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腾草原

客串  耶律述

[风将她的长发吹起，我才发现那双眼睛生得很漂亮，漆眸生辉，像草原夜空上点缀的星辰]

[只是不知这始终倔强的目光何时能变为缱绻依恋]

[不愿移开视线，放缓了语气]

你说

客串  纪寒湘

【眉下日光尽显无限光华，眸中黯色不知何起而深。双足转过来几步，步缓缓的经过了他的肩处，再走到他的眼前。举目去望他，他身上的伤，应是雪上加霜，居然，我肯担心他。】

【再度对视间，没有了抵抗的硝烟，静悄悄的气氛里，不想却变得不坦然。身影背对着朝日生起的地方，风疏疏密密，抱住肘的动作显得艰难，一双破败的袖口洒下在，眼前起落的绯色，那是全临安最贵重的嫁衣裳。】

我故乡在临安，自小卖进一户人家做丫鬟，那个家族很大，我每天会见到很多人，许多年后，我仗着自己的脾气，从不会轻易的说一句好话。

【讲着来历，是想说自己的性格着实也是伤人，没几人喜欢我，没几人动得了我，就这样活成了习惯。当然，可以说些软话，求他放过我，可是我终究学不会，做不出。】

三小姐出嫁到辽地，我便自告奋勇的跟随，我想这一生就这个好机会，能踏实的争取自由。

前日小姐与人私奔了，我没有办法交代，便穿上嫁衣扮成了她。大风吹散了车队，我以为我能逃时，却遇见了你。

【逃来逃去，躲不过宿命，而一切又好像已经是很久远的事，现实才过了二日而已。不用照镜也知自己这张脸的气色差的很，头发散乱的狼狈。波折丛生的时光里，当然记得他的名字，想起来那句话便是：“你要不要也跟了我，做我耶律述的女人？”】

述大哥，你想找的人不是我。

【几日里总想起老夫人，她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自责心起，试想如此大祸，不想面对反而躲开的自己，是忘了恩义。眼下论起利弊，我已经成了他们的累赘。主动去撕开现实，这样比较好。至此刻，恨在内心已松解，不想将没有结果的事继续，清晰也冷静】

把我留在这里吧，我再也走不动了。

客串   耶律述

[她语气很平静，但我读懂了那语中淡淡的哀伤]

你怎么知道我想找的就不是你

[斜目看她，扬唇]

我知道之前曾冒犯过你，汉人重礼数，我那么直接粗暴肯定没有给你留下好印象

但是你看，你远在中地，与我结识在草原，冥冥之中就是神明的安排，你想要自由，我可以给你，这广阔草原一眼望不到边，你想去到哪里我都可以陪你

有些事，试过才知道，你连一个机会都不给就直接拒绝，我不答应

[不会汉人那一套弯弯绕绕，与生俱来的霸道自信充斥在眉间心上，容不得她半分抗拒]

我也不可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丫鬟也好，小姐也好，都与我无关，我只认识那个敢只身杀狼，拼死救我一命的人

[望进她的双目深处，自是眷柔]

一直忘了问你名字....

[话没说完，就听有人喝道]

“有人来了！”

[眉一皱，忙是戒备升起，往她身前一站将她挡在了阴影里]

[听着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四周肃静，只握紧手中的武器目光紧盯前方]

客串  纪寒湘

【眼里的他变得不是那么讨厌，立在他的身边，伤口不会觉得太痛。平静的神色，只为他一语所变。他难道不想要更好的美人，他难道就不介意我的奴婢身份。惊色里，张口无言，让他的话，斩钉截铁的种在心上。】

【人生第十七个秋，放下了锦衣玉食的安稳，千里而行来到了魂牵梦绕的草原。还没来得及沉醉在自己的向往里，他策马而来踏破了我美好的幻想，灾难一般的出现，带给我的痛也好，难过也好，这一辈子都难忘他。】

【心肠跌宕里起伏着，他怎么什么都可以说出来，知不知在中原的夫妻之间，大约一生都不会说出这么直白的话。凝望着他的眼睛，他看向我的目光，我没躲避。】

【身上的坚硬，是对自己的保护，他硬碰硬，就算最后掐死我，也不会改下心意对他妥协。那端阳光和煦，很是温暖，他眼中的柔，要眼眸里沁出了泪。】

我也不可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丫鬟也好，小姐也好，都与我无关，我只认识那个敢只身杀狼，拼死救我一命的人

【家人将我留在华府的时候，小小的身体扒在门缝上脱力的哭着说“不要把湘儿一个人扔在这里”，可是他们头也不会的走远，就把我一个人扔下了。眼角悄悄的滑落一行泪，唇抿到咸味化作一丝笑。救他，我知道自己不想他有事。】

