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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郭含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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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怀殇] |艺伎回忆录|——经典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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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莲玉 莲蓉
43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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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郭含贞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0-12 10:30:3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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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羽

[如月时京都已然开始转暖,湿润的风携带零星春意漫过柳梢枝头,雀鸟扑棱棱飞过,剪尾掠过阴沉天际,静悄悄落在翘勾瓦檐下,背上灰羽被夹着雪粒的微雨茫茫扫过,蔫哒哒的倒向一旁,这散乱的银粟在地上尚未覆成浅薄的晶莹,便与去岁冬季的残雪一同消融成浑浊的水,车轮声从远处隆隆驶过,碾过软泥坑洼,向四周射出飞溅的积雨。金线花饰木屐与雪白足袋停留在木色幽深的阶梯上,掌心翻上接过两滴稀稀疏疏的落雨,滞了一会儿,才一阶一阶不疾不徐的走下去,和伞下笼罩一小圈干燥的空间,水珠串成串顺伞骨接连滑下,将昏黄的灯光折射成雾煞煞的影,袛园里大小置屋的房顶也在这蒙昧里恍惚暗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生长出一个喜爱居于高处的癖好,或许怔忪发呆,却绝不过多幻想,眺望斑驳老旧的连绵屋瓦,平稳枯燥的捱过长日。松永男爵成为我的旦那,自此舍弃掉虚无缥缈的爱情,恪守清晰的界线,柜子里不断填装一件件精致的和服,始业式的业绩排行年年一位,生活逐渐变得毫无波澜,丢一块石头都激不起浪花。连初桃也无法令我燃起斗志,多年前她还有胆量借酒劲扇我耳光,而今毁去一件和服却要假托他人之手,碰撞的火星湮没在时光的背后,变为袛园里又一段失真的茶间趣谈。]

[然而岩村电器公司的会长所带来的请托却骤然令这一年变得跌宕起伏起来,他说,想请我看顾栗原置屋里一位名为千代的年轻姑娘。重要客人的私托更需要慎重,不迟疑的应答反而是一种怠慢,袛园内最不缺消息来源,女仆外出绕过半天便已能了解八分,千代九岁来到京都,因试图逃跑被中断在艺伎学校的学习生涯,几年来仅靠女仆的身份偿还高额债务,并且看不到出头之日,实在算不上有多聪慧。但有趣的是初桃的态度,十分耐人寻味,据说她在置屋中对千代最为苛责,或怨恨或懊丧,仿佛是被她夺走青春年华,一人颓败一人却有机会显身扬名。]

[艺伎们都希望声名鼎盛永不落,可惜同现实相比,这一切往往残忍的令人不忍瞩目,于是因忌惮步步滑向恐惧的深渊。这份情感也许隐秘到不为人知,表面仍靠轻蔑维系桀骜本性,可内心分明已软弱下来。一时动摇,难再找回最初的坚定与克制。]

[毕竟,怕,就是输。]

[我答应了岩村会长,似从中窥见自我艺术生命的延长,可将完美尾声寄托,即便是愚笨的蠢货也要将她推上顶点,更何况岩村与初桃二人不约而同勾勒出资质雏形,我信任他们的眼光,虽未曾谋面,想必也不会令人太过失望罢。]

[穿过晦暗的风雨到达栗原置屋,黑衣垂袖,捻起麻绳轻轻摇晃,古老风琴相触发出悠长的声响,抖落雨丝步入房间,察觉到凝视的目光,回首一眼,撞上那双烟雨朦胧的灰蓝水眸,惊鸿一瞥仍令人满意。怀揣着期待与雅子推谈,她是位合格的继承人,昔日任艺伎时的柔软外壳被层层剥落,露出内里精明又尖锐的本质,人与眼神一般清醒无比]

由我承担千代所有的学费与开支,如果她在出店后的六个月内无法还清债务,我会双倍奉还

[我出价,知晓她难以相信却无法拒绝,因这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从容端起茶盏轻啜半口,茶水氤氲的水汽与雅子口中吞吐的烟雾缭绕成分不开的一团,猜想千代大概会在门后偷听,也正好,就是要她听个明白,抓住这从半空顺下将她拖出泥沼的绳索,咽下艳烈血泪,抛去一切侥幸与惫懒]

另外有个小小的条件,相信雅子夫人不会拒绝。倘若千代在约定的期限内还清债务,你在她日后的收入中就不再抽成

[温和笑容里将事情谈妥,两日后的傍晚,令女仆辰美前去接引千代。正是风清日和的好天气,屋檐下的红色纸灯微微摇摆,推开门,看见千代随辰美沿着墙垣边竹搭的横篱缓步行来]

