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标题: 南盛街道 [打印本页]

作者: 时谦    时间: 2016-8-10 12:24
标题: 南盛街道
场景描述:象郡黄冕县主要街道,历来商贾云集,农历每旬一、四、七为墟期,圩日赶集(当地称“趁墟”)人次数以千计



作者: 耶律绥    时间: 2016-8-10 12:38
——开,承平元年秋——
客串书院老师縢子茗

[昨日县丞大人把人请至县衙,三两句寒暄过后,便道明意思,其实所为不过是大人千金在两年后便要参选秀女,平日琴棋书画皆有涉猎,县丞大人心内不安,再托自己为其千金好好训道一番。当下捋须思量,若是大人之女资质平庸,再如何用心亦是无甚收效,若是此女天资聪颖,自身乡野贤士,何德何能?]

[然最终推脱不过,只得以礼承之,心内确实忐忑。毕竟关乎大人女儿后半生前程,实在是无从下手。回到家中,翻经典,查古籍。唯有先从书画入手,其字如人,其画如心。思及此,心中自有明了]

[三日后,按照应承大人时辰,等候在南盛书院内。摆宣落案,备石墨而晾软毫]
作者: 沈清韵    时间: 2016-8-10 18:32
【西山的桂花又熟了,比之早时木樨香隐隐,深秋之后的桂香仿若盈满了整个山林,甜腻之中带了三分清爽。跟初画在林里捡了好些桂花,想着酿些桂花酒,明年这时候正好在父亲生辰的时候叫他尝尝。】

【从西山回来时,家仆说西席先生不时便到,赶忙的叫我换身衣裳一会好见人。也不知何时起,父亲在礼教与学文上有了巨大变化,以往他从不曾要求我饱读诗书,但好似从今年开春起,对于这块却尤其注重起来,为我请过不少先生,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换了一身鹅黄裙裳,抬袖闻了闻,桂香隐隐,是一山的馥郁香气还未散,悄悄的潜入袖底来。提着裙入了书院,远远已见先生端坐案前,忙上前敛袖收裾拜了拜】学生沈清韵见过先生


【说罢悄悄抬眸看了看案前人,心知叫先生等是为不敬,放才换衣裳的时候该快些的。这般想着悄悄吐了吐舌,心想先生可别由此刁难才好,若是不讨先生喜欢,父亲是要生气的】

学生来迟了,还请先生莫怪

作者: 耶律绥    时间: 2016-8-10 18:34
[静室内,木樨香隐隐而泛滥,堂中之人面部和善安详,合眸正襟危坐着。忽地有异声由远及近,想来是那学生迟来了。心下一叹,也罢,即使是师生,她的身份还是县丞大人之女,为官亲者,尊卑之序大过长幼。睁眼垂视,来人正好盈盈一福,自是起身相迎,鞠礼,和言]

沈小姐有礼,还请落座吧。

[继而礼毕挺身,复言]

不才腾子茗,从即日起,受县丞大人之托,教授小姐书画琴棋。
课业时,我为先生,您为学生。
课下您为尊,我便是卑。若是在课业上有何不尽人意之处,还请您不吝赐教。

那么——

[看了看面前的文房四宝,续言]

为师限你一炷香的时辰,作画一幅。意境自取,开始吧。

作者: 沈清韵    时间: 2016-8-10 18:34
【这才看清来人,与父亲差不多的年纪,与父亲不同,他身上有种温润气度,有儒雅之风。】

【点了点头顺从落座,还未多言相熟,便出了考题,心道这真是一位严肃的先生。心中略略有些紧张,提笔缓缓舒了口气来缓解,目光落在书阁外头的庭院里许久才在心中定了向。不自觉的调整了一下镇纸的位置,在宣纸的下端落笔,笔端游走自若,勾勒几朵盛菊】

【开篇平平,并无惊艳之处,画功也未见深厚。秋菊堆叠之后忽而顿笔,换了稍粗些的狼毫开始勾勒其他,缓缓的,城楼高阁,远山薄雾。色调也由起初的明艳转为暗沉,层层递进。最后淡墨画云,一层一层的灰覆于城楼远山之上,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画完最后一笔,香也烧至最后一点,长长的灰架不住势,挣扎几番还是断了下来,看了看画作,留白之处尚未填词,但时间却是没有了。眨了眨眼,将目光落在先生身上,有些无辜又有些遗憾】

差一点...
作者: 耶律绥    时间: 2016-8-10 18:36
[观其始作画,姿态有些犹豫不决,于纸上点缀几朵秋菊之后,忽换了粗毫,画风平转至楼阁城闱。如此转圜不免有些生硬,观画之人不由眉峰微蹙]

[再观之,学生立笔缀远山薄雾之势,其画色由明媚逐渐变为阴沉,倒是有些反差之意体现,心内暗暗赞其用意。其后轻描淡画穹顶几片乌云着浓墨,其势暗含天作狂风暴雨]

[虽她特意留了空白之处为画题词,却奈何时辰已到,观其遗憾之色,温言相安抚]

无妨,为师已达到今日目的。
那就请沈小姐先说说,作此画的立意何在。
作者: 沈清韵    时间: 2016-8-10 18:36
【将毫笔搁在笔架上,听闻先生问立意为何,一时却不知如何说起。只是看到窗外几盆菊花,如今又是深秋,于是便想着就地取材以菊花为题。在立题菊花之时又想起先唐黄巢的一首不第后赋菊。】


【但显然若是寻常的菊花,就算画功卓著,就算满园盛菊也难以体现他诗用一句我花开后百花杀的盛气凛然,故而心思一转,用城楼和山雨欲来的天色来烘托气氛,平添几分肃然之气,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抬手轻轻骚后脑勺,其实琴棋书画中,书画并非长项,此时先生未说好与不好,只问立意,便有几分不好意思。心中之意不知如何付诸于言语,想了想就又提笔在留白处加了诗词,一下立意便分明,如此不必多说先生也该明白我心中所想才是。提完字,这才腼腆的指了指诗词之处】

清韵技拙,拾先人牙慧,此诗便是立意

作者: 耶律绥    时间: 2016-8-10 18:37
[只见对方不答反提笔,于空白处留字,待得看清,书正楷小体,字迹工整平稳,落落大方之意立现。待她落笔,闻得其因,便逐字逐句念之]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沉吟片刻,方徐言]

黄巢之作,不第后赋菊。立意确实不错,应景应节,想来沈小姐亦是看到了学堂外绽放的秋菊。

一炷香之内能得此成效,已然不错。只是——

[撩袍落座,以折扇点了点画卷,歉然道]

作画者功底尚欠火候,以山雨欲来压城之势以添几分肃然之气,怕是有些勉强。不过,沈小姐在工笔上确实了得,寥寥几笔描摹秋菊熠熠生辉,确实有‘待到秋来九月八’之意,不错。

[夸赞过后,捋须沉言]

经此一画,为师有言相告,若是沈小姐能接纳之,当然欣慰,若是不能亦无妨。

[起手为两人斟茶,作闲谈之姿,复言]

常言道,观字如观人,世人只知此一,此其二便是‘观画亦如人’。
方才腾某观沈小姐作画,起笔初有犹豫之色,后来渐入佳境。不评画意,单就这份从容而言,还是令我佩服。

只是有一点,还请谨记,若是无法之事,切记不可勉强,作画如此,做人亦是如此。
作者: 沈清韵    时间: 2016-8-10 18:37
本帖最后由 沈清韵 于 2016-8-10 19:21 编辑

