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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腾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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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5 16:33: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5 23:16 编辑

=====承平二年 秋=====

客串 纪寒湘

【华府乃临安一带屈指可数的殷实之家,世代以字画绝技传承,寒湘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做事稳妥,唯独性格泼辣直接。老夫人属意将寒湘指给华府三小姐华彩蝶做陪嫁,三小姐要嫁的是辽地经商的汉人,素日与华府有着频繁的生意来往。】

【过七夕,姑爷从遥远的辽地来迎三小姐过门,一路上姑爷说的十句话里我有九句都在顶嘴,终于,脸皮薄的姑爷被气得一夜未归。而三小姐趁机与一路尾随的王公子私奔而去,留下字条和寒湘的卖身契,说的是余下事宜由寒湘决定。】

【后来姑爷折回来,车队继续前行,而顶着凤冠披着嫁衣的人是寒湘。那一根筋的姑爷还以为小姐把万恶的丫鬟打发走了,偶尔居然会说些好话,想要寻寒湘回来。一行人至草原不久,时值深秋时节,昨夜遇见狂风,将车马吹得各自散开来,车前黑马受惊,一路疾奔在风中。】

【车停时,天蒙蒙透亮,手捏卖身契,心想这是天意,算是对老夫人有所交代。双手撩开盖头,松开一口气,眼下应赶紧将衣裳换下,完成了这金蝉脱壳之计。之后,若姑爷家追究,华府亦不会陷入百口莫辩之境。应是万事大吉,待双足落地后,就去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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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6 11:39:2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6 11:41 编辑

客串 纪寒湘

【摘下发上珠石缠凤的华冠,解开髻上的碧玉杜丹金簪,乌丝自在流云散,唇上朱色在帕上一点点拭净。嫁衣裳褪至肩头时,方才静无声,一阵急促马蹄声有力的自远处踏来,素手提衣,目紧而探出车外。】

【天色的蓝与草色的碧,双色相接的一处,来者呈腾风卷云的势态逼近,不及更下一身红衣,落足在车下,草密密而生盖至脚踝,连包袱也不及拿,急于逃走,十几步间,那四方八面被团团围住。】

【连连后退,草屑沾裙,这队人马原就是冲着这处来的,长发被风吹在脸上,手扶在车辕之上撑住身体,马上之人形容衣饰为异族。为人逼近,将脸偏过不理,蛮荒地方教化未开,绝非善类,认定是贼。】

【乌合之众必有头目,眼前问话之人应是贼首,侧目看过他一眼,果真与辽地汉人不同,身形高大,面相刚毅,论英气姑爷没法比拟其一分。】

【身陷在此,不可冷静,听不懂他所言,应是辽话,半响听闻一句汉话,沉住气,拂开面上发丝,傲气的转过脸来】

是,请问阁下有何贵干?

【扫视过其随行在后的众人,横下心肠,努力站直身体,双袖为渐起的风势而鼓,红线苏绣成的并蒂莲与日光交织如生,面色严肃而视那为首之人】

我是从中原嫁来辽国的,不久我的车队就会赶到,若无事,请能尊重两国婚俗礼节,勿要打扰。

【转身,看了一眼天幕,些许眩晕,预备回到车中,脚下生软,实已提不起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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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6 13:37:02 | 显示全部楼层
客串 纪寒湘

【也不知他能听懂我说的话么,见那嘴角上划开的弧好似得意的嘲讽,对方根本没有收敛的意思。个性在丫鬟里从来骄傲蛮横,胆子比养在深闺的佳人大,想来在人群里好生活,而在那片哄笑声中,险是要失去平常的阵脚。】

【不但没能退去这困顿,反而令他驱着马又靠近许多,连他的长相也看得极其清楚,发辫结起举止粗犷,尽量的躲闪着身体,大声回敬其一句】

我没必要知道。

他们说,昨天夜里来了一队出嫁的车马,却被草原上的大风给吹散了,我们给劫了所有车马货物,却独独没有看到新娘

【呆住的目光里满是惊色,还指望着姑爷他们能过来救我,彩蝶小姐私奔的事还没被揭穿,他们理所应当的会四处找寻,否则无法跟华府交代。压不住剧烈的心跳,还是继续佯装镇定】

那,那他们人怎么样了?你们又是什么人,草原也是有王法的,我们可是与官府都素有来往。

你宽宏大量,东西都收下,算讨个喜,放我们人走,一切既往不咎。

【凭着骨子里的骄傲把话说明白,声音却越说越小,他的目光攒过来,直是看得满面骤然滚烫,避不开周遭的视线,一手扯紧了衣裳,用尽力气上车,快速的从车里拿出刚刚摘下的首饰,放在盖头上捧了出去】

