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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传承] 止园医话-罗止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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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北冥渊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8-3 16:41:09 | 只看该作者
止园医话

罗止园 著    张绍舜郭柳霞点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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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罗止园(1879—1953)名文杰,字亦才,又号末若。山东德州人。近代医学家、画家。幼习儒,兼好医学、绘画。1907年中医宫考试合格,录为北洋陆军第五镇军医,后曾任军政职务。1926年退隐后定居北京,以行医、鬻画为生。学医初受业子章丘邵敬甫,专务中医,后又从姜子全、丁福保学习西医,1938年任华北国医学院教授,建国后曾参与组织北京市中医学会。行医中西法并用,重视中医理论,不拘旧说,每多新见。著有《止园医话》、《止园医话续集》,备录五十馀年临证医案及治疗心得。于绘画亦有造诣,1935年曾任北平美术学院国画系教授。且精版本目录之学。

生理学合参卷—我们这个人,是怎么样能活着呢?他全身的器官,是怎么个样子呢?讲这个道理的书,西医学叫做生理,中医叫做《内经》、《难经》。可是中医缺乏解剖学,所以它那书上说的话,多有不对的。然经过数千年的研究和理想,它那一种微妙不可思议的理论,也真能发明了人类的生活原理。我们研讨医理,如能切实的把中西医的生理学,.平心静气地参照一下子,取其可取,而弃其可弃,那自然是医学的一个大进步了。现在我把中西医的生理学,简单说一说,这是为初学医的立论,所以非常浅显,欲求深造,当然以此为初步了。

一、西医生理学脑脑子分大脑、小脑二部,大脑主知觉,比如痛啦痒啦,一有刺激,它就能知道。小脑主运动,比如手足的运动,身体的运转,全是小脑的机能,大脑的位置在头前,小脑的位置在头后。小脑之下,紧接着就是延髓,在人之脖项后面。主管着呼吸及脑与脊髓之传达作用,这是很重要的地方。延髓之下就接着脊髓,系在人之脊骨内包藏着。它能受脑的命令,运动全身,并能传达全身的知觉,到了脑子里,叫它知晓,所谓反射作用是也。人身上无有一处无神经系的,好比电线一样,它的总机关,就是脑子、延髓、脊髓,所以这三种东西,是全身神经系的根本。

血液血液是养人的要素,好比人是一个花草,血液就是它的汁水。若是有一枝一叶,汁水于了,这一枝一叶,马上就要出毛病。若是全身的汁水干了,这花草就会死的。人也是如此,所以血脉一不流通,马上就不行啊!血之来源,是从吾人所饮食的东西造成的。因此欲讲血之来源,不得不连同肠胃的生理,大概说一说。凡吾人当食物之时,必与口内之唾液混合,此液为亚尔加里性作用,可变化淀粉质而为糖分。到了胃内,复有胃液作用,胃液的成份,为盐酸与配普新。其中的盐酸,能溶解蛋白质,变为配普新。(小肠之经过颇长,是为吸收之主部,且肠壁具有绒毛及皱壁。故收缩时能将乳糜等管压迫,使乳糜向乳糜管内输送,大肠亦有吸收机能。)凡食由胃入十二指肠,此时即有肠液、膵液、胆汁为消化作用。因唾液、胃液之作用,只能化淀粉质及蛋白质,而不能化脂肪及其它物质,肠之粘膜及膵(胰腺的旧称)分泌汁液,能破碎脂肪球为小分子。胆汁可化胃不能消化之物,且能使消化之物,变为透明体至肠内由粘膜之毛细血管吸收,渐渐汇集于门静脉,入肝脏,造成血液。(肝脏能分泌胆汁,制造肝糖,又能提净血液中之毒质,使已成乳糜佯之血液,化为赤色,而入于心脏。)肝为人身造血机关,凡食物由乳糜管集合入门脉,再由门脉入肝脏,再由肝脏毛细管,通过之际,受肝细胞作用(肝脏含有多量之铁)即变为红色血液。从肝静脉至下大静脉放流而至心脏。(肝脏能将食物化为洁净之血液,故食物若含毒质,到此则能滤清将毒汁送回胆囊。)由肠壁吸收之营养质,其输送之道路有二:一由门脉经肝脏入大静脉中以达于心脏;一经肠淋巴管,汇集于胸管,混入血液中,以达于心脏。(水盐类糖分及蛋白质,由门脉输送之,脂肪类则由肠淋巴管输送之。)血之周流全身,系由心脏左边(左心室,发出来,先入大动脉。动脉血是鲜红的,等着周遍全身,血的功用就乏了,好象已经烧残的煤炭,火力是不中用了。此时的血已经到了极细的动脉毛细血管(乎足指尖,的尖端。由此尖端,就过入静脉毛细血管中,渐渐往回流,又总汇到大静脉血管。所以,静脉血管又叫做回血管。此时的血,全成了暗紫色,即由此静脉而回到心脏的右半边内(右心房之内),这就叫做大循环。血既回到了心的右边(右心房、,再由右边出来,流到肺动脉血管里头去。此时血皆废料,色皆暗紫。血既到了肺中,就利用肺的呼吸,呼出碳气,吸入氧气,自然把废料排出去,又添上新料(氧气)。又成了鲜红的有用之血了,于是乎再由肺静脉管,回到了心脏的左心房,再至左心室。而后再周流全身,这就叫做肺循环。(中医书说营卫交会于手太阴肺,即是说的血由心脏至肺脏循环的道理,此种研究,中西竞能相合,互证自明。)心脏的机能,系左右收缩和开张,它能叫血液从一边收进来,一边喷出去,好象人握拳一样,一紧一松,好象一个吸水筒,一边吸,一边喷。

人之一生,一时也不能停止,若是心脏一停止,血就不流动,人也就死;了。所以心脏是人全身的主宰,脑子神经虽灵;若是离了血之荣养,也是不中用的。

血的用处最大:1.可以滋养全身。2,可以发热力,温暖身体。3,可以抵抗病毒。4.凡人之一切生活现象,全仗着它的作用。

血有赤血球、白血球,混合在一起。可是白血球可以自由出入于血管壁,所以身体无论何部,有了异状,例如病菌侵入,白血球就去包围它,与它抵抗,非把它排除去了不可,若是抵抗不了,白血球受了伤,那么人也就觉着受不了病之缠绕了。中医说血为营,气为卫,营行脉中,卫行脉外,正是这个道理,可以细参。(血为营,不是说营就是血的代名词,气为卫,也不是说卫就是气的代名词。此二字乃指气血以外之脂肪而言,因为此物在脉中脉外与气血同行,有微妙的关系故也。)皮肤人身上第一层皮名表皮,这个表皮,无神经,刺之也不痛(俗称油皮)。第二层名真皮,这个皮内有神经,有血管,所以刺之觉疼,破了就出血,又有汗腺,所以身上热度太高了,它就出汗,排出废物,可以放散体温。又有皮脂腺,可以时常出油,保护皮肤,又有毛囊,消化器消化器可分为五部:1.口腔。2,咽喉。3.食道。4,胃。5.肠。兹将胃和肠的生理,大概说一说。

胃之上口名贲门,下口名幽门,幽门紧接着十二指肠。胃里头有一种液体,所以消化食物用的叫做胃液,是合百弗圣游离盐酸及水所成的。

肠之构造,和胃是一样的,由三膜而成。其外层为浆液膜,中层为筋织膜,内层为粘膜。粘膜又有很多的绒毛和小腺,所以能吸收食物之精华,血液来源之第一步也。肠的上部名十二脂肠(近接胃之下口),再下则名小肠,再下则名大肠,(大肠和小肠接连的地方有一小突起,名曰盲肠。它的位置正当着吾人之右少腹下部,即右肠窝,所以盲肠痛最易诊断。又回肠、盲肠办所以防食物逆流于小肠者。)再下则名直肠,再下则名肛门。

我们吃的东西,无论软硬,皆在口内先嚼碎,和唾涎混合咽下。到了胃里,胃液就分泌出来,胃筋也蠕动起来,两三点钟的工夫,就把食物消化成糜粥的样子,然后由幽门送入十二指肠,再由十二脂肠到小肠。经过睁液、胆汁、肠液的化合,把糜粥样的东西,化成乳糜,然后由肠内之粘膜吸收,分别运入乳糜管及淋巴管内(食物在小肠内吸收最多)。这时候消化不了的东西,就由小肠再下,经过盲肠办,借着肠蠕动的力量,而入于大肠。食物在大肠内尚有一部分能吸收,此后再残留下的渣滓,就完全成了废料,水分也少了,渐渐的成为固质,由肛门排泻出去,所谓粪便是也。

循环器循环器即前讲之血液,参看自明。

呼吸器呼吸器人何以能呼吸,固然是呼吸神经的作用,然呼吸的器官,可不是只依赖呼吸神经这一样,所以肺,及肋间筋、横膈膜,必须略讲一讲。

1.肺脏在人之胸间,由左右二部而成,包被于心脏。由大气管而至气管枝,愈分管愈细,到尽头为盲管‘不透气)。凡人之呼吸即借着胸廓的一张一弛,而肺.就活动起来了,吐故纳新,与心脏的活动相辅而行。西医说,成人一分钟,凡呼吸十九次。中医说,一呼一吸,谓之一息,是相合的。

2.肋间筋分内外两层,它的生理,是彼此反对的。它的外层能将肋骨(俗名肋条骨)举上,使胸廓扩大。内层能将肋骨牵下,使胸廓缩小。所以这样一上一下才能让肺脏容易活动,而营呼吸的工作。

3,横膈膜横亘于肺之下方,平时穹窿凸于上,若收缩时,则凹下,而增加胸廓之深。横膈膜与肋间筋之一张一弛,是呼吸运动的一定之动作,它与肺之活动,有密切的关系。肺呼吸,也叫外呼吸,因身体内不断的摄取空气中之酸素,又不断的将体内由酸化分解,所生之碳酸及水蒸气,向空气中排出,此机能叫做外呼吸。

组织呼吸也叫内呼吸,与外呼吸之气体交换作用正相反。何以呢?因为人身上诸组织由血液中赤血球取出酸素,因此而起燃烧作用。消费酸素,发生碳酸,再送回于血液,这就叫内呼吸。因此而动脉血变为静脉血,成了暗紫色。

皮肤呼吸,也叫作不感性呼吸,是由人周身上之皮肤(毛孔,排泻少量之碳酸,且能摄取少量之酸素。但于发汗时,则其排泻与摄取之量增加。(光绪三十三年,余应陆军部检阅军医考试,论病者发热恶寒之原理。余曾以中医肺主皮毛之说与此理互相阐明,是时中医之有西医知识者尚少,故得上考与五镇正医官陆叔丞君同列(九十五分)前茅,虽浅陋答案不足以质高明,然回忆当年,弥觉趣味横生也。)人体温度,平均为摄氏表(检温器)三十六度半。脉搏,一分间(成年人)约七八十动,小孩较快。若按中医说,脉是一息四、五至的为无病。若是太快,就是热,太慢就是寒,若太无力,就是虚,有力就是实。(此应参看脉学。)排泻器排泻器将体内之废物,放送于体外,就叫作排泻。这一类器官,就叫作排泻器。?这一类的器官,约分三种,即1.肺脏,2.皮肤,3.泌尿器。一二两项,前已说明,兹再略谈谈泌尿器,因为泌尿器是专营此排泻的啊(消化器参照)。

泌尿器分为肾脏、输尿管、膀胱及尿道四部:①肾脏(俗称腰子)肾脏系两个,蚕豆状,相对位于上部腰椎之左右两侧。它的凹部,叫作肾盂。肾内通过动脉和静脉,好比一个滤斗一样。肾内有很多的细尿管,总归二个大输尿管,它能把人身上无用的水及血中的废物,由此处滤出,送于输尿管,而达于膀胱,再由尿道排泻于体外,所谓尿是也。

②膀胱膀胱有三口,其二口通左右二输尿管,其一口通尿道。膀胱接尿道处,有括约肌环绕之,以资启闭,而司排泻尿液。中医书谓膀胱有下口无上口,一由于缺乏解剖,二由于专讲无形的气化。虽然是错误,可是它那消息阴阳的道理,是极其微妙,不可不知。

神经系神经系(已详前论脑)五官器五官器分五种,略述于下:1,触觉器皮肤内有神经,所以一触外物,它就能报告给脑子,而能知其何如。

2.嗅觉器鼻内粘膜有多数之嗅神经,所以外界香臭,一入鼻内,既能知之。

3,味觉器舌内含有多数之舌咽神经,故食物入口,而能辨别其何味也。

4.视觉器眼球内含视神经,故一遇外界之物映入,既能知之。眼球又有虹彩,能令昵孔散大或缩小。

5,听觉器耳之极深处,有听神经,故外音送入鼓膜,就可以次传到听神经,而知之也。

生殖器生殖器(从略)西医讲的生理,非常详细,除以上诸器官外,尚有细胞、组织、骨骼、筋肉、腺、办膜、体温等重要生理,必须详参。本篇限于篇幅,只讲大概,简略太甚,不足以言医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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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北冥渊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8-3 16:41:40 | 只看该作者
二、中医生理学中医讲的生理,是以五脏六腑相分配的。讲中医的医理,总离不了阴阳二字。这两个字,含有微妙的至理,万不可加以怀疑。

它说五脏者所以存精神、气血、魂魄者也,六腑者所以化水谷而行津液者也。大意是说人之生理,有脏以为体,就有俯以为用。脏之气行于腑,腑之精输于脏,二者相合,而后成功,脏之性宜藏,腑之性宜通,又以五脏主藏为阴,六腑主泻为阳,而一脏一腑之中,又各有其阴阳,脏腑阴阳,相互相生之理,分晰至微。我觉着它与科学的说法,相辅而行,而且有其不可思议的真理。或者现在科学,尚未到了这个地步,也未可知。这是我四十多年反复试验的所得,不过不可因著阴阳二字,越弄越玄虚罢?了。看中医书要有精锐鉴别的眼光,抉择出它那道理的奥妙,抛弃它那说法的错误,把历代医籍的精华,从实验运用到西医的科学说法之内,那是再好不过的,千万不可胡扯乱拉,妄说中医的这个就是西医的那个,那就糟了。尤其不可先入为主,自讳其短,必须实实在在的体验出来。中医的那一种说法,实在超过于科学的西医,并且可以把西医的说法,来证明中医那一点的错误,这才可以于医学上有了进一步的贡献。不但不可尽信中医书,也不可尽信西医书,盖是医之一道,到现在并未到了很完全的地步,所以世界上有好多因病身死的人,这就是一个中西医均未完善的大铁证。可是这种中西合参的办法,谈何容易?我从十七八岁,就喜欢研究中医学,到了二十岁,就学了西医,到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我在这四十余年之间,经过种种的试验和比较,到现在似乎对中西医有了一点真认识。然而绝不是自以为到此境地,这就是完善。不过略略开出一些门径,现在仍是努力往前改进,更希望与余同好者,共同努力往前进。大家把这一种学问,共同发明到毫无缺陷的那一个境地,成为世界上的一个独立的医学,永远革除中西医的名称,那就好了。现在我再把中医说的五脏六腑的概要,讲一讲。

中医以心、肝、脾、肺、肾为五脏,兹分述如下:五脏(一)心(心包络附)经云,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又谓之君火(属阳),又云,心外有赤黄裹脂是为心包络。心下有膈膜,与脊胁周回相着,遮蔽浊气,使不将上薰心肺。又云其中(心)有窍,以导引天真主气。又云心主血脉,又云其液为汗。

中医说心脏主血,是对的。可是若说它是君主,是能出神明,说它是君火,又能导引天真,且是为汗的来源。这些说法,猛一看似乎太玄虚,其实呢,是与西医的说法息息相通,且觉着有些很圆通的道理。我先把这道理说一说,心脏若一停止,周身的血脉,就立时全停了,人就死了。这是何等的一个主要机关呢!若说神明,这两个字,简直的就是脑子和神经的代名词,你想一想,若是心血发生了毛病,比方热度太高了,或是血内有了毒,马上它那脑子的作用,就会出了变象,轻则觉着头晕心跳,重了就可以神昏谵语,寻衣摸床,也许疯疯颠颠,精神失常。若是心脏弱了,马上人就缺乏精神,或者成天家头晕眼黑,神识不清,惊悸善忘,嗜睡或失眠,起了种种神经衰弱的状态,这就是君主失其权能,天真神明,受其影响的一个证明。总而言之,脑子神经,全赖血来养着它,它若是不受心血的影响,绝对不会单独有作用的。至于说汗为心液,是君火,更是有着它的微妙道理。何以呢?人全知道出汗是有汗腺的,可是汗腺何以能发汗?1,由于外围之温度亢进。2.血液中水分增多,3,心脏及血管机能旺盛,4.服发汗药,5.血管收缩神经兴奋,汗腺神经亦得逞其作用(例如虚汗,。这样看来,若把心离开了,这汗是不能出来的。所以西药里头的退热药(例如阿斯匹林等),其副作用为发汗过多,往往骤然能叫心脏停止,害了人的性命。而中药里的发汗药(例如冧黄),也往往闹得人大汗不止(汗脱),也就是心脏受了汗的大泻漏,而无力供给的道理。所以说汗为心液,是一点也不错的。至于君火二字,本是对相火说的,简单说一句,就是人身上的热力、张力,全凭着心血来酝酿的。若离开了心血,热力和张力,也就完了,人身上也就不温暖了。所以君火这二字,并无不合,简直的就可作为“温源”二字讲,那有什么玄虚呢?(二)肝经云,悲怒气郁则伤肝。又曰诸风掉眩,皆属于肝。又曰肝者相火内寄,得真水以涵濡真气,以遂生生之气。滑氏曰,肝之为脏,其治在左。

中医说肝主血是对的,血若不经肝脏的滤清,如何能有血的功用呢?此脏既为造血之总枢,那么人身上已经造成血之原料(乳糜),,归总全集合到门脉里,门脉即食物精华入肝之总管。血之前身,即是乳糜。若是一经悲怒气郁,一定影响到神经,它那一切无数的毛细乳糜管,马上就要失其平衡,那一边由肝脏送入心脏的血液,也就不甚顺序。肝脏里,此时停留了好多的血,它那滤血的机能,也就疲乏了,神经受了这种影响,所谓疲极之本。所以人就觉着不舒服,容易不喜欢,越郁越厉害,就要发生疼痛(胁疼胀最多),头晕目眩,甚则全身抽搐,于是有肝风、肝气、肝火等等的病名。若再加重,积久不流通,它那停滞的血液,越聚越多,越多越浓,全身血管停滞,神经失其滋养,所谓真水不能涵濡真气,不能遂其生生之气,于是乎干燥,结果阴气吸收不住阳气,所谓龙雷之火,炎炎上升,就有暴厥(不省人事)、卒中(内风眩动,角弓反张)、中风半身不遂等等的现象(脑充血、脑出血),那就更厉害了。中医说肝在左边,那是不对的。可是滑氏说其治在左,是一点也不错。因为肝气病,十之八九,总是左胁下先不舒服,经过多年的医生们,当然不能否认此说的。总而言之,肝脏因为是造血的总枢钮,它的构造曲折太多,不比心脏直出直入的,血流容易,所以最忌不流通。所以说肝脏易郁,不宜遏抑。中医说情志不舒则生郁:言语不投则生嗔,谋虑过度则自竭,斯疲极之木(中医以肝属木,从中变火(即血变浓),升之不熄为风阳,抑而不透为郁气。又说是木宜条达,肝主疏泄,皆得治肝之妙谛。这全是我由实验而后敢信的话,一点也不错的。

(三)脾中医书说脾与胃同膜,动则磨胃而主运化。又谓脾主肌肉,又谓脾主消化,又谓睥为湿土,又谓谷在胃中,赖脾土之湿,蒸布津液以濡之,然后腐变,故胃者脾之腑也。又曰脾统血,又曰饮食劳倦则伤睥,又曰诸湿肿满,皆属于脾,总而言之,中医是说脾是助胃之消化的,它得了相火的热气(人身上的温热全赖此物与心之君火同参),才能蒸发消化,好比一个做饭的锅底一样,若是相火不足,或是受了湿气,睥恶湿,它就睥阳下陷(就是脾无热力扶助因而衰弱)了。无热力助消化了,所以就有完谷不化,不思饮食,泄泻衰弱,四肢浮肿等等的病象。但是中医论睥,是包括着膵脏说的。它那说法,虽然不能与西医吻合,可是它那脾胃相连的道理,确乎是说的睁液入十二指肠,来营消化的道理。比方膵液不充足,一定消化发生了障碍,那就叫作睥虚。中医说胃宜降、脾宜升的道理,大约是指膵液输入而言。至于脾脏有生白血球的机能(白血球亦在睥中崩坏,,中医书是未说过的,可是白血球过多症,它那症候之最著者,即为肿胀,其它的现象,就是脾脏肿大,就是中医所谓脾积疟母之类,其余的现象,也离不了腹水、浮肿、小便短少等等的病症。所以中医治脾虚,以李东垣补中益气的说法,最为可取(实验有效)。可见中医的论脾,是连瞬合在一起说,它那睥阳不升,胃失运化及饮食劳倦则伤脾等说,就是膵液缺乏的道理。