【从来知晓自己短处在何,但许多时候确实勉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听闻他说作画,其实也是在教处世之道,需得扬长避短】

是,学生明白了

【点了点头,记下他所言,反思自己有时确实会如此,着笔之前欠缺些考虑,但又无法想到更好的,最后高不成低不就。转头又向画作,犹豫片刻才又与之言说】

清韵知晓自己技艺未达,欠缺之处,还望先生赐教

作者: 耶律绥    时间: 2016-8-10 21:38
縢子茗

[聆其所言,捋须微笑道]

沈小姐也不必过于自谦,縢某随不能承诺一年后定能将你之画技提升到炉火纯青境界,但总能让你不后悔拜师一场。

今日便到这里了,从明日起,还请沈小姐按时辰到书院。
縢某已与县丞大人说定,每日教习一个时辰。如若遇上有事外出,可随时遣人来此相告。

[言罢,正巧书院门外响起车马声,想必是县丞的马车到了,心里一想,来得不准时,这要接走倒还是挺准,也罢也罢]

[率先起身,负手相请]

您府上车马已到,快去吧。
作者: 沈清韵    时间: 2016-8-10 21:46
【先生如是言,是承诺教我书画,当下也是欣喜雀跃,因为先生之名在交州甚至广南都是叫的响的】


【本想与之再多言一二,因为有好些不明之处想讨教,但一来先生有言今日暂停,二来府中已来人接,故而起身告辞】



作者: 耶律绥    时间: 2016-8-10 22:57
——开,承平二年夏末——
縢子茗

[教习县丞千金已然年余,此女性情沉稳,处事落落大方,却又不失少女天真乐观。想来县丞大人必是从小就对她管束有方。忆及过往教习的富贵之女,多半跋扈,又或是过于老道,没了真性情。自家里倒是有个顽劣的竖子,整天只晓得舞刀弄剑,算是断了縢家世代为官念头。本以为自己无法,能让儿子继承,没成想啊没成想……]

[夏末秋初之际,晨间凉爽,遂改了教习时辰,每日辰时一刻。是日,金乌崭露头角,天边云霞嵌入金边,徒步自家中慢慢踱步而去,邻里四坊相继迎面走来,有挑担而归,有打渔而出。相视一笑,又错身而过]

[漫步至书院大门,见一树叶榕兀立,一时间看了出神]
作者: 沈清韵    时间: 2016-8-10 23:14
【缓缓又年余,与先生也自初时的生分到如今的熟稔,与他相学近一年,受益颇丰,不管是在书法上还是为人处世上皆有所得。】


【怀捧一坛桂花酿,往南盛走去,这是去年秋时埋下的,今日父亲酒瘾犯了便从窖了拿了出来,念想着先生平日里也能小酌几杯,故而今日听学就带上。】


【坐在院中等了须臾,只见先生已然行至,只是站在门口出了神,好奇的起身,提着裙悄悄走到他身侧,学他样子站着,背着手抬头瞧着一树繁茂。】


先生您这是瞧什么呢?
作者: 耶律绥    时间: 2016-8-13 00:06
本帖最后由 耶律绥 于 2016-8-13 00:19 编辑

縢子茗

[何时间,这叶榕竟如此茂盛?记得还是半载前,自家夫人命人把这棵还是寥寥枝丫片叶的它移到书院大门前,说是如若成长了,便能为书院前厅带来树荫,进学的学生们亦能不受夕阳曝晒的痛苦。每到夏日,坐在门厅边的学生,多少要受那夕阳西晒的痛苦]

[身旁响起悦耳的女声,这才偏首一看,原来是县丞大人的千金,自己一年有余的学生——沈清韵。看着她笑了笑,又回头了看着那叶榕,道]

瞧瞧这棵叶榕罢了。既然清韵来了,我们便一道进去吧。

[说着,负手抬步拾阶而上,往书院琴室去。过去年余,教习她工笔书画,到了次年,便要变更教习计划,授业棋盘博弈]

[先行一步到了棋室,中堂置矮几一张,上有棋秤一方,黑线满布其上纵横交错,谓之围,顾名思义,合而围之,便能取胜]
作者: 沈清韵    时间: 2016-8-14 18:30
【夏末时候,繁叶堆叠,阳光疏落。微微眯起眼,抬手挡住洒了一脸的斑驳青光。】


【蝉声满耳,以至于没能听清楚先生所言,只待他率先举步入内才忙提着裙摆跟了进去。自院中捧过那罐桂花酿,跟着进了棋室。在棋艺方面幼时便有涉猎,自己的棋是母亲教会的,不过尚不算出色。倒是先生的棋艺连母亲都是赞誉有加的,今日终于能与先生讨教,心中难免雀跃。】


【将怀中的酒陶放下,见上头已然黑白纵横,一时不知先生心中如何打算,不由侧头相问一句】


先生……是叫学生破这残局么?

作者: 耶律绥    时间: 2016-8-14 18:51
縢子茗

[于她未进室中之时,起手执黑子白子,于棋秤上布下棋局。此乃“三劫局”,此局之所以名曰:三劫,只因双方皆可相互打劫,形成平局之势态。此局并非不能破,然而,要破此局便要先立。正所谓,不破不立,不立不破]

[心知此局对清韵而言,甚是有难度,然自信她天资聪慧,或许能悟出其中到里。三劫局所为不过拖字诀,拉长与对手的博弈时辰,便越是能从找到破立的着手点。授以棋道,不过是望她知晓,为人处世,亦是一盘盘棋局。到底是做棋子还是做掌棋之人]

[未几,观她从容而入,又聆其所问,顺答]

残局倒也算不上,清韵不妨先试一试。
作者: 沈清韵    时间: 2016-8-18 14:43
【敛袖入座,着眼去打量棋盘,棋枰上十九道里黑白纵横交错,细细看了局,柳眉微微蹙起。】

【打劫手段在对弈中所用甚广,不管是寻常的三劫循环四劫循环走来不算太难,但先生这棋局,却隐隐透着几分不寻常,分明是藏了陷进在棋枰之上。执着一枚白棋在指尖,凝眉思索。想要破当下的局容易,但不管不顾出手却容易影响后面的大局,母亲常教做事需深思熟虑,厚积薄发。即是在棋盘上,也需戒骄戒躁,运算全盘。】


【当下也不急进,在十六路七的位置落了一子,心下告诉自己一定要稳妥要稳妥,切不要急功近利,到头来满盘皆输。这一手只是平平无奇,未有拨开云雾见月明的先兆,只是顺着他的局势在走。收回落棋的手,笑着抬头,将目光落在这个与自己处了一整年的先生面上】

这局怕是不好走,先生若赶不上回家吃饭的话,师娘会不会说我这个学生不体恤老师?