“夫人,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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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抱夏 抱雪
45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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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必筠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0-12 10:32:0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郭必筠 于 2016-10-12 11:1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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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代(小百合)

[帐台幔布鼓风起势,水彩似煮在沸水内般,一波一折翻滚开来,半启窗隙飞逝如面的风,丝柏绞绣浮幕前蠢蠢欲动,灯光陪衬影色,室内氤氲意浓,对座皆谙透这迷雾,真美羽眼神柔痕开眄,妙不可言意在杯茶之上,烟气交加,最费人思量。妈妈粉面丹唇附以老陈狡色,沉稳泰然的推袖换盏,作出暧昧的交易姿态,那双世故的长眸自然擦出一抹支使的目光,我应得机械也熟稔,鞠上一礼后,静敛两膝,微后的距离,心未曾顺贴退出这俨然界限]

[双腰串格门六尺见宽,内里话音依旧听得清晰,颔首侧下将影藏至廊底,欣喜怯生攀在衣料下柔嫩的胸口,这刻南瓜从后面搂住我颈,未曾防备的惊吓更助长心跳,与南瓜相顾对展笑容,同是嘘声,低首依身同靠在门前最低的位置,一起偷听着妈妈与真美羽的谈话。从南瓜圆圆脸上搜寻那不断夸张起来的表情,藉此作为可捕捉的线索,一点点去考证真美羽说过的每个语句。少女的心,如闻春雷过,雨水还未荡落,已有漫漫水滴滋润,留在这儿,我看不到现在,外面的精彩也忘了我,我原就想出去]

[云后澄莹净亮,银白光梭穿过黯蓝的夜底,除去寂暗的可怖,祗园似轻易就能折叠进四方天,唯独那同一轮月洞彻,有多少人生飘浮成空。恰好就忽然明白,难过的时候,这世界只有我自己在哭泣,而欢喜的时候,会有整个世界来作陪,远方从来就有的歌乐绵绵不绝给我喜悦,还有角窗系着的倒杯挂铃,御风将它清灵叩响,一派天地,我与风影久不得平静,这刻,希望再度复燃生机,不会轻易熄灭]

[贵客已离,她的盛名和她笃定的许诺,要我感到她与美貌同在的力度。与阿姨在厅上整理作为学徒需要的物品,妈妈在厅里絮叨了半宿的话,她得意洋洋讲破她心里的市侩,南瓜归初桃,女仆归真美羽,一场顶好的戏快要上演,那两位久在各茶屋闻名的艺伎,将是擦出如何激烈的火花,我不能懂这背后的精明,只知道她换了另外一种眼光来看轻我,我不甘,所以懊恼时常会在心折磨]

[南瓜将她的一些衣物和用品赠给我,她替我高兴着,还想以后可以有机会同台起舞,女孩心,将未来坦诚相向。初桃的到临,拂面的暗色将一切破碎伶仃,娇艳的唇瓣习以为常的朝我拧开讽刺的弧,甩袖拉拽起哭泣的南瓜将我们分了开。命运也从此需要敌对,艺伎,或者女人间,这敌意从来就深深埋着,总有天,而满溢。六年被狠狠踩在脚下的日夜,我第一回抬起眼睛向初桃眺视,明艳一转,足蔑我卑微,可我不再幼稚的有暇去感受,手里很是从容的叠好明天要穿的外衣,每个边角用手指耐心的压贴整齐]

[入梦前,将男人的手帕与身体裸露的肌肤相贴,我想成为艺伎的心更加强烈,渴望的心情在地板的榻榻米上游走,牵绕我铺泻的发丝,一缕一寸没着呼吸,成为内心最美好的甘甜]

[翌日晴,风随浅青衣角好比追随流水的一朵浪,长发用一根簪牢固成髻,这年轻的面庞全部呈露。木屐轻盈盈的滑步,朝气的穿过夕雾,秀枝还待春风发,含着微露头角的半指花苞也将醒。那宅邸非在夜雨中,清湛天里秀立格局,鳞云鱼腹白,天幕为最妥帖的帷帐。由那女仆带引,如轻风穿牗过篱,踏进清幽布景,一步,一深,门前,背对明媚的天气,叠袖于额缓缓朝真美羽低颔,这影向后所向过往]

