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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独韵] |冷月如霜|——经典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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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莫寒 于 2017-3-27 21:17 编辑

剧目名称:冷月如霜
参与人员:莫寒  沈陌
剧中角色:慕如霜  慕临月  定淳 定湛
剧目类型:经典再现
剧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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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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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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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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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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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秋水 + 5 + 5 围观下不了床
沈陌 + 10 + 10 + 2 想干到你明天下不了床Σ(・□&#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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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花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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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莫寒 发表于 文兴元年七月十日 (秋) 2017-4-3 19:50:5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莫寒 于 2017-4-3 19:56 编辑

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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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亲王——定湛

【达尔汗王回藩前的践行宴,宫内早已忙得人仰马翻,天一染白时已然入宫,只因赐宴之处在明月洲,乃是一座湖心岛,往来船只络绎不断,眼见得垂虹桥,红栏弓洞如长虹卧波】

【湖心荡漾着一艘极大的画舫,船首作龙纹,船头簇拥着辂伞冠盖,舟上又构建数层,可谓富丽堂皇,此一见皆知是御舟,睿亲王抿下一口温酒,半阖着眼,细长的指节轻敲着桌案,合着舱窗外的濛濛细雨,眸光漫不经心的掠向御座之上的帝王,尽管面含笑意却像是虚浮千里,大抵是所谓的孤家寡人天性凉薄】

【睿亲王自顾闲饮,像在等待着什么,从舱窗向外望去,两岸杨柳垂碧,夹杂灼灼桃夭,加之隐约可见的亭台楼阁,好一幅烟雨湖山图,直到司礼监太监的一声低喝,他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只见虹桥之上款款而来十几位婀娜女子,顺着石阶恭敬跪下,尽管穿着一样仍是一眼看到了不同于其他安分守己的躁动】

【回想起初见那女子的情景,那是岁末那场大雪过后的一天,不知是哪里来的兴致想去西园转转,偌大的王府满目银装,倒比金子晃眼了,马蹄飞溅碎雪,眼瞅得西园子里的被扫出了一条道儿,雪后清扫原本也没错,只是这睿亲王性子古怪,但凡他看不顺眼的便是拂了他的意,马背上的人坐直了身子,握着马鞭捋了捋紫貂斗篷的风毛,睇着夹道两边跪迎的奴才们,一个个都是死气沉沉,大气不敢出,唯恐小命不保的模样,无趣】

【叮嘱他们不得再扫雪后,总管太监仿佛松下一口气,点头哈腰而其余众人,或恭眉顺目,或屏息静气,便都是这般毕恭毕敬,睿亲王自幼都是在众星捧月中长大,什么好话没听过,但这日日听着阿谀奉承不免枯燥,这一场大雪,连人气儿都盖了去,他顿觉意兴阑珊,眸光在人群中寻找,寻找着那一丝丝跳脱,终于目光停在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身上,抬起一手,略动了下手指头,掌弓使便递来长弓,信手搭上一支白翎箭,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弧度,示意那个少年起来,少年战战兢兢的抬眼,那种眼神,饱含着愤怒,悲哀,无奈,却又不得不低头认命。他以为看到了反抗的兴奋,但事与愿违。他容不得别人的反抗,更享受毁灭别人希望时的快感】

