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

妙就妙在，此二人之间毫无关系。那老板只是个老实生意人，而刘眄是个流落在外的乞丐。

【二人言谈间，杯酒下肚，却只觉酣畅淋漓，轻语言笑。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不论七少一开始是为了何事着急饮酒，此时，听着趣闻的他，似见开朗】

有机会，请七少与萧某一同仗剑天涯，客宿他乡，哈哈哈哈，干杯！

【话却二人一直醉饮至天明，才互相扶持回了山庄】

==结==

客串花魁昭娘

【看着那明晃晃的银票，笑靥如花，丹蔻轻点其面庞】

公子，你人不仅英俊，这钱财嘛，也是如此慷慨大方……

【说着伸手欲拿那些银票，却一个不小心中了他的计谋，倾身而去，却落空了，顺势倒回他怀里，食指在其胸处，划圆】

嚯！公子真是伪君子，偏要昭娘先去招惹那小姑娘，那这样吧，先让昭娘收点子利息……

【说罢，便自动吻上男子的双唇，蜻蜓点水，媚笑退开】

公子你就请好吧，昭娘这就去会会那小姑娘。

【说罢，出了舱阁，往那小姑娘的所在而去。从后面看过去，身材娇小，只是肢体行动有些木然，侧面而看，竟是肤白如雪，吹弹可破，一时起了些许嫉妒，再说她身边那雪白的一团，好像是动物一类，大概是宠物吧，猫猫狗狗之类，未曾放在心上】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呢？站在舢板上很危险，姐姐带你进舱内坐着吧，好吗？

【说着挤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客串花魁昭娘

【观察着她的反应，那不经意地退开，倒像自己有些唐突过分。就算眼前的小丫头未经人事，怎么也不会拒绝自己的善意才对。于是敛了敛唇，继续微笑着牵起她的手，另一手轻抚她发鬓】

就是你的长苏哥哥让昭娘我请你进去的呀，跟昭娘进去吧，来吧~

【也不管小姑娘是不是愿意，也没费多大气力就把她拉进舱阁，往楼上而去，心里却腹诽着】

（好个长苏哥哥啊，哼，有了水灵的妹子居然还来招惹我昭娘，长苏公子是吧，姐姐今天就成全你们了！）
【一路走在她身前，紧紧拽着她的手腕，上了木阶，穿过小回廊，来到紫云阁，眉开眼笑地率先推开阁门】

公子，快瞧瞧，看我把谁带了~

【拿着云锦帕子掩唇而笑，招手示意那小姑娘进门】

客串花魁昭娘

【眼神在这二位身上提溜来回转，互动倒是有些像严厉但内敛的父亲和乖巧温吞的女儿。看着小姑娘有些坚定拒绝的样子，莞尔道】

小姑娘，你长苏哥哥也是为了你以后着想，你想着吧，要是学会了琴棋书画，以后自己出门在外也算是一技傍身了，即使没有了长苏哥哥在身边也能够自食其力对吧？

而且，姐姐告诉你哟，学会了琴棋书画，不仅仅是你的长苏哥哥给你买小母鸡，其他的大哥哥也会给你买，到那时候你有吃不尽的鸡肉，你觉得怎么样呢？

【也不等那少女点头，趁着她稍微反应的空隙，推着她往厢房内左侧而去，雕花镂空边的桃木矮案上放着一把筝。拉着那懵懂不识人事的少女坐下，拿着她的手在琴弦上撩拨着，未曾顾及她身边还跟随着一只宠物】

客串昭娘

【本以为这小姑娘倒好拿捏，然而情势转换便在下刻发生，只见她脚边那团白绒绒的东西发出低声叫吼，抚琴的手在弦上颤抖，琴弦即刻发出“铮”的声音。原来那不是宠物犬类，那分明是一匹成狼，怪只怪自己少见世面，本以为狼是灰色皮毛，谁曾想……】

【花容失色地跌坐在一旁吓得根本不能清楚言语】

这……这……这……公……公子……呜呜呜……

【本就是柔弱女子，那堪如此惊吓，此时此刻，连逃命都无能自己，双腿无助的颤抖，素指直指那白狼，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好在那公子终是不舍红颜遭殃，那白狼发动进攻的一刻，紧张地捂住双眼，下一秒，感觉自身落入了温暖的怀抱，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终于得救了……】