在此之前,请许我向您致以最深的歉意,我曾经毁坏过您的和服

[古色古香的境地,灯穗在头顶轻轻拂着日光里的埃尘,过了几年,命运又回到了交错的位置。当时我交还和服,只与那位名叫辰美的女仆照面,即便与真美羽没有见过,我想这事实,当由自己陈述为好。昨夜,初桃说过,真美羽会要我为那件和服付出代价。如今,能帮我的人,在我目中,天底下只有真美羽,宁肯明白的知道所谓的代价,我将义无反顾的用心去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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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莲玉 莲蓉
43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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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郭含贞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0-12 10:32:4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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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羽

[花架上的水仙已亭亭绽放,枝梅纹椭圆瓷钢里催出白练素雅的花朵,自狭长叶丛里幽幽长出的摇曳细枝中鼓胀而出,斜斜一倾,金盏副冠冒出头,显露点点黄蕊,风来便卷过馥郁的芳香。提过花洒淋上疏落的水,水珠顺着叶面骨碌碌乱滚进泥土里,晶亮亮一闪消失不见。房间内静极,能清晰地听见院子池塘里活水冲击残雪时的流动声,夹杂着紧一阵慢一阵的零碎脚步,女仆花子从窗口探出身去,抖落一条丝巾上沾染的浮灰,红纱在暮色与微风中懒洋洋的飘动,半遮半掩住道道望向来者的好奇目光。]

[低垂至山巅的太阳被挪动不定云层的笼罩过,细丝般的光线晃走又窜回,照亮千代一张美好的面庞。她露开一颗饱满圆润的额头,弯弯柳叶眉,尖细瓜子脸,最突出的是一双含情目,静谧里汲着一汪剔透的水,碧玉妆成,水墨点画,清润灵秀的看过来。她这样年轻,用不着任何妆容修饰,皮肤已亮的会生光,是装进华丽的和服,还是套在简陋粗糙的布衣里其实没有区别,乌黑浓密的发柔顺盘起,露一个笑就打败袛园里许多人,正如迎风初绽的一朵水仙,干净又柔弱。]

[初桃每日所见,就是这样一位姑娘呢。]

命中有水

[屋子里的榻榻米新换过,四处散发着清新的稻草香,移窗大开,推移至左边是一扇福司玛门,名家所绘的山水松兰铺展在和门底端。天色暗下来,四角里点亮了灯,一团团光晕暖融融的围起,我透过灯光仔细端详着她,凝睇住她梳的服服帖帖的头发,看见几缕软嫩的零碎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挑剔的扫视这俯身行礼的姿势,悠然开口]

这是个完美的姿势,可惜不像名艺伎

[的确是该致歉的,若怀有侥幸之心,始终无法走的太远。我深知这事情的始作俑者并非千代,可有时无能与软弱就是一种错,人的生存是需要价值的,自我实现的价值,供人利用的价值。雅子看不到她的无辜么?不,她必定看的一清二楚,但初桃是颗摇钱树,千代便是榨取树木养分的矮草,倔强着想要拔根而起,万事皆在制衡之中,初桃能带来的财富可令人对她的桀骜视而不见,而千代的叛逆却压过了她的资质,自然就要背上罪责]

别低头,手指并拢。收肘,不要把重心放在手臂上

[跪坐在她身边,仔细纠正起她不妥当的姿势。长发绕颈垂在胸前,两根手指掐住衣衫袖口,抚平褶皱,抹过乳色和服上点缀的山吹色水纹,掉转过目光望向壁瓮内悬挂着的书法卷轴,流丽跃动的笔锋勾过,圆融中暗藏凌厉的锋芒]

关于那件和服,千代,我也不是笨蛋

[我想起那个雨天,这可怜的姑娘仓惶叩响这里的大门,急急将和服交给辰美后转身便逃,我在窗前窥见她奔跑的瘦小身影,踩踏下的每一滴水都溅起恐惧与茫然。将和服丢失的女仆早已被辞退,那件衣服也早被更华丽昂贵的崭新之作取代,和服是艺伎重要的财产,可说到底,终究还是穿的人更为不可或缺]

初桃不能忍受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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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抱夏 抱雪
45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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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必筠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0-13 00:04:4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郭必筠 于 2016-10-18 10:0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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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代(小百合)


