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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怀殇] |雪城霜月几回圆|——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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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2-19 19:51 编辑

剧目名称:雪城霜月几回圆
参与人员:楚络 阿满
剧中角色:简明慧(楚络饰)&向野(阿满饰)
剧目类型:(原创/经典再现/活动)原创
剧情简介:



历史背景:


第二次鸦片战争的后期,1860年至1945年期间,英国、法国、美国、德国、意大利、俄国、日本、奥匈帝国和比利时等国通过签订不平等条约和协议在中国天津老城东南部区域相继设立的拥有行政自治权和治外法权的租借地。国不国,家不家,境况如冰冻三尺,并非一日之寒,年年去,天津卫被以租界割据。1898年8月29日,根据《中日通商行船条约》,清朝政府和日本政府签订《天津日本租界协议书及附属议定书》,划定日本租界,它位于英、法租界与天津旧城之间,不久发展成天津的娱乐商业区,日本政府允许在租界地吸毒,使得毒品行业合法化,因此当时在天津日租界成为烟馆、妓院云集的地方,曾引起国际舆论的关注。日本侵华战争开始后,英国积极援华、道义谴责日本。同时,日本的侵略使其与英国在租界的矛盾迅速发展,国际租界的存在已然成为日本建立“东亚新秩序”的巨大障碍。于是,1939年,日军几乎同时对天津英租界以及上海、鼓浪屿的租界发起进攻。以此背景为时间轴,地理位置则定位在天津卫租界英日租界之间。旧社会帝国主义者在租界里为压制中国人民而设立的巡捕办事机关称之为巡捕房。

简明慧
洛阳简家第十九代掌门人。简家祖籍洛阳,世代以制瓷为业,简氏窑场遍布豫西,北宋时名扬天下。清朝康熙年间,嫡支成员迁往天津,开设玉器行恒雅斋,一番经营后于各地开设堂号。简明慧其人,父母早逝,自幼长于祖父母膝下,精于制瓷、鉴赏,擅书画,自号"简清楼主",为人果决,广交好友,行事颇带几分江湖气。其弟简明远,天津城内有名的顽主,不学无术,常麻烦缠身。

向野亲妹名向晴,生父本为日租界鸦片大亨向氏掌门人向炯亲兄,而向炯当年为夺家产勾结军阀将长兄陷害入牢狱致死,其母连同兄妹二人被被逐出向家门,姓名去天字,祖祠族谱再无记名。数年,向野读完军校未曾报国,故意归天津卫领职租界巡捕房队长,与堂弟向天雄结怨很深,平素嗜赌嗜酒,唯独枪法如神,每逢行动与队员合作默契,情比兄弟,上司对他既痛恨又顾忌。向野为人凡是不喜留情面,行动不拘随便,性情仿佛冷漠,其实内里重情重义,肯为兄弟两胁插刀,不惜犯险。处事心思缜密,但乱世生存态度正邪不定。犹重亲情,对唯一的妹妹向晴最为疼爱,向晴天生心漏病,为了妹妹的医疗费,不惜一切,邪路亦行。


评分

参与人数 3铜钱 +11 谷物 +11 收起 理由
鹿平风 + 5 + 5 女神~
阮衔琅 + 5 + 5 这么大一堆字
严洛 + 1 + 1 就冲着这个看死人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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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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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2-9 23:01:53 | 只看该作者
向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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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差似将有暴雨,富绅府邸宴会的巡逻结束,拒邀花天酒地,酒这种东西虽爱,却不是有酒就爱喝。回巡捕房,脱下外套,半解衬衣扣。携配枪入练靶室,戴上耳塞,厚壁玻璃后望准靶心。指上用力骨节分明,熟稔的推枪上好膛,转而三颗子弹在枪,指勾枪把,臂起举枪,一发之际,玻璃上影多余其他,转身,枪口不悦的指向来人,冷看】你?

【来人是新加入巡捕房的人,名为阿祥,人生得单薄懦弱,大家不是很喜欢他那一口乡音。大约是队长梁非凡收下中间人不菲的好处,当他买下这职务。枪没有移开的意思,隐约听他哆嗦的讲】副副队..队长…我我只想来跟你好好好【好字拖音…】

【学字没有待他说完,目光淡然掠他惶恐双眼,枪在手中翻转向靶三发连续,震动在室内回旋,玻璃轰鸣作响,他没有戴耳塞,被连续的枪声吓倒在地,正捂住耳朵哭喊着难受。弱者着实是可怜,可怜之人必可恨,这里本不合适他,他却卖尽田产要换一席不属于他的地方,知难而退才是明智的选择。没有理会,经过他时,头未回,或者听见他呼喊着副队长,扣好衬衫上的每颗扣子,离开。】


【本名向天野,天津织造大亨向氏天字辈里的嫡长,不过,天字去掉,名为向野,只是市井之辈。不比向家子孙拥家产丰厚,流落在外贫民区长大,父亲蒙受冤枉死,母亲劳累病逝,唯一的妹妹向晴患有心漏病。成长浸泡仇恨和痛苦,读过军校学习新知,却没有应革命救国真理,归来复仇。别天津几年,向家父子借日军势力,在日租界风生水起,鸦片生意遍布租界四处,势力逐渐蔓延至外。英租界总督忌讳日本的鸦片生意,时有颁令查封烟馆,便是与向氏父子当面交恶。二叔的儿子是个废物,胖圆之身,脑塞烂絮,用计几次,便是几次逼他抱恨逃走,本该,恨人是光明磊落的事事做绝,而并非口蜜腹剑害人无形。】

