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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气东来] 江府-合荣院(京畿路)——江北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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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主: 江北原
居所名称: 江府-合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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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所简介: 前院。待客,议事之所。格局端正,陈设清雅。
内设布局: 【凝睿堂】——接待贵客,商议正事。
【和庄堂】——处理常务,会友宴饮
【江家祠堂】——祠堂
万般留不住,袖手任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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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江北原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2-15 22:25:3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江北原 于 2015-2-15 22:34 编辑

早前得了信,夹层灵山的江小神仙要移驾江府,自是喜不自胜。上上下下安排好,人来了万万不可怠慢。   好不巧,那日出去办事,待回府却闻江小神仙已经迎入府内,倒没赶得上亲迎。一时急了,抬步直入荣合院,也不理会家仆追着絮叨什么。   


荣合院,接贵宾。早安排了江小神仙是贵宾,此刻寻遍了几个厅堂却不见人影,这才停了步打算找人问。一回头只见老管家遥遥指那后府,跟的急了正喘的说不齐全:“后院…江公子…小姐…在后院……”


一听小姐登时脑中一片空白。玦儿不熟人性,不知会不会吓着那小神仙。   


大步疾行,引得扑迎过来的小白虎以为与其逗乐,时跳时跑不亦乐乎。穿堂越院,还是不见人影,途逢忙碌家仆,有指点在后厨。扶额闭目长叹,那小神仙岂能沾得了人间烟火气!   


心下忐忑,步履倒是慢了,小虎得了空窜上肩头,抬臂拖抱了,行至厨院。跨进院子举眸望,小神仙揽娇女言语温温,乖女儿依公子泪眼朦朦。这…这是演的哪一出儿?


   “江…小神仙…玦儿…乃是深山狼母所养,于人性不太通,可…有唐突了小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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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北原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2-16 08:15:48 | 显示全部楼层
玦儿虽不熟人性,但并无传说中狼人之凶恶,倒是这许多年了仍是怕生怯怯。早前所虑其惊吓了小神仙,是为狼人传说虽有,但小神仙或许不曾亲见过,便似己初见玦儿时光景。现见小神仙摇头,玦儿泪目,想是无大碍。


小白虎竟记得牢,见了人直扑过去,胡乱舔蹭,倒是一番思念至极模样。


听闻玦儿所言,瞬间明了事情由末。松神一笑,不掩眼底宠爱,揽过玦儿轻抚其顶:“这位虽也是仙,却不是你阿娘所变,他是爹爹好友,也是你长辈。”


那白狼来的适时。看了玦儿与其亲昵,倒不用自己多费口舌了,任了一狼一虎亲偎厮磨一时,才引着二人赴前堂饮茶歇息。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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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川 + 5 + 5 + 2 非常心塞的给老江撒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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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北原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9-5 00:21:02 | 显示全部楼层
廊前一树海棠开的正热闹,大片的粉惹的鸟儿欢鸣不住。小白虎大概是想逮只鸟尝尝鲜,围着粗粗树根直转悠,不时低低呜吟,着急的很。

银签儿拨着小瓷碟里的鸟食儿逗弄那只白鹦哥,挑了小块的鲜肉喂给它,给这鸟儿欢的扑腾起来,晃的挂在廊檐的竹笼摇摇荡荡,撒了一地的米谷。

抬头正想叫停叶过来扫去,却见圆门外跨进来守门管家容叔。四十来岁的汉子,聪明忠厚,是个稳当人。多年不见其人面上如此神色,实感蹊跷。

放了签儿,接了侍女捧来盆水净了手。人匆匆走近却不急着回话,只命侍女尽数退去。心下了然,定是非常之事。默默引人进了堂内。

惯使的停叶奉茶来,都被其亲手接了让人退出去,不由更紧了眉瞅着他。四下无人了,他却磨磨唧唧起来,等了许久吐不出一个字。

被他磨的急了,沉了面色,喝其尽快讲来,这才犹犹疑疑道来。

“江容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在眼前的不必说,都知道。只是少爷出门在外时,可有与哪位姑娘要好过?”

看人终于愿说了,刚松口气儿饮了口茶,还未及入腹便都咳呛出来,竹灰的袍子湿的斑驳。任人拿着帕子为己擦拭衣上残茶,止了咳才看着人笑了,难道是自己单身久了,连容叔都愁了,要与己做媒不成?

