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标题: 大孤山 [打印本页]

作者: 时谦    时间: 2016-5-1 08:16
标题: 大孤山


作者: 凤一一    时间: 2016-5-25 16:43
==========承平三年  冬==========

【抬手看着手上的手钏,抬手摸了摸,满心欢喜,婠婠这个丫头除了古灵精怪了些,倒是挺合我胃口的,这些日子的烦闷的心情,与她相处倒也消散了不少】

还有些什么?

“工具都在这了”

这些?

【看着老头拿出来的这些,雕刻工具,不过是想做个人偶给婠婠,没什么好东西,就雕刻一个人偶给她,想了自己也就做了,看了一旁的人】

你去找北冥渊,就说我跟他要婠婠的画像

【如果要是刻人的话,要婠婠的画像铁定是要的,可自己不想婠婠知道,那就找北冥】
作者: 北冥渊    时间: 2016-5-25 16:51
[近日忙碌,难得回去一次,就听婠婠说起最近一一没怎么找她玩,不知在鼓弄什么。]

[虽然对一一并无情意,但终究二人有了夫妻之实,不闻不问似乎也说不过去。索性问了人,一路寻了过来。]

一直忙碌,还没来得及叫人给婠婠画像。

[受差遣之人见他到来,恭敬一礼后立在一侧。走近前来,便见地上零乱摆着各样工具,不由好奇]

你这是要做什么,雕刻?
作者: 凤一一    时间: 2016-5-25 17:04
没有画像啊?那算了,反正记在这里了

【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回头看向北冥,抿唇一笑,听他问,看了一地的东西,点了点头,抬起自己手腕上的手钏,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是婠婠送的,好不好看?

婠婠送了我这个,我也没什么可送她的,所以就响起了这个人偶

嗯?北冥,你会雕刻吗?我学了几天,连磨皮都没弄好

【红唇微嘟,一手握着木块,另一手,拿着刻刀,划着模型,这几日为了学这些,手上可没少遭罪】
作者: 北冥渊    时间: 2016-5-25 17:14
[看到手钏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晃动,他点了点头]

嗯,很配你。

[紧接着,看她红唇微嘟的可爱模样,竟觉得有些可爱。想起婠婠曾经对他说的话,他淡笑走上前,扶着她的手握上工具]

不是这样拿的。

[握住木块三面,另一手带着她的手攥住刻刀,示范给她看]

你看,力道是这样用,细节要这样……

[当真如一对情侣般亲密着。]
作者: 凤一一    时间: 2016-5-25 17:35
【被夸,自然是小小的高兴了一把,有时候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傻了,前一刻那么刻骨铭心的伤痛,如今却能这般自如,是因为两个人都对彼此没有那种情义吗,或许是吧】

嗯?不是吗?

【手被握住的那一刻,有一瞬间的惊愕,愣愣的看着两个人的手,长睫轻颤了几下,本能的想抗拒,可想到他会,两人也没有情,就当是普通的老师教导学生一般】

这老头,我学了这么久,竟然不告诉我,原来是这样刻的

哼,看我不扣了你的学费的

【没想到北冥的技术还不赖,自己还找了个老师过来,竟然都不如北冥会教,真是气死了,还要那么贵的学费,看我不扣了你的钱】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作者: 北冥渊    时间: 2016-5-25 18:06
[将基本的教完,耳边也满满都是她对于那个雕木老人的抱怨。]

这个东西,没有自己摸索过,是不会知道技巧的。

[轻笑解释了一句,缓缓放开了握着她的手]

嗯,幼时为了锻炼耐性,特地去学了一段时间。很多年没有用过了。

[还记得,第一次雕出怀儿的时候,虽然不太像,还是特别高兴的拿去给怀儿看。如今,那些东西已经随着季府消失了吧。]

[张了张口,略微犹豫,还是说了句]

一一,你是个好姑娘。
作者: 凤一一    时间: 2016-5-25 18:16
嗯,我记住了

【虽然他替那个老伯解释了,可心里还是急着仇呢,这么好看了手指,被划破了那么多口子,下水的时候还隐隐作痛着呢,他的手松开,仔细的刻着外形】

啊?

【被他突入起来的这一出,弄懵了,手上的刻刀,一个没稳,划过了手指,丢掉手中的东西,握着另一只手,没有管留下来的血,倒是好奇的看着北冥】

你怎么了这是?

【疑惑还是问出口,这个人好奇怪,每次都是几天不见人,见了两个人有很疏离】
作者: 北冥渊    时间: 2016-5-25 18:33
[这丫头,不过是一句话,怎么就能将手指划破。无奈从怀中掏出止血散,拉过她的手洒了上去。]

关于你的事,婠婠找过我。

[垂眸帮她处理着伤口,他不徐不缓的开口]

西域人重在两情相悦,而非贞洁。

我无意于你,我也清楚,你无意于我。

[将药粉涂抹均匀,彻底止住血后才继续开口]

虽然答应予你自由,但始终不曾兑现。如今我想,是该放手了。
作者: 凤一一    时间: 2016-5-25 18:49
【看着他帮自己止血,听婠婠找过他,更是疑惑】

婠婠?

【血被止住,敛眸看着自己的手,血不再流,原本的血却渐渐干枯,他是要放自己走了吗?唇启】

谢谢...

【简单二字,抬手拿起木块,握着刻刀,模型已经快要出来了,在刻出眉眼,上色一系列的就好,既然要离开了,那么离开之前,能送给婠婠了】
作者: 北冥渊    时间: 2016-5-25 18:56
[谢?他又如何担得起这一声谢。]

[此次一别,大约从此便相忘于江湖。虽然接受了婠婠的那番说辞,但责任感扔在,还是会有些奇怪感受。]

[见她再次专心投入雕刻之中,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

(愿山高水长,各自安好吧。)

——————结——————
作者: 慕九萝    时间: 2017-6-20 14:20
【大孤山,似乎有着终年不化的雪,和终年不落叶的树,白雪青松月下本是一美景,然而这一夜,风过林间咽唔如鬼泣,天寒地冻,实在不是一个赏景的好时候。更何况此地远离人烟,常有野兽出没,过往行人大多会避开过山,选择水路。可她晕船晕得厉害,此刻是断不愿意再上船行个几日光景,过山便是最后的选择了。】

【说来今日委实不巧,原本在山脚有间破庙,他们盘算着在那里头过夜,到不曾想里头已经有了人,与人商量挤一挤也不是不行啊,可沈大哥死活不肯,拉着她便往山上走】

【沈大哥真是奇怪,之前一路一点不讲究,有什么吃什么,和乞丐坐一块也不嫌弃,今天讲究起来让她跟着一起受罪。不过也是,她看那破庙里的小姐姐心情不大好,像是在哭,那大哥哥抱着人安慰,进去打扰的确不妥。】

【她嘟着嘴有点不乐意,这山路难走,她眼神又不好,走得磕磕碰碰不说,偏偏大孤山山势陡峭,又多怪石,石头被白雪掩盖,她又没走夜路的经验,一路颇为凶险。】

沈大哥,鞋子好像湿了

【她的绣花鞋看着好看,但走山路就不实用了,雪水润湿了鞋袜,她脚冻得慌】

好冷啊
作者: 沈天鹤    时间: 2017-6-20 17:00
【岁寒三友,松,竹,梅,多少文人墨客趋之若鹜,没想到入冬第二场雪还未到来,他们就已经将这三友看了个全,人说江南地灵,有七山二水一分田,水路走不了,他们便只能一座山一座山地绕,一路过来,实在想不看全也难。】

【眼前竹林萧萧飒飒,一眼望不到尽头,云间有月,山间有雪,两厢映照之下即便夜间也能看得很远,他又是夜晚出没惯了的人,自然没觉得路有多难走,却疏忽了自己身边如今多了一个阿九。】

“沈大哥,鞋子好像湿了”

【大雪过后,万物凋敝,常常会有猛兽饿得狠了连夜出来觅食,他想早点找到栖身之处,不知不觉就走得快了,阿九一直不声不响跟着他的速度,他便也没多想,然而这时闻声低头一看,先看到的却是阿九撅得老高的嘴。】

【不得不说,他经常忘了阿九是在万千宠爱下长大的小姑娘。不爱挑食,不爱抱怨,无论做什么她都在一旁跟着,没点大小姐的脾气,目前为止提得最多的要求,也不过就是几串糖葫芦而已。他单膝点地,拿手试了试鞋面,湿凉的一大片,显然湿了不止一时半会。】

鞋子湿了为何不早说

【语气里有一丝责备,却听不出来到底是在责备谁,他运内力稍稍蒸干鞋面上一层水汽,抬起头,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嗤的一声笑了。】

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阿九脸颊东一块西一块,不知什么时候到处沾的是雪泥,看上去脏兮兮的,他拇指贴上去细细擦着,擦到一半又不擦了】

算了,反正一会又要脏

作者: 慕九萝    时间: 2017-6-20 17:21
【“鞋子湿了为何不早说。”她扭开头不去看他,四面的高山把没有星子的天掩得有些压抑,四周的松树随风而动,就像藏了无数魑魅魍魉,虎视眈眈,她瞧着心下害怕,咬着唇如何也不肯开口了。】

【她这般的年纪,倔起来也颇让人头疼,只觉得从梅山下来后,拜过了孙前辈,沈大哥就满腹心事,总是心不在焉的,不然方才她险些一脚滑到山崖下去,怎会没发现?好在鞋底有刺刀,只是蹭了些雪泥在身上,倒没大碍】

【脚冻得发麻,冻得时间久了也不知是冷是热,稍有些经验的老江湖都知道,冻着了手脚是断不能立马烤到火上去,不然关节一拉紧,啧,裂开的口子蹦出血来,那叫一个好看。只是沈天鹤这运力烘干鞋袜,热气一沾上,顿时又麻又痒,憋红了眼眶】

【她忙推开了人,往后站着了】

不要了不要了,反正待会还是会湿的,快些走吧

【她自个儿胡乱在脸上摸了摸,磨得脸颊红彤彤的,看着倒也喜气,想着这回去她是不要再出门了,好玩的没见多少,吃的苦头倒挺多的】

我眼神不好嘛,看不清夜路

沈大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了,到底是藏不住心事的性子】
作者: 沈天鹤    时间: 2017-6-21 10:49
【那一推力道不重,撼动不了他分毫。虽然与他相比阿九用不用全力都微不足道,在他看来没甚区别,可就是没什么区别的那一点区别,仍被他察觉到了,阿九似乎在生他的气。】

站好

【他像训斥小孩那般低低喝了一句,少见地说了重话。阿九一退开,他又把人拉回来,手上的劲有几分无意识的霸道,鞋子还未全干,继续走下去没冻伤筋骨也得冻烂皮肤,他一手牢牢锁着阿九,直到鞋子差不多干透了才容人挣扎开去。】

