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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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桑

【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我如是回道，然后站起身来，拂顺了衣裙与他一笑】

那么再见了小貂儿

【说罢离了三重殿宇，出了此处，人间已经飘雪，冬风猎猎，六合之外尚在春，人间已是严冬时】

结

[接过已经冒出绿芽的种子，他忍着想要吞下去的欲望仔细看了看]

这东西，怎么养啊

[他一直丢在空间里面不管不问的]

算了不管了

[还是龙涎草有魅力的多！他一甩爪子继续把种子丢进空间，近乎是抢的速度拿过龙涎草]

谢谢，你是好人！

[貂定义好人坏人就这么直白]

对了，我叫鸿冥，你叫什么啊？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小家伙性急的很，笑了笑将那种子还给他，一边道】

收好了，你的朋友说得对，这是个好东西，你好好养着吧

【想了想，又将袖中的一把龙涎草递到他眼前，好歹自己逗了他一会，总不好逗完就走的，这龙涎草小家伙喜欢，便当是投喂了】

我当然不能叫你吃了，喏，这给你吧

我又没吃过，怎么知道有什么用啊

[只是得到的时候觉得气息很奇特，后来问鸿蒙才知道这个叫乾坤种]

鸿蒙不让我吃，说是很珍贵

[在他手里怎么都不发芽的丑种子怎么到她手里就发芽了？]

那，你要是不要就算了，还我！

[龙涎果没有了，他还可以继续去找龙涎草！小貂从来都很务实]

我还要去找龙涎草呢！

[还挥着小爪子示意她别误会]

当然我不是要吃你的！

【手心里被放置了一颗黝黑的种子，小家伙煞有其事的说是乾坤果，我抿着唇一笑，与他道】

看起来又黑又丑，名字倒是取得好听，那你说说乾坤种有什么用处呗？若是个没用的东西，我做什么同你换？

【种子停留在掌间，确实是有股厚重感，此力量虽然尚不成熟，但也是蕴含了天地之灵气，它接触我的掌中昆仑正源，汲取了外来灵力，倒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了一页小芽。】

你看这么个小东西就要换我的龙涎果，是我亏了还是叫你占了便宜？

果果！

[他听得眼前一亮，可是又苦了一张小脸]

可是我没东西跟你换啊！你等会儿我看看！

[他三口并两口的吃掉怀里的桃子，把整个上身都探进随身空间里面去翻找。空间里面的存货基本被他吃了个干净，除了坏狐狸送的天地鱼，还有一粒黑漆漆像种子一样的东西]

这个，乾坤种

[他举着爪子把种子递到人面前]

当初我以为能吃，就收了起来，可是根本不能吃，你要的话，我就拿这个跟你换！

[在貂的概念里，只有“能用”和“能吃”才是珍贵的，其余的都是浮云]

【倒是憨态可掬的小东西，我不由如此想到。虽说一时兴起想要同这小可爱逗弄，倒也不真心想抢他手中的吃食。】


【听闻他问我是否是龙涎草成的妖，知道他大抵是闻到了我袖中龙涎草的香味儿，这小家伙倒是什么都想要吃。】

是呀，八百年，正好结果果了哟，龙涎果红彤彤的，香甜美味

【顺着他龙涎草的话头胡说了一通，继而笑眯眯的歪着头，同他一副商量的样子】

你想吃么？有东西跟我换我就给你

唔？

[嘴巴吃的鼓鼓的，他抬起看向拨弄桃子的罪魁祸首，爪子把桃子抱的更紧了]

貂……

[一股脑吞下口中的桃肉]

怎么就不能吃桃子了？

[他也爱吃肉，可是肉的灵气不如桃子和果果多啊]

你也要吃么？

[他侧身护住啃剩一半的桃子]

我就这一个，不给你吃！

[突然凑近女子嗅了嗅]

龙涎草！你是龙涎草成的妖？

[黑珍珠似的眼珠转了转]

能吃么？

【三重金殿，飞檐翘角，金龙盘柱起腾飞之势。远远看去，似要直入九天去。从殿中出来，将随意折的龙涎草放入袖袋里。】

【自阶上缓缓而下，目光睇远，却见有小貂儿抱桃而食，貂儿通身雪白，可爱的很，叫我想起昆仑山巅的雪童来，滚圆灵秀。】

【我上前，蹲身在其跟前，抬手拨弄了一下它捧着的大桃子，不由轻轻一笑，有久违的熟悉之感】

貂儿怎的是吃桃的，不该是吃肉的么？

——开——

[许多年了，久到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貂一直孑然一身游走于六界，让他几乎忘记了回家的路。幸而雪貂一族安于冰原，他也没有回去当老祖宗被供着的必要]

到底该走哪条路呢？

[一只雪貂有些滑稽的托着一个银盘，其中两条鱼如太极一般缓缓旋转，压根不理小貂的问题]

你们两只！不对！两条！再不给我指条路我就吃了你们！

[他真的是不小心才踩进来的——好吧，他是闻到了龙涎草的味道，可是那味道时近时远，害他绕了一个又一个圈子]

