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书院】大成殿

【抿着唇就希望他走马观花的过去，不过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些话，纵使刻意把动作放慢这礼也行完了，脑袋随之露了出来】
是是是，学生体弱，先来活动活动
【虽然穿了男装，往皂角靴里面塞了不少棉絮只求看着高些，不过还是比他矮了大半个头。】
夫子，我，想看看刚刚那套拳
【脸露出来了他一定一定是认出了我的，他不揭穿，自己乖乖附和着便是，趁机还能捞点福利】

【那脆生生夫子二字不偏不倚落了耳中，恰好又有几人经过，侧身帮她挡住了那几人好奇投来视线后。直到那些人全部离去方才换了位置复又站了她对面】

现在，考核时辰还未开始，若是前来温习，时辰也是太早

【虽有些诧异，但却未点破，只如寻常一般平淡而语，顿却是又提了一言】

或是课业尚有疑虑？又或是拳脚招式有些不懂？若有，你大可直言

【此时方才那学子已是走过，这会短时辰之内也不会有他人而来，心里也是安心了几分】

【他那日点醒了我，何必每每翻墙钻洞的进来，一身男装不就搞定】
【这招确实是好，混迹在一众学子中实在管用，正像模像样的学着其它人的做法，突然一堵人墙到了眼前，那声音让自己打了一个激灵】
夫子好
【连忙拱手高举着置于脸前将脸挡住，弯腰一礼】

承平十年七月十二日 (秋

【夏入秋，依旧是多了几分酷暑热意，秋老虎之名，素来也不是白称的这三字，熬过午后炎炎阳光。也正是又是一天那正午休憩之时】

【想着之前那课上，肢体不勤之人，每有那般之人，一顿拳头便是叫了人服气】

不服气，就把你的对手打趴下，在这横什么

【冷言一语，便离去，先是到了那考核之地，环看了周围之后，目光落在一人身上】

  你，

【只一言而已，目光看他，这打扮，这面容似是见过，却又一丝陌生】

===========以上作废    以下重新开戏==============

[卖关子的话说的所有人都云里雾里，直到他一手指向自己脚下的位置，顿时无数双眼睛齐嗖嗖刮来，夫子那一双厉目犹甚，黑沉沉积蕴雷霆怒火，却在看清我所坐位置时毫不掩饰的闪过一丝震惊]

[他身子一顿，脸上仍写满了不可思议，走近前来待看清脚下那纸团时积蓄未散的怒气空前高涨，挥着戒尺就要砸下来，却还是忍住了攥紧在掌心，未免失控双手牢牢负在身后，语气满是惊厉还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失望]

“澜清，你脚下那是什么！”

[话是这么问，但心里十有八九已经确定这纸团上定是关于考场舞弊的内容，之所以这么问，大概也是想给对方一个合理解释的机会]

[旁边哗然嘘声起，不少幸灾乐祸的目光像是等着看好戏，我却恍若未闻，如实答道]

不知道从哪里丢来的砸在我桌上，看也没看就扔了

[语气平静的不带一点情绪波动，这番镇定自若让夫子有所犹疑，嘴上不说，心里火气已去了大半，因为熟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向来是不屑扯谎的]

“捡起来看看”

[虽然不愿，但夫子既然开了口，便只能将那纸团捡起来，打开，赫然呈现出一排歪七八扭的字——“江澜清你个大笨蛋”]

[“啪！”戒尺挥了十成力打在桌上，连搁在笔架上的笔都被震掉了下来，夫子前所未有的怒喝响彻在大殿内]

“哪个兔崽子敢在考试的时候开这种玩笑！给我站出来！”

【我向来不合群，同学们常常当我不存在一般。此番竟有些扬眉吐气】

虽然江公子文才上不如维轩，但也尚属了了。

维轩也知江公子必不会干这等有辱斯文的勾当。

【先生手中戒尺一抖，薄而韧的篾片呼啸着敲在我面前小几上，破空之声是每个学子寒窗噩梦】

“孟维轩！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才一手指他靴下露出一角的纸团，勾了个幸灾乐祸的笑】

但是有没有代为传递，先生就要问一问江公子了。

[那一声责问突兀在寂静的大殿里响起，顿时惊起一片，哗然震惊间或心虚的表情闪过每个人脸上，唯独我抬头时神色冷漠，对上那迎过来挑衅的目光时依旧面不改色]

[监考夫子闻声而来，顷刻脸上拧起的皱纹深到能用来夹笔，不怒自威的声音喝问出口]

“谁作弊！”

[虽说不是科举考场作弊，会有多严重的后果，但在书院日考作弊被发现也是会记录在册的，算在年底考核内，说不定也会影响日后发展，况且书院夫子一向是最恨舞弊现象，尤其今天监考的这一位，你今天作了弊，明天就会通知家中来人，当着父母面把你狠狠教训一顿，这还不算，往后课上也就是重点举例对象，时不时要拎出来扒一扒，在这位夫子手上落下马的，基本都没好果子吃，大部分人那是情愿考倒数也没胆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的，也难怪一听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时，不少人都显明抖了抖，生怕把自己牵连进去]

【这般轻巧的题目，几笔飞快答完】

【一直临的颜体，最近却又迷上方圆兼施、点画劲挺的欧体，索性又摹了一份】

【正悬腕运笔，凝气静神，不知什么东西“嗖”得从眼前飞过，手腕一顿，那一捺便歪了寸许】

【抬眼正看见江澜清将纸团踩在脚下，不屑得“哼”了一声】

【枉他自称苏瘸子低下书院第二人，也做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当即朗声道】

请问夫子，考场舞弊，当作何？

承平九年  冬

“今日考你们帖经与策问，两份试卷共计一柱香，香烬收卷，分数直接影响到年末排名，都好好考”

[大殿内屏气无声，监考的夫子下到案前将试卷都发放到每个学生桌上，犀利的目光又着重照看了几个“特殊份子”，俱是有作弊前科的，仔细审查是否有夹带或是其他小动作，严重的话当场赶出去也不是没有过，只是那样太丢人了，传出去得被笑话大半年，干脆要么安安份份考，要么提前已经布置周到，轻易不让监考夫子看出端倪]

[头份试卷考的是帖经，也就是选经书，掩其两端，中间开唯一行，裁纸为帖，将那被摘除的一段答写出来即可，一般就靠死记硬背]

[卷上选取的是《尚书》中一段专讲“慎罚”的故事，周公推行德政，辅之以法，使获开明君主之美名，提毫蘸墨，刚写了小半段，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纸团就准确无误的飞到了桌上，好巧不巧还砸在刚要下笔的位置]

[皱眉看向眼前这纸团，头也不抬就把它弹了出去，埋头继续，刚写完几个字倏地又冒出一个砸在眼前，深吸了口气，不动声色将那纸条攥在手中往脚下一扔，鞋尖碾上使劲踩了踩，若无其事的提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