【可这一来无疑火上又浇了瓢油,说到底先前是他大意,没照顾好阿九,阿九要生气那是天经地义,他训斥人却毫无道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用吃食弥补的法子也派不上用场,他看着阿九咬紧的嘴唇,揉了揉那茸茸的发顶,戏谑道】

浔阳城那么多人看着也一定要我背,怎么到荒郊野外反倒不好意思了。

【他平时来往的多为江湖人,阿九完全是计划外的异数,他没有经验,安慰人来只得用最直白也最笨拙的方式。】

我背你,好不好?背到你不生气为止。
作者: 慕九萝    时间: 2017-6-21 11:10
【这一番折腾下来,她眼角都红了,要哭不哭的样子很是可怜,心想本就无亲无故,这一路拖累了人家不说,现在倒是蹬鼻子上脸了,凭白惹人厌。这么一想便老实了,且忍着些吧,也都怪自个儿没本事,若她也有武功,走这点夜路又算得了什么?】

【她看着沈天鹤的背,犹豫了会,原先对他还有些亲近之意,现在倒是怯怯的了,心里怕人当她是累赘,这一路拖烦了人,若是惹恼了把她丢在深山里,真是要了她半条命去,此番回去拿些银钱谢过人吧】

江湖不好玩

【她黯然道,趴在沈天鹤背上,这江湖快意恩仇没见着,大侠美人没瞧着,尽去吃苦头了,哪能好玩了。】

我不生气了,你本来就没义务要对我好

【她说着,向来扬着笑的脸没了笑,显得无精打采,她垂着脑袋又困又累,这番自怨自艾说多了也是受着委屈,到底是耍了大小姐脾气,她发起火来自个儿没发现】

【沈天鹤背上暖和极了,她蹭了蹭,揪紧了人衣衫】
作者: 沈天鹤    时间: 2017-6-22 02:07
本帖最后由 沈天鹤 于 2017-6-22 02:20 编辑

现在知道江湖不好玩了,下回记得不要随便跟人乱跑。

【多一份重量,他行路的速度却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早知如此应该一开始就由他代步才是,可他有意无意的,因为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最近总是在极力避免和阿九太过亲密。】

【风入夜以来一阵紧过一阵,青竹喜三五扎堆长在一处,修长的竹干便时常互相撞上,在暗夜里笃笃作响,没带来任何赏心悦目的美感,倒给这夜凭添了一层悚然气氛。阿九在背后微微蜷缩,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

“我不生气了,你本来就没义务要对我好。”

【他认真看着路,唇角泛起一抹无声的笑意。嘴上说不生气的人,心里大抵都还没消气。】

怎么才算有义务对你好,我还是更喜欢看阿九生气的样子,生起气来一整天不说话,多清静。

【他心知玩笑话可能被阿九当真,当即反手探过去,摸了摸阿九耷拉的脑袋,这才正色道】

以后不会让你吃苦了。路上别睡,容易着凉,前面马上就是山洞。
作者: 慕九萝    时间: 2017-6-22 15:18
【“怎么才算有义务对你好,我还是更喜欢看阿九生气的样子,生起气来一整天不说话,多清静。”她听着有些难受,还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好在她不像寻常姑娘那么爱哭,她每次说阿芳贪嘴胖了,那小姑娘就吧嗒吧嗒掉眼泪,把她都哭心疼了。】

【原来沈大哥不爱听她说好啊,他喜欢清静】

【埋下头,又拖累人又惹人烦的累赘,谁会喜欢啊,她也不会喜欢的。好在马上要回去了,回去以后就好好谢谢沈大哥,别再给人添麻烦了】

【“以后不会让你吃苦了。路上别睡,容易着凉,前面马上就是山洞。”】

【她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按在后脑勺上的手应该感觉到了,家里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只是出来一趟而已,怎么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了?只希望七哥没事,家里也没事】

【回去要和阿爹道歉,她不管不顾的出来了,给多少人造成麻烦了。只是她不想这么快嫁人,好好和阿爹说,阿爹那么宠她,应该会听她的】

【只是,沈大哥怎么办?以后就见不到了吧?】

【越来越难过了,怎么办?】
作者: 沈天鹤    时间: 2017-6-22 17:28
【他人前八面玲珑,话里永远藏着三分机锋,面对阿九却总忍不住要逗上一逗。明知阿九懵懂单纯,全心全意地信赖他,不会去分辨何为真何为假,可话到嘴边就成了那样,他心里自嘲地想,如今竟然欺负起一个小姑娘,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山洞确实不远,只是被树影遮住了,他们走出一大截才发现就在旁边。说完那句话阿九便没了声音,他有些内疚,又不明白像慕封鸣那样纵横江湖的老狐狸,如何能养出这么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儿。】

【一直到山洞,两个人都陷入沉默,他放下阿九,忙里忙外好容易燃起一堆火,终于舒了口气,回头准备叫阿九坐过来。】

【他找到一些未受潮的木柴,火很快就旺了,石壁上两人的身影随火光跳动,一时挨得极近,似乎只要一方再往前倾一小步,它们便能贴到一起。】

【他最终没有动,只轻轻说了一句】

阿九,过来

【他背着光,眼眸黯得深不见底,等人走到触手可及的距离时他却突然笑了。那笑容像叹息,又像认输后的无可奈何,他向前一步捧起阿九的脸,看进那双总让他分神的眼睛】

刚刚那些话三岁小娃娃才会信,阿九生起气来也很漂亮,可沈大哥更喜欢看你笑
作者: 慕九萝    时间: 2017-6-22 19:23
【照如今的情形看,他们今晚要住山洞了,她从未住过这种地方,原先还有些雀跃,她看过不少杜撰的野史,但凡才子佳人有些机缘巧合,都逃不开落崖,落了崖,另一位就会眼巴巴救了人,拖进山洞,日夜招抚,再过两日便患难见真情,多了情谊来。这种桥段她看了不少,只是现下心情不佳,着实提不起劲去想这些】

【在她看来,这山洞又黑又冷,凹凸不平的山壁在微弱的光线下看着有些可怖,沈大哥忙进忙出,她怕得很,虽知道自己惹人厌,也跟进跟出,深怕落了单,成了野鬼狐仙的零嘴】

【火光驱散了寒意和黑暗,她不自觉松了口气,拉紧了狐裘披风,小脸缩紧毛茸茸的领子里,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她和沈大哥隔了一臂的距离】

【“阿九,过来”她一听,抬起头,正好撞上沈大哥的手,脸蛋从领子里抬了出去,“刚刚那些话三岁小娃娃才会信,阿九生起气来也很漂亮,可沈大哥更喜欢看你笑”她瞪大眼睛,露出一丝惊讶,嘴里却不自觉说了话】

沈大哥是说阿九比不过三岁娃娃吗

【说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睛微微弯起,露出笑意来,往前一扑,抱着人的腰问道】

沈大哥不讨厌阿九吗?
作者: 沈天鹤    时间: 2017-6-22 22:50

【阿九上面只有父兄,他大概猜得到为何她对男女有别的概念薄弱至此,他也知道自己应该告诉阿九,有些举动不适合父兄以外的男子,他知道阿九心无杂念,他知道这一扑不过同三岁小孩表示开心的方式一模一样。】

【可他无所谓地一笑,收紧手臂,低头嗅了嗅阿九发间好闻的香气。石壁上的影子彼此缠绵,他的动作几乎就像一个吻,只是被吻的人没察觉,而吻的人又不承认。】

如果有一天我说阿九不好,那肯定是骗你的。

【山洞里温度渐渐回升,睡前他将人一层一层裹严实了,末了却仍不放心,看了半天还是一把捞回身边,阿九便枕着他半边肩膀睡着了。】

或许有一天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也要记得推开我。

【眼前的睡颜毫无防备,他听着阿九低缓的呼吸声,觉得自己正在一点一点地失控。还好回程用不着东躲西藏,下山之后雇辆马车,一到江宁,他便如约将人送回慕家,之间只剩下几天时间而已。】

【然后一切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没什么不好,十年不也照样过来了。他揽着阿九朝火边靠了靠,鼻息交织在一起,沉沉睡去。】

==结==
作者: 柳阮阮    时间: 2017-12-12 14:27
——承平十年 春——

从河北回到荆湖已然是仲春,踏上熟悉的故土,心底顿生一股怅然,离开荆湖才知天地广博,倒是不虚此行。

病是在回程途中生的,来如山倒,就像当年老乞丐将走之时,沿途问了许多大夫,都看着我直直摇头,一路就那半炉子药吊着,眼见身子一天更比一天清瘦下去,却没见着内心有多少郁结。

“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我爹给我算的那一卦么。”


作者: 贾仙童    时间: 2017-12-12 14:46
【我与软软,一路自荆州至河北,再由河北往京城,去过山山水水,路过繁花似锦。兜兜转转有年余,终于又回到故地。】

【我与她素是糙着长的,不曾娇贵,如劲草在这清平盛世里成长,但不想她这一病,却如枯塘里的残荷,日日的消磨。她倒心宽,只叫我看着心酸,每每见她,心尖就一提,被掀去骨肉的疼。】

嗯...记得,卦象甚的,当不得真的
作者: 柳阮阮    时间: 2017-12-12 16:42
在河北去了一遭天机石府,天机未曾勘破半点儿,命定的劫数却应期而至。

我爹曾是京畿有名望的堪舆术士,家中独女却生在凶时,自那以后家门逐渐衰颓,致使最终父母双双饮恨而亡。

后来我入了这一门道,才了解其中因由,他们妄图用家族的气数替我改命,却终归落得个力穷人亡的后果。

“真真假假,由不得我们说了算。”

把腰间别的龟甲和帝钱取下来,拿在手里摩挲许久,才恋恋不舍地予她。

“除却这两样,房梁上、柴房西北角的老鼠洞,院儿里那颗大叔的枝丫上,我都藏了银子,够你去香杏坊喝好一阵的茶了。”

作者: 贾仙童    时间: 2017-12-16 13:08
本帖最后由 贾仙童 于 2017-12-16 13:09 编辑

我才不要

【别开头拒绝道,对她这种交代身后事的态度无限伤感,但是没掉泪,因为打心底不接受她就要离我而去了】

白给我的银子,茶都喝不香

【全荆州,就属她柳软软最抠,我喜欢的是茶么?我喜欢的是看她少了银子急的直跳脚的样子啊。】

【我抱着她,没讲什么柳软软你别闹了,起来咱们出去玩的蠢话,我们不是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了,早尝惯了生与死,太知道活着是什么,死了是什么了】

软软你再撑一撑,我给元姐姐休了书信,她明日就到,许是...许是会带个好大夫来的
作者: 柳阮阮    时间: 2017-12-16 13:34
翻去大孤山,便是扬州城,那里虽不是我的故土,但遍地都是朋友,是我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即便不舍,也该是我的归处。

“大孤山……果真是天命不可违啊。”

孤、寡、夭三字皆应,用尽阖家气数逆改的命数,二十载,也不亏了。

“我怕来不及了,小施,帮我瞧瞧这地儿,峰峦耸拔,秀水聚绕,我瞧着是不错。”


作者: 贾仙童    时间: 2017-12-16 15:57
你想留在这?