它那脾统血,脾恶湿,肿满属脾的说法,恐怕就是白血球过多的道理。它说的睥与胃同膜,这个膜字,恐怕就是说的晔脏。而其治脾治肿胀的理论与药品,更是的确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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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北冥渊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8-3 16:42:02 | 只看该作者
(四)肺华元化曰,肺者生气之原,乃五脏之华盖,下无透窍,吸之则满,呼之则虚,司清浊之运化,为人身之橐龠。又云,肺与大肠相表里。又云,五脏惟肺居上,破碎尚能生活,其他各脏,破则人死,不能修补。又云,诸气脸郁,皆属于肺。又云,肺主皮毛。总而言之,中医说肺主人身之气,一呼一吸,吐故纳新,与西医呼出碳气,吸入氧气的说法,完全相合。并且说肺主人身之气,上下升降,无处不到,它能把清气升上来,把浊气降下去,这就是呼出碳气,吸入氧气的道理,所以人能得到太太平平的清醒。若是肺出了毛病,尽不到它的责任,那么人身上的气,就清浊不分了。此说乍一看,好象与西医说不同,其实中医说的肺主皮毛,当时已经参透了西医皮肤呼吸的道理。所以说全身的气与外间周围的气,“只是一个内外流通毫无间断,并不是肺气只由口鼻呼吸。它那周身的呼吸,完全依赖着肺之活动而营其工作。比方身子一着凉,马上全身毛孔一收缩,内外就不能透气了,这个时候,肺就受了影响,就要咳、喘,鼻子就要不通气,浑身就要觉着害冷‘恶寒,,内里的热气(体温)透不出来,越积越热,所以越觉害冷,身上的热度,是越积越高。这个热太多了,就把血管和神经蒸的不好过,所以攻的头胀、头痛、项强、身疼,这就叫作外感,这就叫表证(实证)。若是用药把毛孔治开(发散),好比就象开了好多的小门一样,一霎时,内外空气一透彻,肺得其所,如同解了束缚,以上诸症,马上就好了。可见中医这肺主皮毛之说,是微妙之至了。

还有清浊升降的道理,中医是说人受谷气,清者为营,浊者为卫,营血生于心,卫气统于肺。又说是心者血,肺者气,血为营,气为卫,相随上下,谓之营卫,看这几句话,就知道中医说肺能将清气升上宋,将浊气降下去(所谓清肃之令),使人身上得到很顺序的生机,以养其生命。这个道理,无疑的就是以清浊二宇,吻合于碳气、氧气之说,它这种理想,完全与西医的组织呼吸(内呼吸,之说相合。不过科学的说法,较为确实罢了。西医说,内呼吸是与外呼吸之气体交换作用正相反(外呼吸是吐故纳新),内呼吸是将毛细管血中之酸素(即氧气)搬出来,赋予各组织,因此而生燃烧“体温”,(组织就是中医说的—一三焦一类的网膜),又将组织中燃烧后无用的碳酸(即碳气)复送于血中,由内呼吸使动脉血变为静脉血。简言之,就是把血管里头的清气弄出来,接济组织的消耗,又把组织内由消耗剩下的渣滓(即浊气,送回血管中,叫它入于静脉,还流于心脏,再由肺循环排出于体外。这是什么道理呢?盖是人之一身,全体内外,无一处不抑仗着血来滋养它,而血之所以能源源接济,绝不亏乏的原因,除了食物的精华,直接化成血液外,其唯一的原料,就是仗着吸入的氧气(清气)。若是氧气吸的不充分,碳气(浊气)排泄的不干净,那么全体上下内外,马上就要发生病象的。它那体温,过剩了也不好(中医所谓热),不足了也不好(中医所谓寒)。所以中医说,肺司清浊之运化,为人身之橐龠。这句话,就是说的肺之动作,关系全身的呼吸,并非玄虚空洞的揣拟,若是肺脏动作出了毛病,那么内呼吸及皮肤呼吸,全要受了影响,岂不是清浊升降,失了轨道的一个铁证吗?它那肺与大肠相表里的说法,更觉圆通微妙。若不多读书不求甚解的,一定觉着如此来讲肺的作用,未免离奇。我在三十年前,亦曾反对此说,认为毫无道理,有一年我治了一个喘症,才恍然这个说法,是真有道理的。(此症系喘满的很厉害,经过若干医生,中医最有见地的,是断为肺实作喘,用药均是泻肺气,然无效。西医是注射的止喘药,然止住喘以后,更觉痛苦,病者已经危殆。余用的药,并未治肺,只用人工盐泻之,大便通利后,喘骤止,一剂而愈,并未棘手。此症病者系唐姓,住北锣鼓巷,由余友诸有鹤君介绍。)以后凡关肺之疾患(例如肺炎),我多注意于肠,获放良多,这盖是肺之血管循环,隐然与乳糜管、淋巴管有直接的关系(比方治流水,大河一通畅,一切距离极远的小水沟也就同时畅流了。),而肠内容物,即是血液和淋巴液的前提,所以肺里有病,尤其是实证,而在肠之生理上着想,真是釜底抽薪,根本治疗的好法子。因此我才明白经旨,所谓肺合大肠,大肠者传导之腑的精义。盖中医主张脏啼互相为用,实有至理,所以一治大肠,而肺病立愈,这个道理是值得研究的。

(五)肾经云,肾者作强之官,技巧出焉。又云肾有两枚,形如豇豆。又云肾合膀胱,膀胱者,津液之府也。又云肾为水脏。

按肾脏有排泄血液中不用物之机能,并有排泄尿素及尿酸、水等之机能。所以,此脏若是失其作用,则血之通过,不能滤净,周身必受其影响。而尿中毒症,亦由此脏有病或膀胱之失运而起,全身日见衰弱,又何技巧之有。而肾脏炎、肾盂炎、尿毒症、血尿、糖尿等疾患,即由此而起。它那现象,就是中医说的水肿、小便短赤、小便混浊、及一切尿之变象,身体衰弱、精神不安、或则发热、面目黧黑枯槁,这全是中医所谓肾经病的样子,与西医说法,大致相合,可是中医只说肾合膀胱,而未说肾之输尿有两管,未免忽略了。

以上是中医书上说的“五脏”,本编所引用的中医说法,不及十分之一,大略尚能与西医之说相合。这种合拢起来讲中西医的生理学,似乎尚非胡扯乱拉,恐怕内中真有抉出这两种学问的精义的地方,也未可知。现在我再把中医讲的“六腑”说一说。

六腑六腑,中医以(一)胃,(二)大小肠,(三)胆,(四)膀胱,(五)命门(三焦附),(六)心包络(膻中附),为六腑,兹分述于下:(一)胃经云,脾胃者,仓廪之官,五味出焉。又云,胃者,水谷气血之海。又云,水谷入口,则胃实而肠虚,食下,则肠实而胃虚。又云,胃者,水谷之海,六腑之大源也。又云,五味入口,藏于胃,以养五脏。又云,.脾合胃,胃者五谷之府。以上诸说,总不外乎胃主腐熟五谷的道理。与西医之说吻合,不过中医无胃液之说,其论胃之妙用,多连脾(中医言睥包括胰脏在内)而言。所以二者总以连带讲述为宜。盖胃主纳食,脾主运化,脾气宜升(所谓健睥),胃气宜降(所谓胃以通为补也),张仲景治伤寒的三承气汤(就是泻药),叫作急下存津,就是知道胃中不宜存留着好多腐败东西,免去它在肠胃内作祟,所以把它泻下来。再轻一点的胃病,也是注意这种见解,所以又有胃柔润,以通为补的说法,就是缓缓的叫它往下运动,不愿大泻的说法,这与西医的清凉药、缓泻药,用意相同,这全是偏于实证的治法。若是李东垣的补中益气、调中益气、升阳益胃等汤,全然用着大补的药品,来治睥胃,这就是治的脾胃的虚证,较之西医的治法,圆妙的多。中医是主张脾脏之阳(就是热气,,若是不能上升,蒸动胃气,那是不行的。所以这些补药,往往有起死回生的妙用。总一句来说,就是胃宜下降,脾宜上升,这就是最可信的经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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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小肠经云,小肠者受盛(音成)之官,化物出焉。大肠者传导之官,变化出焉。按中医书,小肠上口,即胃之下口,名曰幽门,而无十二指肠之名。小肠下口即大肠上口,名曰阑门,亦无盲肠之名,此是中医的解剖未精的缘故,无庸讳言。然中医对于大小肠之生理,则言之甚详。其言小肠为心之腑一语,即是说的小肠对于食物吸收后,由乳糜淋巴而造成血液,以入于心脏(参看前章肺之生理)之理。中医说小肠所受盛者,只是食物。饮主化气,食主化血,食物在小肠内,皆化为液,以出于油膜(此指中焦说),此油暎二字,即-西医书之乳糜淋巴等组织。不过中医书分不清楚这种东西的构造,可是早巳参透了食物变成血液的道路(由肠壁吸收之营养质,其输送之道路有二,一由门脉经肝脏,以达于心脏,一经肠淋巴管,及胸管,混入血液中,以达于心脏,所以血液中仍有脂肪,即中医所称之“营”是也。)所以它说小肠能化物,化物就是指着气血这两种东西说。至于气的化出,中医是离不了三焦的说法。而肠子周围的东西,统统名为三焦。这个道理,我在后边三焦节下,叙述之。食物在小肠,吸收去的成分极多,到了大肠,吸收力就少了。可是大肠能特别吸收水分,使粪便浓厚,所以中医书说大肠是传导之官,变化出焉。变化出,这三个宇,就是说由小肠送来的东西,到了大肠,精汁大部分早已化去了,到了此处,就变为糟粕而出。其言大肠为肺之腑一语,就是说的大肠何以能传导,必赖肺气下达,它才能致其功用。若是肺气闭塞住,不甚活泼(例如表实及里热等),那么它那传导(道与导同)的力量,也就小了。这个说法,也与血之运行有极微妙的关系,参看上节肺之生理就明白了。所以心合小肠,肺合大肠,这两句的经旨,乍一看好象荒谬之至,我经过若干年的实验,才知道此中真有至理,而且与西医的说法,不谋而合。

(三)胆经云,胆者中正之官,决断出焉。又云,肝合胆,胆者中精之腑。又云,胆气郁为怒。可见中医论胆,已知其与肝有连带关系,但不知胆汁入十二指肠,以助消化之理。然其推阐肝郁,则胆气抑遏,令人暴怒之理,颇觉圆通。盖肝之血行,若有障碍,势必肝汁存留,输送停顿,不但消化受其影响,即神经亦必不能安静。所以郁怒的现象,中西医是公认的。在西医书所称加答儿性黄疸症,皆有神经抑郁,食欲不振,及肝脏胆囊之肿大。若在胆石症,胆部更有剧烈的疼痛、恶寒等,粪便之失色(多为白色)等等主要的症侯。可是中医说胆病,亦有黄疽、忿怒、胁疼、胁胀等等之重要主症。至于胆主决断一语,似系从经验中得来的,证以科学的注重实际,自然不能强合。然而中医之治惊惧和忿怒,大半离不了肝胆二经。它那理论,总是说胆气太过则暴横专断;胆气不足,则惊惧无决断,本此立论,而处方治病,是确实有效的。这大约与神,经上有微妙的关系,只以此系偏于精神方面立论,无有真凭实据的东西,所以我不能下断语。可是中医论胆,证以它的治法有效,就不能把它的理论,一笔抹煞。这是我的主张,说不定若干年后,就可以研究出它这一点的道理来啊。

(四)膀胱经云,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又云,肾合膀胱,膀胱者津液之府也。中医解剖未精,看不清膀胱与肾脏联络的东西(输尿管),却是知道尿是存注于膀胱。惟对于尿之来路,则说不明白,于是有气化的说法,这不能不说是中医的疏漏,可是关于气化这种理想上的创造,证以中医治水病的灵验,真是有它独立的价值,不可不加以阐明。中医说入气不化则水归大肠,而为泄泻;出气不化,则闭塞下窍,而为瘾肿,这两句话,隐然与经旨论肾气化能出的道理相合。它那理论,是把膀胱的上口、下口、撂开不讲。它的精义,就是不论膀胱口是何如,若是气不能化,简直的喝下水去-,到不了膀胱,就得出来(泄泻),或者全聚到膀胱,小便不容易出来(尿闭),或者全留到体内(浮肿)。水是一点也化不了气,或是一点也排泄不出来,此可证明膀胱并非无口,何以水的道路,忽然发生了变化呢?在这种现象之下,是用着气化二宇,来神其功用的。西医是除了利尿药之外,就是抽水或用器械的排尿,在当时未尝不立见效验,可是根本上,今天放了腹水,明天就须再肿起来。今天用加的儿排了尿,明天仍然又不通。除了尿石的外科手术,那是对尿石症再好不过的法子以外,我认为中医治水症,它那气化二字的神妙,可以补西医治水病的缺点,这是我经验了若干年,才敢下这几句断语。现在我举一个例子于下:我的老友李勋卿的太太和张松泉的太太,年龄全在五十以上,她那病象,全是水肿。先是四肢肿,后来腹肿,而且肿的极厉害,肚脐全肿的很高,而且往外出水,两腿肿的发亮,主要的症候是这样,我的用药是党参、黄芪、山药、白芍、白术、茯苓皮、姜皮、补骨脂、熟附子,这是主要的药,分量每味五六钱,附子二三钱,大约二三十剂,此二症就痊愈了,刻下均健在。此症已经多医诊治,她那以前的药方,我已记不清,大约是药味太多,分量太少的毛病,所以未能收效。记得张松泉的太太,还有出虚汗的毛病,所以重用白芍,后来我不在家了,他还写信来问我,说是汗早已不出了,吃药未断,因而汗出不来,又难过,以后减去白芍,就痊愈了。

由此例看来,可以证明水肿的全身水分,因为用了中药的补气、补阳的药品,它才能把人身的阳气鼓荡起来,把存留在皮里、肉外的死水气,全都蒸化去了,于是乎气旺阳复,便利水消,好比娇阳当空,一切雾霾阴湿之气,涣然消散,那么这就是中医气化的道理之一了(以上系就虚证讲气化二字)。关于气化的道理,还有一个极显明的比喻(以下就实证讲气化二字),比方天气当大热将雨,闷闭不通的时候,一点风也没有,只是郁蒸的闷热,天昏地暗,可以使人喘不出气宋,这个时候,就是天地之气不能流通,雨也下不来,雷也发不出,这就好比人身上的阴阳关格,堪堪要命的险象,若是一下子,霹雳一声,地气上升,天气下降,顷刻之间,二气交通,大雨淋漓,雨也下来啦,气也平和啦,这就是天地之气已通,马上就可以把闭塞懊侬的景象,一扫而光。人身上气和水,也是如此。若是受了秽浊之气的侵袭‘实证),肺气因热而雍蔽,呼吸的总枢钮,先失了功用,全体的呼吸,一定要受影响,所谓清肃之令,不能下行,那么各脏浊阴之气,单独上承,那就糟了,这就和闷热的天气一个样,此时人的五脏六腑,简直的和钟表停了摆一个样,所以上下内外,全不通气啦,他那病象,是内里头热的了不得,外皮子上是越来越发凉,以至于凉的了不得。中医所谓热深厥亦深,又叫做大热似寒,又叫做上关下格,外边的汗,是一点也没有,内里的大小二便,也是一点也没有,尤其是小便,简直的显然不通之至,两手的脉也渐渐的一点摸不着了,昏迷不醒(或呕),危险极了,(此种病象,若以西医的生理病理来讲解,是极不相合的,我不敢强为解说,但甲医的治法,就是本着肺与大肠相表里的说法,注重气化,确实能起死回生,此由实验得来,非偏见也。)可是一剂大泻药吃下去,马上就有云飞雾散的奇效,(此与后论温病逆传,不可妄用泻药并不相背,临症细参可也。)这个道理,就是肠子一松动,肺气得以下行(若只知怖主呼吸,不知道肺气下行,不但不足与言西医,亦不足与言中医。)五脏六腑,全身的气一通畅,水一蒸发,那就叫浊阴下降,内外上下全通澈,就叫作阴阳调和,身子也温暖了,大便一通,小便自然也通了,汗也出来了(热证因下而得战汗者不少),这就是中医气化的精义。它对于膀胱一腑,虽然未说出输尿管的名称,可是它那治疗上的神验。(或因补而水去,或因泻而小便利.理想上的通澈,简直好的了不得。我在三十年前,也曾极力反对中医气化之说,以后经过治疗的实验,把中西药反复比较了多次,我才知道我以前反对的错误。关于气化这一点,我不敢强与西医的说法拉扯,可是遇到以上的病症,你可以比较比较,试验试验,就知道我这一篇叙述,并无一些偏见,一句虚伪了,伐深愿以后就以此种说法,来补西医的缺点,这是我希望与我同好的人,共同来实验的。尿石等症均不适用气化之说,不可误会。凡汗出多了,小便就少,此理即是气之蒸发的实验,西医亦有此说,一查生理学便知。)(五)三焦经云,上焦如雾,中焦如沤,下焦如渎。又云,三焦者,决渎之官,水道出焉。又云,三焦出气,以温肌肉充皮肤。盖中医谓上焦出于胃口上,并咽以上贯瞒而布胸中。中焦亦并胃中出上焦之后,渗糟粕,蒸津液,化精微而为血(此指淋巴而言)。下焦别回肠(此指盲肠言),注于膀胱而渗入焉。此种见解,不能说毫无错误,尤其是不能指出三焦是什么物件,更觉太嫌笼统。可是中医的理想,对于三焦的作用,诚然也有一部分精义。中医所称三焦,就是西医讲的一切结缔组织细胞、脂肪细胞、神经细胞、以及淋巴细胞、乳糜管等等。中医解剖不精,分不大清楚,而又知道这些东西,澈内澈外,笼及全身,实在是有用的东西,故定其名曰三焦。三焦者,盖包括人体之上中下而言,故又特别声明日,三焦者,人之三元之气也,总领五脏六腑、营卫经络、内外左右、上下之气。三焦通,则七下左右内外皆通等语。此可见中医能悟出这个道理,就是指不出那一种东西,有那一种的作用(例如结缔组织等名目)。它说的三焦出气温肌肉一语,就隐然与西医的酸素在体内燃烧作用之说相合。它说的蒸津液化精微而为血,亦与西医讲的食物化血说相合。它那如雾如沤如渎的比喻,对于人身上的水分的化合.更有微妙的理解,这其中包含着营卫、腠理、阴阳开阎的玄理。.凡一遇到某一种病症(例如寒水,就要运用这——种的理想来治疗,才能知道这种说法,实实在在灵妙贯澈的可喜。若把这种道理,融洽到科学里头,说不定它是更上一层的科学哩。中医讲生理,还有一个特别名词,叫作“命门”,这种东西,本来无形,中医说是两肾之当中,有一个地方,叫作丹田(脐下),是人之赖以生活的总发源,它是“相火”所在的地方,又叫做真火,真火包于真水(中医称肾水为真水,之中,水火平均,不多不少,这就是阴阳二气,维系团结的精义。这种真火,它是人身的生活元素,它能维持人的生命,发生人身的温暖,而不致于干燥,所以说一点元阳,性命之根(涵育光明)。这个相火,若是没有真水来吸住它,它便独旺了,不平均了。这个火焰,它就渐渐的往上浮动,人就觉着精神不清楚,兴奋过当,发现出种种的狂态。它若是衰弱了,不大热了,人就觉着格外疲乏,精神短,头晕眼黑,食少形寒,阳萎,皮肤枯燥。若是它越来越不能与肾水抱合,真水一点也吸不住真火,有机会它便轰的一下子,飞上来,水火分离,人就成了两半截的现象。阴气越往下沉(肾水下涸),阳气越往上浮(虚火上炎),那就阴阳团结不到一处,各不相顾,一霎那的工夫,阳气也散了,阴气也干了,这人也就失掉了它的性命,这就叫作”阴竭阳绝”,中风,脑充血?俗称的紧痰厥(暴厥),就是这种现象。再轻一点,就叫作孤阳外越,重一点就叫作亡阳,还有阳脱,皆是危症。总归一句话,这全是命门真火,无所附丽,先天之水,失其涵照,所谓孤阳不生,孤阴不长,那么人的生活元素,不就完了吗?我常说,西医的科学,是再好不过的,中医的玄虚,是无从证明的。可是中医对于命门的理论,我是根据着治好了这种病的经验,才深信它这种说法。我以为这种说法,大约与西医所谓热力、活力、张力的道理相近似。可是西医的说法,似乎尚不及中医的水火既济的玄理,宋得圆通,而且从治法上比较,也不如中药确实有效。(大补元阳,确能挽回生命于无何有之乡,请于呼吸存亡之时,以中医大剂峻补,与西药强心剂比较,自知余此种论调绝非臆断。)说不定这种道理,与灵魂学也有关系,此非本书范围,故不深论。

(六)心包络心包络,这个名词也是中医生理上很要紧的一个东西。中医说它是在心下横膜之上,与横膜相粘之黄脂。裹于心脏.与心肺相联,又说这个地方叫作“膻中”,此处正当胸之中隔之上,既不是肺,又不是胃,乃一有脂油而空松的所在(俗名腔子)。所以热入心包,邪传膻中的治法‘参看温症逆传,,是极有价值的理论,不可不格外注意。

