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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霓虹] |斯德哥尔摩情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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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贾仙童 于 2021-3-14 16:49 编辑

剧目名称:斯德哥尔摩情人
参与人员:贾仙童  柳阮阮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
未能做, 空虚的枯木 。滞留在, 挤涌的监狱 。
明白你有控制欲, 我为了大局 ,上了瘾也不戒毒 。

剧中角色:贾仙童—— 陆聘  柳阮阮——江朔

                                 目录

序幕(你问陆聘,要我活,还是要我死)-----------楼层1-2
第一幕(这个少爷野性难驯)-------------------------楼层3-16
第二幕(进击的小少爷)------------------------------楼层17-32
第三幕(这是一辆车)---------------------------------楼层33-41
第四幕(背叛)-----------------------------------------楼层41-54
第五幕(囚禁)-----------------------------------------楼层55-59
第六幕(终章)-----------------------------------------楼层60-65
预定番外1(小少爷外头杀人放火,回家还要被叔叔按头补习,括弧,少爷高数考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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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陌 + 10 + 10 + 2 帅气~!
青风 + 2 云妹你这脸,是吃了多少包子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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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际遇]: 贾仙童赏月的时候拿手指月亮,被割掉了耳朵,纹银-3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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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混合着药物的苦涩在鼻尖炸开,是啊,他刚从鬼门关爬回来,遍体鳞伤地来寻我这罪魁祸首,非是诘难,非是报复,非是落井下石,只是蹲下来拍拍我的头,安慰说没事,而我,一个穷凶极恶的疯子,眼下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归根结底,打碎了他心爱的玻璃杯而已。

这就是陆聘,我钟爱的男人,永远沉默,永远可靠,永远轻描淡写地替我扛下罄竹难书的罪孽。

他不知,我抱了必死的决心,同他说那句好好活着,我自知江锐不会放过我,洪兴也不会再相信一个背信弃义的少主,我没有光明的前途,唯有死路一条。而我竟在他纵容的拍抚中抓住一丝顽强的生念,像泥沼中的救命稻草,死灰复燃,燎烧起明明灭灭的火光,与按下引爆器的瞬间重叠,又在触及他眸眼的那一刻收束得无影无踪。

我想活着,我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渴望活着。

死,才是最大的懦弱,而陆聘爱过的江朔,从不是一个懦夫。

我沉默地摘下眼镜,丢弃在晦暗的角落,撑着他的手臂站起身来,此前被江锐打断的骨头远没有长好,稍稍一动,钝刀子剐似的痛,陆聘想来也不遑多让,也算得同病相怜。

手扶在门把手上,稍有一瞬的停顿,想起尚在小树林时,我对他说,以洪兴为聘,邀他共度余生,如今当是兑现的时候,他既然已经做出选择,那我便没有自怨自艾的余地,遑论是洪兴少主,还是丧家野犬,江朔合该永远配得上他予我的宽纵,而我的刀,将永远不再向他。

我知门外风雨未歇。

“走吧,William叔叔。”

陆聘,江朔依旧是那个无恶不作的疯子,但只要我们仍存着一口气,便甘之如饴做你势均力敌的情人。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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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乔 + 5 + 5 + 2 撒花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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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强撑着的病躯,他这一扑一坠,直接便是扑进了交织的血网,我能感受到身上无数的伤口崩裂,血丝蔓延。

我半蹲瞬为半跪,承接了他的力道,,也承接了来自他的吻和他内心深处无处宣泄的情绪。那些澎湃且压抑的、无限滋长的情绪。他都没说,我却好像都能透过这个亲吻感受到。

“那就……活着吧”

气息乱而重,不知是因为伤,还是因为这个跨越过生死的吻。手掌抚过他的后脑勺,近于纵容的拍了拍。

我与他之间有道鸿沟,里头尸山血海,还有我弃下的忠与义,有霍均,有阿诗,有他的偏执与痴狂,猜疑与囚笼。我终将越过这道鸿沟与他相拥,也将终身背负这沟里的一切,或许日日午夜梦回都不得安宁,但都是我该肩负起。

我与他,是恶与恶,是血沼里开出食人的花,暗地里生长的毒蘑菇,即便过程腥风血雨,结局不得善终,吾往矣。究其根本,大抵就是因为他初初见我,笑盈盈的喊我William叔叔,问我他是不是也觉得他好看。

——终究沦陷,在不知不觉。

“走吧,这儿可不是洪兴小少爷该待的地方”

血色浸染了绷带,也浸染了纯白的衬衣,我轻嘶了声,骂他一声狼崽子。

外面多少眼睛盯着我,盯着江朔,他们都在等一个结果,是看江家这位小少爷到底是怎样一个结局,一个江朔,也够外头闹一场腥风血雨,站队,洗牌,而如今我还活着,我的态度几乎能左右他的下场。

而如今我来到这儿,跟他从这扇门走出去,就是昭告所有人,我陆聘,从此站在了江朔的身后。至于那场爆炸,不管背地里如何,明面上,无人再敢多说一句来诘问他,毕竟,当事人都不在意。

而往后,江锐、江凡、还有那些老不死的族老,各方势力,神来杀神,遇魔弑魔。

带着撕扯的疼轻笑了一声,带着点嘲弄

很好,就让腥风血雨再演的更烈一些吧。江朔,我们都站在这风雨中心,是注定。我们自己的篇章怎么演,却都是自己选的。

而我,今日生明日死,只要是有生之年,就陪你演了这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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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

时间无声无息地流转,腥风血雨与我无关,仍只有满目萧索的黑笼罩着,将我禁锢在那一夜的街角,叫那十字架钉牢了,火焰时时刻刻灼烧着肺腑,偶尔天可怜见,我能梦见陆聘,我见他在爆炸之下的血肉斑驳、断肢残骸,我见他死不瞑目,于是俯下身去亲吻,随后恶鬼露出尖锐的獠牙,咬断我的脖颈,他说,江朔,与一起下地狱吧。

我笑着答,好。

梦醒时,房间里依旧是冷的,如同现实兜头给我浇下的一盆冷水,彻骨地淌在血液里,我爱了陆聘十年,大抵也称不上爱,无非是年幼时的仰慕,逐渐扭曲成极端的占有,想来,似乎从没有人教过我如何去爱一个人。

江锐和陆明,是匿在世俗之下的惺惺相惜,一辈子没上过台面,陆明死于帮派相争,江锐抱憾一世,我就想,我该足够强大,才能高调地宣之于众,不步江锐的后尘,于是暗中培植势力,要扮猪吃老虎。

后来,我又亲眼看到我妈混迹于形形色色的男人床上,她的笑意与快感浮于浅处,最终一命呜呼,死相极其难看。她从不说,我却猜,曾几何时她也爱过江锐,只是尽负了,从此我便厌憎辜负,深恶痛绝。