【风水甚的,自然是还不错,人这一生,庸庸碌碌的活着,图个平安富贵,也图个死后太平。风水学说不可尽信,但也就图个心理安慰。】

【我问她想留在这?这儿风水好,但却不是归处啊,无亲无故,三五十年,许是只有我记得她魂归此地。】

软软,我可以带你回家

【眨了眨眼,终于从眼睫里落下泪来,砸在我抱着她的手背上,又续道】

你想去哪儿,我就带你去哪儿

【如果她愿意,那我的余生皆可以予她,或寻一寻她的故乡,或只是翻过这大孤山回到扬州城】
作者: 柳阮阮    时间: 2017-12-16 16:09
扶着人肩膀,伸手抹去她脸上湿濡,这一动,身上披的大氅跌到青石上,山风温绵,熏着春末暖意,打到我身上,却只觉寒意彻骨。

“瞧瞧,贾仙童哭了,就不好看了。”

唤她贾仙童,却再也见不到她在香杏舫气急撩袖子打我的阵势,我的贾仙童,今年也十八岁了,是个大姑娘了,是没有柳阮阮陪着也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姑娘。

“这儿多清净啊,每年开春儿,你同元姐姐上这儿踏青,我都陪着你们,这青山是我,碧水是我,鸟雀是我,可能连你发间拂过的微风都是我。”

如遇一目清宵,过眼皆是故人来。

“小施,回扬州的路,软软不能陪你一道了,山上野兽多,你要小心。”
作者: 贾仙童    时间: 2017-12-16 16:22
【听闻她说连发间拂过的微风都是她,我心里一酸,心尖好像被针尖戳着提了一下,眼泪就止不住的滚了下来。】

【我似乎看见经年之后,大孤山莺飞草长,和风煦煦,我唤一声柳软软,就有空山回响,应我的是溪声如诉,是松涛如怒。】

【吸了吸鼻子,再也说不出别的什么,就抱着她,怀里是软香温玉,我又想之后或许只能摊开双手,拥一拥满怀的微风了。】

软软...
作者: 柳阮阮    时间: 2017-12-16 16:37
本帖最后由 柳阮阮 于 2017-12-16 16:39 编辑

熏风满怀,是她体香氛染,蓦地又咳起来,撕心裂肺,惯是要将胸腹鲜血呕出,捡起掉落在脚边儿的大氅将自个儿裹得严严实实。

好一阵才消停,愈是伤怀,愈是不能再留,将龟甲和帝钱强硬地塞到她手上,不容拒绝,抬袖将她脸颊上的泪水抹干净。

举身赴山河,一往无畏,即便前方是我的死路,丛林幽深,我不知自己会停在何处,不知自己会葬在何方,或许三五载后,会有过路的旅人为我树一冢坟茔,可世间再无柳阮阮其人。

“小施,下一个百年,人间再会。”

作者: 贾仙童    时间: 2017-12-16 16:49
好,扬州城,乌衣巷, 永安桥头,不见不散

【她何其洒脱,我二人相伴这几年,多少互知脾性,我不留她,她也劝不走我。】

【大孤山独留三日,我才孤身再起。我抚一抚手中的龟甲,想起几年前的永安桥头】

“我叫软软,你呐?”

“贾..贾仙童”

【她噗嗤一笑,就暖了我过往十几年的清寂。如同浓墨重彩的一笔,点亮了江南白墙黑瓦的景色】


作者: 离昏    时间: 2017-12-19 22:02
承平十年 夏季

【鄱阳湖前,大孤山脚,时至日中,炙热的日光正当当晒入了湖面,湖面腾起阵阵水波的晕影,日盘头长,燕地的马好,日行数百里不啸一声戾,耐苦的很。我随马走了小半月,闲了。】

【璀璨逐途是嗔痴恶恨的色相,我贪功恋势折煞数载,江湖极好,可是人总会倦怠的。混迹江湖数十年,也是如今才晓得,那些儿尘烟驳相的过去,随着日子逐渐如斯逝,堙没了。】

【放胆着没入芸芸众生,和寻常人一般成为那样,平淡的过日子的人。无非就是有着性子浪荡些,回到了黄帝城,唯一不同的是,与从前我向来瞧不上的山野匪类混迹一处了。】

【从前不晓得活命的真意,倒不如土匪坦荡,可是寨子里的弟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活法,我从前找不着自己的,便又试着学自在,数年下来,倒也惯了不被把控的活法。】

【肩上背着弓弩,跟了那麂子小半路,想着那麂皮应当能做几副上好的肘护子,山寨里的兔崽子应当能高兴好些日子。拉了缰,眯了眼瞄准,马在那大树的后头停了下来,皮扳子加上箭头,弓若满月,弦一颤抖矢既出。】
作者: 东方药    时间: 2017-12-20 22:05
【入夏,去岁藏药所剩无几,家中铺子亦渐空,便寻一日闲暇,与书院告假,独往山间采药】
【孤山脚下,碧草芊芊方没履,一袭薄衫,身负药筐,手执一纸药单,时走时停,寻觅草药。素来熟悉药草,未走多时,筐已半满,所需草药亦尽数采得,唯缺一味鹿茸。】
【继往前行,林深不见鹿,暗想今日怕是要无功而返,复行半刻,渐觉气短难提。取下腰间水袋,仰首饮了几口,以袖擦去嘴角水渍,又寻了处树下暂歇,顺将身后药筐扯下,一面挑拣草药,一面自言自语道】虽未寻得鹿茸,此行亦收获不少。
【待缓过气,手扶树干站起身,却闻“嗖”的一声,有支羽箭挟劲风射来。下意识侧身躲避,羽箭堪堪擦臂过,撕破薄衫,划拉一道口子,顿时渗出血。】嘶....
【倒吸凉气,又闻身后哀鸣,回首时,只见麂子中箭,倒地而亡。】
作者: 离昏    时间: 2017-12-21 21:42
【一击得手,将弓背到背后,夹了夹马腹蹬蹬小跑到麂子跟前,一把挠了那还带着温热的躯体,果真是好皮毛,就是射中前颈,这皮买不出高价,倒是拿回寨子里能有作用些。只不过这头回去寨子,也得数十日的路程,真正的翻山越岭。】

【在背囊里头抽了麻绳,缚了四条腿。到十个好家伙,只是一个人背回去,得费劲些。左右想着,又瞥到了大树下头的一抹异色。】

【好奇的将目光挪过去,瞧着是一肤色白皙,面色潮红,身材丰腴的姑娘儿。遂又瞧到了她背着一大筐子,自然而然生了计。】

姑娘子,借我……口筐子。

【久不说中原话,出口就是塞北的口音。只不过走近些,却瞧到了她身上有伤。】

你……哎呀,可咋整啊?受伤了啊?
作者: 东方药    时间: 2017-12-23 23:20
【掌心按住伤处,警惕四望,隐见一人近前,身负弓箭,弯身处理死去麂子。猜其身份定是附近猎户,倒也松下防备,复检伤口。】
【所幸伤口并不深,未伤筋骨,自药筐内翻找出随身伤药,褪下一半衣裳,强忍疼痛,咬牙将药粉撒于伤口,忽闻那人声唤,怔愣片刻,确认是同己说话后,竟一时哑然,连药也忘了撒】姑,姑娘?
【虽自幼体弱多病,身形羸弱,却是头回被人这般错认,半是无奈半苦笑,与人解释道】在下...是男子...复姓东方,单名药字。
【闻人提及伤势,方迟迟想起有伤在身,朝人一笑,道】不过小伤,无妨...在下略通医术,自行包扎便是。
【言罢,复撒些药后,以白净布条稍加包扎,穿上衣裳。】
作者: 离昏    时间: 2017-12-26 22:36
【本以为是女郎,不曾想竟然是男子。漠上风沙摧人,无论男子亦或是女子都未曾有过好肤色,不是黝黑便是双颊生带的高山红,男子一话下来扬顿尔雅,举动似都带着别致。从前那些好日子我也是尝过的,向来跟汉人学了讲究规矩的一套,可从不是塞外人的作风。】

【由衷一笑,将他的行举看在眼中。】

没事就好。

【复用绳子捆了小畜生的四蹄,拽带着捆到马背上。待他穿好衣裳,我也拉着马走到他跟前。】

黄帝城从来没有你这样风致的人,跟我走怎样?寨子里的塔兰儿就想嫁个书生,等到了城中,我找猎户剥了麂皮,当是你给的聘礼。
作者: 东方药    时间: 2017-12-27 22:43
【稍整行装,复背起药筐,欲与人辞行时,正巧她牵马走来。迎上三步,话未脱口,便闻惊骇言辞,一时恍神,不由重复了遍那最后两字】聘礼…?
【寨子?风致?聘礼?】
【即使再迟钝,此刻也早该醒悟,她并非猎户,而是山匪之流。虽有武艺傍身,却不知其可有同伙潜伏周遭,暂不敢轻举妄动。】
【心生警备,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面上云淡风轻,一如方才,与人解释道】抱歉,在下已有婚约,怕是不能与姑娘同归了。

作者: 离昏    时间: 2017-12-27 23:23
【我知这中原人的礼仪数一道道,相比起漠北人的行事作风,更得我意些。从来放肆惯了,即使不当杀客,这骨子里的倔强也就随着这些年在黄帝城的土匪恶气里,染得更蛮横些。】

自然,娶媳妇怎么能没有聘礼呢。我都盘算好了,这聘礼我替你出,塔兰儿一定喜欢你。

【我了解寨子里那些儿居民的心思,哪儿有人一辈子乐意当土匪的,不过是生在土匪堆里头,从小到大见惯的也都是这般形风习气,也只会依照这般行事过日子罢了。不过有个书生总归是好的。】

