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玛琅格

木日嘉齐

客答叔，给这位夫人上酿酒。

【眼看那位年长老板就要请礼，立即托起他双肘，暗示道】

虽然我曾经救过您儿子，也毋需每次感谢。若是可以，我就直接带这位夫人上二楼雅间，您直接把酒送到雅间吧。

【再三犹豫之后，他终是默认颔首，用吐蕃语告诉身旁那位夫人，酒会好好准备。目送客答叔离去，这才转而用流利汉语说道】

夫人若是不觉唐突，在下斗胆于二楼雅间设座，请夫人与令千金上楼一叙。在下并无恶意，这便先行上楼等候。

【一进门便看到这位夫人有些费劲地与客答叔交流，一位听不懂汉语，一位不熟吐蕃语，虽然有些鸡同鸭讲，幸好让自己碰上。建元八年接了满满回家，通过她的描述，似乎中原人还是与人为善。即使吐蕃偶尔侵扰宋境，偶有交恶，却不妨碍他们对满满的真情流露】

【是以在看到这位夫人有难处时，下意识上前解忧。许是辽国血性汉子习惯，不容人拒绝地邀请，也不知那位夫人作何感想。一边如此思考一边用茶等候】

木日嘉齐

【片刻，雅间外脚步渐近，唇角微勾。慢条斯理执壶在对面茶盏斟满，而后好整以暇等待贵客的出现。一切准备妥当，那位夫人牵着小女孩慢慢走入雅间，起身颔首示意，不发一语，观其耐心仔细地为女儿打点一切，牵起了母妃如何照顾满满的情景】

【小女孩咿咿呀呀，偶尔能吐露清晰汉语发音，想来满满也有这么一段经历。看着小女孩水灵的双眸，雪白柔嫩的肌肤，心生好感，故意挤眉弄眼逗弄了她一下。上楼前看了看自己腰间兔形白玉，若是可以，倒希望能把这玉送给小姑娘，实在是可爱得惹人喜欢。待那位夫人将她安顿好，注意力又回到那位夫人身上】

【聆其所闻，笑言】

在下有许多名字，不知夫人想听哪一个？

木日嘉齐

【闻她所答，又是一笑。举盏向她致意，温声道】

在下思络伊扎，夫人可唤在下“思络”。

【对谈时偶然看到小女孩总是在扭动着小身体，往那位夫人身上左右打量，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物什。跟着小姑娘的眼光，亦抬眸细细打量了对方，感觉有些似曾相识。拇指摩挲着茶盏，一边看着小女孩抱着酒盏，不觉好笑。须臾间，忆起满满的画作，在她认识的中原朋友里，确实是有这位夫人的画像】

【虽不知其故事，却甚是感激她对满满的照顾。当她将酒盏放到自己这边，小女孩堪堪追着酒盏，两只小手在半空摇晃，无辜可爱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似乎在跟人撒娇。有些犹豫地看了看那位夫人，疑惑道】

在下可以吗？

木日嘉齐

【虽得她首肯，却不知该如何下手抱起小女孩。小女孩看着身体小小，非常柔软，只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碰上了小姑娘，是以又将那酒盅放入小女孩面前，引得她开心拍手。果然，她喜欢的应该还是这果子酿。方才她把酒盅移开，想来是不希望小小女孩贪杯】

这果子酿是我吐蕃婴孩都能喝的，夫人可以放心让千金饮用。
夫人姓慕，莫不是羡慕的慕？

【虽说汉话流利，却还未曾习惯宋人文字。是以能遇上聊得来的宋人，习惯讨教一二。一旁的小女孩自从有了酒盅，倒是就这么安静了，偶尔在母亲的哺喂下进食。乖巧可爱，觉得满满与她应该能合得来，若是有机会，满满应该也想见到这位慕夫人】

木日嘉齐

【席间两人偶有交谈，更多地是看着那小姑娘无自知的耍宝，即使拿不到桌上的果子酿，亦是要牙牙学语，向慕夫人表达心中有所不满，模样甚是惹人怜爱。看着小姑娘与慕夫人之间的互动，有些羡慕亦有些淡然。满满大概最希望的，就是这般融洽气氛】

