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今日|——经典再现

========第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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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

[南田洋子想要挖角阿诚的意图太过明显，就像他们拆穿阿诚与自己真正身份的意图，那样的——急不可耐。人嘛，在被新事物侵略领地之后，总想伺机找到对方的破绽，打个措手不及，来个下马威。然而，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却漏算了两样最重要的事情——信仰和人心。他们只知道阿诚是明家的佣人，是明楼大少爷的跟班，然而这一切的一切，表面到不能再表面的“事实”，都是那个重要计划的一部分。那个重要的大计划，也是自己此次回到国内的原宥。想到有一班兄弟折在76号情报处，心里就更加地厌恶与汪伪政府有关的一切，也无法不厌恶曼春。要为这样的政府效力，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恶心至极。

[这次回来，还特意在香港，对日方军情处一机关科长原田熊二下了黑手。这位原田科长的能力不容小觑，多少把自己的底细摸了个五六分，如果这样一份报告被送到日方驻汪伪政府情报机关——特高科，那后果确实是，不堪设想。特高科科长正是南田洋子，也算是汪曼春的直隶上司。虽然明面上，76号情报处属于汪伪政府下辖特殊部门，其实际上，还是为日本人卖命，专门杀害他们口中所谓的“共党分子”。想来原田的死，也足够南田他们好好忙碌一阵子]

[就像回答曼春那样，自己确实没有回到明家，而是在上海大饭店落脚，一夜浅眠。当黎明第一缕晨曦透过玻璃窗射入房内，自己也就明白，真正的战斗，才正式开始]

[到任就职的第一天，经济司司长明楼，上海明家大少爷，无论是哪一个头衔，都值得在沪各大报纸媒体报道一番。在微笑着应付了一介媒体记者后，回到专属办公室的第一件事，便是交代阿诚为今晚的76号舞会做准备]

[在阿诚离去后，一个人静静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曼春，就让师兄看看，你这些年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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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曼春

【南田课长的交待，是让自己透露给明楼消息，明诚她看好，要收归特高课所用，借以对付国民党留在上海的势力，以及潜伏的抗日分子。而自己和明楼之间的关系用来离间最好不过，她没有说出来的，我也明白，更进一步的是，摸出明楼的忠心。】

【舞会即将开场，明楼的车停在楼下，上楼的却是阿诚，这一举动让人寻味，是鱼儿主动咬钩，还是吊饵的人太过于着急，在窗边看着他走进门，一见面就从身后拿出礼盒，颗颗圆润的珍珠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那种润泽的光，非上等珍珠不可得。明眸一亮，没有女人能够抗拒这种称赞，就如同明楼本人比这珍珠更加珍贵，再好的瑰宝丽奇，怎敌得过明楼磨砺数十年，每深一分，都让我惊奇。】

【房门紧闭着，鼻尖是酒的香气，坐在他身旁半个手臂的距离，我不急靠近他，对答回话接地坦然，暗流交锋不休，可是今晚，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么煞风景的问题。】

【酒杯在手，金红的酒液丝滑沁香，本应该是迷醉芬芳的情意，偏偏那紧闭的大门猛地洞开，人在他怀被斜身压倒，明楼的枪起的迅速，明眸看着那门口的人，被阿诚带走，不是反应不如他，只不过自信在76号的地盘上，没有人敢举枪对着我汪曼春。】

【转头冲他一笑。】

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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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

[坐正姿态，稍微修整衣容，便听得曼春笑着说]

草木皆兵。

[侧首与她对视，两人默契一笑，暗暗叹气说]

威胁无处不在啊。

[就算是应承了她那句“草木皆兵”。上海的花天酒地歌舞升平，暗地里总是剑拔弩张，分秒必争的生死边缘。该有的警惕与紧张已然表现得恰如其分。就算是76号的和平舞会，地下党若是不曾谋划一些暗杀，如何对得起此处的警惕与守株待兔？]

[回想方才，怀中如玉身躯，腰侧熟悉的触感，让自己有一瞬的恍惚，而那一瞬的恍惚刚好被阿诚发现。阿诚闻声跑来，与他对视一秒，立刻出言安抚，任他将无端闯入打破气氛的孩童抱走。那是梁仲春的小儿子，生得俊俏乖巧天真，却不知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若是自己真的扣动扳机，阿诚下一刻会不会立即冲出来将那孩子带走？]

[孩子的闯入是无序的，但自己与阿诚的谋划是有序的。当这突如其来的无序如交响乐中令人不快的音符横插而入，要的是自己与阿诚更为冷静地对待]

[拔枪警惕仿佛是根深蒂固般的指令在脑海里响起，没有一刻犹豫，黑洞的枪口无情指向幼稚孩童，眼神一黯，阿诚的身影随之而来。他的表情和语速以及肢体，都在表达着一个词——慌乱无措。按照人们所想，明长官与汪处长独处一室，该无人打扰。当那名孩童无状冲入，气球的爆炸声正如曼春所言，令人草木皆兵。却又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位汪伪政府高官应有的警惕和小心翼翼]

[阿诚眼里的错愕与慌忙应该很好地骗过曼春，然后恰到好处地及时抱走孩子，重新将敞开的大门阖上]

[亦如料想中一般，曼春开始为南田洋子做说客，企图用南田寻找阿诚合作一事来试探自己与阿诚究竟是否诚信投靠汪先生，是否真心为伪政府肝脑涂地。若是自己知道了南田洋子已然单独见过阿诚，那这其中的互通有无，便能表明自己与阿诚绝非表面看起来的上司与下属那般简单。表现得事事掌握，其实更像是将事情真相推离自己。只有身处阴谋之中，才能看清阴谋者下一步行动]

[表现得就像第一次听说这般背地里挖人墙角的消息，面色稍稍不悦，起手翻过桌上事先为两人预备好的高脚杯，拿起旁边的洋酒，泄愤似的用力拔出瓶塞，给两人倒了半分庆祝的酒。而后，又像是脾气下去般，大度笑着说]

既然阿诚是个人才，被挖墙角也是必然，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