【白翎箭在弓弦上发出轻微的低吟,似乎按耐不住噬血的兴奋,不知何时,他喜欢将人当做猎物来练习射技,大抵是看惯了追逐动物,毫无新意。睿亲王府里有得是想攀高枝的人,起先只是抓来几个乞丐或者难民以食物诱之,其争相抢食时射猎之,乐趣无穷也,久而久之,成了睿亲王府里不可或缺的打发日子的游戏,锃亮的箭头已经瞄准了那个瑟瑟发抖的少年,却被一声尖利的喊叫打断,而那小小的猎物却抓住了这“逃生”的机会,可惜啊,最终那小小的人影儿只在雪地里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在满地纯白之中成为浓墨重彩的一笔,耀眼而骇人。反观那个发出尖利声音的主人,被人摁在雪地里,还在不屈不挠的挣扎,示意左右放开她,用粗粝的马鞭挑起她的下巴,那张嘴边带着血渍的脸才清晰的浮现在眼前,瘦削的脸颊因为方才挨了一巴掌一边有些红肿,眼眸犹如迸出寒光的利刃,闪烁着悲怆的恨意,发辫松散,满脸狼藉肮脏的雪水,以及她此刻满腔的愤恨,都尽收眼底。尽管如此,这女子面容柔美姣好的弧线,眉眼之间的似曾相识,倒让定湛有了一闪而过的失神,很快又变得平淡如朔风初静,她不同于周遭的这些人,因为,她姓慕】

【湖面凉风习习,吹皱一池静默 ,画舫内歌舞已毕,身侧添酒,伴着淡淡的梨花清香,那达尔汗王看似已有薄醺,殊不知是醉于醇酒还是醉于眼前旖旎,青山碧水,丝竹管弦浑然一体,叫人迷离。直待司礼监太监招呼石阶上的众人起身,睿亲王端着酒杯放至嘴边却不饮下,眸光从轻烟雨雾间穿过,落在那靠近桥栏的身影上,瞥着那一抹鹅黄投入湖中,而画舫上,周围数十小舟上皆是哗然,慌忙跳入水中救人,达尔汗王此刻像是酒醒了一半,一边的豫亲王亦回头询问,画舫内只余御座上的帝王和睿亲王看似波澜不惊,睿亲王仍是一副懒漫疏散的样子,仿佛这世间万物落不得眼里,提不起兴致,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拨弄着玉杯,脸带微醺,有意无意的看着湖中扑腾着的人影——那是她唯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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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花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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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霜-

[这夜睡得十分浅,自家破人亡后便也再没有安枕过。夜将浓墨转掩星辰时隐约听见啜泣声,却是同屋的女子又在哀哭。醒来便睡不去,薄薄被衾覆在身上,棉络隔着纱衣抵曾着皮肤,虽不是上用的顶好料子,远不能同原先家中的用度相比,却比先前发配为奴忍饥扫雪时的寒苦好了不知多少。十六岁前的日子如同一场梦,不能轻易去想,一想时心口便会上起血气,那狂恨如同利刃翻搅在腔子里,滚烫得几乎喷涌。]

[喉咙仿佛被扼住,心底升起的火苗摧动五脏六腑都刺痛如焚,知是顽疾发作。从枕下摸索出个银质小扁盒,打开皆是滚圆碧绿的丸药,散发着幽幽寒香,触鼻即生一股清凉的镇定之感。取一粒送入口中,闷住的那口气才缓缓舒顺过来。就这么半窝着身子,蜷缩如同一只小兽,蛰伏着等待机会。]

[送她入宫的人是睿亲王,兴宗第六子。年岁稍浅时她曾听人说起,兴宗皇帝因深宠贵妃冒氏而几欲改立六皇子为嗣,但内阁丞辅们禀承祖制,力主立皇后所出的嫡长子为太子,罢朝数日之下兴宗无奈妥协,并将其时年仅九岁的爱子敕睿亲王,破本朝百余年来先例。]

[本应是天赋贵胄,如今只居臣属,更况现下坐在那皇座之上的人又并非昔日兴宗亲册的太子,他不能够甘愿。]

“你最恨的那个人,用一纸诏书就夺去了慕氏百余年来的荣华,夺去了你父兄族人的性命,夺去了你的一切,他却安然端坐在金銮殿中,你难道不想报仇么?”

