拨弄着,将被它打乱的棋面一点一点拨回了原样。】

【既然有人不愿认输,那就只好下到他输为止了。】

【这场雪来势汹汹,他无意间一偏头,猝不及防即落了满眼的苍茫。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原本将棋枰搬来还剑湖,图的就是这片刻的清净,奈何煞风景的人已经到了,他嗅着清冷气息中那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不悦地站起身,终究没有继续等萧喜回来。】

小韩!快来看!这小兄弟真是朵大奇葩!

【中年男子走进雪地,青裘玉立,身量足足八尺有余。听到萧喜这话,他足下一顿,顿时觉得好笑极了——论奇葩,世间有谁能比得过他萧喜?恬不知耻的老怪物。】

你打算研究多久?

别急,路被雪封着,我们困在这整天下棋多闷啊,你看看他,是不是特别像小蛊说的那种人?

【萧喜蹲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人瞧,半晌,他不知打哪摸出一个铜八卦,煞有介事摆弄一番,复又笑眯眯地对那人说道】

小兄弟,我看你命途多舛得很呐,考不考虑花钱消灾?

作者: 墨青艾    时间: 2016-11-29 17:04
本帖最后由 墨青艾 于 2016-11-29 17:10 编辑

[他跪在地上,算是休息了片刻,体内涌动的真气,非常自觉地、不必让他自己引导一般,沿着那受损的经脉,开始回转着周天修复,只是那身上刚愈合的鞭伤,因为不久前逼出最后一根贯脉钉时释放的全部功体,又裂开了些许]

[突然,一阵吵闹的人声穿过这漫天飞舞的白雪,原本无力跪坐在那里的青年男子陡然睁开了眼睛,正在修复经脉的真气被他不含任何技巧的向外释放,竟然隐约能够震开一些落在他身旁的飞雪]

[就在他准备提掌向发出声音,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方向拍去之时,高度集中的精神在判断出对方并非冥教追兵后,陡然卸去了一身杀意。既然不是冥教的人,外面的人,还是少惹为好]

[他如今孤零零一人,更是身无分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直接冻死路边,饿死街头,而要往北境回去的路,太长太长]

……

[他没有理会那个已经在他旁边蹲着的男孩,只是一手按着大腿,另一手掰着另一个膝盖,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继续向前走去。就算回家已成奢望,那就算死,也不要死在冥教的地界]
作者: 路不通    时间: 2016-11-30 10:47
=韩竟无=

【童颜鹤发,阴阳幡,铜八卦,带着小金童萧喜走在路上,无异于敲锣打鼓地过街穿巷,唯恐人注意不到他们。临行前,萧喜死缠烂打一定要跟来,故而他强硬地折了他那杆阴阳幡,再用黑椹水遮去他满头华发,哪知一个不留神,还是让他把铜八卦藏在了身上。】

拿、来。

【声音亮如洪钟,阴似罗刹,仿佛隐忍着愤怒自地底深处而来,竟是运了四成内劲。萧喜那点武功只够耍猴,对付他压根不费吹灰之力,何需四成,男子一步一步地逼近,待那人离去,他拢在袖内的手才轻轻放开了落凤。方才那人若胆敢拍出那一掌,他今日怕是免不了要开一回杀戒了。】

【劈手夺过铜八卦,实心足料的,分量不轻,难为萧喜一直形影不离地贴身携带,他提起后衣领拖着人往回走,手下的人这次倒十分自觉,竟然没有挣扎,好一会,听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我道怎会有人拒绝我卜卦,原来是没钱!

卜卦?

【他冷笑一声,蓦地松了衣领,这一松便让萧喜一下没站稳,直直仰摔进了积雪之中】

那你可卜到了他是冥教的人?卜到了他是从冥教逃出来的?我来广南只想安安静静地寻一味药,你少给我惹麻烦。

【萧喜没反驳,就那样躺着,好像一时半会不准备爬起来,男孩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过着不见天光的日子,因此皮肤偏白,恍惚望过去几乎和冰雪一个颜色,可那双眼却黑得分外漂亮,含笑看着他,笑里的意味竟连他一个历经了诸般沧桑的人,一时也读不明白。】
作者: 墨青艾    时间: 2016-12-1 13:45
本帖最后由 墨青艾 于 2016-12-1 13:49 编辑

[身后传来一声怒叱,力量浑厚,仿佛能够激起缓缓飘落的飞雪。如此极强的音浪,在这难得的雪夜里,让他有些不舒服地皱了一下眉]