客串昭娘

【当真是被吓得不轻，虽有那广阔的胸膛护卫着，仍旧是惊魂未定地扑在他怀中颤抖着，抓着他的衣襟，尽可能往上躲着，生怕下一刻又有什么突发变故。一边又害怕，一边又微微回头看着那牲畜，恰好看到那尖牙利齿，蓦地又受惊】

公子，昭娘好害怕，能不能……能不能让这白狼走开……昭娘实在是心里害怕得很……好不好嘛～公子～

【极尽地使出浑身解数撒娇，这牲畜在一旁，没的就让人心慌一阵又一阵的。抱着那玉树临风的公子，心里犯着嘀咕，这年头到底是触了什么霉头，竟要受这无端的惊吓，这公子也忒不解风情，倒教着这小姑娘撩拨琴弦，一来二去，自己却成那多余之人，心下有些不平衡，推了那公子，自己跑出去了】

【这方负气离开，站在舢板上，河风微凉，面上突然多了些冰凉感觉，抬手一抹，才发觉自己居然被吓出了眼泪，亏那公子自诩风流，居然让自己这样花容月貌的女子惊慌失措，丢了颜面。此刻即使他温柔地环着自己的腰身，依旧不想给他好脸色，然转脸看到他英俊潇洒的面庞，即刻丢盔卸甲】

公子有了好妹妹便把昭娘抛弃了，这点自知之明，昭娘还是有的，何况那船阁里有那牲畜在，我心里总是慌张得很，不信公子你摸摸看嘛～

【说着带起他的手一阵一阵地在自己胸口揉着，眼里端的是风情万种。二人站在船头处说了好一会儿甜言蜜语，自己这才勉强被他劝服，回到船阁内。伺候着公子坐下后，便起身福了福道】

公子与小姑娘且坐坐，昭娘去准备些特色小菜。

【自幽州而回，兴起而往秦楼楚馆所在。本是无意提起，自己与小霜在红袖招的经历，本是图个新鲜，也拗不过她撒娇，几番思量便带着乔装打扮的小霜到扬州城内有名青楼一行。恰逢那日是花魁，名唤“仙仙”的貌美女子首露真貌的日子。仙仙其貌确实姣好，美目含情之时，更是引得那些个腌臜心思的人，拍手大呼“妙哉！美哉！”就连小霜也为其所惊艳。然美则美矣，终是舍了自由求万人追捧。自己欣赏的，还是如小霜这般机灵可爱之人】

【与那好弟兄倒是一路不紧不慢回到了扬州，虽一路已是早秋败景，扬州此地，却仍是人声鼎盛。正逢百姓群聚市集，一时热闹景象非凡。既然城内热闹，城郊美景想必无人赏识。数日作陪，与好友游遍扬州城一众风光，有些神秘莫测所在，小霜似乎也未曾涉足，此次造访，心里想着有机会，还可以带着她“探险”一番】

【这日近晌午，独自一人前往秦淮河，路过某处小摊贩，还依稀记得两三载之前，于此解救一名少女，也不知此刻她是否安好。除却红袖招，天姬阁也是扬州本地有名的销魂窟。之所以名“天姬”，内中女子皆是容貌上品，近乎上界仙姬之婉态，令人心生向往。还未近阁门前，远远便听得此起彼伏的声音，大呼“慕容懿”三字，有些好奇，抬步而往。恰身前有一紫衣男子，拍肩询问】

兄台可知这等声势是为何？

【受问之人回身而过，观其与自身紫衣合称，白面冠宇，鬓若刀裁，却是面生。受他目光于面上逡巡，却不知对方是何意，并未多想。再闻其所答，笑问】

天下第一美男？

【俄又自答】

古有看杀卫玠之说，不知这所谓的“美男子”慕容懿又是何等玉树临风，貌赛潘安。
且这天姬楼不全是美姬成群，今日倒是稀奇了。

【撤下搭于其肩之手，抬首看看那金字漆牌，上书“天姬阁”三字】

在外围也无法得观，既然到了这销魂窟前，若不能入内一观，岂不浪费？兄台，我们一道进入一观可好？

【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声势浩大，却也耳语喧杂，长久听闻，易于令人不快，此刻已是失了再呆下去的耐心。这扬州城的人，捧了美女再捧美男子，存着一份好奇，便是要一睹为快，究竟这慕容懿是否真如传闻般俊美】