【没来得及跟他说出什么，包括自己的名姓，都在嘴边了的话，来不及了。所有人都已察觉那阵马蹄声，他很快的调转了与我相对的位置，环顾大家的神情和动作，想来腥风血雨即将要来临。】

【可刚刚我们才经历了狼群的侵袭，担心倍至的眺望着远处，地平线上的朝日升上了半空，我知道他是勇士，他们都是勇士，我会陪着他，陪着他们，一同去面对命运。想到的是他对说我，我与他是神明的安排，是的，我相信。】

客串  耶律述

[背在光线的身影渐渐清晰]

“首领，是之前派出去探查的人回来了”

“好像马上还带着一人”

[本松下的心又高高悬起，等那人影逐渐靠近，从马上下来两个人，一人身上带伤被搀扶着走到跟前，一眼便认出这是族人]

[方上前几步还没开口询问，那族人便踉跄的跑到跟前，跪倒在脚边痛哭道]

“首领！你要救救我们啊！他们全被抓走了！”

[诧异之下出声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们见人就杀，等到最后发现你们已经离开了便将毡房都翻个遍，好像在找什么人，后来将剩下的人都集中在了一块全部带走，只留下我一个人来带话”

[皱了眉，沉声道]

他们让你带什么话

“他们说，首领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抓了他们很重要的一个人，让你天亮就把人带到大青山，否则余下的族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们不要财也不要物，只带走了族人”

“首领，他们不是辽人，是汉人！”

[听到这里，本就无血色的脸更是瞬间苍白]

[我劫过汉人不少，但抓回来留下的，只有一个]

[所有人的视线都猛地调转到身后，慢慢回过头，对上她疑惑的目光，眼扫到她身上残破的红裙，此刻却突兀刺目]

客串  纪寒湘

【捻指仿佛手还能活动，屏住呼吸迎着不定的风向，变迁的世事多是纷繁，我才是参悟了老夫人的佛经里的一句话。参动若不动，参静若不静，随境遇转，而安之在心。】

【没有遇到袭击，反而是这边的人回来了。他哭泣说出的话，带着无限的恐慌和哀伤，可他们说着契丹语，一字也不能够听懂。始终担心事态的发展，焦急的注视着地上的来人。】

【水光清晰的一滴眼前划过，透过水滴看过前方的他，他与一切景象都成了光怪陆离的一瞬，坠落在胸前的衣襟上，浸湿一片红裳，许多道视线已渐渐全数攒了过来。】

【我并不懂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事，双眸里所见的每个人都是带着怒气的，脚步没有后退过，看过地上的人受过的伤，再对着他发白的面色，敛着思绪首先打破了沉默】

他说的是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我听见风吹草野的声音，我记得他说他会陪我去这无边无际里任何一个角落，死灰般的生命仿佛又开始画上一笔好的色彩。这寂静化为无形的手，又要抹去那道色彩。】

【左手沉沉的抬起来，指点向胸口的位置，非笑更似要笑的模样。心里不能明白，但感觉总是真切的，定是与我脱不得干系。无论怎样，希望他告诉我。】

是我么？

客串  耶律述

[对上她的眼睛，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沉默到周围的族人脸上焦急顿起才沉声道]

已经知道是谁袭击了我们

[接着大步迈开，走向马群，边用契丹语道]

我会带着她去大青山，你们所有人留下

“首领你怎么能一个人去，带上我们！”

他们要的只是这个女人，只要我交出去就能救回族人，如果他们出尔反尔你们去了也是送死

[俐落的翻身上马，不等他们再开口便道]

如果等到日落我还没有回来，就把伤养好，再去报仇

[主意已定，他们说什么也无济于事，踢着马腹踱到她跟前，高高在上的身影照在强光上，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伸出一只手，微俯身看向她，目光轻柔]

我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客串 纪寒湘

【深深的叹下一口气，他们之间刚才说了很多句话，他其实只是告诉我一部分罢了。短短的目光接触后，他便径直向前行去，脚步不停的跟在他的身后。经过的每一个人，都仔细观察他们的神情。】

【行在前的他，高大的身形为我遮挡了日光。我从前不喜欢晒在日光下面，总喜欢用一把面扇挡住秋日，那时光里的今日与明日，生活的都是一样，没有喜欢与厌恶，真平淡。】

【他与他们言语，我只能像个聋人一样旁观，耳聋了，心不会聋。前两次跟与他同乘一马，都是被动的，他这次将手伸过来，一眼看过，他那里都是温暖的辉光。】

我叫寒湘，纪寒湘。

【将手腕递在他手中，指端缠绕的布松了一角，在指间不潇洒的缠绕着，足尖踏过马磴借了一力，稳稳的坐在他的身前。重新将指上系好，眼睛定格在了远处。记得他在马上的样子，双腿朝后踹过马腹，嗓子清亮亮的喝道】