作者: 耶律绥    时间: 2016-8-21 20:59
縢子茗

[闻其玩笑话,捋须和声道]

若是清韵能与为师不相上下,那么这‘棋艺’一着,你也能出师了。清韵能有此长进,老师欣慰,你的师娘亦同样欣慰。哈哈……

[言罢,定睛观察棋秤。博弈之道,贵乎谨严,她这一步十六进七位,不偏不倚,谋的是平稳。然,棋高一筹者必占中心,拙劣者徘徊在边缘,中等者则占据四角。她这一招,确实还在四角徘徊着,棋路不过是顺着头先的路数着子]

[思及此,遂提了白子,并不与她黑地过多纠缠,继续从天元周围落子长势]

清韵,想办法破除为师的打劫。
作者: 沈清韵    时间: 2016-8-29 16:20
师娘自然欣慰,总算我这学生不老是缠着先生了,害她吃饭都寻不着人


【说着抿嘴一笑,师娘是个爽朗的女子,平日里对我也甚好,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总托先生带来,常常连先生家中的儿子都要吃醋。这一整年下来,自己倒像多了一双父母,这交州越发的透着人情味儿。】



【听他说要破劫,但并未顺他的话去想破劫的法子,而是按照自己原本的路子,坚决不被他所说的话而动摇,即使师娘等着先生回家吃饭,这局还是需得按照自己的步子来,千万不能被先生左右了,不然破劫可就无望】


【又相继落了几手,用的是曲线救国的路子,并不去破他的劫,而是走了其他势,逼着他来跟着自己的路子走。修长的手指捻着一颗棋子落在腹地一处空档,含着笑与他道】


清韵棋艺尚浅,想破先生的劫确实难了些,所以...只能叫先生自己放弃打劫来照看一下腹地了


【棋局一子落而局势万变,这就是博弈的精彩所在,当下一手,先生若不抽身在腹地,那接下来的局势可就不好说了】


作者: 耶律绥    时间: 2016-9-5 18:55
縢子茗

[见她舍边界而占腹地,此一招确有“围魏救赵”之意,只是孤军奋战之意亦凸显无疑。她之谋略甚好,只是输在未能纵观全局,一旦放弃三打劫,这一片边界的黑子成势就要被自己的白子给提走]

清韵这一着,甚有新意,不过——

[话锋陡转,唇畔勾起一丝微笑,起手提白,闻速落子,正与她于边角的黑棋形成“劫杀”,至此,她在边界的大片黑子只能“弃甲丢盔”,一一为自己提除]

‘围魏救赵’虽好,却也要看时机而谋定。正所谓‘谋定而后动’,为师希望你今后切忌,处世为人亦是如此。

[今日教习目的依然达到,侧首从室窗窥天色,红霞满挂,这便笑言]

今日就到这里。想必车马已在外等候,为师送你出去。
作者: 沈清韵    时间: 2016-9-7 09:29
【自己棋艺尚浅,能破局已是不易,后头输了也在情理之中。故而并未在意这十九道里一时的输输赢赢。】


清韵谨记先生教诲


【将他的话听进心里,父亲请的先生素来都好,眼前这位在这交州更是德高望重,故而,虽有时候与他玩笑,但也抵不了他为人师所给予的威严感,自心底有一份敬重。】



作者: 霍扶摇    时间: 2016-9-28 17:59
承平五年·夏

【回程的时日短,不过半月便到了南方地界,落脚在交州西北,夏尚浓,这白日时候仍多于夜,晚饭后才缓缓收了天。客栈堂内的白蜡燃着,北方的豪客聚了圈,酒兴一起,就被他们捧到了云堆儿,个个喊着美人不可轻近,酒杯在手中徐徐点着,只笑不应,反是招地簇拥声更大了些。】

【可看着他推了桌椅上楼,美目竟颤了颤,月色倏地盖过蜡烛的暖光,木制的桌腿划在地上的声音尖锐刺耳。月入户,朱影摇,抬眸看过去这满堂的谄媚色,心中将那些个文人骂了遍,如此良辰好景,怎么能被这月色就搅了。】

来,喝酒。

【江湖野客,从前很是嫌,可这群人的见识颇广,即便是这些年在冥教亦有好些趣事不知,听他们侃侃而谈,平凡而普通的得意洋洋,也逗地人笑。月上三更还不歇,挂在梢头,像是盯着了这门内一颗寂寞心,来来回回晃着,酒越喝越凉。支了头出神,酒又斟满递到眼前,右旁的人似是讲了件奇事,引地众人追问,一挥手,端起酒杯酒壶,明红的袖自他面上簌簌摊了过去,伸一指抵住唇,止了喧闹,径上楼去。醉态半露,低阖着眸攀上楼阶,大抵是腰胁生媚,身后鸦雀无声,手一推,开的却是他的门。】

五花马,千金裘。与尔同消万古愁。

【早在河北时候就添了新裙,明丽的大红,束腰托背,广袖翩翩衬地人极美,没了白绫便天天赖他,好似就半点武功也无,骄气十足。这客栈房间本就平平,站了两个人立刻就觉得窄,明明是未醉,可见了他,眼前却恍惚起来,抬手揉了额才记起手中酒壶齐备。左右支绌,摇了摇步方走到桌前,倒上满满一杯,酒壶就搁在旁,人翩翩,细腰在他眼前一旋,低低坐进他怀里。酒杯送到他嘴边,边缘的唇印嫣红,手指蹭了蹭流畅下颌,瞳眸里醉意浓艳,不自觉流露的诱惑香甜,又因着酒醉而掺了丝懵懂,手环着他,绣着暗纹的大袖铺了他一身。语声轻地像是潜意识中不曾察觉的感念,柔柔诉了出来。】

陪我喝一杯。
作者: 祁丛云    时间: 2016-9-29 12:23
[月上梢头,街道已是寂静无声,唯有酒楼客栈仍是灯火通明,喧闹声从门隙传来,隐隐还夹着明艳的笑声,只蹙了蹙眉不予理会]

[正准备熄灯,却蓦的起身走到门侧,脚步走动不带半点声响,门没上锁,推开时只见一只皓腕如幽魅般晃进来,待看清门外的人才从门侧正过身,正想开口却被她几步越过,堂而皇之的进了屋]

[手带上门,刚走到桌前潋滟身影一晃,尚未反应过来柔软身躯就带着自己坐了下来,身子依旧崩的笔直]

[浓重的酒气窜入鼻中,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暗香更似一张网渗入每个毛孔,怀中的身子更软的像一滩水,仿佛随时会化,丝绸般的衣裙擦过肌肤带起冰凉的触意,低头对上那七分醉的眼睛,像盛了酒的上好瓷釉,浓色暗底的青瓷透过盈盈清冽的酒光,让人不饮即醉,甘愿痴迷]

[默默对视了一刻,却是缓缓推开她伸到嘴边的酒杯,亘古不变的冷漠丝毫不受半点影响]

就算到了广南地界,你也不能这样放松警惕,招摇过市

[谁知道明里暗里有多少眼睛盯着,即使火灵芝早一步就派人送回了教里,但明意上仍是我二人担着,何况冥教现来少结善缘多是仇家遍地,她这番浑不在意的态度自然不受我赞同,但我也没忘了她在教中的地位尤在我之上,讨好上属不是我的强项,愈规越矩也没兴趣,才由得她跟那些江湖客在楼下胡闹,眼下不过借机提醒两句,听不听,那是她的事]

作者: 霍扶摇    时间: 2016-9-30 09:27
【门户紧闭,生生就将那轮满月隔在外,心绪是大好。美目从他面上挪下来,看着杯中酒,被他推开就将要溢出来,怕湿了衣襟由他推着未反抗,满是期待他说出什么,可怎么都等不到。着急地摇摇头,往他怀中靠了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但他无论怎么都像是一座山一样,硬挺直了背,总是僵着向后躲,搭在肩上的手将人扳近了些,瞳眸专注看他,仍旧是只看的见那腔冷淡,蹙了蹙眉,不该是这样。】