再然后,世事锤炼,娱乐圈的浊浪打过几遭,就只剩下区区一副人皮。

屋外有响动,是江凡吧,我懒得去管,眼底却捉到门缝透来的一缕光,逐渐扩散,刺得人眼睛生疼,索性抬眼去看,逆着光,依稀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轮廓,是从黄泉爬回来要向我索命的那个人,这一天终究是到了,我却莫名觉得释然,或许能被他亲手杀死,也算我短短十八年的生命中最幸福的一刻。

我仰着头,坦然地等待审判的降临,他或许恨极了我,下手应该比江锐还要厉害,不对,我杀了霍均,杀了阿诗,囚禁了他,皆不是什么痛快手段,陆聘最重情义,说不定也要我再生受一遍,自食苦果,也好,也好,提前尝尝地狱的滋味,不至于我死后再吓破了胆。

我的视线随着他往下,猜他第一句会如何骂我,总归配不上什么好话。

“我们小少爷,怎么待这儿。”

我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却一头撞进他伏藏好的温柔陷阱。我果然还是个恶人,即便死到临头,仍旧抱着私心,肖想陆聘一如既往也是个恶人,同在世间为恶,我与他,也算割舍不掉的孽缘。陆聘啊,陆聘,洪兴的二当家,道上的铁面阎罗,为什么偏偏对江朔生了一副菩萨的心肠。

他的手指摩挲着,绕到耳后,我未答他,撑起身子来,许久未动,手脚都僵硬,一个趔趄直接撞到他怀里,不甘示弱地,一手探到他颈后,一手拉拽他坠在西服前的领带,压低了,仰头亲吻,舌头撬开唇齿,更像是两头野兽久别重逢的撕咬。你看,陆聘,我仍是个疯子,离我远一些。

我应该推开他的,却又贪这黑暗中弥留的温存,那是我锥心刻骨爱了十年的男人,爱他,伤他,杀他,无法被原谅。

直到呼吸都滞涩,我才放手,与他额头相抵,喘息片刻,狠心推着他胸膛拉开些距离。我不敢直视他,镜片生了些许水汽,雾蒙蒙的,视线一片模糊,映着他完好无损站在我面前的身影。原来,比起得到他,我更希望他活着。这一刻,我突然就懂了江锐,懂了陆明走后那几年他的喜怒无常,他的浑浑噩噩,他的怅然若失。

“William叔叔,好好活着。”

我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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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聘


耳边爆炸引起的嘶鸣仿佛还没散,外头已然变了天,明争暗斗不休,明面上各方势力的交锋,暗地里的械斗流血。内部的暗流涌动,其他帮派的虎视眈眈,短短几天,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

江锐从不是心慈手软的,也不是没有智慧谋略,反而老谋深算。我虽身在病房,但都知道他趁着这个时机翦除了好几条蠢蠢欲动的势力,也逮住几个露出尾巴的老狐狸。任是为他卖命十几年,陆聘,也只是一个符号,可以坐拥权势,翻手云覆手雨,也可以是个工具,物,尽其用。

我一身西装革履,连头发丝也一丝不苟,端坐在江锐手边第一把交椅,我只看他演,痛心疾首,或怒火雷霆。我今日依旧是个符号,坐在这,证明陆聘还活着,是对蠢蠢欲动的震慑,也是对惶惶不安的抚慰。江锐的戏,要收场了。

从头至尾,我一字未发,坐的挺直而导致绷带下的伤口崩裂,也毕竟,我今天本该坐着轮椅来。

扯了扯嘴角一笑,弯腰坐进车内,问开车的江凡

“他在哪儿?”

江凡跟江朔,是极端的不同,那人乖戾不驯,江凡却总恰到好处的展露乖顺,就比如这时候委委屈屈的来给我做个司机。

“他那样对你,你还…”

“江凡,我不想问第二次”

因伤口渗血带来的撕扯感而不耐,他忍了忍,终于是没有多说,驱车往郊区的别墅。我推门而入,里头没有开灯,也没有窗,实实在在的小黑屋,小孩靠坐在角落,我踱过去,每一步都牵扯伤口。

最终,我轻轻提了提裤腿,在他面前蹲下,最终喟叹一声

“我们小少爷,怎么待这儿”

我醒来时,思绪还未聚,意识还没回笼,脑海里空茫茫,只是率先想到了江朔,意外的没有愤怒,没有恨意,独留下一声喟叹,内心深处一阵遗憾与可惜。

却也不知可惜什么呢,可惜未能如他所愿,可惜终章未至,可惜我没死,不能任他痛快,可惜我未死,再不得而知我如果在这一刻死去,会在他心里划下怎样的痕迹。

都是他啊,于是只有妥协,再度陪他沉沦。

我伸手,抚上少年的下巴,上头冒出了些胡渣子,他似乎也一夜长大了。

“你让江凡问我要你活着还是要你死”

指尖触及他的耳后,轻声道

“可是江朔,我们之间,处于主导地位的始终是你啊”

“是你掌握了我的生杀大权,今天我反问你一句,江朔,你要我活,还是要我死”

终究是我对他服软,死了就算了结,活着继续纠缠,江朔,我全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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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没有光。

我抵背靠在墙角,闭上眼,看到的依旧是那夜的火,在空旷的十字路口拼死烂命地燃,不肯将息,火焰烧透晚云,像弥留不肯散去的霞光,而远处传来人群奔走、救护车疾驰而来的声音,都仿佛是教堂轰鸣的晚钟,一声声,假济慈悲,要替我送陆聘一程。

那一刻,我看到火光燃起来的那一刻,有瞬间的恍惚,便忍不住问自己,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陆聘,而我又是从什么时候彻底沦为了一个疯子。答案沉在岁月的河底,泥沙掩埋,杳无踪迹,回答我的只有遥控器不止的蜂鸣,应和着心跳,一声重过一声,我却希望它更慢些,慢到与陆聘将陨呼吸一致,他理应知道,即便游离在死亡的边缘,也只有江朔配同他并肩赴一遭黄泉路。

并非是第一次杀人了,我亲手了结了陆聘,我想我理所应当感到愉悦并拥抱快乐,于是咧开嘴,喉咙嘶哑地扯出笑,如同金属摩擦的噪音,而脸侧却划过温热的液体,触及空气,落下时余热便已消散,薄情寡义地坠下去,跌砸进泥土,不多时没了踪迹,仿佛从未来过,我猜我哭得很丑,上不了台面,按下引爆键时的快感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起灰飞烟灭,随之袭来的则是绵密的悲伤与细碎的痛。