我已是许给别人的女人了,你要财物,这些都给你们,可都是中原的宝物,我只要人能平安就好

【中原人都是讲贞洁的,既然是别人的人了,他也理应是没什么兴致,求财给财,怀里的卖身契被风吹了出来,眼前飘过几个轮回,手及时的伸出去却没有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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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6 14:25: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6 14:28 编辑

客串 纪寒湘

只有我不想要的,没有我得不到的

【用脸上的惊恐敷衍着他,盖头包裹着珠宝,垂下的布料遮挡住了手中一把锋利的匕首。因为卖身契才滞留许久,为此也拖延下不少时间。想不到他一个外邦匪首居然是懂得汉文的,那纸卖身契在他手中飘起一角,看也不再看。】

【马匹与车之间的绳索被割断之际,抱着珠宝起身,急忙一抛而下。求生的欲望要自己鼓起勇气,再是从车上跃起身来,爬上了马背,提缰而不得要领,眼看重围出不得,将刀锋甩手刺进了马的臀位,黑马瞬时红了眼,咬牙对他回眸一笑】

你猜?

【双手缠绕住缰绳,以前在府邸里不常去马棚,甚至没骑马,回想别人骑马的场景,便照样的双腿夹紧了马肚子,而这闪电逐风般的速度朝前冲着时候,心跳已经到了嗓子眼。】

【不太爱任人宰割,除非是心甘情愿,自己的命要自己做主,这群人来势汹汹,被擒的结局不堪设想,彩蝶小姐幸亏是随人私奔,若同乘一辆车便真的要一同束手就擒。有个机会,就搏一搏。】

【马驹昨夜才受惊吓,现在遭遇那疼痛一刀,行出一段距离已然发疯。长发当风飞扬,乌眸厉害的对着那群人,而在这剧烈的颠簸之下,在马背上失去了平衡,双手被缰绳给死死绞在其中,再倾斜下去便就要被马拖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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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6 15:33:4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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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期望艰难的突破重围,心里害怕且高兴,风压低了远处的芳草,那里碧海连着青色的天。衣裙飞扬,耳畔都是风声呼啸过,在这急速之下,手使不上力,被那绳索套死,恐惧攀在了心头,然而他策马却能追在了自己的旁边。】

【带着眼泪的脸朝他看过去,压住满眼的愤怒,手指抓住马颈上的鬃毛,人生自古谁无一死,反正横竖都已经这样,还记得朝他挑衅道】

终究有的东西你是抓不住啊!

【风中景色模糊,只有他脸上的表情看的清楚。覆低腰身,身体像大风里摇摇欲坠的红叶,被掀起又落下,几个回合后,脚尖还是能勾住马背,而缠绕在手中的缰绳已把手腕给勒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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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6 16:51:07 | 显示全部楼层
===承平二年 秋===

客串 纪寒湘

【睁开双眸惊坐而起,垂首发现身上盖着动物皮毛缝制的毯子,不知外面天色,双手疼痛厉害,十根指上都是与缰绳摩擦后的痕迹,抬手捂住额上缓解晕眩。】

【昏暗的帐中燃烧着一盏油灯,应是草原上独有的酥油灯,火光稳定,奶香悠然。其中布置粗糙不若中原细致,兽的头骨做成的装饰悬挂在榻侧,手指紧张握一下身上的毯子,产生的疼痛要自己记起发生的那一幕幕。】

【狂奔的马匹之上,眼前一派昏暗仿佛要奔赴死境。而那劫难我的男人将我抱紧在怀中,在耳后说的霸道之言在脑海里清晰的回荡,悚然激起身体的一阵颤栗,几乎要从那榻上跌到地面去。】

【清楚已经被他们劫了回来,九死一生依旧不能改写结局,中原匪盗尚且不容小窥,更何况蛮荒地上生出的贼。过草原的时候,听过旁有人说道这里有一处是吐蕃与辽国都无法约束的地带。】

【尝试撑住身体,看到人影从帐前晃动,帐下有人将要进来,情急之下,躺平身体,将毯子严实的拉起盖过脖颈。按兵不动,也不是长久之计,耳根灼烧起来,羞愤被掳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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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6 18:58:0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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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眸下睫影不安的颤动过,灯火燃烧起来发出的似有若动静,可能烧去眼下时光的分毫也好。帐被掀起,进来进来的风吹过一阵浓郁的酒味,我记得临安的酒都是以清淡幽香闻名。】