你放心,她可是我们寨子里最漂亮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汉子喜欢,我都给拦住了。

【收整了马上的行囊,把箭筒别结实,又背好了牛角弓,笑容有些不悦。 】

你方才说什么来着?有婚约?意思是不愿意跟我走了——

你可知晓燕山府,可就没有我们黄帝城劫不走的东西。莫说是婚约,就算是有妻儿,也不作数了。

【腰际别着短刀,是勾玉的单把,在手上转了半圈儿未曾出鞘,握住刀柄鞘底瞄向他晃了两下儿,山涧吹来猎猎清风扫去烈阳的炽热,却未能驱散此时离昏心头的火,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小兄弟,你可想好了,你那些儿功夫在我眼里,可扛不住两下子。
作者: 东方药    时间: 2017-12-28 00:13
【一刹间,层云蔽日,风静无声,周遭气氛凝结,走兽飞鸟亦寂,极诡、极险。】
【那人言语突变,话里蕴了三分威压,递入耳畔,只手负后,以长袖作挡,银针藏指,沉声应道】是。
【平生最恶巧取豪夺、蛮不讲理之人,心虽生厌,言辞却是不卑不亢。目光落刀鞘,瞳眸映出那威胁动作,煞意嚇人。】
【面无惧色,亦未先出招,摇首道】姑娘莫要强人所难,在下粗拳陋招,自知不敌,却也非束手就擒的无用之辈。

作者: 离昏    时间: 2017-12-28 21:13
【男子话上一套套,堂皇而有理,我则不欲与其周旋下去。】

我们土匪不讲道理,拳脚说话。你手无寸铁,我便客气些。

【言及此放下了手上刀,摊了摊手,示意并亮不出武器。扬州慢在体内运转,数年前孟韫欢一战当中伤了根基,而到底是自小刀口舔血过日子的人,之后两年便似空白一般过去,真气运行的法子却走了巧路,比以往收敛了不少,更如鱼得水。】

【断云渡动掠过巍岑的影,蔽日之阴,清幽溜转在林,五指收拢入掌心,涛涌的劲道便窜至骨节,一个眨眼间,便出拳至他胸前,浮步轻功凌空起,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将他带往近身,另起肘创向其肩,双手迅速交欲将他臂膀圈入桎梏,反掌便是起劲折推,若是用刀,这一招求的便是斩手。】

【只是我对此子是图谋不轨,但求速决,不伤其本便是,内劲起出自然是毫不客气。】

作者: 东方药    时间: 2017-12-28 23:10
本帖最后由 东方药 于 2017-12-28 23:12 编辑

【眼前人飞身逼前,面色一凛,后撤半步,挥袖抖腕近乎同时,三枚淬药银针分袭神庭、人迎、膻中,针上不过特质迷药,无意伤人,唯求脱身。】
【体质所限,难习身法及内功,平日若遇强敌,有时晴护之周全,今却未将她带在身旁。】
【侧身避开迎面一拳,反手一指点肩前穴,臂陷束缚,另手反扣腕,欲卸其招,却是牵动伤口崩裂,血透长衫。】
【迟缓片刻,那人后招已出,顿觉肩臂疼痛欲裂,汹涌内息似潮水般袭来,毫无抵御之法,强行挨下一招,五脏六腑受剧烈冲击,犹如惊涛拍岸,奔雷乍破。口吐朱红,几近昏阙,再无还手之力。】
——结束——

作者: 离昏    时间: 2017-12-30 17:36
【这些个文弱书生,倒也是藏有后招的,攻手之间飞针祭出,相距极近,方寸之内针芒指向的又是重要穴道,同时应对确实棘手,只不过此子劲道上欠缺,终究予我机缘。侧腰低身避去两针,以极快的速度起袖扬袍,将那些儿银针卷走于袖中,再奋力甩出,他攻势不猛,甚至是些续下无招,方是一笑】

可还有后手?

【此人招式套路极朴,只不过对人体穴位异常熟悉,倒不像是一般的书生,更像是半个大夫,想到他方才背着箩筐,不正似一副上山采药的模样?念及攻速便加快了,格挡之下牵动伤口,更是连反击之力也卸大半,予他一锤重击,便摇摇欲坠了。】

早料你如此了,何必当初哦,跟我走不就得了。

【说着将次子一把抬起,在他目眩之时又提气用力,将他扛上了马背上,与那麂子并排放好,满意一笑,可不正是好事成双,猎物也是一对儿的。】
作者: 蔺无余    时间: 2018-1-1 16:28
     “自然,他的后手是我!” 驻足八尺之外,沉言冷然,道契直指重伤东方药之人。心里庆幸,来此一探。
    临近正午,炎热越发浓郁,逼人只想摇断手腕,来换扇间片刻清凉。盘坐榻上翻了翻药儿借来的典籍,一手拿着凉茶入了肚,隐约间似嗅到素斋绵延的香气。见人还未回,便有些心神不凝,起身下了榻,拿起剑袋出门而去。
          早上他曾言要去何处,自然是知道地点的,待自己赶到所见,令他敛起惯有温和之态,面若冰霜。
      “将人留下,我便不为难你!”
      


作者: 离昏    时间: 2018-1-6 22:25
【一鞭子打马臀,打算赶马走人,这儿跨过山回燕山府,倒也是几日路程,这书生虽说身上有伤,也不至于撑不过去,心里既然已经有了盘算,走起路来还是心满意足。】

【只可惜还是有人不长眼,持剑之人语气不善,未近身就能感觉到那周身凛然的气势,这大孤山里倒也没听过有这号人物,怕又是哪儿的名门正派之士,不过我手底下的人命,还少么?】

哦?很久没有人为难过我了。

【说话时候,并不大在意来人来意,反倒是认真的大量了一会儿,半晌念叨是】

我们寨子,也缺你这样的才俊——不如与我一同回去?
作者: 蔺无余    时间: 2018-1-8 20:39
    见人答非所问,更有晦言入耳,当下怒火腾然,烧的心冷。虽言兵刃者,利器也,非不得以而也可为之,眼看好友生死不明,言及不入,那就莫怪自己出手了!
      不由分说,真元提运,提剑瞬息,已至他身前,为防马惊,特意避及,只取那人开锋。
       行似开弓,沉渊如默,太虚剑意催动,剑气裹刃如渡寒霜,直刺腰骨腹上。

作者: 离昏    时间: 2018-1-12 20:28
【锋芒,是此人给我第一面的袭击,彻冽的剑意像极凛冬的寒川,于这烈阳当下的炙热截然不同。】

逞能。

【轻轻一哼声,神情渐凝。我早已逃离那些刀剑生死的日夜,毕竟比起杀手,当一个土匪要轻松自在得多,只是需许多次的记忆时常偏失,都让我觉得蹊跷得很。我也曾以为,这是龙甲丹解药的遗症,后来发觉——我用刀的方式,本能的与寻常有些不一样。】

【抽刀抵过兵器随其主遄行而出的冷意,倒是将刀撂横开了架势。日光锐利,折出澄然银光,扬州如曲在体内串流,炁如抚琴汇行于体内。来罢,撇开了长摆,刀锋直追其侧。】
作者: 蔺无余    时间: 2018-1-15 19:43
    刃锋相对,两人平分秋色,心下侧目,不由几分揣测,装扮山匪模样,却感简单快厉刀意。但就算如此,他亦不是泛泛之人。
          心意并行,冷意含杀,稍退侧身避开他攻击,虚丢道契瞬间绕其身后,刺向他背心。
         

作者: 离昏    时间: 2018-1-21 15:28
本帖最后由 离昏 于 2018-1-21 21:56 编辑

【察觉到身后的伏来危机的气息,他掌中剑里有纯粹的剑意——周正的门派,总带着我不喜的气息。跟昔年在昆嵛山碰到的弟子——有那么些儿类似,只是他所使用的,更像是道家内气。转身后俯翻了跟头,遍疾步退出剑身处距,只是弯刀毕竟是短刃,一把起刀架开了长剑,免不了是隔破了布裳。】

【咧嘴一笑,再是将发辫子咬在嘴上,眼神终究是少了方才的轻松,眉间冽然,刀搁在肩上,正视了对手,撇了从背后裂上肩头的布裳,剑破了衣,那位置逐渐带了凉凉的刺意,不难想象在我目不及处,打入的剑气渗入,劲道渐渐揪开皮肉,慢慢溢出血珠子连成一道完好的裂痕,在棉布的撩磨下有些痒。】

【这伤来得凑巧也妙,一下儿激起骨子里倔与傲。刀势再出,已不是对付寻常人一般横直的招数,揣摩着他步伐的变化与剑招的行出,刀攻渐快起来,寻觅刁钻的方位,从他身前、侧不带停顿的袭出。】
作者: 蔺无余    时间: 2018-1-24 15:13
        刃不透骨划麻布而过,到底强差人意些,蹙眉回剑,看了马背上的人,还是救人为上吧。
       势在起,少了方才腾怒,千湍剑意顺化消融,腕下巧劲如泻,对上他刀功行快却如汪洋大海,春蝉吐丝,有意无意退向马边。
         脑中算计着距离,想着剑袋长度应以足够,随即道契横扫在地,撩起满地黄沙,模糊那人视线同时抽出剑袋将东方绑在背间。冷觑再赞一掌,却是借势行退。
         

作者: 离昏    时间: 2018-1-24 22:48
【去使往来之间,刀光剑影接踵纵横,繁密的攻势应接不暇,他攻势渐缓,却是以退为守,转化成道家惯用以柔克刚之势,剑掌方寸令若揉手,海纳百川的容意,剑便行得更游鱼得水。】

【交战的节奏被带向了马旁,更处被动,此时明了他的意图,倒也不着急,揣摩着一会儿如何将这二人一网打尽,却未料到他脚下撩地真炁卷动黄土风尘,一时蒙了眼,借听风辩位寻声逐去,迈步未曾起招,迎面便是掌风,眼下一片漆黑,已是无法躲避——】

你——好手段

【只是兵不厌诈,前肩再中一掌,激荡的内劲在体内起伏,被外劲入侵,扬州慢与浮生决两种功法的平衡再次被打破,正如昔日与孟韫欢一战当中屏不住的真气翻涌,皱了眉,已经是立不住足,屈了一膝,一手持刀支撑半身——盯着渐去的尘土和即远去的人影,眼中趋了厉意。】

(离昏,不可以——)
作者: 蔺无余    时间: 2018-1-26 19:39
本帖最后由 蔺无余 于 2018-1-30 14:00 编辑

      纵身而退,不再回望,那人喝言入耳,一抹冷笑轻哼。
      未杀你,已是吾最大仁慈。       感触背后之人微弱的鼻息轻吐颈脉。
      药儿伤势不轻,医者。。。回太乙!
       慕师妹妙手回春,医术高明,定有法子。
——结——


作者: 劫华    时间: 2018-1-30 11:33
承平元年 夏

别过来……

【一袭绯色的少女,双臂护着胸前的春光,破碎的衣裳凌乱不堪,略显稚嫩的脸上让人不能忽略的媚色,玲珑有致的身段,发育的极好,只见她琉璃似的眸子闪了闪,双瞳复叠,让刚要上前捉住她的那双手晃了下】

‘这臭丫头有问题,别看她的眼睛……’

【少女急了,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如玉珠儿洒落棋盘,敲得众人心神一荡,其中一心神较为坚定的男人,上前一把将她抗在身上】

‘看不出有两下子,老四几个丢了命,不冤!’