以上中医所讲的五脏六腑,大略已经说明,此外尚有营卫、腠理、筋骨、脑髓、经络、皮毛,关节、气海、血海、性命、精神、魄门,以及眼、耳、咽喉、舌、齿、口、唇、鼻、会厌等等,均应择要说明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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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北冥渊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8-3 16:43:32 | 只看该作者
(一)营卫中医讲营卫,似即指气血而言。然其参悟活动,又非拘于气和血的实质,它那讲营卫贯通的道理,颇觉可喜,所以它说营居脉中,卫行脉外,是相辅而行。营与卫虽是二物,可是营之中亦有卫,卫之中亦有营,二者并不可分,此理虽不及西医血压说之确实,然其推测气血之相互关系,实有其微妙之理,试将调和营卫的方法,加以实验,自知此说不谬,此二字,最好与西医生理,分析脂肪及淋巴液的说法,参看自明。

(二)腠理此二字包括西医所讲之皮下一切组织而言,中医言表证,离不了此二字。

(三)筋骨筋系包括踺及韧带而言,骨之生成,中医谓是骨髓所生。

(四)脑髓中医讲脑,虽无知觉运动神经诸名词,然谓头为诸阳之会,又谓脑为髓海,下通脊髓,是知脑之灵明,且知脑与脊髓联贯之理。不过中医谓脊髓系由肾生出,脑髓又由脊髓生出,实与西医说法不同。然治肾之药,即所以治脑,中药则有极大的效验,这是彳;可厚非的。

(五)经络中医言经脉者,所以行血气而荣阴阳,濡筋骨利关节者也。此经脉并非专指血管而言,故有十二经,又有奇经八脉诸说。玩其文意,即是西医所讲的一切神经。及淋巴管、血管、乳糜管等,均包括在内。又谓横行者为络,细者曰孙络。又云久病伤络,则似指一切之毛细管而言,其说颇复杂。

(六)皮毛此指表皮及毛而言。

(七)关节即骨节。

(八)丹田在脐下,女子名胞宫,又名血海,又名血室,此在中医视为很重要之一部。

(九)津液中医谓心藏神,肝藏魂,肺藏魄,脾藏意,肾藏志。此说似觉支离,学者即以此为神经之代名词观可也。津液二字,系指人身之水分而言,并包括淋巴液、乳糜、精液、尿及各种分泌液在内。

(十)膻中已详前。

以上十项因限于篇幅,太嫌简略,不过略记其名称而已,此外关于中医学之生理,尚有种种名目,学者应取《内经》、《难经》各经参考之,取其可信者,切实试验之,其荒唐不经者勿取也。

病理学合参卷二(此章对于病理、病状、诊断、治法皆连类而及,以便初学。)研究我们这个人所以生活的道理,叫作生理学,前已说明。若是不幸害起病来,普通人住往不能明白,这病是怎么一回事?比方身上热度高,在病者仅能觉着发热烧得慌,至于身体内怎么就太热了?这个道理必须讲明白了,人才能了然,简言之,就是教人知道病态的所以然,这就叫作病理学。本编是讲的极浅近的病理,不过给初学者开个道路而已。(本编所讲,只限于习见而又重要之病症,医者治病,最宜先将西医病理,了解于心,而后参以中医合理的说法,及从实验得来的,中或西的特效治法及药品,较之只知中或西医之单纯治疗,收效最大,但不可以—知半解,即自命为中西兼通,自误误人,慎之慎之。)热(一)发热此热字在一切传染病中,为最多之病象。可是非传染病中,亦有之。西医每以检温器测验病人之体温(平人在摄氏表不过三十七度),凡自摄氏表三十八度以上,皆为体温升腾之象,若至四十度五分,则为过高热,那是最准确的测验。按西医说法,其发热的原理,一为由于组织化学的机转亢盛(就是体内脂肪及含水碳素燃烧机转太旺)。一为由于体温放散之障碍(就是体内所生之温过多,放散不及,调节失宜)。一为有害性物质,进入血液内,遂致发热(例如产褥热就是病菌所产生之毒素)。至于发热之顷,在往恶寒战栗,那是由于末梢血管收缩之结果,皮肤神经之血液突然输入减少,所以病人自己觉着害冷,此时实际上体内已经蓄温过多,热度升高,所以有时皮肤或苍白厥冷,或发赤灼热,或手足厥冷。若是温之放散量超过温之产生量(解热朗),那么就是皮肤的血管扩张充血,发汗增盛,遂复平温(发热原理尚多,此仅举其一二)。然热度太高时,往往起了神经的症状,比方昏迷、谵语、狂妄、头疼、痉挛(角弓反张之类俗名抽风,、尿屎失禁等,这是常见的症状。致于热的太久或太高,体内的蛋白质及脂肪,消耗太多,神经衰弱,往往心脏因过于衰败,致人于死,这就是发热的大概状况。

(不基于以上原因,亦有发热者,宜参考神经系统障碍之说,兹从略。)热的种类约分①稽留热,②间歇热,③弛张热,C回归热,⑤消耗热,⑥败血热,⑦肠窒扶斯热型(以上热型应参照病理学专书详细分识,兹从略,七种。

至于中医论发热,它的理想,是极透澈,而且它分的热之种类,非常清晰。它的治法,也非常灵妙,若与西药比较起来,实在中医用药有它的特长。不过中医退热的药,有时极快,有时比较缓慢一些,可是有时非用中药不能成功。我举一个小小的例子于下,学者可以试验试验,自知我不是妄下断语了。

(民国元年冬,余在山东提法司署供职,因由德州坐火车到济南,沿途受了奇寒。在家起身时又因事悲忿,到署后就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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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北冥渊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8-3 16:44:00 | 只看该作者
恶寒战栗,头疼身痛,尤其是头痛欲裂,格外厉害,脉浮紧。这是真正伤寒的表证,谁也知道的。客中煎药不便,乃服安基比林,服下后仅仅头觉稍轻,不多时又如前状。一日之中服极大量之安基比林,全身症并未稍减(曾发汗)。余友李静波来视,余已不能起床,伊甚惊慌(俗名夹气伤寒)。余乃立方为羌活、独活、防风、炙麻黄四味,生姜为引。李即为余煎药,服下蒙胧中睡去,至第二日醒后,其症若失,亦未觉出汗。李来视余,甚觉愕然,盖伊前日目视余非仅感冒也,此例极多,凡初得之较重外感,绝非安基比林、阿斯匹林等所能治。历经比较,千真万确、西药并非不灵的,不适用于此种发热,故逊中药一筹耳。)外感发热之症,中医约分十种。即1.表证实邪发热,2.里证实邪发热(也在外皮),3.邪在半表半里发热,4.内外两感发热,5.余邪不尽复出于表发热,6,邪退正虚发热,7.大热似寒,8.大寒似热,9.阴虚发热,10,阳虚发热等。兹将其病状及治法,分述如下:1.表证实邪发热中医论表证发热,是伤寒及温病的第一步(初期)之必有症状,若是伤寒初期的表证,必须发散,才能去病(得汗则解)。可是伤寒之表证,与温病、瘟疫之表证,症候及治法,不能尽同,在伤寒表证初得病的时候,一二日之间,并不难认定。伤寒初起最重要的现象,就是恶寒(就是身上觉着寒冷),头痛、项强、腰痛、腿痛、周身骨节酸痛、舌无苔、脉多浮紧、皮肤或发热或不发热(此时体内温度已升高,但只用手扪,不觉发热耳)。无汗者居多,此证尤其易发于严冬天气,(宜注意严冬二字)、此是极正规的初得的伤寒表证发热(或稍有干呕,此是外寒束缚,感动胃气,并非主要症候。)不可与里证相混,用药但治表证,呕寒自止,若兼顾呕吐,于发汗药中,.加以和胃顺气等药则大错,往往不能发汗,反致贻误。但此呕吐系随恶寒一齐宋,在初得之始,务须切记。若三五日后,恶寒渐少,呕吐日甚,则宜审各兼症(例如头痛、舌苔、大小便、脉象均宜考察),不可一汗再汗,致误病机,此条应特别注意,在初得及严冬等季,庶不至临症茫然,处方无据矣。真正伤寒的第一步,就是如此,治之得法,一汗而愈(所谓太阳表证)。在病者,亦只以受凉或感冒二字为病名,并不重视,殊不知可畏之伤寒,即以此平庸数味之中药而治愈。此时若语以医理上之重大,生命上之危险,鲜有能知者,萤萤之火,扑灭之后,不自知其燎原之危险也。于此有一极大之问题,即中西医关于此点之各是其是,不肯平心静气比较试验,以增长其学问是也。西医译伤寒病为肠窒扶斯,其唯一之科学凭据,即肠窒扶斯病菌之检查,及一定之热型,当然千真万确,毫无疑义。然西医治伤寒,除注射伤寒浆苗,伤寒血清外,其初步用药,多用缓下,次则亦有退热药之应用。然其所下断语,则为待期疗法,及对症疗法。一若既得此症,无论如何治疗,必须待至四星期,始能痊愈者然。若于得病一二日间,用中药发汗而愈者,则必谓绝非此症也。余关于此点,最所究心,自愧无细菌学之技术,不能证明余说。然余实已经过四十余年之实验,关于西医对此症所持理论,发现可疑之点颇多,兹细述之,深愿与当代医坛共讨论也。①此症译名,是否根本错误。查中医《伤寒论》一书,是否兼言温病,已经议论纷纭,莫衷一是,且原书脱落舛错,不易索解,则伤寒一书,是否专治伤寒,已成疑问。西医译名肠窒抉斯,,主要意旨是肠热,,然伤寒初起,只是外伤于寒,纯粹实邪在表,一经发散,豁然而愈,绝不致于肠热,必治不得法,实邪入内,其结果方为肠热;(细参各症自知,所谓热结旁流等症)。当初得表证之时,绝无此症候,惟温病初得,往往即有内热,所以温病之表证,绝与伤寒上列之表证不同。而且中医治温病之表证,亦与伤寒迥异,因伤寒初起,恶寒特甚,温病则或微恶寒,故伤寒之恶寒,必用发汗药,否则只用解肌之品(西医退热药其副作用往往发汗,并非发汗药)。在温病之表匠,第一温病的恶寒,不如伤寒之甚;第二就是头痛的症候,亦比伤寒轻,而且多头晕、头胀,身痛亦比伤寒轻,舌多有滑腻白苔,而皮肤上的热,则较伤寒在恶寒时为重。亦有有汗者,口唇多干,口气重浊,亦与伤寒不同。最多见者,就是两手脉多洪大,尤其右手更显明。这种表证,不限于严冬,越是春末、秋末,更所多见,此症若只用伤寒发散药治之,多不中病(参照后列温病及伤寒各法)。盖伤寒与温病,中医论述,有极端相反之处,即伤寒是寒邪从外入,若不俟其深入,一汗而解。温病是热邪内伏,若不俟其炽盛,一经清凉解肌,亦可痊愈,是二症不同之点。但治之不当,伤寒终极是因肠热而致命,温病终极则不必尽因肠热而致命<温邪逆传卜之更危,司为明证)。然伤寒初起,可以一汗而解,温病初起,可以清解而愈,绝不致演到肠热,变象百出。若然则是西医之待期疗法,理由不能成立,余不知西医译名之肠窒扶斯,究指伤寒之肠热言耶,抑指温病之肠热言耶。西医书肠窒扶斯病名之下,往往注明即古医书之伤寒、温病之类,更不可不加以纠正。盖伤寒系独立病名,温病亦独立病名,绝不可二病并称,混为一谈,概称之曰肠窒扶斯。余曾见有伤寒延长病至数月者(参看后列薛殴宾医验),温病亦有延长数月者(参看后列丁姓医验),非但四星期不足以言待期,而且肠热虽同,而冶法迥异,究竟何者为肠窒扶斯耶?若谓二症皆肠窒扶斯症,试将中医治伤寒之方法以治温病,未有不大错特错,立误人命者。窃愿有志此道者,专心致力,先将此两种病液加以化验,若皆有同一之肠窒扶斯病菌,则是中医已有两种治法,并非绝对待期。若以同一西药治疗此二种不同之病症,所得之结果,必须待期,则不如以中药补西药所不及,医者责任所在,又何乐而不为耶。凡遇此二症,检查确定后,姑且抛开科学,试以中医中药,分别治疗之,所得成绩,加以详慎之统计,与西医理论与治法,互相比较,倘有特别收效之证明,打破待期二字,无妨再以科学的理论,共同探讨中医中药对此二症之收效点究竟何在?余认为此中必含有科学的原理,今日之医理科学,或者仍有许多未臻完善之域,亦未可知也。余治此二症,中西药之应用。并非拘板,从未失败。深知此二症,纯用西药,不易收功,参看后列薛姓等医验自明。所治各症,率皆系经过多医之症候,其人今尚健在,不妨询问也。

2.里证实邪发热实邪在里面,日子浅者,率在肺胄,稍久必至肠内,所以它的主要症候,脉多沉数(快),甚则反而全闭,外面皮肤发热(下午尤甚),内里头多有咳喘,口渴烦躁,胸满,腹痛,呕吐,舌苔黄厚干裂,唇焦,或鼻衄,或厥逆,大便不通(或便脓血),小便短赤(或无),谵语(侵及神经则谵语,此时表证已多不存在,不可听病人自诉,误认仍有表证,用药犹疑,且以上诸症;病人不必皆备,须注意也。)此时治法,率用清热利便之品,尤以早用泻药为值台炳机(泻药最好用大黄,有它症者,(例如咳喘)亦须兼颐,内里一清,表热自退,切记切记。)但热未结实,泻药亦有流弊,故用泻剂宜慎重也。(脉沉实数,乃可泻之)。

3。半表半里发热此时脉多弦,或稍数,胸胁满,寒热往来、口苦,耳聋,心烦,喜呕,口干而不欲饮水,舌苔多滑白,或无苔。此由表证将转入里证之阶段,中医率用和解的方法,例如小柴胡汤等,然此种病象,为时甚暂,且不易分晰,学者宜加以注意也。

4.内外两感发热此种热候,温病居多,率皆由于内有蕴热,又值天气变动太骤。例如春末秋深,忽然寒冷,病者早有内热,又受外面寒气束缚。其见症,多有头痛,头或胀或觉沉,微恶寒,身痛,口气多重浊,或咳喘,舌多白苔或微黄或无苔,胸闷呕恶,二便恒觉不利,脉或洪或紧而细,或有汗或无汗,此是内外皆有实邪,治法宜于清热(例如连翘、双花、竹叶、桑叶等)之中,务必加入发散解肌之品(例如防风、薄荷、豆豉、荆芥之类),但不宜用麻黄、桂枝之类耳。(或稍加泻药,此温病与伤寒治法不同之点也。)内热症甚者(例如大渴等,,必重用甘寒(例如菊花、知母、花粉、石膏之类),或苦寒(例如黄芩、栀子、黄连、龙胆草之类)之品。外症重者,可再稍加辛散之品(例如于防风、薄荷之外,加姜少许之类),必得微汗方解(先注重表证),然后再注重清里可也。(或用熟军无妨)。

5.馀邪不尽复出于表发热此即西医所谓回归热之类,中医书又名差后劳复。(俗名重劳)乃于大病治愈之后,忽然又觉不适,遂即皮肤发热,脉多虚浮似数(按之无力),并有倦忌,头痛咳嗽,呕恶烦躁,口干等症(不必皆备)。然病者常现十分衰弱之象,此症西医最确之检查,血液中必有螺旋菌。以余经验上言之,西药中之清凉及退热药(例如稀盐酸及规尼涅),为本病最和乎有效之药品,实有辅助中药之奇能。医者对于此症,须注意其屡发自汗,遂即平复热退,隔数日反复发热(下午尤甚)自汗,(或有盗汗)又复常态。此时,必须注意馀热未尽四字,但为日已久,不可再用汗下、清解、顺气、和胃等法。(如此治法,屡试不效,必误人命,以汗下等法皆不对症也。)若以中药之滋阴等品,补助西医退热之剂,率多奏效。盖此症体虽虚弱,病乃实邪,第一要认明此乃大病后,元气已虚,复感时邪,正气虽虚,邪热亦盛。与中医所谓阴虚发热,阳虚发热,迥乎不同,所以此时若用攻伐之药(例如汗,清、下法。),既所不胜(元气已虚,不胜药力,不但不能退热,且易发生险象。

)若用补药,则胃气壅塞,实邪更易炽盛,必不能适合症象,屡经试验,实不如中西并用(西药如稀盐酸、苦丁枸椽酸、规尼涅等,中药如生地、黄芩、丹皮,寸冬等。)之灵效也。(余非偏信西药,此实经验谈,愿学者深信之)老年人及平素衰弱者,屡感时邪,治法与此略同,医者细心体认可也。兹录最近治验二则于下(本编医案所载之西药、中药互用法,均经多年试验,用之毫无危险,不起化学反对作用,故敢笔之于书,以告学者。但中西药并用,非常危险,凡非本编所载一定之用法,万不可任意滥将中西药品互用,是为至要。)①孟宅幼科四岁,住西城警尔胡同二号,病已六月余。据称初病似疟,屡愈屡发,最近因服中医发汗药,病更重,来诊时,脉微细,头发稀落,下午潮热,喘促,频呼腹痛,夜不安眠而昏迷特甚,小便黄少,大便溏且极臭,好饮水,精神痴呆,有时呕吐吞酸。检查前服药方,率用清解消导表散,经过多医,已成重病。余诊断为阴虚,仍有实邪,乃先与清泻剂,所下大便粘稠恶臭(此孩久食羊乳)病势稍减,继以中药滋阴,重用生地,令其早晚服二次,每日上午十点钟及下午三点钟,服西药优规宁各一包,三日完全退热,中间曾服重曹三次,吞酸亦止,此症中间停药五六日又反复,嗣即仍照原方继续又服中西药二星期,完全治愈。此症以余之经验,纯用中药滋阴,不能退热,纯用优规宁只能退热,亦不能根本补养其已耗之津液完全收功,若以西药补助中药,则收效极速,本症治法最确实。且中西药用法,均安全无危险,佘敢断言也。

②诸夫人二十馀岁,住西城武功卫二号,初病系感时邪,数月后屡治未愈,渐渐午后潮热,咳嗽不思饮食,脉象细数,渐成虚劳。经诊断为阴虚有热。乃令每日早跟规那丸二粒,兼服重曹、稀盐酸、苦丁等西药,约十余日痊愈。此症经过数中医治疗,均未收效,特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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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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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北冥渊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8-3 16:44:16 | 只看该作者
6.邪退正虚发热此与上条病后复感实邪之发热迥乎不同,乃大病之后(例如大吐泻症,大瘟疫,伤寒等症),汗下攻伐太甚,或饥馑、劳役又近女色,或病势太剐,消耗气血太多,自然而然必致变成虚怯之症,原病实邪早已丝毫不存在矣。此症现象,多有午后发热、自汗、盗汗、精神恍惚、不寐或睡梦纷纭、或似睡非睡、恍见鬼物、(此余临症实验,参看后列徐君医案)惊悸、虚烦、脉虚小微细(最要注意),或有微泻、小便清白、口渴、皮枯色夺、睡时二目不能紧闭,且微有谵语。此症若与汗、下、凉解宣伐之剂,绝无生望,且最忌西药退热(例如阿斯比林、安基比林、别拉密童等一服再服,暂觉退热,殊不知此药多有发汗之副作用,均能令心脏骤然停止而死,可不慎欤?)此症之皮肤发热,并不拘拘于日哺,或亦有一日之中,绵绵延延,恍如细雨蒙蒙,其热不断。(类似西医所称之消耗热)愈服清凉和解之药,其热愈甚。医者如遇此等症候,切须抛开病者之原始病名,(例如斑疹,霍乱,伤寒,瘟疫种种大病,皆是已往之病。)一眼看定此是虚热。(此症之脉极可凭信(即一虚字),用中药补养大剂,起死回生,必能大效,绝不可存余邪未尽之心。)大凡阴虚者(注意前列各症),则于发热之外,必有口渴枯燥之现象,以大剂六味地黄汤加减,或加重滋阴之品治之。阳虚者(注意前列各症,不必全具),则于发热之外,必有惊悸、眩晕、下利之现象(此现象要记清此症之外,尚有前列各症也。),以大剂六君子汤加减,或稍加补阳之品(例如桂、附不可太多)治之(参、芪必重用),其效如神。至若阳虚之证,稍兼阴亏;阴虚之证,稍兼气虚,亦可斟酌滋阴补阳之品,略与辅佐,方为圆到,不可不知。医者临是症,以己之灵明,运用方剂,消息阴阳,随机应变,自能得心应手,起死回生,此中医之特长,故特表而出之。于此有一极应注意之事,即大病之后,津液消耗,阴亏者多,故虽见阳虚证,亦不可不加入护阴之品(例如白芍、地黄等)。又有一种久病单纯阳虚之证,除有全身衰弱各症外,微觉恶寒,并不发热者,脉反洪大而虚,治亦同前,此所谓阳虚生外寒也(参看桂兰坊张君医案),兹录治验三则于下。