【上月从香港接晴晴回家,她的精神好了许多,医生手术很成功,这是生平最值得高兴的事,我的妹妹,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只是外债日益重了,除同兴里各位街坊凑的钱,以巡捕房职务为押借,欠下帮会外债三百大洋。此刻夜幕降临,没有抽烟的习惯,却喜欢握着一个洋式的火机,随手打着火,特别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光明对我很重要。】

【去了深巷的赌坊买了一期非官方经营的白鸽票,赌上这周运气,正准备回家。待到巷子底部,听见女子尖叫声音,近去,见一女衣衫不整倒在血泊里,探试呼吸,已然死亡。而女子旁边倒着一个烂醉如泥的人,看衣着不知是哪家的富贵子。外套脱下盖在女子的尸身上,将罪魁祸首拖行,直到他衣服破烂,回到巡捕房,领着下属几人连夜封锁了现场,虽然证据确凿,案件表面就是那醉了的富少所为,可种种迹象又提示着另有蹊跷。只是,维护租界治安这类事情,与其花费时间去找出复杂的真相,不如快速抓住犯人要他认罪,世道本不古,只看值与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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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络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2-10 11:23:5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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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怡和道上路灯缓缓亮起,巷两旁栽有高大的绿木,铁枝街灯透过浓绿深碧,直直映照在林荫后的简家大宅上。此刻时针正指向七点二十五分,宅邸里四下静得很,远远能看见几个小丫头在院里一下一下扫着落叶,简家的大掌柜从后头绕过来,身后还缀了个小尾巴,两人脚步匆匆,径自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门窗紧闭,灯火正亮,人伏在桌案上,正一点一点的绘着粉彩的碟子。挂钟嗒嗒响过几下,略微停了笔,一边取了旁边的手帕将手心渗出的汗渍擦拭干净,边抬头看了看面前一站一跪的两人,一个是简家的大掌柜,另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面孔有几分熟悉,是叫三元还是四喜来着,有些记不清了]

出了什么事?

回大姑娘的话,咱们派出去收货的人打了眼,刚从土里刨出来的时候看着真切,没想到两千大洋花出去了,拉回来的生坑货全出了问题

[回话的是大掌柜,跪着的那个头埋在胸前,整个人抖得厉害,屋里一时没了音儿,他大概吓的狠了,先重重磕了几个头]

大姑娘,对方是李家的人,我们...我们当时觉着这事不大光彩,没敢报咱家的名号

[闻言笑了笑,知道自己最在乎简家的名声,就先把这个给抬了出来,还算是机灵。古玩这行,捡漏,打眼,骗人,被人骗,被骗的,自认倒霉,骗到人的,也不会心怀内疚。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自己也是这么一路过来的,只不过如今时局特殊,大家更乐意坑洋鬼子,唯有这李家,是个例外]

也不是什么大事,先到门口跪着等会儿

[挥了挥手把人打发下去,重新执笔,彩料调和下,各色描画出的戏蝶图跃然白釉之上。完工后活动了下微僵的手指,又把人给叫了回来。从书案后绕了出来,立刻有小丫头端着茶壶给沏了茶,扣住茶盏坐在小圆桌旁,微微晃了晃脚]

世人大多贪心,你就当得了个教训,下回别犯了。至于李家,你过几天找过去,问问他们为什么给你打眼的东西,也甭管他们怎么回的,你最后只管点出东西都出手了个好价钱...再跟他们商量,以后有了好东西由你们包坑,但要由对方亲自送来

[他是个新手,可跟着去的可都是简家的老人,姓李的不过是装着不认得罢了,比贪心他们才是第一,这话一放出去,大概得连夜赶工,再出土几个生坑。对着小伙计瞠目结舌的表情,冷静得刮了刮茶碗子,慢悠悠的说完剩下的话]

别忘了去大帅府支应一声,说简家给他们送个礼,等李家的人一到,连人带东西全都给扣了,二万现大洋的军费保管到手

[笑盈盈喝了口茶,待他人下去,才转头问向大掌柜]

明远人呢?

[见对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个准确答案,面上终于变色,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磕,几滴茶水飞溅而出]

三天两头不着家,我看他是把这当旅店住了。你派几个人去找,说什么也要把人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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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2-14 17:47:16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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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暴雨滂沱,雨水冲刷过的地方,华街或者陋巷,污浊的水流四处流淌。在夜色的掩护下,没有人能看认清它到底是多么坑脏,而谁人也不会想到与污垢混合之前,这水的澄净本质。但是,黑暗也掩盖不了,污垢累积的地方渐渐散出的恶臭,或者,这座城正在腐朽。】

【醉了的人,上衣完整,裤子几乎破损成碎布,模样依旧醉得厉害,将他拖行回巡捕房,等到现在还是不省人事,而他裤上衣料已被血迹浸透。也许他不是醉了,连痛感都没有的人,酒精到底不会有那么厉害的功效,只能说他很倒霉遭人下药,做替死鬼。】

【人现押在审讯室内,一盏昏黄的灯在他的头顶摇晃,灯影黯淡,大雨让屋子里很闷,气氛些许压抑,好似他的人生,朱门酒肉每日逍遥,可终究不小心,陷入一场人命官司。又是一个将宽阔的人生,压进了罐头里的蠢人,而巡捕房做的事,就是将这个罐头,榨,扁。人的路,向来都是自己选,乱套的世道,为生存,每个人往往都要饥不择食,他便是我们的猎物。】

【既然他暂时不能清醒,所有人都收班回家,而阿祥是新人,便留他守夜。待那醉不醒的人能清楚的报出家门,这件事就算有了眉目,盖棺定论前可大捞一笔。而那具女尸,躺在殓房中,没有人想去看她一眼,死状可怖,天津城从来不缺冤魂,愿她早日安息。明天将出告示,要人来认领。她的年纪大约17岁,和晴晴一般大,是被人用手卡主脖子,窒息而死。而她的身份,从衣着看,想来应是老城区贫民巷生活的,因为,我和晴晴也住那里。】