[此时的他,对于周围气流的流动,尤为敏感。这里还能看见冥教的建筑,心中更是有些许庆幸,方才没有与这方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力量纠缠]

咳……咳咳……

[一口凉气呛得他往前疾走几步,扶着一棵树,捂着嘴咳了起来,湿黏又炙热的血液,从他的咽喉喷出,强烈的震动牵动起脑颅中畏惧极阴之息的食髓蛊,在脑中一阵慌忙的逃窜]

呃……啊……

[他十分痛苦地低声发出呻吟,却仍在忍耐这让人无法忍耐的疼痛。扶着树干的手指不自觉地树干身躯里面紧扣,不过瞬间便整个手掌将那树干抓碎]

(不能……不能在这里倒……)

[越来越混乱的内息,让他痛不欲生。逐渐佝偻的身躯,扶着树干,缓缓瘫坐在地。他大口大口喘息着,想要努力去调整自己的内息,可是脑中一味要摆脱的东西,却将他紧紧纠缠]

作者: 路不通    时间: 2016-12-1 14:17
本帖最后由 路不通 于 2016-12-1 15:17 编辑

=韩竟无=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不过转瞬,笑又是惯常稚气洋溢的笑,萧喜兴致勃勃滚了几圈,眼角发梢缀满晶莹,在雪地里滚出一副太极图。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半是头疼半是无奈,被萧喜骗过的人数不胜数,自己怎敢忘记,这人生了一张瞒天过海的脸,差点就中了他的邪。】

【不远处,血迹斑驳的男子体力不支再度跌倒,也不知这回还起不起得来。虽说于他而言,救他比杀他还要容易,可年轻时他便对师祖那套悬壶济世的说辞没甚兴趣,如今站在冥教的地盘上,他更是不为所动,那人要死最好死远一点,别碍了他的眼。】

【萧喜出神地看了看那人,手忽然伸进层层衣襟里掏啊掏的,掏出几只细瓷瓶和一些碎银子,再回头看看他,目光似询问。他不置可否,折身而返,周身如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轻笼,霜雪不侵分毫。】

那是你的钱,何必问我

【并非他不担心了,他只是相信祸害遗千年,萧喜不想死,那人就动不了他,随他去。】

当然要问,我身无分文,你又不准我重操旧业,嘿嘿,接下来只能靠你养了

【这沿路有哪次不是花他的钱?他面无表情,身后踩雪声渐远。】

作者: 墨青艾    时间: 2016-12-1 15:04
本帖最后由 墨青艾 于 2016-12-1 15:13 编辑

喂,小兄弟~

[突然一个男童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这个男童总是神出鬼没的,踏雪无痕一般的轻盈身法,要不是这一声欢脱的叫喊,正在被疼痛折磨的他根本察觉不到分毫]

别靠近我。

[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极为忍耐,一言说罢,整个人的气息就更加紊乱。无论是脑中受到惊讶的食髓蛊,还是他自己,他都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体内的这股力量了]

这些东西放在这里,需要你就拿,祝你得偿所愿。

[他十分抵触地看着这个一脸笑嘻嘻的男孩,明明是那般天真无邪的笑脸,却有如此成熟的谈吐。他轻轻一笑,看都没看地上的东西,扶着树干又努力站起来,顺带抓起了一旁落下的一条可以当拐杖行走的树枝,有些踉跄的起身走了]

作者: 路不通    时间: 2016-12-1 15:13
=韩竟无=

【围炉煮茶,温杯以待,所幸茶未凉,人已归。】

【萧喜弯腰拍去落雪,确信说道】

明日寅时雪停。

这盘棋下完以前,我们哪也不去。

你欺负小孩子。

........