①徐君住德县二郎庙街,26岁。于南方从役,积日劳苦太甚,行役中感受时邪,军旅之内,医药不便,勉强治愈。又复跋涉长途,饥饿劳苦,元气未复,返家后复近女色,遂致病倒。初病之时,日哺发热,不思饮食,气喘神衰,手足逆冷,渐渐自汗失眠,精神恍惚,每一欲睡如见鬼物。诸医均以清热之剂,中西并进,迄未收效,月佘病渐垂危,延余诊治,见其脉象虚数无力,断为原病时邪早已不存,纯系阳虚生热,亟以大剂参、芪、白术、白芍、甘草等治之,约十馀剂,诸症皆退而愈。

②秦夫人住德县南关柴市街‘秦焕德君之家族),初病霍乱,治疗不得法,经过四十余日,时有吐泻等症,渐即病重。延余诊治,通身均凉,脉细微已极,似有似无,口开气促,自汗神昏而泻仍然,不能言语,断为霍乱本病已成过去,目下只有阳虚欲脱,危险昧甚。急以大剂西洋参、肉桂、附子、炙芪、白芍、甘草等与之,一剂阳回,渐省人事,约十余日痊愈。此症治疗颇复杂,用药凡三变,系在光绪二十三年,因此症特危险,故至今仍能记忆,因撮其大要,附记于此,以告学者。

③张君住北京鼓楼东街,桂兰坊经理,五十岁。于民国二十七年三月来诊,自述病已经年,自觉精神衰败,手指尖感觉过敏,例如洗手水微热,则觉热不可耐,且无论如何,从来不见些微之汗,每日觉冷,形寒体衰,不思饮食,时欲睡眠,气短,视物不明,渐即病倒,不能支持,诊脉洪大特甚,症脉相反,最为不利,断为阳虚脾弱,所谓阳虚生外寒也。急以参、芪、桂、附、炮姜、白术等大剂与服。病有转机,后觉全身脱皮,有如蚁行,诸症均去。亦能自然汗出而愈。此症大剂补阳,约服药百剂,调理年余始愈。

7.大热似寒此是得病稍久,实邪入里,失于攻下十余日(当下不下),热毒郁结,内外闭塞,遏其阳气,反将表面一切热象渐渐隐去,始则四肢厥逆(手足凉也),渐凉渐往上(过肘膝皆凉,所谓热深厥亦深也。),病者反觉恶寒而不发热(庸医见此症候,以为表证,投以发散之药,杀之易于反掌。),渐次全身皆凉如冰,脉亦停闭(六脉皆无),至此已成危候。(庸医见此以为大寒,又投以补阳大热之药,火上加油,其死更速。)此时诊察最要之点,即在或呕吐,或目赤,神识不清(此象多有,极应注意),鼻干唇燥,舌黄黑(甚则舌短不能出),耳聋,或大渴(饮水即吐),小便短赤,或溺后有白粉‘极应注意)沉淀,或小便不通,大便燥结,或泻恶臭稀粪,或下血。如有以上等症(不必全有),急下之(大承气汤之类)无迟疑。(此必审知肠热已极,方可下之,若系温病逆传,邪在膻中,仍以芳香开窍为准,参看袁柳庄张姓医验自明。)下后内外阳气二透,立时大热真象(例如烦渴发热,次第发现,再以热病治法,万无一失。所可虑者,一见恶寒即用发散药(桂枝、麻黄等),一见厥逆又用回阳药(肉桂、附子等)。更有依违两可者,或利小便,或止呕吐(木通、半夏、厚朴等),病已危殆,再加以药剂之错误,杀人即在顷刻间也,慎之慎之。(此症死后全身移时必大热,可以证明热邪内郁,此余所亲见也。)8.大寒似热此症系元阳将散,必在久病之后,俗名假热。内系虚寒之极,外则皮肤发热,若服清凉药,愈治愈危,法宜大补元阳,参看第10阳虚发热条自明。此处特标明大寒似热病状者,所以与上条大热似寒相对比,使学者易于明了也。(参看徐君医验)9.阴虚发热中医书所称阴虚发热;率皆虚劳之症,亦系皮肤发热,此症多半指痨瘵而尝,例如西医所称之肺结核是也。(肺痨诱因最多,凡大病之后,多能锈起肺痨。(例如温病),故此处阴虚二宇,不可作仅指肺结核而育也。)此种发热,又与上条大病之后,阴虚发热之治法不同,其症状率多咳嗽、或吐血、自汗、盗汗、咽干、舌或无苔或薄苔、两颊潮红,(余对肺痨发热,另有实验主张,并非臆断,参看病症编肺痨症自明。)甚则泄泻、皮肤感觉日哺潮热、(亦有稍觉恶寒者,骨瘦如柴、脉则细数、全身衰弱。此种热象,关系本病之进退,热退则病减,热盛则病加,且其热绵绵,极难减退(消耗热)。中医治此,率用滋阴或补肾健脾补肺等药,比较有效,但能根本治愈,亦属不易(间有治愈者)。西医治此症,更无根治疗法,然退热之药,则一时多有著效。例如别拉密童、(退热药对于此症,虽服极小之量,往往诱起自汗,不可不慎,用时以樟脑酸配合于别拉密童中,似较稳妥也。)爱儿帮等(此药效缓。继续常服一月至数月,间能徐徐退热有效。余对此症退热药,试验极多,以此药比较的满意。)可以试用。但能收较大之效者,则仍宜以中药为主也。此症发热,有用滋阴药(例如地黄、白芍、鳖甲、牡蛎等),得效者,有用健睥药得大效者,(例如山药、莲子、苡仁、扁豆、茯苓等),有用甘寒清凉药(例如金银花、菊花、桑叶,竹叶、生地露等)甘寒之药得效者,然较少也。此症至今尚无特效疗法,但细心体认病机,以中药缓缓消息之,(余多用膏剂,不用丸药,且喜辅以西药)实较只用西药治法,活动可喜,收效较多。所最要者,不可拘泥于虚痨二字(只要见有微似实热,即可试与甘寒,但谨防泄泻可也。)此中运用;全在医者心灵手敏,不可泥古不通,亦不可先有中西偏见,治之得法,并非必死之症也。兹将曩著之肺痨病自疗法列下,此系余自患肺病之实验,无一字虚伪,愿学者参考也。(参看后列肺痨医案)肺痨病自疗法肺痨病西医名肺结核,中医则名肺痨,或痨瘵病,为一种慢性传染,不易根治之险症。其症状,则四肢无力、食思缺乏、咳嗽、痰血、盗汗、日哺潮热、泄泻、怔忡等,以至全身衰弱而死。倘医治稍有错误,危险立至,势必丧其生命。此就一般之肺痨病而言,然一考其病历,治疗得法,亦非绝对必死之症。常年累月,仅有疗养挽救之余地,又似一极平常,而有希望治愈之疾病。所可惧者,病人习闻此症中外皆无根本治法之论,道听途说。不求甚解,张慌忧惧,医药率投,今日入一著名之医院,明日请一著名之医生,纷纭舛错,卒致不救者,累累皆是,此非病杀之,自杀之也。而经济宽裕之家及知识分子,又失之于偏重科学,过信西压之新奇医术,人云亦云,毫无判断自觉之能力,一惟最新学理之是从。殊不知现在东西洋对于是病,尚在极力研究试验时期,仍无一定特效之疗法。入此途者,金钱耗费,犹其馀事,所得结果,并不能十分完善,而无丝毫流弊,且有误于此种情形之下,甘心牺牲性命,而不自知者,讵不大可悲耶?贫困患者,更觉十分可怜,既无常识,只求串愈偏方成药,纷然杂进。环境困难,已觉不适疗养。庸医伪药更足误其病机,展转缠绵,断送生命者,不知凡几?言念及此,惕然心伤。余体素弱,自光绪二十四年,已罹是病,咳嗽。吐血,身热,痰喘,常年医治,屡濒于危。幸喜家传医学,颇有渊源,合力医治,得以带病延年;亘十五年之久,幸未发生不测。中西医药,反复应用,不知几费试验,几经失败,挣扎多年,最后始能认识此症之真正治法及有效药品,并已实验中西医关于是症之种种理论,何者可从,何者错误,认识既真,标准斯定。从此一本经验之所得,从事治疗,此可畏之肺病毒菌,始于民国二年,舍我以去,迄今二十余年,已届花甲,不但日渐强壮,体貌丰腴,而且精神畅适。回忆过去病程,实有虎口余生,不寒而栗之感。天下同病,恒河沙数,余实不忍偏信西医者,枉死于不完全之科学,而尤不忍只知中医者,枉死于无办法之欺骗;更不忍我可怜之同病,迷途彷徨,呼救无门,以坐待肺痨病菌之屠杀。爱将余亲身实验所得,以及历年治疗此种病人之有效办法,坦白记述,竭诚奉告,窃愿病家潜心试验,勿以余言为平淡无奇,不足治病,则化险为夷,同登彼岸,生死关头,间不容发,愿明眼人审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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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北冥渊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8-3 16:44:32 | 只看该作者
(1)治疗肺病之条件①精神愉快此可为治疗肺病之先决条件。无论病势如何?环境如何?当此治疗期间,万不可惶恐忧虑,最妙将肺病二字,置之度外,一切烦恼思虑,一概解除。而后内心怡悦,气血调和,自易疗养。否则无论如何,不易见效。

②饮食滋养治疗肺病,唯一方法,即系饮食滋养。身体强壮,使其自能抵抗病菌,不令繁殖,此为一般医学家所公认,是以病者对于本身滋养之饮食,不得不充分注意(参看后条)⑧户外运动长时间户外运动,或山坡水滨,为治疗肺病之天然药品。但运动云者,非剧烈操作之谓,不过略略活动身体,藉以吸收新鲜空气及充分日光。除大风雨或大吐血之时,不宜运动外,最好终日起居于户外清洁之地,早起早睡,万不可谬于旧说,深居避风,致肺中污浊,促其生命。

④药物治疗本病发现种种征象,当然对症用药,以冀补救。然此症用药得法,亦必须长年累月,方能痊愈。病家必须精选真正有经验,有学术之医生,极端信任,请其治疗,万不可盲从庸医,寒热滥投,必不得已,宁以暂不服药为愈。

(2)治疗肺痨之宜忌①宜食诸品菠菜(此菜最宜常食)、白菜、豆芽、豆腐、豆类、蓟菜(此菜有二种,一名蓟菜,一名曲麻菜,最有止血之效宜常食之)、黄瓜、茄子及青菜等,肉汁、鸡汤、牛乳、鸡蛋、鱼肝油。

②忌食诸物烟、酒、浓茶及一切辛辣之品,油炸火烤之品,干燥之品,不喜食之物(虽系应食之品倘病人不喜食之,不可强与。例如牛乳、鱼肝油等)⑧应忌事项大热大寒天气(尤以大热为最甚)、大声喊叫、猛烈震动、忿怒、,色欲、过劳、悲惨、执拗、不合理之长时间仰卧。

④应忌医药麻醉药、峻补药、按摩、针治(此指中医而言)及一切偏方,一切中西补药。(患者不得医生许可,万不可自购市上所售之补药滥服。)10.阳虚发热此种发热,率皆由于大汗、大下及大吐泻之后,日久天长,全身之阳气,消耗殆尽。在小儿则于吐泻症、痘后、疹后,或因秉赋素弱、饮食积聚、过用攻伐,或过服凉药,皆可演成此症。在中医干小儿科即名慢惊风,其症状最易见者,即为全身瘦弱、头颈极细、发细而脱、皮肤甲错、甚则神昏气喘、二目无神、热不退、或乍寒乍热、面色青黄、口唇虽燥裂出血、但不喜欢冷水、而出气极凉、泻利、冷汗、完谷不化、或四肢冰冷、角弓反张、寐不合眼、日久泄泻频频、或干嗽,以上诸症均属危候。凡日久热不退,及由吐泻而成者,此即属孤阳外越(阴虚阳越),必用姜、桂、附子、参、芪、术、芍、熟地等培补根本,庶可挽回一线元阳。庄一夔氏所著之《福幼编》,以温补见长。余治阳虚发热症,不论大人小儿,试验四十余年,无不神效,可取法也。此症若纯以西药治之,绝对无效,医者必识其言。又有小儿时常发热解表暂愈,又发热;攻里暂愈,又发热;养阴滋阴发热仍然,此亦阳气浮游,无所归着之象,以四君子汤加山药、扁豆治之多效,不必用附子、肉桂。凡口起白疳及身肿者,则更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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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北冥渊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8-3 16:44:52 | 只看该作者
以上病者皮肤发热,约分十种,病原不同,治法亦不同,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医者无不知之,惟发热之症,与1.汗,2.衄,3.大小便,4.,舌苔,尤有重要关系,兹再分别说明于下,不厌求详也。

1.汗大略分发汗,自汗,盗汗,战汗四种。

①发汗即用发散药蒸发津液,开发表阳,使在表之寒邪(注意寒字),得汗而解,凡初得之伤寒病,有头痛、身痛、恶寒者,皆宜发散。又有一种温病,自汗恶寒发热者,亦宜做解其表(例如荆芥。防风之类),不可用止汗药,表解之后,汗自止也。

此症有主用桂枝者,大误,以桂枝性太燥,用之必衄血。以荆芥、防风、葛根、薄荷、藿香等解表最为相宜。(但须兼清内热之药,例如连翘、银花等)若系严冬伤寒病,用麻黄、羌活等药发汗,自是正理。若温病盛行之际,内有郁热,外为寒束(天气骤冷、骤暖变动剧烈之时,此症最多,例如春末秋深之温病是也。亦宜表里双解,而解表尤不可忽,(荆、防解表热,银花、连翘解上焦内热,温病初起之定法也。)此用药发汗之理由也。

②自汗、盗汗(俗名虚汗)此二种汗症,虽有自汗系阳虚,盗汗系阴虚之说。然在久病(注意久病二字,若在初得伤寒、温病之自汗,不在此例。)之人,如此现象,总以斟酌补阳(参、芪之类)补阴(生地、熟地、白芍之类),以期挽回衰弱之颓势为宜。又有所谓大汗亡阳、孤阳外越者,则系元气将散(阳脱症),西医称之为死汗(此与下列之过服发汗药,致大汗淋漓者不同-),则非大剂人参、附子、肉桂、白芍、熟地大补阴阳(补阳敛汗必兼用补阴之品,否则阳无附丽也),加以介类潜阳之法(例如牡蛎、鳖甲、龟板之类),不足挽回生命于万一也。(又有一种过用发汗药,以致大汗淋漓不止者,顷刻之间,可以心脏停止,致人于死,凡中药之麻黄、羌活,西医之退热药例如安基比林等,用之过量,往往发生此种危险,但西药退热剂,与中医发汗药不同,其汗出乃该药之副作用,医者不可认安基比林等为发汗药,自不待言,倘遇此种危险汗出之场合,西药中之强心注射,在所必施,不可不知也。)又中医介类潜阳之类,以治虚汗,尤为奇效,历试不爽,附识于此,学者应注意也。

⑧战汗此是所受之邪,欲借汗解。故此种汗解之前,病者必有一番极剧烈之不安,如疯如狂,喊叫哭笑,手舞足蹈,一如邪魔,恐怖状态,不一而足,或则周身战栗,颤动不宁、脉停气促(汗后脉自出),因而继续汗出。或则大汗淋漓,立时表里透澈,脉静身凉。此种战汗,盖即内外邪正相争,既得汗出,即是邪有出路,为温病及伤寒症固闭实邪解散之佳兆,实为病势一大转机。亦有战汗之后,邪尚未净,再作战汗而解者。更有战而不汗,(邪盛正衰)必待鼻衄,(凡疹一现即隐,身热气喘,实为危症,不易再出,若得鼻衄者;尚可救,亦同此理。)或屡用清下之药而解者。最危险者,为一战之后,正气不敌,邪气不退,不能再作战汗,遂即精神散乱,寻衣摸床,昏迷愈甚而死(此种危象,多由于病者素衰弱,或大病日久,元气消耗太甚而然)此战汗之大略也。以上战汗,多因得病过程中,失于汗下,邪正交持日久,自然分解之现象,其战汗乘机而作,不拘一格。有因服下药后得泻而作战汗者,有因大渴恣饮凉水(余亲见之或有饱啖西瓜及饮冰激凌而作战汗者。)而作战汗者,有服清凉活血生津之品而得战汗者。盖邪方欲解,稍得助力,以启其机,自然战汗。此种汗解,不可强求,然实为表里透澈之好现象,自无疑也。(病家遇此战汗,不知吉凶,往往惶恐无措,医者可详告之。)当战汗之时,万不可服补药,亦不可用汗下、和解、清凉等药。只宜稳静看护,稍与温水饮之,以助其津液可矣。至若正气太虚,大汗不已,诊断确实有虚脱之虑时,始可与独参汤,(或注射强心西药,以防汗脱而死,然万不可误断也。

2.衄鼻内出血,除女人逆经(俗名倒经)及习惯性鼻衄,均不在本题范围,姑从略。兹所申明者,为热性病之鼻衄。盖凡衄血现象,率皆由于血热上行,关系肺热尤显。此种衄血,凡温病过服发散药太大,或误服(病已不在表)发汗药及热药,逼热上行,往往如此。(尤以桂枝最甚,余曾见有温病因误服佳枝,死后口鼻出血者,慎之。)若于最险之斑疹,一现即隐,身大热,神昏气促,险象环生之顷,服清热解毒药后,一得鼻衄,自是佳兆。盖疹方外透,骤遭寒凉(例如外受风寒),或内受寒冷(例如饮冷水),顷刻毒气收聚入内;,立呈险象。此时若欲疹再透出,百不获一,惟有急服连翘、双花、犀角等以图挽回。此时若有衄血,是邪有出路,尚有生望,(再照清热宣透之药治之,可以望生)否则不易求生矣。又有温病日久,邪已入内,失于清下,若有鼻衄,亦系佳兆,(与战汗皆是邪有出路)不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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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北冥渊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8-3 16:45:10 | 只看该作者
3.大小便此种诊断,必分虚实二种言之。

①先说明实证之大小便,凡实证发热,(参看论热诸条)例如伤寒、温病等,本病认定之后,其大便之多少,或有或无及其颜色,均宜注意。大凡热在表时(尚未入里),大小便均无影响,一如平人,清利如常。迨至胃肠渐起变化,(中医谓之传经,或名传变)诊断上最重要者,即为二便。凡大便极干燥,或数日不解大便,或腹痛,或泻极恶臭之稀粪,或一日数次泻下,(中医谓之热结旁流)或大便黑色如油,(此血便最危险)或大便如脓血,(痢疾如有此象,后重异常)或大便白色,(缺乏胆汁,凡胆石、疝痛多有之,中医谓之胁痛。)绿色,(小儿多有此症,亦胆热也。)皆为实证。(多有潮热,非表证也。)均宜用下剂,(中药则有大黄、芒硝等,西药则有甘汞、硫苦等药均可酌用。但此种泻药作用不同,不可盲用。)若迟延不下,反误病机,或致神经受其侵害,(精神昏迷、谵语发狂)或至炎症延及腹膜,(当下不下,肠管破裂,西医谓之穿孔,出血、溃烂,诱起腹膜炎,全腹皆肿,不可救药矣。)立致危险。故一见肠胃燥结,总宜速下,不可拘泥于保存津液,下不厌迟之说也。但温病逆传,邪入心包,泻药不可妄用,此条应参看温病说明,不再重叙。至于实证之小便,或黄或赤,或少或频数不禁,(此句必切记热性病三字)或溺极混浊沉淀(白粉样物),甚则点滴不通,精神错乱(尿中毒),皆为实热。(必与大便及全身症状对勘,清利小便之药,固所应用,但重要关键,仍宜注重清除大肠实热(泻下法),肠热既去?小便自利,不可不知。但热尚未在肠,例如热闭膻中,则不可泻其大便,所谓诛伐无过也。(盲肠炎、肾脏炎、尿石等症,均有时必须用外科手术者,不在此例。)②再说明虚证之大小便,凡虚证之大便多稀薄,或一日数次,(亦有由实证之痢疾日久,转成虚证者,一日数次,所下仍有脓佯物,腹亦微疼,然不可认为实证,必大补元阳,乃可望愈)。或完谷不化,下利清水(若系肠结核之症,往往由肺病而来,不易治疗。)小便均清白顺利或不禁。又有一种虚证小便,亦有极短、极赤而臊者,此阳虚不化,不可疑为实热。例如水肿症虚弱已极,非用大补元阳之药,不能得其小便通利。此症参看杂症编肿胀病,赵氏医案自明。此症并无其它热象,而小便短赤如此,非由经验得来,不易知也。此种病状,多半皆系久病,(中医谓之脾虚或名肾泻)且多无表热,(亦有发虚热者)脉多无力,精神多清醒,身体多瘦弱,医者不难诊断,不致认症错误。惟有一种久泻阳虚,(小儿尤多此症,俗名慢惊风信)孤阳外越(西医书殊无此症状,俟考)之症状,内里愈是虚寒,表皮愈发干热,甚至日久发热,皮肤甲错,渐渐角弓反张,二目天吊,口噤气散而死。其脉细微,小便自利,虽易诊断,然此病症绝非只用普通健脾、(中药白术;山药等)止泻(例如粟壳)等药,所能奏功。必须以大剂参、芪、白芍、熟地,甚则加附子、肉桂、干姜,佐以大补脾肾之药,始能有效。医者稍存观望模棱之念,必致误事,(庸工见其表热,多不敢用补阳之品,何能有济?)故余详细说明之。至若小便,亦是虚证多清白,.或遗溺,或癃闭,(气虚水肿小便极少)均宜寻其病源,施用补剂,未可概用利尿药也。(子宫瘤之重者,(血崩)压迫尿道,亦多小便不利,不在此例。)关于止泻之药,中医书率列入收涩门,除罂粟壳(即鸦片花果之外皮)有收涩之效外,余如赤石脂、禹余粮、诃子肉之类,其效均不及西药之次硝酸苍铅、单那尔并、单宁酸、阿片末等‘阿片末小儿不可用,易中毒也。