[盎然春意消溶暮色半壁冰雪,清冷流水曼涨在院落分隔的通渠,精辟独造的隘处飞溅朦胧水汽,滢滢湿润蛰伏在初发幼嫩的青穗间,然风稳稳压过令其来虔诚俯首,只见含蓄绿意的生机纷纷铺陈至粉妆雪裹的早樱下,将是豁然开朗的春色在日光渐消时渐被叠叙,拥挤着黑白卵石的甬道,细径随风落寞的花瓣在蜿蜒,樱花香还余留在一双褪落的木屐底。记得刚合初道门前,为真美羽所阻,恰我习惯作为一名女仆,那接替而来的女仆谦卑的为我脱去外罩常服,稍怔后,从身份中醒悟]

[绣致足袋行停,净然睡莲白,随风应花漾,平展的人生,诸多期待]

[院落最外合闭的双镂空桐木格子门,填补其中的白卷将人生的醉生梦死摒弃在外。最内灯光点亮,温胧若初十之月,穿透清澈韧性的樟子纸,透露内居隐约陈设,印象置入逐降的眼帘,颔颌细聆她雅声字句。坚决之意是我发自内心的想法,不敢再做无谓痴人梦,为此,我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对待。她最具资本居高临下,睥睨祗园笙箫屋筑与众生,我期待中的她,自始令我心存敬畏,浮世绘在滑扇上半幅浅描重彩,在她指间推移如缓]

[不要再作为一个下女,痛苦的活着,我想要得到所想,优雅的活过来]

[是以缓缓去寻味她的语气字调,初始只觉和煦如雪日温盏细瓷里盛的清酒,温流无阻就可要人注定无法挪移开对她的注意力,但那单单只是浅在的表象。沉着心,肢体敏捷的为话语轻易调动,且是将压低的额一寸一寸离地,素手五指缝隙合拢光景,重心便潜移默化的自肘转移在身体,举轻若重的态度闻听后言,抬眸见她颦笑一动自含温色,金色在灯花间,布置一方明光,令一室简素的草韧华丽织金,暖色浸她眉眼比佳酿酣浓,我虽未品过那浓薄,凭她绰约,便能成全人所有浮想联翩]

[恰比肩对坐,年轻的舞伎们梦寐以求的机会,于我来说,今日与昨日即是云泥之别,不想我敢与初桃为敌,而真美羽成为我的姐姐,命数好像轻易就可登入五光十色的浮华场。水光晃动的瞳内,浅色容纳这室的光与亮,明眸折出更亮的神采,感激她对我这刻的点拨以及直白,蒨笑自启两犀前。窗后水潺潺脉流出声,澈然清透的目光谦然而合,我,只是理解了真美羽表在的平和,就像艺伎铺在面庞上的细腻妆粉,而她的喜怒情绪恰恰为平和完好抹盖,与初桃随时随处鲜明而在的桀傲跋扈截然不同。这并非系风捕影,细微末节最能寻至差距。她们其实都是祗园最上层的艺伎,就像楼宇,只是上层里,还有更上层,长久的疑惑,终在时机恰逢向她轻声问出]

她是在嫉妒你吗?

[女仆奉来茶水置于前侧四方帐台的案几之上,确实很难要人注意到女仆们的存在,也许有了真美羽的存在,这屋子里,钿螺镶嵌的精致妆奁,还是优雅写意的画卷,只是为存在而在。袅袅茶雾不甚丰盛,居室一处安置,茶色半透的纱幔在三道木阶上垂落,虚拢光色伴造一片清寂宁和。谈话间,真美羽要我起身,于是便自然而然的如平常,将膝收拢腰躯振作便支起身来,细心垂眸,波光瞳中垂睇,欲朝她求教,又带羞赧轻将长睫磕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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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莲玉 莲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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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郭含贞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0-18 21:18:2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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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羽

[要怎样描述艺伎们的关系呢?该说是始终有种无形的隔阂横亘在众人之间,由女人构成的狭隘世界里,亲近扭曲成敌意,冲突爆发在暗影覆盖的角落里,抻拉成光鲜和睦的表层,冷漠跟随耀眼漂亮的步伐,疏淡成就优雅沉敛。这里总是人来人往,或生或死,或留或离,我们心中的悲哀,也不过是为这分别奉酒送行,在心底勾画一笔笔警醒的线,深深刻印,之后继续往日的生意,以勤恳维系住来之不易的地位。夜半时流下的眼泪无人得知,数数落落,吟唱的是物伤其类的流丽和歌。]