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们是坏狐狸送的，我早就吃了你们了！

[生气！两条鱼仿似挑衅一般，喷出一道水柱，湿了他的毛发]

我一定要烤了你们，一定！

[他炸毛了一会儿，这才收起银盘，从空间拿出一个大桃子坐在地上抱着啃]

[七情六欲人间我倒看得轻，人生百年不过指尖须臾时光，玉樽脱手，抽指托颌，眼波清澈澜漪泛泛]

人间。

[舌尖舔着音调回旋其中滋味，既然他提起来，不由得放在意念内细细斟酌思量。从来他拿捏过的，我受不得吸引，必是要亲身尝试经历一遍。兄长的嘲讽姿态，成功挑引起性情向往凡间的一根线头]

[善变不定，欢喜则定，不欢喜则变，变与不变，终是我个人的法则，抬眸努唇，霸道里几分娇气]

可是四棠喜欢在意你的态度。

[很想跨越界定将所有清晰明白，往往不知不觉又混为一谈，好在他总能把控情绪，而我也随之冷静]

我们一起去？

[凝望他眼睛，莞尔露齿，玉靥笑意层层，似风曳后的盏花迎接那日曦，为夜色收拢的花容次第盛放]

动身吧，哥哥。

=结=

如若是兄妹，还需言说‘信任’二字？四棠，有时日到处逗弄吓唬落涯他们，倒不如往人间走走。

[对谈间，侧身与之平视，上手将那空余的玉盏接住，收起嘲讽的姿态，又换回一副沉稳的样子。目光在她面容上游走，触到那一汪明眸，内中多是不甘和狂妄。说的是满不在乎，方才一刻的惊慌与疑惑荡然无存]

[善变不是魔本性，只不过是万物自我防护，找回自我的最后利器]

走与不走，并不在孤的态度，全凭你自己做主。不过——

[话锋再转，微笑道]

你我二人再去一次浮屠山吧。

[这便是做妹妹的好处，也是时常困惑的地方。可以动起性子横加挑衅，亦愿为一个眼神压制心内蠢蠢欲动的叛逆。佛前熏染慧明纯一，而邪则为欲而生，成就一对魔胎。常道魔无心，我无法参透所谓七情之本，相视双目无移，疑惑出口乃一刻真实念头，而他先掠开目光，却似得解脱，才明白窒息很久]

[欲言为那一指温凉所止，读出他神色意味，目珠黝黝颖动，唇听话的阖上。浮屠山与归来两端皆提一回，对事不做绝对肯定，惯常小聪明使得与兄长灵犀]

[难怪只见青摩，还想着动几句唇舌调戏落涯好顽]

[即有详实部署，圣火之失刻不容缓，除恪尽所能，余下的，得好好的拉起一张网来，等着，只管等]

[矫笑复唇，偏著脑袋，放松了身躯的紧绷，捻起玉盏，仰颈饮尽，盏在指端空翻朝他，一滴不剩]

为王之臣下，唯王命是从。

[两挑细眉，游目取量于他，不明的笑上一轻声，皓齿咬唇，光影里一垂眸，直白告诉]

自然是妹妹，若你有朝一日不再信我，我就会远走，说到做到

[闻言，提眸与她对视，目色染上阴鸷和怒气，良久，方转移视线，望着前方盘龙石柱出神沉默不语]

[纵历万年之久，她多数时候还是服从自己这位兄长，即使是反叛也是在自己应允的情形下。时至今日，再言信任与否，倒有些新鲜的劲头。方才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既与她双生为魔胎，如若毫无信任，那么早在魔胎混沌之际，她就该被自己吞噬]

[旁的她见状，一追问不成，意欲再启唇，却被自己阻止。竖一指轻覆其双唇之上，侧首以眼神警示之，切勿多言]

四棠，你总算还知道自己的职守是延续圣火之光。浮屠山一事，我已派落涯前去调查，圣火禁地也有四长老亲自把守，而我也亲自布下结界，圣火暂时无恙。

至于你的疑问——

[撤下手指，勾唇反讽道]

你是以大祭司的身份质问孤，还是以妹妹的身份提出？

[聪颖如她，话已经被挑明到如斯境地，就该知晓自己这般问话的用意。身为王，既是至高无上掌权者，却又承担着万千子民的安危。更遑论自己与她都需要靠着圣火镇住神元，如此攸关极重的事务，居高位者无心过问，简直愚蠢之极，自取灭亡]

[所怀心窍出自一胎，兄长显然非欺我顽，虚张声势的颜貌骤收许多，润艳若朝露的唇瓣轻轻柔动]

原今日召我到此，是这般原委...

