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水居

场景名称：沐水居

场景介绍：楚王居所，内有暗道机关。

场景性质：可演绎

【嫁入皇家，毕竟不同于普通百姓之家，更何况是素有侠名的楚王爷。】

【从天光微亮，至灯火通明。整整一天，耳中充斥的，除了鞭炮声，便只剩下礼官不停的唱喝之声。皇家的威仪在这连串的繁文缛节里显示得淋漓尽致，翻来覆去的一番折腾，倒教人开始有些后悔起来。只是事已至此，好在自个一向身子骨不错，又在婢女流苏偷偷送来的点心下安然度过了一天。到了最后，听得礼官一声“礼成”，不由大大松了口气，坐在喜床上，由着婢女捏了捏酸痛的脖颈，舒服地喟叹着】

小姐、小姐，王爷来了！

【正有些昏昏欲睡，突然被婢女推醒。听闻赵三就要进来，不免有些紧张，伸手拿盖在头上的喜帕擦了擦嘴角，又理了理衣襟，便端端正正地坐在床沿】

【“吱哑”一声轻响，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这一刹那，似乎还能听见远处王府正院传来喧闹的祝贺声。刚刚这一走神，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肚子，好像，有些饿了呢】

【淡淡的酒香传来，只听得一声轻笑，熟悉的声线带着些漫不经心的调笑在房内响起】

你倒是乖，竟愿嫁给我了？

【被喜帕遮住的眼睛不甚文雅地朝着他的方向瞪了一眼，随即又有些咬牙切齿。本小姐辛辛苦苦了一天，连点热汤都没进，你倒是好，在前院吃香喝辣，如今还跑来我这耀武扬威！当本小姐是兔子吗？】

【胸膛起伏不断，忍了又忍，想到流苏从外面打听到的消息，似乎他也是因为圣上下了旨意才会娶了自己，这样一想，自己能占着他王妃的位置，又能每天给他添堵，这点子挑衅，根本无需放在心里】

【攥紧了拳头，又松了开来。即使他暂时看不到，也故意娇笑着回道】

我对三哥仰慕已久，能嫁给三哥，自是欢喜得很，怎么不情愿呢？

【伸手指着自己头上的喜帕】

三哥，还不赶紧揭了这玩意儿，压得我气闷。

【即便有跟着教养嬷嬷学了规矩，这会子一想到自己以后每天都能让眼前的人受气又无可奈何的事情，不免有些得意忘形】

【这几月来，上意昭明，天下咸知，终于到了迎娶之期，一整日礼仪繁琐，诸事皆忙，直至日暮西山，沐水居内盛燃通背花烛，映得一室明黄，踏入内室，觑见她正于榻上端坐，那身影竟似有些陌生了】

【二十年来，又何曾真切瞧过？一切皆如梦幻，酒意微醺，权往她身旁一坐，嗤声讽笑】

你倒是乖，竟愿嫁给我了？

====建元八年，春====

“……兹闻太师庞籍之女奚灿性情率真，机灵聪慧……特赐婚于楚王衍……择吉日成婚……”

三月初八，大吉，宜嫁娶，入宅，纳彩，祈福。

【赐婚的诏书言犹在耳，不过两月时间，纳吉、纳彩、纳征、亲迎四礼已过其三，无论多少不情愿，为了年迈的父亲，我也只能乖乖穿上楚王府送来的礼服，只待今日亲迎礼过，我便不再是父亲膝下任性妄为的小女，而是人人称羡的楚王妃】

【整整一日，开封府今日异常热闹，婢女流朱一脸兴奋的传递着从前院传来的消息，据说开封有很多百姓听闻今日楚王娶妻太师嫁女，都自发在自家屋檐挂上红绸，再加上那重重的一百二十台嫁妆，远远看去，一片红霞，当称得上是十里红妆】

小姐，一定是他们感念老爷的恩德，奴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盛大的场面呢！

（你才多大的年纪啊！更何况，他们之所以高兴，指不定是在欢呼终于有人娶了他们心中的恶魔，不用再担心祸害他们家人了！）

【看着流朱兴奋的红脸，动了动嘴，终究没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黄昏时分，喜气洋洋的乐声隐隐传来。拜别了父亲，盖上红艳的盖头，由喜娘背着，终于坐上了迎娶的花轿】