【言罢，紫衣身影却在几个转瞬之间到了二楼看台，还想着从厅堂内慢慢感受莺莺燕燕的娇声浪呼，毕竟这秦楼楚馆，为人欲所设。虽弄不清这位兄台为何如此急于到了二楼开台，不过萍水相逢，即使好奇，却也无甚求知真相。纵身而越，往阁楼外层而入，恰进了闺房一间，幸而无人在内，便旁若无人地穿过内间，往门外走去。在二层逡巡不过片刻，紫衣深深，自是显眼】

【往那处走着时，发觉对方目光不停注视着一位可以称得上是“掷果盈车”的美男子，有趣地将两人相貌进行比较，其实，紫衣男子的相貌却不输于那位正坐于中，各方姬色众星拱月，一副风流倜傥的样貌，大抵能猜出，他便是所谓的“慕容懿”】

【走到紫衣男子身边坐下，调侃道】

怎么，兄台也如那群姑娘般看上慕容公子不成？

【初闻有些吃惊，与他对视了一阵，发现这紫衣青年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似乎想说，若是真的这样，我们可要比试一番了，但心里又有些不敢置信，难不成眼前这家伙喜欢男人不成？又或者其实他跟慕容懿有着什么过节】

【心下百转千回，最终咧嘴一笑道】

在下与兄台第一次认识，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好，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对于慕容公子，兄台随时请便，在下绝不敢相争。

【此时，大厅的嘈杂声逐渐变小，耳风机灵，转头往下面一看，老鸨出来了，说了一些客气的场面话，就请所有人用掌声把慕容公子请下来，随性地拍了拍手，一旁的青年倒是一直盯着那慕容公子，眼神有些异样，又或者是自己眼花】

【看着紫衣青年从座位上起身，节奏很慢地走着每一步，穿过人群。这厢从后方看他，一切正常，人们也似乎有意识地让出一条道路，眼看着他越来越接近慕容公子。很奇特的是，时间仿佛停止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两人身上，一位是众星捧月，拥护前后的慕容懿，另一位却是众人素未谋面的紫衣青年。陡然间，鼻息嗅到一股异香，下意识地闭气，抽出小霜送的丝帕，沾了桌上碧螺春，蒙住鼻息，隔绝香气。如此防备，亦是因为这股异香太过突兀，来得突兀，气味突兀，有别于女子所用的胭脂水粉呛鼻浓烈。如此人群聚集，想要预谋一些事情，太过容易】

【再注意中心情况之时，变故却下一刻发生。不知为何，那慕容懿突然大吼一声“快挡住他！”本来分开的人群，立刻把紫衣青年围住，逐渐隔绝引人注目的两位青年。本以为是出于对慕容懿的爱心，崇拜之人既然发号施令，崇拜者总会盲目追从，然而，事情却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只见那些男男女女，一副痴呆失神的表情，动作完全不如平常一样灵活，而是毫无目的性的动着。回想事情变故的前前后后，果然还是那股异香的问题，幸好自己已经有所防备，就不知道那紫衣青年会怎么样。但从他抽刃抵御，散发浓烈杀气的情形来看，应当还能有所抵抗】

【若是估计无差，这整个大厅，除了自己、紫衣青年和慕容懿，其他人都被那股异香控制了。本来是想看个热闹，现下有些事与愿违。提气意动在人群中穿梭，到了那紫衣青年身旁，悄声问】

你待如何？

【闻其反问，心中诧异，这厮是被异香“迷魂”了？若是出手阻止，还曾需问询？怪异地盯着他，稍稍提了气悄声道】

要是阻止你，何必再问？我说——

【话语未尽，人群起了骚动，只见慕容懿推开各色男女，仓皇逃跑之际还是被那紫衣青年发现。本以为那紫衣青年对慕容懿可能带着爱慕，不曾想，紫衣青年却是煞气冲天朝着慕容懿的方向而去。一名男子想要阻止紫衣身影，却是螳螂挡车，毫无用处】

【接下来的情形，有些超出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紫衣青年似乎失去了所有耐心，双眼似冒浓黑气息，犀利直指慕容懿。那慕容懿释放异香，控制人群，自是妖孽一名，是以这厢并未阻挡紫衣青年的怒气，只是他这般遇神杀神的势态，必然牺牲这一厅的人】

【无奈之下只得提气纵身，把那欲逃走的罪魁祸首——慕容懿一把抓住，往那紫衣青年处扔去，同时蓄足内力大吼。看得出那紫衣青年似乎有些陷入癫狂状态，普通的呼叫当是无法令他清醒】