【男人说话间,掌心往少女的臀部上拍了一巴掌,惹得少女一羞,紧咬着唇畔不做声,从小被调教的敏感,此时更是让她有苦难言】

我师傅会杀了你

【师傅,少女心底一痛,就连她自己都不能肯定,他在乎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作者: 陈三余    时间: 2018-1-30 12:08
暮春之行回来时,扬州已经入夏。虽然去之前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从那人口中证实时还是有些郁郁不乐。

人死不能复生,复生则为妖。

周师兄家里如今就只剩无忧一根独苗,他装疯卖傻乐得轻松,倒是把这担子压在了我身上。

默默叹了口气。忽然顺风入耳一句惊叫,眸光一亮,翻身上树。视线所及,见有几个男人,肩上扛着一名还未及笄的少女,且少女衣衫凌乱,那几人动作又十分下流.....

冷哼一声,随手摘下几片叶子,凝力一抛。薄叶如利刃飞射,正巧划断那几人腰带,他们刚想迈步,就觉得下身一凉。低头一看,然后连忙把那丫头放下,拉起裤子四周望着。

——谁?给老子出来!背地里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这是光明正大的,偷袭。”

后面两个字刚吐出来,整个人就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然后将那姑娘拉入怀中,又后退数步,远离了这几个人。

速度之快,只能瞧见一抹残影。
作者: 劫华    时间: 2018-1-30 13:32
【她说的声音极小,扛着她的人又是个大老粗,此时正兴高采烈的想要把人带回去,又怎会认真听她说些什么,少女见他不答,眸子里闪着淡淡的水花,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历练而已,只要活着就好】

【思绪间被人匆匆放下,错愕间抬眸正好看见男人提着裤子的动作,不觉脸色绯红,来不及过多反映,强而有力的怀抱让她安心,不同于师傅的冷,这人的身体是温的,她甚至能听到他有条不紊的心跳,不觉伸出云手儿紧紧揪着他的衣裳】

谢谢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认真看着眼前的男子,眸色浅浅透着些许好奇,顺着男子的手臂看去,他抱着自己的手,没有半分逾越,只是规矩的将她抱着,少女有些疑惑的咬咬唇,刚要开口,却听得对面的人说道】

‘’哪来的臭道士,多管闲事,
你可知这少女的来历?她可是杀了老子好几个兄弟的杀人凶手,老子抓她替兄弟报仇,那是天经地义”

作者: 陈三余    时间: 2018-1-30 14:09
怀中小人虽未发抖,但紧紧攥住衣角的手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之感。听她道谢只微微颔首,一手揽着她抬头看向对面几人。

听到说她杀了人,狐疑得侧脸看了一眼。这丫头一张素白的脸,眸中波光潋滟,楚楚动人,有一丝异于同龄人的诱惑之意。

虽然知道对面那几个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就算他们再胡说八道,也不至于会把杀人凶手按到一个小丫头身上,多半是有什么隐情。

江湖中深藏不露之人甚多,虽然也觉得此事有疑,但瞥见那小身影跟无忧差不多大的年纪,就没办法不怜惜。

若再早四五年,意气风发,自己大可不会顾及甚多,反而会说他们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但如今已过而立,不可能再如年轻时那般肆意,略一沉吟,道

“她是何来历我不在意。若真如你们所说,只要她有悔改之意,今天这闲事我便管定了。”

说着侧了头问道

“你跟我说说,你有没有杀人?又为何杀人?”
作者: 劫华    时间: 2018-1-30 14:55
【他的眼神看向她,没有询问之意只是静静端详,不知他为何护着自己,少女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我见犹怜的粉唇咬的有些紧,衣不遮体的绯纱被裹得紧紧,媚眼如丝中含着情意的眸子,并非心动,只不过情非得已】

【少女下意识的敛了眸,轻轻靠在他胸前,浅而温和的语气,对她太过包容,他问有没有杀人?为何杀人?她愣了愣,对着他摇了摇头】

不是我,是他们自己……

【少女利用那人施展火魅术时,不小心被对方钳制,迫不得已才对另外的人用了同样的魅术,导致那些人自相残杀,最后死在诡异的笑容之下】

作者: 陈三余    时间: 2018-1-30 15:12
不知是被惊吓过度记不得事,还是真的并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她摇着头,靠在了自己怀中,声音小的犹如梦呓。

此话方出,便惹对方不悦,嚷嚷道

——如果不是你动了手脚,他们怎么可能会自相残杀!
——臭道士,你不会是也被她迷惑了吧!这丫头的眼睛可有问题。

眼睛?此刻怀中少女卷睫掩眸,瞧不出一丝异样。不管如何,真的杀了人也不可能就让别人把她这么杀了。

“无论如何,就算你们杀了她,你们的兄弟也不可能复活了。既是如此,又何必再造杀孽。”

——臭道士你说的轻巧,死的又不是你的兄弟!

“既然不听劝,那便来试试。看看你们能不能从我手中带走她。”

一撩下摆,伸手做请。

方才以叶为刃的功夫他们也见过,这般一说,对方倒有些犹豫不前。
作者: 劫华    时间: 2018-1-30 15:36
【勾引男人,利用他们的弱点套取有用的情报,这就是师傅教劫华的原因,她可以利用自身的一切为代价,去得到他想要,催眠不止如此,火魅术亦不止如此,它需要更为强大的魅力和自身的可控力,修习催眠的人可以武功平平,却不能心智平庸,强大的精神力才是控制人心最有力的武器】

【当对方说起她的眼睛,她笑了,除了抱着她的人,那些站在对面的人都看的清楚,很明显他们胆怯了这人的武力,却又不想放弃抓住自己的机会,贪婪让人心变得险恶,也让他们不知不觉被迷惑被操控】

【琉璃的眸色复叠,如同魅影般消散,方才还尤疑不定的众人,突然拔刀相向】

‘臭道士,去死吧!’
作者: 陈三余    时间: 2018-1-30 15:48
突然一声怒吼,对面的人不知道受了什么鼓舞举起武器便朝自己攻来。

略微收紧揽住她的手臂,然后侧身避过迎头一击,曲手用肘击对方腰腹。又抓住令一面挥来武器的手腕,用力一扭,推着送了出去。

一番交战游刃有余,对方连我衣角都未沾,便被打得滚地哀嚎。并未下狠手,却也叫他们一时间无力还击。

站定,拂了拂衣摆。

“承让。”

说完不再看那些人,又垂首问着怀中小丫头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作者: 劫华    时间: 2018-1-30 15:59
小心~

【紧张的看着这么多人对付他一个,殊不知身前之人游刃有余,她想,她的心并未冷的,眨了眨眼,近乎忘了什么是热的时候,有这样一个人给了她遥不可及的温度,是不是该庆幸】

【当所有人被打倒在地,少女紧绷的情绪突然放松,过多的使用魅术,消耗了太多精神力,迷迷糊糊中听得他的问】

我……

【少女晕倒在他怀里,如同睡了般沉静,师傅说过,不可掉以轻心,她想,她又做错了】
作者: 陈三余    时间: 2018-1-30 16:02
怀中少女似是脱力般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也没说到底住那。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抱着她离开了这个地方。

--------------结-------------
作者: 劫华    时间: 2018-1-31 09:16
【客串】左青春

【自从在山上遇到了那个道士,左家姑娘就决定了要出去闯一闯的念头,她偷偷给老爹写了封天书,就打着包袱打着大黑走了】

【包袱大黑扛着,人也大黑抱着,老远就能瞅见,一个大白猿抱着个小姑娘】

大黑那边,不对,这边这边

【左家姑娘指挥着大白猿,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伸出去的小手就是够不到树上的果子】
作者: 殷无忧    时间: 2018-1-31 10:08
【在大街上晃悠着,不知不觉信步走至这大孤山,秋日的气氛悄悄覆上,一丝凄凉油然而生,在荆湖路出生,直到五岁才随着母亲游走四方,大孤山也是我小时常来之地,如今物是人非,细细算来,也有许久未踏进这了】

【往日时光似还在眼前,寻了个地方坐着,萧瑟秋风拂过脸庞,撑着脸发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警惕地站起身望着四周,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一个小姑娘,摇摇晃晃地似乎想摘树上果子,拨开眼前凌乱的花草,被她骑着的那个大白猿吓了一跳,大白猿抱着个小姑娘,着实少见】

作者: 劫华    时间: 2018-1-31 10:33
【客串】左青春

【左家姑娘在大白猿身上跳来跳去,总是够不到,有些气馁的坐回大白猿身上,摸着肚子】

好饿啊

早知道拿些大饼也是好的

【小姑娘身上有银子,可是银子又不能吃,不远处似乎有声音,她拍了拍大白猿,转过身正好看见有人】

呀,姐姐姐姐,你可以帮我摘个果子吗


作者: 殷无忧    时间: 2018-1-31 10:47
【小姑娘伸长手去够果子,愣是够不着,那样子娇憨着,甚是讨人喜欢,放下警惕之心朝着小姑娘走去,听到她说饿,本想把自己在街市里买的包子给她,才发现已经被自己吃完了,顺着她的手往上看去,一颗颗果子在树上挂着,诱人得很,脚尖一点,轻盈地跃起,伸手簌簌摘下几颗果子,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懒洋洋地倚着树干,抱臂站着,看着大白猿身上的包袱,有些了然,询问出声】

就你一个人吗?
作者: 劫华    时间: 2018-1-31 11:05
【客串】左青春

【左家姑娘看着小姐姐就这么一跳,手里就出现了好些果子,神奇的眨眨眼】

哇,小姐姐好厉害

【接过她递上来的果子,给大白猿喂了一个,自己的也咬了一口,肚子瞬间没那么饿了】

唔,对啊,就我一个人老爹常年不在家,实在无聊的很

小姐姐也是一个人吗
作者: 殷无忧    时间: 2018-1-31 12:29
【看着小姑娘吧唧吧唧地吃的可香,纵然一跃,手中又是几个红润饱满的果子,留了一个,其余的全给了小姑娘,用袖子擦了擦扔进嘴里,果子甜美可口,唇齿生香】

【小姑娘说着话,嘴里还吃着果子,一点点果汁蹭上嘴角,泛着诱人的光泽,伸出手指着自己的嘴角】

你这里蹭上果汁啦

你是要去哪儿吗?