思及此,自小的劣性根儿又起,便要出言吓他一吓:“容叔……何出此言?你家少爷的性子容叔还不知道么,若真有这要好的姑娘,自当娶回家来的。”

眼见人猛抬头,眼睛都瞪大了,才又稳了声相安:“倒是何事,容叔还是一气儿说了吧,这么吞吞吐吐怪急人的,我的性子您是知道的。”

“外头来了个小公子,说是少爷的儿子……”

缓缓抬眸正对上人迷茫疑惑眼神,示意人继续说。

江北原长这么大,虽不说恪守礼教,也是一向循礼而行,便是姑娘家的手都未曾碰过,怎地会突然冒出一个儿子来?容叔也是糊涂了,这等话都信了来报,不趁早打发了出去。

许是己神色过于不悦,容叔话音是愈来愈低,却也教人听的清清楚楚:“我瞧那小公子样貌竟似跟少爷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这才……”

“天下相似之人也是有的,何况是小孩子,既然也是个公子哥,大概都养的差不多清净细致的,容叔你怎么也……”

一句话没说完,脑中突然闪现白纱漫金,风动影摇,一怀软香紧拥,乌丝抚面温柔,甜腻喘吟突绕耳畔尤似可闻,魂灵热血澎湃欲燃陡袭心底……

生生然止了斥人之语,闭双眸抚了脑壳按捏,再要细细辨去,孰人在怀,孰地缠绵,却又抓也不住。


一时间泄了那挺劲儿,出口的话语便也失了气势:“且……迎进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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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北原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9-27 20:31:56 | 显示全部楼层
容叔面上犹疑看的真真切切,己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记忆只余点点残影,看不清辩不明,搅的脑汁乱。待不再想,它有盈盈绕绕不去,待细想时,又是一无所有,一时间头疼更甚,无法坐定,索性起身踱步。


堂外一风吹飞了大片山樱,飘飘散散,盈盈绕绕,远看如幔展扬,待要细看又散散碎碎抓不住,徒惹春愁。


愁是一重加一重。侧身转首望去,那小公子被家仆引着缓缓行来。玉面锦衣,气宇轩昂,小脸上满满的骄傲,轩挺眉眼,竟真与母亲房中自己一副幼时画像中孩童一模一样。不消旁人说,便是自己看去,也是无法否认,天下哪有如此相像之人!


待的走的近了,一抬眸对上他一双乌瞳,心底似有丝线拉起了什么,抽出一条亲近绳索,拦也不住的便缠了过去。


缓缓转身面对于人,不知哪里来的熟识,也无过多客套疏离之语,启唇便是一个“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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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北原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10-7 16:26:11 | 显示全部楼层
许是飞樱浓了,远檐近廊,花木人从都似被融进大片粉白,从目中淡去,只于眼前小小一个人儿,渐近渐明晰,似从旧时光里走来,跨过一层层春夏秋冬,叠成一个血肉温柔的孩童,就这么静静的立于眼前。


缓步走近了去,俯身握他小手,抬眸望进他眼中,清冽的一双眸子里,许是还未被时光温热,带着些沉静的冷漠,让人禁不住就抬手轻抚。


这眉眼,清如明镜,自己的一双眼眸,清清正正映照其中,眼底浮着一抹心头亲缘血脉被牵动的微痛,藏掩不住。心中那缠绕了几生几世般的熟悉之感无可回避,竟是再无丝毫疑问。


拇指轻抚掌中小小手背,轻轻问:“我该如何唤你?可有小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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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北原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10-29 14:58:29 | 显示全部楼层
廊外春光正明,泼辣的铺了一天一地,洒了些许入堂,揽了一大一小两人半个身子,在大块的青砖上按下两团浅影。

虽有模糊残影,到底记不起来曾经,眼前人儿形貌,又让人难生疑惑。虽有意细细盘问来去,理出些前因后果,怀抱何人,想他一个孩童又能知晓多少?闻其言辞间戒备疏离颇重,又恐其初来小心,枉生疑他之念,在心底种下了生分的根,此刻只好作罢。

