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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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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州] 清河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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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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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柳阮阮 于 2017-11-23 00:24 编辑

辗转至武陵城时,我仍旧是一头懵,犹记得上回出远门儿还是老乞丐尚在人世时,他说想去塞北看一回银雪飞瀑的奇景,然后便没有了然后,谁也没有料到,我们行至途中会在扬州城扎了根,一待就是七八年光景,以至于到他死时,也不曾见飞雪过目。

当然这些陈年旧事与此一遭的出行没有半点牵扯,若要深论此间缘由,约莫是我前些日子出门时没带脑子,坑钱坑到了行家手里,反被倒打一耙。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非是斤斤计较之辈,认栽认得爽快,立志要向这位前辈高人取经问道,坑蒙拐骗四门学问,以我如今的阅历,尚不能做到字字门清儿。

数十人浩浩荡荡,摆的是御史钦差的架势,早替了身儿小太监的装束,混迹在人群里并不扎眼,此前经他摆弄,女孩儿娇俏的模样换了张面目清秀的脸,江湖传言的易容之术,到底是名不虚传。

耐不住寂寞的性子,寂日枯坐禅房,满脑子是远处片刻不歇的佛音,直让人昏昏欲睡。想来可笑,弘法断业渡厄,偏偏此刻被奉为座上宾的这位爷,委实算不得什么正经货色。打着盹儿,忽是清脆响指一声,蓦的激灵,额头直直砸向桌面,漾了沉闷的钝响。

“千两黄金的营生,担在个身无分文的小宦身上,阿花你愈发瞧得起我了。”

他自称道爷,我却觉得阿花这个称呼更为亲切些,只是此刻衬着他这张满颌髯须的脸,总有些不大合适。

“近来与他们同吃同住,不敢说十全十美,大抵也算有模有样了,你且说,明日当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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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大人且把心稳稳地揣肚子里。”

翌日,睡到辰时三刻方醒,早炊煮粥的锅已然见了底儿,寡一层白汤就几粒米渣子浮在上头,蒸笼半掩,不晓得哪个缺心眼儿的把啃了半拉的馒头扔在里头,倒人胃口。

幸好水缸里还有隔夜的水,足以把自个儿这身行头打理干净,顺了便以水为镜,喝,好个唇红齿白的阉宦,乍一看同小娘皮无二,却掩不住眉目里半星男儿英气。

“若是能将阿花这身本事学到手,我还在街头算什么命呀。”

可终究是学不着的,一瞬妄想,没真往心里头去。巳时三刻将至,一理袍裾,双手拢于袖口,臂上挂一拂尘,款着官步出门去。

知州府的衙役,那身儿官府在人群中一眼能辨得明晰,寺门驻步,不经意轻掸衣袖,有心人鹜趋直上,围了一遭,七嘴八舌的惯是听不清他们有何诉求,然不用想也知道,是想打我这儿借个道,探清里头那位爷到底是何身份。

绣眉颦蹙,下巴抬得老高,压根儿不正眼瞧他们,聒噪过了头,手里拂尘一挥,巧里带着气劲,直往人脸上招呼,堪堪一眼睨过去,周遭都噤了声儿,让出一条道,让我拂袖去了。

酒是平康弄的玉卮醪,陈酿浓香,只二两,事了不多耽搁,打道回府,于门前那一众仍旧不理不睬,姿态叫一个高。

入得禅院,方蹦跶着去寻那人。

“阿花阿花,你要的酒。”将酒壶搁在桌上,想借此也蹭上一口,“我今儿听你话,真当了一回哑巴,明日还会有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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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庙里到平康弄左右三里地,来去一遭便消磨半日光景,为了多学些本事,我无甚怨言,只平日里低伏态做惯了,打鼻孔瞧人的高调模样尚学得生硬,腰杆挺得板正,脖颈却艰酸难耐,真不晓得那些个官老爷是如何做到天天这般脖子还不脱臼的。