[掷在脚下短剑似劈面一个耳光将她打醒,每一句话,都不偏不倚的拿捏着如霜的七寸,挑起她复仇的决心,如炭火将熄未熄前最后一分亮光,爆发出骇人的热力。她是慕家的女儿,要活着,要报仇,绝不能就这样死去。那素未谋面的仇人即便是九五之尊,也要他血债血偿。]

[寥寥数面,如霜不太能想得清六王的轮廓,记得的只是他唇角微微含着的一缕笑意,他端详在她脸上的目光如同赏悦一枝凌雪的梅花,踌躇从何处下剪好将这春色插入瓶中。除了谢恩领受,听从的安排,她再没有别的选择。]

[彼时看住他漫然无深的目光,她知道他要什么,她知道了他的貌似颓靡底下其实暗藏着汹涌的野心。睿亲王是兴宗最心爱的皇子,骨子里流淌着虞氏皇家的残酷嗜势。他想利用她得到什么,而她,籍此也将得到自己所想要的,这一场交易,如霜没有吃亏。]

[入宫作粗使洒扫宫女不过几日,果然司礼监颁诏,从后宫中挑选十二名宫女赐与即将回藩的达尔汗王。听到自己名字赫然在册,那正是意料中的事。同室的女子还在哭,关外黄沙漫漫,那达尔罕王又年过六旬,同他一去只怕今生再无机会重踏关内,如何不哭?身处卑微便是这点,那御笔朱批轻轻一抹勾画,无数碌碌众生的命途便就此改变,不由得自己。]

[捏住被单一角的手悄无声息攥紧,此后她要走的路,再不能由人生杀予夺。]

[那一日是雨天,春潮入夜,淅淅沥沥至天明,使得上苑初桃新柳都浸润在一片濛濛的水汽中。晨起梳妆时司礼监已派了人来催,达尔罕王回藩前的践行宴设在上苑行宫。那是距离西长京四十余里规模最大的一处皇家御苑,修四十六胜景,今岁皇帝率后妃百官行春祭礼后循例驻跸在此,赐宴召见春觐的异姓藩王。]

[此时如霜所在十二人之列正随着司礼太监走过卧虹桥,去往明月洲领受临行前的赐宴,不想此时湖中明晃晃一艘船影迢迢而来,上构宝顶华檐,飞牙斗拱,那正是御舟。如霜只觉腔中一颗心登时狂突作跳,赶在那船将将自桥洞穿行,依礼跪叩的众人还没回过神,她已霍然起身,越过栏杆冲了出去。只听得“扑”的一声,飞身投入湖中。]

[一定,能够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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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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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连死都无惧的人还怕活着么,不过这活着的方式是可以选择的,或苟且偷生,如蝼蚁般卑微,仰人鼻息,或轰轰烈烈,将一切的鄙夷都踩在脚下,很明显,她选择了后者,此刻就在这样王亲贵胄济济一堂的时候,她以死来“哗众取宠”,博得那个人的注意,一场以命为注的豪赌,却是双赢的未来】

【她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引得众人目光牵引,连那达尔汗王都起身走出御舟欲探究竟,直到侍卫将人救上了御舟,正襟端坐的帝王也终于动身了——缓缓走出,明黄的锦袍格外耀眼夺目,甲板上的女子终是呛出了第一口水,随之剧烈的咳着,应该是将多余的水一一吐出,半晌终于停止了连续的咳嗽,定湛身子往后一靠,从掀起的珠帘看去,好几人围着,隐约可见全身湿透的女子躺在地上,湿发黏在面上,衣衫还在淌着水,有些痛苦的不停喘息】

【看她恢复了神智,围着她的人才散开,而那明黄的锦袍从众人中展露,一步一步靠近,而定湛的目光也随之有了变化,好似蓄谋已久的故事终于迎来了命运般的邂逅,那金线堆绣的袖口中的手抬起了女子的下颚,定湛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唯是眼眸里泛起一丝深沉的光——是否恍如隔世,是否直击心底的痛意再度袭来。皇兄,这可是臣弟赠与你的厚礼,还请笑纳】