不是,不是这个。

我替你说,你喜欢我。

【酒又重新递到他嘴边,唇印被摇晃的酒液舔着越发冶艳,柳眉一舒,仿佛是有些悠悠自得,像要把藏在手心的秘密告诉他,笑语恬恬,却垂了眼忸怩不看他,可眼波潋滟其中跳动的怡悦怎么都藏不住。】

你陪我喝一杯,我就告诉你,我也喜欢你。

【两句话并不仅是要说与他听,更是想要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听清楚,哪怕只是一瞬时的冲动,不再留恋于寂寞的哗众之宠,堂下的追捧让人越来越明白,心中一直害怕的不是荣华苍老,而是此心融融真意,从未剖于人知,从未有人配伫立门前,候这江湖恩怨谢去,扫出一段小径通溪谷。】

【大袖纱罗随语声自肩侧缓缓滑落,襦裙齐胸,烛焰的光跃动,他身上投过来的阴影明明灭灭,就在暖润的胸前来回跳窜。美目定定看他,眼底是一派真诚,不自觉被旖旎声色染了妖。】


【不知为何,虽然不着痕迹,却笃定他心中意,就是如此。】

作者: 祁丛云    时间: 2016-9-30 10:34
[月光似将渐沉的黑夜凝滞,烛火里她倚醉明艳的笑里掺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却是更添了平日里没有的妩媚多情,流转在细致眉宇间,但落入眼中却是无稽莫名,甚至…..好笑]

[也总算使得一直冷崩的面容有所松动,怔神之后似乎想开口说什么,话到嘴边又生生止住,只是斜目看她,漠色眸光中覆了淡淡的笑意,却仍是驱不去霜寒反而更添凝重]

[一扬唇,音色几乎未变,若非上扬的嘴角几乎听不出语中似有笑意]

你说…..我喜欢你?

[是反问亦是咀嚼,相较于她后句话的剖心似乎还不如这一句来得记忆深刻,望向她眉目间凭醉的誓在必得,不由“嗤”一声漫开在唇角,就像火花突兀的一声脆响,稍纵即逝,然后又恢复了一惯的漠然,冷冷甩出一句话]

谁给你的自信

[她眼中饱含的情意的确让人心动,可却没法融化自己的心]

玉琳琅,收起你那副狐媚勾人的样子,我不是那些江湖客,随便睇个眼神,说几句暧昧的话就心甘情愿拜倒在你的裙下

[在我看来,眼前这出身青楼的殿主除了一身超群的武功还有那极擅的媚术,更甚者自己也早已融入那媚术中不可自拔,便擅以此术驭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不知眼下突兀用在我身上是何用意,但不管怎样,用这种招术来勾引我,实再愚蠢]

作者: 霍扶摇    时间: 2016-10-7 09:40
【酒杯两度被他避开,烛光太暗,酒太烈,神思松弛连感受也迟钝了许多。女人的心只要肯敞开,天生就是利欲的赢家,百样人有百般心,可动情之态只有一种,献到眼前通通变做佞幸逢迎。花团簇手,过江之鲫,我却在不见风浪的海湾里驶入偏港。醉意熏地瞳眸泛雾,重重叠叠看不清他蕴着嘲讽的眼,甚至闭塞了心眼就真的听不懂那冷冷话后的意味,更未将之放在心上。于风雪月间极是自负,只不过这一回切过暧昧猜测的纠缠不定,直奔他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真心。】

【终场之前如始终不知身处何地,那这唯一的暗示就会变成一种指引,直到它撬开心防,便将这迷局走进心里。】

【我承认是已少了许多耐心,可却第一回在开局就走到了终点,底牌已定,这便退无可退,我不知道他会在哪一个路口转过身背向我去,若他选了另一途,我是否能收回沿路留与他的真心。】

【堆起肩想要拢好滑落的外衫,不期然将酒洒了他满身,松开手指酒杯“叮”地一声摔碎,酒香混着他身上的气息散发出来,受蛊惑般侧面贴上他,呼吸沉沉,男人的阳刚气,手心儿摩挲着左胸膛的心脏搏动加速,在他耳边道。】

你听。

我没骗你。

我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我来就是告诉你,就算是你没有察觉,但你的感觉,都是真的。

【红唇上酒液未干,呼出的热气蒸腾,忽地靠近他耳廓。】

我喜欢你。

作者: 祁丛云    时间: 2016-10-8 15:05
[酒洒了一身,透着夜凉让身上起了一个激灵,刚想起身她便又靠过来,贴得比方才还要近,耳边鼻下都是她呼出的酒味及香气]

[这种酥麻的感觉让自己一愣神,仿佛又回到悬崖上,两个人紧紧相依,明明身处绝境却还能感受到怀中柔软带来的片刻旖旎,就如同现在,美酒盛醉下的温柔乡,没了可随时致命的悬崖及呼啸的崖风,这种舒适惬意仿佛更容易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只是这怔忡只得片刻,没了迫不得已面临的险境,此刻脑中却是格外清醒,自己刚才那一番话连讽带讥若是换了往日她骄纵的性子,是断然不会有好脸色看,但她现在这副样子却在意料之外,亦不知是否是仗着酒意的缘故]

[都说酒后吐真言,如果不是因为擅用惑术的勾引那便是发自内心的话?想到这里,脸上闪过一丝复杂莫辩的神色,透着几分古怪似乎不知自己何时入了她的眼,又确然不信她眼中的情意是否为真]

[立足冥教之地,就没几个是善与相处的,生死打拼不过安身立命,儿女情长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太过虚无,彼此之间隔阂久了想要一时摘下卸防的面具是很难的]

[所以她眼下说的直白,我也想得复杂,但不妨碍我起身起她一推,热气从耳边消散,却仍是留有余温让耳朵有些发烫,按捺下心思,面上镇定下来,脱口而出]

我不喜欢你

[简单明了,不说一句废话]

作者: 霍扶摇    时间: 2016-10-9 11:48
【卷翘长睫低垂遮了目光,如此近的距离只能看到他耳廓的形状,扎眼的烛焰模糊成一圈光影,刺激着怠懒的感官,手腕细微的脉搏被那有力的心跳带动软软地痒起来,清醒地感知到心底蔼蔼葱葱的愉悦是从哪里生根。冥教死地生了一片阴翳遮天的树,凌波殿独独支了方叶朝阳,即便是四季如春仍觉得冷,而最终被他吸引,亦是因着那一星未灭的光,裹在晕黄的桑纸之后,虽看不分明,却觉那明光猝烈可当风。】

【浮云遮望眼,越是自认为走入他心胸越像圈进三重环,绕地近了反而离那圆心更远,索性跳过不去猜,单刀直入。并不仅满足于要他察觉其自身的心意,最想要听的是他在峡谷绝壁上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捕捉到他神情变换,身子倚地有些僵,尚未坐定被他猛地一推,腰身最柔软的地方在桌沿儿上狠磕了下,单手撑在桌面上撞歪了茶盘窸窣满地,桌腿钝重刺耳的声音与堂下时别无二致,蓦地有些恼,片刻方抬头,柳叶眉尾挑成了椎,细尖儿下瞳眸也利地含刺。】

晚了。

断崖下生死难料的时候你敢说真话,这会儿就想收回去?