【那脚步踏过地上的铺着的毡压出沉闷声,瓷器与木案发出的一次撞击声,这些声音叠加一起,和着那扑面而来的越来越浓的酒味,提醒着人已经走到身前。】

【缠绕在面庞上的发丝被撩拨,现出一双蹙结住的眉头,恐惧里抗拒着接近,欲要侧枕躲开去。耳上突遭温热的气息包含,酥麻的感觉让通身起了一个激灵,眼眸立刻睁开在这半暗半明里,呼吸抽紧胸口上正剧烈跳动的位置,慌张间用力推开他,厉声呼喊】

你要干什么,不要碰我。

【缩起发抖的身体,发现原来...原来就是他,恨的将枕拿在手中朝他丢过去,手心的伤口痛令五指无所适从,瞳孔里除了黑暗里的恐慌,然而那盏油灯依旧明亮,手没有放下而是选择朝他的脸掴了去。】

淫贼!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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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6 20:19: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6 20:39 编辑

客串 纪寒湘

【帐外定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波澜壮阔的景象转而成了一劫。二个月之前还在临安的府上执笔描画水草丰满的辽地,那里的牧民是世上最自由的人,画的满心向往,而经历起来,颠覆画境里的宁和。】

【手臂曲起已被他大掌捉住,明暗交织的眸子终是怒视,手臂被轻而易举的推开。他耳上上所坠之石落影在面,为势所逼不断倾腰朝后,咬牙切齿无从反驳,气恨交加的看了这榻】

那是你捉我来的,你刚刚还轻薄我,我才不会躺在男人的床榻上

【所言亦有出格之处,面色惨淡开来,将遮挡在身前的毯子松开来,拂了衣裳赶紧的起身,被他讽刺之言一激将,朝他直直望去,手愤慨的握住袖的边缘,出声驳斥,字音铿锵】

我们当然是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的!

你把车队的人怎么样了,都是无辜的人,你打劫了财物,还想怎样。

【正要转身下那床榻,恰他坐下,一受惊吓收了双足朝角落靠过去,满脸警惕,再看他衣衫不整,怎好打量。】

你你...

【字音拖出一番惧意,不知说他什么好。乍看眼前递过来的酒碗,浓郁袭来,正是他刚刚身上带着的味道,发白的脸色又起了一阵晕红,立刻把脸别到油灯那侧,硬着声拒绝】

我不喝酒,你快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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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6 21:41: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6 21:45 编辑

客串 纪寒湘

【说起来廉耻二字,他持一副无动于衷的态度,居然还肯笑,心中恼火,抱着膝朝床外挪的光景,他把酒都喝个干净,目瞪口呆的看他豪放丢下酒碗,那碗在眼中成一道弧线坠地。】

【预感到不好已迟,腰间被他揽抱,瞪圆眸,盏茶的功夫他便又靠近过来,被他放倒在那榻上,刚刚躺过的温度还存在那片柔软里,反应不过来这须臾的变化,双臂被有力的擒拿住,唯有双足可以腾空挣扎】

你真的是无耻了,你放开我

【愈是张开唇说话,发现唇自然会触到他的面上,他呼吸里的酒气进入了自己的呼吸里,醉意在他眼睛里看不见底,接近如此,痛恨至极,想他白日里提过新娘二字,可是那嫁娘本是三小姐彩蝶。】

【怔着一双眼睛看着这帐顶,呼救也不会有人能应,恍惚里听到的只是一阵喧嚣,化为白日那些锁在身体上的目光,羞耻要周身滚烫,唯独手心冰凉,手指握痛了手中的伤口,恨都还未来得及宣泄,要死也先杀了他。】

【他首埋在颈间时候,抑制住自己不叫喊出声来,双腿不再挣扎,忽的平静下来,接着动听的笑出两声来,想起他讥讽相向时,可是真的令人生气,咬牙拿出十二分的耐力,硬拼到底。】

你不是要新娘么,新娘可是临安首屈一指的美人

你说的对呢,我是个奴婢,中原满大街都是我这样的女人,普通人连看我一眼也不看,可见你的眼光真是不好的很。

【到底也是个首领,自尊和骄傲哪一样都是极强的,这样松松垮垮的说着瞧不上的话,想起姑爷来,大约平日一句平和的话,都能把他气的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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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7 09:52:5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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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总是波涛汹涌,不可能顺流从容。往事里,在华府的地位居在丫鬟之首,族中走动风光自如,描得一手漂亮的水墨,华府百年画技传承,夫人曾经向老夫人讨了寒湘给大公子作妾,大公子亦欢喜,然而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一副烈火性子实要夫人苦恼,遂打消念头。】