【按照原本的计划,在“深情如许”的两两相望之后,应该是万乘之尊浴血当场的惨剧,不过那只是女子以为的计划,在定湛的盘算中,这出行刺谋逆只是为了引起皇帝的注意,毕竟身处众多侍卫眼前,想成功行刺绝无可能。既然选择了轰轰烈烈的活着,作为一个听话的棋子,一定要学会服从,定湛手中的白玉酒杯磕着桌案,发出清脆的响声,竟与珠帘随风微摆的声音相和,手肘立在膝上,支撑着脑袋,那甲板上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只见女子在又一声咳嗽声中猝然拔下发上的银簪,那是早就磨得尖利的夺命锐器,只是没能如愿插进绣着金龙的胸口,反而惊住了不少侍卫前来护驾,一瞬间甲板上涌上不少的人,可是女子似乎没有放弃,紧握着银簪在人群中胡乱挥刺,终究双手难敌众手的被人夺去了银簪,不知是谁冲着她脑袋挥去一掌,她整个人犹如薄薄的纸片一般飘飞落地,手上还有自己划伤的血渍,眼见她摔落,几人赶上将她摁倒,拳脚相向,可是女子好似不知痛似得 一声不吭,眼睛死死的盯着站立着的九五之尊,不用看清也知道那目光里满是愤恨】

【而一向凉薄的帝王此刻突然暴怒,在呵斥了那些禁锢她的侍卫后,缓缓走上前去,张开双臂,连豫亲王的阻止都被他驳回,定湛觉得这出戏已至高潮,而结果也在意料之中,虽然没了丝竹,那细长的指尖仍在膝盖上一上一下敲打着节奏,终于帝王将人搂在了怀中,想要将人揉碎的力道也没能让女子屈服,似乎两人又进行了一场博弈,女子终于安静,这样的一抹碧色和明黄融合,应该让众人都有些错愕】

【最后女子是被皇帝抱走的,至于去哪儿,又何必多问呢,今日这出戏,让这个女子大放异彩,同时也将她推至了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未来想必不会令人失望呢,定湛如是想,这手中玉杯不知何时倾倒,半杯残酒濡湿大半衣袖,便是一头栽在了案上,醉意沉沉,然而孰知真假,反正最后总是由着人抬回了王府,芙蓉帐暖】

【夜深花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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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沈陌 于 2017-6-16 12:0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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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霜-

[冰冷碧绿的湖水迅速从四面八方涌来,一跃惯性极大登时便沉入数尺之深,水灌入口鼻中,窒息之感涌入四肢百骸,寒冷的如同每一次病发时生无渴求。渗透云层的天光最终成为头顶一点点熹微的亮,她恍惚听见纷至迭杂的脚步声,但实在没有力气再分辨。]

[不知过了多久,胸口受到大力积压,腹中的水慢慢呕出来,脸上的水被人胡乱抹去,身体弓成一只虾子咳得几乎睁不开眼,只是听见旁人有松气叹息的。等好容易睁开眼,身旁所围的数名浑身尽势的侍卫才渐渐让开身,躬身垂手侍候在旁。明黄的一角锦袍终于显露出来,原来已在御舟甲板上。]

[右手伸来,明黄缂金九龙纹,冰凉的手指托起她下颔,而她已无半分力气,只蜷缩着一径喘息。他手上用力,如霜便顺着缓缓抬起头,终于望见一双似曾相似的深邃眼眸]

[他!竟然就是他!]

[火光电闪间,突如其来的天崩地裂,她几乎无法睁开双眼,而黄袍冕冠的男子也几乎在看清她容颜的一瞬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是错愕,是惊诧,亦或是失而复得的无限欢悦,那目光像冰刃一样刺着她,生生将腔子突突跳动的物事剖成几瓣。]

[湖水蒙昧的视线霎时染成鲜红,仇人,她要报仇!猝然就拔下发间银簪拼尽全力向他扑去,旁边即有人大喊“护驾”,大批侍卫即刻涌来将她拉开,而她已经疯了,奋力的拼撕挣扎,劈面一连受了几个耳光,更有无数双手脚踹打过来,整副脑壳疼得几乎崩裂,而她一颗心却是狂躁如奔,杀了他,怎么才能杀了他!]