起身拉人小手走到廊下站定,抬目远览,满园郁郁染着片片樱红梨白,高阳耀目,为万物都镀了金身。

“华彩煌煌却又未到炽烈,萌萌煜煜恰是时光正好。我与你一字做名,以后便唤作江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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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北原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10-29 15:35:11 | 显示全部楼层
随来之人被容叔带去洗尘歇息。这厢亲自牵了小公子之手,引其缓步入内堂。

听着清脆童音无礼称呼,不以为意,毕竟初见,生分自是难消,也不知其这些年可有因此受了委屈,被其混唤几声也罢了。

早有乖觉丫头得了容叔示意,收拾了热汤新衣温床软塌等着伺候新来的小公子。

“自是喜欢你的。你当江府是什么地方,随便哪里的孩子都能进来做少爷么。只以后不准乱喊,要喊爹爹。快去收拾了好吃午饭。”

浴室门推上,也不远去,只在外间依窗坐了。幼虎缓缓行来,轻巧跳上矮榻,偎在腿边。抬掌轻顺柔软细毛,看着窗外曲径上容叔行来,眉目清淡,仍是疑惑微浮,心底略略沉下。

容叔不多话,进来对着己问询目光,只微微摇头,回道:“都是一层一层换下的仆从,只知从西南深山中来,奉命行事,并不知晓祥情,亦不能多说多问。”

闻言点点头,让容叔自去忙。抱了幼虎放膝上,缓缓抚之。窗外飞樱趁风欢,点了绿林灰瓦,庭院寂寂。

这片宅邸于此处也是祖辈相传,未曾迁移,自己出外行走,亦是名姓不改,不藏不掩,若是人有意寻来,自是毫不费力。细想来,这孩童都养了这许多年,自己都未闻丝毫,如今送了来,又不透露点滴,到底是不愿己寻回过往,还是别有缘由,竟是不得头绪。

曲廊下春水已碧,红鲤幽游,亦是不知人间愁。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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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北原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3 13:55:06 | 显示全部楼层
夏荫难舒人怒,蝉鸣更添烦扰。

不理人阻,无视人劝,闻此事陡然盛怒难平,便是让其随己入室亦嫌累慢,索性单臂扛起刁儿,大步跨入正堂,斥令容叔留内闭门,其他人等,不得传唤,盖不许近门半步。

堂深幽闭,骄阳难透,莺花不闻,唯青石凉寂,家规冷怖。

沉香一柱燃起,冷目一暼容叔手抖,知其惊且惧。北原素性随达,待家人多有宽纵,便是随侍年久,如今日这般怒色亦是少见,便是容叔一时也失了主意,唯侧后静立,作声不得。

注目阶下所立少年,明脆如竹,端的一副纨绔形容,做的确是纨绔事,胆子比人大。幼株不修,难以长立,虽因幼时缘由,对其更容溺几分,亦知爱而不矫断非教,历来便是爱之深责之切。

“一柱香内把事情因由、现况、后续说清楚,若能说得动我,便不罚你,如若是胡闹一通,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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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北原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3 18:17:18 | 显示全部楼层
闻其答非所问,言辞闪烁,怒意又添几分,竟是胆敢含糊拖延!手掌已抚上案上藤尺。

“主上!……”容叔心善,亦是知晓此物厉害。己年幼顽劣受其责笞,整整伏卧月半之久,险些废去了一双腿,尽是容叔悉心照料。

此一声,倒是提己忆起往事,再观目下幼儿,如芝如玉,哪里当真下得去手?!心中暗叹,面上依旧冷厉不减,便那多出的几分怒色亦不肯稍敛去?

“休得东拉西扯,信口搪塞。倒是说说我想的是怎样,你作的是怎样,细细说来,再让我问,便是拿这个问你!”

随言举杖击案,杖落音沉,梨木案上损痕立现,炉中燃香灰烬几落,盏中茶,随波溅,执杖手,暗藏颤。一双乌眸紧盯人,满目怒波下隐的是疼与忧,倒真比自己出错还惶然。

“瞧瞧那香已燃了多少,还不快好好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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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北原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3 23:55:43 | 显示全部楼层
何须去问,他倒是忘记今日为何斥责。若不是知晓了此事,怎会拿他来训话,如此这般不过是要闻其章程,窥其城府。

冷目视其惶急神色,也知其并未说谎,只也未言之有物,到底年幼,事未明了,便敢出手,真不知天高地厚世道艰险。

握杖之掌松开,起身负手踱步。履下石板经年踏磨,虽凉偏润,弄窗枝影簇簇重重,沉繁偏静。

“你若是做了坏事害了人,你道你还能只在此地听我训斥两声?我问的是此事因由,我不信你小小孩童便有这个心思。我问的是现今到了哪一步,我问的是以后走到哪一步,你心里可有个明白?”