)之确实而有特效。(对久泻之病尤效)然若遇本节所述之阳虚久泻,(中医俗名五更泻,肾泻,鸡鸣泻,稀屎痨,小儿慢睥风,慢惊风均属此症。)用西药止泻剂,不过一时有效,且无退热之功。根本治疗,必以中药之人参、炙黄芪、附子、肉崔、干姜、补骨脂、桑螵蛸、白术、白芍、熟地、山药、粟壳(粟壳原始亦为外国产,以后《本草纲目》始收入中药类。)等,方能退热止泻,挽回生命。最妙者,即以此等热药,而能退其顽固虚劳之表热而止泻,结果热退泻止,日臻于强壮而复其健康。

余试验四十年,百不爽一,不得不惊为神工,试以西药之补剂及强壮剂治此重症,必不能得如此之效果。余敢下此断语,但余之学问浅陋,愿读者于此场合,追究其科学之原理也。更愿西医注意及之,以补其不足之点,自此以后,对此种慢性之虚泻,得一完全根治之法,岂不善哉。(中西药互用,其效更速,)4.舌苔热病舌苔,最关重要,故简单说明之。大凡初起之伤寒,邪在表者,舌多无苔,热泻及温病初起,则多白滑薄苔或无苔。总之舌无苔,或仅白滑之薄苔,即是邪热之初起不可即用泻药。舌苔渐黄腻而厚,则邪热渐入里,若干黄、酱黄或黑苔、燥裂,则里热极盛,再证以其他现象(例如便燥),则泻药应用之时也。此说不过言舌苔之最普见者,若虚证发热,(参看论热诸节,舌上虽有苔,亦必须照虚热治,医者不可仅据舌苔,而忘却病之虚实也。(此段应列入诊断学与脉症合参方为准确。

)痛(二)痛此病者感觉身体某部分,有疼痛之谓也。此疼痛之病理,即应简单说明之,中医论疼痛,有极概括之定义及治法,曰痛则不通,通则不痛是也,此二语虽极简单,.然其理想则甚圆到,此病征与西医所称之炎症相关联,故不得不连类说明之。

西医论炎症有五征,即1.局部发赤,2.肿胀(此肿胀指实症言),3,灼热,4.疼痛,5.官能障碍。由以上二说观之,即可了解有病时疼痛之病理。盖吾人身体,无论何处疼痛,必该处之血行有障碍,血管运动神经受刺激,此为一定不易之理。(此病理非此数字所能说明)故病痛名目虽多,总以此说为最可信,且中西医两说,亦相吻合,故余采此理论。惟中医治疼痛,大纲细分为寒、热、虚、实,又细别为气、血、风、湿、积聚、内痈、(外科从略)症瘕、蛔蛲、疝痹、痧胀,中恶等类。其治法串分温补、泻下、宣通、顺气、消导、祛风、祛湿、杀虫、破瘀诸法。与西药之消炎(泻药)、麻醉等法(除外科手术,相比较,似觉灵活。兹将疼痛证治,举其概要如下:1.实痛此种疼痛,新得之病居多。例如伤寒初起之头痛、腰痛、骨节痛。(此必恶寒,宜用发汗药,散其表邪)温病初起之头痛、骨节痛。(宜于清解药中兼轻散药)热性病之肠炎、大便不通(或泻极臭稀粪之类)。或虫积、食积,血瘀气滞之胃痛,腹痛、胁痛、(宜泻下或杀虫,或舒气,或破瘀消导等药)腰、腿、肩、臂诸痛(此指痛痹而言,宜驱除风湿、活血。),皆属实证。(实痛之中.又分寒热,不可不知。)2.虚痛此种疼痛久病居多(例如心痛痉挛)。且其痛多不甚剧烈;而隐隐常痛(亦有剧烈者,例如心痛),用手按之则减,或痛或止(西医所谓神经性疼痛),且痛多无一定之点(除偏头痛、心痛、皆属虚证。此种疼痛,以西药之麻醉剂为有速效,然中药之效力,则以持续常久胜也。(虚寒虚热,均有疼痛,是宜详审。)血(三)血此血字,在中医多连气血言之,以气血二字,原不能分立也。此血字似不宜列于病理,余欲学者特别注意,且余对血证实验亦特别有心得,故录于此。西医言病理,对于血之变态,则专注重于有形,其说之大概约分四种:①动脉性充血,即由于身体内一部分血管运动神经作用障碍,或由于血管壁之弛缓,而起之充血,此种充血,多为一时性,与原因共消长。例如因长途步行,致令腿肿;因忿怒忧愁,致诱起脑充血是也。

②静脉性充血(即瘀血),一由于心脏衰弱,二由于静脉管闭塞狭窄或压迫。例如经闭肝郁等症,均属之。

⑧贫血,即中医所称之血虚血亏之类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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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北冥渊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8-3 16:45:26 | 只看该作者
④出血,此则大分之为二种,一外出血,一内出血。例如咯血、吐血、衄血、尿血、便血(外出血)及脑膜睦等出血(内出血)均属之。

吾人治疗血病,非常困难,中医方法,治血药中,必兼顺气(或补气)之品,此理非简单数语可以说明,兹故从略。今将余所经验,极有效之方论列下,以供参考。

①吐血及咯血,此症分为胃及肺二经之病,诊断时必须详审。大凡胃吐血,以前必有胃病征象,例如胃脘痛、背痛、吞酸、呕吐等,其诱因则多在食后,或食辛热之物,或常大便黑色,或大便干燥,所吐之血,多混有食物而无泡沫,且系多量血液,凡此种种,皆胃吐血也。肺病咯血,更易诊断,大率肺病患者,不可一诊即疑为肺结核。在中医既无细菌学,更不可冒袭新说,妄加推断。故遇肺病咯血,必细心查其病因、病状、脉象,然后随症用药,较西医治法,尚觉活动,于是肺咯血一症,不难治愈。此种论旨,余实确切实验,下知凡几也。盖肺咯血及吐血之症,必有肺疾患之特征,例如咳嗽、胸痛或痰喘,或觉胸内温暖上涌,或先有甜味,其所吐之血,多含泡沫,凡此种种,皆肺出血也。中医治法,凡胃病多吏通利,的是正规,然当大吐血时,往往以中药和平,缓不济急,此时自以西药止血为宜(例如麦角剂)。若系胃溃疡之吐血(此症以前胃部必有大痛),中药治疗实不如西药,可以根本治愈。(如次硝酸养铅、重曹、人工盐等,可参阅医验。)至若肺病之咯血,余曾历试西药止血剂,非无大效,然实不如中药之白芍为效验确实而永久,(参看医验)若再佐以理肺、滋阴、健脾之中药,治疗肺结核,实有惊人之效验,此非臆断,实有确验也。(参看医验)于此而有极应注意之一点,即凡遇咯血,万不可一律认为肺痨病。以余之经验,实有内有郁热,而致咯血者,大剂凉药(例如黄芩、栀子、天花粉、白茅根等)竟能治愈之。此虽例外,录此亦足以知此症之变化,不可不慎也。

②其次则为中医之治女子之经闭及血崩二症,根据余之经验,简单说明于下。大率经闭一症,十之八九,治法之有效阶段,分为第一养血,第二行血,第三大攻大破,而最有效者,厥为第三之攻下,治血闭唯一有效之法也。血崩一症(西医名子宫瘤)仅用西药止血多无效,余下病症编说明之,可参阅也,以上血证,寥寥数语,颇嫌简略,然皆确实记录,幸勿忽视。

呕吐(四)呕吐此症病理,姑以虚实二字总括说明之,1,实证呕吐凡热性病(例如伤寒、温病,胃痈、食滞等)之呕吐,皆属实证。(此类多新病不久,然亦有稍久者)其症状率皆(参有其他病状)呕吐之物,或胃脘痛,或吐酸水,胃觉糟杂,饱闷胀满,(胃溃疡之胃痛,每于食物吐出即减轻)此必联合其他症状诊断之(例如由恶寒之表证,渐渐岖吐,则知其邪渐入内,面为小陷胸症也。)不难认定。其治法大率多宜通降,或苦寒之品,(所谓胃以通为补也。)以此种实证呕吐,浅言之即胃内容物腐败,或因肠之消化不良(或因肠热有宿粪,)致胃内容物不能以次下降,因而上越,此种现象,以西药之重曹、泻盐等,从事中和胃酸、清理肠炎,更为釜底抽薪之计。普通呕吐(中毒除外)服此种西药,率可停止。余固粗工,原卑之勿甚高论也(胃之炎症,率分加答儿性、化脓性、义膜性、蜂窝织性,腐蚀性;结核性、霉毒性等症,中医则谓为胃热停滞。)唯有一种温邪逆传之呕吐,非常难治,亦非常危险,此必参看后列温病医验,以芳香逐秽,开窍苦降等法治之,方能起死回生,万不可以小陷胸汤及承气汤等(所谓攻伐无过),误人性命也。

2,虚证呕吐。中医之说,多谓之肝气上冲,或谓之胃阳不足,或连合肝脾二经并说,其理似颇玄虚,然根据此理,用中药治疗,亦实有特效。西医称此症为神经性呕吐,其症状率多无故呕吐,或只吐清水,或偶吐偶止,以上等症,均无其他原因可寻,常年累月,愈吐愈弱,甚或滴水不入,而吐仍不止,至此地步,往往西医之麻醉、洗胃、止呕等方法,不能根治,中药之补阳、顺气、健中、平肝、扬清抑浊等法,反觉妙不可言,能收奇效,此或由于是类之中药,颇能安定呕吐神经欤?;(胃癌一症,中医名噎隔反胃,以早用西医之外科手术为佳,内服药品及注射均无效也。)谵语(五)谵语中医论心神,与西医论脑神经,息息相通,故热必谵语,中医谓之邪入心包络,西医则谓为热度太高,侵;害脑神经,其现象则言语颠倒,精神错乱,其治法,中药则以牛黄,犀角、紫雪丹、至宝丹及承气汤之类为有效,西医则以退热(安基比林等药)、泻下药(或注射药)为有效。更有一种神经衰弱至于极点之病人,亦有谵语(例如将死之时),中医则必大补元气。又有破伤风、脑膜炎、急惊风、产褥热;(产后风)及疮症(血已中毒),亦有谵语,则必急速注射西药各种血清,方能有效,中药不必与也。

神经病:此类疾患,分末梢神经病最常见者,例如颜面神经麻痹(口眼歪斜),肋间神经痛(胁痛),坐骨神经痛(腰痛),振颤麻痹(痿症),神经官能病,神经衰弱症(虚弱),癫痫(羊角疯),偏头痛、狂病(风痰),神经性呕吐(已详前),歇斯的里(脏躁症),眩晕(头晕),神经性心悸亢进(怔忡)麻痹(痹症)等皆属之,此类疾患,率无一定实质,而且发作无常,时愈时病,因其不能有固定之情状,故其治法,西医率用麻醉镇静等药,确实有效(嗅素剂之类。)然此类药品,不可常服,吾人为病家健康计,不得不格外慎审,(防其中毒)。依余之经验,当病状剧烈时,不妨暂以西药(不可用大量),治其现状(或注射),病势稍减,则停止西药,仍以用中药较为和平。盖中药对于以上各症,虽不尽有效,然于偏头痛、呕吐,腰疼、虚弱、眩晕、怔忡等症,有时西药绝不能治者,中药则能大建奇功,其余各症,中药可谓多无灵效,不可不知。

泻(六)泻在肠之病理上,泻之一字。实为常见之病态,此泻症姑以中医之虚实二字说明之。凡实证之泻,大约多在热性病之过程中(此在西医多包括于肠炎类;其危及生命,则多由于肠穿孔,因而诱起腹膜炎<满腹皆肿>所致),其症之来源,或由于热及饮食物之积聚不下,因而诱起腹泻(西医病菌说属之),腹痛或胀或后重(下坠)为一定现象。所泻之物,或极臭之稀屎或水,或红白脓样物(痢疾),重则尽泻似脓血或血水之物(已近穿孔期)则危险至矣(凡泻症皮肤发热者,均较重之症,小便短赤亦必然。)。此症治法,必须参合该症之原病<例如伤寒、温病、痢疾等,皆有泻症。)而施以治疗,大法不外用,泻药,忽速刷清其肠胃之积垢,使其通利(消炎)。中医治此症,则于泻下药中,往往加以甘寒、苦寒、清热、利小便之品,颇为灵妙。然其泻药中,只有大黄、芒硝、瓜蒌等数味,不如西药之种种泻药,各有作用,例如甘汞乃有杀菌性之泻药,对于赤痢,甚为相宜‘此只论药性,不可误解。)依余之经验,对于热性病之泻症,虽系同一治疗目的(泻下),然用泻剂之时期及种类,则颇有分别。大率泻症未作之前(限于伤寒、温病),于相当时期(例如应下之象俱备)例用泻药,以资通利,西医惯用甘汞,然此时甘汞效力,实不如大黄、芒硝,再佐以苦清热(例如黄芩等)、护阴(例如生地等)等药,面面周到,收效亦速。若既经中药汗下之后,内热仍盛,仍泻极臭之稀粪,若再服大黄、芒硝,反致伤胃,不但病者服药困难,而且效验不能如预期之圆满。在此时期,硫苦一味,竟有不可思议之妙用(甘汞绝无大效),此药若在便结之前,绝无大效,而此时用之,则恰当其可,不可轻视、赤痢一症,以用甘汞为最相宜,然当大热、潮热之讨,屡服甘汞,则非所宜(谨防其速发作用,诱起口炎),硫苦、人工盐等,更无济于事。而中药中之白头翁汤(应作重剂,,稍加熟军、丹皮等药(重则用大黄、芒硝,不必迟疑)其效如神。不出三、:五剂,必获大效,实超过于各种西药之上也,此皆历经比较之所得,愿学者遇此场合一斌之(此段专论泻症,若便秘之症用泻药,必须掉换试服,不可拘泥于一种泻剂,大宁西药优于中药,不可不知。)。又大黄对于胃溃疡,绝不可用,以此药刺激性太大,反致诱其速溃。此虽不在于拐症范围以内,兹因论泻剂,故连类及之。(俗称心口疼,多系胃痛,但此症应与绞心症(心痛)鉴别,凡无胃病各症状者(例如吞酸等),即应注意诊断,盖心痛忌泻剂也。)凡虚证之泻,诊断上不难认定,中医因无细菌学,姑不论其病原菌为若何(例如肠结核杆菌等)?兹但就其泻症之病象,加以说明。大凡虚泻多系衰弱久病之人,然以实证日久,屡服苦寒及泻药,渐渐转变为虚泻者亦有之。例如伤寒、温症、疹痢之后,日渐衰弱;消化不良,往往演成虚泻。粗工临症,拘于既往各症多系实热,往往以余热未尽;病后劳复之理想,模棱立方,或则顾虑与个人以前立论处方前后矛盾,明知一误再误,不肯改弦易辙。此辈论症用药,看似不离本题,实则已与奉病大相径庭,此等见解,万不可存。须知病现虚象,即宜补养,症现极虚,即宜峻补,已往之病,尽可抛开,随机应变声为能手以上数语,系指自始认症,抑无错误者而言,非学问经验兼富者不能。若诊断不确,用药忽泻忽补,忽凉忽热,则是毫无知识,何足云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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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前,余曾治一秦妪,初病本系霍乱(系另医诊治),数十日后,(已成虚证),余临诊时,已通体皆凉,脉停汗出,急以大剂参、芪、桂、附,大补元阳,竟得回生。继续服药至十余日,又现虚热象,结果又以生地、寸冬等滋阴药而治愈。设当危急之时,仍用治霍乱之方,而不用大热之药,则无以回将散之元阳,其后若见阴虚,仍再继续用温补,必致津液日涸,仍不免于死亡。此症演进凡三变,而症状各相反,医者若存顾全自己论症,始终丫致,不相矛盾之私见,表面上用药及治法,一贯无误,然此症必无生理。书云,医者意也,其是之谓乎此秦姓住德州柴市街略南,为秦德纯君之家族,记得介绍余者,友张松泉、徐仲甫两先生也。

凡虚泻之症,大率身体瘦弱,皮肤苍白,腹部凹陷,不腹痛或有隐微之痛,脉多细弱无力或小数,舌多无苔,小便清利,普通多无高热(与后有热者参看),斯泻之粪多稀溏,或稍有白油样之物(不可误认为痢疾),或完谷不化,一日三五次至七八次者居多,尤以下半夜或晨间,必泻一二次(有五更泻、鸡鸣泻等俗名信)。愈泻愈弱,则虚证毕现,例如盗汗、喘息、身肿以致于死。此种泄泻,中医多责之睥虚,相火衰弱,故多以健脾(白术、山药、茯苓等)、补气(参、芪等)、补相火(补骨脂,肉苁蓉等)、补阳(南子、肉桂等)、收涩(桑螵蛸。粟壳等,以上等药皆历经试验有效者,等药治疗之,强半有效,药力持续甚久,因而根本治愈者颇多。西药中之硝酸苍铅、单那尔并、阿片末等,对此症更易见效,但比较效力持续之时间略短,且长时间服用西药之阿片等,又恐慢性中毒成瘾,故余每遇此症,必连用数日西药后,即惭渐改用中药,收效之佳,不可思议(西药则渐减,中药必用大量方可。)然此皆指普通之虚泻者而言,若系肺结核末期之泻(肠结核),中药内之桂;附、参、芪,万不可用,西药收敛剂用之,亦只生效一时(此时只有用西药之一法)无济于事也。更有阳虚发热之虚泻,及小儿慢惊风(此症多由疹后、痢疾或吐泻症转来)之虚泻,皆有发热,则中药补剂有唯一之特效,西药不能望其项背也(阿片不可用于小儿,注意切记)。以上阳虚之泻,参看前论阳虚发热,兹不复述。又有胎前患泻症者,治最棘手,应参看后列王姓医验。

肿胀‘(七)肿胀此二症不必相兼,更有虚实之分,不可混同,且肿之原因极多(例如充血性水肿、瘀血牲水肿之类),西医病理学言之甚详,必须参考。兹所欲言者,仅为习见之虚肿(俗有水臌、气臌之名或称浮肿,及腹胀之二者,以本编叙述,皆历经实验之症,故不欲多所铺张,故示渊博。然仅此二者之实验,学者苟能深信不疑,则于此极难诊治之臌症已不啻得一指南针矣。

大凡肿胀二症,在中医大约以肿属水病,胀属气病,水病之中,又分阳水和阴水。推其意义,凡实证(皆因风、因热、因湿、因气以成,邪自外来皆有余之象。初得之病,偶尔浮肿皆属此类。),偶尔之浮肿,率多暴得之症,小便短赤,大便不爽,或热泻,或有寒热呕吐,骨节疼痛,舌苔黄绛或白厚,或皮肤起有红点,(虚肿二便亦有不利,不可相混)脉象实而有力。此种症象,率宜发散,宣通、利水、顺气、清热、甚则宜于攻下(注意以上之肿系属暴得,例如温病多有之)。中药内之麻黄、防风、生姜、桂枝、防己、柴胡。半夏、杏仁、陈皮、厚朴、茯苓、猪苓、泽泻、黄芩、栀子、大黄、芒硝、瓜蒌仁等,均为有效之品,西药内之硫苦、醋剥亦极有效,但若系久病之虚肿,则万不可用也。以上系治暴得之水肿,皆有效。余曾见一医为人治一久病之水肿,始用麻黄等发汗,继用硫苦等泻之,一误再误,因而病死,(以此药西医书中有治脚气水肿特效之语,故误用之)可不慎欤!虚证之肿,率多久病,其症象皆系渐渐而来(与实证暴然而肿者正相反),其原因,中医书谓为脾、肺、肾三经虚弱,不能气化。其症候率溺少、食少、无汗、无津液,渐渐四肢浮肿,日久延及全身尽肿(此症大便或溏或燥,绝不可误用行气泻下之药,若系男子,则肾囊亦肿。)症自内发(皆不足之象,中医谓之阴水),脉象多细弱,然亦有反见洪大无力之脉者(吐者、泻者亦有之),皮肤肿处,以手按之,多不能复起(如按湿面),皮肤苍白(发热者甚少)。中医有效治法,以补睥补气(白术,茯苓、山药、人参、黄芪之类)、补阳(附子、肉桂、干姜等)、补肾(补骨脂等)等法为最确实,西药中之巴拉奴妥林亦有效(单用西药则不效。)对于虚肿之症,尤宜于相当方剂之中,加以淡渗利尿之品(茯苓皮必重用,或酌加其他利水之药),且宜兼顾胃气,稍加砂仁。实证浮肿,原因一去,其肿立消(例如温病关节肿不必治肿,温毒既散肿必自愈。),不必深谈。兹所欲述者,为治久病虚证之肿之要诀,此症认定后,即以大剂之补品,放胆与服,不可因有千呕,或自觉有热气冲咽胸满等现象,而不敢用补晶。药味愈简愈好,药量愈大愈好,补剂之中,加以渗利,加以和胃之品,重者数十剂,轻者十余荆,无不收功(参看医验,。余往往接治他医不治之虚肿,仍就原方,只减去其杂滥不关重要之品(例如补心、补肺、补血等药),而加重其适合本症之药(例如参,芪、桂、附,往往加至八钱至一两),简单数味,药力专而效反大,数剂后无不见效者,药虽平常,效已实验。此即余治本症最得意之处,愿以告同好也(虚肿单用西药多无效,外科手术亦不能适用,于全身皆肿之后即放水法,亦非根本治法,愿医者唯一适用中药也(参看医验>)。