【大雨,用力踏着黑色自行车,双轮溅水,雨水从头顶浇灌,回到德兴里,夜深。雨幕里,依稀一点灯火,光晕在雨幕里扩散,晴晴她还没有睡。回到家里,很是抱歉,最牵挂的人便是这个妹妹。看她把饭热好,湿着衣服接过碗吃饭,耐心听她轻声细语的数落。晴晴以为我是惩恶的好人,她错了,但在她面前我从没否认过,是虚伪。夜深,她睡着,在门前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安心解除失眠带来的禁制,安然的回房睡上几个小时的觉。】

【翌日雨停,给晴晴做好早点,回到巡捕房,看见阿祥头上的帽子歪着,脸上肿着一大块,鼻子还在流血,他没有开口说其中的缘故。看到审讯室里的狼藉,便知道事主醒后,大闹过一次,打了警察,的确货真价实的顽劣。可笑的霸道过一回,还是要自报家门求救,在屋檐下,低头是必然,暂时丢他在审讯室里饿着。另,很快派了人知会简府,就说他们家不幸惹上人命官司,其中具体事宜,还需要当家的来巡捕房走一趟。听说过他们府的主事,是个女人,很特别的女人。简家在天津卫算得上风云头号人物,好歹是个商家,在商言商,事情好办许多。在办公室里,手里一直握着火机,幽蓝的火焰燃烧着空白,看进眼里是深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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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络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2-14 22:09:2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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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在书房里等了许久,直等到天都黑透了,也没传来半点消息,书房的桌子上正摆着方才绘好的粉彩碟,颜色正好,大概能烧出不错的成品,可惜此时看了却丝毫提不起兴致。待至就寝时分,因心里存着事,焦灼得难以入眠,在床上来回翻来覆去,神思散漫间,竟回忆起了早就抛之脑后的旧事]

[简家之前一共有十八位当家,从来都是一代传一代,却偏偏在我父亲简廷浩这代断了档,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住得离皇城近了些,偏偏学起了“爱美人不爱江山”;我母亲宋明珠,是世家门阀的千金小姐,傲气从来不输旁人,她爱我父亲精通文墨,爱他才华出众,却偏偏不喜他在窑场里灰头土脸的烧瓷器。父亲的一切都与瓷器脱不开关系,可她从来都刻意逃避,想来是只把古瓷当个值钱的玩意儿]

[她嫁过来后,经常与老太爷发生矛盾,两人理念不合,到我出生时彻底闹翻,父亲不愿接任掌门人,老太爷一气之下便抱了孙女儿来培养着。两拨人分住在东西二院,碰面的次数不多,待到两年之后,明远出生了,他的到来似乎弥补了两人对女儿的惦念之情,他们对他宠之爱之,把他当作掌中宝珠,对我却客气而生疏,纵是血亲,也难以亲近]

[我十二岁那年,父母乘的船出了事故。报丧的来的时候,自己刚烧出平生第一件瓷器——是个茶杯,那时天还飘着雪,我兴冲冲从窑场跑回家来找爷爷,手里紧紧攥着杯子,正想炫耀一番,求个称赞,却没想到在屋门口初聆噩耗,耳边嗡嗡作响,眼里是漫天飘洒的大雪和老太爷灰白色的鬓发,被烟熏的黑白相间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手里的杯子却直直摔到地上,“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碎裂声一起,双眼猛然睁了开,转头看了看,人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像是做了个噩梦,额上都是汗,碎发粘在脸颊两侧。此时天已大亮,外头吵吵嚷嚷的有些喧闹,眉头刚蹙起,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人影冲到自己床边,伏着身子低声说话,尾音里带了哭意]

大姑娘,出事了!巡捕房遣了人来,说少爷...少爷他..他惹了人命官司

[闻言不语,静静在床上坐了有五秒钟,身上的被子已被手抓住几道痕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忽然掀开帐子,踩着鞋子,绕过还犹自慌张着的丫头,拿了衣服开始飞快穿戴起来]

甭哭了,天塌了有高个儿的顶着,少爷能有个什么事?

[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指尖滑过脸颊,又将散碎发丝别到耳后,见镜中人长了一双丹凤眼,若是不笑,便显出几分凌厉气韵。单就这一双眼,我与明远,就一点都不像,他是桃花目,满眼风流,似乎永远都带着笑意,像极了母亲]

[还有性格,也很像她,莫名的天真。这一个内忧外患的乱世,人在其间,命如飘萍,这个傻孩子却只能看见满城的繁华,我拧不过来他的性子,就只能保他一世周全]

[到巡捕房没花多少时间,除开外出巡逻的人,其他巡捕闲的得坐在里头,找了个人说清楚身份,随后就被带到一间单独的办公室。门一开,就见里头坐着个男人,大约二十五六岁,长相很硬朗,袖子半挽,看上去好像要随时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扫了一眼他手里的打火机,往前几步,朝他点了点头]

我是简明慧,简明远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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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2-19 23:52:36 | 只看该作者
向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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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在手中不安分的跳跃,熄灭了,再燃起,它再熄灭。无休止的机械声,在手中重复,他人觉得无聊的事,做来从不觉得乏味,可以重复,直到成为习惯。永远燃烧的那个并非赢家,而熄灭掉的永远是输家。但是晴晴回来之后的日子里,总有几缕阳光照进心里,那里在黑暗中过了确实太久,深夜偶尔去触摸心跳,麻木的记得活着的意义。】

