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一现，只为韦陀|——经典再现

剧目名称：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参与人员：洛少殇、严洛
剧中角色：昙花花神、韦陀
剧目类型：经典再现
剧情简介：她恋上他，却连累他一同被贬下凡，经历三世情劫，他看破红尘，坐化成佛，而她却始终迈不过情关，最终只得，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昙花-

【天目山上终年清冷，唯一的温暖，来自于热心的少年每日撷来的甘露】

【三月三被那少年带上宴会，献于那高坐之人，后便植入瑶池池畔，可一心只想回到那天目山上，与那少年再续相伴之情】

【苦心修炼，终是修得人身，欢欣之下，趁佛祖道场偷偷从瑶池逃出，得偿宿愿再见那身影，也是头一回，晓得了他的尊号，盈盈一拜】

昙花见过韦陀尊者

【美目含情，痴痴望着他的背影】

【听他出言贺喜，自是欣喜万分，净白的脸上染上霞光，诉说着心情的愉悦】

多谢尊者，还靠尊者昔日多番照料，才有如今的昙花

【与他四目交接，只觉羞怯，忙掩下杏目，只是却掩不去那脉脉深情】

昙花本身并无大能，惟愿……

【停顿片刻，终还是凝聚起所有的勇气】

惟愿能与当年在天目山时，与尊者常伴左右，我心足矣

【眼波流转，片片柔情，未想过是否会被拒绝，只觉今日好不容易相见，定要一诉衷肠】

-昙花-

【虽然先前他照顾昙花时也曾拂过花蕊，可却没有这眉间轻触所带来的震撼，愣了片刻，才听到他说了“日后”，顿时如花开般灿烂，笑容也不加掩饰地绚丽起来】

（他说了“日后”，便是允了我可去天目山寻他）

【狂喜不知该如何化为言语，只是俯首一礼】

昙花会常去天目山叨扰尊者，还望尊者不要觉得昙花打扰才好

【自那日后，只要有机会，自己便会溜出天庭，到了天目山，也不做别的，只是为他沏茶做饭，或只是在他研读佛经时静静在一旁看着，两人很少说话，但自己脸上的笑容从未有过片刻消退，心里更是如同浸在花蜜之中】

【这日，又如同先前一般，可刚出了瑶池，四周突然涌出天兵，将我扣押带入大殿，高坐之人，正是王母，端正跪地，自知定是自己私会尊者惹出的祸端，却不想连累了他】

王母……王母开恩

【身为花神，贪恋红尘，早有前车之鉴，下场便是剃去仙骨，打下凡尘，自己并不在意这惩罚，只是生怕尊者受罚，踌躇着该如何让他置身事外】

-昙花-

【天雷劈去仙根，那疼受得甘之如饴，只要他无事，此心甚安】

【九十九道天雷，受完已是残破几近消散，被天兵压至坠仙台，却看到那心中最期盼的那道身影】

（你是来送我的吗？）

【已是虚弱地无法开口，心中很是矛盾，又希望能再见他一面，又不希望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此时一别，怕是永别了）

【深深凝视着他，似要将他刻进心底】

（尊者……）

【苍白的嘴唇嚅动了几分，却没有发出声音，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那分明声声喊着“尊者”】

第二幕    第一世——正邪

【我，花想容，无天教圣女，不过那些武林正派更喜欢叫我妖女。无天教位于断情山谷，谷中天生瘴气，地势繁复，易守难攻。可如今谷中却聚集众多正派人士，若不是自己带着剩下的教众抵死反抗，这世上已无无天教，不过就眼下形势而言，覆灭也只是早晚之事】

【几乎咬碎了银牙，不能相信怎么会出现如此情景，脑中闪过一个可能，自己最不愿接受的可能，走出教众的包围，一步一莲，走至双方之间的空地，媚眼如丝，声若黄莺】

我知道你在，你出来

【断情山谷的地形，自己只告诉过一个人】

【有人见我只是一介女流，竟冲出来想当英雄，右手水袖挥舞，一片烟雾飘出，再借由清风飘散，所到之处，皆是哀嚎，自然也包括那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英雄”】

【第一次见他，他便是如今这般正气凛然的模样，起初只是觉得有趣，便有意作弄他，可那次被人围攻，不敌逃跑时，落下山崖，受了重伤，本以为就此命陨，却又遇到了他】

是你对不对

【即使杀人也未曾犹豫过，却在面对他时忍不住抖了双手】

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知道山谷的地形才接近我的，对吧？

（山下的数月，悉心照料、温柔以待，都只是为了灭我无天教么？）

【山谷中的风吹起拖地的水袖，衬着本就不俗的容貌，倒有了几分仙气】

【他的诧异倒是尤胜过我】

不会什么？是你不会背叛我？还是……我不会杀你？

【杀气腾起，水袖如有了生命一般舞动，取雷霆之势向他袭去】

【当初自己确实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但是却明白告诉他自己住在断情山谷，如今他一脸无辜，只守不攻，是做给谁看】