[艺伎间天然的竞争关系将温情捻细,而光阴的飞逝使得浓厚的恶意稀释成寡淡的水。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循环走去,被风霜雨雪吹打着度过,许多人与事都变成深埋的记忆,疤痕变浅,多少呛烈如酒的情感蒸发在空气中,平滑的在脑海里飘过,非刺痛难以触发。我与初桃的碰撞与磨擦冻结成裂纹的冰,碰面不过擦肩而过的简单问候,也曾揣测过她对我的想法,大抵不会是嫉妒。以前是位于同一层次的两个人,却走上截然不同的路,无法认同便很难去妒忌,斗争来的更为容易些,胜者将对手抛之脑后,不必再多关注]

恐怕不是我,是更接近的人

[千代自然有很多值得旁人妒忌的事,抛去上佳的资质不谈,她的懵懂与纯稚惹男人怜爱,恐怕更令女人嫉恨。视线在她的身姿上扫过,发觉动作利落却缺乏韵律的美感,沉吟时迎上她羞赧的目光,抿唇笑起来。拉叠过袖子,双手交放在膝上,端正的、亲自示范与她]

把脚滑向前方,起身。要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你是名魅力十足的艺伎

[半透的纱幔在贴服在手背上,松松撩起,无声踏上三级木阶,垂目看着女仆端来茶具。浸润在缓慢而舒缓的节奏里,茶枣的盖子被提离,抹茶松散的洒进碗,温水错落有致的冲进去,捏住茶筅,手腕一圈一圈旋转,细密的泡沫浮上来,膨胀出雨后的清香。心绪在这袅袅的茶香中变的愈发澄净安宁,托起茶碗,温度顺着指尖蔓延,逐渐铺展至全身]

总有一天,雅子夫人要收养一个继承人,让一名艺伎来继承置屋

[千代像水,通常是柔和的流淌在河道中,温吞而平静,却同样也拥有潜在的巨大能量,滴水可穿石,亦能冲破坚冰,然而随波逐流的特性令她无法选择自己要去的地方,大多时候仅能听从天意,未来如何无法握在手中,难以掌控的被称作为宿命。或许未能抗拒,但改变往往隐藏于推动之中,我想予她以引导,为她指明一条别人找不到的秘密路径]

她不会选择初桃,觉得奇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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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必筠 + 3 + 3 可想把你控到下段去跳舞累了脱衣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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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抱夏 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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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必筠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0-29 00:47:1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郭必筠 于 2016-10-29 10:5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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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代(小百合)


[壁龛装饰着应季的百色线绣图,压枝花簇半粉半白之靥犹然离将碧树之叶,红粉没在红尘里,翩然命中降落,生命一刹幻变出藐藐经过,画前造的石径深也幽,途将花的远景刺绘成青调,寓意为春景生机无限,而美常在。慎意猜量这作品定出自名家手笔,价值品位只属祗园最高贵的艺伎,匠心独造意境,仿只能在真美羽身上追溯痕迹,花开花落,她经过耐人寻味。与其遥相呼应的是一幅与众不同的书法卷轴,雪白纸张上醒目入深的墨色正如真美羽凝来的眼神,浓色浮现是两泊深湖,清楚真实将我的局促与生涩慷慨照映,澄亮目光交递在她谆谆引导里,窗几重外,茁枝上薄雪悄然融作晚行欲滴的夜露]

[真美羽那身造价不菲的和服令我不得不付出高昂代价,如今一切罪恶在真美羽宽容的眼波里击不起一丝浪花来,却忆及当初阴郁绵绵暗夜里,绻在初桃绯唇上的明媚笑影。两位盛名的艺伎隔年透露与我的神情,在脑海里演变得如此逼近到鲜明。相处的短暂的时光中,我愈发敬重起我的姐姐真美羽,而初桃多年对我的碾压,恰恰充分成就我与命运抗衡的野心]

[没错,就是蠢蠢欲动的野心,它正勃勃蓄足了势]

[心上压抑的弦线一根根劲力间张开,待发的利箭被时光打磨得逞锐,必要以决绝势态冲破身体的禁锢,必要以最快速度超过祗园的艺伎们。我错过六年的好光阴,身体显然迟钝僵化,虽刚在门前接受真美羽的指点似有所顿悟,非能因此变得沾沾自喜,再者闻听她唇间微妙答语,心情随而变得明晦参半,是年我经历着女人间的竞争,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尊卑便是竞争之果,置屋的阿姨地位永远比妈妈低,从年轻到老去,一直卑微]

[却敢以众人眼中劣势与初桃对立,就在昨天,或者很久前就已开始]