胀之一症,较肿为轻,西医谓胀是肠腹内有蓄积之瓦斯(气体),中医则分虚胀与实胀二种。经云诸胀腹大,皆属于热,此语颇有精义,故历来治虚肿者,可以纯用补药,治虚胀者(虚肿至胸腹,此时内脏亦肿,往往病人自诉苦闷填胀,医者若误认此是真胀,加入顺气消导之药,则大谬矣。须知浊阴上千,必元阳大虚,乃如此也。)则纯用补药之时甚少,即或确系虚证,亦宜于补药中稍加疏利之品为妥(例如蔻仁等),万勿一味蛮补也。至于实证之胀,率多以顺气缓下之剂为宜,原因一去(例如停水、停食作胀)胀满即除,不难疗治,勿庸赘述。

汗(八)汗已详前发热论,可参照。
[发帖际遇]: 北冥渊在酒肆与人拼酒,喝得烂醉如泥,惨不忍睹,纹银-1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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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九)头痛、眩晕、神昏、谵语此种病象,更须分别虚证、实证论治,不可含混。大凡实证多新得,轻则眩晕(温病多有),重则头痛(温病、伤寒,凡热性病初作,多有此症。所谓表证,宜用发散药,然温病逆传已危,绝无表邪,而头奇痛者更多,此时万不可误认仍有表证在也。)再重(邪已入内)则神昏、谵语、发狂,此盖由于脑神经受侵袭(瞄膜炎、脑充血均有头痛。),在中医则责之心包络受邪(不属于表证矣),热邪胶滞膻中(邪入心包血分,亦有似表证之极重头痛、头昏,但不恶寒,而呕吐极甚,医者应参看其他症象认定之。)。此症在温热病中,最易误治,率因医者仅知内热二宇(虽此不能谓之误认,然一味清解或攻下。大便愈下,上热愈结,津液因热耗与攻下而益伤,陡变惊厥角弓反张、鼻干目吊、上窜无泪,或四肢厥逆、狂躁烦闷、胸高气促、呕逆、精神昏迷,粗工见此症状,认为结胸,与以小陷胸汤,是谓无的放矢。更或大加攻下,与以承气汤,是谓攻伐无过,盖邪不在肠胃,愈泻愈危,下愈虚,上愈实,医药杀人,即在于此。余对此症,不厌反复叮咛,必使学者深识此症为(内闭)邪热在上,邪入膻中,邪在血分,如非大便燥或热结旁流,此症不但不可仅仅调胃,更不可鲁莽攻下,致误人命,戒之戒之。)而不能分清热在何处。用药初则清凉,继则甘寒,继则苦降(此三法非无效者,但至内闭之候,无济于事矣。),三法既施,束手无策矣。(西药对于内闭险症,绝对无效,不必试用。)兹将余治温病试验所得,有效方法,详列于下,以备参考。(此由论头痛、.眩晕、神昏、谵语等病理,连类而及,阅者勿以为不伦也。)①初得温病,咳嗽、头痛、呕吐、身酸或痛,舌白苔或无苔,脉或浮洪,身热或微恶寒,治宜注重上焦(肺经)类以轻清之品,开发肺气。例如连翘、双花、菊花、桑叶、绿豆皮、竹叶、贝母、荆芥、防风、薄荷、苏叶等(此后四味,初得有外寒束缚,头痛、身痛或恶寒者,方可加入。温病忌汗四字,须活看,不必拘泥。)治之为宜。

②温病稍久,邪不得解,口渴烦闷呕吐,舌苔黄绛,小便赤短,大便或燥或泻极臭之稀粪,身热,头晕头痛(此时头痛,万不可认为表证)脉沉数洪实甚则或反沉小(四肢厥逆咏多沉小儿拍宜注重胃中实热,酌加苦寒方可,若仍尽用轻清之品,病重药轻,无济于事,必兼用川连、石菖蒲、桑皮、瓜蒌或石膏、黄芩、栀子、郁金等(西医谓石膏毫无效用,盲从者即置之弗用,可再细心试验,即知余列此味,非率而操觚者),橘红、陈皮、大黄(余于此症,喜熟军,以温病病在上焦,不宜大下,故稍用熟军亦有大效,过下之弊,往往演成内闭外脱之险症,又不可不慎也)等药。此外再以病之情状加入清轻芳香、清热解毒之品,率多奇效。(参看医验-)⑧温病七、八日后,失治,热邪逆传入膻中,实为危候。(温病初起不难治愈,入此阶段杀人极速,中医奥妙即在此处,起死回生其效如神。惜学者临症茫然,不易臻此境也。)此时病者,并不能指定何处痛苦,所最著者,精神昏迷,呕逆更甚,头痛、头晕、无汗(绝非表证),或自汗,四肢厥逆,(若系多日不大便,小便赤短,潮热,亦可稍用泻药,大便不结不腹痛者勿用。)目瞑。鼻干无涕泪,身体发痉,狂躁,胸高气促,(小儿误服泻药,尤多此现象,非陷胸症也。)甚则角弓反张。若用泻药太过,下愈通,上愈实(渚窍将闭),医者须认定此症,即系邪闭膻中。无形、无质,胶滞郁结既不在胃腑,亦不在肠,屡用攻下,是速其死也,此时惟一治法,即在以芳香上宣诸窍(石菖蒲、郁金、金银花、连翘、石斛等类,再佐以其他清热解毒之药),此时犀角一味,为必不可少之品(此药最昂贵,必要时匆惜也),至宝丹、紫雪丹,更为有效(此药开窍最速),神昏发痉之候,速以此类药救之,再参以滋阴药,例如生地、元参、麦冬,及以上芳香诸品,大剂(若呕逆太甚,可分数次服)缓缓与服(能一次服更佳,可一日两剂。),强半有生望也(此症稍延时日,多致不救。)。

久病亦有实证,例如胃溃疡症,率多经年累月,吾人读书要灵活,不可拘泥,胃脘痛一症,最要与心痛详辨,凡心口痛,而无吞酸、便秘、食后胀闷、呕吐嘈杂等等胃病现症者,多系心痛(绞心症、心炎等),宜以西药(中药无效)治疗,凡心口绞痛、气短,一经劳动凉风,立时痛起,喘促不能起立,痛时上连胸背(间有吐白沫一二次者)者,皆心痛危症,死期近矣,不可认为胃痛也(心痛一症,中医往往不易认识,故附识于此)。

以上因论神昏谵语,连类及于温病,又特举出温病内闭之危症,以告学者。此段文字应与前论大热似寒一节对照,自不致有误认。盖大热似寒之危症,是上关下格。(即肠胃热滞,上下不通气,因而内外不通气,是有形之热滞,所以非急开下窍不可,用重泻药)温病热入膻中之危象,是内闭外脱。(系热痰胶滞膻中,因而肺胀血滞心包,内外不通气,并非肠胃不通气,与肠尤无涉,是无形之热滞,所以越用泻药,病越加重,非急开诸窍不可。)此数语最为紧要,临症时要认清也。

至若虚证之头痛、眩晕,率多久病,不难辨认。大凡头痛时发时愈,或偏头痛,或眩晕,最为常见。中医论此症(此症亦有因实证头痛日久失治,转变为虚证头痛者,不可不知),率谓清阳不升,风火乘虚上攻(肝风)巅顶,及浊阴阻滞,气血瘀痹而然。;此说骤观之似近玄虚,然细参此理,实与西医神经性头痛、眩晕之说吻合。盖中医无神经二字,凡所谓络及孙络等名词,多指神经系而言,故有久病入络之说。其法之最有效者,例如熄内风(平肝滋阴之药,滋肾液,及镇摄潜阴,宣和清阳等药,屡试屡验,绝非玄虚(参看医验)。西药中治头痛、眩晕等药,亦非常灵验,然药力持续时间甚短,且不宜于虚证,屡试皆然,故附录于此(久服西药止头痛、眩晕,恐有侵害心脏之弊,且易呕吐,不可不慎。)。于必不得已时,偶一用之,略以缓和病势则可,慎勿常久服用也。(近人对于西药.一知半解,辄好滥用,最为危验,治此症之药,例如安基比林、咖啡涅等,均属剧药,如无真正西医学识,万不可任意用之,而咖啡涅一药,尤属剧烈,用不得当,危险立至,不可不知。)此症脉弦细者易治,洪大有力或无力(老年入及阳虚者多有此咏,此即西医说血压高之现脉),神昏谵语,亦有虚证(无热)至久病将死,多有此现象,不易挽救矣。

眼病及牙病,均能牵及头痛(神经影响),应先治疗眼病,或摘去病齿,头痛自愈。此非西医不能胜任,服中药及西药,绝对无效。<凡有长久之头痛,屡治不愈,必请牙科或眼科专门西医,检查确实后,治其本病,原因既去,(例如牙龈有脓)头痛自然根治。);咳嗽(十)咳嗽此征象系由于气管内发生变化(例如发炎)所致;但中医书论此症,亦有虚实之分。凡实证之咳嗽(伤寒、温病、感冒、肺热(炎)等,初得之时多咳嗽。),总不离乎肺受实邪(例如风、寒、暑、温、湿及污秽时气),肺气不宣而生咳嗽(初起多于咳,继则有痰),重则肺气壅闭愈甚,而生胸胁痛喘胀(气促、晌胀),不得卧或吐脓吐血,皆一时忽得之实证,治法必须先顾原病,例如严冬伤寒初得,兼有咳喘(必有表证,,则于发汗药中,加入理肺药一、二味,自然痊愈(例如加入杏仁、苏子等药于麻黄汤中,。温热病初得,兼有咳喘(伤寒邪自皮毛感受,温病邪自口鼻而入,皆肺先受邪,故多有咳嗽),则于清解药中,加入理肺药—-二味,自然痊愈。(例如加入杏仁、贝母于银翘散、桑菊饮诸汤剂中)若忽略原病,一见咳嗽,便治肺病,斯为下工,不足言医。治咳嗽之药甚多,中药内之有效者,不外杏仁、苏子、贝母、桑皮、枇杷叶等。嗽稍久者,紫菀、百合亦有效。若日久咳嗽不止,渐有虚象者,白芍一味实有特效,加入治嗽药中,百不失一,此药不但止嗽,而止血之力,更胜于西药中之麦角等,且又能止汗,故对于肺痨吐血而有虚汗(自汗、盗汗,者,实为无上妙晶。查本草所载,此药并非专治以上各症,惟余经过历年试验及多次之比较,始确定为止痨嗽、吐血、咯血、自汗、盗汗之特效药(用量必须五、六钱以上)。其因咳嗽有痰者,中医以橘红、半夏等为有效之品,余则本其经验所得,确定茯苓一味对于一切痰及痰饮(凡一切加答尔性之症候,例如多稀痰之肺水肿,加答尔性肋膜炎,水泻、腹水等,皆有奇效。)与普通治痰药合用(应认明寒热之分,佐以它药方可,有特效。(分量约五、六钱以上)此药本草所载,亦非如余之所云,吾人治病用药,但求实效,不必拘泥于古书也。(凡口干液短及有高热者不可用,滋阴补肾(例如蒺藜、枸杞子等)亦能止嗽,不可不知。西药中止咳之药,率多麻醉品;虽有特效,不可常用(恐成习惯)余常用小量之托氏散合以重曹,治咳嗽之稍久者,平稳有效。但此药内,亦有阿片,仍不脱麻醉范围,不过较歇鲁因、盐莫等,略觉和平耳。肆间治肺病之成药甚多,危险太大,万不可盲从试服,自贻伊戚也。(凡咳喘不能卧下者,皆属重症,肺炎初得即如此,故凡不能言语之小儿咳嗽,气促胸挺有热者,先防肺炎加重,应竖抱之不可强令卧下。)喘(十一)喘喘之一症,更有虚实之分,中医论喘最详,大凡参一脉象,以定虚实。实证之喘,不外宣通肺气,有寒则用麻黄、杏仁等,(必参照其他症象)有热则用桑叶、苇根、金银花、瓜蒌仁,皆和平有效之治法。(余不取葶苈泻肺法)虚(阴阳)证之喘,则不外于补肾及固摄各药,例如六味地黄丸、肾气丸,补骨脂等,甚或用黄芪、人参,均为治喘妙晶。叶天士先生论喘极精,其在肺为实,在肾为虚二语,真得治喘妙谛。其治法中之秘诀,在上者(实证)则以清肃上、中二焦,宣通肺气为主治,在下者(虚证)则以填补、温补、镇摄为主治。可谓得治喘要义,学者宗之,自是正轨;临症时再参合其他各症,细审脉象,然后论治,方为圆到。若第见喘治喘,斯为庸工矣。(记得数年前余友诸友鹤君,延余诊一唐姓(住北锣鼓巷)喘症极危,查阅前医务方,因病者患喘多日,中医认为肺实,均用泻肺药不效.西医注射止喘药喘止,然病者更痛苦,气将不属,痛苦难堪。余汹知病者多日未大便,只与以人工盐十五格拉模,一剂而愈,此事不足言治病,直治药耳,医者为世诊病,大率如此,何分中西,思之真可笑也。)厥逆(十二)厥逆中医讲四肢厥逆,是指手足而言,凡热病多有此现象,率在病势进行时期,热度愈高,手足渐渐转凉,脉亦不数,而变成沉细之状,再重则六脉皆闭,厥逆更深,渐渐至于通体皆凉,所谓热深厥亦深,真名言也。病势至此;,已陷于危笃,医者须参合其他症状,以定治法,例如伤寒、温热等症数日后(注意此三字),遇此现象,强半仍有头痛(此时绝不可认为表证)口干、神昏、目赤、腹痛、舌苔黄绛或黑、呕逆,大便燥结、或热结旁流、小便短赤、或混浊(有白粉沉淀)、喘促等症状并发。(不必皆具)医者不难断定其为实热,于此时必斟酌病者以前所服之药如何?认定此症之或在上中二焦,或在下焦。(皆指实证)如系屡经汗下之后,而有此病状,必其病在上中二焦,应于芳香开窍、清肺滋阴药中,加入紫雪丹、至宝丹、牛黄清心丸及犀角、郁金之类,以冀开宣上窍。若未经过攻下,必须注意是否肠胃郁热所致,认定后即用芒硝、大黄下之,必见功效。此时病已垂危,万不可因其通身皆凉,脉停气厥,误认为寒证。若于此时误投温热表散之药,杀人极速,慎之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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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证亦有四肢发凉者,此必久病,参以其他症状(例如久泻)不难认定,勿庸赘述,法宜温补,不待言矣。)心悸(十三)心悸此症在热性病中最多(病人自诉心慌,即是此症。)西医所谓心悸亢进是也。此时心力抵抗病邪,有不足之势,医者用药,应格外注意。若系发汗药,必先用小量:以防危险。中药之发汗药,于此时防有危险,西药之退热剂更甚,能使发汗过多心脏骤然停止而致命。二十年前,余曾诊一直隶左翼统领黄华轩君之感冒症,脉现结代而心悸,因恶寒、头痛、身痛,完全表证,余用表散药,分量极轻,嘱取微汗。第二日病稍减,武人性急,嫌药量太轻,乃改延某医。竟用大剂麻黄、羌活发汗,服药后,翌晨未起,差弁呼之不应,启衾视之,已死去多时矣,特记于此,用为垂戒。西医遇心脏衰弱之热性病,往往于退热或清凉药中,佐以强心之品,<例如别拉密童加入樟脑酸,稀盐酸加入赤酒等类,用意颇为周到。)但中药发汗剂,则无此法,若于发汗药中,加入兼顾心气或兼顾呕吐等药,反致药力不专,不易发汗,更致误事,不可不知。余又亲见常服西药,金鸡纳霜丸及少量之别拉密童,安基比林等,骤然死去者。记得有一人患痨热,医者教以服小量之别拉密痛药片亦有效,乃连日服之。一日正食橘,方送入口,忽死去,记此以为垂戒。此人曾经余诊治,见其脉弱,不能服退热剂,只与滋阴中药无效,乃竟如此死去,此非西药之过也。若系久病虚证之心悸(怔忡),自以重用大补气血,及补心气药为正轨。余治此症,由经验上得来一秘诀,即药量要大,药味要简是也。(参看医验)盖怔忡病患者,至极重时,(此症轻时往往人不介意)比较上西药强心剂,不如中药效力之持久。且实芰答力斯等西药,有蓄积作用(即连服此药易于中毒之谓)之不便,故特附记于此。(急性心脏衰弱,(例如大吐血后或摔伤等)必注射西药强心剂,此时中药太缓,无用武之地,不可不知。)呃逆(十四)呃逆(俗称打嗝)此现象系胃气不降。实证(热性病居多)有此,率用泻药有效(此根据余之经验,屡试不爽。大凡治呃逆,应于治主症药中,(例如肺热、肠热等症)加入一二缓下之品,呃逆立去。此指呃逆甚者而言,若较轻之症,无其他热证者,以二陈汤等治之亦有效。但历试古方(例如旋覆花、代赭石汤等)多不效,不得不郑重声明之。)若久病虚证之呃逆上气,自宜以暖胃温中论治,亦多有效。西医治此症,率用麻醉药,以镇其痉挛,固有特效,但非根本治法耳。(西医治此症,亦注重主症,主症一去,呃逆亦愈,与中医殊途同归,不可妄有轩轾。)口干(十五)口干、口渴实证之口干、口渴,必由于肺胃热蒸,津液消耗,治宜参照主症(例如肺炎),加以清凉或泻下药品。(西药中之清凉剂甚有效)若系虚证(肺痨尤甚),则以生津养阴之法治之,但宜注重主症,(中药对虚证之口干、口渴效多缓,不如西药之稀盐酸等,肺痨尤甚,不易速效。余曾治一虚泻之久病患者,自觉咽喉内如烟火上冲,然不渴,又有干呕,舌红有泡,小便短赤,口唇皆肿。前医误认为实证,几殆,此症脉极细微,后服用桂、附、参、芪等药,竟尔收效,口有津液,逆气亦止,小便亦渐多。当此场合,始见吾辈医者关系民命也。(中医遇此疑难症候,虚实之辨,不差累黍,此中医所以能存在于今日也。)二便不禁(十六)二便不禁此亦应分虚实证治之。凡热性病,例如伤寒;多有大小便不能自主者,(大便或溏或稀水,小便点滴频数。

)率应治其主症。(主症一去;此症不治自愈。)若系虚证,(此必参照其他各症,例如暴厥,及虚劳人,惊恐疲劳,及大病之后,皆属之。)则宜分别其何处衰弱,治其主症,再加以收涩之品,(此病理是神经衰弱及麻痹(膀胱),中医统名为虚弱。)多有能治愈者。余治愈一因变乱长途逃难,劳苦惊恐太甚,因而患小便不禁之青年,以白术等治之而愈。

炎症.(十七)炎症此病理余纯采西医之说,似不宜于此书中论及之,然此病象,甚关紧要,且有助于中医之诊断,故加以详细说明于下,愿学者注意及之;不可存门户之见也。

1.炎症之定义,吾人身体上组织之一部,受炎性刺激后,其反应起充血渗出(俗云发红),营养障碍,细胞增殖(俗云肿)者,名曰炎症。即因外来刺激(例如受了大寒、大热、火烧、木刺等),组织之生活机亢进,且起变化之反应状态也,(亢进就是发旺的意思,例如喝了酒,心脏的生活机加快是也;起变化,就是受刺激之部分,变了原样,例如吃了麻醉药,脑神经就变化成迟钝的样子。反应二孛,反奴是对答,应就是应付的意思)炎字之意义,原基于临床上实验之名称,从一部发赤灼热、定出炎字之名。西医以局部发赤、肿胀、灼热、疼痛及官能障碍,(官能障碍,就是不灵的意思,例如肠胃受热,就能消化不良是也。)为炎症的五个最著征象。此五征,不是每个炎性病,均要全备,往往缺其二、三,(例如有疼痛之骨节炎,亦有不肿者,而不发赤,不肿痛者,例如神经炎等多有之)盖随其原因之强弱,(例如不甚剧烈药之刺激局部,即不能五征皆有)发生之部位,经过之急慢,病势之轻重,自有差异也。(尝见有中医随便断定病名,曰某某炎,(例如肾脏炎)殊属可笑,余以为中医不可不知西医之医理,文字上万不可冒袭西医之名称,以中西诊断术不同,何以能知其为某某炎耶?<例如肾脏炎与肾盂炎))关于炎症及病变之学说甚多,兹择其有价值,可供参考者,述之于下。

