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标题: 天汉桥 [打印本页]

作者: 赤霄    时间: 2015-11-3 23:33
标题: 天汉桥


作者: 洛岑    时间: 2015-11-5 22:21
——承平元年·冬——


【一人一剑便可走江湖,洛府的洛大公子虽然流放燕北已是八载,骨子里却也是个江湖豪情的好男儿,只不过,今日这模样,却....】


“我说公子,你这一车,这这...这都是啥玩意儿啊?”


【男子坐在板车前头,驾着拉车的驴慢悠悠的走着,那一车麻袋装着几袋子东西,散落些泥土在外边。他自然是眉眼带笑,一旁的惊涛却看着,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别人说的笑里藏刀】


你不是看见了?山药,何首乌,莲子,怎么?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妥么


“不是,咱们..咱们带着这一车玩意儿进京,做啥啊?”


送礼啊【他这话说得理所应当,旧人返京,他自然应该带上些东西拜会旧友,想想那京都皇城中的九五之尊,这些年在燕北,天高皇帝远的,楚王倒是不知道自个儿有多少风流韵事在燕北传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现如今当上了皇帝嘛..】


【虽然据说这后宫尚且不是三千佳丽,不过...他看一眼这一麻袋的东西。嗯,送到楚王旧府上去,总有人替他捎进宫去,给皇帝好好补补。】


作者: 陆豪杰    时间: 2015-11-12 00:35
【正是雪霁初晴,于酒楼打了二两好酒,温着揣在怀里,上了天汉桥,恰见一架板车碌碌而过,打头的却是个潇洒公子模样,观他面相,却不似驰驾驴车之人,不禁多看了几眼】

闪开闪开!

【突然间马蹄声响,伴随几名汉子吆喝,只见桥头西侧中冲上五骑马来,正与那驴板车狭路相逢】

【顿住脚步,打量了一番,但见当先一匹马全身雪白,马勒脚镫都是闪银打就,鞍上一个锦衣汉子,左肩上停着一头猎鹰,腰悬宝剑,好不威武,只见他吁地一声勒住了马头,居高临下】

那赶车的,让我过过。



作者: 洛岑    时间: 2015-11-12 16:43
【那头的惊涛不着头脑,跟在那慢悠悠的板车之后。他眯眸含笑,口中应景衔着个枯条,若他肯换身粗布麻衣,却也不会招得一路上让人回头观望了。可他全不在意似的,他知道,打他进了这京城,就有人盯着他一举一动。】

【若是正儿八经乔装一番,不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找些麻烦。】

【等过了这天汉桥,再走上段时间,就能到那楚王府。到时候连车带这头驴撂下,他就能带着小惊涛去那香室街长长见识。京城里的绕指柔,可比燕北的小野猫让人舒坦。】

【可便是他,也奈何不过天意如此。他不想招惹麻烦,可麻烦偏偏惹上身。天汉桥本就窄小,他这一车,恰好留着一侧予行人正身而过。冷不防自那头上来几位不速之客。】

“那赶车的,让我过过”

【他仍旧是笑,却未吆喝那驴子停下,还是那小畜生慢腾腾走到人马前,瞅着无路可去了,才啾啾几声,止了步。他面带无辜,斯斯文文将衔着的枯条取下,清了清嗓,慢悠悠的开口】

这不是为难在下,这桥路窄,我这车也转不过弯调不了头。看来只能请爷几个委屈委屈,凑合一下,走旁边儿过吧【他这话中都是带着笑的,侧眸看看那驴车一侧窄窄仅容一人过的小道,莫说这一匹马,便是半只,也得扭扭捏捏地过去】

作者: 陆豪杰    时间: 2015-11-24 16:09
【桥道本来狭窄,骑马的几个汉子与那拉车的公子相对 ,都想争道,三三两两的百姓亦停下了脚步,不住回首,就想瞧个热闹】
笑话!京城里还没我们四海钱庄要让的路!

【那赶车公子方说完话,马上的几名大汉已经浓眉倒竖,更有甚者口中不干不净起来,观之不觉摇头,开钱庄的当以和为贵,如此行径,当真江湖中亦是不齿】

【但见那为首的锦衣汉子摆了摆手,止住了几名手下的话头,随即在怀中摸出几把碎银,掷到那赶车公子脚下,笑道】

小兄弟莫怪,我二人狭路相逢,总得有一人先让,这样罢,你捡了这些银钱,去天香楼吃些好的,就当我赔不是了。

【那汉子话虽客气,居高临下之意却不言而喻,若干碎银在桥面上闪闪发光,约莫也有七八两之多】

作者: 洛岑    时间: 2015-11-25 20:14
本帖最后由 洛岑 于 2015-11-25 20:16 编辑

【不怒不恼,他颔首,侧眸看向一旁的惊涛】去将几位兄弟的好意收下吧,咱们便让个路了。

【那头的惊涛似乎还要说什么,他目光却不转移,盯着少年浑身都不自在,不情不愿的应下了声,跳下了驴车去捡起了地上的碎银子收在手上。忙乎着引着驴车往后退下天汉桥去。】

【一方让道,一方便行,策马扬鞭惊起一片尘土,目送远去。】

“咱们为什么要让他们啊?公子你就不觉得他们欺人太甚啊?”

【一声轻笑,目光落在那几些个碎银上头】既然他们出手阔绰,咱们让一让又怎么了?更何况.....

【这京城,可是天子脚下啊】

作者: 无缘    时间: 2018-1-24 12:13
—————拉个线—————

————承平十年  秋————

【与那辽人一战没能取胜,还叫他伤了自己根基,无缘心中暗恨,若是有朝一日再遇,必要让他领教自己的真本事。】

【步行于天汉桥上,本来该是人如车水马如龙的天汉桥今日却是鲜有人经过,便是有行人也是行色匆匆,似乎有所畏惧。】

怪了,天汉桥毗邻京畿重地,若是寻常时候,定是人声鼎沸,怎么今天难觅人迹?

作者: 柳生羽之介    时间: 2018-1-24 15:42
【天汉桥上,放眼望去,似乎能平视整个城池,高处风寒,此时四下无民,瞳孔之中,熟悉的身影缓缓到来,口中话语一清二楚,同时迈步登上桥之中央。】

“无缘君,久见了。”

【再次相逢,却是只为了一桩心事,上次他走得急,来不及问,这一次寻他而来,就是为了问清楚。当年那桩秘案中相关人之下落。】

【天地苍凉,清风骤起,袖袍翻飞,落叶从眼前飘过,一双寒眸侧首看向他,手握雪寻,拇指顶鞘,开启半寸刀刃,寒气外显。】

【天地之间这半寸刀刃寒芒闪闪,异常显眼,话音再起,虽然是东瀛人,话语却是苍冷的很】

“当年,雾中楼,是如何被灭的,无缘君请解惑。”
作者: 无缘    时间: 2018-1-24 16:55
本帖最后由 无缘 于 2018-1-24 16:57 编辑

【半响无语,无缘只觉今天出行必然是没看黄历,又或者买到了一本假黄历,今日真是不宜出行。前有辽人金兀术为杀杨剑寻上无缘,又遇东瀛柳生探索雾中楼覆灭迷局,最尴尬的是,这两件事皆是发生自无缘叛离儒门闭关之后,无缘一点都不知情。】

道友,我若说,我不知情,你信吗……

【咬紧牙关,无缘还是决定说出实情,毕竟,坑蒙拐骗不是他所擅长,若是其中出了纰漏,难免不会遭到迁怒。】

作者: 柳生羽之介    时间: 2018-1-24 17:07
【拔刀出鞘,刀寒而天凉,空中秋风似乎被一切两半,落叶纷纷中途掉落桥下,听他话语,面上并无任何表情,反而在出手的瞬间,出声道】

“雾中楼,其实如何并不要紧,我只想寻一人”

【上一次无缘没有用玄墨,这一次不知道他是否会用,刀影成扇,瞬而劈向无缘,脚下步伐逼近,不给人任何余地】

【临近之时,刀影一化为三,交叉而过,直罩无缘身上而去。他当年也是儒门中人,对覆灭雾中楼岂能不知,雾中楼他人全死其实都无妨,唯有自己的亲妹妹,她不能。】

【十年间无一消息,如今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探听消息的人,岂能轻易放过。桥上如今只剩下两人,正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作者: 无缘    时间: 2018-1-24 17:19
【暗骂一声,无缘更觉今天一定是不宜出行,先遇上蛮横无理的金兀术,又碰上寻人心切的柳生羽之介。】

【虽说不想刀剑相向,怎奈何柳生羽之介步步为营,出手辛辣,无缘若不反击,难以全身而退。】

无奈啊,道友,莫要怪我了。

【感叹一声,无缘手中玄墨飞舞,织就严丝合缝的黑色剑网。无缘躲藏在剑网之内,滴水不漏,双手紧握玄墨剑,一步不退。】

道友何必如此凶残?寻一处青楼酒肆,坐下细谈不好?

【剑网既成,无缘不惧柳生刀芒锋利,心中想的已经变成如何擒下柳生,让他冷静片刻。】

作者: 柳生羽之介    时间: 2018-1-24 17:34
【剑网密集,出剑之刻便知这把便是那玄墨,来不及看,剑网与十字刀光相撞,划刀破剑网,全身如大雁一般飞落降下】

【挥刀之刻,手腕轻转,刀尖点空,双手握刀柄,横挥刀光,此时再听他说话,只当他推脱之言,不予理会,刀刃近在咫尺,直斩无缘。】

“你什么时候说出来,我便罢手。”

【刀芒呼啸而过,刀挑空而成风旋汇聚三道刀气临近无缘,一刀随后更直指无缘肩井处,此刀落实恐怕有断臂之危,雪寻寒芒映射人之双眼。】
作者: 无缘    时间: 2018-1-24 17:55
【越打越猛,越战越烈,无缘虽然对柳生羽之介颇有些好感,却也不是什么优弱寡断的怯弱之人,见柳生刀不留情,人不留心,也是动了无名火。】

说了我不知晓,为何还要逼问!