【大白猿扛着几个包袱,又抱着个小姑娘,那样子一看倒有点滑稽】

作者: 劫华    时间: 2018-1-31 12:48
【客串】左青春

【嘴里吃着果子,眼睛可没闲着,见小姐姐把剩下的果子要给她,连忙用衣服兜着】

【也不避讳,用手背擦了擦嘴巴,这一问反倒问着了】

啊,去哪啊,大概下了山再说吧

【想着这次算是自己的主意,也不知道老爹会不会气个好歹】
作者: 殷无忧    时间: 2018-2-1 21:33
【听到她的话眉头微撇,眯着眼睛故作严肃询问出声】

不知道去哪儿?你这是要...?

【瞧着眼前小姑娘和自己有几分缘分,多问了几句,心下却已经有了答案。不过自己还是不适合这种正儿八经的样子,整张小脸儿舒张开来,面上仍是笑盈盈的】
作者: 劫华    时间: 2018-2-2 00:18
【客串】左青春

【果子也吃完了,肚子也饱饱的,左家姑娘这才想起来下山的初衷,不由得撇撇嘴,很生气的抱着小手臂】

老爹不带我下山去玩儿
我只好跟大黑离家出走了

【说话的时候摸了摸大白猿的头,小脸儿顺势凑过去蹭了蹭,一副相依为命的小模样】

哎,打从今儿个起,就咱俩咯
作者: 殷无忧    时间: 2018-2-2 18:57
【离家出走这几个字让我面上起了一丝波澜,离家出走呀...那若是被长辈知晓了可不着急死,眼前小姑娘倒有几分胆量,抱着它的大白猿也不是常见之物,看来这小姑娘或许还是有本事的。】

【与她提了提山下的生活并不是那么轻松,小姑娘还是坚定不移,从她身上倒是看出了几分当年自己的模样,也不与她再说下去,眉眼一弯伸出爪子揉捏了捏她的脸。】

不过你最好还是与家里联络下好,免得他们着急

【叮嘱了两句,与小姑娘并肩下了山】

——结
作者: 贾仙童    时间: 2018-6-21 16:57
承平十年  春

【又一年春,我与一一再往大孤山,心境早归平和,沉重不复,就如寻常探友,不辞辛苦从荆州来,再与软妹闲话一二,成了每年必有的行程。】

【大孤山腹,有寺庙一座,破败的很,香火不续,破落又现世安稳的坐落老山,就一个耄耋老和尚,茕茕独守着,我与一一每次来看软妹,大都宿于此。】

【自山腰转下,有参天高木,有古朴长阶,缓缓下了,许久才在山腹间瞧见一点黄墙黑瓦的样子。我提着裙摆一阶一阶的走,一面回头与一一闲道】

可累,就不该来的,哪儿窝一宿不是睡。
作者: 元一一    时间: 2018-6-21 21:06
培上新土,对饮一壶梨花白,家长里短的唠嗑完,落日余晖已将漫山葱翠晒作金黄。

这几年我过得越发随性,小施反而脱了稚气,稳正许多,像个会照顾人的了。

山石凿的小道儿并不宽敞,两人并排挤个满满当当,偶尔一脚踩到旁边的春泥,我摇了摇头,“山野里哪有庙里舒适,何况,那老和尚年岁摆着,眼瞧是没几年好活,怕不是眼巴巴等着呢,呐——”

才说嘴便应验,那遥遥于寺门口立着的,可不就是——

“咦?除了咱们,还有访客不成”

作者: 贾仙童    时间: 2018-6-22 10:10
【夕阳映山,早已淡了颜色,将寺前的两个影子拉的斜长清淡。】

“元施主,贾施主,老朽恭候多时啦”

【老和尚出生,我双手合十给他还了礼,这才将目光往他身侧探去,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大概就五六岁的样子,圆圆糯糯的,见我瞧她,她也盯着我看,却只看也未见说话。】

【我将身一蹲,抬着手指头戳了戳那圆圆的小脸蛋,说道是】

哪来的小女娃,一一姐你看,软软的碍
作者: 元一一    时间: 2018-7-10 09:22
总要夸他“神机妙算”,换来一声佛偈“阿弥陀佛,元施主说笑了”那无可奈何的语气显得老和尚越发慈祥,须白眉发下如炬目光却掺着精明算计,“这孩子与贾施主有缘”我几乎立刻就翻个白眼儿,第一回见他,也说我们彼此有缘,害得我跟小施费的多少心神挂念于他。
我分神去看小女娃,软糯糯的格外可爱,心里先喜欢三分,便笑盈盈看向老和尚,“往年里咱们也算常来的,倒不见大师如今儿这么客套,您早早的等着,我们作小辈的恐要折寿哩”没大没小的挽了人胳膊晃了晃,“您吩咐?”

作者: 贾仙童    时间: 2018-7-13 15:47
【瞧着是个认生的娃儿,亦步亦趋的跟着那老和尚。老和尚跟一一姐在前头说话,我学着那娃儿亦步亦趋的跟着,将他们的谈话大抵听了个清楚】

【这娃是老和尚的友人托孤给他的,他自觉也带不了几天,毕竟人寿有尽,他已垂垂老矣。于是就想将这娃托付给我们。我心想软妹走了许久,家里多个人也欢喜,故而撇开老和尚什么缘分不缘分不说,也是欣喜的。】

【进了内院,那娃儿自个儿蹲在树下数叶子去了,留下我与一一跟老和尚说话,那和尚道小女娃自他友人送入他手中命格就早已经不同了,前头的身世恩怨也就到此了了,说不如随我姓,取个新名字,往后里就开始一段新的人生了】

【我忙摆手,我自个儿身世也是一团糟,这贾姓也假的很,不像一一姐,好歹身家清白,有迹可循】

跟着元姐姐姓吧,跟我不合适

【于我心里,自己尚是飘苹,大概是有元姐姐的地方才是家,如果那娃儿跟我姓,我想着怪不得劲的,倒是跟着元姐姐姓,才算有家有归宿的感觉。】


作者: 元一一    时间: 2018-7-13 19:08
跟着元姐姐姓吧…

得!我到嘴边的三分同意,这下也成十二分愿意了,“这般,唤作元宝罢”应了这宗请托,郑而重之的向老和尚奉了杯茶,于我心底已将丫头归了家人,如珍如宝,容不得人欺了。
宝儿已是认人的年纪,寥寥数语也能瞧出是经逢变故的知礼懂事,便是为她这份懂事,我诚心实意的跟老和尚邀请了一回,“山上清净,宝儿跟我们一走,少不得诸多挂念,这回您不如跟咱们回扬州,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作者: 贾仙童    时间: 2018-7-14 09:19
...元宝儿

【将这名儿挂在嘴边回味一圈,然后噗嗤笑出声,摸了摸小元宝的脑瓜子】

十分贴切了

【也不知是说名儿贴这孩子软糯的小脸儿还是贴元一一她惜财的性儿,反正觉得十分合适。】

【元姐姐问话,老和尚当然没跟着一道走,只说佛祖在哪儿他就在哪儿,不指定哪天敲着木鱼就溘然长逝,坐古老林,也算功德圆满。】

【元宝什么身世,我们没问,老和尚也没说,喝了会茶就散了,小元宝不言语,只乖巧的抓着我一根手指头跟着,我跟元一一打趣】

入山一趟,捡个元宝,是托了软软的福呢。如果世有轮回,软妹是不是也这般高了
作者: 元一一    时间: 2018-7-14 10:52
方外之人勘的通透,说散便也散了,那内里有没有挂念与不舍,除却他自个儿,谁也瞧不得。
元宝身无长物,没得好收拾,来也轻便,去也轻便,反是我——念起幼时那段飘荡不定的日子,也是这样的时节,这样的山风雾岚,这样的寺庙道观告别,待元宝不免又多了分怜悯。
“年月过的漫长,细细算起来,恐是要小些”提到软妹,伤心难过早已淡却,心头还是软的,无论世事如何,她在我们心里都占了好大的一席地,我跟元宝说,“咱们家里,你还有个姐姐,唤作柳阮阮,前些年去了。对啦,宝儿是几时生辰?”

作者: 贾仙童    时间: 2018-7-14 11:06
总觉是离开许久了,细算算,竟也才二三年

【不知该感慨一声白驹过隙还是该道一声岁月漫长。说起时如薄云一般淡,收尾也只寥寥就换了话语。】

【我也低头去瞧元宝,只见她瞧着元姐姐,像是思索了一阵,葡萄一般的眼睛里头有晶亮的光,但动也不动的,末了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愿意说。】

小丫头怕是忘了,不如就算做今日吧?
作者: 元一一    时间: 2018-7-14 11:44
一人一语,搭着闲聊,多是哄着元宝亲近,下山的路也不那么悠长。回扬州时,买了两匹料子给宝儿裁衣裳。次日,好赖去了趟衙门,两只老母鸡的交情,道是母家遗孤,好说歹说将宝儿户口簿子上了。



作者: 离昏    时间: 2018-7-29 18:47
问鬼

【燕山边塞太穷,找不着饭吃,想到来到关内左右能获得好些,毕竟还懂一些卜卦问道的江湖术,也算是一门作用不大,但还能糊口的技艺。】

【这扬州听说有个道观,还挺出名的良善,估计能在附近找点儿活“水鱼”。】

【看到大孤山估计走向扬州附近,于是想找点吃食,在山腰逛了小半日,终于逮了山鸡,几个蛋,热热又是一顿。好不容易折腾生了火,一番拔毛刷洗,想着嫩吃上好山鸡。】


作者: 梁文俊    时间: 2018-7-29 23:11
游方郎中 凌方

打小跟在师父身边学艺,没分清盐咸糖甜,先学会了闻香辨药。二十三岁出师以来,大江南北走过不少地方,什么奇怪病症没瞧过,处处受人尊敬,此番竟叫一黄口小儿下了面子!哼,竖子无知,念过几本医术便自诩正统,脉都摸不准就敢给人开药。人命关天,居然如此儿戏!更可恨那病患家眷,宁肯信他,任我磨破嘴皮子也不愿按我的药方抓药…只可怜那汉子,按着那厮的方子治,怕是得多拖上十天半月!

心气儿不顺,也没法再去给人瞧病,收起铃铛,回了大孤山脚暂居的破庙,只盼着今夜可别再有乞儿来同我抢那几张破草席!