【等着简家人,时间在消磨中度过分秒,手腕上的旧表指针不急不缓的走着,表面裂着一道很长的痕,模糊了一半的数字,从来没有更换它的意思。耐心等待的时限范围内,终究捕捉到了想要的,可是未曾预料,这个女人会亲自来。收了肩,视线并不专心手中的火焰,余光瞥过窗外,这个角度的光线真有些刺眼,不禁皱了眉心。手上熟稔将火机翻转,火焰熄灭,啪,压在办公案上,目光随后抬起,并没有无礼打量眼前女人,视线直接,停留在她的唇上,几分是无意,再看向眼睛】
向野,缉查队副队长

【嘴角由此扬起了一丝笑意,理由很单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是有钱,而且是会把钱拿出来的人。并无客套,话出直接,一侧嘴角正勾起】百闻不如一见,简姑娘,你很漂亮。【女人漂亮多有花瓶景致的寓意,不过在眼前确是道赏心悦目的风景,但重要的是钱,更重要的是想知道,她的弟弟能值多少钱,简单道】昨日命案,已查明是令弟所为,证据确凿。

【话说半,为她倒了一杯水,瓷杯比较脏,没有把水递给她的意思,转而将文案递给她看,深蓝色的钢笔字,字瘦体,整齐,用语利落,证据列的明白。】令弟因由醉酒行凶,不肯认罪【补充事实,道】回想起来,着实周折【作下陈词,看着她】巡捕房维护租界治安,每日例行公事很多,因令弟过多折损,这一点,必须告知。【强调】总督三令五申,严办命案,以正律法,犯法者一视同仁【与她却是笑得有些森冷】简姑娘,人命官司一旦扯上,很是麻烦,令弟不过是些皮外伤,不必担心,只是态度不佳,处罚也就严些,也在法理之内。【那杯水的温度渐渐的凉了,其实本意,并不是在喝水,所以水凉了,并不影响谈话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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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络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2-20 22:02:4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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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对面摆了只高椅背的会客椅,走过去拉开椅子安静坐下,正与他的目光对上,对于他那句称赞,尽管与接下来两人之间完全无关,但出于礼貌,还是微微露了个笑,道了声谢,言语之间,似是极为真诚]

[通常来说,与初初见面的人相谈,总要先赞扬下对方用的好东西,这能够缩短二人间的距离,也是一种变相的恭维,是生意场上惯用的方式,只是在这里不大合用。自己有种直觉,总觉得他大概不会领情,而这种直觉,果然在他下一句单刀直入的话里得到了证实]

[接过文案,未看内容,率先扫过上面的字迹,都说字如其人,这一篇字,显然说明了其主人受过良好的教育,着实令人惊讶。我对巡捕房的印象,基本停留在那些混迹于茶馆酒楼的便衣密探身上,这群人大多是地痞流氓,与帮派的关系扯都扯不清,劣迹斑斑,惹人生厌,前年,法租界的荣家被他们勒索了一回,虽然没直接的证据,但大家伙儿皆心照不宣,家里的吴妈管这叫“包打听”,是她们上海人的叫法,自己听了后笑了许久,只觉这称呼既贴切又传神]

[细细将卷宗看过一遍,对他的话却是不以为然。明远怎么能杀得了人?没有胆子,心里压根想都不敢想,就是醉了酒也干不出这种事。他在天津卫里醉生梦死,惹了无数麻烦,大多情况下却是被人算计,每每见了,几乎要提着他的耳朵骂一句“蠢”。这次的事,十有八九也是他倒霉]

[可转念一想,《流沙河》里唱的沙悟净,也不过是打碎了一只琉璃盏,便就被贬下凡尘,明远或许没什么错,但他有罪无罪,却也不是那么好说的]

[听完他最后一句话,便知明远在警局受了伤,是轻还是重,不大容易判断。心里生出几分薄怒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耐着性子合上文件,提出要求]

我想见见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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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2-23 15:40:1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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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等她看完卷宗,眼望着窗那处刺目的日光,因为没事做,多想了些。我向野从没有否认过,自己是痞子很龌蹉,不过,人不都是为了达到目的而活?彼此彼此的世界,不知才哪里找回可怕的良知。如果天下真的有良知,向家也不会沦落如此,日本人的鸦片生意好做,卖国的名号就越响。】

【而如今自己在巡捕房供职,说白了,就是侵略者统治中国的工具,骂作洋人的狗,也不为过,她什么话都没讲出口,修养甚好,但气氛不比她破口大骂来的好。有些女人不说话,比说话更不好应付,风月场上的老话,可她不是那样的女人。譬如想到修养,身上能丢弃的都放下了,所以这以来很平静,用过往熟悉的手段,诱使对方以钱财消除灾祸,是一种宽容。】

【女人在看自己,配合的望向她那双眼睛,明亮且不含蓄的目光,看不出有焦急的味道,抱臂,点了下巴,满足她的要求】阿祥,进来,带简姑娘去审讯室,只有一刻钟时间。【只有眼睛上在笑,面容是严肃,待到阿祥进来,他脸上青肿,没看他,看着女人】令弟袭警,情节颇重。

【说毕,便支阿祥带她去。审讯室里的光线很差,富家子在里面,身上的伤很明显,伤的最重的或许是屁股,昨天拖他回来的时候,确实没顾忌,因为疼的不是我,不需要管这些。叫喊疼痛整个清早,现在安静了许多,估摸精疲力竭,一个男人的气力用在这个方面,着实尴尬。没有给他吃饭,因为没人付钱。牢饭有定额,没有多余,想吃,等坐牢再说,没几天,枪毙,也浪费。不过,放他姐姐去看他,是件大买卖。】