【天地重归寂静,还是无尘无刹,那亭那台,两相对弈。许久,一枚棋子打下,音质清脆,隐有回声。】

==结==

作者: 墨青艾    时间: 2017-12-4 10:10
————————搬戏,被人坑到冥教场景不能再戏了,在这个惜戏如金的时代,是不能放弃每一出我用生命写的戏的。正好看这个比较有纪念意义的场景空着,当时选的时候距离冥教也近,所以就搬来了。
原场景【冥教·御医院】

承平五年·夏

[夏虫声鸣,越是阵阵,越是嘈杂,却越将广南盛夏的下午趁得宁静。白衣青年在案几旁静静坐着,旁边放置的是刚刚服用后的元婴,脑子里不禁又浮出了那一日的画面]

[苍白的脸上毫无觉察的闪过一丝笑,这笑很淡,淡到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他说不清这笑是什么感觉,是嘲?是讽?是苦?是思?是念?都是对他自己的一种无奈]

[他轻轻叹了口气,便从案几旁站起来,拿起桌上的药碗,又看了一眼桌子上叠放的几本医书,一并拿起,往方外走去,打算将药碗送到御医院的煎药室,然后把医书送回御天院]
作者: 容玄    时间: 2017-12-4 10:11
本帖最后由 容玄 于 2017-12-4 10:12 编辑

客串:岑寂

【吊儿郎当的躺在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顺手拎来的躺椅上,翘起二郎腿,翘起的脚上,他竟用脚趾夹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小药炉扇风。】

【好好的唐刀竟被他拿来当枕头,一手翻着从旁人书房里搜来的人物小记,一手拿着串着丸子的小竹棍、时不时咬上一口,阳光透过窗弦撒在身上,暖和,他倒是惬意得紧,也不知阿瑟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御医院本就僻静,寻常无事,教内人鲜少来此,今日连阿瑟也出去了、这略有些拖沓的脚步声,会是谁?他半眯着眼随便的想着】
作者: 墨青艾    时间: 2017-12-4 10:11
[夏风穿过树荫,走过长廊,带着枝叶里的微凉,空气里还弥漫着很淡的药草味道。广南一带本就气候湿热,夏季更是燥热难耐,但这一切在这个从头到脚,白如纸片的人看来,却似乎没什么影响]

[隐约的一股寒气从他的丹田缓缓流出,让正拿着医书行走的青年,不由得抬手按住了胸口。已经在御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可是身体力的气劲,仍旧是断断续续的,只不过头部精元之地,在元婴的作用下有所缓解]

[他按着胸口,稍稍平缓了下呼吸,就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处所在,药味更为浓重,呛得他不禁眉头皱了一下,寻味看去,却透过窗子,看到一个正在大摇大摆躺在摇椅上,用脚趾扇药炉的人。而这个人的目光,也正看向他]

……

[微皱的眉头稍稍一僵,对于对方投来的这种好奇的目光,显得有些惊讶。但是这个人他从未见过,或者说冥教他见过的人,屈指可数。只见他唇角轻轻一扬,露出一个非常温暖的微笑,略微点头以示问候,然后轻敛眉目,继续走了]
作者: 容玄    时间: 2017-12-4 10:11
本帖最后由 容玄 于 2017-12-4 10:12 编辑

客串:岑寂

【他在这冥教倒真的是个闲散客,不过也对,本就是冥教派去儒门的卧底,又在儒门接到来冥教卧底的任务,也当真是好笑。他眯缝着眼,望着那拖沓的脚步声的来源,那人脸色苍白如纸,在这炎炎夏日、日光照耀下,苍白的皮肤似乎隐隐可见细小的血丝】

【想起前几日阿瑟所言,他大抵是知晓了眼下这人的身份。只是冰冷和苍白,就在这人展露微笑的刹那间消散……倒是个有趣的人物。】

【他脚下微扬、那夹着的蒲扇却似兵刃般射向那人、来势汹汹】
作者: 墨青艾    时间: 2017-12-4 10:11
[正待离去,忽然一阵厉风而来,阻了他要离开的脚步,然而向他袭来的那件物什太过凶猛,而他本又病体初遇,一时没有反应,更不知进退]

[他直接被那飞来的蒲扇一下子打到了肩上,更受这冲力,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重重砸到了长廊的立柱]

……

[本就没有血色的脸,顿时眉目拧在了一起,抬手抓着方才被击打的左肩,一股血气上涌,不受控制地咳了几声]

你,你是谁?我有……冒犯到你吗?
作者: 容玄    时间: 2017-12-4 10:12
PS:自己的坑、换号了也要戏完。

客串 岑寂

【脚趾夹着的蒲扇直接向对方飞射而去,意在试探其身手,毕竟冥教这种地方,身为教主的随侍、怎么看都像是深藏不露。】

【不过当蒲扇直接打上对方的肩头,只见这人连连后退直至撞上石柱,几乎咳出血来,让他错愕不已,咬了一半的丸子都没来得及咽下,直接把手上的竹签一丢,从躺椅上翻了起来,听着这人的控诉,讪讪一笑,轻咳一声】