【一声怒吼,无缘双手一抬,玄墨剑脱手而出直刺向柳生下腹,同时,空下的双手连续结印,先是说法印起手,随后施无畏印、智拳印、期克印,最后降魔印结尾,正是佛门无上法门——】

愿堕三途灭千魔啊!

【双手合十拍出,风生电闪,双掌如降魔金刚降世伏妖,所向披靡之势,摧枯拉朽之威。】

作者: 柳生羽之介    时间: 2018-1-24 18:23
【以刀抵剑,刀剑相交,空中气流爆破,肉眼可见四散于空,阳午正斜,影子拉长,余辉照刃,刀光一闪,击开玄魔剑,只见无缘之后结印而起】

【天地肃静,佛音骤起,这一大掌印融合诸多佛门法印而起,无缘一跃于空,双手排出,刀刃相对,下一刻,单手举刃,刀划空而过,刀光宛若流星一般璀璨夺目】

【整个刀气与刀光击在大手印之上,后一跃空后翻而过,面对桥头单膝落地,以刀刃支撑,随后那把玄墨剑插在桥中央,并不去看人,只道】

“看来你的确不知道。”

【他的不知道都在刚才那一招里面,极招相对,柳生羽之介受伤了,同时也相信了那一句无缘并不知晓雾中楼以及他妹妹柳生桑子的事情。】

“得罪,无缘君。”
作者: 无缘    时间: 2018-1-24 19:04
【看到柳生羽之介知难而退,无缘松了一口气,心中也是极为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妹妹能令这么一位旷世高手如此失态,不惜与儒门为敌也要探明雾中楼之事的真相。】

我虽然不知晓令妹下落,不过,雾中楼的事,儒门新任掌事晏澈应该是一清二楚,道友可以去询问一下他,可能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作者: 柳生羽之介    时间: 2018-1-24 19:11
“谢谢”

【起身缓缓恢复体内伤势,两人功力伯仲之间,这一战本身就是为了逼迫,如此极招之下,尚不能说出,那么就真的是与他无关了】

【无缘最后所言那句,儒门掌事么,位高权重,不宜人前,想要见到他恐怕颇难。而且重新回到朝廷的视线之中,恐怕....】

【茫茫十年,都找不到她的消息,她本身并不是雾中楼中重要人物,不可能回东瀛,那么,多半...】

【不愿去想,与无缘君道了声谢,便头也不回的走下桥去,向着远处一直走,直到没有了身影,走的是那么落寞,孤寂,这一生,就要在大宋结束了。】


————————结
作者: 夏萝    时间: 2018-6-5 00:24
本帖最后由 夏萝 于 2018-6-5 00:34 编辑

承平十二年春

水云天对面的铺子关了俩月,再开张时却从点心铺变成了绸缎庄,还并了隔壁经营不佳的香料店,一下子成了曲院街上最大的铺子。数月来生意极好,可见前头传的那一处风水不好的说法,做不得准。传闻绸缎庄的老板是扬州城里一户富商家里的小公子,未及而立已经把生意从南边一路做到京城,上头几位兄长没一个比得过他…原是与我不相干的事,可这位年轻有为的公子,不知得了什么病症,打半月前便日日来我水云天,一坐便是一天,非要等我出来与他说上几句才肯走。

诚然这位方公子不是白白在这儿坐着的,常选贵的茶点,还买走了些折扇字画,水云天半月里的收入几乎赶上从前一整月!可这银子赚的,我实在是欢喜不起来…

起初也以为这方公子是真的喜欢我家的茶,时日一久却察觉出不对来。我从不是会自作多情的人,只他未曾掩饰过自己的心思,这几日来表现的越发明显了。

茶楼开门做生意,总不好明令禁止不许谁来,惹不起他,我总躲得起…

这日在他未来时便出了茶楼,一路往城郊去,独自一人踏青赏花玩了整一日才回城。心里寻思着这回可见不着他了,最好他能明白,往后都别再来…忽然有人拦住了去路,蹙眉抬首,正是那位方公子

“方公子与其在不可能的事上用心,倒不如好好经营自己的产业。”

“夏姑娘此话怎讲?”

面前人勾唇浅笑,确有几分潇洒风流,奈何我心有所属,凭他如何出色俊秀,也起不了半点旖旎心思

“你我能在此处巧遇,乃是天意,并非方某刻意为之…事在人为,方某并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作者: 邵林风    时间: 2018-6-5 23:25
[红日西沉,裁霞辉映,领命除匪于西郊,岂料小人奸狡,竟提前探得风头,一众猢狲随即四散逃窜,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竟让那匪头逃脱,仅留些徒子徒孙祭了刀口。]

[心中不畅,一路不言,乌冠折斤,青衣配刀,策马将至天汉桥。远远便见桥头一纤影亭亭,待见其面容,眉心稍舒,连同那威沉的深眸亦一并化为三里春风,头也没回的朝三两下属吩咐自行回司,几个小察司跟在身后正惊觉邵大人语气突变,那厢已转马扬蹄,奔那天汉桥而去。]

[即近缓驭,掀袍下马,方见她身前另有一人,初见其眉目看着有些眼熟,细一回想,这不是云水间的常客吗,转眼见夏姑娘手挽藤篮一身郊游归来模样,莫非他二人本就相熟,今日相约同游不成?登时剑眉一凛面上神色又沉下三分,此子一看就是弱不禁风的白脸小儿,夏姑娘怎会瞧的上他??]

[面不改色走至夏姑娘面前,垂眸蓄上一脉淡笑,开口便是从未唤过的名字,却叫的溜耍又亲切。]

“阿萝,回水云间吗?我送你。”


作者: 夏萝    时间: 2018-6-9 15:25
本帖最后由 夏萝 于 2018-6-11 00:49 编辑

…最无奈便是他这幅模样,似乎不论我说什么,都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只坚持自己想坚持的。若这坚持的对象不是我,我想我是愿意赞他几句的

“方公子…”还想再挣扎一番,不想边上忽然多了一人,阿萝?几时这样叫过我?神色迷茫,对着来人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大约是过来帮我解围的

“我正要回去…”

“夏姑娘,这位是…”

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偏他还要多问,倒叫我不好回答。事关这一位的声誉,我是不敢也不肯信口胡编的,只能垂下头作出一副害羞模样。我对他也确实有那么一两分…也不算完全作假,最好能让他相信,我与邵大人真的有些什么。至于事后如何同他解释…再说吧。
作者: 邵林风    时间: 2018-6-10 00:25
[她扬着一双美目冲我扑闪着,迷茫神色甚为可爱,直看的自己一颗铜铁铸成的心瞬间软成了一团白棉花,控制不住自己抬起的手在她头顶揉了一揉,早将今日不快丢到了十里城外,满心满目都是眼前面染红晕的夏姑娘。]

“上马吧。”

[深黑眸光里凝着她一抹纤影,低沉的声音含上一丝笑,直到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小白脸有待解决,低头上下不咸不淡的瞥过他一眼,偏是杀弑过后遗余的威严,薄削的唇轻蔑扬起,抬手将夏姑娘的肩松松一揽,长臂收紧便将她拉进怀中。]

“阿萝,你告诉他,我是你的谁。”

[说罢偏首黑漆的眸乌沉沉望向她——敢说“朋友”,明天就随便找个理由把这小子的店铺给拆了。]
作者: 夏萝    时间: 2018-6-11 01:01
他从未同我这般亲昵过,一脸乖巧地任他动作,心里甜丝丝的。可再想想眼下境况,想出他所做一切不过为了帮我应对方公子,甜中便开始渗出一丝苦来

“好…”忽然落进他怀里,这天汉桥上人来人往,怎么好这样。伸手推开他,含嗔带怒的瞪他一眼,“大庭广众的…”

抿唇主动牵住他的手,示意他带我上马,最后再看一眼方公子,神色淡漠

“他是我什么人,想必方公子已经看得清楚,不需我再多说什么。”
作者: 邵林风    时间: 2018-6-23 22:38
[她柔若无骨的手推在胸膛没有半分力道,却偏偏拂的自己心脏乱跳,喉结滚动耳根子一热,垂下的臂五指蜷起将她小手裹进掌心里,转开视线装的一脸淡定的避开了她的目光。]

[看向那小白脸时眼里的脉脉温情立刻化成腊月寒冬,冰梭子一般投去恨不得在他身上扎出几个窟窿。]

“清楚了就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末了俯身双臂抄过夏姑娘肋下,往上轻轻一举便稳稳送上马背,翻身上马坐于其后,搂在怀里的娇小身子太过吸引注意力,片刻便将身后那人忘了个一干二净,只剩在她背后看不见的地方微一扬唇笑的春光荡漾。]

“今天干嘛去了?”
作者: 夏萝    时间: 2019-9-11 23:09
策马缓行,渐渐远离了方姓公子,我只觉双颊滚烫,怕已红过妆匣里最艳的胭脂。心中盼着这路能长些,再长些,难得的亲密,自然格外珍惜。

捏一捏竹篮里的花草,他问什么我便答什么,此时此刻哪个还有心思提什么于礼不合一类的话

“前几日新绣了香囊,今日到城外采花去了。”

忽而发现眼前不远有处酒楼,未曾多想便握住人手腕

“那家的冰雪冷元子味道极好,邵大人可要去…”

边说着话边回首看他,忘了我与他的距离有多短,险些撞上他鼻尖,未尽的话悉数咽了回去。脑中空白一片,手足无措,若非他护着,怕是要从马上摔下去
作者: 冯子宁    时间: 2019-11-29 21:13
———拉线———

文兴二年秋

【尉迟家今日遣媒人送来了聘书,虽说早就订了婚约,但毕竟只是长辈间的口头约定,做不得准,如今下了聘书,才算正式定下来。爹爹的决定阿娘从来不会反对,我也无所谓嫁给谁,什么情啊爱的,我也只在偷藏起来的话本子上见过。是而阖府上下对这桩婚事有所不满的,只有我兄长一人了】

