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峰】桃花林

性烈如火                       

少成若性。

资浅齿少。

润笔之资。

中流砥柱。

秀外慧中。

【小师兄们会带律律下山，给律律各种好吃的小点心，小师姐们会陪律律玩，也会给律律讲故事。】

【小哥哥和小姐姐律律都喜欢。】

【脚边总有小石头滚来滚去，可是师姐们都躲得远远的，东扑西拦抓不住，热乎乎跑了一身汗。秋天的风最调皮，搅动漫天落叶像雪片一样飘下来，挠一挠脑袋顶摘下片大梧桐叶，也正好听见吱呀呀的响动，顺势扑上一把抱住】

抓住了抓住了！

【可还没来得及揪下蒙布人又跑了，急忙忙顺势追过去，边追边猜着喊】

任师姐！

【呼哧呼哧跑不动了，两只小短手松开解开蒙眼布条，任师姐的眼睛像星星，映着律律的大眼睛。脑袋打个转，眼睛滴溜溜将看过一众师姐，燕师姐练剑时像晨风的的翠竹，纤细又坚韧；丁师姐和娘亲一样好看，律律给她戴过鹅黄色的小花；念念师姐最白啦，好像春天的柳絮冬天的雪，一呵气就会化开；茯苓师姐笑起来有酒窝，律律脸上只有小肉窝；落落师姐的嘴巴小小的红红的，像樱桃，牙又细又白；辛夷师姐的头发软软的，手也软软的，律律最喜欢让她摸头，她身上还有好闻的药香；美丽师姐可好啦，每次都会分包子给律律吃，律律要找师兄们换更多的零食分给她】

不玩了不玩了跑不动了！

【揉一揉鼻子，想起前日在山下书院杜先生教的书文，有个词语叫作“钟灵毓秀”。律律没听懂追着他去问，可先生讲着讲着就走神了，律律瞧见他偷偷瞟燕宁先生，再要问，他就拍拍脑袋叫律律回家。“钟灵毓秀”，大约是说玲珑优秀的意思罢，正是形容师姐们的。小兜兜里还有柠檬识字用的木牌牌，掏出来正好一到八几个字，分给师姐们一人一张】

师姐我萌来玩成语接龙吧！

律律先！钟灵毓秀——

-（ 提剑而来，远远听着一众女子嬉笑声，和着风听不真切，亦是丝丝缕缕地不绝于耳，心下生疑便朝那儿走去。）
-（ 立在空地中，看着大石后露出块菱白雪纺的裙摆，古木后飘出条桃红缎带随风荡，莺莺燕燕地有几分在家中时女扮男装随二哥去怡红楼时的景致，当下里心悦然。）
-（ 正美着，什么软乎乎热乎乎的东西扒住了我的大腿，惊得我哎呦一声，险些踩着他。）

[秋时节桃花障雾水逐渐转淡，依例前往桃花峰上送药，期间与几位桃花峰的师姐妹叙话，女子剑法，桃花峰最出挑。药匣分派的药物差不多，还余几瓶桂花清露。绿云匝匝，枝头鸟鸣，闻声“不许跑”足一顿木叶后，静听嬉笑。几色衣物过目，分辨出熟悉，清淡不禁含笑，弯了暖唇，抿作不语]

[悄然融入时，双袖一背，袖风带动身姿转，笑色柔了瞳，比指到口——“嘘”]

【被念念拉到桃花峰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桃花峰可都是女弟子，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在通天峰守着明河师兄、城城师兄。可论行动力还是念念更胜一筹，何况她还拿下山胡吃海喝威逼利诱，左右权衡了一下，师哥哥就明天看好了。】

【隔得老远就瞧见律律一人蒙着眼左右胡乱挥着短手，本打算远远看着时不时逗逗，可如意算盘还没打响就被念念卖了，一边嚷嚷着一边快速围着树干绕了个圈。】

纪念念！你耍赖！

【被逼着跑了两步一个跨步跃上石桌，想律律那小短腿爬也爬不上来，顺道勾腰抓了一把小石子攥手心，时不时冲着律律脚边扔上一颗，采取全程不做声只捣乱状态。】

〖师父不在，自由自在，没事就钻着空子偷偷懒，日子过得很是悠哉，这不大早就躲到了桃花林来，还没等寻个静处就听到了一阵热闹，循声而去〗

〖只见林间三两人影，当中有个小小的家伙正蒙着布条伸着手四处抓空，想必就是最有人缘的小律律了，周围都是同门师姐师妹，一眼瞥见了念念，大叫道〗

念念，带上我，带上我啊！

【仗着近几日无人管束愈发忘形，本也不爱练剑，今日索性大胆怂恿了落落一道去赏花。二人甫一进桃林，便闻当中阔处热热闹闹，走近一看才见一只糯米团子跌跌撞撞蒙眼乱摸，周围四散的几个都是通天峰的漂亮小姐姐，霎时忍不住要迎上去一起玩闹。】