【然而世事转回在眼前,道出自己是奴婢的身份,嘲笑他不如临安郡的贩夫走卒,可见这奴婢的身份果真是世人都看重的。的确在意那张卖身契,没了它,我便会自由,自由的做出自己的决定。】

【臂依旧钳制在他手中,随着他情绪的变化,明显感到臂上的痛觉,嘴角漾出得逞的笑,眼睛敢于与他对视,稳稳的火光跳动过一次,二人交叠在帐上的影起了波折。】

【局势并未扭转,他笑着说出我想知道的事,却让刚刚滚烫的身子变得凉下来。姑爷他们,他们现在如何?确实,我瞧不起姑爷的性格,可是并不想落他于危难,激动的仰起脖颈与他更近】

你不是人!

【绷紧身体,难过的不顾手中的痛,握得分外的紧,疼痛要发湿润的贴在额上,突兀的又笑了一声,面色并不轻松,靠近他的呼吸盯紧他的双目,字字吐的清楚】

我本就不会骑马,一切都为你所逼,刺马之后你觉得我还想着活么?

就是死,我也不愿看见你,有些东西你注定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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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7 23:11:53 | 显示全部楼层
=====承平二年 秋=====

客串 纪寒湘

【眼看着他被这三言两语激怒,莫名的欣慰感从心底生起。想起同行二月的车队,他们每个人的性命犹如草芥般对待,无辜的流放在荒芜的草原上,即便不能为他们报仇,也要用最后的力气做出应有的反抗。】

【他的怒火终究被撩起,动唇对他凉凉的笑着,就是不把他看在眼里。腰间衣衫变得松散开来,颤栗重新附着于骨再生于每一寸肌肤,奋力的扭动着双肩,外衣被撕开的瞬间,双眼激起无际的暗涌。】

不,不,你不能这样做

【还是不肯落下泪,懂得进退但不懂得屈服,手臂从不能挣脱,血珠自脱力的指尖渗入指甲里,红色的痕迹没入身下毛料里,无影无踪。憋着大口喘息在胸口,那里已生着羞耻的凉意,颧骨渐渐泛红。刚才刺激过他的自尊,而他几近贴在一起的呼吸,将以反扑之势吞没我向来引以为傲的尊严。】

【眼里的暗涌走到了极端,眼角开始有润泽将落,就在此刻,帐外传来嘈杂的动静,虽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也猜得到事态严重,泪光里带着报复的笑意,回敬他狠狠的目光。】

【他走了,他走了。笑着落下一行泪,抬手将它擦干,伸出手欲要捡起落在地上的外衫,捡过几次都不能抓住,终是在这慌乱里把这绯衣穿好,它已然凌乱不堪,花绣在上破损几处。】

【逃到帐口,掀开那处,黑暗分不清天与地,那一簇簇的火光里,男女的叫喊声夹杂着孩子的哭声,嘶哑的惨叫不绝于耳,还有牛羊皆受惊吓,场面十分混乱,只怕再朝前走,会见到地狱的景象。】

【赶紧放开手中帐帘,目光搜寻过这昏暗里,发现榻后一角有雕刻奇特的箱柜。即刻藏身在内,找了内里叠放的一件宽袍子,将身体全部罩住。一切只待天明后,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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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8 16:36: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12 14:02 编辑

客串 纪寒湘

【盖袍在身,且记酥油灯的明亮,会引来人的注意。果断吹熄那方灯火,余留酥油独特的奶香与那久久不散的浓郁酒味。黑暗中的光线,是外面丛丛火把的光芒,一道道的似描金的流箭穿射帐中的暗。】

【在临安度过了十七个年头里,待候老夫人起居不必亲自劳,闲时可采花浸露月色下奏筝雨水里漫步,忙时在大家之众前很是享受自己的精明能干带来的羡叹,初临异域遭遇劫掳,刚才险是贞洁不保,再见势态急转成眼下混乱,黑暗的角落里泪水汹涌落下。】

【揪着裙摆,记得亲手描绘的那副关于草原的图,满满是对自由的向往,哭到一个程度便收起泪来,自己揉着疼痛的手心,安慰着自己不要害怕。外面哭喊声渐渐消微弱,而刺耳的金属钝器相接之声从不消停,捂住耳朵不要再听。】

【想起他,恨之入骨,认定他是该死,死在外面才好。可是匆匆踏破石砾的马蹄声音,愈发的逼近而来,从柜那处起身,刚刚用指描摹过柜身上的花纹,雕刻的是一种西域的莲花,若是从前,定是要展开画布,好好的描摹它的姿态。】