【跟着哥哥出了门,走到天汉桥时就觉得累了,硬拉着他进了旁边的酒楼】

哥我好累啊,我们歇一会儿再走
作者: 文清晟    时间: 2019-11-29 21:30
冯思远

你先在雅间稍坐,我让冯力去套驾车马。

【本来同小妹出行是备了马车,谁知小丫头偏要凭自己之力走几步。素来不会忤逆小妹的要求,陪她走走又何妨?这才走了不过半时辰,先说的人倒是觉得贪累。临行前交代了冯力牵着车马在不远处跟着,要不是自己早有预见,小妹今日恐怕用了午膳就该哭闹着打道回府】

【阿娘说自己读书不用功,学账不用功,唯有在对待小妹的事上,倒是万分用心。毕竟,也只有这一个妹妹,来日只有兄妹相互扶持,父母迟暮的一天,从眼下伊始习惯,有何不可】

【于街角处找到静候的冯力,匆匆交待数语便往酒楼回返。进了雅间,见小妹正百无聊赖地出神,故而放轻脚步,走到她身后,突然大喝一声】

有老鼠了!
作者: 冯子宁    时间: 2019-11-30 15:09
【从小到大都是个听话的孩子,阿爹的话,阿娘的话,还有哥哥的话…可是从来没有人教过我,当这几人意见相左,我该如何】

【托着下巴看外头桥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进来的】

啊…

【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随即反应过来又是哥哥在吓我,拖长了声音叫了一声哥】

哥——好端端的吓我做什么
作者: 文清晟    时间: 2019-11-30 16:43
本帖最后由 文清晟 于 2019-11-30 16:45 编辑

冯思远

【很是满意地看到小妹一脸怨怼又不敢发火的样子,双手扶着她肩侧把人再按回去坐好。见面前桌案上正摆着一道翡翠银耳羹,故作惊讶道】
这是谁如此贴心,为小爷我点了最爱的汤羹?

【从小妹身后绕到她身旁坐下,见人不作声响,似是还在生着闷气。手在下巴摩挲几个来回,正琢磨着如何逗小妹开心,她就自己转过脸来,特委屈地看着自己】

哎唷,怎么这样委屈,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惹了我们小宁儿了?

作者: 冯子宁    时间: 2019-11-30 21:00
【哪里就是那么容易哄的了,我这会儿气还没消,哼了一声不多做回应,只是手还是忍不住将那道汤又向他那儿挪了挪】

【委屈确实是委屈的,有什么心思也用不着跟哥哥隐瞒】

哥,要不…我谁都不嫁了吧。我…我不想你和阿爹总因着我的事起争执…
作者: 文清晟    时间: 2019-12-2 21:04
冯思远

【看着她白净的手将碗碟,朝此处推来,心里不由暖烘烘的,喜滋滋的,虽然生着,但小妹心里总还是记挂着自己,这家里不疼她还能疼谁去?】

【就在她同自己置气时,跑堂的将菜肴一一端上。敛袖为小妹盛汤时,就听的她在一旁委委屈屈地说来心中的不安,手上动作一顿,又接续给她盛些水晶丸子。把碗放到她面前,堪堪叹气道】

宁儿,我和爹争吵让你害怕了吗?
作者: 冯子宁    时间: 2019-12-2 21:29
倒也不是害怕…

【阿爹慈爱阿娘温柔,一路被宠着长大,从来没有什么烦恼。对于嫁人,既没有什么期盼,也没有什么抵触,父兄都比我更看重些】

我…我就是不想看到你们这样。

哥,若是因为我让你与阿爹不和,我会很难过的…我听人说,尉迟家的二公子…人还不错
作者: 文清晟    时间: 2019-12-2 21:34
尉迟尉迟,又是这个尉迟!

【“尉迟”二字仿佛火点炸的燧石般,愤懑在心中充斥。但看小妹小心翼翼的模样,不得已又收敛了怒火,僵硬着撇撇嘴角,闷闷不乐道】

哥哥舍不得你,宁儿……
作者: 冯子宁    时间: 2019-12-2 21:55
……

【哥哥真的很讨厌他啊…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低头咬了一口水晶丸子,最爱吃的东西都尝不出好滋味了】

我也舍不得哥哥,可哥哥是要娶嫂嫂的…唔,哥哥有看中的姑娘吗?宁儿替你同阿娘说!
作者: 文清晟    时间: 2019-12-8 15:04
冯思远

说什么嫂子,不如吃你的饺子!

【被她气到哭笑不得,专门就会见缝插针地转移话锋。假意气愤着将筷箸塞入她手里,把那盘清蒸猪肉馅饺往人面前一推】

总之,你还不能这么快就离开我,知道吗宁儿!

【那厢一边吃着饺子一边可怜兮兮地捣头如蒜】

——结——
作者: 魏钰    时间: 2019-12-9 12:31
本帖最后由 魏钰 于 2019-12-9 12:33 编辑

科举前夕,官署之中竟生出了这等大案,令人猝不及防,《大宋九域守令图》事关我朝军备布防,便是此次秘阁对众位举子开放,但守令图锁在铜柜之中,如何能轻易取出抄摹,更遑论流传市井。

皇城司业已介入案件审查,经那头一番摸排,点兵点卯抓了几个嫌疑人羁押,其中不乏有书院的同僚,我心系于此,又忍不住好奇,索性约了陈钤再往秘阁一探究竟。

待从秘阁出了官署,才边走边问:“你可查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作者: 陈钤    时间: 2019-12-10 21:27
【守令图丢失的事闹得人心惶惶一时间也没人关心科举的事宜,生怕皇城司下一个就找上自己,魏钰提议再去秘阁一探究竟,我自是不无不可】

【秘阁比往日查的更严了,不止进门要查看腰牌还要搜身。我与魏钰分头查访,说是找线索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找起。当值的与我见过几次是半熟脸我便过去详询:】

近来可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那当值的见我这么问噗嗤就笑了出了,口中戏谑:】

我的相公诶……您是今天第八个这么问举子了。这秘阁进出是有规矩的,您也是来过的能不知道?再有这里衙门重地的,岂能是宵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我的小相公您就好好念书准备科举,这破案的事有皇城司的大人们,他们干这个……熟……
诶,王大!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在休息两天……

【一个消瘦的人拎着水桶正往门里走,因是背光看不太清长相,一件灰扑扑的长褂挂在身上松垮垮的不像是自己的衣服。那个叫王大的听见当值的说话低低的说了句:无事。就走开了】

【当值的嗐了一声似是抱怨王大不知好歹,我顺口接了一句:若是有病还是早些医治,讳疾忌医要不得。这当值的一听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这王大那日推说家中有事告假一个月,这回来瘦下去得有一个人,原来多魁梧一人……要不是如今人手真不足……唉!

【末了一声长叹,我与他闲谈了约有一炷香时间,见再没有别的什么才告辞出来。出了秘阁没多远就见魏钰等在那里,问及线索便将当值的话转述给了他,至于算不算线索还有待商榷】

你呢?可有什么进展?



作者: 魏钰    时间: 2019-12-11 20:50
秘阁工作人员因为家中有事告假,稀松平常的事情,本不值一提,但疑就疑在那人回来之后竟莫名瘦了一大圈儿,此时说来怪异,但经细细琢磨,着实无法将其与守令图泄密一事关联起来。

“我这边,查到一本书。”

“我们治事斋平日里修学的都是些务实的学科,我日前在秘阁备考时无意间看到了书架上摆放的《梦溪笔谈》,闲来无事便随手翻了翻,隐约记得上头有些章节划了好些个批注,我当时未在意,今日再翻出来仔细看了看,竟是守令图相关的那一章节。”

《梦溪笔谈》涉及数算、军事、水利、地理等多种学科,理当不是备考学子该翻阅查看的书籍,却明晃晃地摆在显眼的地方,显然是被人动过,那上面的批注便格外引人注目。

“予尝为《守令图》,虽以二寸折百里为分率,又立准望、牙融、傍验、高下、方斜、迂直七法,以取鸟飞之数。图成,得方隅远近之实,始可施此法。分四至、八到为二十四至,以十二支、甲乙丙丁庚辛壬癸八干、乾坤艮巽四卦名之。使后世图虽亡,得予此书,按二十四至以布州县,立可成图,毫发无差矣。”

若学得此法,盗绘守令图便不在话下。
作者: 陈钤    时间: 2019-12-17 17:36
你的意思是:有人按照沈括的方法复刻了守令图?

【我停下脚步原地站定。《梦溪笔谈》记录驳杂举凡天文、历法、气象、地质、地理、物理、化学、生物、农业、水利、建筑、医药、历史、文学、艺术、人事、军事、法律皆有记录。
我因为兵事所以粗读过,如今经他一说恍然想起似乎有这么一说】

但秘阁门禁森严,进出需要搜检身体以防夹带。他是如何带出来呢?还是说贼人天资极高可过目不忘?

【当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想来应该是内外勾结,不期然又想到了王大拿,总觉得二者有关联却又不知道关联在何处】

作者: 魏钰    时间: 2019-12-17 18:32
“不是没有可能。”

果不其然,陈钤与我有了一般的猜测,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亦是言之有理,秘阁守卫森严,便是抄摹了守令图如何又能不动声色地带出并使其流传到市井?

“我在想,《梦溪笔谈》与守令图不一样,这书市面上颇为常见,那人为何偏偏在秘阁的书册上做了批注?”

事关守令图泄密,此案手法缜密,案犯定然不可能是临时起意,若要掩人耳目,大可随处找一本翻看,思及此,我但看四周无甚行人,凑近了些低声。

“你方才说王大拿告假归家我还有些怀疑,这样一想,许是秘阁里头有了内鬼。”
作者: 陈钤    时间: 2019-12-17 18:57
许是为了方便阅读?又或者是什么记号为了方便传递消息?