①充血说往时论炎症,率以充血为理由。洛开坦司开氏谓,发生主要机转,由于毛纲血管之扩张,血行之缓慢静止,致血液之成分渗出,血液浓厚,与各赤血球粘著而发生,至血管扩张血行缓慢之原因,归于血管运动神经之障碍,然此说已经近世医者认为不确,以血管扩张充血为炎症前驱,虽属事实,若以此即为炎症本体之主征则不可。盖血管之扩张充血时,未必尽有炎性变化(例如充血),有炎症时,亦非必皆伴血管之扩张充血(例如骨膜炎),以故单纯之充血论,不足以概括炎症之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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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吸引说此学说由维尔霍氏代表,主张炎症本性,为组织细胞之变化,而血管扩张(即宽缓放大之意)与渗出(即浸润之意),不过一种续发现象。其说盖以炎性刺激,能亢进细胞之荣养机(细胞之生活力之意),自周围吸引多量荣养物,发起混浊肿胀,脂肪变性(例如油类崩坏)或促进细胞之分裂增殖,发现新细胞,至炎症部群集之细胞,亦系因刺激而增殖,此亢进细胞之荣养机,使发起之混浊肿胀,脂肪变性之刺激,曰荣养刺激。若此刺激,唯惹起细胞变性,周围血管不生渗出(即不发浸润之意),此种炎症,曰实质性炎症。又亢进细胞之荣养机、繁殖机,促进其分裂增殖之刺激,曰繁殖刺激。此刺激常自周围血管渗出血液成分,因此所起之炎症,曰渗出性炎症。或名间质性炎盖氏以受刺激之组织细胞之荣养、繁殖两机能亢进,而说明炎症本性,其渗出作用,亦即主张系由组织细胞之吸引作用而成,此吸引说也。

③白血球游出说此说与吸引说正相反,系唐海遗谟氏,由动物试验,发现炎症时,有白血球通过血管壁,游走于组织间,以为解释炎症之基础。惟二氏互相辩论,各有真实之试验。近世从细胞核注意此核字之分裂,研究进步以来,细胞之新生增殖机转,渐次明了,知炎症亦有组织细胞之分裂新生。维氏之说,自系确实,然血管壁起变化,而白血球渗出,亦系事实,康氏之说,亦有见地。因此吾人可认为炎症之本性,不但因组织细胞之荣养、繁殖两机能亢盛,实亦由于血管壁变性之循环障碍,即不通之意两氏之说,可谓相得益彰也。

④吉来尔氏之说即折衰康维两氏说,谓炎性刺激,乃先起血管壁及组织之变性。因血管壁变性,而后血行障碍,白血球游出。

因组织变性缺损,而后细胞分裂增殖,以再生修复,断无自初即新生增殖者云云。解释炎症,以此说为最真切确实矣,此外诸说纷纭,亦犹中医之论病,甲是乙非,兹皆从略。

2.炎症之原因炎症之原因,一言以蔽之,即由于一定之刺激而起,外面例如水烧火烫,内面例如寒热之气,饮食之物.皆可刺激。不过刺激有强弱之分(例如吃一杯酒与吃十杯酒。),及组织之抵抗力如何?例如有酒量者,十杯亦不醉,无酒量者,一杯亦抵抗不住。炎症遂有强弱之分矣。瘟疫盛行之时,有或一人竟不传染,即此义。凡能诱起炎症之刺激,大概分之为六类:①化学之刺激例如常服甘汞,就有迅发作用,引起口内炎。

②器械之刺激例如常用加的儿放尿,则尿道易起炎症。

⑧温热之刺激例如受剧烈之日光,则易起脑膜炎。

④毒物之刺激例如常眼实芰答利斯则易中毒。

⑤寄生动植物之刺激例如肠内寄生虫及各种病菌之繁殖,则该部发炎。

⑥电气之刺激等是也。而刺激之来源,亦有两种:A自体外通皮肤例例如动植物类之刺伤,比方虫咬、木刺。呼吸器例如含病菌之空气尘氛,由呼吸而入咽喉、气管之类。消化管例如饮酒,或有刺激性之食物;由口入胃至肠之类。泌尿生殖器例如淋病菌之传染。等侵入于局部,直接起作用。以上皆受刺激之部分,由于该部组织起变化,血行障碍,直接发炎,例如赤痢病菌至肠内,肠管立时起炎症是也。

B自身体既存之炎性病灶病灶就是人身内部生病的小孔、小疙瘩的相似地方。这地方有时遇到机会,它就生出催炎体。其催炎体比方这种病水浸润出来到无病的地方,它就能催该部也发生新炎症。由血管或淋巴管输送于远隔部,以催起新炎症,此炎症之原因也。

3.炎症之病变概括为血管变化与组织变化之二种:①血管变化,于炎症初期,多现动脉性充血,血管运动神经失其固有之调节作用,于是小动脉及毛细管扩大,灌注多量之血液。此际在粘膜,(例如口内皮)或外面皮肤,可目见潮红现象,即由于该部之充血使然。然炎症充血,与单纯性充血(例如脑充血)有异。因其持续之时间甚长,所以续发血管壁之变化,而白血球自此游出,聚集于血管周围之组织中。(浸润)此渗出之白血球,常包围于组织中害物存在之地方(例如竹木刺)。此现象名为化学牵引作用。若病变进行,赤血球及血小板亦渗出于血管壁之外,此时炎症则更觉显明。此种渗出液,若潴留于浆液膜腔,或浸润于组织中,则成炎症性浮肿。结果则现红肿之象。例如温热病之关节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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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组织变化,于炎症中,又分退行性变化此种变化该部多现坏死,在慢性炎症中,该部多陷于干酪变性,俗云白干,在外皮则云阴疽之类。及进行性变化在轻炎症渗出液,不久被吸收,(治愈)若进行至一定程度,则炎灶之白血球,由贪食作用,而搬出局部之细菌及废颓物,且从炎灶之周围组织,新生血管、淋巴管,以吸收液性及可溶性之废颓物,同时又增殖结缔织细胞,形成肉芽组织而成瘢痕(俗云疤)以治愈。此炎症病变之大概也。

4.炎症分类及名称此种分类及名称,归纳起来,定为四种:①变性炎,系指脏器实质起混浊肿胀,脂肪变性者而言。此即实质炎,余曾见一患肾脏炎者,割除之肾脏一具,由肉眼视之,已成腐败样,即此类。

②渗出性炎,以现渗出性作用为特征例如浆液性、纤维素性、化脓性、喀答儿性、(流出之义)出血性、坏死性、腐败性等炎症,均属此类。但数种合并移行变化者亦常事,中医不必细分,例如叻膜,只要诊得有水,便可推定为渗出性炎症,施以渗利治法。中医无放水法,不必谈,中药内之茯苓,对于渗出性炎症,有特效,则历经试验,均不爽,但须大量耳。

⑧增殖性炎,以结缔组织之增生为其特征,此为以上二种炎症之补正作用。

④肉芽性炎,此种由于特种传染性原因而起例如梅毒,虽为肉芽组织,然能久保其状态,不易结成瘢痕,且多有陷于坏死之趋向者。

5.炎症之经过,有迟速二者之不同,大凡一时性炎症之经过,仅数时间,即可恢复常态。若在急性炎,则须亘三、四周或数日以上,而后治愈。在慢性炎,则更须延长,而后有治愈之可能,大约炎症经过之迟速,多关系于刺激方法之强弱,(例如以稀薄之巴豆油,注入皮下,则起浆液性炎,其经过较短,若以浓厚之巴豆油注入皮下,则起化脓性炎,其经过亦长。)刺激时间之长短,(例如同受温度之刺激时间短者,可起单纯性充血,时间过久,则发重剧之坏疽性炎。)及组织之状态,而异其趋向。(例如在荣养不良贫血之组织.虽受刺激时间短,作用轻,亦发较著之炎性变化,其他如慢性瘀血,荣养障碍之组织,虽受仅微刺激,亦能起高度炎症。)此炎症经过之大略也。(凡炎症血管壁之变化及血液成分之渗出,复其原来状态,即为治愈,此理极浅,勿庸赘述也。)6.炎症之转归,转归就是说炎症病的结果如何?大凡炎症之原因,持续动作或感染第二原因时,则炎症自取慢性经过,或局所病灶,不易治。原因自家或其代谢产物,代谢产物就是由炎症生出来的废物,例如患皮肤炎症,生出来的干痂及脓。传播于体内诸部,(例如疮之脓毒,由血管传播,可使全身中毒之类。)则诱起新炎灶,(例如肺结核患者之痰,由食道入肠内,则生肠结核。)或发生固有之全身症,(例如产褥热,可使全身血液中毒之类。)以危害患者之生命。至局所炎灶之转归,虽亦随原因及组织之素因而异,然组织反应不充分,或原因为害性剧且持续时,则局所炎灶之组织,概续当初之损伤。渐次陷于坏死变性。其原发病灶周围,所生组织,终亦不免陷于同样变性。在实质性炎,由实质细胞,脂肪变性,软化吸收之结果,脏器组织尤多呈变性萎缩。又在间质性炎,则脏器硬变,于表面生瘢痕性凹陷。反之,若组织反应强盛,原因作用不持续,且其危害性少时,则炎症周围之组织,新生肉芽组织,渐入于炎症内以吸收,或排除炎症中之颓败物及变性物等新生结缔组织,终至占炎症之地位,结瘢痕而治愈。(若系表面疮症,肉眼可以见之)若炎症内之物,吸收不完全,其残留者尚多石灰质沉着于其间,周围发生组织堤,新生结缔组织被膜,以包拥刺激物,而杜绝向周围组织之作用,则亦可比较治愈。最完善之治愈,往往不贻痕迹,此种病理,姑从略。

以上论炎症概略,均系西医病理,似不应附录于此,致本编主旨,或有不牛不马之嫌,然余以为西医论炎症,绝非中医论发热。医者往往混为一谈,殊为可笑,往时医者多自命中西兼通,必俗将西医之说,强合于中医之说,不但误人,抑其误病。余不敢云知医,但四十年来反复试验,长期研究,认为中西绝对不能相合之理,万不可勉强拉扯,但亦不妨分别讨论,务期学术日新,认识日真,最终目的即以减轻病者之痛苦为归宿,医云医云,中西云乎哉!病症卷三中国古医籍,大多数以一人著述,遍论各症,独出心裁,言之成理,医案罗列,无病不备。学者读其书,信其说,奉为圭臬,以临各症,乃有时或验或不验,甚则误人性命,即在顷刻。在当时著书之人,高谈阔论,只顾自圆其说,殊不知贻误后人,为害至大。(此种著述实有一部分最妙之思想,与其真正之实验,若以其实验,坦白公诸社会,则集腋成裘,最有价值,只以其人自命太高,遂不惜放言无忌,欲以其理想,贯彻其全部主张,因而不实不尽,普遍泛论.遂将其真正之特长,亦掩没于此种浮烟涨墨之中,学者于此,要有极锐之眼光,抉其精华,弃其虚伪,斯为得矣。)其尤甚者,故为玄之又玄之说,造作荒谬难解之词,(此类医书,根本并非医人著述,概系巫觋骗诈之徒,借一、二种有效药品为人治病,故意造出种种荒谬医书,巧立名词,托名古圣先贤、神仙帝王,不一而足。意在使病家听其言沦,如闻梵语,天玄地玄,惊为神术,以售其蒙惑。其术至工,其心最狡,然其用药立方,则极简单有效,但著书立说.则又故意造出奇特不经之药方以眩世惑人。所著之书,又故意颠倒错乱,造为艰涩难解之词.以文其伪。后世坠其术中者,奉为金科玉律,又复解释训诂,讹之又此,而中医医学遂成为一种不可思议之物,近入目之曰哲理,此犹皮毛之论,实则中医之精华,乃最高之科学,中医之虚伪,亦不足称哲理也。此种伪说流传至今,为中医学术之一大障碍,真可浩叹。吾入学医,第-。要着,即须看破此种来源,勿为所愚,庶不致以毕生精力,消耗于此等虚伪医书之中,无裨实际,如坠五里雾中也。)自欺欺人,为世诟病,流传至今,牢不可破,此真中医学之蟊贼,言之实堪痛恨看也。(古来医药思想,多偏于神话,巾西皆然,不足为怪。余所最恨者,即为伪托高深玄渺之词以欺人之伪造医书,不得不大声疾呼,以告学者,此种意见,并非武断,实已反复试验,而后真知其伪也。)余嗜此道,龆龄时已感兴趣,发蒙伊始,即已困于此种玄虚医理之中,迩时尚无西医,无从对照,中年而后,常受西医指导,(始则为姜子全先生,继则为丁福保先生)得有新知。自此以后,长年累月,乐此不疲,积而久之,遂于中西医药各有心得,举凡一症之标准治法,(反复试验垂四十年,始知某病中医有特长,某病西医有特长,一病之中,某时期,现何象,必用中药;某时期,现何象,必用西药。

或则同一病症,同一有效之药品,或中或西,究竟孰优,均能切实认识,故敢定为标准治法,以告学者。)一药之确实效验,(中西药品之效验,载入本草及药物学者,种类繁多,未经试验者,固居多数。但有数种药品,对某种病,非常灵验,实已经过多次之实验,始能确知其优点,且知中西药品,绝不可只信书籍之所载,即认为毫无可疑。尤以中医之本草及近世之医学刊物,读者必持怀疑态度而后可。余对中西药试验比较已经多年,实已发现数种中药,对某病确有特效,且能超过西药,而为本草所未载者,坦白报告,不敢有一字虚伪也)逐渐认识,百无一误,然余固不愿自诩广博,凡百病症,均有特验,大言不惭,笔之于书,以误后人。(中医书实多此弊,学者注意。)故本编所列各病,均系确切试验,毫无疑义者,始敢以告同奸。故所载各症,实为一般人常有之疾患,而且多为危险最易致命之病症,治疗稍有错误,最易杀人。故余对于此数种疾病,格外注意,本编所载各症不知耗费余若干之精神,始克有此独得之真实成绩,坦白报告。希望来者继续试验及研究,以推进医学,并非教人学医,指导学医,自居先觉性质。(人之患在好为人师,吾人之大病也。)故所列各症及医验,均系反复试验,毫无可疑,而后择其最重要,及最近之医验,揭举一、二,以概其余。(所举医验,多系最近治疗及现仍健在之人,皆详注住址,以便研究访问也。)至余临症时之治疗方法,持论观念,或中或西,知不免于专家之笑嗤,不牛不马之医术,或竟为高明所反对,亦未可知。然余实非冒然谈中西医理之汇通者,亦非浅尝辄止,大言不渐,自命中西兼通者,且余实已确知中西医有一部分完全不同,绝然不能汇通者。余实已试验若干年,若于人,且已实作有系统之记载之经验。余固深信余之医术,已臻此境,此种医术,或竟为中西医学混合沟通之媒介,新旧医理递嬗中之引导者,亦未可知。中医医理耶?西医医理耶?余已能于临床之顷,了然知其何者为适用而采取之。中药耶?西药耶?余已能分别信手应用,而得其辅助。(此种用药法,系由经过数十年之实验而来,绝非胆大妄为,滥用西药,儿戏人命之比,不可误解。)确能认识,于一病之中之某时机,而以某药治之,绝有效,且能真知某方法、某理论,对于某病,绝对错误。中医说耶?西医说耶?余已有一部分,真能判断其真正之是或非,不但不为中医过于玄虚学说所迷惑,(不知经过若干年,始能跳出此迷阵。)且亦绝然不为西医科学二字所拘泥。<此非冒然反对科学,实亦由于多年经验中,发现西医对治疗上亦有一部分之缺点,此缺点,即科学之缺点也。)余之此篇,则中西医绝不作无谓之反驳,尤其对于中医之说,驳不胜驳,阅者须知本篇不采之学说,强半皆由反复试验,实不可取之学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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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染病一、传染病类(传染病有多种,兹所录者,仅余经验多年,确实有效之治法。其未经确实认定或试验未久各病症,一概从略。

不敢虚伪欺人,致蹈前人著书,铺张扬厉之覆辙。阅者宜注意此点,深信余言也。)伤寒(一)伤寒(伤寒与温病,根本不同,西医肠窒扶斯症,则包括伤寒、温病而言,殊嫌含混(论详前)。).(原因)本病为体外严寒所侵而致,尤以身居暖室,骤遇外间大寒,遂致皮肤所感,冷热悬殊,周身毛孔,骤然紧缩闭塞,体内热气,不得透达于外,蓄积体内,遂成伤寒之症。然此症多见于严冬天气,若春夏秋间,则极少也。西医则谓由于肠窒扶斯杆菌之传染,自是确论,然考西医书所谓肠窒扶斯,实不仅指伤寒一症而言。(温病、瘟疫均包括在内)故余对本病主张,仍宜分别立名,不敢从同。盖伤寒与温病,确系两病,若以中医同一治法治之必左。西医既以肠窒扶斯名此二症,故其治法亦无分别。(盖伤寒一症,系外表先伤于寒,初病治法,必先解表寒。唯治不得法,乃传经入里成为内热,结果必至肠热。温病一症,系肺内先有实热,初病治法,必先解肺热。唯治不得法,亦必至肠热。二症结果,虽似相同,然在初病之时,中医之治法及药·品,绝不相同,且有奇效。唯西医对此二症,则治无分别,故治疗成绩,远逊于中医也。)除预防注射,对症疗法,待期疗法外,若患者既已病倒,实无他法可,以使该病从速痊愈。(血清疗法效力亦;不尽准确)结果必视肠之病变若何?而待其自然之转归,此实不得不谓为西医之缺点,然此种缺点,或由于中西医药隔阂太甚,此隔阂二字,并非西医不通中药,中医不通西药之谓。盖现今中西药物,已渐有混合之势;近阅中医刊物,多有论及西药者,西药之中,亦有从事化制中药者。表面上视之,似已减少隔阂,中西汇通,殊不知中西医药之隔阂,不但仍在,且恐又因此不彻底之贯通,而失去中医治法及药品之特长,不但无益,而反害之。举例说明于下:①西药中近已适用麻黄素,其功用则有定喘及利尿诸作用,然以此种麻黄素代中医之麻黄汤,以治伤寒之太阳证,未有不大左者。②中医刊物上,曾有列麻黄等发散药于解热剂中者,曰服之有发汗作用,名之曰发汗解热剂,与西药之安基比林等退热药,相提并论,曰:安基比林眼之,每每发汗,亦名之曰发汗解热剂,此种著述,看似中西贯通,毫无隔阂,然试将此二药,分别治疗同一之病症,则绝对不能一律有效。且既称麻黄等为发汗退热剂,若概以麻黄治热病,其杀人之速,必易如反掌。若以安其比林等退热剂,而冠以发汗二宇,尤觉可笑。盖安其比林之发汗,系其副作用,绝非麻黄之发汗解表专能透澈表里之比也。伤寒表证,或较重之感冒症,一试便知,何可只凭理想,强加拢合以误后人。

余深恐因此不彻底之汇通,失去中西医之特长,与夫本来之面目,故不惮反复言之,非好辩也。)或由于中医之故步自封,西医之囿之科学,(科学无止境,以现在之科学为神圣而卑视一切,亦故步白封之类也。)根本限于一偏,并无二者之真识,以故不能舍短取长,裨益实际,此研究医学者之大耻,愿吾辈医者个个努力也。

亡症候)此症可分三期说明之。第一期,头项强痛、身痛、骨节痛、腰痛、恶寒、(此二宇最重要)或恶风、无汗、(有汗者少)呕逆、或身热、(迟早必有身热,此或宇作如是解)鼻塞声重、或咳喘、脉紧、或浮紧,(此紧脉,最为伤寒之初步、必然现象,温症绝少此咏,应注意。)所谓表证是也。(此即古医书所谓太阳证也,然余不欲谈此等字。)第二期,此约在得病四、五日后,脉渐大身体潮热、(已渐入内,胃已热矣。)不恶寒、或微汗出、身重,头或眩或痛、呕不能食、或厥逆、口干咽燥而渴、心烦腹满、或心下硬痞、或发黄、便燥或下血、或鼻衄、舌苔黄,谵语亦多于此期见之,与潮热均是最主要之证候,应特别注意。胁痛、舌苔黄裂、小便赤短、耳聋、往来寒热、呕吐、痞满结胸、腹痛、或数日不大便、或泻利、神昏谵语、脉多弦数,此期热度极高,且不易下降。

第三期,热不退或四肢厥逆、(厥逆太甚,有通体皆凉者)脉细微、或停止、便溏、或自利清谷、或泻脓血、热或骤退(愈危)、息高(呼气长、吸气短)、声微、神衰、身倦(此时亦有恶寒、绝不可认为表症)、自汗、盗汗、(此汗与第二期大异)寻衣摸床。(此四字,系形容病者精神将散之朦胧状态,较谵语尤重,已成危候。)亡治法丁此症治法,中西医绝不能相合,实以中西药品不同,理论亦异,故不能强为拢合。当第一期(中医所谓太阳经证)初得之始,(注意初得二字)恶寒极甚,头痛身痛亦剧,此时唯一有效治法,即为发汗解表。若在严冬之候,{注意严冬二字,则麻黄、羌活、独活、防风、生姜、甘草、苏叶等,均为必需之品,可视病之轻重,人之强弱,(此最宜注意,以免过汗)酌量选用。如有咳喘,可以酌加杏仁。服药后,多饮热水,覆被取汗,为第一要着。(如有干呕不必顾及只用发散药可也。,此治法及早用之,对于伤寒初起,往往一药而愈,绝不致演成重症。(此时若用西药安基比林等,不但无效,且恐耽误病机,酿成重症,此余实在经验,特以告知学者。,伤寒与温病治法不同之处,即在此开手第一着,西药中绝无治伤寒初起之药品,故·对于此症,虽亦有发汗治法,并无特效,因而曰此症只有期待疗法而已。(深愿西医于此种中药方法虚心采择,共济灾疠。