方才闻听其回话,根本是全盘糊涂帐,若当真遇了别有用心之人,被人栓到枪头亦不自知,还自觉做了一番大事。

越想越是气恼,背身侧首视之,不觉间言辞又厉:“还未读几天书,便觉能耐大的能登天了?!你当做生意开铺子是遛鸟听书么!简直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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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北原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9 16:31:57 | 显示全部楼层
观人拿定了主意不愿说,料想他如此年纪,定也是没个章程,强加逼问,亦是为难于他,便不复追问。

正因其不愿说出他人,心中要赞一声义气,偏又闻其怨语倾身。怒意本消,又燃起。不再多言,静静盯着那香,待其燃尽。

心中暗思其言,自他到来,己自是不得闲暇细心教导于他,他此怪倒也不无缘由。只事有凑巧,青辰之事拖不得半刻,已是此前安排停当,允人之诺,岂有随意更改之理。况人行世间,当不为外所扰,坚守本心方为上,奈何因他人之过便纵己行?若自幼便养纵了这怨天尤人不思己过之性,却是万万要不得。此刻点醒为教不晚。

炉中一香灭,慢踱人身后。既是责问,裤脚已被卷起,如玉小腿浸染日辉,莹若透,好似一杖下去,便会碎去。杖未落,握杖之掌已泌出薄汗,更因疼他,才愈要严教。手掌紧了松去,松开又收紧,终是心疼不忍,手起藤杖落,亦只三分力。

奈何这东西厉害,眼见着那玉藕般小腿上霎时便起了三指宽一条红痕,痛若抽在己心,却不能不教,咬了咬牙,怕露了气息颤抖,字字似从牙缝中漏出:“这一杖是教你,如何于长辈回话。我可说过一句让你关了铺子,只是问你个前路打算,自始自终你想的是什么!话都听不明白,怨气还不小!”

眼见着那肿痕愈高,是再也下不去手。怒意痛散,只余寒凉,语缓意迟,字字清明:”照你说来,竟还都是为父之过?小小年纪,倒学的推诿抱怨,我是不在,没教导你,然江家西席不空,倒是哪位先生教的你这般行径?!容叔,明日请那先生过来,我倒要好好问问他。”

将来江家当家之人,话可不轻言,一句话便是他人一家营生。此一回,便要他知晓,出口之言需得斟酌,出口之前须得三思。再一说,是要观其可有怜人之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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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北原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31 22:32:27 | 显示全部楼层
闻人言,一腔怨恨显是都在己身。处世道义,江家生计,哪个不要费心劳力,这些他既想不到体谅,念他年小,亦是不指望。

缓转身,抬眸满纳荣荣院落。慢思量,沉心皆是隐隐孤寂。便真是……各行其道,又教哪个来解?

怒意顿灭,凉了心,懒生辩驳。丢了藤杖与候在一旁伺机劝阻那人,与人低语一句“收起来吧,叫人备药与少爷涂敷”。

徐徐落座,乌眸锁了幼儿只盯着,一时却无话。

室外风起惊蝉,一喧亢响,引人神思归来,再言轻而稳,寒凉生威。

“圣人之言自是不错,平日里为父不得空,此刻正是在教你。”

“子不教,父之过。为父得到的惩罚就是今日亲子欺瞒顶撞之果。教不严,师之惰。既是为父未教,你如今这般行为,平日教你那先生亦是有其之过。而你,今日该领之罚也是难免。各自不冤。”

与己幼时肖似面庞只在眼前,一时间心中百般滋味,微微敛了眉,起身欲离去,恰行至人身侧,又闻人言。此一句却如火锥刺心,脚下陡滞,仿若被钉于此处,再难动半分。

其来时眸子里那防备又期望,陌生又笃定,一刻也未忘,每每出门在外,见着有趣新奇之物,亦是立时便想到儿子。暗暗叹气,也是此行太久,可见父子之间尚需时日摸索相处之法啊。