【我更倾向于后者,说起来沈括虽然详细叙述了如何绘制守令图我却不是人人可绘制,首先是眼界达不到。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需要用脚步来丈量国土面积。守令图的珍贵即在于此】

【可是单单只一副地图又能说明什么?除非这其中有不能为外人所道的……譬如军备部署、粮仓军械?我将自己的猜测说于他听】

既然鱼非鱼,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王大拿已经不是原来的王大拿了?

作者: 魏钰    时间: 2019-12-19 10:26
“你是说……”

惊讶于他骇人的猜测,证据不全,终究也只能算作是猜测罢了。

“若已不是原来的王大拿,你我认不出来,与他共事的同僚也认不出吗?除非世间真有人皮面具这等匪夷所思的东西。”

江湖上流传的人皮面具是否真的存在我不置可否,治事斋所学无非一个务实求真,这样的推测已然超乎了常识。

“罢了,回头再问问其他同年有何发现罢。”
作者: 陈钤    时间: 2019-12-19 16:49
也不是说人皮面具,若两人面目相似,再稍加修饰也未尝没有可能……
当然,一切还需要证据证明

【说来我的猜测确实大胆。但既然是推测大胆些倒也无妨碍,不过结案则需要完整的证据链】

该当如此!

【虽然得窥一角依旧是瞎子摸象离事实相距甚远,还需更多的线索无证据】

不如我们分头行动,三日后再汇总下彼此的新发现?

【说罢,便分道扬镳】

——结束——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19-12-23 17:18
本帖最后由 颜霜漾 于 2019-12-23 17:35 编辑

【X年X月X日】
【八岁的小双双像模像样的坐在柜台后面,悬在半空的腿却还是小孩子的样子晃来晃去,手里拿着父亲上次从关中进货的布老虎,红红的虎身,大大的眼,神里神气的。小双双的眼里有一点点的雀跃,却很快就淹没下去了,嘴里念叨着“这是货品这是货品”,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一炷香前,母亲交代了自己说去买菜,就出了门。杂货铺坐落在闹市旁的一个小巷里,人不多也不少的地方,距离菜场也不是太远。以双双母亲的放心程度,显然双双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交代看家了。或许这就叫做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从小双双有记忆开始,自己就住在这个前店后屋的杂货铺,爸爸没事就抱着双双看账,边看还边说,显然是在培养接班人的样子。加上父母的耳濡目染,小双双偶尔在店里接待个客人已经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那也都是在爸妈在的时候,有什么问题也方便及时救场。双双觉得自己还需要磨炼,在母亲出门的空隙,小姑娘无比期待来上那么几个客人,以展现自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作者: 郑宝姝    时间: 2019-12-25 15:51
锦绣,你说的是这?

【别院之后,不知是母亲有心安排,还是他当真被事耽搁,已有月余未曾见得那人出入郑府,日子似乎又重回到了以往,了无生趣,锦绣瞧出我有了心事,却也知我并不愿提水房那日,只得细心看顾,挑拣着从采买伙计那听来的新鲜事说,顺势提起那家特意问过的杂货铺子,故而便有了今日这一遭】

“娘子是这,李…那个伙计说开封府里属这新鲜玩意最多”

【那时正打量着那方小铺,也未察觉锦绣嘴误说漏了话,聆得准信儿,便提步先进了铺子。甫一入内,眸底当真有过一瞬欣喜,却是暗自压下,美目环顾四方,最终落在了坐于柜后的小人儿】

小姑娘,你家管事的可在?

【私下出府不好着常服,索性换了家中丫鬟衣裙,但我平日里使人惯了,语气却不似寻常婢子般客气】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19-12-25 17:20
【闻人声,双双正在晃着的小腿瞬间停了,手中的布老虎推到了一边,脊背似乎也直了直。压下心中的雀跃,小脸有点严肃,朝着那来人的方向】

我便是。

【好不容易来了客人,门外少女的表情却略微有点凶,还跟着人。打量穿着并不是太过富贵,于是双双鼓了鼓勇气,继续说道】

想看点什么,你说便是。
作者: 郑宝姝    时间: 2019-12-26 07:57

噢?

【黛眉微扬,软糯的小奶音入耳,带着不同于这个年纪的坚定,像极了幼弟学着阿耶语气的模样,教我不由展颜,起了几分“坏心思”】

那烦请掌事替我挑选几样燕山府的小玩意吧,我家小姐最喜欢精巧的了

【言讫微微躬身,做足了谦礼。在来时便发觉铺内物件摆放皆有分类,燕山府那处恰巧在她左手位,小玩意不难寻,但提起精巧物件,却是要往上寻,若她真要“亲”取,大抵要费上好一阵功夫】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19-12-26 11:06
【女孩一脸认真的听着,还想着自己要不要从凳子上下来,带着人在店里转转看看,就听到女子的要求。燕山府吗?双双一脸认真的思考】

【自家货品的货架陈列是按照地理位置由南到北的方式,而最北的燕山府自然就在一进门的左手处。而货架上货品的陈列也是由粗到精。最下面放的是最普通的寻常物件,而越精细的则越往上——毕竟要让人抬头看得到,又不易够着】

燕山府吗?左边的货架就是。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话毕,小双双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正准备往那边走,却步伐一顿。货架的高度明显是为了承认设计,八岁的女娃就算长得再快,也要比成年人矮两个头左右,上面的肯定够不着】

【但女孩的步伐并没有停住太久,而是回身将自己刚坐着的凳子推到了货架的旁边,是不能让客人帮忙取的,女孩作出了一副要爬凳子的架势,认真的问道】

你喜欢哪个?我帮你取。
作者: 郑宝姝    时间: 2019-12-27 10:28
【那方半围圆凳用的是实木,小人儿手力小,推着自然费劲,我看在眼里,偏没开口让锦绣相帮,耐着性子待她的功夫,心底那些个戏玩心思却悄然淡了】

【她似与幼弟一般大,却是全然不同的老成,前者有郑府护他衣食无忧,自有闲暇学着阿耶模样,而眼前小人儿已早早明了事理】

两个面具、

【话音柔了几分,指尖随意在中庭一点,也不曾真瞧那绘的什么花样,只在她背过身时扶稳着那把圆凳,仰着首,随口问道】

铺子里卖的物件,小…你都记得它们的由来吗?

【却不是要她为难】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19-12-27 16:07
【作为女孩子,双双本不是爬高上低的个性,但是家里也没把她当做大小姐养。小姑娘爬凳子的动作很利索,上了凳子还知道扶着柜子稳了稳身子】

【面具吗?女孩抬头寻找,却不巧不是头顶的正上方,而是稍微有一些偏右。于是一手扶着柜子,另一手去够到了那女子口中的面具,最后还不忘确认的问一下】

是这个对吧?

【然后才小心的从凳子上爬下来。并没有把东西直接递给女子,而是往柜台走去,从抽屉下拿出一个铺着绢布的托盘,将取下的面具放入,然后将托盘置于柜台上,示意女子跟自己来柜台前看】

【听着女子的问话,眨了眨眼——店里的物件要说全部知晓,自己还真的有点难。不过小孩子记性好,阿爹讲过的,双双还是能说出个大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介绍起了这面具】

这对面具虽来自燕山府,却不是我们中原的物件,而是从靠近燕山的北部蛮族流过来的。
一白一黑,象征的是蛮族的神女和巫女。也是……

【也是过什么节来着?方才还淡定自若的小姑娘脸上有点绷不住了,怎么突然就忘了?眼珠一转,机灵的说道】

也是他们过传统节日的时候集市上会有的一种装饰。就好像我们上元节、乞巧节时卖的面具一样。
作者: 郑宝姝    时间: 2019-12-29 21:56
【既是定了心不再戏弄,自然也没落下她面上的小动作,唇角略扬了扬,却未开口点破小人儿的取巧】

原是如此,便多谢小掌事了、

【话落,自锦绣手中接过银钱,交付与她,将要出铺时,忽而顿足又添了一句】

不过下一回若无大人看顾,可莫要背对着客

【却是难得的好心。非良善之辈,但对于这般大孩童总归爱护占了上峰,但也止于这一句关切话语了】

==结==
作者: 郑宝姝    时间: 2020-1-27 01:33
本帖最后由 郑宝姝 于 2020-1-27 02:47 编辑

======隆冬======

【别过阿姊,随着阿姊安排的谢府婢子顺着这石子小路往谢府大门去,正是数九寒天,纵是今日出府嘱锦绣挑了最厚实披风却也拦不住那丝丝缕缕寒风,见缝插针】

【手中暖炉温热不复,只得靠着绣笼阻着寒风,不过盏茶功夫,手已渐渐冰凉下来,娥眉微颦,蓦地驻足停在一处转角,侧首与锦绣言】

替我将披风拢紧些、

【谢府的婢子早从上头口中知晓自己是个畏寒的,故而侧身而立耐着性子相候,左右也不缺这会功夫】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20-1-27 19:59
【年节里大家多是走亲访友,生意自然也就淡了,有时候甚至铺子都不开。今日父亲多年的好友上了门,本来要约定好送去谢府的定制花灯就没人送了。颜双自告奋勇,那花灯本就是订给谢府的小小姐玩的,小小姐年纪又小,那花灯放在盒子里小巧而精致。加上自家生意与谢府多有往来,父亲便放心让自己去了】

【熟门熟路的找到地方,管家带着自己把东西送了进去,临了管家还图吉利给自己抓了一把年节瓜果塞进口袋,才告辞回来。外面的风有点冷,颜双裹紧了自己的小棉袄,将帽子扣在头上,尽量的盖住耳朵。因为想要快速回家,步子走的有点快】

【低着头,有些小跑的趋势,这样身上暖了,也不怎么看路,好在路上人少,也不担心撞到人。但是没想到的是,才过了拐角,低着头的小双就撞到了人,忙说道】

哎……对不起对不起
作者: 郑宝姝    时间: 2020-1-27 22:00
【蓦地闻及细碎跫响,下意识抬眸望去,不待瞧的仔细,膝间已被团粉嫩软乎乎的小人儿结实一撞,受力后退几步,所幸锦绣手快,才算稳了身形,目光掠过身边跪了一地的婢女,尽垂着首,复落回正前】

【不过半人身高的小姑娘,年纪不大,穿着也不似府邸婢子,倒教心底窝着的火气无从发作,只将手自锦绣处挣开,拢回绣笼,似好脾气般,柔声一问】

不妨事,倒是你,可有伤着了?