)此症当初得之时较重者,无论如何热浴或蒸气,多不能出汗,惟服中药之发散药后,始能发汗,尤以麻黄一药为最效。若改用麻黄素则不出汗。一汗之后,渚症根本皆除,直接了当,并无若何神秘。伤寒表证发汗,有一种鄙俚之病理,人人易懂,就是病人皮子外面的毛孔,被寒气一侵,全闭煞啦,内里的热气,透不出来了,所以攻的浑身不好受,冶此伤寒表证的中药,全是温性,,而且多带辛辣气味的,所以有用生姜的,吃下去,能叫内里头热气格外的膨胀得很,一下子就把外皮的毛孔,完全的拿汗给冲开了,这病就立时好了,这有什么神奇呢?可是温病初得的发散,不是这样,所以中医治此二症,格外的灵。所最忌者,于以上诸药之中,妄加其他药品,例如死守古方,视力神圣,而又误于玄虚之说,自入迷途是也。以致药力不纯,不能发汗,反而贻误病机,良可浩叹!此段余有反对古书之意思,知我罪我,所不薛也。此症用发汗药,有应注意者,大凡太弱之人,及老年人,用药分量,均宜格外谨慎,嘱其覆被发汗,亦应谆嘱看护者,格外注意,以防发汗过量,心脏停止。所谓汗脱麻黄更不可用大量,成年人一至二钱为准。且须用蜜炙,以免危险。宁使一剂汗不透,再服一剂.万不可猛浪从事,致出危险。而桂枝一药,尤易令人鼻衄,用时亦宜小量,或以不用力是,此伤寒病第一期之治法也。此症初得之始,发散得法,——汗而解。病者或认为感冒风寒,殊不重视,故中医药功用之妙,亦半掩没于此感冒风寒四字之中矣。失此不治,或用药杂乱,致内外闭塞略久,而后体内蓄热太多,侵及肠胃各脏,于是种种热候,不易消散,(肠窒扶斯热型)遂有西医待期疗法无可奈何之名词。然余于此症,每相机处理,屡经试验,认定第一期之根本治法,中药实有不可思议之妙,厅不可拘拘于西医之说,自弃其固有之良法,更望有志世界医学者;采余此说保守中药之特长,而应用之,以佐治疗之成绩,则幸甚矣。余所主张肠窒扶斯病名,不能概括伤寒与温病两病而言,其实验之理由,即基于此。盖温病初起,亦有恶寒、恶风、头痛、骨节痛等表证。

腰痛者少惟其脉则与伤寒大异,温病脉多浮洪右寸脉尤显或大而濡,绝少伤寒初起之紧弦等脉,此为最应注意之点。再则为气候关系,伤寒多在天气极寒之冬季,而春夏秋三季独少,温病则四时皆有。且一有温病流行,较伤寒更多普遍较伤寒之传染为速尤易分辨。然温病初起,症状虽与伤寒略同,此时若以治伤寒表证之辛温发散药治之,例如用麻贡、桂枝、古书治温病,有主用桂枝者,大谬。羌活、细辛、独活等药,发汗过当必致危险。此时用西药中之安基比林等更无效。故余谓肠窒扶斯病名,实不宜概括伤寒与温病两病,笼统言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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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期中医所谓阳明、少阳各证,治法,此是汗不得法,邪已渐渐入里,内脏已渐干燥,一切发汗之药,不能再用。此时治法之有效者,首推大黄、芒硝,其次则柴胡、前胡、黄芩、竹叶、石膏、青皮、厚朴、枳实,再次则瓜蒌、半夏、此药略燥,用时注意栀子、豆豉、茵陈蒿、赤小豆、发黄者用之杏仁、黄柏等药,可以相机择用。此时总以甘寒苦降疏通肠胃为要,凡见痞闷结胸症,宜以小陷胸汤加减为治,若见潮热、谵语、腹满或痛,此时或有头痛,不可误认,疑为仍有表证也。均宜用大黄、若症结不实,或病人太弱,宜用熟大黄。枳实、厚朴等药微卜之。此时不必用芒硝若脉症均实,舌黄唇裂、口渴、腹痛、谵语、潮热、小便赤短。急以生大黄加芒硝枳实、厚朴等亦可用.下之,此时必有皮肤之热。井宜以阿斯比林。安基比林等西药作退热用,但与中药须隔开六点钟用之,此时亦可用硫苦等。此第二期之治法也,此期治之得法,亦不致病势加重,演成肠出血及肠穿孑L之危险,惟此期间有借重西药之时,参看医验与第一期之治法,纯用中药者有别第一期西药必无效不可不知。柴胡为此期有寒热往来之专药,与头痛加以川芎、白芷皆有效。此期亦有黄疸症状,西药硫苦治黄疸有效可用之应参照茵陈汤等治法,再佐以对症各药可也。此期治法,于疏通肠胃等法之外,用承气汤等;胜于用硫苦及甘汞等。必须用西药退热。撤曹、安基比林、阿斯比林、硫规等,均可选用,亦可兼用清凉剂,例如稀盐酸等。惟心脏衰弱者,脉微细,或有自汗、盗汗者.于用退热剂时,宜特别谨慎,勿用太大之量较之纯用中药,特别有效,失此不治,则入于第三期,势愈危险矣。古方中非无灵验之方,但大多数为其他成方所混淆,故必经多年实验,方有真确认识,抉择而出,即本编所采之古方是也。

第三期治法此期中医所谓太阴、少阴、厥阴各症,西医所谓肠出血及肠穿孔等合并症。更觉棘手,若第一、二期治之得法,(汗下)绝不致演成三期,此种病变纯由于过信中医古书含混迷离之说,杂成胸际。一遇此病,无从下手,以放认症则迷惘犹疑。(因声说貌似精妙玄深,实则纷乱杂揉,导入迷阵,学者愈究心,精神愈紊乱矣。)用药则拘板牵强,(视古方为神圣,杀人即在于此)一误再误,病势演进不已,乃至不可救药,医者犹自称曰此某经症,,用某经方也,哀哉1症已至此,绝非病之当然现象,西医治伤寒,以药品不能如中医之适应此症,故多演成重症,遂认待期疗法,为确乎不拔之说,实则西医非不精,所苦者无此药也。设使此症初起,当纯粹表症之时,一汗而愈,肠何由热?何由出血?何由穿孔耶?迨演至第二期,中医承气汤等确实较西药为优,然又苦于退热药不如西药之适应此症,又再惑于种种古书之说,一误再误,亦可演成第三期之危险,余经过此症多矣,确知中西治法,合之(适当病机)则十之八九可以速愈,离之则各有所短也。此时不可不有心灵手敏之主张,挽救垂死之病者,运用医药,随机应变、处处得法,十或救其二、三。以余之经验,病至此种阶段,十之八九已成险症。肠出血期,所便多脓血,或黑油样之物,此时尚能希望治愈,至肠穿孔期,则绝少挽救之法矣。此时恒有四肢厥逆,若其体温仍高,则仍可下之,或大剂滋阴,此时要有十二分认识病症,不可滥用泻药。若完全表现虚脱症状,例如脉微身凉,自汗盗汗,喘息失眠,虚烦,下利清谷种种,皆现极虚之症者,此时只有大补阴阳之一法。此法尚较西药之强心止血等剂为愈然以上二法,一泻一补若非认症确实,用药稍有错误,杀人即在顷刻。此则视医者之学术经验与运用方法之何如为定,所谓可以意会,不可以言传也。

中医对于伤寒、温病二症,由于古书之根本混淆,早已纠缠不清,幸经后人逐渐试验,渐渐分晰,始知伤寒治法与温病治法,绝然不同。四十年前余纯粹偏信西医,曾根据肠窒扶斯病菌之理,主张伤寒、温病实系一症并无分别,中医治法,不过药品上之区别,与本病毫无关系,此种见解,今已知其大错矣。历考温症诸书,虽仍不免牵扯玄虚之习,然实已知治温病之正轨,惟伤寒一症,仍有人拘泥古书,经学家对于今文古语文之争辩检详,因而抉出真伪,以示来者,厥功甚伟。中国古医书之文笔句法,多非秦汉间文字,稍读古书者,极易辨别,一望而知为假托,乃后之医者不乏通儒,初来见有根本纠正者,惜哉,贻误害人者。古书治伤寒,非全部不灵验,但有一部分,实不可从者。故本编论病,开首先将伤寒一症,详细言之,此皆本诸实验立论非臆断也。

(医验)薛殿宾五十岁,住山东德县大寺街,患伤寒症已经过五医,率皆谨守古医书治法,认症并无错误,经余接诊时系于前医认为不治,辞谢之后,病已一月馀,其当时症状,为潮热不解、.神识不清、脉微细、口燥唇裂、不寐自.汗、舌苔黑。病者自。诉,恒觉肠内若有粘贴之物一片(以前曾服泻药数次矣。),痛苦之状,不知所可,以病日久,周身皆痛,现无欲状态。衰弱殊甚,而热度至下午尤高,谵语、倦卧、唇裂有血痕,恶寒厥逆,症甚危殆,而自诉肠内自觉粘着一物,则反复叮咛,以相告语。余查以前论症诸医案,均无错误,时在十一月,认定为正伤寒,自初病至病危,所用之方,不出麻黄桂枝汤,症渐进行,则小柴胡汤、大青龙汤、调胃承气汤、大承气汤、四逆汤等应有尽有,均依古方为治,观其脉症,审其方药,无一不合;学医者已受古人之误,杀人之机,即在无一不合四字,可胜叹哉!病已至此,群医束手无策,诿为饮食不慎,自招病危,推辞不治。凡病至服药无效,毫无把握之时,医者总宜及早告知病家,再延他医诊治,以免贻误病机,致令后医为难,万不可存自满及嫉妒之心,尤应于此症治愈之后,再向病者细问经过,籍资经验,余本庸医,然于读书而外,自觉受益最多者,惟此一着。四十余年不敢自信,窃愿能知自爱之中西医共勉之。余检其以前所用之药,例如芍药、甘草、人参、当归、五味子、附子、干姜、大枣、白术、茯苓、桂枝等药,尤以芍药为最多,几于每方必有此品。无一不具。此等药品,虽为古方,然根本误人,即在于此;故此症大误,亦即在于此。当其初得之时,寒邪在表,此时一经发汗,本可自愈,况此君素本强壮,有何顾虑。

乃于发汗药中,遵照古方,芍药、甘草,均行列入,汗既不透,邪渐入内,又复于内热当下之时,误解厥逆便溏,此均热象遵照古方,又复加入种种收敛辛燥温补之品,泻又不透,致使肠胃之中,愈积愈热,渐至肠出血期几于无法挽回。盖此症初得之时,本当发汗,而误于成方,发汗不彻底,其后病热演进,当攻下,而又误于成方,攻下不彻底,由浅入深,遂成重症。病名极清楚,病象极显明,治法极简单,本可顺理成章,一药而愈。所可叹者,即古人误今人,今人误病人,一误再误,其唯一害人之方药,即在于桂枝、芍药、附子、人参,五味子、白术等等,与此君病变,大相反悖之各药品。此症死于此药者不知凡几,可胜叹哉!中医至此,实必束手无策矣,余适于是时自鄂回籍,接诊此症,病状如上述认为肠热已甚,此时病者已衰弱不堪,唯有哭泣。津液将枯,乃为立下方。

第一方午前八点钟服生大黄三钱枳实二钱芒硝一钱五分煎妥冲入芒硝一次服,服药后一点钟,嘱病者多饮白水。服一剂大下如黑油状物之粪便,病势大见轻减,当日服阿斯比林,(西药方)体温亦下降,因而能进稀粥一杯。

第二方午前八点服一次,午后八点服一次。

生大黄一钱枳实一钱芒硝一钱生地四钱寸冬二钱元参二钱丹皮三钱煎妥分二次早晚分服,服下后,退热最为显著,病热更减轻。

西药方此方服中药时,每日服之,约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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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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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北冥渊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8-3 16:48:15 | 只看该作者
阿斯比林0.1~0.3克(一包,于发高热时服下,约在午后三点钟此药分量太轻,以病者已衰弱,恐其副作用发汗太大,致心脏有险,故用此小量。此时若用硫规,则多无效,此经验若干年始知之,谨以告知读者。(硫规虽无发汗之副作用,而不适用于此等热)服前中西药方均大效,病约五、六日,即渐向愈,此后所服药品,不过西药中之稀盐酸、橙皮酊等之清凉药,及中药内之生地露、银花露等轻清之品,而阿斯比林亦于热度微高时,给予0.1~0.2克一包服下,(约三、四日或间日服之)如此调理约二十余日;病已痊愈。

此症初起,中药有大效,西药绝无效。阿斯比林等至第二、三期,纯恃中药无特效,例如大黄、芒硝、生地、元参、丹皮等纯用西药例如甘汞、硫苦、阿比、安比、撒曹、硫规等亦无特效。余不知经过若干人之实验,而确知此症用药之时机,及适用中或西之药品,有时绝对无效,例如伤寒初得之用阿比等有时中西药相得益彰。例如二,三期,早晚服中药之泻下药,中间与以一包或二包之阿比。并能确知中西药虽系同一作用,而各有所宜,例如西药之甘汞,硫苦对于伤寒绝不如中药之大黄、芒硝。

此症中西医之治法,分之均易酿成重症。西医开首既无治法,对二、三期应用之泻下药,又缺乏滋养津液之品以佐之,故西医对于此症,亦只有听其演变。中医治此症,本有良方,惟古书立沦,似深奥而实朦胧,而又杂以不适用之各药,减其良药之效用,误人太甚,中药对二、三期之伤寒,又缺乏退热之灵验,是以不可尽信古书也。所以中医对此症,有各种不治之症矣,例如所谓坏病及种种定为不治之死证。西医对本病之预后,亦有种种不良之规定,(例如合并肠出血、脑膜炎、肺炎、肠穿孔及热度过高,脉搏反软少之类。)则中西医对于此症之治疗,均有缺点,叼想而知。余虽不敢谓中西医药,相机参用,必能使此症百治百愈。然确实知此症发生后,所以演变至于极重之时期者,强半由于中药古方巾之一部分太支离,西药中之一部分,根本对此症无大效.因而延误而成,中西医药,各有短长,则敢断言。以此症每逢冬季,最易流行,兵营中更易感染。余任第五镇军医长八年之久,成绩考试,辄冠全镇军医官长,即以此症成绩为多,曩者伴侣,仍有存者,当能证余言也。余治疗此症,何止千百,历将中西医药,反复比较试验,确知此症中医之传经说,西医之待期说,强半由于初起及经过中,治疗医药之不适合,因而酿成较重之症象,绝非本病之漫无治法,必须听其自然之谓,用特郑重记载,学者不可不注重实际,自囿于一偏之见也。佘岂敢自作聪明,反对古人,反对科学,然心所谓危,不忍不大声疾呼,以告学者。一得之愚,或有补于未来之医术,望知我者谅此苦衷也。西药巾之预防注射,最有特效,不可不知,(伤寒预防浆苗等)又甘汞——药,西医对此症甚推重之,比较有效,特并识之。

附录最近反证医验一则.张绍周前绥靖公署副官处书记官,年五十六岁。清苑县东关人,于民国二十六年七月,患温病,头痛、身热、身痛、呕逆、舌苔白、不恶寒。此不恶寒三字,系温病征象须注意。余接·诊时,先经该署西医官诊治,服药四日,未见效,热度甚高。医官认为肠热重症,窒扶斯症嘱其迷住医院,以免传染。此症并未认错,隔离更属当然,阅者不可误解。但西医谓伤寒,温病均为肠热症,不无可议,此则希望西医之有改进思想者,加之意也。嗣延余诊治,经诊断为温症,除上列症均有外,右脉洪数左脉亦大。肺胃初热,仅与以甘汞锭二片每片含量0.2克(第一日)嘱其即服。嗣即大解一次,隔八小时,再服中药,桑叶、丹皮、连翘、银花、菊花、豆豉、薄荷等药,连进二剂。第二日煎服一剂,分三次服。第三日豁然起床,病已痊愈。此症若纯以西药治之,必成肠窒扶斯重症,并无可疑,但在此季节七月病象、脉象,极易认定,即中医所称之温症。然若投以中药治伤寒之麻黄桂枝等汤,不但不能治病,且必加重。若投以西药之安基比林等则暂时解热,而呕逆更加。渐入内矣投以甘汞,以内撤其热。实可有效,但其表热不退,病变仍可演进以渐至于肠出血等等之危笃重症,此所以不得不有待期疗法之说矣。且甘汞亦不可屡服。故中医遇此症若误用一部分之伤寒药,桂枝亦在内,不可不注意必致贻误病机。此症若不在冬月,似不致误认。西医认症极确实,然其缺点,在西药之不能完全适用。设使此症用安比退热,用甘汞泻下,理想中似甚得法,然绝无大效,一试便知,勿庸辞费。中药治此症,特别有效,不必需用甘汞,余以张君呕逆太甚,用中药疏通,恐其呕吐,(汤剂缺点,故以甘汞锭以代中药。所虑者,中医谬于虚伪之古说,自作玄深沉晦之谈,以误人命耳。此症与伤寒,究其极必皆肠热,西医以其病原菌相同,故将伤寒,温病认定为一病,确实不误,不可不信,然中医对此::症之治法,绝然不同,且均特效,则西医不知也。

以上所列张君医验,以余视之,原无列入本编之价值,然借此一症,与前列薛君之伤寒病对照,则颇有趣,以绥署医官等,皆老资格之西医,其认症断无错误,治疗用药,更属精当,然对此症治疗,所得结果,何以与余不同乎?正以见彼此认症同治法同,惟药物一项,中西各异,有适有不适耳。此余详列此条之本旨,可见中西医药,实有互相救济之场合,有合并研究之必要,中西医者,如欲增长学问,切不可分道扬镳,自居于登峰造极之列也。

温病(二)温病中医论温病与伤寒,分辨最清,中药治温病,更属奇效,可称百试百验。所虑者,误将此症认为伤寒则大左矣,西医根本即将伤寒、温病,认为一病,故其治法远不逮中医也。(除预防注射法)(原因)西医谓肠窒扶斯病菌,为本症之原因,信然。但中医气候之说,风、寒、暑、湿、燥、火,亦此症诱因之最可信者。

盖此症根本致病之由,即体内及肠内先有不清洁之微生物或气体,潜伏日久,因而致全身血液,受其影响。肺之功用在呼吸空气,变更血液,是以此脏直接先见病状,参照肺循环及皮肤呼吸各条蔓延而至胃肠,发现病变。中医所谓某种热例如暑、湿等内伏,与西医病原菌之说吻合,又云温邪由口鼻而入,则是本病诱因,亦与西医空气传染之义同。兹分一般诱因与个人诱因说明之。

1.一般诱因,诱因者,人体内早有此病隐伏,因遇某种机会,致病象得以形成是也。例如肺结核患者,早有结核菌潜伏肺脏,然其人体格尚强壮,足以抵抗病菌,因而该病菌不能发展,不见症状,一旦过劳,或偶因感冒咳嗽,失治日久,渐渐酿成肺痨,因而病重,此感冒即为诱因。温病之一般诱因,不外气候之剧烈变动,例如天气忽寒忽暖,余可类推。及不洁空气之吸入,所谓秽浊之气,自口鼻而入之类,最为的确。均可使吾入感受不适。设使感受者,体内清洁,气血顺调,则一时虽觉不适,不久即复健康,或竟完全不受外界影响,毫无病状。反之,则立时可以感觉疾患,多数感染,十之八九,不能避免,病状大略相同,再多则戍瘟疫之类,此一般共同之诱因也。

2.个人诱因,此则由于一个人之环境,或不慎而诱起本症之谓。例如冬口室内温度过高,或常在不洁空气中工作,或饮食不洁,或身体过弱之类。此种诱因,只限于某种人,始有酿成温症之可能,大多数人绝不感染。中医所谓冬不藏精,春必病温云云,即指此类而言,并无何种奥妙之处,不可混入玄说此个人之诱因也。此症在冬季最易与伤寒误认,(非冬季,伤寒症绝少,然冬季温病亦有之,医者必注意此时是否气候有大变动,是否有温症流行。再证之病象、脉象与经验,细心体认,当能分辨。

严冬之季,最宜注意,初起倘有误认,服药必见病加,(例如温病初起,认为伤寒,与以麻黄、桂枝,表证不但不解,反而内外大热.口鼻出血之类,或伤寒初起;认为温病,与以清凉解叽之品,恶寒更甚,表证加重,脉更紧细之类)必须及早反转治法,万不可偏执己见,误人性命,初学医者。戒之戒之。

(症候)温病症候亦可分为三期说明之。注意三期字样系以病之轻重言,不以深浅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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