[聆言,振睫羽,一笑清透,蔓退足,指降落,掌心撑地时并拢,重心取上臂,款曲膝再叠,将柔躯精致伸展。她亲和化作无形魅力,牵引肌骨分寸,镇重完成一套完美行姿,还未长舒口气,唇惊诧一抿,惊羡她优雅风姿从眼前经过。小步随后轻滑,袍角花苞擦过足踝若隐若绽,步联去步,一线珠串贯去,随她行走,如见繁华,自身便就是那繁华美景,如谈风流,自身便就是那风流一帜]

[云幄柔软垂落在四角,一方织进经纬里的灯影,造就茶艺静谧里的神秘,容器清烟袅娜,宴享未启,唇齿未饮,茶香自在,再见那细腻白皙指间柔意绕,感官为色香味深深诱惑着。情绪舒缓起来,令压帖在地的足尖放松,衣下脊背撑起碧筠挺秀,绣垫上跪坐的身躯因此而端。茶雾间,瞳色动辄为香息朦胧,许有二月烟雨在眼中含着,水眸密睫浸着光雾里,深入的事实为她浅显道破,瞬将狭隘纠葛露骨而揭,净素指尖触贴茶碗,拘谨的想,诚实的答]

那简直等同于纵虎归山

[现状开始被抽丝剥茧,置屋地位最高的初桃太过跋扈,妈妈如将她收养成为继承人,迟早有天会被初桃赶到大街上去。连我与南瓜都看得出的事实,精明如妈妈自然更有打算。但置屋对南瓜的栽培可见用心,而我只是负债累累的下等女仆,实际如此,水眸明亮以对,颔颌向真美羽剖析现实处境。她秀丽如川的眉峰下一双慧眸定视不移,迷雾里循循善诱,拨云拂见彼岸时,惊震了指端,茶汤碧波谷峰间跌宕]

[活着活着,贪婪过的唯独心里那份喜悦...,但幻想却充斥辛苦的悸动,敛睫掩挡少女忧绪,轻瓷茶碗手中拾得,失神间茶沫虚而不实的浮灭零星,引颈薄唇沿住杯缘微抿,轻蹙溢着稚气的眉,将茶味很快吞饮,如此,好像就可摒去奔涌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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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2铜钱 +5 谷物 +10 收起 理由
向明月 + 5 坐等看洗澡~
郭含贞 + 5 + 5 你可以写到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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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玉 莲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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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郭含贞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1-2 19:26:5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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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羽

[唇触在温热的碗边,一蓬热气直冲到脸上来,将眼睫也沾湿,雾气将面前的景物扭曲了,千代的脸庞在这白色的云烟里不住摇漾着,仿佛水中的倒影,溃散后刹那成形,捏碎了又塑成全新的自我,那双水眸里似乎有微光在闪映,犹如清晨簇新的千阳,清晰照耀出决心与野望。她真年轻,数年辛苦的下女生涯也无法将这蓬勃朝气挫磨殆尽。不像我们,二十余年的时间仿佛已是一生,年华在眉目间缓缓凋谢,一阙流光溢彩的背后是萧瑟与沉寂,再没有勃勃的野心,如将熄的炭火,能护住怀中的可悲余温已是难能可贵。然而如今这一刻,我与她两两相对,心中分明是渴求更多。]

[想令她成为我,超越我。]

这正是你的机会

[茶水特有的幽香逐渐加浓,含入一口,舌尖泛起苦后回甘的意味。每个成名艺伎都要经这一遭,生来是艰涩的茶末,暗沉的堆扑在角落里,度过枯槁瘦瘠的低微时光,是否有机会见大亮天下的确是未知,但茶有千样,名茶就该有名茶的自觉,性情如何,都要做枕戈待旦的斗士,认清与谁战、为何而战,技艺的修行其实是在修心,高傲自尊灌注进坚决的魂魄里,无论何时都不会不战而屈]

也是我们的目标

[撂盏向她飘去一眼,笑容温和,言语笃定。突如其来提出这类事大抵是令人惊异的,但我与初桃的关系早已在袛园里被闲言碎语反复描绘,辰美总要记下讲来与我听,真与假夹杂,时候久了连当事人也难以断清事实与虚幻,或许千代也要认为我想铲除掉初桃的根基。似真还假的烟雾覆盖下来,所谓真相被深深掩埋着,无人得知]