竟还会痛,当真可笑,却也一直痛着,像是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噬心刻骨。

我该去送一送他。

脑子里存着一个念头,也不知是如何行尸走肉般回到了洪兴。江锐难得在家,屋里却还是很冷,他是我父亲,此刻我却觉得他陌生得紧,就连父亲这个称呼,也依稀淡薄得只剩亲缘血脉四个字罢了,支离破碎,到底没有什么可以留恋。

江锐难得对我动了手,江凡假惺惺地在一旁好言规劝,饶是止不住江锐的拳打脚踢一一应在我身上,看惯了父慈子孝的戏码,如今反目成仇倒也算不上稀奇,所谓家,似乎从未存在过,江朔也从未存在过,区区一个我,不过是权欲场中诞生的一个筹码,一个还算人模狗样的继承人。十八年,唯一能证明江朔曾经活过的,也唯有陆聘,如今,也没了,都没了。

我不还手,软在地上像一滩烂泥,估摸着肋骨断了几根,呼吸牵扯出血腥从嘴角溢出,眼神依旧是混沌的,痴痴望着天花板垂坠的硕大水晶吊灯,希望江锐狠狠心,将我活活打死,给个痛快,可我到底是个恶人,老天爷定然不会让我如愿,于是才有了这满屋子的黑。

墙上作了软包,房间里空得连张床也没有,死,倒成了奢侈。

江凡日日往屋里送饭,我不吃,就命人掰开嘴往里灌。江锐再也没来过,兴许忙着处理我给他留下的烂摊子,洪兴二当家被自个儿少主谋杀,这样的消息,总归要闹得人心惶惶,再不济,新安那边也要借势发难,他难有安宁。又几天,江凡带来了陆聘的消息,他说,陆聘还活着,硬是吊着一口气挺了过来。

“真好。”语调平平,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它们仿佛在我眼底扎了根,决堤一般。很不合时宜,我突然想起和陆聘的第一次,他也是熬得眼睛都肿了,我便对江凡说:“明天来的时候,给我戴副眼镜吧。”

他欲言又止,我只道:“眼睛哭肿了,戴副眼镜罢了。”

谁又在乎,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哭什么呢,不过是满盘皆输罢了,却又莫名多了一丝侥幸,或许我在连日的黑暗里终究窥得了一丝残存的人性,挣扎着后悔,幸好我没有害死他。只是等江锐处理好一切,我或许要先走一步了,最后一点残念,连见他都成了奢望,稍一寻思,还是不要见了,我怕只一眼,就再舍不得去死,有所求的时候就更愿意相信头顶有神佛,有下辈子,只是下辈子也别再见了,希望我再也不要遇见他,希望他再也不要遇见我。

只是陆聘,我仍想问上一句,你要我活,还是要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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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枪口抵在后脑勺,我微微喘息,舌尖巡过牙槽,心里依旧有空自我嘲讽,这些年敢拿枪指着我的人已经没有了,这会儿倒是……

嗤笑出声,却绷紧了后腰的肌肉与脑中的神经,听到身后的人在打电话,也听的出是打给江朔,我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小崽子果然是不在这里。

他不在这里,我心里反而升腾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想,他应该是要在的,他或许会踩着我,想从我口中听一句求饶,也或许会不管不顾的扯我的裤腰和皮带,会亲吻我的胸膛,也会深入我,会与我汗水交织,然后发了狠,还是想听我一声求饶。

江朔啊,与我相争相斗,相爱相杀,求的是什么,是在势均力敌之中,听对方俯首称臣吧,上了床是,下了床也是。他啊,想把能吃人的巨兽圈在自己的牢笼里,即便它张开兽口要吃人,那么那个唯一的猎物也该是他,如今他不露面,那就是他与我最后一把豪赌,输赢,却是在我的一念之间。

决绝且病态的,我的江朔。

我迎着四野的风,晚风透过单薄的布料浸入我的骨血,我迎着满身的凉,这样想到。

等身后的人挂断电话的一瞬,我微侧了头,回身一个擒拿夺下他手中的枪,屈膝上顶,手肘一敲他后颈,将软趴趴的的人扔下,闪身进了车厢,打火,转动方向盘,轮胎抓着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然后如同困兽脱笼而出。

几乎是横冲直撞的,躲在一辆一辆逆行的车辆,车鸣声不绝于耳。迎面一辆超载大卡,我神色一凛,转方向盘,踩刹车,在踩上刹车的瞬间,某种预感从脑中一闪而过,眼前瞬间一道白光,刺眼到极致,我下意识的抬手去挡,“轰”的一声,天旋地转,我脑子似乎一阵空白,自救?逃生?都不曾想起。

只轻轻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不知是自嘲还是怎么。

原来我了解他,却又不想让他赢得漂亮。我想我的心理也不正常,这种血腥较量,生死存亡,竟然让我肾上腺素攀腾。是了,我可能就是故意,故意引他与我撕咬。

那么江朔,这一局,对你来说,是输了,还是赢了

这么想着,车身巨震,轰然落地,我带着我与他的赌局,陷入长远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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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

我抬头看天,是灰的,不及黑云压顶的阵仗,只茫茫无际的晦暗,天光尽藏,泣作零星的雨滴坠落,砸在撑蓬的伞面,砸在大理石的墓碑,敲碎沉默,所有人都在佯装沉痛的哀悼,包括江锐。

不然说是父子呢,连这与生俱来的演技都如出一辙。

他没爱过我妈,我妈也从未爱过他,所谓婚姻不过是帮派利益的维系,是心照不宣的逢场作戏。我见过我妈床上形形色色的男人,事后,她裹着残存靡臭的凌乱被褥,吞吐烟圈,她说,阿朔,你爸就是个混蛋。

这我知道,我们一家子都是。

后来,她死了,死在一个年轻男人的床上,不如人前那般光鲜体面,其实纵欲远不到要人性命的地步,她只是知道了一个秘密,关于江锐,关于陆明。

手机的震动将我从腌臜的回忆中抽离,陌生的号码,是看守陆聘的那群人,关着那位毕竟是位高权重的洪兴二把手,我动用的人手没敢过江锐,话又说回来,这世道,只要有钱有手段,自立门户本不是什么难事,哪来这么多父慈子孝的戏码,不过虚与委蛇不肯捅破血脉亲缘这层窗户纸,下头蛆噬蚁啖,早就满目疮痍。

“老板,抓到了,怎么处置。”

电话那头问,我沉默良久,目光穿透人群漫无目的逡巡,对于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未施舍过多的惊讶,只是怨他如何不肯服软,我自认为是好哄的性子,但终究我们骨子里都流着不甘居人下的血,要不死不休。

“按计划进行。”