哎……你居然……躲不开……

那什么,我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

【说着不由挠了挠耳后的发,直接走过去将这人扶了进来,按在软榻上,让这人休息。只是手,顺势扣在他的脉上,以他微薄的医术仅能察觉这人脉向奇特,但怎么个奇特法,他又道不出个一二。】

嗯……你身子怎么这么虚?教主不给你饭吃吗?
作者: 墨青艾    时间: 2017-12-4 10:13
[这一掌并不带什么内力,他能感受到,可即便如此,白衣青年仍旧觉得自己的体内,被这一掌所激,气息翻涌的有些厉害。不过以为只是血气上涌一些,竟不料觉得口中有了血腥滋味]

[他正要从石柱上直起身,忽然那个陌生人就起来将他扶起,拉进屋中按到榻上,大脑一时间竟被这个奇怪的人弄糊涂了,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最主要是,这个人是谁?]

[他没有回应那句“打招呼”,反正在冥教,他好像除了那个人,谁都不认识,就算别人故意捉弄他,嘲讽他,又怎么样,又能怎么样……反而是御医院的人,有些看到他会脱口叫一句“御天大人”,虽然他知道,那个“御天”不是他,却是他脑子里被植入的那个人]

嗯……我很久……没见过他了……

[人家原本问他身子为何这么虚,甚至似乎有开玩笑来缓和气氛的意向。然而在听到“教主”二字的时候,他忽然心里不知道泛起的是什么滋味,有些惘然若失地轻轻说着,微垂着的目光,就那样垂着,因为不知要落到何处]
作者: 容玄    时间: 2017-12-4 10:13
客串 岑寂

【他算不得正人君子,也不能说是阴险小人,可是,如果被人知道,他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平白无故的去欺负一个没有内力的病残……他这老脸往哪里搁哦】

诶?身为教主随侍……居然不跟在教主身边,那算什么随侍?

【他的动作比较粗鲁,抓住对方的命脉,可这人半点都不在意,眼角眉梢尽数讲述着落寞和无奈。他又觉得自己的话似乎太过伤人,随即漫不经心道】

不过,不跟就不跟吧,还自在些
你这身子太虚了,是来找阿瑟看病吗?阿瑟出门了,估计得好一会儿才回来

【他一双眼打量着这人,这张脸长得倒还不错,难不成真如他们所说是教主的禁脔?】
作者: 墨青艾    时间: 2017-12-4 10:37
[他的体内,被奇怪的力量压制着更奇怪、更强大的功体,他知道。就算他曾经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又这样在御医院一住数月调养,也能猜出一些]

我的病,一直是御承大人医治的。

[逐渐恢复的可以供他支配的真气,不足以抵抗和护佑手腕被遏制的命门。反正于这教中,他没什么意义可言。来冥教以前的事,他不记得,在冥教之后的事,他又不知道该不该记得]

[他也想过自己是不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也许,一直在那湖底下待一辈子,对他来讲就是最好的结局。可是,他又必须活着,虽然仅凭着那一缕阳光、希望、期待……而他知道,那是他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奢望]

我要走了。

[他用手撑着床榻,努力站了起来,没有任何力气的手腕,轻轻由对方手中向外抽了一下,以表离去之意。站稳之后,他双手作揖行礼]

多谢你。

[抬头后,他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个男子,内心深处尤为感激,感激着还有人,会愿意与他说上几句话。可是,他知道,这些他也是不能有的。再次略微行礼,白衣青年便迈着虚浮的步子跨出房门,转身离去了]
作者: 容玄    时间: 2017-12-4 11:31
客串岑寂

御承大人……

【对方的话不由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看来眼前的这个人身上拥有着数不清的谜团,能让鲜少露面的御承大人花费时间单独治疗,这个人对于冥教来说、对于教主而言,必然是不可触碰的禁忌】

【他的思绪飘的很远,他受儒门之命来冥教卧底,为的就是探听情报,而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儒门那处半点讯息记载全无?】

【就在他走神间,这人的手,轻轻抽出,当他再抬眼看时,那个面色苍白的男子已然转身远去,刺目的阳光下,这人好像要和那极目的白融为一体,然后消散在这天地间。他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有那么一瞬间在怀疑,那个人 刚才真的有出现过吗?】