你要说得出口,我认了。

【话说地笃定,可那句不喜欢入耳,仍旧浇地心意一片寒,最初的寒冻过后,是密密麻麻的扎疼,绵绵不绝。】

【拿话逼他,即便是会逼出更难堪的局面也不愿退回去强抱安慰,端正坐了回去,腰间依旧疼地涩。】

你不说,这屋子今天就得让给我了。


作者: 祁丛云    时间: 2016-10-9 15:32
[她投睇过来的目光瞬的一刺,我亦毫无畏惧的对视,在听她提及崖下真话时双眉倏的一皱,似乎想到什么却仍是微抿着的唇没开口,却在她末语中目光聚淡,仿若无温夜凉的水遍过她全身,只在那犹是执着的媚眼中还能读到一点倔强和不甘]

随你

[很快,我便出声打破了她妄还想保持的自尊,用丝毫不在意的语气及接下来毫不犹豫的转身即要消失在她的视线,却将到门口时突然顿足,耳廓一动,只来得及偏过头便是本能的身子一跃,纵转到半空,与此同时,身侧不远处的窗户立时只听破窗之声,数枚暗器便已飞到眼前,幸而躲闪及时才免过一遭]

[紧接着从窗外闪入数道黑影,皆是黑布蒙面一身黑衣劲装,脚落地竟无半分声响,身形轻盈可见轻功之高,人手一把兵刃,在月色下泛着寒光,同时亦让自己瞬间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他们手中的兵器较普通刀刃更短,刀尖呈弧度,颇有几分西域风,但刀片细薄,又更似唐刀,而这种独一无二的风格恰恰是无影堡的标志]

[而随着接下来的交锋,他们诡异的身手更是印证了自己的想法,这群黑衣人正是无影堡里的杀手,且还都是武功不弱的杀手]

[无影堡从小培养杀手,这些自小见惯了互相残杀且生性冷酷,身手不弱的杀手正是无影堡引以为傲且恃以为财的摇钱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往往价格不菲,却不知是谁这么大手笔请了这许多杀手来取我二人性命]

[不过思绪翻转瞬间手上亦与他们过了数招,杀手擅暗杀,一击命中,且他们配合默契,我处处提防的同时亦要分心到另一边,虽说她武功不弱但因为喝了酒多少影响了出招的速度,应对有些吃力]

[以寡敌众,不是明智之举,我同样用透骨钉出奇不意伤了几人,但他们身形太快总能闪过要害一击,但多少减缓了一下攻势,便趁这空当闪身到她身边,拽了她的长绫让她靠过身时一掌擭腰,只短促说了句“走!”便施了轻功跃窗而出,两人身影迅速融入黑夜里,却仍是听到身后紧随而来的脚步声,仿佛近在咫尺,刮起的晚风如森然刀刃,拂颈激起颤栗,教不敢有丝毫放松大意,半托着她的身子健步如飞]

作者: 霍扶摇    时间: 2016-10-10 09:22
【瞳眸如炬紧看着他转身,一时冲动就想拦下他,可今夜话已说得太多,已逼地他退出外圈,指尖托着了只茶杯,其中月色空了又满。仍觉得他口是心非,可酒醺冷却,好像他一开门就将这满屋暖意都抽了去,一双眼中淡漠滴水不漏,越是如此,越想知道他剥开外表之下的心动情时候,是否与常人无异。】

【这么容易就放过,第一个对不起的,就是艺师多年如一日的教导。】

【屋外的暗器恰到好处,若不是情境不合,几乎要以茶代酒敬过再出手。茶杯罩下暗器,兜了满口须针嗡嗡震尾,指间相抗的内劲冲击着脆薄的胚瓷。瓷杯拈碎,月上中天,银浆般的月色迸裂,瓷片暗器一同掉落在地,同时牵过飘拂的床幔扫向众人面,客店虽平常,锦帐里的香却馥郁,略显窄的客房里,战局明显偏向他那一方,步态稍散,留一分神来注意那不自觉流露的刻意和紧张,竟觉是赏心悦目。】

【不必问也知道,龙岩顶上递下绳索的人,一早便窥伺着动静,直跟到广南才动手,意欲何为。】

【有他相助便毫无顾忌,绫缎透过罅隙直卷颈项,在他掷出透骨钉的瞬间收紧搅碎,好似全不在意扑来的刀尖,全赖他挡回。厚锦不同于缎,受力均匀,若用的好可将关节碾成骨片,柔柔手腕一扬收回长锦,身子被他揽走瞳眸未收,遥向后一一睨过蒙面后的眼,媚笑在艳衫下映地火红。】

火灵芝已不在我二人身上,看来买凶的人并不知道。

【黑暗的夜,腰由他托着,几乎悬空,偎在他怀里贴着衣襟上未干的酒香。酒意早已散了,可却佯装出不支,瞳眸瞥过那行追踪的黑衣人,杀手无影,跗骨之蛆,无影堡肯接的生意,便是前赴后继,只要堡中尚存活口定完成所托。只是想不通他们选来选去,竟最终在冥教山脚下动手。回眸看他,正了神色,故意说地一派轻松。】

这伙人容易对付,你去报信,我来引开他们。

趁现在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交州曾在凌波殿御下,旧部尚在,我知道该往哪里找。



作者: 祁丛云    时间: 2016-10-10 10:27
[无影堡的轻功幽如鬼魅,我尚不能保证能甩掉他们,何况现在怀里还多了一个人,只有尽量控制内息都用在脚力上,能甩多远是多远]

[所以听到她说的话也只是“恩”了一声再不接话,心里同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我们脚程故意放慢了一些,却不想还能钓出些小鱼小虾,不知道该说他们胆子太大还是冥教威慑力不够,便想开口让她提提神好应对接下来的混乱,却在她说出的一番话后愣住了]

[若换成平时这不失为好提议,但眼下却是冷目斜睨,开口道]

容易对付?我刚才用了那么多透骨钉却没杀死一个,玉殿主可是对自己的身手太过自信了

[他们明显是有备而来,又知在冥教地盘讲究的必是速战速决,怎会派出些平庸角色,经过方才一番交锋,明显是留了后手,而对我二人,他们也是存了留活口的意思,否则岂会这般轻易逃脱]

放心,教里肯定会知道

[既然已经放了线,那就不会轻易让猎物逃掉,那些杀手以为将我们围得无路可逃,孰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我们要在做的,就是在援兵未来之前尽量保住自己的命罢了]

[但我们逃得快,他们追得更快,杀气凝雾,漫天袭来,蹙眉一定,手中已施了力将她往旁边暗巷里一送,陡然转身便携了短刃迎面而上,短兵交接,我深知他们最擅用狭刀杀人,拳脚功夫不比刀法出神入化,只有危险进入近身战才能给自己拼来更多的时间]