于是刻意压下所有情绪。

我顺路去看了陆明,为他献上一束鲜花,江锐遣退了保镖走到我的身边,我懒得搭理,转身就要离开,他出声问,问我到底想做什么,我回头,朝他咧出个杂志封面似的招牌笑容。

做你当年后悔没做的事。

我没再去那栋烂尾楼,只拥着来回往复的繁杂回忆,等待天黑,夜风微醺拂面,我等一道光,等一团火,等黄泉再见,等故人重逢。

杀了陆聘,再为他偿命,也算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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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那书束光,从有到无,再从无到有,墙上再添三条杠,我抬头盯着窗上透进来的晨光,双手撑着床沿,一瞬不瞬的看着,直到它由弱到强,再到余晖散去,一日也就过去。

极静的环境,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是城郊的某个烂尾楼,夜里虫鸣,白日无声,人声,汽车声,皆是廖廖。看守的人轮班有一定规律,大概是江朔耳提面命,即便江朔不在,他们也十分谨慎。

耳边隐隐有巡逻的脚步声,我低头失笑,心道一个天天被注射了药剂的废人,倒也不必这么大阵仗。

我撑着床沿站起来,透过生着铁锈的门观察一阵,再看一眼天花板上的气窗,吐一口沉沉浊气,操起角落的一把椅子,狠狠砸向那扇被封了的窗——一扇虽然从外头封过,但囫囵能钻出去的玻璃窗。

玻璃迸裂声在极静的空间内炸开,紧接着门口一阵骚动,我趁他们开锁撬门的空档,借着一张凳子的高度,攀上天花板的气窗。

江朔的这几个人动作不慢,进屋一看,喊一声糟,回身就往楼下冲。我趴在管道口,静静数着心跳,从一到二十,确认屋里再没有声音,才从上头翻下来,看一眼破碎的窗户,从洞开的门口闪身出去。

今天是江朔母亲的忌日,他按往年回去祭拜,所以今天他大有可能不会过来,虽然我想那小崽子可能会留一手在这儿等着我,但……依旧值得一试。

贴着斑驳墙面,避开四处找人的打手门,我几乎拖着沉重的身体,全靠意志力咬牙撑着双腿,一步步逃出这个牢笼。江朔每天都来注射一剂药,我蓄着的那点力,其实也只够抡起一把椅子去砸窗,能翻上气窗,也算是靠平时锻炼积累,激发一些活命的本能。

走出烂尾楼,周遭一片荒土野草,楼前停着几辆越野。我咬牙靠近,在摸到车门把手的时候,双膝一软,整个人差点跪下,我咬牙撑起,而后忽而一僵,后脑一把手枪抵上,我嘶了声,放开门把,却是笑了。

“果然是……在这儿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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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裴昭 于 2020-7-25 22:2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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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

我剪断了陆聘的翅膀,将他葬在自己的尸体旁。

十八年,宛如一场幻梦,我那肮脏的灵魂就像个欺世盗名的鼠辈,冠以江朔二字,那是风头正盛的电影明星,是洪兴有求必应的当家少主,人模狗样混迹于世,无由让灯红酒绿迷了心。我在戏里历尽旁人的生死离合,便自顾以为能将他们的岁月偷换,我沉溺于炽烈的爱恨,分明的是非,向往矢志不渝的理想国,偏执而倔强,最后摔落在现实的惨烈中,支离破碎。

原来,那些被我刻意抹杀的恶,从未消失,他们自深渊醒来,张牙舞爪,恣意叫嚣,我就是那时见到了自己的尸体。

没人告诉我,究竟是我杀了江朔,亦或是江朔杀了我。

我就这么站在镜子前,一天一夜,浑浊的眼透过虚无与迷惘,认识自己,看清自己,最终选择成为恶之本身。

我将一切非人道的手段用在陆聘身上,以彰显自己的主权,不承认自己的懦弱,而选择将他的自由剥夺,我坚信如果他的天空沦为永夜,我是否就足以成为他漫长生命中唯一的倚仗。我不断在陆聘的身上寻找过去的影子,寻找那些我自以为是拥有的一切,寻找他晨起的慵懒,寻找他闲适的恬淡,寻找他工作时的狷傲,寻找他承欢时的婉转,寻找那个曾经或许爱过我的陆聘,然后告诉他,我爱你,陆聘。

我想,我应该是疯了。我亲手撕碎了我的爱人,再妄图将他拼凑成爱情的模样。

世间本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钟情于他完美的胸腹、腰线、长腿、翘臀,当然还有那张我爱到极致也恨到极致的脸,他们不属于我,施以强取豪夺,又化作指间握不住的沙,这就是陆聘,从不甘居人下的陆聘,可我偏像个情难自抑的瘾君子,将他当做唯一的解药,泥足深陷,纵要折了那人满身的傲骨。

迎着落日霞光,我的脚步踏入逼仄的暗室,带着他以前常买给我的蛋糕,以次为饵,奏一场狂欢的肆虐,裹着奶油的甜腻,在他身体里捣碎,沉湎于爱欲的陷阱,强迫他哭,强迫他笑,强迫他说爱我,然后拥抱着看不到尽头的静默,将那一声声或急促或沉重的喘息,自欺欺人当做他爱我的证明。

“陆聘,”指尖穿破黑暗勾勒他棱角分明的脸廓,捡拾片刻的清明,“不要丢下我。”

我已爬不出罪恶的泥沼,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向往光明。
[发帖际遇]: 裴昭在丰乐楼一掷千金,得到行首青睐,春宵一夜,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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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顾乔 于 2020-7-25 22:2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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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陆聘

【一只蝴蝶,宝蓝的翅,描着黑色的边,振翅的时候抖落一些轻浮的尘,在幽暗的空间里拍着翅膀,一下,又一下,追着永远无法靠近的光源。】

【一缸缺水的鱼,翻着鱼肚皮死沉缸,缸里的水草将枯未枯,有些黏连在底部,是黏黏糊糊的绿色粘稠物,有些贴着玻璃壁,成了干瘪的枯草。】

【光线又挪了挪,从鱼缸挪到破败掉漆的桌角上,那里有几条小刀造成的刻痕,再是蓝白间隔的瓷砖地面,蓝不蓝,白不白,被油污侵染的面目全非。】

【穿着绯红连衣裙的女人背上包出了门,影子斜斜的映在油污交错的地面上,然后“砰”的一声关了门,影子就此隔绝。我被那一声响震醒,画面随之褪去,我回溯起,还能在脑海深处看到关门时从门缝中震落的灰尘。】

【我睁开眼,光影斜斜的从顶部气窗里钻进来,不多也不少,两指的宽度,落在床尾的薄被上,按那斜光粗略一算,大概是下午三点来钟的光景。我起身下地,裤腿折了两折,露出脚踝一道捆绑未散的红痕。】