=====结=====

作者: 洛清沅    时间: 2019-12-20 15:09
本帖最后由 洛清沅 于 2019-12-20 16:15 编辑

——————文兴二年冬

【隆冬时分,代庄主送来的年节里赶在第一场雪下来前送到了平安客栈,除却金银细软不说,还有几套首饰头面,都是女儿家用的上的,也是难为代庄主如此细心,心里又是高兴又是熨帖】

【赶巧少殇小叔叔也来了广州,今日约定了在还剑湖边的小酒馆约见,特意选了个不错的剑坠子装小盒子里】

【早早的就到了,等着人也不着急,温着小酒等着人,颇有耐心】


作者: 洛少殇    时间: 2019-12-20 16:13
【娘子生产后,她和女儿的身子都不大好。】

【除去到书院教课,其余时间都用来寻找一些补身的药材。】

【冬日严寒,她们娘俩的身子更是虚弱,便向学院告了长假,听闻广南一带有奇花异草,便赶了过来。】

【将到之时,想起清沅亦在广南,便给她写了封信。】

【来到相约之地,看到清沅已在。】

等很久了么?

【天空隐隐飘雪,外衫已有些湿,随手拍了拍才落座。】
作者: 洛清沅    时间: 2019-12-20 16:27
小叔叔!

【特意选了个能看到上楼楼梯口的位置,人一上来便瞧见了,对着他挥了挥手】

【等他落座时,一杯温好的酒也放到了他面前】

也没等多久。给,外面冷,先喝点酒暖暖~

【自己也倒了一小杯捧在手中却不急着尝】

小叔叔这么冷的天还出来给小婶和妹妹寻药,真是好男人,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作者: 洛少殇    时间: 2019-12-20 16:34
【刀剑直系皆数失踪,世上洛家尚能联系的亲人已然不多,故而更为珍惜。】

【这么些年,酒量未见长,故而也只是把酒杯拿在手中,浅酌即止。】

娶妻生子,自然要担起这份责任。

【娘子是为自己生下女儿才落下病根,自己又怎能不管不顾。】

几日后有一个拍卖会,清沅可知道?

【清沅在此地多时,自然比自己要来得熟悉。】
作者: 洛清沅    时间: 2019-12-20 16:38
小叔叔这话说的轻松,可多少人能做到呢?

【早也不是当年那个十三四岁懵懂的小丫头了,客栈迎来送往看多了人情冷暖,便更觉得那些简单普通的承诺十分难得】

倒是听过略有了解,小叔叔是要去吗?

准备拍什么,要我替你先打听下吗?

【于广南一带虽说算不上多有人脉,可平日里你来我往生意上接触多了,彼此间总归是互相都有人情欠着,真要寻人帮个忙也还是说得上话的】
作者: 洛少殇    时间: 2019-12-20 16:45
【这方才想起,清沅在广南似乎是做着客栈的生意,如此定是消息灵通。】

是,拍卖会上有一株清心莲,对你婶婶的身子有益。

【自己便是听到这个消息,才一路赶来广南。】

【自己身上带的银两不多,但好在拍卖会上可以物易物,刀剑山庄百年铸剑,想必还是可以拍出个好价钱的。】

若是可以,帮我打听一下拍卖会入门的条件,还有这清心莲的估价。

【如今已过而立,不若从前那般毛躁,也知行事之前该有一番计划。】
作者: 洛清沅    时间: 2019-12-20 16:57
【原来如此,难怪这大冷天小叔叔还特意跑了过来,这般重情义又是为数不多的亲人,这个忙无论如何我也是帮定了】

噗~小叔叔你说什么呢,你要去不是一句话的事,至于估价嘛……

我先帮你问问吧,若是可以暗拍给你买了,不过不能打包票就是了

【这种草药寻常人家要去也没用,而且这天气里参加拍卖的本来也不会有多少,小叔叔是急需,大不了高价收就是了】

这几天小叔叔就住我那儿吧,不准跟我客气啊,你在广南我的地盘还要你花费,那可太说不过去了,代庄主知道了肯定要说我了!
作者: 洛少殇    时间: 2019-12-23 11:13
【拍卖行有暗拍一事,自己也是知晓的,只是暗拍需要门路,自己在广南人生地不熟,实在摸不着里面的道道。】

【清沅如今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女子,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女娃了。】

如此就麻烦清沅了。

【不与她客气,家人之间,不必多说什么。】

一路奔波有些累了,我先去歇一会,晚些我们再详谈。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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