【迟疑到无路可退,前进敌不过那队人马的速度,步临近帐前躲避不得。紧紧的抓住帐房的毡布不肯松开,手里的痛楚要嗓中发出了极凄厉的喊声,那双保养爱惜的手,曾灵活的的变幻着指法弹过筝,曾提起狼毫勾勒出精细的微妙,怕是此生再不可以。】

【披头散发,绯衣凌乱,形容如夜行鬼魅,在扑面而来的杀气里强行被拖出数步。待是亲眼看到那马上如梦魇般的影,惊吓过度使得双目空茫,拼命的折转身体想要逃离,片刻里,可悲若布偶轻而易举的被牵扯上马,反应不得,马已经奔跑若离弓之箭。】

【冰凉的身子猛的撞入他怀中,他急促的呼吸洒在颈上,被迫贴紧在他坚实的胸膛之上,清楚的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心跳。他,活着回来了,从头到脚带着一触即发的怒气。】

【狂风猎猎,划破黑暗,在马背上不断的接受着颠簸。与身后之人分不开彼此的距离,心中除了惊恐就是厌恶。想及他赶回营帐的情形,夜色模糊了众人的表情,他正俯低面庞挨在耳畔,口里说着森寒的话语,果然,是他败了。】

【唇内是齿间磕碰之音,分寸的曦光透露在草海的尽头,而那寥落的几颗星子,在天边游移不定。手背上滴撒温热的液体,并非是我的血。双眸迎着扑面的大风,明白他的意思,吸住气,不甘示弱的回答】

若是我,定是要你受千刀万剐才罢休。

别忘了,你刚刚喝醉酒都做过什么,劫人者人必劫之。

【说罢之后,手背上的温热攒下许多,看来他是受伤了,疾奔向前而不知去向何处。知道他怒起,什么都做得出来,然而话不说清楚不痛快,再者他亦是伤人掳劫不眨眼的魔头,活该这般田地。只觉得老天有眼,下一刻就算被他拧断脖子,也不会后悔。】

居安而不思危,你这种人就是抵不过突如其来的袭击,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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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9 21:25: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9 23:04 编辑

客串 纪寒湘

【确然视死不如归,呼吸的方寸间,风中仰起了脸庞,上有天色浩瀚对这原野辽阔,尽是豁达的景象,怎肯一生还未尽兴,就此殒命他手。话总是比心思快,说得痛快,心立刻悬了起来。】

【紧张着的身体,忽得承受那一沉,苦恼这分不开的距离,现在更是靠近,短暂里忍不住颤抖起来。再闻他言,听不出刚才半分的怒气,剑拔弩张的势态,忽得缓和起来,一时回不过神,低低的啊了一个长长的调子。他笑的真是不明所以,暗道脸厚。】

【还好他是看不到面色的变化,暗色覆盖在手指间,漏过无数呼啸的风,一惊一乍,不肯跟他说话了。却觉得身前缰绳在他手中逐渐的收紧,而前进的速度不再那样的快,马稳稳停下那刻,被他锁在怀中的身体得了轻松,见他已跌下了马。】

【蹙着眉眼,猜测他是不是死掉了。而现在才发现身后跟着的那些人,皆已纷纷下马。几人来到眼前,一把将我扯了下来。被推着踉跄走过几步,微微亮的天色下,看清楚手中的血迹,可惜不是我亲手所为。】

【这队人很快寻了个岩石腐蚀成的山洞,听不懂契丹语被人恶狠狠的推倒在他身边,似乎是命令我照顾他的意思,他们熟稔的生起了篝火,草原人特是需要火来阻挡野兽的靠近。】

【他正昏睡不醒,刚刚撑起身就被数道目光盯着,勉为其难的扯下绯裙的一角,寻到他手臂的伤口,那里正不住的涌出鲜血来,血色染透他的袖。想及刚刚在马上,他受着这么重的伤,居然等到稳稳的令马停下才肯倒下。】

【手故意下得重些,不情愿的为他包扎好手臂,看他拧着眉头并不能清醒。面色带着的小心翼翼用来敷衍那些野蛮人,真想寻个机会报复他。发现他身侧有块石头,看得仔细,暗自有了主意。】

【待是那些人都沉浸在疲倦的睡意里,缩在他身畔的身体,尝试动了动,无人察觉。于是单手撑住地面,另手越过他的身体去够那块石头,只是距离有些远,身便逐渐逐渐的倾了过去,离他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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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11 21:22:1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12 14:04 编辑

客串 纪寒湘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风吹不进来,岩石的顶端聚集着不知哪处来的水流,正是那一滴滴落下的水,可以将石穿透,岩衣长年累月的被微弱的力量蚀去坚硬,成了一处包容人间的遮挡。】