【阴沉目色犹如深不见底的漩涡，一瞬间寒意噬人，目送其身，直至她走得远了，仍盯着那点人影，久久凝之】

【敏敏素来性格刚烈倔强，只怕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吩咐诸人将她院子看牢，一日三餐按时送入，只禁了她出入自由，又觑天色不早，径直往书房而去】

==============结================

【若是从前，别说几个侍卫，就是这沐水居，换作现在的情形，我也会忍不住掀了，可事到如今，我能如何，反抗？伤的是我，顺的是他们的心罢了。】
滚，我自己会走。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踏进这个叫沐水居的院子了。】

【按捺许久的脾气终于随她最后一句倏地熄灭，眼中怒气腾地爆开，声音压低，一字一句道】

看来，是我平时太过由着你的性子了？

【将手中书卷一惯，低声冷喝】

来人！

【门外随侍的亲兵扑门而入，眼锋扫过她忽然惨白的面色，觑其逃离之意，却没有再给她机会】

把郡主送下去，好生看管！

【众亲兵应了一声，迅速扭住她臂膀，冷讽的笑抑制不住，末了，又冷冷迸出一句】

不得已时，不必对她客气！

【如我所料，他当真是不会允我去前线，宽袖下的手心不由紧握，眉眼却是依旧带笑】

什么女儿家不女儿家的，我娘也是女子，上战场时又何曾眨眼？

【挑眉瞥了那案上的卷宗一眼，淡然道】

数月不见，哥哥也像那些老夫子一样迂腐了么。

哦，听你这么说，不是为了他去了？

【冷笑一声，低头只顾翻阅方才武官送来文书，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让她就这么站着，半晌无话，只余翻卷之声，过了许久，方搁置书卷于案】

既然吃了药，就好生修养着。前线的战事，与你女儿家无关。

【闻他所言，不由好笑】

他？哥哥倒是对他上心得很，什么都能想到他身上去呢。

【从前的赵敏固然不敢说这样的话，可是死过一次的人，偏是什么也不顾，什么都不怕。】

【他送来的补药，自打那冤家来了之后我便乖乖吃了个干净，既然他们已经抢走了我的孩子，至多便是要了我的命罢了，若能换来一日性命，可以为我的孩子报仇，也算是值得。】

自然是吃干净了。

【听罢她这么个要求，面上也无一丝波动，拂了衣衫坐下，端起茶来，抿了一口，淡淡道】

为甚么？因为萧凤阙也去了？

【抬起眼来，锐利的目光在她面上看了又看，强作精神打扮，眼脸下分明还留有淡淡黑痕，略顿，又道】

给你送的补药，都吃了么？身体可好了么？

【意料之中，没有从前的亲热，他一脸平淡，仿佛只是路人一般，扬了扬唇，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听闻五雷动乱，哥哥奉旨剿匪，我这做妹妹的，自然是该出一份力。

【我并没有把握他会准我去，甚出，若不出意外，他必然不会让我去，只是，我心意已决，如若我想，无人能阻。】

【本与几个武士房内议事，忽见侍从走近，在耳旁说了几句，面色忽沉，众人识趣散去，稍顿，吩咐道】

让她进来罢。

【不多时，便见一位少年走入，抬目觑去只见是赵敏打扮成男子模样，虽腰身矫健，面色却仍是苍白，面无表情，道】

你这是做甚么？

【言下之意便是问她男装之意了，挥手退了侍从，关掩房门，便只有赵敏与自己二人】

——建元六年夏——

【六年春末，五雷动乱，帝命楚王为卢龙节度使，领兵前往平定。】


【这是我听到的第一条与外界相关的消息。平乱打仗，从来不是我爱掺和的事儿，可青桐说，那个人也会去。战场，从来不在乎多添一条人命，这一仗，我要去，必须去。】


【沐水居，还是从前那个沐水居，只是守门的小厮见了我，除了诧异，还是诧异，轻哼一声，瞥了他一眼道】

看什么？还不快去通传？

【他应声而去，低头瞧了眼身上这一袭男子装扮，静静等着我那数月未见的哥哥。】

【只送他身影消失夜色，这才抬手关了窗，轻拨烛台以使烛光更旺些，掌握那颗天心石在灯下看了又看。只待眼中涩涩，这才俯案小憩。竟不想一觉睡至破晓，才一个激灵惊醒。】

【烛台已冷多时，侧首床榻，依旧昨晚那般，王爷彻夜未归，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只悻悻而回稍做梳洗不提。】

