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泉

【同往日的每一个清晨一样，坐于梳妆桌边由着阿妈给自己梳头，阿妈会给我编好看的发辫。阿妈有一双巧手，编出的发辫总是让同龄的姑娘羡慕不已。只是今日，阿妈为我梳头的手势极慢，犀角梳从头慢慢梳至发尾，也不扎发，反而盘一半放一半成了发髻，有些像阿爹和我说起的中原姑娘。笑嘻嘻的问】

阿妈，今天你怎么不帮我编辫子了。

【阿妈笑着刮着我的鼻尖道】傻孩子，长大了就不用梳发辫了。

【原来‘及笄’就是长大吗？我盈盈朝着镜子看阿爹的身影，发现阿爹的眼中也呈满了笑意，原来长大是一件那么让阿爹阿妈高兴的事情。】

【等换好服饰，阿爹说要背我，顿时就害羞起来，我都那么大了，怎么还好意思叫阿爹背我。不过阿妈说是俗成，所以小心翼翼的趴在阿爹背上，说】

阿爹，你慢些走，别摔了。

【明明是心疼阿爹，但听着阿爹把自己的意图说破反而不肯如他所言，双臂环着阿爹的脖颈，脸颊亦贴着他的耳畔，嘟囔道】我才不心疼阿爹呢，我是怕阿爹把我摔着。

【阿妈跟阿爹今日都怎么了，以往从来不会问我这些。现在赤裸裸的问我，叫我怎么回答。】
什么中意人呀，我不要出嫁，我永远陪着阿爹好吗！

【像是怕阿爹不同意似的，扭股糖似同阿爹讲】
阿爹你还记得你以前同我讲的中原人的事情吗，你再同桑儿说说嘛！

【阿爹突然的松手引的自己更是牢牢收紧了臂弯，娇嗔着惊呼道】啊呀，阿爹我快掉下去了。

【在阿爹再次牢牢的抓住自己后，咯咯的笑出声】坏阿爹，真狡猾。

【‘狡猾’这词还是从萨满婆婆那里学来的，我们常在口中提到的中原人在她的嘴里，都称之为‘狡猾的中原人’。】

【去蝴蝶泉的路那么长，有阿爹在，再长的路也是安心的。腾出一只手来玩弄阿爹的耳垂，听着他讲中原的故事，有斜斜的风吹过指尖吹过发梢，连带着话语都变的温煦】

他肯定看见了一样以前不曾看见过的东西，或者是一个人，一个他不曾见过的人。

【还等着阿爹讲故事呢，没成想就给自己猜着了，阿爹也太能糊弄我了吧。就讲这半不着调的故事和中原有什么关系。正想作坏拧他的耳垂，却被阿爹的话语吸引。】

面前就是阿爹和娘亲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眨巴着好奇的眼睛，目光极远眺的望向前方，参天古木，遮天避地，一汪泉水似碧玉如嵌】
阿爹，这儿好漂亮啊，以后我也要在这遇见喜欢我的人。

【迫不及待的想要近前，可是自己还在被阿爹背着呢，只能告诉他】
我想离的近点，好好看看蝴蝶泉。

阿爹慢点儿！可别真摔了！

【由着阿爹将自己带至蝴蝶泉边，大抵是有人来惊动了躲在溪涧的蝴蝶，彼时蝴蝶漫空在周围环绕，甚至有些大胆的凤尾蝶居然栖在自己的簪花上。】

【伸出手偷偷的想捉它，便被它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阿爹，谢谢你。有你和阿妈，桑儿就是全天下最开心的人了。【说完就紧紧的搂着阿爹不肯再撒手。】

—————— 结束 ——————

--------- 继续开戏 ---------

【阿爹正在一旁布设“及笄”时候的石堆，我帮不上忙便在一旁四处闲看。想将这一草，一花，一树皆记下来回去说给阿妈听。如果记忆再能好上一好，这辈子大抵都不会忘记今日所发生的事情。】

【泉边多有花卉，撷了些许拿在手上，临的水边近，蝴蝶泉水荡悠悠的倒影出自己的模样。盯着看了看，嘻嘻一笑。将刚刚采摘的花攒了一朵在发髻上，跑到阿爹的身旁伴着鬼脸问】我好不好看？

【阿爹还没回答，突然想起萨满婆婆说的，如果在蝴蝶泉旁边蝴蝶出没的地方许愿，神灵会保佑我们的，这才急忙忙的跟阿爹说】

我去许个愿，一会儿就来。【说完就跑去刚刚蝴蝶群绕的地方，双手合十虔诚许愿道】
我要阿爹阿妈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神灵大人你一定一定要听见桑儿的愿望，桑儿愿意一辈子都呆在苗寨里，纵然从小就渴望去中原，但是为了阿爹阿妈桑儿真的可以放弃这个期盼。】

【祈祷完后眨巴眨巴了眼睛，圆溜溜的眼睛笑意款款。极是满意自己的祷告，笑着盯着前面平波无尽的泉面看去。】

【嗯？我背后有个人。泉水的倒影把那个人的形容模样折照的一清二楚，看他的打扮不是村子里熟悉的族人。】

【啊！的尖叫了一声，回转了身子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站在我背后。

【他一边说话一边一步步的逼近自己，容不得多想他进一步自己也跟着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背脊抵着大岩石，脚边就是蝴蝶泉的泉水。】

你不要过来，桑儿不想跟你走。

【手扣着岩石，摸索着摸到一小块石头，立马就朝说话的人脸上扔去。】

你不是坏人为什么不直接和我阿爹说话，要来此处偷偷摸摸的听我许愿。

你既然听见我许愿，那必然知道我不会离开我阿爹的！永远不会。

【在族中还从未见过眼前这样狠戾的男子，尤其他的眼神就如障林中最饥饿的豺狼。掷出的石子被他轻松接过，同时被他禁锢了双手逃脱不得。没有见过如此阵仗，吓的尖叫道】阿爹！阿爹！

【男子执意要把自己带走，在他的囚禁下无论自己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面朝下在被他夹在臂弯，能够看见阿爹满脸怒容的冲过来。】
阿爹，救我！

【有了阿爹心里也不如起初那么慌乱，看见男人的手就在眼前，立马拧他手背，好叫他吃痛放了自己。这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若是前一刻，蝶翅飞舞，灿灿灼华伤人眼。这一刻的阿爹如草芥一般重重摔在跟前，他的血染红了自己的眼。】
不！！！阿爹！

【满目的泪夺眶而出，心口似被人狠狠的揪着，疼的浑身战栗。一双清澈的眼睛此刻死死的盯着圈着自己的男人，嘶哑的吼道】

住手，你住手。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求求你放开我，阿爹在流血，他会没命的，求求你…放开我。

【完完全全的恳求，连他打的那一巴掌都顾不得，呜咽断续的重复着上面的话，胡乱挣扎乞求他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