抢草席的乞儿没看着,倒是先瞧见一缕烟,飘飘摇摇升上了天。

顺着青烟升起的方向寻过去,却是个模样不俗的年轻人,扯了扯背上药箱,笑呵呵挪过去

“小哥这是打哪来?荒山野岭的,怎在这儿就生起了火,这满地枯枝败叶的,烧着了可不是小事。”
作者: 离昏    时间: 2018-7-30 01:14
问鬼

【这山野烧鸡也是不容易,好不容易看着火候,半熟好鸡散发出肉的香气,意味着差不多火候了。这会儿听到旁头传来人声,挑了一边眉毛蹬大眼看去,是个清隽儿郎。】

兄台说得在理,不过天大地大,在下还是填饱五脏府,余事勿扰。

【鸡快烤好,焉知是不是哪儿来想要分一杯羹的,这等人在凉州,我可见多了。】

我瞧兄弟这身打扮也是混江湖饭的,也是想去扬州讨日子呢?
作者: 崔瑶    时间: 2019-10-9 15:51
文兴三年 秋

崔瑶
【今岁,当真是一多事之秋。】
【“血纹蝶案”刚破不到半月,江南又有密折上奏,道是民间贩卖私盐,牵连甚广,上锋催迫调查,当夜携了五人,快马奔赴扬州,掩藏身份潜市井查探,连当地府衙也未告知。起初时,只稍一套问,当真如密折所言,获息良多,但半日未到,似被盐帮觉察,如蚯蚓般迅速钻回地底,再难探得有用消息,只余废话连篇。】
【一筹莫展时,忽得消息,大孤山背阴地有私盐贩售出没,登时奔赴而去。】
【至大孤山脚下,日躲云后,头顶苍白无色,阴风阵阵拂起黑披边角,极不舒服,而黑披下不过寻常暗纹青袍,兜帽罩住半副容颜。】
【寻许久,除自己外不见半个人影,又太过安静,连半声鸟叫也未闻。突地,身后异动掠过,倏然停步回身,却见是一只白兔匆匆跃过,长舒口气,自言自语道】
  “吓我一跳...”

作者: 裴明珩    时间: 2019-10-9 16:19
客串——万琨

{ 江南这个地方,水路纵横,船业发达,哪家要是有几条船舶,很快便能发展起来。水龙寨在这个地界短短数载,就从一个小户泊船业发展成如今十几家联合的大寨子,船路运输只是蝇头小利,走私贩盐才是大头。}

{ 但周围十里八乡并不知道水龙寨还做了这个行当,羡慕归羡慕,若是寨子公开招船夫苦力什么的,还是会一股脑的去自荐。}

{ 许是这两年私盐需求量大了,招来的新人也多,鱼龙混杂的,不知道哪个嘴碎的就被套出了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听到有人议论他们水龙寨贩盐,动静大了,早晚会招至祸事。}

{ 这半年来走私都是只有心腹才有资格经手,便是他亲自盯着,竟也走漏了风声。还好有其他在外放风的弟兄,打探出可靠的情报,说朝廷最近可能要动手,这才把生意都推了,纷纷躲进寨子里。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思来想去,还是要引蛇出洞。于是放出消息,打算今天晚上来个瓮中捉鳖。}

{ 安排好的弟兄们纷纷潜伏在交易地点四周,然后让二当家的出面假意交易。暮色四合之时,去打探消息的弟兄回来了,附在耳边低声说道,已经上钩了。}

  好。吩咐下去,一会儿只要有陌生人过来,甭管几个人,一个不留!

{ 说着,按了按腰间的斩马刀,好似安抚躁动的情绪。}
作者: 崔瑶    时间: 2019-10-9 17:19
本帖最后由 玄寒 于 2019-10-9 23:00 编辑

崔瑶
【不多时,天色渐暗,却仍是一无所获,难免心中急躁。】
【应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正当欲返时,隐约闻得悉数交谈,循声而去,果见一身穿布衣者立于树下,两手空空,但两条裤腿鼓囊极粗,立时心中明了。】
【刻意卸去一身罡气,装作山中过路人,喊住了那大汉。】
  “且住了——”
【只手负后悄握衔月,防人脱逃,一面朝人靠近,低声询道】
  “可是卖盐的?”
作者: 裴明珩    时间: 2019-10-9 17:29
客串——万琨

{ 林中静谧,只有风吹过时树叶颤动的“簌簌”声。潜伏在阴影处的弟兄们仿佛已经和黑夜融为一体,肉眼不可见。}

{ 等了一会儿,假装交易的人开始攀谈,才看到有生人靠近。走路时一只手负于身后,一幅警惕戒备的样子。}

{ 身边的兄弟小声询问了一句,看着那人越走越近,终于吐掉口中衔着的草叶,压低声音道}

  动手!

{ 刹那间,躬身从阴影中走出。其余弟兄也纷纷手持刀棍站了出来,恰恰好围成一个圈,将那人围在圈中。}

  小子,就你一人?

{ 昏暗中看不清来人是男是女,但目测只有他一人,顺便对身边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打探下来人有没援手。}
作者: 崔瑶    时间: 2019-10-9 17:46
崔瑶
【那人略一点首,弯下身看似要取物,警惕未懈,反近前一步,倾了倾身,道】
  “先看货。”
【私盐确不曾买过,但入皇城司前,黑货倒没少贪,其中门道自是熟悉,故而方敢一人来此。】
【“动手!”】
【细微声递入耳中,蓦地一惊,暗道中计!率先一步擒住还不及起身的盐贩,钳腕折肩,猛地一使劲,生生向后掰去,只闻一声惨叫,趁机横臂卡颈,虎口拢上了他的脖子。】
【几乎同时,十余脚步声重叠赴来,眨眼间,已被团团围住。】
  “有几个人?你猜猜?”
【巡量四周,等待突围时机,见人影攒动,手中力道一紧,厉喝威胁道】
  “都别乱动——否则他的脖子可就接不回去了!”
作者: 裴明珩    时间: 2019-10-9 19:20
客串-万琨

{ 说话间那人身形突动,如高空掠食的老鹰,倏然抓住离他身边最近的二当家,二当家猝不及防就被扼住咽喉,沦为人质。}

{ 去打探情况的手下还没回来,瞧眼下这状况,也顾不得援手不援手。}

  管你今天来了多少人,反正一个也别想逃出去!

  二当家的,得委屈你一下了。弟兄们,上!

{ 说着抽出斩马刀朝空中挥了一下,包围圈顿时缩小。不过到底还是要顾及老二的性命,看似围攻,实则寻机会救人。}

  
作者: 崔瑶    时间: 2019-10-9 21:02
崔瑶
【眼见敌人逼近,心弦紧绷,环顾四面不敢又分毫走神,嘴上却不忘嘲讽】
  “像你这种不顾兄弟性命的,也会有人跟着?”
【稍一低头,冲被挟持之人道】
  “既然你们的头儿不在乎你性命,那你的脖子我也不必留着了!”
【刻意大声说话引人注意,手中假意使力,当众匪一拥而上的刹那,猛地倾注内息将人质朝一角抛去,砸倒三四人,破开一道缝隙,左足踏地冲出,掌心抓住胸前黑袍奋力一扯,向后抛去,再阻几人视线,右手紧接自腰间一拔,白光破夜,春水出鞘——】
【昏暗树丛中,凭借刀光照亮前路,正当破开道时,忽有粉末朝目扑来,再是熟悉不过!慌忙下屈臂肘挡目,才甩开不远的匪贼追来,再次拥上!】
作者: 裴明珩    时间: 2019-10-9 21:12
客串-万琨

{ 如果是衙门的人,料定他不敢直接杀人。更何况这种掳人为质的手段,怎么看都像是孤军奋战没有援手没有后路的主。一想通这些,下手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有胆子你就撕票,老子自会替他报仇!

{ 听到他打嘴炮想离间,更料定他已走投无路,正欲挥刀砍向他,就见他扬声说了一句,然后用力把手中的老二当成挡箭牌退了出去,欲突出包围圈。}

{ 他身形速度方才便见识过,此番若要让他逃了定后患无穷,趁他拔出武器的瞬间,从腰间抓出一把石灰粉来,然后扬手一撒。}

{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任你功夫再高,只要沾上这东西,立刻就能变成无头苍蝇。}
作者: 崔瑶    时间: 2019-10-9 21:49
崔瑶
【当年倚仗耳目之绝,便吃过一回石灰粉的亏,在阴曹地府走过一遭,此后乖觉不少,亦多有警觉,却不曾想,再陷此厄。纵使动作飞快,大半石灰粉砸在袖上,但仍有些许洒落眼中。】
  “卑鄙——!”
【咬牙骂了句,双目再难睁开,自知难逃一劫,登时也发了狠,心只一念】
【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
【凭声音和嗅觉辨识人与方位,春水刀便似长了眼般,刀起刀落,伴随惨叫,倏地后背一痛,温热液体缓缓流出,回身铆力一劈,滚烫鲜血溅上脸颊,却未顾忌下盘,遭人横膝扫过,顿时伏身于地】
作者: 裴明珩    时间: 2019-10-10 09:17
客串-万琨

{ 石灰粉这招提前跟弟兄们只会过,他们见我动手了就提前捂了口鼻后退避开,倒是被围攻那人避之不及,沾到了一些,双目立刻就不能明视。}

{ 这样一来反倒激起他些许狼性,听声辨位,伤了几个弟兄。不过最后还是被踹倒在地,手里兵器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弟兄们趁机按住他肩膀胳膊,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 有弟兄举着火把站在身边,捡了他的武器递过来,火光照耀下刀身上“春水”两字熠熠生辉,看得人心里一激灵。}

{ 春水刀?皇城司?盯着那人打量的目光也阴阴沉沉的瞧不出到底何意。若只是寻常衙役,杀了也就杀了,更何况还只来了一人,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搪塞过去,但偏偏皇城司不成。皇城司那群人,疯狗一般,莫名其妙死一人,只怕会引来他们更多的注意。}