[为什么就是他,怎么会是他!]

[及时的暴呵制止了侍卫七手八脚的动作,如霜伏着喘息,只觉几乎就要被活活打死。可,这样死算不算得一种解脱,她还愿意活么?]

[隐约见得明黄的影子将拦人推了个趔趄,一手向她伸来,如霜抓紧他的手臂,用尽全力深深咬了下去,只觉得男子身形微微一僵,仍旧强行将她揽入怀中,隔着数层衣裳,舌尖终于漫起血腥味儿,强烈的恨意几乎集中在这一口的力劲中,两手胡乱撕扯着他襟前衣裳,而他纹丝不动,雨丝纷纷扬扬如无数细如牛毛的银针,齐齐扎落在他金线绣织的龙纹上,扎落在如霜痴懵圆睁的眼中。]

[湿透的衣裳粘着身体愈发冷,可内里却有一把火,熊熊把她燃烧殆尽,五脏六腑都烧空了,只剩一颗跳动的心,在千疮百孔的腔子里,一挣一搏牵引起迟钝的痛。]

=第一幕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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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月晓风清欲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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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霜-

[镜中的人瘦掉了形,乌发只松松挽一个髻,奇异的是容貌不见憔悴,肌肤反而隐隐添了青玉色剔透。这一病大半来月,等能起身时已是四月里。春光渐老,雕牖外阳光懒懒洒着,薄薄窗纸隔不住院中芍药大片姹紫嫣红的绚烂,照进来的光几乎都染了颜色。]

[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灰尘,好像伸出手就能接住,就能扭转。如霜起身时走路有些虚晃,长裙无声曳过平滑地面。她走得极慢,却每步都很稳。]

[这便算是近得他身了?她禁不住想。养病期间得见皇帝的机会不多,他偶尔来看她,她也只似一只孱弱的小猫窝在榻上,鲜言寡语的关怀常是以她倦乏睡去结束。她从不知睡着后他是何时走的,也懒得去想。]

[那一日在上苑他已瞧见她的恨,血海深仇。正是这张扬惨烈的画面让他放下戒备,勾唤起大片的愧疚与怜惜: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孤苦弱女,空作困兽之斗。慕家何罪,那个人心中再清楚不过,更何况,她还是慕临月的妹妹,那样地相似。]

[罪臣余孽的身份由此得以在这宫中堂而皇之久居长稳,即使前路未明,如霜亦懂得忍耐,只等待时机将谋划一步步施展]

我不住这里。

[她看住窗上“六合同春”的雕琢纹饰,唇角微微一抿,忽然开了口。服侍她的是华妃指的宫女殊儿,如霜因在六王府那次被缢损坏声带,嗓音尽毁,甫次开口便令这宫女猛然一惊,但殊儿极快回转过来,盈盈笑劝]

“姑娘住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又不想在这里住了?这里地方宽敞,最要紧是离皇上住的‘方内晏安’近,何必再挪地方?”