[当下避过腰腹一刀,锋刃擦衣而过,便轻易划开了一条口子,趁此擭住那握刀的手臂,五爪灌力扣紧脉门听那蒙面之下闷哼一声,刚要将另只手抓向他脖间却听身后刀风欲来,便就势抓着握刀的手反身一挡,借物之器到底威力有差,但能将攻势一挡,被挟之人眸色已鹜,非锢之手倏抬,五指尖有细针微芒,眼看就要朝我脖颈要害扎来,复一矮身将将躲过,但那握刀的手始终没放,致使换了一个方位生将那手腕逆向而折,此刻再忍不住骨节错位的痛苦,他惨叫出声,手中狭刀一落,我松手而握,再是手起刀落,他便是双目圆瞪中首级生生被我割了下来,缓缓下落间还被我一脚朝他们的同伙踢了出去,是示威亦是挑衅]

作者: 霍扶摇    时间: 2016-10-11 14:47
【沿街的巷口在黑暗中难以分辨,但凭直觉与联络地不远,扣了暗器刚想挣开却被他箍地牢牢的,分明是冷言冷语可这脱口而出就被毫无掩饰的愠怒带歪,讳莫如深。夜风淅淅仿佛慢了下来,身后脚步急砸,屋舍倒退、利风无声,就只静静的看着他。多年来已眄成模子的眼尾松缓了去,魅也罢妖也罢,镶着宝一样地处处采掇,这会才知道,人在江湖,果然都是要还的。一向蕴着俏色的明眸淡下来,容色沉静胭红澜裙忽然就显得艳俗。】

【人被推入暗巷中扶着一旁人家的矮墙,面前狭窄的巷子口投来孤单而巍峨的背影,我不知道身后会不会有埋伏的残兵,但眼前更加看不到尽处的黑暗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全。】

【放出信号先引出驻点的人来,明黄号令是头功悬赏,比之呼救更有效力。峡谷断崖上割裂了白绫是想要心怀鬼胎的人断了念头,虽不能瞒天过海至少火灵芝已安全送抵教中,余下之事,我也定不会成为绊路的藤枝儿。厚锦床幔裁出两段,端头系一双短匕,溶溶月色映在他身上如同白昼,熟稔在胸的身法和招式穿梭在黑衣人中,头一回将他出手的路数看地这样清楚,吐纳呼吸也汇入心里,绞颈一刀干净利落,那颗头抛了个浅弧滚在地上,头骨坠地的沉闷声响,清晰地听到血肉轮轧的酥声,足够激起人心底最深汹的恨和惧意。忍不住计着数来想要等他战罢二十招后出手,却贪恋这一刻源源的暖意。宵贼抵命,歃血扑冲,他站在我身前,未放一人过。】

【那伙人似也看出了端倪,分几路向巷子里进攻,后退两步忙做出护宝的样子来,锦缎直出那短匕寒锋一闪即窜其胸腹,余下几人见状也折来相攻,战势看似平衡,兵戈之争却始终只处于一点,长锦跟在他身后分做两端左右相协,反倒将围圈越打越散,援兵将至,端头的匕首随同他手中的一起削过一人颈下,左右并剪将那头颅削成木钻。】

【自信号放出对过的人马丝毫没有退却,视死如归般愈战愈勇,两队人同时抵达将街巷团团围住,饶是占了人数的优势也在无影堡众人前折损不少,留下活口带回山门,自然是归刑堂审。】

【撇下手中锦缎,满地血污滚在脚边,嫌弃地蹙眉撤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

领功的时候,可别告我一状。

教主若是怀疑,那我就只能说你……求而不得,故意的。


作者: 祁丛云    时间: 2016-10-11 15:34
[就算前一刻我对她还冷言冷语,但也不得不承认经过几次患难与共,在生死战场上予我之间达成的默契除了她再无二人]

[就如此刻,对方明明以人数占优,却被我二人一前一后,一狠一柔生生打出了缺口,致使教中援兵来时已渐成溃散,成败已定他们才想到逃走却已经太晚了]

[身上挂了点伤便退出战局交给其他人,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生擒几个,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后悔来这一遭,但我会让他们后悔落在我手里]

[冷厉闪过眼底,身边不知何时站来的身影予此彼肩,见她又恢复了往日那娇纵的模样,看不见的唇边略挂笑意,只面色依旧暗沉如夜,甩口道]

你想太多

[话刚说完,战局已歇,无疑杀手俱败,除了死了的剩下全都打晕带回冥教,残破的尸首被迅速撤离,街道暗巷又恢复了宁静,那些死死关闭的窗门后或许有着无数提心吊胆的恐惧和害怕,不过待到天明一切又将恢复如初,也许只有地上还残留的血迹印证着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激烈的残杀]

=结=

作者: 沈一秋    时间: 2016-12-7 10:53
【收剑入琴,面沉如水的男子终是动了怒】

再跟过来,莫怪我不留情面
作者: 路不通    时间: 2016-12-7 11:01
【办正事时他总要施术遮去疤痕,平日里却任由左脸就那样不客气地招摇过市】

好剑,好琴,为何人却这般的脾气不好
作者: 沈一秋    时间: 2016-12-7 11:07
【闻声,稍有不悦,缚琴与背,待回身之时,眉目含笑,又复君子之风】

你若与他们纠缠几日,还能好言相待,我请你喝酒
作者: 路不通    时间: 2016-12-7 11:10
【他长眉一挑,指了指唐门的方向】

你说他们?巧了,我和他们纠缠何止几日,这都快一个月了
作者: 沈一秋    时间: 2016-12-7 11:15
【两人所言的纠缠意思相同,但各指却截然相反,他只是笑了笑,并未与之争论下去】

这么说来,我请你喝酒
作者: 路不通    时间: 2016-12-7 11:19
【入中原以来,他沾酒的次数少之又少,如今唐门按兵不动,不知打的什么算盘,他更是得小心驶船。】

我酒量不佳,一杯就倒,回答我一个问题便好,喝酒就免了罢。
作者: 沈一秋    时间: 2016-12-7 11:22
你的问题,我并不一定就知道答案

【不喝酒的人,都有不喝酒的借口,他无意强人所难,更无意去探究缘由】
作者: 路不通    时间: 2016-12-7 11:32
【他疑惑太多,但大部分问题一问出口就要惹来麻烦,既然如此,干脆就避轻就重,只问杀伤力最大的那一个】

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从那地牢里出来的,这几天消息都传遍了,说地牢里又出了一桩剥皮案
作者: 沈一秋    时间: 2016-12-7 11:38
【他眼瞳一缩,笑意深了几分】

你问的也奇怪,怎么出来的,自然是走出来的,有人忙着杀人,有人忙着剥皮,我这闲人自然就先走一步了
作者: 路不通    时间: 2016-12-7 11:46
本帖最后由 路不通 于 2016-12-7 11:48 编辑

【男子说得巧妙,不该提的不提,而他想知道的却已回答全了。他心照不宣地一笑,拱手作别】

谢了。

====结====

作者: 柳阮阮    时间: 2017-5-5 21:34
本帖最后由 柳阮阮 于 2017-5-5 21:36 编辑

——承平七年 九月——

【浔阳城的集散了,我该去找小施的,只是还未进得花街便在成衣铺子门口撞到了听风阁的绿翘姐姐,我晓得小施这两日宿在她那头,便忙不迭的过去招呼,却道那丫头跟着了魇似的,往广南去了。这丫头时常的不着调,胡乱跑也不是头一次,但听绿翘姐姐描述,此番竟像是真乱了分寸。不由生出几分担忧,朝绿翘姐姐告了声谢,匆匆地也往广南去了。】

【一路行至交州,才收到元姐姐的回信儿,那丫头安全回了家,我这一门心思才平息下来,左右难得来一趟广南,不逛足了回去委实亏本。昔年随老乞丐几乎逛遍了大江南北,交州的南盛街仍旧是记忆深刻,数了数兜里的银子,若把这边儿的东西带回秦淮边儿,定是能卖个好价钱。】

【打定主意便扩着步子往南盛街去了,听着街边儿的吆喝,内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一方画铺后头,掌柜的竟不是书生模样,乍一看却像个牛鼻子老道,颌下一撇山羊胡,两眼冒着精光,着实有些稀奇,走过去敲了铺上的画,单单儿的一幅,旁的还没摆笔墨。】

这画如何卖?