【顺过床头柜上的水杯,将剩余的三分之一清水一饮而尽。不温不凉的水在口中含了一会,然后才喉头一滚将它们吞了下去。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这个梦,但这个把月却反复的做,每个场景都一遍一遍在脑子刻画,深刻的连一缕烟尘落的位置都清晰记得。】

【拜那小崽子所赐,我已经很久没有闲功夫去记那些往事。放下水杯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床对面的墙角,加上今天新的一道刻痕,已经足足有四十道,我不得不说江朔还有点良心,没有把我往水库里一扔做了鱼食,只是囚禁算怎么回事,我不无奈何的笑了一下。】

【但我们这种刀尖舔血的人,最不在乎的就是这条命,侥幸活着算偷的,哪天毫无预兆死了也就是那么回事。身子抵着墙面滑坐下,后脑勺往墙面上磕了两下才觉得清醒一点。四十天,足以养好伤势,如果是平日的我,从这里逃出去轻而易举,但我轻嘲的勾起嘴角,江朔可从来不是心软的小绵羊,他纯洁无辜的外表下,有十足的狠劲和手段。】


【施虐,药剂,性爱,胆子大的什么都敢我身上招呼,有时候恨得牙痒,恨不能撕了他,但有时候却又沉溺了他这种邪劲。恨也罢,沉溺也罢,如果江朔以为就此驯化我,或者这样关我一辈子,那他就错了。我对自己了解甚深,这辈子堕入过污泥塘低,卑微如褴褛乞丐,也人模狗样站过权利的顶峰,性子经过社会磨砺,骨子里有多不羁,就能有多忍耐。只是,是蛰伏伺机而动,还是配合软弱,令他乐意肆虐,是给他操纵的快感,让他兴奋膨胀到失去戒备,还是我分明也深陷其中,我心中早已没有明确界限,无论何种说法,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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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


你闭嘴!

[他的声音闯进耳朵,每说一个字,都似利刃拂过心尖,绽开血色的花朵,命运扼住脖颈,我垂死挣扎,又笑着告诉自己,看啊,逃不掉的。]

[陆聘曾是一束光,投射进我被关押的樊笼,整整十年,他明媚如初,我想那是命运给予我为数不多的温柔,我渴望与他拥有正常人的爱情,没有欺骗,没有背叛,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美好的种子在江朔这一潭肮脏的泥土中生根发芽,傲临血骨开出娇艳的花,而如今这朵鲜花被他亲手折断,跌回淤泥之中,成为我弥足深陷的帮凶。]

[我自作自受,陆聘难辞其咎。]

激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叔——叔——

[尾音刻意拖长,微微上扬的语调洋溢挥之不去的意乱情迷,不带前戏的生涩交糜,一下重过一下的律动,陆聘被我按伏在冷硬的沙石地上,塌腰提臀,极尽屈辱的姿势宣示主权,我握住他高涨昂然的欲望,连他放纵的自由都悉数剥夺。]

[覆上他扣在地面的手背,十指交缠,将他低伏的身子捞起来,斜抵在铁皮桶上,欺身上去,胸腹紧贴他伤痕累累的背脊,共享寂夜中来自两具炽热躯体的温度,融而为一。手指在他身前灵巧地挑逗玩弄,侧过头,虎牙轻轻磨蹭圆润的耳垂,圈在他腰际的手臂清晰感受着他被情欲冲破头的疲软,又因疼痛而再度绷紧。宣而不发的澎湃禁锢在掌中滚烫,生杀予夺,立誓成王,陆聘固然是不羁的凶兽,但此时此刻,他的自由只能由我施舍。]

[天幕垂垂,靡糜的情事愈演愈烈,随之而来的是没顶的汹涌同时决堤,他本就伤着,钢铁铸的也捱不过,沉沉睡去,呼吸沉缓有力,和我与他同塌而眠的那些夜晚别无二致。]

[用带着血污的衬衫将他的躯体遮盖严实,捡起掉落在一旁不起眼的遥控器,陈锈的机器轰鸣,水泥浆液四溅,女人微弱的呼喊淹没在这片荒废的野地,直至天光乍临,归于宁静。]

——第四幕·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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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聘

【我从来不是心善的人,相反比一般人更冷血绝情,对于阿诗,我不否认心存怜悯,也想如果可以,她能离开我身边安稳的活着,但我能为她做的也不过是在我认为可以的适合出手带她离开,再她已无生路的时候给她痛快的一刀,以免受折磨,仅此而已。】

【所以我的更多注意力也不会再放在阿诗身上,因为她已经别无出路。江朔说我还护着她,狂躁的一拳落在铁皮桶上,拳风在耳边划过,我微微侧头避开,以至于显露出颈边暴起的青筋,即使伤成这样,我也依旧能感受到身体里的热血在奔腾,就是要让它奔流不息,不然,人就跟死狗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抬眼看他,呼吸沉而缓,费力的将空气吸入肺腑再吐出来,整个过程牵扯伤口无数,但也不是不能忍受。不能忍受的是他的额头抵着我的,呼吸就这么近的与我交缠,是他在这废弃烂尾楼里低头咬开我的皮带扣,还要阿诗明明白白看着这一切,这糜绯的一切,不使我觉得不自在,反而,欲望高涨。】

【几乎是他轻轻的触碰就起了反应,更何况他不由分说的进入,我咬牙,从牙缝里倒吸一口冷气,肌肉紧绷,青筋暴起,几乎要冲破皮肉。结了血痂的伤口再度崩开,血色与欲望,抵死纠缠。】

昨天...不知谁...

【昨天不知是谁哭着求饶,明明已经势同水火,他认定的事解释也没有用,而我从来也不是解释的人,明明已经这样,而我却还无端想起这句,然后快意的说出口。他听到了,估计也想到了昨天小树林,只觉得他猛力的顶了上来,我一口强撑的气瞬时让他这一下顶散了,腰软了软又倏忽紧绷,期间在腰线上引来一阵酥麻。我的手,早已沾满了鲜血,干了之后留下暗红一片,这时候又因为他的索求摸了一地石灰,指节分明的紧紧扣在石板面上,嘴上却道】

用点力吧小子,估计...也就最后一次任你...

【我能感觉得出身体上升的温度,知道这热度是因为伤口感染而发了烧,欲望只是小部分,我也不是激他,谁知道陆聘活了三十多年,走过无数刀光剑影都全身而退,最后是不是会折在这个下手没轻没重的小子手上呢,于是戏谑这境况,提醒他且上且珍惜。】

【高潮混着高烧,将脑子烧了个糊,我看人都显模糊了,天地不分,魅影重重,只觉得天堂地狱走一遭,两边都想收留我,我在这之间被来回撕扯,最后堕入无间地狱,眼前尽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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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

[欲擒故纵,陆聘善用的手段。]

[物欲横流的社会,洪兴偌大基业,真刀真枪自鲜血里打下的江山,要守,却须得用无数谎言筑起高墙,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迷惑敌人亦迷惑自己,与虎谋皮,藏好自己的底牌,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我端看得明白,却不拆穿。]

[眼神从未离开过陆聘一秒,他故作轻松的语气姿态,压抑着不敢移向阿诗的目光,无一不在昭彰他对这个女人的处处维护,他越是云淡风轻,越是在意到心坎儿里头,我想,他是怕我那名为嫉妒的怒火将他心爱的姑娘烧成齑粉。]

[在他眼里,江朔不过是杀人剥皮的狼崽子,是打鸳鸯的大棒,是个混账东西。]

陆聘,你还护着她!