【在办公桌前,写着几份文稿,转译着英文,没有读过这些,从教会里借过书,自学。如果想比队长更能博上司的喜欢,就要懂得比他多,英文那头狗熊肯定不懂。从一个平民做到副队长的职务,不止学会的是低头,用的多的是逼人太甚。梁非凡做队长这几年,毫无建树,必然是有求在先,时间久了,偶尔得寸进尺,而他也会时不时报复又不敢下狠手。这是一种奇怪的上下属关系,久了也不知道自己怀着什么心态,有可能像舔刀吧,自信是一种很好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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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络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2-24 20:27:1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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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一抬就见到那个叫阿祥的巡捕,面上都是伤,一只眼乌青着,大概是被人从正面击了一拳过去,为避免失礼,视线在他脸上落了一瞬便移开。人已走到门口,听了他的话脚步顿住,回头看过去,目光颇有几分奇特,心里头好像隐隐察觉到什么,沉默后倒是冲他一笑]

您说笑了,与杀人相比,什么罪名都不算重

[审讯室里光线昏暗,透过小窗往里瞧,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影子正趴伏在桌上。我人站在门口,心里竟生出几分忐忑来,屏住呼吸迈到桌前,轻声叫他]

明远?

[人影动了一动,抬头看向自己时似乎愣住了,随后猛然起身,隔着桌子紧紧拽住自己的胳膊,动作大的碰倒了身后座椅,桌子亦被他撞得向前一滑,正磕在自己腰间。疼痛蔓延而上,传至脑中时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得他哎哟几声直呼疼,缓了口气又说肚饿,言语中尽是控诉巡捕的恶形恶状。见状胸中一梗,几乎要被气笑了,说话这么有精气神,似乎也没什么大碍]

[弯腰将椅子扶起,又将他按回去坐好,在黑暗里摸了摸他身上的伤,细声安慰两句,又让他快点把事情交代一遍。两人此时离的近了,那两泓桃花眸子便看的愈发清晰,明亮而清透,再没有酒色财气,恍惚中就忆起好多年前母亲递给我糖人时的眼神,饱含期待却又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不愿接。我当然不会拒绝,接过来吃了一口,糖化在口黏住了牙,嘴巴张不开,不知怎样告诉她这糖有多么甜,想伸手抱抱她,可看着自己沾满糖汁的手,鼓起来的勇气一下子就散的无影无踪]

[记忆中的岁月一闪而逝,此刻在审讯室里,只能低下头来,避过那道目光,没想到却听到他话最后说出的结语,竟是带上了孩子气般的依赖]

姐姐,你会救我出去吗?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便过去,铁门震动两下又被打开,明亮的光线照进来,晃得自己眯了眯眼。面上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别担心,咱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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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3-5 14:36:4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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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里擦拭着佩枪,擦过那黑洞洞的枪口,臂起枪指着窗外,在手中把握着成一道笔直的线形,面前没有敌人,心里却憎恨着整个世界。】

【眼神沉沉的凝望着枪,天是明亮的,可是大地笼罩的都是黑暗,要活?恃强凌弱,心底明明这四字,哪怕弱者是个女人。手忽然收起,枪柄倒置,抵住来人的锁骨,听见他闷哼的声不曾减少力度,先他开口,目光桀骜】来求我?梁队长?

【说的时候手臂抬起,扯过他的领口,揪着那团衣领,将人推到墙壁上,枪口沿着他的下颚一直向太阳穴上滑,嘴角的笑几近疯狂】这一单若你再敢插足,一枪结果你怎么样?【枪口在他的脸上比划】我想看见你脑浆迸出来的样子,肯定很恶心。

【刚入巡捕房时候,很得梁非凡的赏识,从像阿祥那样普通的巡捕,得他提携,成为他一人之下,数人之上的副手。可是他说的谎话没有半年便穿帮了,他依仗兄弟们的出生入死得来的成果,不停朝上邀功,且手中囤积的资产不曾愿意分给手下人。每一次像狗一样来求,每一次得逞之后便肆无忌惮的打压,透了他的路数,收回对他的义气,叛其道而行,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虽然办公室里的场景如此,底下巡捕各忙各的,没有人插手,因为得来的这笔钱,会与众人分享。而梁非凡这急的如要跳墙的狗,是来谈判的。他那双怨愤的小眼睛正酝酿着什么,毋庸置疑,便是如何报复,可是大气不敢喘着。】告诉你,这笔钱我势在必得,你,滚...

【景象如此的时候,阿祥带着女人回来,把梁非凡的衣领从手中一点一点的放开,而枪口没有挪动,眼睛盯着那个女人,嘴角带着笑。一把拖住梁非凡的脖子,向门边送】队长来看案子办的如何,现在该回办公室了。【枪口在梁非凡的脖颈后面,逼着他一步步乖乖的走,目光转回,直看枪口,简明扼要】简姑娘,眼下的形式如此,令弟之事迫在眉睫,解决的方法有二个:一你出钱我出力,二你回去等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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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络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3-5 18:55:4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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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审讯室外,才发现银色缎面绣兰花的旗袍上有暗红色的血迹,沾在一臂的衣袖上,刺在人眼中,低头捏住袖口,眉头紧紧皱起,越发担心起明远的伤势来]

[返行至办公室,半只脚刚踏进去,便与一张圆胖的脸打了个照面,见他面上似有痛色,额头挂着汗,虽是队长,却一句话未能说出口。目光在他二人之间转了两圈,什么话也没说,归根结底,只要跟自己谈事的是警局里说的算的那一位,其他的,都与自己无关]