【姻亲族内自不好如家中般责难,故将此大化小,小化了,端着个好名声与人瞧罢了】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20-1-27 23:19
【撞到人的时候自然是不敢抬头的,等缓过神来,面前那人也没发什么大脾气,才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明亮白皙的小脸】

【然不抬头则已,这一抬头看到眼前的少女,一瞬间小姑娘觉得这人甚是眼熟。稍微思量了一阵,又觉得不是很对——那日来自家店里买东西的小姐姐分明是个丫鬟的打扮,眼前这人……】

【穿着富贵,身后跟着一排的人,况且他们还都跪着……?到底是还是不是?女孩有点纠结,犹豫再三,才开口问道】

这位姐姐,我们可曾见过?
作者: 郑宝姝    时间: 2020-1-30 23:59
【原就是递梯子任人下来,且心中有气,自然懈怠分神与她,却不想得来这么句。唇角一牵,拾话,重念了句】

我们见过?

【依旧是柔柔和和的声儿,却淡了几分,显然要动怒。直待抬眸看清了那软乎乎的脸,才发现真的见过,那天溜出府在铺子里见过的小掌事。】

【不曾想会再见,且又是这般进退两难的情形,心头怒气散了泰半,正不知如何回答,锦绣已适时接过话】

“诶,这不是小掌事吗?”【锦绣似是才瞧清了人,熟络地上前扶起了她】
“娘子,那对讨得你喜欢的面具,就是她送来的”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20-1-31 00:49
【看着那人变了几变的表情,再加上身后的婢女说出的话,颜双一瞬间有点不明白:那面具明明是他们自己在铺子里挑的,怎就变成了自己送来的?】

【颜双有些狐疑的抬头又看了看这位小姐姐和那搭话的婢女,挠了挠头,心想着估计得是不好说明白的,固也就顺着那人的话说了下去】

姐姐喜欢就好。

【又想着方才说见过的话怎么圆过去,稍微一思忖,指着那说话的婢女又说到】

我想起了:那日接我东西的原来是这位姐姐~

不过姐姐看起来面善,第一次见就觉得亲切,才觉得似是见过呢

【语罢,还对那婢女眨了下眼】
作者: 郑宝姝    时间: 2020-1-31 17:06
【锦绣话说的讨巧,圆了话,又留心拿了那小丫头,一唱一和,瞒了身后谢府婢子耳目,高悬的心方才落下,紧绷的肩松几分力,平顺下来】

原是如此

【话音稍顿了顿,视线落在她身上,转瞬已有了主意】

那面具确实有趣,过几日你再挑几样好玩的物件送来城北郑府来吧,恰逢年节,家中弟妹都喜欢。

【话讫,才偏首向后道】

还跪着做什么,都起吧

【这般才算了解此事,又逢锦绣问起小丫头也要出府,索性邀了一道】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20-1-31 17:34
【看着女子满意的笑,看来自己是猜的没错了。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城北郑府吗?看来该是那家的小姐了。顺着那人的话回道】

嗯~好的。我回去好好挑几样,择日便给姐姐送去!

【少女朝后发了话,这身后跪了一地的人才都起来。颜双不明白,这位姐姐有这么凶吗?为什么自己还感觉她挺好说话的呢】

【也不多想,便告辞回了。不过有个生意毕竟是好的,回去告诉了父母,打算择日再去一趟】

【结】
作者: 韩琦    时间: 2020-2-14 21:13
——文兴四年二月初一——

想不到你娘这么和蔼可亲,她许你同我一同先走,是不是说明我是你值得结交的朋友?

【两人一前一后的打马闲步的往城中走着,这午后饭饱在日头下走走也是舒服的紧。】

横竖你也没什么事儿,跟我回家一趟。我堂哥年前从边塞回来,给我带了一把匕首削铁如泥,外表精美。真的称得上一把上品宝器,本来想着家里亲戚都走了再带着去找你品品。今日偏巧遇上了,择日不如撞日,跟我回去吧。

【打马走上前,与人并肩同行。说话间忍不住伸手扯了人衣袖,笑嘻嘻的等人回话。】
作者: 陈钤    时间: 2020-2-14 21:37
【午饭是在相国寺用的素斋,味道很是不错。因着韩琦两家人便在一处,具都是女眷,幸而母亲也在虽然略有些尴尬倒也无碍】

【手带缰绳并辔而行,马头上吊着一包相国寺的素点心。进了城跟母亲打了招呼,分道而行。身后边是韩家的马车:】

你家人口还挺多,都都迁来京城了吗?

【他祖籍河北当日也是过来借读,故而有此一问】

作者: 韩琦    时间: 2020-2-14 22:36
拽了人一同归家,心情越发的好。一路上笑意难掩,时不时的哼个小曲儿。】

差不多了。大伯三叔去年把生意开到京畿了,年底听说经营的不错,在老家过完年就全家上了京,河北老家还有四叔五叔两家子,以及现在进京来探亲的这位姑母,还有不愿离家的老祖母。

【跟人这么一说,觉着家里人还挺多。堂兄弟有四个,两个堂姐,三个堂妹。这还没算上母亲那边的表亲。不过,今年两个小姨也带着两位表妹来走亲戚。眼下家里窜门的亲戚还真的多。】

对了,家里还有两位小姨做客。到时候要是遇见了见个礼就行,反正你的礼仪比我好多了。她们肯定夸奖的不得了。哈哈哈…
作者: 陈钤    时间: 2020-2-14 22:53
【我家人口单薄,有个叔父也故去了,只留下陈柠。母亲那边也是兄弟不丰,至于绯儿的母亲真算起来关系其实很远了:】

【早先去拜访的时候只有韩琦父母,知道他家中人丁兴旺也没往心里去,如今听他掰扯家中人口着实把我惊到了,想想被这么多人围观心中顿生退意:】

要不改日我再去拜访吧!

作者: 韩琦    时间: 2020-2-14 23:00
呃…

【一时噎住了,看着人轻蹙眉脸露犹豫,自己也不知该应下还是执意带他回去。可好不容易才遇上一回,等自己得闲估计还的小半月。随即脸上也露了心思,有些丧气。】

好像是挺为难你的…可我这遇上你一趟也好不容易,改日又不知道改到什么时候去了…

【后一句放轻了声音,心里有些惆怅。既不想就这么放他回去,又不想他勉强去应付家里那一群亲戚。仰头看天一时也没了主意。】

我家怎么就这么多人呢…诶……
作者: 陈钤    时间: 2020-2-14 23:18
【这话我也不好接口只能安慰说:】

人丁兴旺是好事,你得惜福
不若你过两日来我家吧,年前李骐送了好大一只火腿过来,正好做来吃

【我把素点心摘下来递过去:】

代我向两位长辈问好

作者: 韩琦    时间: 2020-2-14 23:24
委屈兮兮的撇嘴接下人递过来的点心,有种煮熟的鸭子飞走了的超级郁闷感。】

那我后日去你家,你就别应别人的约了,在家等我过去找你成不成?
若是不成,那今日我也不放你走。

【怕人一拍马屁股直接走人,后一句刚出口就伸手拽着人手腕不放。一副不答应就不许走的无赖行为。】

成不成?
作者: 陈钤    时间: 2020-2-14 23:31
【瞧他这仿佛被人欺负的样子不由失笑,心里也有点愧疚,毕竟答应了又反悔:】

那你便后日来吧!我备好酒菜虚席以待

【说罢调转马头先和韩家姑母及姊妹道了别,才打马回家】


——结束——

作者: 顾乔    时间: 2020-2-21 10:40
岑岑

老陈叔在汴河桥头有个摊子,做的文墨伙计,替人写写书信,或者替拿着接到家书却不识字的老人妇孺读家书,偶尔也替含冤负屈的人写写诉讼。

这两天他病了,却还想着摊子上的生意,说那些背井离乡的人,每月等的就是这一日能捎封信回家。于是我今日便不同江小鱼胡闹去了,安生的帮他守着摊子,只一大早的也没人光顾,我双手撑着面颊晃着腿,无聊透顶的看着零星的人来来往往。

作者: 贺玉    时间: 2020-2-21 11:00
本帖最后由 贺玉 于 2020-2-21 11:02 编辑

小鼓

【小鼓个头不高,因得了癞皮病剃个光头,头皮似一块缝缝补补的旧布皮子,斑斑点点地长满疮癣。他手中搀着颤颤巍巍的三婆,再拖着自个儿不甚利索的残腿,沿着汴河桥走到头,累得直喘气儿。】

【先扶着婆婆在摊前椅子坐好,这才抬起袖子擦了把鼻涕】姐姐好!【他一张脸蜡黄削瘦,眼睛却很亮,咧嘴一笑时露出光秃秃的牙床,扭头凑到婆婆耳边,喊了声】三婆,是个顶好看的姐姐先生呢,快把信拿来吧!