[蓦地一拳擦过他颈侧动脉砸进汽油桶,震耳一声响,铁皮桶被砸出个凹陷,原地转溜两圈,终归还是没能倒下去。身躯贴近,手掌撑着桶壁,恰好将陆聘桎梏在我胸前狭小的空间内。卸去那些伪装,江朔所有的不甘和不堪,在这沉晦的夜晚暴露无遗,不自觉地咬死后槽牙,脖颈上早已青筋毕露,我垂首,抵上陆聘的额头,他的皮肤因伤口感染发炎而微微发热,烫得我心尖直疼,像被烈火炽烤,苦不堪言。]

我不会放过她。

[声音暗沉嘶哑,如同自深渊传来的困兽嘶吼,牵扯最后一丝足以称之为理智的清醒。]

更不会原谅你。

[我粗暴地撕开陆聘的上衣,凝结在衣料上的血痂脱离皮肉,剜成一道道新伤,错落交叠。从眼皮亲吻,辗转到唇边,他愈是反抗,我愈是激烈。我和他,江朔和陆聘,注定要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相互撕咬啃吮,直到濒临窒息,唇齿中溢了满口血腥味道,交融在一起,早已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俯下身,用牙齿嘣开他裤腰上的皮带扣,手顺势绕过男人紧绷的腰线,探至身后禁区,揽他后背的手臂收力,两具身躯骤然贴合,在陆聘耳旁沉声说道]

她该看看,高傲的陆聘是如何在我身下哭喘求饶的,就算死,这贱人也得死个明明白白。

[手下们识趣,早退得无影无踪,只剩那头的阿诗仍旧不知疲倦地挣扎,撞得铁链声声清脆,是晚风抚弄檐角的风铃,替她奏一曲挽魂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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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聘

【流血的感觉我从来很清楚,十几岁拿起刀到如今的三十几岁,我已经习以为常。冰凉麻木的四肢,被抽干气力的躯干,能把活生生的人变成一条没有骨头的狗。能发狠就能再站起来,稍微软弱一点,或许就那么死了。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过久了,有时候完好无损的站着都觉得浑身不自在,非得想念皮开肉绽带来的快感,肆意,痛快。】

【身上的刀伤并没有处理,暗红的血液凝成血痂,皮开肉绽的一道又一道,稍微动一下就能渗出新鲜的来,我已经感觉不到皮肉上的痛,只有心里五味杂陈的和莫名的酸疼,像是心尖被剜起一块肉,也不干脆利落的剜下来,只一点一点的切割雕琢,那种痛感能从神经末梢一直传到四肢百骸,一阵一阵的疼。】

【我看着此时的江朔,从满是血色的眼帘中,看到他委屈不安。我从来对他了解甚深,端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面,做着杀人放火的事情,越是无辜就越有毒,手段就更残忍。我也知道自己对他用情至深,不然也不会觉得这样的江朔比任何时候的江朔都带感,呵...我这扭曲到变态的心思,始终爱他的残忍和邪气。】

这女人也没什么重要的,逢场作戏么,不过就是今天小少爷阵仗有点大

【舌尖抵着后槽牙轻轻舔了一下,将一口血痰吐了出来,我没去看阿诗,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但能预想她的样子,惊恐还是绝望,愤怒或者不敢置信。】

你不喜欢,杀了吧

【阿诗落在江朔手里,除了死没有其他出路,我当然也不能为她求情,我的示弱,只能成为更折磨阿诗的刀,倒不如就这么死了吧,下辈子,别再遇见我。】

【我轻轻一笑,内心里竟然生出怜悯与可惜,阿诗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是遇见了我这种人,结果这一生,就这么匆匆落幕。】

【动了动右肩,不费力就挣脱了他手下的钳制,靠在他坐过的那个铁皮桶上,吃力的将一条腿曲起,用血污沾染的手去揉了揉他的发顶,笑容中,多少有点宠溺】

倒是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呢?

【我和江朔之间,并不是情侣吵架这么简单,吵几句摔几个盘子就和好如初,我们之间有偌大的鸿沟,沟里填着背叛、猜忌与尸体。我们之间动辄你死我活,刚刚已经落幕一场,轻轻一交锋,刀光剑影,再赌上霍均一条生命。第二幕又该是什么,我和江朔都是逞狠的导演,剧情怎么走,都不可预知。对于我们,得不到的就毁了,从来没有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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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裴昭 于 2019-12-21 09:1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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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

[城北边上有一栋废弃的烂尾楼,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里,天知道一毛不拔的市政府怎么会容忍这样的建筑存在。从旁的居民几乎搬了个空,都说这房子闹鬼,半夜里能听到女人的哭声,凄凄惨惨,许是被古时候凌迟的刑犯,死的冤,游荡千百年仍旧不愿归去。]

[阿诗此时就被绑在这里,顶层的立柱只有几根钢筋架着,没灌水泥,空落落的,不偏不倚正好足够塞个身形娇小的女人,铁链死死地贴紧她娇嫩的肌肤,她不安地挣扎着,宛若一条垂死的鱼,黑色胶条遮去她大半张脸,凌乱的长发披散,一副我见犹怜的可人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想——杀死她。]

[我坐在漆皮的汽油桶上,双腿微张,有节奏地轻晃,据说沙丘上的狐狸也是如我这般,守望着月光。]

[陆聘被手下粗暴地押过来,一人之下沦为丧家之犬,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人生在世,造化无常,天作孽犹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啧。

[从汽油桶上一跃而下,缓步踱到陆聘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伸手钳住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来,轻轻为他擦去嘴角的血渍,转头对身边的人厉声发问,声沉如水]

谁伤的他。

[一时无人敢应,只余夜风徐徐与我低语。]

是你?

[随便走到一个倒霉鬼跟前,从袖口拔出的匕首一寸一寸在他皮肤上游移,随后插入胸膛,一刀毙命。那头的阿诗看到陆聘,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更加猛烈地挣扎起来,熟不知陆聘如今自身都难保。]

William叔叔。

[我蹲下身子,依旧如此唤他,压抑不住的心疼几乎要冲破眼眶,我轻轻抚摸他背后的伤口,像只受惊的兔子,手足无措,局促不安,仿佛酿成这一切惨剧的罪魁祸首并非是他眼前这个江朔。]

你为了她,为了那个女人,命都不要了吗?她对你这么重要,那我,我算什么?