退一步至人面前,握人双手攥与掌中,蹲身与人平视:“从今以后,爹爹但凡在家,必与你一同吃饭,看你入睡,言出必行。只江家生意大,一年里必然是有些日子要忙,你也要懂得这些。”此言虽刻意声柔语缓,所言却也是不容拒改。

起身平衣,似是不惯那温柔模样,再与人言已是寻常声调:“且去那西墙下立上一个时辰,细细思量今日之事。晚饭为父与你一同吃,饭后看你写字。”

出了门转过曲径,才与容叔吩咐,记得给少爷送解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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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北原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 11:59: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江北原 于 2016-3-2 12:03 编辑

进也北冥麟,避也北冥麟。

这些年虽然刻意避开玄机阁,刻意除去一些与玄机阁相关往来,然当日既入阁便没想过退离。那里,怎么说也是自己曾经耗费了心血与那人一起硬撑起来的。当日种种艰难历历在心,虽被那人伤心冷意,也曾气恼再不过问,却终是,难以割舍。

早茶饮过,正自提笔走腕,素宣上行走剑气,挥洒风骨,眼见着一瘦金“敛”字将成,家仆来报,少爷引着客人已候在前厅。

久早前就得了探报,少阁主回还,待要重整玄机阁,扶厦于将倾,心中不可谓不喜。只单有探报知其所为点滴,到底未亲见其人,一分心,放不下。

其与煜儿来往,虽不知是有意或是有缘,如今看来,却是便宜了。

这厢只顾思索,缓着动作理好纸案,洗净笔砚。家仆捧了待客外衣,展臂教其收拾整齐,这才踱步前堂。

青年明润,闲坐似鹤暇憩,立身如松挺俊,面上不动,心中暗赞一声好个后生。

抬步入内,行至人畔,抬掌虚扶:“不必多礼。”

也不计较这一声称呼,只借此机,侧眸略注目,近瞧了人眉眼,依稀是自己当年初见那老鬼模样,倒是比他多些英气明华。

主位落座,探臂遥指作“请”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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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北原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7 12:04:07 | 显示全部楼层
若非北冥麟亲自告知,玄机阁人断不会来找江北原。只未料想这北冥渊性子与那老鬼北冥麟相去甚远。本做好了准备要围着煜儿寒暄一番,却被人张口道了个彻根彻底,咄咄几句,倒是不与人留退路。

垂眸静静听了,饮一口茶,略略皱眉,唤来停叶吩咐:“这茶陈了,新沏一壶来。”

这才一笑落盏抬眸,也不急着答话,只望着那北冥渊,含笑细细打量起来。气华明灿 ,轩扬清正,只瞧着面相是比其父有出息些。

捻了几上碟子里肉干徐徐喂着腿边小虎,略作沉吟。这些事自己自然是知晓的,别的该知晓的事自然也是知晓的,然当年心灰意冷自然也是真真切切的。看其话意,与煜儿结交怕是有意为之。不觉又气那老鬼,既然如此信任与己,为何当初却不听一言,半世心血毁至今日这般,险些亲子都不得保全。

人既已把话说得如此明白,己倒也不好故作不知,只是有些话还是暂不想说。

一时停叶换了新茶来,收拢意马归缰,拿了丝帕擦净手指,执茶重新让了人,笑里蕴上三分促狭望过去,却是对非所言:“江某是否该唤一声[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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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北原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8 10:56: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江北原 于 2016-3-8 10:57 编辑

方饮了一口茶,尚来不及入腹,恰涌到喉间,被人这一句惊住,几乎咳呛出来。未免失礼,紧赶着狠压回去,直憋的气息不定,深深吸了气,缓着劲儿咽了这口茶,才稳住吐息,抬眼看了看人,却把个眸子里意思滤净,只余了黑黢黢一渊空明。

回眸落了茶盏,方才那一眼把人面上那抹惊喜尽收。也知其诚意来邀,才这般直言快语不掩不藏,并非毫不感念其这一番诚挚。

只这北冥渊毕竟是那老鬼之子,虽是有人言其作为不似其父,自己瞧着其行止亦是与其父相去甚远,然却初初相见,并不能断定其人到底如何。想那时初见北冥麟,亦是道其极好,虽知万物皆易变,谁料想他竟能变成那般模样。