【三婆年过七旬,痨病缠身,若非念着去当兵的亲孙子,早撑不住这一口气儿。她口中“哎”着应了声,便颤着手往怀里伸,捧宝贝似的将信递了过去——】



作者: 顾乔    时间: 2020-2-21 11:56
岑岑

“小鼓来陪婆婆看家书啊”

这邻里街坊的,便是没有十分熟稔也是知晓的,三婆来的时候,忙是帮扶了一把,再同小鼓招呼一声,笑着再双手接过信,打开一看,神色一顿,像是被秋风呛着了,急咳了两声,这才若无其事的道

“哎呀,三婆婆,海哥了不得哩,信里说他跟着尉迟将军立了功得了赏识呢,说等尉迟将军班师回朝就回来看您啦。”

我将信叠了叠压在手边的镇纸下,上头的字歪歪扭扭,有错字不会的画着圈,写的内容却全然不是这回事,而是海哥随军遇到突袭,重伤不治,没了,信也非海哥所写,是与他一道的同乡代笔说明罢了

“这上头还说得了赏,过些时日让人给您送来孝敬您。”



作者: 贺玉    时间: 2020-2-21 12:12
小鼓

【听岑岑姐说小海哥立了好大战功,自然也跟着欢喜,笑得嘴角直窜耳根、眼睛都眯成两条缝,掉光了门牙的豁子“嗤嗤”跑风,十分钦佩向往地“呀了声】小海哥可真有本事!

【只是三婆耳背,撅着半张身子往前凑也没听个全乎,哆嗦着来拽他,扯着老痰黏糊的嗓子喊问】啥?海儿、回来啦?

【他忙再趴到婆婆耳边,脆生生的声音拔得又高又亮】婆,海哥立功啦,有赏钱呢!【三婆这才挤堆着满脸褶皮笑了,连声“嗳嗳”,浑浊老目中潮着一层水汽,不知有多欢喜】好好,这下等他回来,娶媳妇的钱便也有了!

【一面踮踮脚去摊车上找信,一面问】姐,信呢?三婆答应了给我拿回家去认字呢!


作者: 顾乔    时间: 2020-2-21 13:37
本帖最后由 顾乔 于 2020-2-21 13:39 编辑

岑岑


说什么赏,其实届时到手的应当是抚恤金罢了,我看她两欢喜,心中不是滋味,笑容也是勉强。

他探来手,我不客气的拍了一下,并没有将信给他,只没好气的道

“海哥的错字一堆,你学个鬼。”

顿了顿,又道

“你把婆婆送回家,然后来找我,我教你认字。”

这事瞒得住婆婆,瞒不住他,只消他拿给别人看一看就知晓了,故而是要告诉他的,往后里官家人送来抚恤金,还得他拦着圆一圆说辞。


作者: 贺玉    时间: 2020-2-21 14:24
本帖最后由 贺玉 于 2020-2-21 14:27 编辑

小鼓

【手上叫她“啪”地一拍,不怕也不急,只咧嘴“嘿嘿”讪笑,将手收回顺势在鼻子底下擦了一把】那是最好不过了!【他命不好,摊上个赌鬼爹,平日里没少遭人欺负,心心念念的只一件事——】

【认字儿读书!】

【欢欢喜喜应下了,就要搀扶三婆回去,可才刚起身,却被突地一阵叫骂哭喊打断。只听得一个男人骂着“个欠艹的臭娘们儿,看老子不打死你!看你还敢跑!?”,一面挥着棍子往人身上招呼,被他打得边跑边哭的女人不是旁人,正是小鼓那苦命的娘。】

【小鼓一回头瞧见自己的娘衣发破烂、满脸是血地跑过来,浑身一个激灵,立即就拖着腿冲了过去,他像是一头被逼急了的小狼,眼冒青光、浑身发抖,方才还憨笑着的小脸儿上已是呲牙瞪眼的凶狠,吼道】放开我娘!【可到底是个孩子,才冲到跟前一把抱住赌鬼爹的大腿,就被一把拎起来扔了出去,“滚一边儿去,兔崽子!”而后“砰”地一下,活像鸡仔般重重砸在文墨摊子上,一头撞在木头角,昏了过去。】

【他娘眼见着“嗷”地一声惨嚎,呕碎了肝肠,眼前一黑的瞬间,已被自己的丈夫用木棍砸个正着,当场咽了气。】


作者: 顾乔    时间: 2020-2-21 15:05
岑岑

变故也不过一息之间,我见他欢欢喜喜的应了,才稍微松了松心神,那头就乱做了一团。

我叫这一糟,吓的心肝儿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声惊呼随着小鼓撞到桌角的脑袋跟着喊了出来。

街上的邻里大都热心,放下都围了过来,扭着他爹的,查看他娘的,一个大叔捞起小鼓要往顾家的医馆送,顾家当家的以前是个军医,后来退下来开了个医馆,最擅这些伤筋动骨的外伤。

我见三婆颤颤巍巍不知所措,便叫隔壁卖馄饨的陈婆婆帮忙看着摊儿,先安抚了三婆送她回家,再赶去顾家的医馆看小鼓,这京畿繁华,百姓安居乐业,却也有挣扎在底层的苦难喜悲。

作者: 贺玉    时间: 2020-2-21 15:24
小鼓

【小鼓醒来时,是躺在顾家医馆的竹子床上,秋天里起了刮毛子寒风,搅得外头树叶“哗啦啦”响着,一直吹到他心里头。街坊邻里大多散了,临走时,卖糖糕的沈大娘说,“鼓儿,没了娘还有婶子…”,补鞋的五叔说,“娃啊,贱命才活得硬呐,你得憋住这口气儿…”,桥头煎豆腐的贵婶子也说,“别怨你爹,再没良心他也是老子,怨就怨你命不好,没投到贵人的肚子里,那才叫活呐!”】

【他知道,娘死了,爹也被扭送到官府了。】

【没流泪,也不动,只死死咬着被子角,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瞪着房梁。直到岑岑姐来了,才悠悠抬开了稚嫩又倔犟的眼,瞧着她】姐,我想认字儿,你教我吧!【他死死盯着人】长大了,我报答你……


【树叶还在“呼呼”掀荡,他却突然觉不出冷了,全身血都是热的,他说】姐,我不认贱命。









作者: 尉迟修    时间: 2020-5-31 20:52
文兴四年

我在梁文俊家吃了个闭门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子金屋藏了个娇呢,思来想去又不信,梁老爷子盼他结婚生子堪比盼星星盼月亮,但凡是个人模狗样的姑娘,就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他何至于此,但那小子非推说今儿宅子里不方便,邀我改日清平阁再见,愣是没让我踏进屋里一步。

这事儿当真越想越气,枉我将他当过命的兄弟,竟然如此不仗义,这会儿已然走到了天汉桥,正打算回头找他理论理论,就听桥上一嗓子。

“有人落水啦。”
作者: 李青风    时间: 2020-5-31 20:59
客串  萧溶

【时隔三年再次来到京城,本想去看以前那位开茶馆的姐姐,到了地方才发现不仅茶馆没了,连人都不在了。打听一二,才听说她有事出了远门,至于去哪儿了,却说不清了。】

【她原先倒是与皇城司的一位大人关系亲近,但隔了这么久,谁晓得那位大人还记不记得我,索性就算了。】

【回去的路上路过天汉桥,刚上桥就看到一姑娘坐在桥扶手上,纵身一跃】

   !!!!有人落水啦!

【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嚎了一声,然后跟着跑去了她跳水的地方。】
作者: 尉迟修    时间: 2020-5-31 21:05
一把合了扇子,忙跑到桥栏边儿,我这人最好打抱不平,撩了袍子作势就要跳下去救人,刚抬了一只脚,倒抽一口气。

——我这,燕山府路来的旱鸭子,也也也,不会游泳啊。

无奈只好撑开扇子挡住脸,又把脚撤了回去,只露了双眼睛,朝那位出声儿的小哥谦虚地比了个“请”的手势。

“您请,您请。”

眨眨眼睛,大抵意思是,再没人救她就得淹死了。
作者: 李青风    时间: 2020-5-31 21:10
客串  萧溶

【弯腰往下看时,跳水的姑娘正在水里扑腾,也不晓得她是寻死还是觅活。左右瞧瞧,倒是有几个人被我喊的围了过来,旁边有个英俊的小哥,是第一个跑过来的,瞧我看他时,撑开折扇做了个“请”的手势。】

  ??啊?我,我也不会游泳啊。我要是会就不喊人了。

【理是这么个理,我本意也确实是看看能不能喊来会游泳的。】
作者: 尉迟修    时间: 2020-5-31 21:20
我俩就这样大小瞪小眼儿,跟王八看绿豆似的,别提有多尴尬,一旁看热闹的也没人敢上前,倒还插着腰对这边指指点点,嘿,这气儿就不打一出来。

桥下有往来的平舟,零零星星,这年头寻死觅活的多了,船夫大多见怪不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有一句俗话说得对,有钱能使磨推鬼,我索性打身上掏了半两碎银子,瞄了准头扔到一条舟上,折扇指了指水里的姑娘,那船夫收了银子,立马就撸袖子干活儿,别提多干脆。

“多亏你喊得及时,耽搁会儿只怕有钱都救不回来了。”
作者: 李青风    时间: 2020-5-31 21:26
客串  萧溶

【围观的人一听我俩都没下去救人的意思,开始叽里呱啦嘀嘀咕咕,说的啥我也懒得听。反正他们也就是看个热闹,真正想救人的大约也没几个。】

【正一筹莫展之际,桥下有撑船的,不晓得是路过还是听闻动静才往这边来,身旁那人一瞧见,摸出碎银子就扔到了船上,这准头,一看就是经常拿银子砸人赏钱的主。】

【或许京畿这种事时常发生,乘船的见怪不怪,收了钱就立马救人。】

  碰巧罢了。要是没你,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救呢。
作者: 尉迟修    时间: 2020-5-31 21:32
我这人,最听不得别人夸我,一夸我我就上头,摆着手说哪里哪里,确是心安理得接受了他的夸赞。

那头船夫已然将人救了起来,姑娘果真是寻死觅活,结果下了水又不想死了,幸好搭救及时,我想她许是遇到什么困难,又分了些银子与她才打发走,虽说赚钱不易,同性命相比到底是身外之物。