【足尖点地轻身一旋便上树，留落落在树底下叉腰嚷着“你耍赖！”，忙一个噤声动作不让她叫。傻落落只顾看此处，没留意一旁小矮瓜摸着摸着就要摸到她裙角，眼看小短腿再迈两步就撞上落落，慌忙于是抬声唤】

落落，快跑！

【师父说要劳逸结合，燕燕和蒋师姐好像都没做到，师姐天天劳，燕燕天天逸…不行不行，这样不行，燕燕今天先带师姐去逸，明日再让师姐带燕燕劳！】

【拉着蒋师姐去桃花峰玩，说是要去看桃花，其实早就约好了小律律，一起欺负…不是，一起陪小律律玩！】

【躲在树后敲树干，双手撑在嘴边】

律儿来，师姐在这儿那！

【平时师兄妹们最喜欢的就是小律律，素日在通天峰练剑，难得的空闲被燕燕拉到这来看桃花，又撞见这个小猴团，非要玩捉迷藏，输了还要给他买糖吃。当然不能被他抓住。】

【站在原地往后退，一边退一边拍手。】

来啊律律你燕师姐在这～

------------开给一大波漂亮小师姐们----------

承平七年 秋

【眼睛上蒙着小布条，原地打了三个转，晃晃悠悠奔着一个方向摸过去】

不许跑都不许跑——

【是四个师姐还是五个来着，是朝北还是朝南来着，是先会先摸着蒋师姐还是先摸着燕燕师姐......师伯师父们都去闭关了，放——飞——自——我——】

【秋风频送，天底下万物皆动容，日染煦照蔓延进常年不生光泽的两眸，感怀只得暗叹婆婆处非昆嵛世外桃源。他擢兰蕙高朗居掌门位至高，挽袖躬身勤恳琐碎，劳作忘我。纵使生疏，却面面俱到细致入微，如过来的点点滴滴，这般想，才知眼睛一直看着他走了好些年，能将困顿白首的年月弥补。】

【一眼之念，一念执着。我便是最好的例子。最始为何要困住自己，最终又为何。寂静宿那沧海一粟，往昔潮去谁都不可回首，而我在，见证故人初时承载的昆嵛交予这孩子牢牢扛住，无憾无悔】

【尘埃本若缘般轻，来时拿起不经意，去时亦不经意沾满身，索性不再动念为他清理，路行任由去散。桃林韶华末尽的秋，零零枯叶在枝条萧索对风夜窸窣发响，心境静和，挪步送他走到分别处】

桃花开时，缤纷一路灼灼好看，却更加难辨方向，到时候就看掌门师侄是否能寻得见婆婆。

【桃花峰通往居所的路，条条生满蓬草，荒芜鲜人问津。施下万千变幻的术法于表象惑人感官，执意避世。往后万般无数，待看天意机缘。此生创下许多奇门遁甲术，随我心动而动。有朝一日若顺应天命随故人离，那么，这迷一般的深处也将掩盖我曾有存象，身后余世不见，无牵无挂乃最终夙愿。】

【此念此光景肩头枯叶寸瞬变离，气吞雍和虚怀若谷。低眸慧明，暗暗不禁惊喜，无言胜有言，唇角噙笑入眸心，比得那年在通天峰星宿海观他一剑星火燎原，再见已沉纳百川之稳度又悯天地之宽怀】

【为他师长，却已替他师父感得倍深。我派功法博大精深，想师兄造诣，臻化两仪之境深不可测。他今日想告诉我的，正也是告慰他师父的。昆嵛派善渊屹江湖基业百年，后继有他，当发扬光大。】

【前路叶影簌落，濯清朗星回身一瞥，招袖示意去吧，挥腕令桃木阵启，一道笔直随他远走，同时他身后的林木若生了脚，来回挪移模糊来时路，留他只能通向前处的路，伫立原地，含笑如初】