======结=======

【深宵夜静，沐水居外只有些巡夜侍卫偶尔路过。至于那一贯花眠柳宿的楚王爷，更不担心他忽然回来。】

【狭眸微眯，凝她靥畔晕起一抹绯色无声而笑，又过须臾才点了点头。】

好，那你早些休息。我这几天都在儒门，有事就来找我，可好？

【待她颔首应了，这才后退几步，旋身一纵而离。】

【听他这话只摇了摇头，因我知道他不会，一心只在这块小石头上，对着烛光照了又照了，爱不释手。】

【不觉他执手轻指那石中纹路，眸光亦随他手指而动，全然不觉此时两人的姿势何能暧昧。听他字字说这小石子的来历，更觉难得只不住点头。】

【忽觉一丝异样，回头间与他不过咫尺，肩头一抖忙向后退了一大步，脸上染了一抹羞涩。一手向上指了指，一手左右摆动，翻掌推了推，一手拇、小指伸直，轻轻移动。】

（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她接过石子拈在指间翻复对着烛火细看，秋水涳濛的一双眸子折曜了烛光流波熠熠，垂目觑她天真情态笑弧更盛，眼中宠溺不假掩饰。】

傻丫头，也不问过是什么就说喜欢，不怕我随手捡块石头糊弄你吗？

【说着牵起她玉腕复又对着灯烛映去，亦抬起另一只手漫将石中纹路指给她看，整个动作便同将人环在臂中。浅嗅怀中若有若无的清甜香气，声色淡暖】

这是天心石，打眼看去只是中等玉料，却只产自昆嵛山里最高的通天峰顶，相传是上古时的陨星坠落而成，故而颇是难得。

【不觉间笑意中掺了丝狡黠，而她背对自己，并不知晓。】

且天心石附性极热，可解寒毒，随身带着也不错。

【见他伸手，耸肩一躲却不觉得疼，方睁眼看他，才觉脸上一热，忙抬手轻揉额间别过脸去。】

【听他一说侧头看过去，见扬起手掌紧握成拳，一脸神秘，登时好奇心起，杏眸眨了眨遂伸出手来。掌心一凉，再看去是一颗石子像个心形。托在掌中丝丝凉意，煞是提神。伸单手翻掌。】

（这是什么）

【未等他答，只轻举这颗小石子对着屋里的烛光看去，小小的石子里，恍惚藏着一团流动的颜色，惊喜之余移开了手，没了烛光的映射，那团色彩也随之不见。反复几次，越发觉得惊奇。捧在掌心朝他甜甜一笑，伸手轻扯他的袖口，一手拇、食指微曲，指尖抵于颌下，轻轻颔首】

（喜欢，谢谢）

【知她看着柔弱，实则倔强得很，即便受了欺负也不会同人说起。一笑按下这个话题。】

【垂目见那细白指尖在月下泛着玉样流光，心中一动，克制着将她柔荑握入掌中的想法，掩在袍袖下的手攥了攥，终也只是屈指在她额上轻轻一弹。】

你好便好。我这回任务走的是明路，不过是去昆嵛看几场比武，探听些消息，轻松得很，哪有机会受伤。

【说着故作高深，扬眉一笑】

手伸出来，我有东西送你。

【指尖未触窗棂眼前人影一晃，吓的一缩手，抬眸看去那一抹温柔笑意，脸上又喜又恼，提裙便要转身，却又被他拦下，只乖乖立在窗后，见他回来原是喜的，可又恼他方才吓我，一时脸上绷着笑，佯作气恼。】

这几天过的不好吗，怎么瘦了？

【本是想气他一气，听到这话时心头一暖，那点小气便也消了，笑着摇了摇，抬手拍拍自己又翘起拇指。】

（才没有，看我多好。）

【一手轻轻指了指他，一手拇、食两指弯曲成半圆形，在眼前划了个半圆。又指了指他身上，双眸间满是询问】

（你这几天好不好？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