[柔然非温静，语气顿失嚣势。锁秀眉苦苦思索，眼神茫定一处，少顷琼璇现，跪膝偎坐，半袖搭晃檀几，垂眸是然妥协，已觉察当中问题，添下白檀时圣火焰色灼赤成白，未经渐变，一番速成]

[一字“孤”乃无上王威，论神情再清和，却稳持探不见的深邃。这就是我与他迥别之处，出生前我们本在一起，尔后分开各自，除男女之分，性情业已分庭。长袂收拢足跟，端直身，袖下纤骨不安握紧，详道]

浮屠山上守木蛟龙并不若想象中厉害，斗了几个回合便败了阵，那白檀拿得确然容易

昨日归来，我先试过一回，于是今日晨时改白檀供奉圣火...但奇怪不若昨日试时那般，火势起得异常迅速

[面前盏内陈置香露芬芳，望进眼底泊成一汪止水，倏追一问]

可哥哥为何先我一步察觉，这本是我的职守，你不信我？

[她身为祭司，自是明白圣火之于整个国家的意义。即使她有心叛逆，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落人话柄。若是此时自己便要怀疑她做了手脚，那才是真的让背后阴谋者逍遥在外]

[圣火境况摆在面前，自家的小魔物却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气焰直逼穹顶。见状，不由低头一笑，起手划去虚空的镜面。再玄袖一扫，两张金丝蒲团与檀木矮几现于身前。不管她是自信无比，还是故作委屈，放弃挣扎，自顾撩袍落座，不为所动]

[落座后，轻击掌，矮几上即刻呈上玉樽，内满琼露。悠闲饮下，方言道]

孤竟不知，大祭司也有妥协的时候。

[落了樽盏，神情严肃道]

四棠，你可曾有想过，浮屠山有什么蹊跷？

[机灵捻捏一句，特地彰显“浮屠山白檀木”，这可是难办的事，需同山潭守木恶蛟斗上一斗，方才能取到。两眉受住一指弹，迭尔蹙了蹙，皓齿咬著丹唇，双手交束在后，二指曲叩腕上茶晶镯摩挲]

[未想没得到期许嘉赏，反而似盘查功课般来折我的傲，出生时辰同，偏他捷足登先为我兄]

结果自然好，现在肯定是熊熊烈焰

[蹬足，聚神看向光镜，不可能，临行圣火还灼得四壁雪亮。火为命焰，乃不周山山神的庇佑，于城不容有失。内心狐疑再三，他指划眩光不会是伪作的吧？身姿生得矮了他一等，头颅高仰，强自镇定]

出自我手笔，岂这么弱？

[迷惑几将为凌厉镇住心神，五指挣开祭出素心魔，抱执凉弓身，虚空勾挑一弦搭指，故弄玄虚]

我袖里有火种，这就点回去

[狡黠暗察他神情态度可漏端倪，哪有什么火种，只为试探他，不如将计就计，手耷拉一放，叹气]

算了，不点了，灭就灭吧，天罚来，我们同受就是

噢……很是安好？

[回身正见与自己相貌无差，却多了女子阴柔靓丽姿容，织纱难掩酮体曼妙，只见她脚步轻曼，笑颜灿烂，彰显自信]

[起手便在她眉间轻轻一弹，严肃里掺杂一丝宠溺]

既然我们的大祭司如此言之凿凿，不如自己看一下结果如何。

[起手一划虚镜，凭空出现一面圆镜，镜面波动如水纹，逐渐纹路消失，镜面出现。画面里，圣火已然几近熄灭，幸好有一丝暖黄还在跳跃。颇带玩味地看着自己的胞妹，笑容里透着一点凌厉问道]

怎样，你作何解释？

[玉心殿外报青摩传王谕，支肘撑颐将懒肢自榻上收，对镜照看，臂逶弄紫绡，点素心魔来帮衬更衣]

[绵白乳烟缕生润玉，缠缠细腻润绕纤指，无形化一展娉袅织纱，覆首且遮笑靥，檀口嫣薄，笑如银铃]

素心魔，你说我与哥哥长得像不像？

“祭司大人，素心魔答不出，甘愿受罚”

[殿内一方鼎内火焰融融，足踩踏动物毛皮铺陈的毯子，唇溢甜笑，明媚如是令瞳珠粲然流动]

算你聪明，回来再收拾你

[若答我们长得像，我就会治其偷窥祭司容貌之罪，若答我们长得不像，就会治其蔑视王威之罪]

[素心魔是手里的武器也是身边最得力的随侍，无聊时刻随便任由捏圆搓扁玩。任性喜欢游戏，但凡同我玩游戏，输也得输得绝顶聪明，否则我会不高兴，不高兴的结果有很多种]

[现下心境显然愉悦，将幻化为玲珑玉弓的素心魔纳入袖，随青摩一同前往盘龙架。脱离青灯幻化人形，取阴作女胎，混沌不知男女是何分别，只是知兄妹二人未分离前同燃一盏颇黎明灯]

哥哥

[点几步于他身前近，笑灵动两涡此意真切，对着那相差无几却阳刚俊致的容颜，乌眸炯炯对视]

是问我圣火的事么，我取那浮屠山上千年白檀木相喂，很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