[抱着膝盖,泫然欲泣,悲伤、愤怒、委屈、不安悉数杂糅在眼底,还有不易让人察觉的一丝狡黠。]

[他们应该都忘了,江朔,是一个演员,尤擅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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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贾仙童 发表于 文兴三年六月二十四日 (夏) 2018-3-21 18:20:5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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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聘

【夜幕四合,本该是灯红酒绿的街区这一刻却显得十分安静,拉着阿诗一步跨出咖啡店,眼睛四下里一扫就知道情况不妙,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这片地方已被人有意识的清了场。原本按捺不动的人,见我起身,也就此迅速扑将过来,一声尖叫,倏忽打破了微妙的沉静,杀伐之声四起,动荡了平静无波的夜。】

【尖叫声来自阿诗,她跟在我身边,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于是惊惶害怕都揉在了她难掩的惊呼里,我将她揽在怀里,她的头就埋在我的臂弯下,我能感觉到她的双手紧紧揪着我衣襟,颤抖着用尽了全力。】

【突围对我来说并不难, 难的是,同时还要护她周全,心中有过猜疑,是谁的人,为了什么,洪兴多年屹立,自然有许多敌人,但走到如今这个地位,即使有将我按死在这里的绝对把握,却也鲜少有人敢明目张胆对我下手,因为其中牵扯,早已不是死一个陆聘就能相安无事。】

【猜疑还未落到实处,却已在刀光中品出名堂,这些人下手阴狠,却又有所忌惮,明目张胆的肆意妄为,江朔。早上的一点点异常,原来他早就有猜疑,然后伏兵不动,能忍到晚上来起这阵仗,我沉甸甸的内心,愤怒的同时,竟有嗜血的快感,江朔,就像一只蛰伏的兽,獠牙即使咬向自己人,也一样狠绝。心中隐隐有一种“这就是我的人”的快感】

【他们对我尚有顾忌,刀刀到肉,刀刀不致命,对阿诗却是没有客气,她披肩的长发不知什么时候染了我的血,粘稠又散乱的贴在我的胳膊上,砍刀从斜刺里劈来,不及将她推远,只能错身帮她挡下,背部生受一刀,肌肉瞬时绷紧,脚下踉跄,侧身护着她堪堪避开了又至的一刀,刀自眼前砍下,我的眼里大概染了嗜血的红,眼前的血色浓重的抹也抹不开,我了解的江朔,阿诗今天走不了,等她的就是个死】

【抬手一把擒住那只握刀的手,用力一别,那手吃不上劲刀就脱了手,脚下顺势往那人膝盖狠狠踹下,轻微的骨头断裂声在喊打喊杀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护着阿诗往外突围,我知道她柔弱,几乎半拖半抱着她,她的哭声从怀里传来,她喊我,一声叠一声,陆哥…陆哥…带着害怕与妥协的弱气。我管不了安抚她,只一心带她突围,也顾不上背上或砍空或砍实的刀锋。我不太记得她是怎么从我怀里脱离的,血污遮了眼,看东西也不真切,只影影绰绰看到几个人拉着她,她扑腾着哭喊,冲着我的方向】

【四周声音越来越远,听到的只有粗沉的喘息,和擂鼓的心跳声,陷入黑暗前,依稀叫数十人围来,我心想,江朔这小王八羔子,这是带了多少人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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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裴昭 于 2019-12-21 09:1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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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

[陆聘来了,只身一人,素来临危不乱的洪兴二把手,进入咖啡厅的脚步竟然带着仓促,我想这或许就是偷情的乐趣所在,恰到好处的刺激,能激发人类最本能的兴奋,这种情绪,恰好是我给不了他的。]

[手肘架靠在车窗上,食指微屈,在鼻尖来回轻蹭,玻璃隔膜透射两人贴近的身躯,眼神骤然变得凌厉起来,拳头攒死,泄气般往车窗上一砸,发出沉闷的声响,愤怒压迫着我随时都会绷断的神经,甚至没有办法理性的思考,过去几个月同居的日子历历在目,也顺理成章地理解为欺骗,心思深沉如他者,服软,亦是一种一本万利的手段,他早该摸清楚了,这一招对我尤其有效。]

[眼底的怒火每一秒都会熄灭一丝,内心的情愫每一秒也会磨灭一寸,此时再无顾忌,陆聘只能是我的,哪怕要我亲手毁了他。]

[他拉着那个女人开始往外走,一副亡命鸳鸯的架势,我原本不打算动陆聘,认为只要那个女人死,一切都能悄无声息地结束,我和陆聘能回到郊外别墅安然恬淡的生活,可那些画面就好像玻璃一般在我脑海中逐渐破碎,渣滓混在血液里流窜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次呼吸,痛不欲生,人生七苦,莫不过求不得、舍不得。]

动手。

[声音几不可闻,耳力敏锐的收下却已然捕捉到这个信息,命令通过无线电传出,面包车上的打手倾巢而出,任他身手再好,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要护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女人。]

[眼神复杂,却没有一种能称之为怜悯,因为,这是他们罪有应得。霍均的手机在我手上,屏幕裂得稀碎,我把他交给手下]

这是我送给陆先生的礼物,交到他手里。

[说完,汽车启动,驶向黑夜,徒留街头巷尾的厮杀鸣音,一地狼藉,那里有我的William叔叔,还有江朔一去不再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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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顾乔 于 2018-3-2 16:1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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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聘

下午三时,牛头岭

风凛凛吹满山岗,带着七月的沉闷与燥热,这片地方就像一个大闷锅,那点微末的风,吹不开粘稠的血腥味。我半靠坐在越野车的车头,漫不经心的捏着左手食指上的一截指骨。脚下的人,五花大绑,满脸血污,腹部血色浸染了大半的衣襟,黑色的裤腿上的窟窿还在热腾腾的冒着血。十分热闹。社团做大,这叛徒卧底层出不穷,我早也习惯,素来是发现一个处理一个,发现一双处理一双,从没什么情面可讲。只是像眼前这个一样,在老江的眼皮底下藏这么多年还混到了如今不低的位子的,却也是不多见。

“姓陆的,你就是个人渣”

嗯...我从不否认

【手往车前盖上撑了撑,起了身,我提了裤腿,在他身前蹲下,习惯性动作,叫我不由的想起早上也这么蹲下过,情形却大相径庭。我也不嫌他脏污,漫不经心的接受了他对我的评价。】

我只是想知道你上头的人是谁,这很难么?为了你所谓的忠义失去了老婆孩子,这账你自己算明白了?