【暗不暗明不明,火光照石壁嶙峋,他身上盖着袍子,睡相不安稳的很,好像人欠他无数债务般的难看。转而想到夜里惊魂,丧生在那片原野的无辜人甚至孩子不计其数。】

【想过许多,转过精神还是一个心念,就是要趁他之危才好下手,那些人的无辜都是他造成的。而他只要活着,我便是死了也不会安生。他之前拼尽气力勒住马是为他自己罢了,手上摸到了那锋利的石块,而乍然间,他睁开了眼睛。】

【适才仔细反应他睁开眼睛时候是多么可怕,手中石块落下,抽回手臂,拿袖擦拭他额上沁着的汗珠。腮帮鼓住,不容易的忍住表情的变化,水滴一声空灵坠落,勉强开腔,模棱两可】

我,我,你说我想做什么。

【朝后看过那些人,都还在睡意当中,知道拿石砸他的下场,他醒来,心性也被镇住。重新抱着膝盖,缩回角落去。睨着他看过来的眸光些许疲惫,脸面终挂不住,刚刚是我不光明磊落。知道理亏,垂下眸,下巴埋在膝盖之间,遮住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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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11 21:48:3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11 21:49 编辑

客串 纪寒湘

【记得老夫人曾养过的雪兔,天性乖张活泼,虽喜在太阳底下张牙舞爪肆无忌惮的蹦弹,然而受到了惊吓,腿脚利索的若滚雪球般逃回窝内,缩着脸只露出两只颤抖的耳朵,可不就是眼下的自己。】

【岩石上的水滴聚集在石坑,再沿着石顶坠落,每一滴坠落间隔的时间且久,鞋面上花绣的丝线沾上了水珠,大约这静默里顶上落过九滴水的光景里,手中拿起过石头,又放下了石头。】

【忍不住露出眼睛去看他,他蓦然的笑了,片刻里眨次眼,面色愁,那些人醒来还是要逼迫我去照顾他。他如今伤重,料也不会干出什么,苦着脸,缓缓的挪向他身边,待他提出要求来。要水便喂水,说饿便喂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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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12 11:53:09 | 显示全部楼层
客串 纪寒湘

【眼前的这个人,草原如此的无边无际,自从他昨日出现在眼前,便成为心中咒骂无数次的魔鬼,看第一眼就觉得他不知礼且野蛮,最是不能容忍,他视人命如同草芥的态度。】

【手被捉拿本能的反应是想抽开,动作为他的眼神所制,怕,我是怕他的。纤指贴在他宽厚的手掌心上,看似很安稳的贴服,恰是他亲手造就我的无助,怯然的目光转成犀利,双眉之间波澜起显然不愿。】

【不明白他为何要问我会不会唱歌,僵持在与他执手之间,想来他总会有办法强迫我,决绝的侧过头去,从前在华府,有老夫人的疼爱,活得太骄傲,有人在背后说过,终究有一天我会跌得很惨。】

【当真是劣势,也不肯屈就。尚要伤怀身不由己,且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忘记手为他所牵,视线诧异的落回他的面上,听不懂那些抑扬顿挫的词语,而这雄浑之调闯入了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恰是笔下欠缺的。我曾知浩瀚与自由的好,但不懂浩瀚自由中生活的人。】

【眼眸不知不觉间定格在他的脸上,昏黄的火光里照映他双眼神采明亮。接连的唱喝声起伏,目光逃开去,然而回眸间,这些凶神恶煞都是噙着泪光,心跳咯噔一下,前半夜那场厮杀,毁灭了他们的家园,他们亦失去了自己的亲人。】

【通常见男儿弹泪以不屑观之,不想却为他们的泪水所震撼。感到了他们的难受,我的心里再也说不出活该二个字。我不是孤儿,家里穷,被卖入华府后,就告诫自己不要软弱,世上若无人珍惜自己,便要好好的坚强一生。】

【手再没有反抗,任他牵着,手上忽的紧了,目光看回他的眼里,眉间并没有蹙起,那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自也不知。歌声静寂,在他身畔没有走,想伸出手为他盖好那件袍子,然他睁眼之际,手正捏住袍子的一端。】

【随他的目光一起越过篝火,不远处的漆黑里几点幽幽绿光,身形敏捷,袭住最后的夜色靠近而来,那是草原上最凶残的野兽。怔着,手下袍子已空,冷光在眼前晃过,他早挡身在前。他刚刚怒火冲天,不是说要我生不如死的么。见他手臂还在渗血,情急脱口而道】