驾！

【大胆，胆大，都是虚。纵着性情到极致，有时是为了放不下的恨意，但是这世上，还有一种与恨一样强烈的感情，回头朝他看去，已得逞的令马朝前奔跑。眼中闪过的却是从未有过的色彩，不为前路如何，只为当下。】

【草原看似一望无际的平坦，那一路暗藏着无数颠簸，任性机会不多，他会在后面扶住我，而我想，这路，是我自己选的。】
=====结=====

————————承平二年  开——————————

【赫柘贞用手支着脑袋侧卧在虎皮大椅上，一只脚斜踏翘起，傲然端往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此人背手傲然而立，风度翩翩，即便是在自己的大帐之内诸位马贼面容狰狞，凶神恶煞，来人也丝毫不惧，一片泰然处之。赫柘贞再次斜瞥一眼这个温颜如玉的俊美少年，伸手示意一旁的兄弟阿扎。阿扎追随赫柘贞时间已久，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张口喝道】

小子！你说你让我们帮你做事就得按照我们的规矩，说罢这笔买卖要做什么？
【赫柘贞刀口舔血，做着不要命的买卖也有快二十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只是伸手示意众弟兄稍稍退下便不再言语，就这么松懒的靠在椅子上看了良久，方才有示意阿扎说话的一幕。赫柘贞做事有几个原则：其一，杀人越货从不询问姓名身世；其二，完全的等价交换，给多少银子出多少力；其三便是做事绝不拖延，说到做到绝不反悔。依靠这三条宗旨，赫柘贞这些年在辽宋边界纵横驰骋，博得了“半边云”的美誉。】

好！爽快！

[摇扇一合，径然坐在旁侧的椅子上，不紧不慢的拿起旁边的茶碗，到底是粗陋了些，但不介意的喝了一口，这才抬头]

鄙人就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

[早闻风云寨在大辽已有响当的名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之所以找到这里来，也是顾及玄机阁眼线众多，此番找这帮人去搅个局，呵呵，大抵是要让北冥渊吃一壶，想来，黄口小儿的百日宴该是皆大欢喜才是]

请。

[一抬手，手下数十个，扛上了八个大箱子，嚯的开箱，银光闪闪的八大相锭银，令在场的人骚动起来]

这是这笔交易的一半银子，事成之后，另一半全数奉上，另外门外有两车上好的老酒，是拿来孝敬各位英雄的。

[顿，言归正传]

我这事嘛，好做的很，就劳烦各位英雄跑一趟荆州，有一位北冥的商人，做酒楼生意的，下个月初八，是他双生子百日宴，在下只想让各位英雄搅个局，让他的生意宴热闹些，务必闹的大些，惊动些，闹的童叟皆知，家喻户晓，呵呵，在下的目的便已达到。

寨主以为这买卖可接得？

【八箱白花花的银子方一抬出便惹得大帐之内众匪徒一片惊呼，更有甚者双眼迷离，面容惊呆，不知所措。再听来人说还有一半赏银，手下弟兄更是跃跃欲试，就连一旁的阿扎也忍不住唤了一声“大哥”。的确，这报酬太过丰厚了，单这一箱银子便足够手下八百弟兄花天酒地，夜夜笙箫，玩耍一年有余，更不用想如今更有十六箱之多。】

【众人欢呼雀跃之际，赫柘贞的眉头更是皱了几分。他不是一个糊涂之人，草原之上弱肉强食的生活法则他再清楚不过，近二十年的浴血厮杀更是让他明白世间本没有不要钱的午餐。来人说的明白，此行不过是去荆州一富商家中作乱，却要自己的弟兄千里迢迢赶去做这些粗末之事，赏银之丰厚却又是他等前所未见，此事之中必有蹊跷。】

【赫柘贞单手端起一旁早已斟满的一碗烈酒大口灌下，抬眼再次上下打量这个少年扮相的男子，素面白扇，温文尔雅。一派富贵华丽打扮之下却又暗藏几分阴狠。他放下酒碗，坐起身子，朗声回答男子。】

这位公子哥，多谢你的美意，酒我们留下了，银子你拿走吧。这单生意我“半边云”不做了！

哈哈哈哈

半边云，浪是虚名，打扰了！

[我本就是在试探，如果他真是一帮乌合之众，没准局没搅起，命先黄泉了，他这般思虑一番，倒让我有几分欣赏，然，不是欣赏，就能成事了]

[一拱手，命人将酒抬下，而那数十人，开始嗨哟嗨哟的将八箱银子往车上扛。]