【目光瞥向他身前,几张阖家欢乐的合照,一截血肉新鲜的手掌,表明人就在我们手里,且还离的不远。我勾了勾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来】

现在是信息时代了,我作为黑社会也是看电影的,那些只绑架别人妻儿瞎逼逼的事我是不屑做的,我通常觉得...一打照面就给你看看血淋淋的实物比较震撼,你说是不是

是了,你可以再考虑考虑,当着你的面切下你儿子几根手指头什么的,想必更和你心意,你现在就可以想想你儿子该是怎么个惨叫法了,啧..撕心裂肺

【他啐了一口痰,眼底透着外强中干的愤怒,我从中看到了一些动摇。这人在洪兴潜伏已久,他的老婆孩子倒是捂的严严实实,只不过一旦被毒蛇盯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挖不出来的?】

【倒是也不必叫我血淋淋的上演一出屠人戏,虽然是无耻了些,但小孩什么的,最是管用。半个小时后命人把断了气的这人沉了塘,后续交给下面的人,带着从卧底口中挖出的信息回了市区。时间6点整。】

【敛去一身的冷冽,先回了一趟别墅才去了跟阿诗约定的咖啡馆,她见我来,从位置上站起来,怯生生的迎上来,一双白嫩的手揪住了我的衣襟,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说话。她语气里透着迫切,问我为何要让她走,似乎也不等我回答,她顾自苦苦哀求,求我离开洪兴,跟她走。我微微皱起眉。在这个时候想起江朔,心里带了些不耐烦。目光落在窗外,行人来来往往,神情...我扣在桌面的手一顿,意识到了什么。掏出手机给霍均打电话,电话响到第四声没有人接听,我将手机放下,拉起有点茫然的阿诗就往外走。】

【在洪兴混了这么多年,对危险的感知也异常敏锐,说不上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证明此刻的危险,但紧迫感,扑面而来。阿诗似乎是觉得说动了我,面上难掩欣喜。我却来不及与她解释更多】

我送你去机场,离境后马上去找老陈,不要回你原来待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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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裴昭 于 2019-12-21 09:1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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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

[我坐在床沿俯视陆聘,他的衬衫领开了两颗,若隐若现露出刀削似的肩胛,锁骨恰到好处的凹陷,勾起内心一阵阵悸动,他垂着头,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我注视着他炽热到近乎疯狂的眼神,他总是这样,一丝不苟,却不仅仅是对我。]

[我其实清楚,没有阿诗,也会有阿歌阿词阿猫阿狗,陆聘是洪兴当之无愧的二把手,替我父亲抛头露面做事,周旋于各个社团之间如鱼得水,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上到财团千金,下到酒吧妓女,想爬上他床的不计其数,早已了然于胸的事实,此番却蓦地撩拨起难以自抑的情绪,称之嫉妒。]

不用了,林俞派保姆车过来接我,一会儿还得在车里上个妆。

[起身,落地镜里映着我的模样,陆聘站在我的身后,我俩的视线在镜面上交汇,不约而同会心一笑。]

[陆聘,别让我失望。]

[保姆车从郊区别墅出发,绕过东城,缓缓开进华辰影业的车库,下车后却并未停留,换乘另外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离开了这栋写字楼,目的地是永兴巷尾的一家私人诊所。推开诊所的大门,坐在前台的廖医生见到是我,点头哈腰地迎上来问好,我眼角余光一瞥,看到他白大褂衣角上仍未干透的血渍,面色波澜无惊。他跟了我很多年,藏得极深,甚至连江锐都不曾知情,我罩他做点见不得光的买卖,他帮我解决一些不方便出面的棘手事,也算互惠互利合作愉快,几个月前谢城的那台手术,就是他操的刀。]

[进入里屋,推开杂物间的大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个蜿蜒向下的楼道,廖医生打着手电筒在前头带路,几个手下走在我身后警惕地观望四周。楼梯的尽头连接的是个不算宽阔的地下室,不等到达,里头就传出锁链碰撞的金属声响,沉重,然而尤其刺耳。]

霍均。

[我翘着二郎腿坐到那好似困兽的人面前,明媚一笑,露出少年特有的小虎牙,仍是人畜无害的模样,却干着伤天害理的事。]

“江……江朔,是你?”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谁有胆子敢动陆聘的亲信。

[他眼底写满不可置信,很短的时间又归于平静,他跟了陆聘多久,被任以助理这种亲密的职位,想来不是个草包,兴许他已经猜到我找他过来是为了什么,但之于陆聘可笑的忠诚让他开不了口。]

你以为,不说就能活着离开这儿吗,你这会儿帮我一个忙,除掉那个想拐走陆聘的贱女人,我记得不你的好,送你安全离开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嘴上同他讲道理,手里的尖锥却不留情,从手背灌入,生生拗断掌骨,金属的锋芒从他掌心冒出个头,鲜血汩汩,他嘶叫着哀嚎着求饶,我不为所动,松开手,他肮脏的血液丝毫没有沾染上陆聘精心为我挑选的衣服。]

你有十分钟考虑的时间,对了,谢城那件事也是你去替陆聘查清楚的吧,那你更该晓得,他那副惨样子其实并不算什么。

[沉重的喘息并没有因为我的话停止,他喉间溢出低哑的嘶声,良久才沙哑开嗓。]

“陆哥……陆哥约她,今晚七点……在,在,在伯格咖啡厅,见面。”

[七点。]

[抬手看表,时间还尚早,低声吩咐廖医生,他猥琐地笑着点头,我才对霍均道]

感谢你的帮助,我会给你一笔钱,然后把你安全地送到他这辈子都找不到你的地方,你可以安生地过你的下半辈子。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下室。身边的手下不解的问我,难道就这样轻易地放走了霍均,要是让陆聘知道,肯定不回善罢甘休。我答,捣碎他的舌头,再割他一个肾,扔到毛里求斯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陆聘还能找到就真是神人了,事后将霍均和那个女人的脏水都泼到新安社身上,也算是一石二鸟。]

[身后传来比之前更凄厉的吼叫,他骂我禽兽,不如两字还没出口就隐约只剩囫囵的声响。]

[六点三十,我坐在车内,透过两扇玻璃窗,视线死死盯着坐在窗边的那个女人,眼神复杂,说不清是轻蔑是嫉妒还是……仇恨,咖啡厅里外都埋了我的人,待陆聘和她见面后分开,就立马动手。]

[陆聘不会和她走,我心底紧紧攒着这根弦儿,极力维持着最后的理智。]

[William叔叔,别逼我,当一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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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韵 + 5 + 5 我的天呐我的小狗子这么狠了....
元一一 + 5 + 5 + 2 帅帅的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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