【他神秘兮兮,举了一根手指头。】

一两?本姑娘买了!

【他两眼瞪了老大,一把把画拦进怀里,宝贝似的,“什么一两,一百两,一百两,可不是你一个丫头片子担得起的价码。”我不是文人,对书画更是没有研究,只是瞧不惯他这空口白牙的坑人,行骗亦是一门手艺,他尚欠点儿火候。】

我帮你把这画卖到翻五番的价,五五分,如何?

【“若卖不出,又如何?”他将信将疑,我却只将怀里宝贝的钱袋子掏出来,在他眼前一晃,里头的银钱哐当作响。】

卖不出,一百两,本姑娘买,一会儿你只需应和我便是。

【两人编了故事,圆了谎,这席话皆是悄声说与他听,即便是在一旁打盹儿的老酒鬼也听不着半分,语罢提一口气,戏做得十足】

诶诶诶,大伙儿都来评评理,这什么世道啊,一幅画儿就卖三百两,当我们大伙儿的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不成,这种奸商何不告官了去。

【“别别别,姑娘听我说,这画价高,自有妙处。此画名为‘迷仙引’,有画还需有酒,若是碰得有缘人,饮罢便能往画中一游,您瞧瞧,这山川高列如屏,层峦叠翠,石亭覆之,有仙鹤为伴,岂非人间仙境?三百两亏是不亏?”】

【这牛鼻子上道,我只同他说了大概便能编出这样一套说辞,当真孺子可教。街上闻声而来的客人不少,便是那摊在墙角的老酒鬼也把眼睛睁开个缝。】

世人言,迷仙引梦,莫不就是说的这幅画?
以壶天为仙境,以红尘为颠沛……

【托着腮假意喃喃,说得煞有介事,仍旧是有些犹豫的模样】

可三百两也太贵了些,你便宜点本姑娘便买了。
作者: 澜河    时间: 2018-7-30 23:10
——承平十二年 夏

明镜高悬。白日街景喧嚣,此刻已归为平静。夜深时,街头无人,只是街道两旁那些不曾收捡的桌椅板凳,还有乱糟糟的堆砌的棚堆,无一不在昭示这明日朝阳升起,这里又是怎般繁华。可如此繁华,于她言,亦不过一瞬眨眼之事。


独身只影在寂静街道,却不知去往何处是好。她有时会挑个地方睡上几年,又是却也会像个寻常人一般找个地方过上一阵子平淡无奇的日子。
或许她该往黄泉下探探,地面儿上的人,这一生都过得太匆忙,她看着生老病死,日升月落,有时却也不甚习惯的。


正思忖,一旁高楼却惊起一片瓷器跌碎的声响,在这黑夜中很是突兀。

作者: 燕惊春    时间: 2018-7-31 00:23
“小喜儿方才睡醒,抬头一看,顿时惊的‘哇——呀——’一声!自己的娘亲,上吊身亡!”
“欲知后事如何——”醒木在洗的泛白的破蓝桌布上不轻不重的一拍,语气阴森可怖的对着围在桌边听书的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缓缓言到:“请听下回分解——”。待周围的看客听众都散了,收起桌布将那木桌搬回小巷里堆好,一面说书幡立在一旁,夜里灯火晦暗不明,再叫夜风一吹一散只觉得凉意顿生好似一面灵幡似的。身形一晃进了阴暗巷陌之中,脸色已然没了说书时声情并茂的兴奋神色,真叫个面若冰霜判若两人。

方才说的那故事并非全然虚构,七日前本县里正趁那卖花农妇张氏独自在家、夫家去往外地赶集之机,私闯民宅奸污妇女,至张氏连夜写下绝命书一份悬梁自尽,奈何衙门势大无人做主,张氏含冤入土,死不瞑目。
瘦削身形走至一处高墙边上,深吸一口气将那铁扇擎在手中,运得“莺啼序”内力充盈,身形好似鬼魅一般单足于墙上轻轻一点一个借力便翻进院中,落地无声身影一闪已至他窗外,隔墙掐细了嗓子,正是用上说书技法学了个娇滴滴的女子声气道:“官人——”。待那里正推窗伸头看时,一柄铁扇带着三成内力早已破风似打将过来,可怜那里正还未呻吟一声便被击的昏死过去,动作不停翻窗进屋扶起里正身子,自怀中掏出一股子上吊绳挂上房梁,一头套了里正脖颈,单手便将他拎了起来双脚悬空,厉声笑道:“天不行道我来之,走好!”手臂上青筋暴起向下一拽,那尸身便牢牢套在上吊绳上,与那悬梁自尽的张氏死的一模一样。

诸事必了望着那悬梁尸体阴森森惨笑三声,只觉得脑仁里疼痛渐起,心知再多停留只怕旧伤便要发作,抓起案上茶壶再不迟疑飞身出了院子,身轻如燕踩在梁上,仰头将那半壶茶水灌了个干净,随手将茶壶往地上一掷摔个稀烂。一抹嘴边水渍大大咧咧的跳下屋檐走回大路,不想刚一上路面前竟迎面而来一妙龄女子,登时惊的一愣,心中暗道莫非自己方才飞檐走壁早被这女子瞧的清楚了?
“我——嗯......你——”

作者: 澜河    时间: 2018-7-31 13:51
无心窥探,却也难抵来人已至身前,捉他眸中一寸乱,便若有所思望了那高楼檐牙,似雁过无痕。
她似乎总能撞破些旁人要欲盖弥彰的事情。


只是眼前这张脸,她也颇有些印象。
城南的茶楼里有个说书先生,日间晌午过后,大堂之中虽算不得人满为患,可去晚了便只能往二楼雅座。她在这地方兜转也是数日,有些热闹却也凑过,说来这惊春先生的模样,也记着个七七八八。
然,此时点破,无异节外生枝。


何况人间事,她自然是少掺和为妙。
便循了寻常闺秀作礼,往街边儿退开些许,想着此人就此离开便作罢,至于他方才做些什么,她也不必点破。


可,人生处处是惊喜。
她方才退开一步,那楼阁中便传来一声惊叫,好似受了极重的惊吓。眉间稍颦,这院落几处陡然响起错乱脚步,倒是显得热闹。可要在此停留,便会卷入不可必要的麻烦之中。
便只多一事以求全,睨去一眼翻墙而出的人,三两步欺身,便带往道旁檐下,将他抵于红墙,一指压上唇面噤声。


正避开了高楼推窗,有人往外张望。
虚惊一场。

作者: 燕惊春    时间: 2018-8-1 01:30
“夜半更深小生眼拙没瞧见姑娘,还请宽恕则个。”
定眼观瞧那姑娘脸色虽有惊讶之色倒也还算镇定,心念一动打定了装傻充愣的心思,一个长揖到地施了大礼,俨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模样。心中暗道“就你叫你看见了又如何,只要今夜脱了身,明儿一早起床小爷还是惊春先生。”