“听口音,小哥儿不是开封人?”
作者: 李青风    时间: 2020-5-31 21:40
客串  萧溶

【撑船的也是老手,又或许那姑娘并不是真想死,反正很快被救上来,浑身湿哒哒的滴水。船夫找了件干净布衣给那姑娘披上,趁人坐在岸边思考人生的时候,我跟持扇的小哥前去慰问了一下。】

【船夫指着我俩要那姑娘道谢,后有多问了几句,想来姑娘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一时想不开才除此下策。那小哥是个心善的,几句话就又掏出些银两给姑娘了。】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侧过身正打算问他姓名,倒是被他抢了先。】

  嗯,我从江南那边过来的。我叫萧溶,未请教公子姓名。

【学着爹亲教的模样,拱手相问。】

---------结----------
作者: 尉迟修    时间: 2020-5-31 21:50
拱手回了礼,随口笑道:“原是萧公子,”

“我打小生在燕北凉州,天干少水,总以为江南水乡,人人皆是一流的水性,不曾想是偏颇了,倒让我这旱鸭子保住了些许颜面。”

话头一转,许是生意人骨子里的健谈。

“萧公子此来开封,是为……”却也没有打听人隐私的意思,忙解释道,“啊,在下尉迟修,生意人,这开封不算门清儿,诸事却也略知一二,眼见萧公子仗义,有心结交。”
作者: 李青风    时间: 2020-5-31 21:55
客串  萧溶

   我.....我也是后来迁居的江南。

【提起水性,的确是....原先也动过想要学的念头,不过一来准备学时已经开始记事了,实在是有些许不太好的记忆,二来爹也怕我学的过程中有个意外,最后干脆就没学成。】

   我瞧着你应是比我大一些,我就叫你修哥了。其实我来也没什么事,寻个故人罢了,只可惜物是人非,人嘛......也找不到了。
作者: 尉迟修    时间: 2020-5-31 22:00
“那我便唤你声萧兄弟。”

他道是要寻人,我混迹坊间多年,这方面自然比他熟悉,便问。

“你要寻何人?京城往来,多打听打听总是好的,你且说说,即便我不认识,日后在坊间也能替你多瞧瞧,多双眼睛总是好的。”
作者: 李青风    时间: 2020-5-31 22:08
客串  萧溶

  是我.....唉,其实也不是非找不可的人。

【左右自个儿寻不到人,本来是想放弃的,再者跟夏姐姐也就相处了几个月,算不上什么亲密的关系,免不了这么多年过去人家已经忘记我。】

  几年前京城有个茶肆,叫水云天,我同店里的老板认识。承蒙她照顾了些时日,如今我可以自由行走了,便想来看望她,可我人来了才发现她连茶肆都关了,人更是不知所踪。

【死马当活马医,姑且试试吧。】

  修哥愿意帮我打听是你热忱,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说不定人家都不记得我了,就我巴巴儿的来寻。

【说着还自嘲一笑。】
作者: 尉迟修    时间: 2020-5-31 22:22
水云天,一觉这名儿熟悉,可死活也想不起来,只听茶肆,瞬间就有了眉目,可巧,梁文俊家从前在沧州就是做茶叶生意的,京城大大小小的茶肆大多都要从他家那边儿进购茶叶,但那家伙今儿把我赶了出来。

“要是茶肆就好办了,我有一朋友,便是此间中人,只是他今日府上不方便,我改日替你打听打听,十有八九能打听到下落,若这人京城连他都不知道,你恐要多费周章了。”
作者: 李青风    时间: 2020-5-31 22:28
客串  萧溶

【一听他说有眉目,立刻喜上眉梢】

  真的吗?那可真要麻烦修哥帮忙了!

【虽说他没作保一定找到,但听着他像是有路子的,而且还正好能对上,总比我大海捞针强。】

  我也不用非要见到人,知道她是否安好就行。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不管成与不成,我一定会好好谢你......和你朋友。
作者: 尉迟修    时间: 2020-5-31 22:32
“举手之劳罢了,倒也无需言谢,交朋友,不就是互帮互助嘛,日后我生意做到江南,有些事不也得萧兄弟这本地人帮衬嘛。”

将这件事记在心上,遂要与人作别。

“那三日后,你来城西印山石社找我便是。”
作者: 李青风    时间: 2020-5-31 22:34
客串  萧溶

【一来二去便约好了下次相见的时间,言谢的话不多说,只静待消息变好。】

----结-----
作者: 流觞    时间: 2020-6-1 16:56
本帖最后由 流觞 于 2020-6-1 16:57 编辑

————开————————
文兴五年十一月(冬)

【今日天汉桥上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她和绯儿俩人从她娘府中出来后,就来到这儿逛逛】

【眼间染上了一抹笑意,在天汉桥下一处小石桌旁相对而坐】

【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绯儿,很是好奇】

绯儿,你为何总是一身玄衣?
我记事起,桃林里多是粉衣女子。

【泪痕随手为绯儿倒了杯桃花醉,她闻到了桃花醉独有的香味】

【幽幽说道】

来尝尝,师父教我酿的桃花醉。
我师兄都还没尝过呢。



作者: 严绯    时间: 2020-6-2 11:30
【与觞儿熟稔了之后,总是一同出来游玩,有人作伴总是比独自一人快活些。】

【看了看身上的衣裳,想着早些年,自己也总是穿着桃花峰的粉色衣裳到处跑,可这两年却更偏好深色。】

桃花峰的服饰就是粉色的嘛,就跟通天峰是白色,紫云峰是紫色一样呀。

【觞儿一直长在桃林,见的都是桃花峰弟子,自然整日见的都是穿粉色衣裙的女子。】

玄色耐脏,而且显得稳重。

【从小便是跳脱的性子,偏偏随着年岁渐长,身边的人都开始耳提面命,让自己端庄些、稳重些。】

【嗅了嗅香气,自己贪懒,就没学这酿酒的法子,倒是觞儿性子静,一学就会。】

那我可得尝尝了。

【入口浅酌,全因第一次喝酒就直接往嘴里灌,辣了喉咙不说,之后还大醉一场,惹得娘亲担心,自那之后,喝酒便有了节制。】

入口柔顺,喝着如同果酿,很是美味。
作者: 流觞    时间: 2020-6-2 15:06
【看向桥下平静清澈的湖面,见她将酒饮下,笑道】

这几日在外头逛着逛着,好多地方都好好玩。还想和你继续逛逛这山河。

【看着绯儿这明媚的笑容,一怔,一直她都不曾这样笑过】

绯儿你笑起来真好看。

【仰脸看到一行鸟雀直上蓝天,环视四周小桥流水,沉默了一会儿】

我接到师父的飞鸽传书,得知我要下山历练,所以要我回去种情花。
你要一起回去吗?

【起身为绯儿又倒了一杯酒,身上的剑疆无意中掉了出来,红色穗子勾住了里面的襦裙】

【绯儿起身帮她解开了穗子,如玉的右手举着那剑疆仔细打量,红色穗子也随风来回晃动】
作者: 严绯    时间: 2020-6-4 13:53
【好看么?抚了抚脸颊,想着娘亲花容月貌,自己身为娘亲的女儿,定是差不到哪儿去。】

昆嵛比我好看的师姐师妹多了去了,对我来说,容貌不是顶重要的。

【昆嵛弟子下山历练前都要完成派内的任务,自己当年也曾和哥哥一同做过。】

好啊,我帮你。

【左右也没几个嫡亲的师姐妹,自然要护着些。】

【眼角瞥到一抹红,伸手捞住解了下来。】

好漂亮。

【摇晃着穗子,舞出别样风情,想着自己剑上也少了这么个物事。】

师姐哪里来的?绯儿也想买。
作者: 流觞    时间: 2020-6-8 09:51
【绯儿待人一向温和,对自己也眼中也含着关怀的笑意,也微微对着绯儿浅浅一笑】

【见她问起剑疆,微微诧异,但还是温和一笑】

这个....觞儿不清楚,之前在蛇阵中捡到的。
觞儿见没人来寻,好看,就随身带着了。
许是哪个孩童玩耍时掉落吧?
有可能是信物,也有可能是挂饰,上面的纹路很清晰。
看着估计是富贵人家的吧。
偶尔瞧着,倒是很像山峰之类的图案。

【闻到绯儿身上淡淡的皂荚香味夹着刚才桃花酿的味儿,很好闻,不反感】

【顺势再给绯儿倒了一杯桃花酿递给绯儿,太阳已经西下,夕阳的余晖照到桥边,湖水被映照的几乎透明】

【梨窝浅浅继续笑问道】

这情花是啥?
觞儿进昆嵛那么久,还不曾听过。
作者: 崔瑶    时间: 2020-7-17 11:46
本帖最后由 崔瑶 于 2020-7-17 14:57 编辑