到这儿来

[起身走下台阶,转入另一间和室之中。房间约有十个榻榻米大小,当地铺着松软的地毯,西边角落里的摆台上放了一捧盛开的山茱萸,深黑色釉盘映照出朵朵点缀的山吹色花朵愈加艳丽夺目,一排斑竹小屏风围在斜后,狭窄的红木雕花窗框嵌在碧色的玻璃窗四周,傍晚的微淡光线摇晃进来,幽幽的闪现出莫测的光彩。辰美悄然进入,取来四柄桧扇,木盒递近,檀香的馥郁芳菲袅袅散出来,捏起一扇左右排开,露出金底描着的疏枝白梅扇面,勾手拿起另一柄,叠于胸前]

今日我们学云舞,我先跳一遍,你看好

[持臂展扇,宽大的衣袖细意张悬,细腰微微摇动,带起的风掠起轻软垂袖。单手半折,纸扇颤动着掩住面庞,纤细手指穿过尾端扇骨,穷巧掐扇在空余手中轻盈飞旋,细碎的节奏里盘转过一圈。暮色映入将唇眉雕琢如瘦金笔画,光与影交替着抚摸上侧脸,拦在手肘便涂抹一片透金的光亮。窗外树枝沙沙的响,扇上暗香恍惚间被催开了,风过花飘零,投下一撇影儿落在云舞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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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郭必筠 于 2017-3-24 00:0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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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代(小百合)


[穿透灯幄顶端的淡金,伏拖着摇摆的余色,一丝缕缔结一丝缕,平稳安详的驱散四方意图泅结一起的暗影,清晰呈现出颊颜泛着生涩、稚嫩的红晕,来自内心的渴热滚滚波涌,要对侧的真美羽洞察我心思无遗。轮廓摹金的水雾蓬蔓青湿而香意的茶汽,伶俜芒彩摇摇缀余在密密的帐隙流梭不息,缭绕侧曳至微微生潮的眼尾,簇起灰澈的水瞳颤颤如流光漾然生动,水意蒸蒸鲜素颔敬,浅轻晃壁的杯茶,净瓷描禅,超然犹她剪丽出众,两袖悄然将指并不留隙,缓缓探出,柔降平整的膝裙前,下颌细腻含羞,低敛风态,背脊鞠拢成一束纤盈,向真美羽,我的姐姐,谦巧含蓄的表达心目中的敬重与尊爱]

[昔年往年一堕落埋尘土的懵懂,痕迹缭然晦败成遭人践踏的黯淡,开始扭转在这年。时光要真美羽的手执起一支关于美丽的笔,描摹给我亮泽丽彩,跃跃跳动在薄衣下的心,蜕去蛰伏的艰难外衣,强烈一拍接着一拍的燃点夺占瑰丽人生的望欲,尝试着从身上累累不堪的庸碌中释出一双美丽的翼]

[而真眉羽真正想得到的是什么,可是要借我打压初桃光艳嚣作的气焰?在花团锦簇的祗园,真美羽是五光十色里真正居顶的睥睨者,我在低处的弱势一贯逢受轻视甚至碾压,如杂草般的在置屋的角落暗无天日,分明弱势无可厚非成为她兴味之一。这份臆测,我折叠心底,将不过分的追逐无关。我的欣喜,不溢言表,真正鼓动着我的起源——那一份怯懦而脆弱的感情,而今已然化生为一种孤自搏拼的勇意]

[疾风过大川而漫漫劲草迎以柔韧强直的姿态,从真美羽的茶道修炼上可窥学一二,宽袖半掩的细腕婉约施展指下有力的掌控,所谓道之掌控,需一份泰然大气将柔和缓缓的注入,并不是牢牢的箍住茶筅就能够教茶沫循规蹈矩的飞扬在茶具的束缚下,单凭一茶和境当然不能诠释真美羽真正的完美]

[和室紧闭的壁窗穿渡雍和朦胧,她臂袖举扇聘袅令风自流,曼妙演示后,自然追随其后,足袋雪行,滑停盈抹,隔空捧替对扇分划金粉旋成圆融,双姿在灯华缩景缀叠起灵犀,三味线铮声阵起脑海,喜悦阵阵,旋律尽在真美羽一双眸里绚动明光,乌色釉彩折放谧里禁不住的浮华,倾泻一室梦幻不真]