兄台！清醒一下！这里都是无辜的百姓！

【不管那紫衣青年与慕容懿是黑吃黑，还是陌路相逢，总之能够让那青年停止杀戮，牺牲一个慕容懿还是值得的，且他如此算计众人，被除掉也好】

【尽管场面血腥，自身也算是见惯杀戮场景之人，只是对那紫衣青年的身份有些怀疑，然别人的事情，插手管，总会把自己搭进去，如此费力不讨好之事，自是不会做】

【看着大厅众人作鸟兽散状，也随着人流出去，回眸撇了眼紫衣青年，他眸内的猩红早已不见，看来又是个怪人，这么默默地想着，出了天姬阁】

======结=======

——承平九年冬——

[话说两头，带着青风回到扬州城内，却在城门口被迫与之暂别，对方说要先去别处一趟，让自己到秦淮河畔等着。观他神秘不发，索性也不再多想，承了他的好意，挥手暂别]

[牵马漫步河堤，垂岸杨柳已是霜雪满枝头，近看可辨湖畔飘着几丝冰絮，秦淮不易结冰，却到了夜幕之时会落雪成冰渣]

[随意择一处酒肆坐下，让老板温了两壶酒，就着花生米慢慢酌饮]

[望着水上的画舫，不由想起九少当时为了个姑娘，亦是买下此处最为豪华的画舫，两人同游，一时之间被传为郎才女貌的佳话。如今再临秦淮，难免伤感。场景再变，曾几何，与孟姓少女结拜金兰于此，不知那姑娘现如今可曾安好]

[慢饮以待，却发现当自己将两壶温好的酒都饮尽时，那位说着要尝鲜的青风小兄弟还不见踪影。莫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不免会这么想，毕竟他到此处也算得上是人生地不熟，若是有个好歹，叶兄那边亦是不好交待]

[正想着要不要外出寻人，抬头便见青风收伞入内。侧了身望向屋檐外，片片飘絮缓缓落下，原是瑞雪已至。起身迎上，接过他手中的油伞，转身放在一旁。幸好又让老板温了一壶酒，见他一身寒气，立即斟酒一杯递上]

先暖暖身子吧。

[那方早已将食盒摆开，依其言，看向桌面。双碗端放，内中置着晶莹剔透之物，将信将疑拿起双木筷轻轻点了点碗中之物，有些软糯和弹性]

这便是传说中的‘尝鲜’？

[笑着用筷箸夹起一小块放入嘴中品味，淡淡幽梅香气泛于唇齿之间，入口之物犹如豆腐般即化，不必细细咀嚼。确实很惊喜，不由赞叹道]

萧大哥还是第一次尝到这般稀奇又美妙的食物，不知它可有名字？

哦，竟是本地小吃？

[甚是稀奇般，又下手尝了几口。如今口感顺滑，有别于酥脆的另一种感官刺激味蕾。若是以豆腐比之，却又比这梅花冻少了些弹性，好在不似甜腻之物或许粘牙。总而言之，确实是好物，望向那青年不由带了赞许之意]

青风此举让萧大哥颇见世面了。

本以为自己走南闯北时日不少，却也是头一次听闻‘梅花冻’乃扬州小吃之一。

[见他拍拍食盒，说这内中还备有一些。连忙摆手道]

多谢青风盛情，但于萧大哥而言甜食可精不可多。可惜了，要是小霜他们还在，或许你这‘梅花冻’很快就被一抢而空。

[聆对方所询，不由一笑，答曰]

怎么，贵掌门没告诉过你，我就住在扬州本地？

[而后，转念一想，遂补上一句]

也是，他似乎不是会同你聊这些琐碎的个性。
若不是萧大哥正好熟悉太乙观，当初又怎么会建议你南下。

[倒不是随口一提，而是当时觉得同这青年有缘，正好心里想着的除了刀剑便是叶兄这位身在太乙山上的旧友]

青风，若是当时未曾与我碰面，你原本想往哪里落脚？

哈哈哈，你啊，若是教贵掌门知晓你这门徒竟嫌弃道门太过冷清，只怕得罚你去后山面壁思过了。

[小小的恐吓他一番，想这孩子也不会当真了去]

当然，你若是有空闲，不妨来找我。也让我一尽地主之宜，一来带你领略领略这江南风光，二来也要答谢这碗‘梅花冻’。

[端起碗盏，向他示意。拿起一旁的汤匙，三两口便将半碗梅花冻吃个精光]

日后若是遇上难处，除了找你们掌门说说，亦可寻我。

[稍顿，话锋一转]

但有一点，若是他日打算再次远走，别忘了告诉萧大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