一是为痛心,一是为着众人心血惋惜,到底热情已冷,再想重燃,自问自心,眼下却是还须一把烈火。多年徐徐安置隐匿,谋得余部安定,若要将众人重投纷争,再问自心,确有犹豫,还须这北冥渊给一把信心。

这一番心中思虑也得让人知晓,再启眸视人,将疑虑担忧在这明净眸底稍稍带上些许,教他看个分明。微微带了笑,口中还只是云淡风轻,并没有个明白意思:“应与不应,江某也是玄机阁人,喊一声阁主自是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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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北原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9 16:36:57 | 显示全部楼层
茶烟淡了门外花,天光换了旧时景。举天日依旧举天日,此阁主已非彼阁主。

北冥渊重掌大局,清污杂还清明,扶倾楼又屹,稳大势再立,得一明主而事,真玄机阁人,哪个不想谁人不盼。言说意冷心灰,到底此为根本,哪个忍心丢弃。

心底那一丝未断希冀,似这盏中叶,浮了沉,沉了又浮,无论沉浮终还是因其一直都在啊。

对坐之人眸中那点点坚定与自信,如暗夜星,若燎原火,虽难令死灰复燃,却偏遇着那余火未灭灰未燃尽,也是命中造化运里合该。

若要再争个将来,惜世间总是万般难料,谁又能一言定得乾坤。便如己先前匿人断信要与玄机阁再无纠葛,又怎料想今日会来个“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之北冥渊。

此番断然不允,得此时机,惧而不搏,那一番衷心就真能伏息么?

便是,再信得北冥一次,又如何?

最多也不过是三千热血再被冰,真到那时,亦能得个到底的心甘意平,再无所念。

多言不是北原秉性,既是主意已定,前路是达阔趋明还是赴死之途,都只是己之所择,不消与旁人说道。

起身一礼庄而重,直视人双眸,语出沉定:“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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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北原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11 09:55: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江北原 于 2016-3-11 09:57 编辑

半帘飞花,一汪浓翠,十年安宁,尽付一诺,本应有不舍之意,反生安定之心。

心明意定,再无疑虑,闻他信言旦旦,却也未添欢欣。前路艰险,不可估料,断非任何人能担保。然其既有此言,定是有应对之能,心下稍安。

此一诺应下,牵连起的又岂是江北原一人,惟愿北原之力能为玄机阁多扶一方罢。

“江某之力微薄,阁主此言便是过谦了。”

回座与人共饮。暖茶入腹。此方落定。

手中盏未落,闻其之后言语,不觉眉间微拢些不解,抬眸望人。寄人篱下?心中暗思,这个阁主是一向如此说话,还是煜儿对其说过些什么?难道煜儿一直未曾把这儿当家不成?

回眸落盏,略略思索。再视人唇角带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出口又是如旧平静辩不出悲喜冷热,仿佛是回答的夜笙歌的事,又仿佛有意指那句“寄人篱下”:“他是我儿子。我自不会不管。 阁主放心。”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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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北原 发表于 文兴四年正月一日 (春) 2018-6-23 11:02:0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江北原 于 2018-6-23 11:26 编辑

春日好,绿烟拂柳湖畔,鱼儿欢,莺飞蝶舞,又白虎作伴。

雨初霁,气朗和合,融暖饱润,需畅散,促生发。

一曲了,下琴台,拂袖执盏,欲饮不及,有人来报有客到。

北冥渊

道了声“快请”,放了茶盏,步回前堂,叫烹上碧螺春。

阁主繁忙,如今亲自登门,约是事体不小。趋行间已把盘局思虑,未见有何需惊动阁主之事,只待堂前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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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北原 发表于 文兴四年正月十日 (春) 2018-6-27 21:54:09 | 显示全部楼层
容叔老练,不消叮嘱,伺候的人都仔细选来。

碧螺春,一碧荣春,繁华重香,绵厚仿若千堆絮,一口入腹,与春荣融,天地明袤,心悦神舒。

照往常,阁主所来皆为公务,虽无刻意着意,行踪也多少是避着些,不似今日如此。

步进前厅时,正瞧着容叔收了礼去收置。单是瞧那置物之椟便已非凡品。

回首礼过,不掩疑虑,指指容叔离去背影,笑对人目玩笑相询:“阁主,如此大礼可是要江叔明日去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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