【寥寥数语，双方大致有了一些了解，正巧慕夫人的纯梁酒已经准备妥当，老板亲自送到二楼。那厢拿了酒便正式告辞，自己亦是毋需挽留，这边送着母女二人往楼下去。才到了柜台，最后寒暄之际，一位姑娘扬着轻快曼语，走近慕夫人的千金，两人好一阵亲热。聆其所言，想来这位姑娘与慕夫人应是闺中密友般存在】

【听得那厢介绍，这便微微颔首示意，敬言道】

见过昀华姑娘。

木日嘉齐

【听闻昀华姑娘称呼小姑娘作“小乔儿”，想来这乔字，当是《战国策》世世称孤，而有乔松之寿，只不过宋境文字，一字多用法，小乔儿大致就是种爱称，莫若小满儿一类，想想回到家中，见到满满，或许可以给她安上一个】

【得闻两位姑娘盛情相邀，当是爽快答应。招徕客答叔，吩咐打扫三楼雅间。那处僻静雅致，适合私下闲聊安坐，且其内室有绒毛地毯，小乔儿应是能随意到处玩乐】

【待客答叔将一切准备妥当，这便当先一步，前去带路】

慕夫人，昀华姑娘请。

【三人一行到三楼雅间，宽敞明亮。回到吐蕃之后，时常喜好一人来此静坐，唯有一壶清酒相伴，一坐便是一天。自从把满满从中原接回，倒是很少来此，这次进来，全凭下意识，正好就为慕夫人解围，又正好碰上了满满在中原认识的朋友】

【方才的昀华姑娘，想来跟满满亦是熟识，虽未曾见过她画下昀华姑娘，却也不难推断，慕夫人与昀华姑娘如此熟稔，满满必定与她们都有过交集】

【三楼雅间的地毯为小乔儿提供了宽敞的行动空间。特意又吩咐客答叔上了一小盅果子酿，小姑娘这次并不着急喝，而是在地毯上欢愉地爬行。当自己有所注意时，她小小软软的身体已然到了脚边，扯着自己衣袍，摇摇晃晃站起】

【有些忍俊不禁，轻轻抱起小姑娘，向昀华姑娘说道】

还是交给昀华姑娘吧，在下并不擅长，实在失礼。

【耳边却听得慕夫人提到“满满”二字，有些好奇有些深意地看着她道】

不知夫人所认识的这位满满姑娘，性情如何？

【看着昀华姑娘与小乔儿之间的互动，不免让人欣羡。小乔儿似乎对玉佩十分感兴趣，却又见昀华姑娘对此现象微些不满。心里想着，大概是慕夫人与昀华姑娘之间的事情，亦不好言说，开口询问。自己腰间玉佩不过是块成色普通的，索性就截下来，放在小乔儿的手里】

【单纯可爱，真性情，看来满满即使是在中原的这些年，依旧初心不改，又所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见昀华姑娘面露些许尴尬，想来是满满调皮的性子大发，让人家有些戚戚。略微扬起唇角，启盏饮茶，却在听得慕夫人的询问，略微有些停顿】

【放了杯盏，笑言】

慕夫人说笑了，思络并不认识二位口中所说的满满姑娘，只不过有些好奇罢了。
只是以在下观来，昀华姑娘似乎与这位阿满姑娘有些什么发生？

木日嘉齐

【既然对方无法接受，当是不会勉强。虽然穆姑娘提到满满今日的去向，然而为了演好这场戏，那这一话题便有心跳过，只是有些客气对着右侧的慕夫人笑言】

哪里，是思络有些过于唐突，还请慕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三人正饶有兴致的说着吐蕃的风土人情，掌柜的突然有些脸色凝重地出现，有些犹犹豫豫地走到自己身旁，贴身耳语，聆之所言，不由了然】

【待那掌柜的离去后，方举杯歉然道】

在下有急事在身，慕夫人与穆姑娘还请稍坐，今日的花销记在我账上。

这便先行告辞了，请。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