[微停的脚步继续向前,待听得他再次开口时才又顿下来。这样赤裸的敲诈,听了只是眼睑轻轻的一跳,人却平静的很,只将讥讽与不耐都压在心底。这世道就是如此,公义有时候就是这么奢侈的东西]

还要谢谢您为我指了条明路

[冲他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这话说的倒也真心,因有句话说得好,穷不与富斗,还有句话,叫民不与官斗,他这样一提,其实心里是松了口气。摆正了心态,人坐回桌旁,目光在他桌上一扫,迅速从他笔筒里挑了只钢笔握在手里,又抽了两张信纸压平在桌上,龙飞凤舞得写完了字据,字迹飘逸,看上去有种古韵美,两张的内容一模一样,唯在金额处留了白]

不好意思,借用一下

[手指使力,钢笔便在指尖轻巧一转,手在桌上“啪”得轻敲了一下,侧转了头去看他,眼角挑起,单刀直入]

开个价吧

[决定一旦作下,行动便变得果决起来,这事说到底是一桩生意,我已失了先着,但总不能,输了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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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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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3-13 21:44:3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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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景象,女人不惊似是冷眼旁观。挽臂,收回手中的枪的时候,刻意看过她一眼,眼眸中一直不变的冷静,很是特别,不再多看她一眼,淡望着梁非凡的方向,薄唇带出一寸浅的弧度,佩服她的态度,不急不躁,很有策略。除了钱,对她并不想做出不好的事。】

【与女人擦肩,转过身,她听过后,很快做出了选择,出乎意料的爽快。黑眸自然的迎上她投递来的目光,侧身,抬臂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好似这并不是一场金钱交易,对于听话的人,这是基本的礼貌。】

【手去碰刚刚为她倒的那杯茶,瓷器被手指敲击了一下,看见杯心中央漾起几个同心圆。耐心的等待她后续的动作,读军校时候用的那支旧笔被她挑走,里面的墨是早上新加的,笔尖与纸面摩擦的声音,微挑眉头,看着她的字,日光在笔尖那处折开一轮金色的光晕】

【待她做好一切,这样的字迹,很美。没有夸赞她的意思,看完上面的内容,朝着日光的那面,将百叶窗拉下,灰尘在黯下的光线里飘移,笑道】简姑娘,生意人在商言商【转过来,在这个光线的程度下,可以清楚看着她的脸】令弟的命值多少钱,你说呢?【说罢,将那张纸,送回她面前,手再次向她示意“请”】

【刚刚被她搁置下的钢笔,此刻正拿在手中转过,笔套摘下,身上拿了块旧手帕,揩过笔身上的墨迹,在这不合适的气氛下,道】旧笔是漏的【擦净,将笔送她眼前】你喜欢这只笔?

【问了句与钱无关紧要的话,笔给她,还是要她去写。将笔筒拿起,看着里面其余的笔,有总督送的笔,有些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笔,唯独她手里选的那支,是自己从外面带进来随身在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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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络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3-16 18:20:1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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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光线暗了下来,日光偏斜,树影投进来,让室内晕染上一层淡而倦的暖意,迎着光线摊开手掌,见素白的掌心上果真蹭了斑驳的墨迹,有点像小时候学写字,手小握不住毛笔,没多久就弄的满手是墨,偏自己还不自知,抹得脸上像画了鬼符,人见人笑,最后照了镜子被吓哭了,还要人哄]

用着顺手

[四个字答了他,话里带了点笑意,伸出干净的左手接了笔,取帕子将另只手擦拭干净才又换回来,握在手里却未立即下笔,手指敲打在桌面上,节奏有点快,心里头怨他不接招,人命关天的事,太过犹豫反倒还要被抬价,想要瞪他一眼,思量过还是作罢了]

[手指一停,在纸上写了“肆佰”的字样,也不说话,只弹了弹信纸,拿一双凤眼觑着他。这钱搁在平时不算什么,然而家里才被李家坑了一笔,颇有些流年不利的意味,干这行的人都有点迷信,心里疙疙瘩瘩的,一时间真是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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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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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3-23 20:40:0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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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的钟鼓,敲打着,陈远而悠长。时代早改,执意人不曾放弃古城钟鼓鸣,提醒着沦陷的殖民地,它叫中国,即便四分五裂。】

【命运是人改变,顺逆,错对,走了便再不回头了,而前道,在意念之间恒如是一个生的信仰。目光里不全是贪婪,认定贪婪就是本性,不必遮拦,余下的那些,是残余的人性。既是目的,晴晴肯定不知道,自己哥哥在做些什么。】

【瞥见她手上的墨迹,白皙里染了瑕疵,习惯里排斥不完满的事情,换了一条备用的旧手帕,蘸着那杯原本想给她喝的水,送到她面前,就事论事】手擦一擦。【轻笑一声,嘲她如同自嘲】顺手,手会脏,后悔用吗

【手上的湿润,在空气里蒸发,可以说,手从没有碰过那杯水,但确实碰了,表面没有痕迹,可它总在感觉范围内。】

【见她写下肆佰的字,趁着她弹着信纸的空档,拿起来撕成两半】写错了【不是很顾忌对方的情绪,没有情绪的笑挂在脸上】令弟的命,肆佰太抬举【笔重复擦拭,再送回她眼前】写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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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络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3-28 13:16:4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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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身份地位或许有高低贵贱之分,但生命之宝贵,难以用金钱衡量,而血浓于水的亲人,便当属无价之宝,纵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好,也容不得旁人说半个字。心底似被这话刺了一刺,又气他不给面子,他要钱自己便给了,竟还嫌多,简直不识抬举]