{ 这般一想,就有些犯愁,杀也杀不得,放也放不得....心中咒骂了一声,面上不表,决定先关起来,派人探探消息再做决定。于是大手一挥道}

  小子,既然你闯进来,就怨不得别人了。

  带回去,关进水牢。

  ——是。

{ 几个押人的弟兄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推推搡搡的往寨子走去。}

{ 握住春水刀,又摩挲了下刀柄,然后侧首对身边的人交代几句,才跟上大部队的脚步回去。}

{ 结。}
作者: 崔瑶    时间: 2019-10-18 11:18
本帖最后由 玄寒 于 2019-10-19 15:45 编辑

文兴三年 秋

崔瑶
  眼睁一线,微弱火光明灭重重,冰冷污水浸胸下,浑身滚烫如火焚,头重脚轻,唇皮干裂,稍稍一动,死水翻波,后背刀伤上发脓,犹有万千虫蚁爬过,一张口,喉中便尝血腥。
  “陆定权……”
  唇缓动,喃喃唤着那人姓名,似一股信念,支撑至今。指腹摩擦生锈粗锁链,翻腕反握,身如负磐石,动弹不得,铁牢外,有步声递近,传来交谈。
  “你说这小子到底死了没有?”
  死你姥姥,崔爷这条命就算送到阎王面前,他都不敢收!
  “死了正好丢出去。哎对了,听说今天那个甚么……‘蛤蟆阁’的财神来,你说咱们要不去沾沾财气,指不定也发财?”
  呸,白日做梦!等着去地下发冥财吧!
  慢着——
  眸掠一丝精光,似黑暗中突现明灯。蛤蟆阁……?蛤蟆……财神……青蚨赤渍阁?!但不知是哪路财神……若是贺岳……
  咬牙绷臂攀了寸许,刀伤迸裂,温热液体沿脊骨缓缓滑落,剧烈疼痛却激得脑海清明。
  “他娘的…”
  喉间溢出一句骂,心知盐帮此刻不敢灭口,是忌讳那把春水刀背后的皇城司,但用不了多久,定会痛下杀手。可她还不想死,更不能死!
  虽不信神佛,心却暗祷那人是贺岳,若是贺岳,便能有得一线生机。
作者: 付云邃    时间: 2019-10-19 15:37
本帖最后由 玄寒 于 2019-10-19 15:56 编辑

贺岳  
  离开京城已有久,朝廷大员家中走水倒也兴起一场风波,可那时贺岳早已不在京城,这场热闹他也不知道。  
  家族生意在江南,偶尔还需跟东瀛人色目人打交道,一忙起来时间如电而过,不觉已过了许久,不知崔瑶在皇城司过得可好,这些日子差人往京城送了几封信均是杳无音讯,一开始还觉得是公务繁忙,可是渐渐心中已有不详预感,在江湖中多番打听,才知道近来皇城司查起了私盐的案子,近来刚捉了一个女亲事。   
  盐帮根深蒂固,跟各方势力都有很深的关系,其中关窍复杂,不少朝廷中人也牵扯其中,而中央财神也一直跟他们有大宗生意往来,可以说是朝野之中都不敢轻动所在,她一个小小的亲事官怎么敢深入虎狼之地。   
  不急多想,早提了家族中两艘宝船,由长江逆流而上,这船是家中用来与西洋做生意的,海上多有海盗,故而此船更有十六门神武大炮,船高三层吃水极深,一进内陆便惊动官府,只是要钱的给钱,讲情的赔礼,碰见软硬不进的,或是偷渡或是抢渡,一直将穿开进怒江盐帮所在之地,八门大炮对准堂口,又亮了南方财神的腰牌,恩威并施方才独自进了盐帮水牢。才将牢门打开,便听见“陆定权”三字,声音分明熟悉,可是这话让人后悔不该生了这么灵的一对耳朵。   
  气沉丹田,拾阶而下,待走到她的面前,面色已如生铁一般难看,水牢之中眼青纯白,身上伤痕交错,已被水泡的肿胀,翻出里面的白肉来,肉逢之中,尚有脓水隐约可见,处处令人心惊肉跳,她分明只在生死之间,口中低呼的却是别人的名字。
  贺岳浑身忍不住发抖,自己也说不清是气那三个字,还是气她行事如此鲁莽,心神稳了一稳,心疼方占上风,烛火中她的性命飘摇,一道道伤口却像是一条条细线,一边栓在心尖上,另外一边却系在肋骨逢里,稍微一牵扯,连骨带肉便都疼得发颤,只是多看几眼,便给贺岳带出无数内伤。心道天下再无一种暗器比它更厉害。   
  却也强忍着蹲下看着眼前的人。
    “崔大人这时还记得上司,果然是忠君爱国啊,我看,就等皇城司的诸位大人们来捞你出去吧。”

作者: 崔瑶    时间: 2019-10-19 16:52
崔瑶
  疼痛带来的清醒并没能支撑很久,多日囚禁,周身痛感早已渐渐麻木,冰冷污浊的死水,将血液一点点凝固,甚至连一呼一吸,都愈发困难。
  水牢外边,脚步声忽远忽近,时强时弱,耳边渐渐只余一片嗡鸣,可就连这嗡鸣,也是断断续续,偶有偶无,只能勉强闻得什么“来了”“赶紧”等话,但已无法判断其中意。
  这并不是第一次陷入此感,但往往有此感时,便是命悬一线,危在旦夕。
  “不要睡…不要…”
  我不能死,在将情报……给陆定权之前,绝不能死!
  凭借一心执念,苦苦支撑,但水底似有一双无形却有力的手,不断将人扯入深渊。
  “崔大人这时还记得上司,果然是忠君爱国啊。”
  熟悉声音穿破厚重杂音,遥远且不真切,恍如梦中,强睁几乎粘合的眼皮,重重水雾散开一瞬,见到了那张许久未见的容颜。
  “贺岳……”
  迟缓心跳一顿,灿然笑开,扯动干裂唇角,渗出血丝,坚持多日的执念在一瞬释开,手一松,掌心血肉模糊,半身又陷水中。
  “真的是你,那我便……”
  话至半时,唯余气音,“放心”二字还不曾出口,那双无形大手猛地一拉,眼前漆黑顿失知觉,瘫入水中。

作者: 付云邃    时间: 2019-10-20 14:19
本帖最后由 玄寒 于 2019-10-20 14:27 编辑

贺岳

  黑暗水牢之中,火光摇曳不定,腐臭气味盈鼻,满是绝望的气息,说话也重了三分。
  待听到她叫自己名字,却好似阳光刺破乌云,一切愤怒与嫉妒都已化为乌有,亘古冰川化作娟娟溪流,直流入心田之中,连三魂七魄都被滋润,心中里只有一句“她还是记得我的”,便生出无穷欢喜与疼惜,连忙伸手去接她。
  哪曾想她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便晕了过去,心中一慌,只剩无尽恐惧,盐帮之人连忙上前解锁,贺岳却已等不及他们,手中抽出腰间佩剑,宝剑寒锋,本是吴越龙泉匠人的杰作,更含内力,没有半分怜惜。
  “铛、铛”几声,铁索已成熟断,只剩半尺还留在她的手腕上,千金不易的宝剑砍厚锁重链也蹦出几个缺口,随手将剑扔进水潭之中,将她打横抱在怀里,世上再没有甚么神兵利器比她更重要了。
  崔瑶虽然在怀却无半点温度,手中搭腕,脉如断弦之琴若断若续,忙撬开她的牙关,先将一颗三参百草丹含在口中,再低头吻下,将丹药送入她的口中,事急从权不顾男女大防,何况水牢之中亦无熟人在侧,故而做的极为坦荡,另外一只手抵在她的后心上,为她输送内力推宫过血,让她身子暖和起来,心中却忍不住在想——
  即便熟人在侧,那又如何?
  一时心中顿生豪气,大步生风抱着她便往外走,自从进到水牢之中,不到盏茶功夫,便已经历愤怒、嫉妒、担忧、恐惧、欣喜、坦荡诸多心境,贺岳虽然久在风月场中,可是这情之一字的厉害今日方尝,只觉莫测如此实在折磨,不过若是为她么……倒是愿意的很。
  心念此处,不禁带出一丝笑意,走出水牢,鸟语花香传来,一时尽是生气,就连怀中的人都已回暖。
  “醒了?我带你回家,咱们再找郎中瞧病。”

作者: 崔瑶    时间: 2019-10-20 16:12
崔瑶
  身陷无尽黑暗,半足踏阴阳,怨鬼啼哭,冥河潺潺,不愿往前走,回头亦无路,极冷,极黑。前头似有声音,不断引诱前去,懵懵懂懂立于原地,倏然一道天光破开黑暗,驱走阴寒,将意识强行拽回。
  再睁目时,强光晃得眼前一花,侧头避开,却连钻入人怀也丝毫不知,只觉柔软不已,下意识埋头轻嗅,捕得龙井茶香混着一缕蚕丝,深吸一口,江潮的咸腥激得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更扯动伤口,一时疼得龇牙咧嘴。
  潮声迭起,鸥鸟拍翅,徐徐清风拂面,脱身桎梏予己一时松懈,但伤口疼痛愈发剧烈,寒意自骨髓渗出,一点一点入侵皮肉,上覆天灵盖,下及涌泉,几乎要将人冻成冰,身不由地开始颤抖。
  闻得“回家”之言,脑袋一时混沌不清,会错了意,嘴角微微抽动,不知该气该笑,只得道:
  “你们有钱人……出门不是都带郎中的么?开封路那么远,你……是想让我早点死?还是寻个赶尸匠……让我自己回去……”
  惯来不着调的玩笑话,此刻说得有气无力,冲不散死亡气息,一席话罢,俨然费去不少气力,颤抖渐剧,十指收拢攥住贺岳衣裳,呼吸长促,声弱却坚。
  “贺岳,你帮我…要是我死了……你帮我把证据交给皇城司……证据在…在……”
  最后一字重复几番,难以继言。
作者: 付云邃    时间: 2019-10-23 09:25
本帖最后由 玄寒 于 2019-10-23 09:46 编辑

贺岳  
  怀中微动,宛如狸奴撒娇,颈间细碎微热的呼吸弄得贺岳发痒,却一路痒进心里,化作一簇火苗,烧得喉咙干涩。  
  贺岳几时见过崔瑶如此柔弱的一面?  
  又听得她糊言昏语,却只觉好笑。  
  “郎中,咳哼,郎中自是带了,咱们不回开封回杭州,养养身子再说。”  
  出了盐帮,自己下人早在外面候着,怕她浑身湿冷,为人盖上一件大氅,更不看盐帮之人一眼,大步不停向宝船而去。  
  “吩咐船上准备一身干净衣裳,烧上炭盆,再把周先生请来,先生所需一切药物都去准备,船上没有的就去洲府中买,务必不惜代价。”  
  几句吩咐下去,下人各行其事,方才听得怀中人断续之言,想必牵动伤口,一手箍住腰肢,让她不能乱动,另外一手内力更盛几分,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转瞬之间却又蒸干,已是内力运转极致之兆。  
  “死不了,就算黑白无常到了门口,我也帮你把他们打回去。”  
  言语之间已上了船,将人交给婢女送进净室换衣裳,自己却和赶来的大夫在门口寸步不离的候着,直到婢女出来,才推门而入,又怕人受风,便回身关好门窗。  
  那人除去官服,只换了一身杏黄衣裳,面上半点血色也无,窗楞之间透进黯淡天光,应得她仿佛一件久不见天日的瓷器,竟是与往日不同的柔弱,情不自禁坐到她的身边。  
  “请先生诊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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