[舞停,款款合璧粉底双扇,红樱绽开的枝首虚压在颏,薄汗蝉鬓生取晶莹,在这酣畅淋漓的舞里领略为舞者的意义,然而口里已不能均匀的调换呼吸,在艺伎学校重拾起最基本的舞步,镇定同一众小女孩们接受着老师的功底考评,今日才知枯燥无味是如何化朽为奇,手足虽能拓化她的动作,涩然尚禁锢待塑的雏形,小喘而侧眸,恰她鸦睫轻抬时,眼神睇来一许宽和,恰励我内里依旧沉醉舞姿的魂灵]

云舞,我所见的轻盈如云,却不像在你的动作里
就像茶道,我观见的大气也不似出自你的臂腕间,我觉得很奇妙

[轻声细语求教起艺伎本质,脚步随她一起去了浴房,胸前缠裹素白毛巾,光起两只足踩进雾气萦绕的温水,一同坐在竹制的矮凳上,拾起葵绿色的肥皂,手心搓揉出滑腻松软的皂沫,和着肌肤上堆起的淋淋水花,将它们一点点揉上锁骨,她发上髻簪未摘取,视线里,簪尾雕篆的古朴透露出一片特殊的雅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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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雪覆山,千秋出平湖。林深无旧客,坐看霜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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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莲玉 莲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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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郭含贞 发表于 文兴二年八月二十日 (秋) 2017-10-20 21:56:3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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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羽

[初到京都的时候,命运尚不由自己掌控,人也天真,分明亲情早已在饥荒与贫穷里被搓磨的单薄,却仍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后来性格里的冷定敛静凸显,袛园很快从隔绝亲缘的囚笼变作向高处攀爬的天梯,成为艺伎是谋生手段,是奋斗目标,到最后竟也渐渐变为热爱的事业,即便是在声名达到鼎盛后的孤清时刻,也同样会为我带来慰藉与惊喜。]

[或许千代不会知道,她的存在是多么鲜活而明媚的颜色,将这平淡和室里的微光亭亭点亮。折扇卷着风掠过,扇面上的花枝仿佛在翩翩衣袂里颤颤地摇晃,轻巧的舞步与生涩的动作恰是惹人怜爱的青葱与纯净,这一块未经打磨的碧玉,细心雕琢后便可脱胎换骨,焕发出得以蛊惑人心的韵致与风雅。]

[浴房里水汽袅袅,明亮的眼珠上仿佛也被蒙上一层烟雨般的水雾,长发松松绾起来,一缕散落的发垂在耳侧,时不时滴落几枚细密的水珠,白巾拂过光裸的小腿,将露未露的朦胧。我抚过腕上缠绕的浴纱,摊开手,又看见那道经年未褪的伤疤]

有人跟我说,袛园里的艺伎是精致的提线傀儡

[恍惚又回到那个充斥着暴力与碰撞的夜晚,初桃的神情仍旧如此清晰,饱满的红唇挑起嘲讽的弧度,目色里是浸了毒的恶意,扭曲的厮打在素来坚固的观念上劈开一条细缝,我吞下泪返回置屋,于深夜里辗转反侧,试图清洗掉那一句讽词刻在心上的印记]

而我觉得,艺伎是供人欣赏的艺术品

[转过头,抬臂拨开粘在千代颊侧的碎发,面上自然而然露出温柔的笑意。正如艺伎这标准的笑容,两个人做来自然不尽相同,什么才是真正的美?优雅的舞姿、行云流水的茶道、令人如沐春风的谈吐,不过都只是些外物,我们的身体被相同的刀具雕刻成形,举止被相同的细线拉扯塑造,但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那是从无数血泪与汗水中生长出的精致花朵,姹紫嫣红地绽放着属于自我的灵魂,热烈、素雅、纯稚…美不胜收]

技艺相同,可美是不一样的,你要懂得发挥自己的优势,成为最独特的那一个

[这本需要经年累月的锤炼,但留给千代的时间少的可怜,我将她的课程压缩到三个月的期限,然而标准却未有丝毫的降低,睡姿、坐姿、舞姿、音乐、茶道、谈吐…从头到脚都要经过精心地琢磨。或许是天资卓越,或许是退路的断绝催生了才华,她在日复一日的研习中经受住了磨砺。]

[那就只剩下一个考验了。]

[京都街道两旁,树木弥散生长出的枝叶延伸堆叠,在逐渐明媚的阳光里投影出片片清凉,暗绿色和服映衬着花草枝芽,黑色腰带上赤金丝线框围成的苞金团菊在日光下若隐若现闪现光辉,高木屐挪移沉稳的步伐,目光掠过街头热闹的摊位,我偏过头]

不能用一个眼神令男人驻足,就不算一个真正的艺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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