你的伤,不要。

【手摸索到那块锋利的石头,就是预备想要砸在他身上的那块,不曾后退半分,反而自他身后再挪近了一些。吓得发白的面色凝重起来,念念在心,他不怕,我何尝会表示害怕。】

狼么,怕火的,肯定怕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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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12 21:29: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12 21:35 编辑

客串 纪寒湘

【翻过唐时一人写过的游记,道得草原本是养育众生之本,其上游牧民族最忌讳的便是狼群,而狼群亦会为牧人消除草原上其它的动物,保证水草可以支撑住畜牧,从而保证了部落的生计。】

【原野起的风带着浓重的潮湿,穿过这狭窄低矮的洞穴,刮过凹凸不平的岩石会发出低低的呜咽声,然而这只是恐惧气氛的开始,野兽呲牙之声以及那喉咙起发出迫不及待的嚎叫。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黑影,渐渐将面目显露在明亮里,倒吸凉风】

啊,它们来了...

【他本就是在原野上每日都要经历这危险的人,显然我确想得太过天真,侧眸看过风拂着他散开的发,却是见他眸光沉着不移的注视着前方,那就是草原勇士应有的风姿,战而战。】

【岩顶上的水滴砸在睫上,清醒的不能再清醒,狼已然一只接着一只冲进岩洞,他的随从正与些野兽做着殊死搏斗。短时间经历几次惊吓,害怕已经变得麻木,木然的听见他说不要我动,人已亲自冲了过去,风驰电掣之速,他果断直取那凶猛之影。】

【他身上带伤,难道真的就不怕死?疑问是短暂的片刻,目光紧紧的与他跟在一处,直到他被那畜生重重扑倒在地,顾不得多想,起身逆风朝他奔跑过去,眼里是那血盆大口一点点在逼近他,就快要靠近他的喉管咬下去。】

【翻身过石,步不停,跳了下来,这回肯定是自己不怕死。指端再触那石块的那端,刚刚想报复他的时候可是都有计算过,这么多碎石里面就属这块锋利,锋利的可以砸死他。耳畔所有的声音都变得空白,眼睛锁在那兽的颈,说时急那时快,嗓子里呐喊出来一长声,双手握石,砸进了那带着温度的皮毛里。】

【脱离常态,神识都是混乱,不知道手边又摸到了什么,拿起来是那明晃晃的光,看清是把刀。便疯了一般,未曾摸到刀柄,就直接徒手捏住刀刃,白刃砍在兽身上,手上流淌着自己的血也有狼的血,痛,这双手好痛。不知他怎么样了,这么辛苦来救他,可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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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12 22:32:0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13 10:27 编辑

===承平二年 秋===

客串 纪寒湘

【从前府邸曾遇人杀鸡,鸡惨叫不绝于耳,面色镇定众人前,心里却是吓得不轻。口中只道些锐利之话,管家交代了全府上下,莫要在寒湘姑娘面前杀鸡,此事令夫人心中不满,故而打消立长房妾的心思。】

【尝言无欲则刚,我怎会贪那长房妾的地位,受人摆布的一生,不如做个奴婢,能求的不过是一字刚,而自由二字是愿望。】

【眼前这样的场景约莫做梦都未曾想到,双手沾满了血,拼尽气力也没能把一头狼杀死,腥味仿佛已经钻入了口中。就在身侧,他是平安的,红色的血气弥漫着周遭。他将那头凶猛的狼彻底的杀死,看着那匹死绝的狼,松开了胸口里刻意的坚强,坐倒在地。】

【没有什么想忍耐的,开始了身上最真实的颤抖,瞪着双目不知道看着什么,这些人告诉了我一个道理,绝境亦要拼一拼。而在他的双手捧在了面庞上之后,散开的视线全部聚焦给了他,冰凉的额,印上的吻,柔软而温热。】

【凝滞的眼波化了开来,唇形动了动,彻底没有了力气,是被动的接受他的接近么,或者不是这样的。想不清楚,刚刚还想他死去,之后又烟熏火燎的赶着去救他,短短的时间里,着了什么魔。双手的痛,不够要眼睛落下泪水。】

【他说着听不懂的话,语调能感受到一份认真的心思,看着他的目光依旧发愣,昏黄的光晕里,是火光的朦胧,是人物的朦胧,只他的面庞分外清晰,便全神贯注的留在他的目光里。】

我已经向神明祈示,让你做我的女人

【耳畔由空白到轰鸣,他的话却不曾模糊,是说给我听的。闭住眼睛,双手握紧起来,血液从指缝里淌流,唇费力的动过几次,说的只是那一字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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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13 11:24: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13 11:26 编辑