“小生姓燕,唐突佳人,不知姑娘——————”
话音未落便听得院中一声女子尖叫,想必是方才摔碎茶壶引得府中人前来查看发现了尸体,自己刚刚脱身出来便撞上路人,真叫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料自己还未反应过来那姑娘倒是动作极快,被她一拉一拽一捂嘴,“名讳”二字生生咽回了肚子里。这妮子,三更半夜独自在外,遇事还能有这般反应,想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思量之间已被她实实按在小巷墙边,她冰凉指尖点上自己唇边,竟无端带起一阵细碎酥麻。耳听得墙后早已是脚步声杂沓乱作一团,而我二人身形紧贴一处靠于阴暗墙根之下,正避开院子楼阁视野,再闻院门大开,早有两个家丁飞也似的跑出门去,想是前去报案了。

待得周遭人声稍定,方才试着动了动被那姑娘按在墙上的身子,这才发生二人身形重叠好似一对佳人缠绵悱恻,她指尖尚覆唇上,自己牢牢被她堵在墙根之下,两人身子只是隔着几层衣物紧贴在一起,顿时脸色起了一层绯红,轻咳一声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姑娘?姑娘?他们,他们走远了......”

作者: 澜河    时间: 2018-8-1 22:04
这方动静算不得小,出了人命,这一条街怕是要被官府给封锁起来。
侧耳定神送出一缕神识探入厚墙,寻高处以观院落全景,方才将内里一切探得清楚。院落不大,却也不小,闹得是女眷家丁,大大小小全提了灯跑出来。又或是主母发话,遣了两名家丁去报官,不多时便听不着动静。


这才听来身侧一声轻咳,再是一声询问。
神识唤回,抬眸睨上一记。


“燕公子好大的排场,闹来这么一出,你以为官府不会寻上茶楼的掌柜问你去处?”


她白日里却是听了他说书,方才又探查过那屋中情形。现下他跑是不能跑,南盛街道少了惊春先生,换作是个傻子衙令,也晓得事有蹊跷。可若不跑,这屋中之人的死状又与他白日所言如出一辙,左右脱不得干系。再者,寻不来替罪羊,他可就得给自己当那替罪羊。
只这话音一落下,那方院门又是砰的一声响,再是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往街上来。


这便由不得她捏诀便可转瞬千里之外了。轻啧一声,又拎他襟口换了模样,以己背贴墙,往杂物多些的墙角挪来几步遮掩半身。又拉扯了襟口半落,滑下肩头些许。迫他压下身来,交颈附耳,更似一对偷情男女在这墙角幽会一般。


待人声近了,方才软了一声嗓。
“郎君...哎呀郎君——那,那儿有人来了.....”


这一声唤端得是莺声软哝,教人浮想联翩,再观两人此番模样,与她肩头半露。
那走进的两名家丁只嘿嘿一笑,当做是没看见,往前去了。


作者: 燕惊春    时间: 2018-8-4 11:55
“姑娘说的什么话,小生,小生不明白。”
她这样说话,分明是看到了。
登时额头上便浸出几滴细密汗珠来,嘴唇在说话时微微的发颤,脸色却犹自带着笑容。也不知她是将自己当做那飞檐走壁的毛贼还是当真知道自己进屋杀人,只这姑娘脸色深不可测若有若无的笑意,就叫自己带上十二分的警惕。当下便打定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自己一介书生清白身家,只要今夜离了此地,断不至于再叫官府的人追查到自己身上,就是上了公堂,凭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蒙混过关也未尝不可,大不了连夜逃走就是了。至于这夜半更深突然出现的奇怪美女......
自己做好汉的本事没有,装糊涂的本事可是一绝。
“姑娘,小生只是城南茶馆里歇脚的说书先生,在此地盘混几日罢了。你,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里头这般吵闹是为何事,小生不知,与小生无关呀,我冤枉—————”
刚要声泪俱下的与她演一出窦娥冤,只听得府门那边又有脚步声传来,还未来得及叫苦便被那女子抓着衣襟拉了出来,两人一个侧身便互换了位置,身子有些僵硬的被她搂住了直往人身上贴去。只见她眉眼带笑红唇衔春,再加上那半裸香肩,真叫个无双绝色玉骨冰肌,自己说了这么多年书,登时一看只觉得是天仙下凡。
乍闻她娇声言语方回过神来,知她是逢场作戏替自己解围,忙也迎上去,修长身躯将她整个儿揉进自己怀中,双唇不自觉的在人锁骨上已是落下一吻,言语模糊道:“不管他,不管他.....娘子——.”双手在人纤细腰肢上不住摩挲着,鼻尖蹭过人精致脸颊,鼻息沉重的凑到人脸颊边索着吻,呼吸间带着温热气息撒了过去。直待听那二人脚步走远了方才抬起头来。
“姑娘....这般投怀送抱,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自己方才玩的尽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脸颊上还带有一丝欢愉的绯红。说着有辱斯文,身子却不曾远离她半寸。
现在想来,这玉雕似的美人,多抱一会儿约莫也无事罢?


作者: 澜河    时间: 2018-8-5 14:48
燕惊春 发表于 2018-8-4 11:55
“姑娘说的什么话,小生,小生不明白。”
她这样说话,分明是看到了。
登时额头上便浸出几滴细密汗珠来, ...

说是逢场作戏,此人却未免太过假戏真做。
待二人行远,她眸中情意缱绻便化作一片清潭深幽,携一丝促狭望其。这倒是难分难舍似的,那人半点松开她的意思也没,反倒是个意犹未尽的模样。她笑意却是未褪,提起一节指,尖尖点在心口,推开一分。


“燕郎既觉着是有辱斯文...还将我抱得这般紧做什么。”

“也未免...有些口是心非。”

话一句句,每说出几个字,便由指尖起,寸寸贴服在他胸膛,直至手心熨上,抚他皮肉下咚咚直跳的心。

作者: 燕惊春    时间: 2018-8-8 22:45
那冰凉指尖抚上自己胸膛,一股股酥酥麻麻的好似电流的感觉顿时传了过来,叫人浑身都轻轻抖了一抖,脸色愈发滚烫了。
双手揩油玩了个心满意足,嬉皮笑脸的推着墙站直了身子,这才与面前婀娜多姿的美人离了几寸的距离,咧嘴笑道:
“姑娘貌若天仙,小生方才......有些走神了,情势所逼,还望姑娘宽恕则个。”
这人也杀了,油也揩了,姑娘也调戏过了,人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忙后退一步躬身对那姑娘行一大礼,笑眯眯道:
“姑娘大恩大德,小生没齿难忘,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罢脚底抹油似的便要开溜。

作者: 澜河    时间: 2018-10-12 11:38
燕惊春 发表于 2018-8-8 22:45
那冰凉指尖抚上自己胸膛,一股股酥酥麻麻的好似电流的感觉顿时传了过来,叫人浑身都轻轻抖了一抖,脸色愈发 ...

此人想跑,却是不能的。莫说叫他溜了,探手便将人一边儿衣袖攥入掌心,眉梢一扬。

“既然是大恩大德,燕郎何不偿了这恩德再走。”

燕惊春,惊春先生,倒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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