第二日出门时仍旧是巳时三刻,不偏不倚,门口一众似是摸清了路数,就差在寺庙门口摆几桌茶台围炉闲话了,豁开门缝儿瞧时,懒恹恹一票闲人,推门弄出丁点声响,再瞧时,皆换了面目,一副文臣死谏不死不休的表情,这样的人才,当衙役着实可惜了,应该弄到戏园子里,保准场场满座。

他们依旧问里头大人是什么来头,我道回乡省亲,那衙役偷偷递来一包沉甸甸的玩意儿,我意味深长看他一眼,没收,饶是未改口,回乡省亲,随后不欲多费唇舌,奔平康弄去了。

他是个有心的,隔七八人的距离,一路跟着,转角拐进巷弄,却没了踪影。

再三日,酒巷依旧是那条酒巷,铺子惯常是那家铺子,店家却说佳酿还未打地里起出来,无酒可卖,要我去雅阁稍待,掀了帘子,里头倒是个眼熟的,桌上二两酒,凑近了闻,清甜弥香,前几日打回去那些,相较这一壶,实是糟粕。

“此间珍藏,特来孝敬公公。”

拈三指扇香入鼻,状似迷醉,拂尘打了个圈儿,细着嗓子悄声:“并非是某不告诉你,只是……”

他会意,几张银票自桌下递过来,没再推诿,悉数塞进袖口,附他耳去:“打开封府来的官爷,钦奉圣命查案,秘密着呢,便是我们这些个贴身服侍的也不晓得再多,嘴巴紧着些,便是这三言两语,也是掉脑袋的罪责。”

语罢不再逗留,转身离去,自然不忘顺了那二两琼浆玉泽。

回到院儿里把银票和酒往桌上一拍,“你这行当,着实比我给人算命赚钱多了,喏,尸体可寻好了?”
[发帖际遇]: 柳阮阮参加马球比赛名次倒数,从此发愤苦练,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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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银票爱不释手,这一遭是赚大发了,拿这些银票做些什么,宅子是买不起了,那回头便找城东的赵木匠打上一张新床,再添一床又厚又软的褥子,唔……给元姐姐买根儿崭新的扫帚,给小施一张好看的绣花帕子。

正琢磨着,屋里霎时就黑魆魆一片,方才我还一口一个阿花的人,现下已然换了一副嘴脸,虽然笑得十分好看,却蓄着三分寒意,冷不丁一哆嗦,整个背脊都凉透了。我虽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黄毛丫头,但混迹市井许多年,好人坏人见过不少,被人追打威胁的事儿也不是没遇到过,心绪杂乱,脑子飞速在转,面上牵强地佯装镇定。

“千两黄金的营生你都懒得亲自动身儿,杀我你图什么呀,费心巴力又没银子赚,脏了手不用洗的么。”

声音带着颤,手里的银票也被攒得皱巴巴的,一丁点儿一丁点儿地把凳子朝后挪。

“反正来都来了,我也打不过你,你要让我死,那……那那那,那你给我个痛快儿的!”

眼一闭,脖子一横,一副置之生死与度外的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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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若有一日落到官府手中,但我自觉不会有那么一日。江湖尘浪卷了多少劣迹斑斑的腌臜人物,官府任其滋蔓,只要不闹出什么幺蛾子,几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黑吃黑,那群被国家税收养着的官兵才好做螳螂捕蝉的黄雀。

“那小的就承蒙道爷不弃啦。”

花道常的大名几斤几两我尚还掂量得清,难得这位爷松口,白送的便宜不占岂非是亏,遂笑得一脸灿烂地照单全收。

无需打酒,难得睡到自然醒,听一道来的小哥哥说,今儿还真抬了个小太监的尸体出去,也不晓得他究竟打哪儿寻来的,身形与我九分相似,那张易容的脸皮也是画得极其逼真,将侯在门口的知州府众人吓得够呛,想必将那句“掉脑袋”当了十足的真。

是夜,禅房内一箱金灿灿的玩意儿简直闪瞎我的眼睛,怕是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他先时所说千两黄金的营生,果真不是虚言,难免对人添了几分佩服。

不过可惜,只怕那穆知州下次亲自上庙中拜访时,一干人等并那千两黄金,早就不复踪迹了。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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