客串 纪寒湘

【他掳了我,夺去我本应有的自由;他强迫过我,不曾尊重过我;而他现在说,要我做他的女人。】

【他是骄傲豪放的男子,我承认他身为一族首领,其人本就气概非凡。他是想要我做他将会拥有的女人之一,汉人男子尚且三妻四妾,之于他来说,讨个女人,本就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于我,我不了解他,也不想了解关于他的一切。我就是个卑微的奴婢身份,却怀着一份清高的心活着。从前在临安不会屈就的事,放在眼下也不会。即便向他虚以委蛇,可以好好的活,我不想虚伪,揉不得沙子的事,一颗也不行。】

【他的脾气没怒气冲冲,也不会再动手强迫我,刚毅的眉下,一双含着感情的眼睛带着笑,只能垂首避开。已不在意自己那双手今后会如何,如果今日袖手旁观他去死,做不到。他没有蛊惑过我,我想这是自己为人的道义。】

【周遭的人有人负伤,有人失去了性命,若非他们,今夜若是我独自流浪草原,早也尸骨无存。画笔下的草原,祥和安稳充满了生气,从没想过,草原的生活是这般凶险恶劣。】

【不会后悔放弃过去安稳的日子,双手微微有点痛觉,他正在一旁小心的为我上药,指端弯曲过,没有挪移开。他的样子都被我看进了眼中,那小心翼翼的态度,生怕是稍微不注意就会弄痛我。眉目纠结着,就当是因为痛觉的缘故。】

【缩着膝盖,脸没有埋在其中,忍不住看着周遭的人,受着重伤的人也没有发出半点呻吟,那手上的伤又算得了什么,说着心里有恨,在生死之前,那些早也变得微不足道。】

【天光束束的从洞口钻了进来,穿过每个人的身体,光的轨迹,从来都是虚无缥缈。他们祭奠着往生的同伴,半露洞口的朝阳,在每个人身上洒了层薄薄的淡金色。我听的懂这语调,与他吻着我额头时口里说出的,是一模一样的肃穆态度。】

【大家共同经历生死患难,这样庄严的场面,不会无动于衷。他伸过手发出诚挚的邀请,自然而然的来到他的身边,跪在他身旁的那一片阳光里,呼吸着新的一天的空气,抱手在胸前,与众人一同祈祷。】

【我知道他们都是有情有义的人,如今家破人亡的也是他们,我留在这里,双手上的刀口深可入骨,注定无法为他们的首领再做些什么。待到众人的仪式结束,侧首与他相对,光线变得刺目,睫抬而不眨】

我有话想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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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13 20:38:3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13 20:45 编辑

客串  纪寒湘

【眉下日光尽显无限光华,眸中黯色不知何起而深。双足转过来几步,步缓缓的经过了他的肩处,再走到他的眼前。举目去望他,他身上的伤,应是雪上加霜,居然,我肯担心他。】

【再度对视间,没有了抵抗的硝烟,静悄悄的气氛里,不想却变得不坦然。身影背对着朝日生起的地方,风疏疏密密,抱住肘的动作显得艰难,一双破败的袖口洒下在,眼前起落的绯色,那是全临安最贵重的嫁衣裳。】

我故乡在临安,自小卖进一户人家做丫鬟,那个家族很大,我每天会见到很多人,许多年后,我仗着自己的脾气,从不会轻易的说一句好话。

【讲着来历,是想说自己的性格着实也是伤人,没几人喜欢我,没几人动得了我,就这样活成了习惯。当然,可以说些软话,求他放过我,可是我终究学不会,做不出。】

三小姐出嫁到辽地,我便自告奋勇的跟随,我想这一生就这个好机会,能踏实的争取自由。

前日小姐与人私奔了,我没有办法交代,便穿上嫁衣扮成了她。大风吹散了车队,我以为我能逃时,却遇见了你。

【逃来逃去,躲不过宿命,而一切又好像已经是很久远的事,现实才过了二日而已。不用照镜也知自己这张脸的气色差的很,头发散乱的狼狈。波折丛生的时光里,当然记得他的名字,想起来那句话便是:“你要不要也跟了我,做我耶律述的女人?”

述大哥,你想找的人不是我。

【几日里总想起老夫人,她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自责心起,试想如此大祸,不想面对反而躲开的自己,是忘了恩义。眼下论起利弊,我已经成了他们的累赘。主动去撕开现实,这样比较好。至此刻,恨在内心已松解,不想将没有结果的事继续,清晰也冷静】

把我留在这里吧,我再也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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