【手下弟兄一听自己大哥说这单生意居然不做了，无不惊讶万分，就连自小陪自己从死人堆爬出来的阿扎也想不清楚赫柘贞为何不答应接下这笔生意。手底下的几个人要不是被自家兄弟拉住都要冲上前去与赫柘贞理论。】


【赫柘贞微微一笑，朝着那美服公子哼声说道】


那位公子怕是错意了。我半边云驰骋草原二十年，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多少次都是已死的人了，又怎么会怕死！那公子可知我“半边云”做事是有原则的。其一，杀人越货从不询问姓名身世；其二，完全的等价交换，给多少银子出多少力；其三便是做事绝不拖延，说到做到绝不反悔。如今公子便是犯了我第二条的忌讳，所以我不能为你开这个先例。


【见众人不解，他便示意一旁兄弟给自己再斟满酒，端起喝了一口，又道】


荆湖路上再为重要的富商在我赫柘贞眼中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恕我直言公子这些赏银足够寻来千百个亡命之徒杀他一家。可是公子竟然舍近求远，跑到我“风云寨”做这生意，我想这家富绅必然不是寻常之人。可惜我做事原则第一条，绝不问身世姓名。一个死人的名字与我半边云无关，所以我也不想知道。但推算而来，公子托我之事绝非易事，区区十六箱银子怕是不能满足我一种兄弟的胃口，所以公子也不必说什么某家浪得虚名之言。你若开出合适价格，我一种兄弟必然完成。我做事原则第三条便是说到做到绝不反悔。

哈哈哈哈哈。。

就是喜欢和聪明人做交易！！！

你不问出处，我当然也不会告诉你，只是这趟买卖还只能舍近求远。

银子好商量，我倒想听听你觉得多少银子合适？

[旁边平叔拉了自己一下，示意，仿佛觉得不妥，只是微微一笑，朝寨主点头示意]

不要白银，我要黄金！


【赫柘贞之前说话一直是轻描淡写，只是黄金二字咬的分外明白。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时宋辽期间白银兑换黄金价值之高在座诸位如何不懂，只是大当家说出黄金二字众人无不心呼大当家狮子大开口，怕是要吓退来人。却见赫柘贞说完此话转身又躺回椅子上，双眼微微闭上，坐等来人回话。】

多少？

[众人哗然，我手上的则已经蠢蠢欲动，皆有些对此寨不识抬举之颜，我却不然，有来，则有往，金银能解决的事情，就一定不是难事情]

要多少？

十六箱黄金！一箱也不能少！


【赫柘贞说此话时面容已经恢复平时的镇定。他就是这样的人，雷霆之后便是水平波静，波澜不惊。方才的霸气完全内敛，与方才说话的判若两人。阿扎知晓赫柘贞的话，出口说道】


我大哥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你若同意便做，不做就走！

做！

明日午时，十六箱黄金，一箱不少！

[起身离座，紧跟的身后的平叔，有些按捺不住，我自有我打算，只是不便言罢]

一个月初余，荆州见。

届时，在下会备下薄酒酬英雄，当然，翠云楼的月娘也早就慕你半边云大名已久，等着侍候呢，哈哈。。



——————结—————

============承平二年夏   开=============
【哪里有好酒，哪里就有殷良，坐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喝着从蒙古包里抢来的最后一坛君山酿，喉中干冽滑入肺腑烧起一阵清甜舒爽，仿若冰中火，又似火里冰，眯着双眼抬头望了望舒云千倾，好酒在怀，人生不过如此！】

空有好酒，若有同杯者，当是最好！

【感慨一声，再看周身牧牛放羊的游牧人，摇头，苦笑！】

【更无一人是知音啊！】

【这般想着，顿觉口中酒液失了味儿，将酒坛放在地上，就着青草地面躺下，鼻尖淡淡冷香传来，熏然！】

【赫柘贞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斜瞥了一脸满足的妇人便裹上了自己的衣衫离开。妇人呼喊他还想伸手拽住他裤脚却被他一下甩开。对于女人，赫柘贞看得很淡也很清楚，女人不过就是他“半边云”发泄欲望的工具，所以至今为止他的大帐之内还没有一个压寨夫人。】


【仰头把酒囊内的最后一滴草原红滴入口中，赫柘贞不满足的丢弃了手中的酒囊。他生性喜酒，是一个无酒不欢的人，俗称酒徒。用他的话说他“半边云”的名号便是拼命闯来的，如今既然知道自己头颅是挂在腰间，若再不把酒言欢便太亏待自己一生了。】


【一个酒鬼如果没有酒会痴狂，所以一个没有酒而痴狂的酒鬼的鼻子是很灵敏的。看着不远之处似有一个人影，淡淡酒香竟已经窜进自己的鼻子，摇摇晃晃走上前的，口中喃喃道】


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