[将四个字在心里反复念了多次,手指紧紧得攥住衣服袖口,目光掠下,正对上杯中水面上自己的半张脸,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相对而望,不消片刻,人就冷静了下来。大概是因这样的情形已出现过太多次,天津卫的大帅换了又换,摊派军费时却都是一个德性,有时还要捎带着看上恒雅斋里的古董字画,有些东西能给,有些东西却是舍了命也要守住,日日护着自己的家产与底牌,到最后满心都是疲惫与无力]

[认清了眼下的局面,忍耐着接过钢笔,掌心一展,仍是一双素白干净的手]

不管脏了多少次,总归还是干净的

[人心那样复杂,但从制瓷的造艺中却能看得明明白白,心性通透高洁,烧制的瓷器便素雅清新。一时陷在泥污里也没什么要紧,假以时日,总归能绽放光华]

成交。请问我可以带我弟弟离开了么?

[依他所言重写了两份字据,自己留了一份。说话的语气依旧礼貌而克制,但心里却巴不得早早从这里脱身出去,再也不用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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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3-28 17:33:1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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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沉进天边最西侧的一重云里,通透万物的金光仿佛再穿不透那云雾,但眼前的湛蓝的天依旧是明净的蓝色,光明从没有被什么吞没掉,看清楚五指间透漏的景色,虚实难辨。从唯物论可辨,眼前所见是太阳沉下,但这光明依旧存在亦可用眼睛证实,然而归结这矛盾是眼睛看的不真实,还是认知存在着问题。黑暗将降临在无声无息的时候,半个小时,抑或一个小时后,最终所有的问题,都在黑暗的事实面前迎刃而解。】


【视线并没有关注她,看完窗外,侧身坐在桌子的一角,拿过她旁侧的文件,仔细的翻阅着。随手拿了笔筒里一只笔,笔身纯黑色,德国舶来品,笔质轻盈,写出字来极其流畅。这文件夹里便是那富家子的卷宗,描黑关键词,更改了细节,证据遗漏的部分补充上去。待到,她开口,笔没有停,机械的口气显得生冷】擦干净就好,人看的见的地方不过表面,你说呢,简姑娘?


【想及简家的背景,外界看得很风格,日方的租界里盛行着古董风,被日本人盯上的话,福祸难料。加之近年来军阀割据之争,连累了不少商人倾家荡产。她这样的一个女人,背脊能有多宽多硬可挑得起担子,想来结局早有定论,就如黑夜离我们不远。偏头,不经意看见她平静的容颜,嘴角挂着笑】听说瓷器易碎,烧得再好,碎便是它的弱点。


【拿到了她的字据,认真的人果然会留一份在身边,低身将名字签在了两份字据之上。有心为恶,恶名本就该昭著,向野二字写得很工整。对于她的要求,满脸不在乎,很直接的告诉她】三天后,来领人【合上手中的文件】卷宗在这里,修改的地方很多【取回她用的那支笔放在手中,比在眼前,视线调整一个角度,光影黯淡了侧脸】你不想知道真正的罪犯是谁?
[发帖际遇]: 萨拉阿满因容貌出众被黄字捌伍柒录入文兴十一载开封府十大美人卷,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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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络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3-28 18:47:4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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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转暗,残余的浅淡日光透入窗来,笼在身上便是一层薄薄的烟雾,袖上的血迹被衬得愈发暗沉。听过他的话后忽然笑了一声,半转了头过去,眼睛却直直盯着窗外沉下的夕阳]

这话说的真是对

[自我掌家那日起,心里便存了两个心愿,一为保阖家安康,其二,便是愿手里的古玩皆有个好的归处,不必受战乱所扰,流落异乡。放在盛世大约是极简单的事,在这没有游戏规则可循的乱世里,难比登天。我猜不到日后的结局,但想来走得也是条艰难的路,如他所说,大凡美玉瓷器,皆既珍贵又脆弱,但即便珠沉玉碎,也绝不会等同瓦砾,因这粉身碎骨的命运本身并不可怕,怕得是平白受这碎玉之刑,碎得丝毫没有价值]

三日后,可以,但我弟弟身上有伤,得看医生,这一点就不麻烦向队长了,我们简家自会安排

[收了字据起身出门,至于真正的罪犯,三天之后,但见分晓]

==========第一幕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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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4-7 21:27:04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幕 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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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下时候,单独出现在租界的十字港码头,今晚向家有批鸦片将至天津港。记得上回他们的鸦片被人动了手脚,从而损失巨大,这次入货,套路依旧是重前的老样子,看来还是需要再出一回手。但是改了方法,上次是在法规之外私自动手,这次则是拿了巡捕令公事公办。不过,梁非凡来住持这次行动,不合理,不公平是注定。但他是个好大喜功的人,如果他想赢,便可各谋所求。这次,他为立功,肯齐心协力动用全部人力一起对付向家,这便是可以隐忍他安排的原因。】

【手上握着打火机,自一道暗巷走出,当火苗被风吹得歪掉的时候,手背感觉滚烫,但火光在手中过了很久才被熄灭。时间已经将近八点钟,在路口的面摊上要了一碗面,坐在光线昏暗处的一张桌子前,看着摊主点起几盏煤油灯熄灭了两盏。今晚的风很大,借着余下的灯光,看得清楚的只有眼前,一直注意手表上的时间,耐心等。】

【晴晴这几日在教会里帮忙,不在家中,她的身体日渐好转,心情也开始变好。后来用简家出的那笔钱,还清了之前因晴晴的医药费而欠下的债务,自此很久,已经没有再赌白鸽票,看来赌一赌,并不是自己喜欢的习惯。可是今天的运气如何,并不能得知,手里翻过一枚银元,“字”是输,“头”是赢,而打开手心的时候,看见的却是字。天气不好,所以手气不佳,收手,拿起筷子,吃完眼前那碗面。】