白少侠乃武林新秀，若败给魔教妖女，少侠还有何颜面立足武林

（你不动手，我就偏要你动手）

【水袖化为两条飞龙，含有剧毒的烟雾再次飘散于空中，却刻意避开他所在的位置】

【他手中的剑终于有了凌厉之势，这才是我认识的他，意气风发，如日方中】

【眼中的深情一划而过，快地让人来不及捕捉，手中水袖毫不留情，身影轻盈，避开他的剑芒】

回头？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无天教踏足中原，还未与人结怨之时，便被那些中原所谓正派，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为由，强行视为邪教，无天教本就不顾世俗，你说我是邪教，那我就邪给你看，从此后，无天教行事便不问正邪，杀人放火者有，救济贫困者有，但邪教之名再难除去】

【与他周旋良久，期间一再伤及其他武林人士，感觉到他的攻势越加焦急，身上被自己水袖刮擦的伤口也渐渐增多，突然泛起笑意，如同那时在谷底的日子，趁他愣住那一瞬，撤去格挡的水袖，向前一跃，他的剑穿膛而过】

【此时与他距离不过半尺，仰头便能望进他的眼里，而他的身躯正好挡住他身后那些正派人士的视线】

帆哥……

【这个称呼已经许久不曾叫过】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

【他的性子，那般正直，又怎会做出背叛之事，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帆哥，这一世，容儿不能再陪你了

【眼神涣散，血带着生命一同流逝】

不过容儿知道，帆哥一定会成为一代大侠，受万人敬仰

【双目阖上，颌首靠在他肩上，已失了气息】

第三幕  第二世——师徒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不管在心里呐喊多少回，可手上的血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心慌意乱，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师父，师父……）

【凭着记忆，躲过四处追捕我的那些师兄弟们，总算逃到以前发现的一个山洞】

师父，师父，救我

【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泪痕，想起先前听到师叔说的那句“抓到花净月，格杀勿论”，就忍不住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不听我解释，小月没有杀人，小月只是想救师兄）

师父，你在哪里？小月好害怕

【脸上身上都有血迹，却都不是自己的，自己看到师兄的时候，师兄已经受了重伤，自己靠近师兄想去救他，才染上这一身血，可是师叔一过来，就说我犯下大罪，要将我关押，好不容易寻了个空当逃出来】

师父，师……

【总算看到那个让自己心安的身影，连忙扑了上去】

师父，师叔说的不是真的，小月没有杀人，小月不是因为……不是师叔说的那样，我没有……

【因为心急，所以语无伦次】

【倒在师父怀里，哭声渐歇，只是小声抽泣着，右手紧紧抓着师父的衣襟，好像一松手，师父就不见了】

小月……小月今天起身后，练完功，就去找莫师兄玩，可是到了莫师兄房里，就看到师兄倒在地上，我走过去……

【又往师父怀里躲了躲，好像想起了可怕的事情】

就……就看到师兄的胸口都是血，我忙跑过去，用手捂住师兄的伤口

【说得很慢很仔细，看师父一脸温柔地听着，也慢慢平静下来】

可是小月没用，师兄还是一直在流血，一直在流血

【想到师兄临终时的模样，不禁又有些哽咽】

后来，师叔和几位师兄师姐就来了，说我杀了莫师兄，我说没有，我同莫师兄很要好，不会杀他

【委屈的语调带着些孩子的稚气】

可是师叔不听，还说我……说我……

【回忆着师叔说的那个词，虽然年纪还小，但也知道难以启齿】

说我魅惑师尊，违背伦常，还因为被撞破，便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跟在师父身后，亦步亦趋，只要离得稍远些，就会紧张起来，急忙跟上】

【行至半山腰，就看到师叔带着众多师兄弟，不由分说便同师父打了起来】

别打……师父

【眼眶里又飙出了泪花，可随即想到不能让师父孤军奋战，便也提了剑加入战局】

【可自己既不是天纵英才，也没有后天勤奋，再加上他们人数太多，自然是吃了亏，身上已经不知受了多少伤，可还是咬着牙，愣是没有喊出一声来】

【那些师兄弟似乎故意逗耍，也不取我性命，只是不断增加我的伤势，原本不明白，可是无意间看到不远处的师父，便清楚了】

（他们利用我，他们伤我是想让师父分心）

【想透了这一点，剑下不再顾念同门之谊，竟让我冲破他们的包围，来到师父身边】

师父，你快走，你一个人一定可以逃掉的

（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落入圈套）

【此时已经猜到，这是一个以自己为饵诱师父入瓮的陷阱】

（都是我不好，是我拖累了师父）

【自己如果平时勤勉练功，便能多替师父承担一些】

（都是我不好，成天腻着师父，才给了坏人编排师父的理由）

【自责早已让泪夺眶而出，如今能想到的就是，只要师父没事，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