文兴四年 秋

崔瑶
【晃眼一年七夕又至,陆定权尚未回京,皇城司上下虽是有条不紊,却也难免松懈了些。我因伤告假,但也不敢耽误公事,今晨便回了一趟司里,召集各副使及察、曹二司分配今夜灯市巡防的事宜。虹桥的夜市、大相国寺的灯会、勾栏瓦肆的戏曲杂耍,甚至连甜水巷都不曾放过,桩桩件件,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滴水不漏。】
【若出了半点岔子,他回来又是一场大发脾气,鸡飞狗跳。】
【至于自己,为瞒下当日赌场之事,受赵渊胁迫,不得不假借暗查之名,陪其同游灯市。】
【寻由回到家中时暮色已沉,一抹红霞晕染天际,徐徐晚风拂我鬓前乱发,才进屋,便见屋里的陈旧桌案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云珠锦盒,极为华丽贵重,却与这一室陋色半点不搭。我以春水刀尖挑开铜扣,警惕地往盒中斜瞟一眼,里头是一套天星轩的妃色闺门帔,金丝银线,南珠点缀,掂在手里便觉得繁重累赘,更别说穿在身上。】
【李寒枝一向知我喜好,虽说每季总会送来两套我从不穿的衣裳,却无一件这般艳俗,何况天星轩也并非李府名下商铺。】
【兴许是送错地方了。】
【我将那华裳放回原处,拎起一旁的皂色短装,准备换下官服赴约,却突然心生异感,看了眼手里短装,异感更甚。我眉头皱起,也不知怎地,竟鬼使神差地走进隔壁那间不常打开的屋子,里头空空荡荡,只放了三个红木衣柜,装着李寒枝送来的衣裳。】
【这是我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些衣裳,满柜的琳琅珠饰,华服裙裳,向来目力超群的我却在此刻看花了眼,随手挑了几件对镜比划,最后选了身红裳纱裙,袖间以金线缀着点点梅花,裙摆以银丝织成星河。】
【许久不着红装,望向镜中自己时,竟一时陌生的有些认不出,原想挽个发髻配衬,却折腾了许久也没弄出个形来,反弄得头发一团糟,最后索性束作马尾高高扎起,往发间插了根细玉簪,再取幂篱往头上一戴,遮住这怪异的模样。】
【经过一番折腾,踏出门时夜色已深,屋外早已响彻烟花绽鸣。我推开柴扉,便见赵渊站在屋外等候,他墨衣金冠长生玉立,是这偏僻坊巷中独有的琼枝一树。】
【倒也奇了,这回大黑竟没叫唤。】
【我望向他面容时,夜空忽又绽起绚烂烟花,将整个汴京照映得如白日般光亮,更映得他灼然玉举。这一瞬,我忽地在想——】
【若是陆定权该多好。】
【念头闪过一瞬,却讽自己胡思乱想,幂篱下浮起一丝苦笑。】
  “王爷。”
作者: 赵渊    时间: 2020-7-17 21:53

【熙攘人群中,茶楼的阁房则显得安静许多,懒焚玉骨香,厚实书卷逶迤睡案,闲靠窗边榻椅,透过洞开木窗看楼下人群川流不息,适逢佳节更是人声杂沓车马骈阗。衔枝掀帘而入,附耳低语,青龙门据点已水落石出,只待收网。低声命人切勿打草惊蛇,务必万无一失,一击必中。】

【戌时星云满天灯缀树,遣离衔枝独自往天汉街而去,桥岸人群三三两两,不多时竟已到崔家门口。】

 【崔家来过一次,此次不再进了,白日遣人送来华服,依照崔瑶性子,没把人轰出来也算奇事一桩。】

【负手立于绿榕荫下,远有喧声,独一处深巷冷清,门扉咿呀作响,眼前人一如那日绯衣浅露,命人送来的华服,竟寸绣未取,啧啧称言】

 看来天星轩一顶一的衣裳,也入不了你的眼
作者: 崔瑶    时间: 2020-7-18 01:09
崔瑶
【原来那衣裳是他送的,但他好端端的送我衣裳做什么?】
【事异必有妖。】
【疑惑在腹中滚了又滚,看着他的脸,终还是没问出口,只与人道】
  “多谢王爷好意,只是衣服不怎么合身,等改日我送还府上。”
【我与他沿天汉桥一路前行,头顶彩灯高挂,道路两旁列满摊位,热闹非凡。往年节时总比平日更忙,今日难得能逛上一回,却因身旁那人是赵渊,半点玩乐兴致也无,更不敢有,生怕多说一句、多走一步,便又被他抓到把柄,摆脱不得。】
【故而一路走来,纵使灯景再美,街市再热闹,都是过眼不过心,像哑巴似的闭紧了嘴,半句话也不肯说,气氛几乎压抑到极致,只盼着能早些结束。】
【忽然,我见前头小吃摊旁似有一熟悉身影,待得走进看清时,心中一涩,蓦地停下脚步,忽然恨起自己怎就生了一双亮堂的招子。】
【那穿着圆领蓝深衣的人不是林仪轩,又还会是谁?只见他从小贩处接过纸袋,徒手拿起一个还冒着热气的滚烫兜子,吹了又吹,最后亲自给穿着胭红衫裙的妇人喂下。】
【此情此景,倒像极了幼时我与他同游灯市时,他亦是这般对我。】
【时隔多年,儿时那些恩怨爱恨我早已放下,哪怕见到观二人恩爱之状,也是诧异居多,谈不上心伤,但再见难免尴尬。若换作平日,我大可扭头走人,但今日多了个赵渊,倒是他一问起,又不知会徒添多少风波。】
【进,不得,退,亦不得。】
【左右环顾下,正巧身边有一摊位,此时倒也管不上究竟卖的是什么,身一侧,面向摊位随手取了个瓶罐,道出今夜第一句话】
  “这个东西不错。”
作者: 赵渊    时间: 2020-7-20 20:54
既不合身,扔了便是。

【女人在皇城司呆久了,浑身上下亦带着陆定权那股生厌劲,花灯夜不想崔瑶仍端着个官腔,便送了华服,即使她不穿,绯衣浅露亦可。两人同行她似有心事,路上一语不发,许是顾忌身份许是耻于为伍,亦或二者兼之,儒门与皇城司历来冰炭不投,陆定权更是恃威骄宠驭下戾辣,若知从属不克私情,脸色怕是十分好看。而皇城司律诫于我无物,仅因崔瑶不似寻常女人黏腻,二来因阿应凭多增识。投身闹市本意寻一丝喘息,只当不察其淡。】

【过天汉桥,前有人成双,花灯底下瞧得清楚,那是翰林院的林仪轩,正携家眷夜游赏灯。为官的人眼色总比常人利些,林仪轩见面上前,崔瑶却驻了步子,摸起了旁侧小摊的胭脂水粉。瞧起来颇有远而避之意味,局促看在眼里,薄唇弧度似有若无,若来的是陆定权,崔瑶可是落荒而逃?林仪轩上前作揖行礼,此间天汉桥人来人往,崔瑶落人几步隐在人群,而林仪轩如常闲谈,片刻离去。】

【她仍驻足摊前,身后男女缕缕行行,支扇贴她后脊往前两步,避人流几厘】

盯了那么久,瞧出个大概了?用的什么香,调的什么粉?

【只字不提林仪轩,目光擦过瓶瓶罐罐】

用不着审犯人盯着胭脂水粉,老板可要委屈。
作者: 崔瑶    时间: 2020-7-20 22:59
崔瑶
【装模作样的打开瓶塞,凑近鼻下嗅了嗅,心中不断暗祷林仪轩莫要过来,余光透过幂篱偷偷一瞥,却见他正携妻朝这处走来,顿时浑身如置冰窖。】
【与其说是惧怕与他见面,倒不如说是难以想象二人如今身份相对,何况以我多年玩赌的经验,人倒霉时那必定是接二连三的,指不定刚巧不巧便走来皇城司的巡查,到时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满脑子正胡思乱想着,不知觉中渐渐发了怔,梗直的脊骨蓦地被人一敲,惊得汗毛倒竖,冷汗乱冒,朝来人看去,却是先看见他身后远去的林仪轩。】
【强遏下指间抖意,挑开幂篱一角,勉强一笑,捏准了没几个人知道自己嗅觉超群之事,故作镇定的开始睁眼说瞎话】
  “闻起来挺香,具体是什么香……我又从来不抹,哪儿会知道?”
【不过我也确实是不知道,刚才那情形,哪有心思去分辨里头掺了什么香,加了什么粉?】
【“小瑶?”】
【听见有人在唤,朝声处看去,认出店老板竟是从前住在隔壁的山伯!】
  “山伯?”
【“我刚就猜是你,果然没瞧错,先才过去的是林仪轩那小子吧,看他那一副虚伪做作的模样,我就想替你揍这忘恩负义的人一顿!不过啊,看你现在身边有个这么好的人在,你爹娘在下头也该放心了。”】
  “都过去了过去了,没事…是是是…嗯?!”
【山伯一向喜欢劳烦,我有口无心的点头应和,却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身边…好的人?】
【偷偷瞄了眼身边赵渊,顿时反应过来,当即连连摆手,开始后悔这附近这么多铺子,怎么偏生选了山伯的!】
  “不…不是……山伯你快别胡说了!”
【“怎么能是胡说呢,山伯可是过来人,什么没瞧过?自你爹走之后,都不记得多少年没见着你打扮得这么漂亮了,定是为了这位郎君。来来来,这个你喜欢就拿着,难得见到你这般打扮,女娃娃嘛,本来就该对自己好些,别整天跟个假小子似的,疼了都不会哭,痛了也不知道喊的。”】
【山伯越说越是离谱,恐怕都一字不落的教赵渊听了去,此刻我是脸也烫、头也麻,恨不得变成一条蚯蚓,找个地缝钻进去。等到好不容易脱身,手里多了好几个胭脂水粉,揣在怀中没地放。】
【两人逆人群而行,过了天汉桥,桥下人群渐少,与桥上的热闹仿佛是两个世界。揣着瓶瓶罐罐埋头往前,又成了哑巴,这回倒不是故意不同赵渊说话,而是不敢去看赵渊此刻的表情,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作者: 赵渊    时间: 2020-7-21 00:22
【还想崔瑶还剩一点女人气,开口仍是一副莽汉口吻,摇了摇头,这点连阿应都比她强些。小摊老伯许是旧邻,竟与她聊起林仪轩,闻言眉挑,转眸望去,她倒小鸡啄米点头,看来和林仪轩很有故事,还渊源不浅。似笑非笑瞅着崔瑶,老伯愈说愈远,甚郎君,甚娃娃,大抵将人认成崔家小婿,末了尽往她怀里塞些脂粉盒,仓促兜着,连声否认反成欲盖弥彰。过桥行至阑珊处,人声渐匿难闻,方才老伯言犹在耳,脑中思绪弹瞬,记起日前调查崔瑶呈交小报确有此事,然并非要义,过目即忘。深穹明月照得树下月影婆娑,一向俐齿伶牙的人竟不言不语,淡笑出声】

我道怎似老鼠见了猫,原来是碰到旧识,怎么,穿这女装就这么见不得人么?亦或是

【低了声】余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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