【依据之前巡捕房在向家安插的暗线提供的线索,赶在运输鸦片的货船靠岸之前,在向家的货仓里藏身准备与梁非凡安排的其他人里应外合。等了很久,并不见货仓有动静。之后,看着仓外燃烧起熊熊的火光,而货仓大门已然被人从外面上了锁。唯一能出去的地方,只有天花板上的通风口,攀身在蜿蜒的管道里,浓烟逼紧在身后,双眼被熏得很痛,直到寻到出口,面对着汪洋大海,不得已纵身一跃,跳进了海水里。】

【游在水时候中发现一艘私船,求生的心驱使之下,立刻从船底拽住了船锚,竭力从水中浮了出来。从船身侧面借着那船锚的绳索登上船去。生死经历,肺部极度难受,看着远处的码头上的大火依旧熊熊燃烧,而港口那处并没有停泊的船只。策划这场阴谋的人费了些心思,而梁非凡一定脱不了关系,可以肯定是,他已经与向家勾结。这次在好胜心的驱使下,差点将命输掉,眼前的这家私船上是否安全,并不可知。铁心去赌一赌,以前赌钱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没有的退路的人只能去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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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络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4-7 23:20:3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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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亲自往南边走了一趟,极顺利得拿到了两张新方子,只是这一路走下来,发现许多地方打仗打得凶,心底里逐渐泛起隐忧。乱世藏金,盛世藏宝,我想这话说得十分有道理,时局混乱,旧年里传下来的珍宝难免惹人觊觎,而战火之下,又几乎难寻出一个稳妥之地,无论是对古董还是对人,都是一样]

[叹了一口气,抬头环顾着逼仄的舱室,有些烦闷,随手扯了件大衣裹在身上,又见外面天色渐黑,便又拎了一盏提灯,迈着步子往外走去。甲板上风有些急,头发被刮得散乱,手在扶栏上一下一下地拍着,神思似已被风吹散,海面不远处已然能望见码头上影影绰绰的灯火,想是已离目的地不远。心头刚酝出几分喜意来,船身便在海风里猛晃了下,身子一个踉跄,直接跪倒在甲板上]

[浪涛起伏交织出的旋律里,另有一阵声响,似是有什么东西落了地。我顾不上膝盖处的疼痛,一手紧紧抓着扶栏,挣扎着稳住上身往前看去,昏黄的灯光里,映出一个黯淡的人影,躺在地上一时没动弹。犹豫了几秒,起身缓缓往他那边挪了几步,提灯被死死地攥在手里,屏住呼吸往他脸上照了去,然后惊讶得僵在了原地,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竟然是张认识的脸]

[这张脸给自己留下的印象极深,敲诈了二百大洋,虽然期间态度十分可恶,但最后仍干净利落地破了案,而明远自那件事后也安分了许久,我几乎已经在幻想他已改邪归正。此时看这位向队长情况似乎不大好,上次的事已经了结干净,现在若是不救他,好像是不大仗义]

[冷静了一下,将灯往自己这边移了移,好让他能看清我的脸,又低头笑了笑,直截了当问他]

你自己能站起来么?

[他人长得这么高,我力气又不大,若是扶着起来,再走到里面去,恐怕还是有些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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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4-8 18:47:3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4-8 18:4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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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肆意汹涌,风里船摇晃了起来,浑噩的天气愈演愈烈,暴风雨就要来了。气压低沉的可以,胸腔内外都感觉压抑,呼吸颇为困难,侧头咳过几回,强压着不舒服的感觉,沿着船的边缘匍匐前行。】

【在一个角落处停下,这个时候不宜动身,船将要靠岸,暂时在这里躺下。衣服湿透,布料泡过了海水开始发硬,这一身咸意略带着腥味,不禁想起晴晴做的咸鱼的味道,笑着蹙了下眉头,忽然觉得生命诚然可贵。向野,你一直没有忘记,还有个妹妹要照顾。】

【头脑聪明肯于搏命,在乱世好生活。带着一身阴郁的往事的人,活得负重,真应该无心无肺,但凡还有点叫良知的东西残存,那就只能是因为晴晴吧。看不见光明的时候,很可怕,天亮的时候,天黑的时候,都没有区别。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遍,找到了平时一直随身带着的打火机,舒口气,将它握在手心里,呼吸微微好转一些。】

【光线来的很突然,既来则安,趁着对方拉近距离的时间,再让身体多休息一会。通过动静,分辨起对方的来意。即便意识是清醒的,如若对方起了杀意,其实也没有把握能躲开。当昏黄的光刺目而来的时候,来人的脸是熟悉的,头发凌乱着的样子,令她看起来没有那日精致,但很顺眼。】

【对着光朝她眨了下一下眼睛,目前的状况,这是对她的到来,做出了一个简单的反应。除了看得出她的惊讶,没看出别的来。记起简家的那桩案件,处理起来并不是太难,生意场上,往往会有人,用些旁门左道的手段打击自己的对手,她该是深谙其中道理。只是简明远活得过分嚣张,虽然收了简家的钱,还是在那三日里给他吃足了苦头。】

【手心贴在甲板上,臂用了力,撑起来身体,半靠在背后的船栏杆上,按住胸口咳下一声】没事,我可以坐起来 【牵动唇对她一笑,说起话来吃力,淡化了的情绪显得是一贯是轻松】简姑娘,你,要帮我?【打火机,从掌心啪的落下来,船身倾斜时候,滑向她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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