[话至此,纤长鸦睫微微低垂,却是不再言语。身侧高几上一致石榴红的美人耸肩瓶,如霜面无表情取下来轻轻一掼,登时满地狼藉碎瓷片。她漠然踏步走上去,依旧轻棉柔软,锦织鞋底顿时被锋利的瓷片划破,每一步都在足底绽开嫣红血花。细碎的瓷片被踩成很小的碎渣,她就这么漫然走动,平滑如将的乌黑地面上更见殷稠。]

[殊儿吓白了脸,而她恍若无知无觉,只是步履肆意移纵横。直到丫鬟尖声叫唤喊入更多宫女,强行将她扶回榻上,方才的话再不敢多劝一字。]

[染血的鞋袜有人脱去,数名宫女七手八脚替她清理伤口中的残碎瓷渣,她这随性肆意的举动甚至惊动了太医,原本一直为她制方调养的院判甚至亲来,隔着垂帘诊过一回脉,她听着外间深倦无力的叹息,只是漠然。]

[及至掌灯十分,皇帝例行在这时候来看她。由远及近的高声同传至门前,殿内一时多了数盏明灯,榻前的灯盏也被点燃,她只安静的歪在榻上,心里的晦暗再是无法复明。丫鬟揭起帘幔,她双足缠着纱布,斜凭不起,幽暗昏黄的灯光似乎为那面容添上些微血色,身着的浅樱色窄窄春衫尤嫌宽大,娇脆纤细的如一茎弱花,不盈拿捏便要殒败。]

[左右禀报,自然皇帝震怒。如霜倚在榻上,眉目之间唯有惯常的漠然疏冷。眼前之人发作的雷霆万钧,她皆恍若不闻不问。]

[这个样子对她,难道真的是因为六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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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莫寒 发表于 文兴三年正月二日 (春) 2017-12-25 20:44:28 | 只看该作者
-定淳-

【自游船那日已去了八九日,那女子却是一直昏昏沉沉,偶有醒来,总是惊悚胡呓。着三四个御医轮换着诊脉,药更是一碗一碗的送,总不见起色。直到前日来报仍是如此,愤然呵斥了那群庸医,命人回京遣来太医院正,又过几日才算是慢慢有了变化,每日都会去看她两眼,哪怕她是在睡梦中,瞅着她安静的模样,亦觉满足】

【待院正回禀她情况好转,心情才稍许轻松,回想半月前,她被人从湖里救起,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眼神里攒满了恨意,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自己撕碎,可是她那似曾相识的容颜叫我失了神,错愕之中全然没注意她扑面而来的杀意,看到她被侍卫拉开,身上单薄的衣裳紧贴,血色在裙裾上晕染开,像极了艳红的牡丹,她仍在挣扎,如同绝望的小兽,喝退众人后,将她紧紧锢在怀里,哪怕她胡乱撕扯,哪怕她用尽力气的咬上自己的手臂,纹丝不动,半晌才抬手抚上她瑟瑟发抖的后背】

【许久以前风雨交加的深夜,是否她也这般无助,是否也曾这般怨恨,雨丝淅淅沥沥,濡湿明黄龙纹,湿衣贴在身上渐渐发冷,可是心却搏动牵起肋下隐隐作痛。怀里的女子终于在精疲力竭后松开牙关,衣袖上迅速浸出的新月形血痕,怀抱却更是坚固,她脑袋抵在胸口,雨下得大了,周围的侍卫都默不作声,亦不敢上前,直到女子彻底松懈下来,身子如同腐脆的陈绢搭在肩头,抱起她一路走到“六合同春”,她这一躺就是半月有余】

【阅过奏章后,正逢有人来禀报,她才下地就又受了伤,随着烛光中腾起的轻烟,踏入屋内,脸色阴沉,勃然呵斥近身伺候,而她却懒懒倚在榻上,不知是烛火的映衬还是药效显著,她苍白的脸上竟添了一丝血色,眉目间一如往常的漠然疏冷,这样的淡漠,想避却又甘之如饴,眸光狠狠锁住她,未发一言,忽地怀中一软,那薄叶片似的身子无助的贴进怀里,想要发作的心思登时烟消云散,缓缓抬起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既然不愿住这里,命人另挑个地方就是了,何苦如此。

【不可一世的威严在此刻骤然崩塌,明知这是蛊,是毒,哪怕穿肠蚀骨,亦无法抵受,就那样饮鸠止渴的吞下去。】
【夜深花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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