【眼前这一幕让自己肝胆俱裂】

不要

【一声痛呼，眼中只剩师父中剑的身影，自己本就在师父身边，反手一剑刺去师叔，不对，是季子安的胸膛】

师叔不是说我离经叛道，残害同门吗？

【抽回自己的剑，扶住师父的身子，背对着众师兄弟】

你们大可回去编排我的不是，我花净月确实残杀同门，大逆不道，但我师父毫不知情

【凝视着师父已然平静的脸】

你们若说我师父一句不是，我定会化为厉鬼，让你们永世不得安宁

【话说得狠绝，可望着师父的眼却没有一丝凌厉，轻声低喃】

师父，等等小月，小月来陪你了

【伸手抱紧师父，他胸前的剑尖刺进自己的胸口，两人的血互相染上对方的衣襟】

师父，小月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背上污名又如何，杀害师叔又如何，自己想要的，也就只是陪着师父，陪他看尽繁华，共享此生】

第四幕第三世——兄妹

-白非梦-

【木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凤冠霞帔，黛眉红唇，本该是欢欣的喜服，穿在自己身上却如同丧服，一旁的喜娘还在不停说着“喜结良缘，百年好合”的吉祥话】

够了

【柔声喝止，脸上仍是毫无表情】

你们先下去吧

【丫鬟们一脸难色，面面相觑】

我还没出嫁，还是你们的大小姐，怎么？我说的话已经不管用了么？

【平日里自己很少动怒，但真要有了真火，也没人会逆我的意，她们不敢违背我，只好向外走去】

【叫住走在最后的缘儿】

去跟大少爷说，我要见他

“可是，小姐，这不合规矩”

照我说的做

（就让我任性这么一次吧）

【等缘儿出了门，拿起红盖头盖在头上，静静等着哥哥】

【蒙着盖头，声音听不真切，但也知道是哥哥进来了】

哥，你就这么同妹妹说话，不把盖头揭开吗

【语气如常，但心中酸楚，自己想嫁的人，这一辈子也嫁不了】

（至少，你是第一个揭我盖头的男人）

蒙哥，挑杆在床边的案几上

【带着些哄骗，自己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

而且，哥哥也说了，过了今日，妹妹便不能再任性了，那么此时，妹妹还是可以任性的吧

【故意挑他语病，刻意欢快地说着】

蒙哥不是向来最疼非儿了么

（林大哥是个好人，可是，他不是你）

【嘴里尝到的满是苦涩，自己其实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要自己出嫁，可是，既然是他希望的，自己便会去做，只是如今，自己最后的愿望都实现不了吗】

【从床上站起，一把扯去那盖头，缓步走到他面前，脸上勉强露出个笑容】

蒙哥，我美吗？

【歪头看他，一如从小到大的一贯模样】

（如果我们都可以不长大，那该有多好）

蒙哥，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放不下，无论如何也放不下】

你……

【还想说什么，他却转身而出，喜娘丫鬟进门，将盖头重新盖上，被扶着出了门】

（蒙哥，我要走了）

【泪落下，滴在手上滚烫，耳边似乎听到个声音，不甘的声音】

【嫁给林大哥之后，自己便再没笑过，生下孩子后，身体更加虚弱，只有在看到孩子那有些像哥哥的眉眼，脸上才会有一丝生气】

（我们本就同父同母，孩子像我，自然也像你）

林大哥，孩子，叫思斐吧

【从不叫他夫君，一直以大哥相称】

“你喜欢就好”

【不是看不到他对自己的迁就，只是心里已经被占据，再难容得下他人】

【天气渐渐转凉，身子越发无力，只能靠在床边，缘儿拿来一封书信，拆开原来是家中管家送来的报丧之信，缘儿一脸担忧，可自己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将信收好】

缘儿，退下吧，我没事

【缘儿退了出去，这才将方才强压下的一口腥甜吐了出来】

蒙哥……

【唤出这一声便失去了意识，之后缠绵床榻一个月，终卒】

【再睁开眼，恍然一梦，三世不过转瞬，怅然若失】

【豁然起身，开始寻找他的身影，走得有些急，发丝飘动却不见杂乱，轻轻舞着，终是在轮回台找到他】

尊者……

（亦或是帆哥，师父，蒙哥……）

【自己所站之处离他不过十步，可就这十步，再难僭越】

恭喜尊者悟得大道

【如上次那般微微行礼，却止不住颤抖，他的眉眼清淡，仿佛已看穿一切俗世】

（是了，早该是如此，若不是自己强求，他也不会下凡渡劫，此时，万不可再牵累与他）

【笑容已不复绚烂，只因花儿失了润泽】

【由着他动作，无悲无喜，无怒无怨，突然幽幽开了口，似是同他说，又似是自语】

尊者悟成大道，可昙花只能悟出小爱

【我只是天地间的一株小小昙花，只知那授我雨露者便是我倾心相付之人】

就让昙花为尊者献上贺礼吧

【裙摆舞动，幻化出片片花瓣，修为尽散，只为这一刻，将最美的面目呈现在他眼中，舞动的女子身后，隐约可见盛开的昙花，花香一时弥漫】

【但光华终究散去，只剩下枯萎的花枝，花神还是未能迈过情关，以致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