【漫空繁星点点。而旧时人留旧时境。】

【捧袖仰面，遥望山星，参北桃枝翩伏，覆身轻衫浅漾，风渐大，一袭素色飞舞，时年此境再难得。】

=结=

[看向她倒入碗中的蜜浆，一张翕动的嘴不知该笑该哭，怎么说也当了掌门的位置，怎还将我当孩童般看待，我说苦就加蜜，一番哄诱使得自然而然，心下无奈又添暖意]

[大概这世上，再没有人会如此待我，从昆嵛拜师起就无限风光笼罩的自己，师前躬顺，人前礼度，直至掌门之尊教万人敬仰，世人看到皆是平步青云，年轻有为，岂知众生皆苦，我非那天边佛陀又怎能跳脱于世俗之外]

[将碗端起，笑之无奈的摇了摇头，仍是将酒碗喝得一滴不剩，眉间再无折痕，入口蜜意缠绵齿间，和着酒郁香醇，别有一番滋味回味无穷]

[放下碗，双手将袖掳起，活动了下筋骨，回她淡淡一笑，便起身去检查窗门是否牢靠，虽不常做这等活计但生来男儿肩负护责，仔细不错漏一处缝隙，纷纷用铁钉再度加固，连着屋内桌椅床案都一并瞧了，等到黄昏日落才自我满意的停了手，衣摆沾了些许脏灰也不甚在意，由她一路相送至屋外桃林处，驻步相对，温声即出]

待到来年春暖花开，逸之来与婆婆一同拾花酿酒，婆婆到时可不能藏拙不教我这花酿配方

[语落见那天边吹来枯叶将将沾于她肩头要落下，手腕屈抬，五指自然垂下，蓦然于她肩头抬画了一个圆，掌中无形之力随劲贯出，看似晚缓其实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那下落的叶倏忽又飘升于半空，连带一阵强风吹来的其他枯叶一起随掌中内力不断翻飞，如一道温柔的手将它们揉成一团，随五指并掌轻轻一推，推向她肩后半寸霍然散开，稀稀落于地面]

[清风和鸣，吹动衣角徐扬，上善若水，衬一派温容如是威严]

[以柔制柔，形神合一，这是以意御力的太极神功，昆嵛秘法之一，我已然在少阳神功十层圆满的基础上又复精进，以一层之差的太极神功即登顶峰，这浩瀚江湖，已有我不容忽视之位，便业有昆嵛一席之地]

[我想教她知道，教长眠地下的师父知道，学无止境，我自入山门复始，于武学追求便从不怠刻一息，这索路有多广我就走多长，直至生命终结亦不教那些落在身上的寄托失望]

【时年共同经历许多失去，他面对的痛苦也是我的痛苦。而晚夕对朝阳共天地却不同时，操劳后辈的心总不甚透彻，道理许多不一定对，造化向来自有妙数，不如放手任其自己成长，神色意味且悠长】

是，师侄你说的是，万事慢慢来，欲速则不达，往后人生还那般长

【温温澈澈肯定他这一番话语，如此不知会否出乎他意料。原来我发现真正变老后，心肠宽减不少，把同辈一位位送走，甚至那秋时节亲见杨师弟走在我面前。现下还能有什么可求的，就是守住眼前。这孩子忙里偷空跑过来一趟不容易，约莫赶在临近师兄忌日，往事浮现一个人心里头不好过。】

【指尖一划将今年春上新制的酒酿启封，味淡必然被旧年滋味掩盖，将它倒在碗中，不比陈酿那般清亮见底，很多浑浊酒花还上下浮游，指点这一碗浊酒】

昔年我酿的酒，如这碗新酒一般浑浊，经过九年，所有沉淀去，酒香不会变淡反而更浓醇

【盛过日影的半碗清酒与这浑浊新酿并置，袖里取一瓶青碧晶透的小瓷瓶，去掉玲珑小巧的红绸封塞，将内里的琥珀色蜜浆向酒碗内各佐兑几滴，推那半碗酒送予他袖边，儿郎酒量浅，全写薄面上】

陪婆婆再饮半碗酒吧，喝完帮婆婆干点活，那窗不牢靠，夜里风吹总吱呀的响，吵得头疼

【窗不坏也说它是坏的，要他好生的活动活动筋骨。蜜糖是甜味，哄他也是哄自己，酒苦总有蜜糖不苦。灵云送来弟子们好不容易收的桃花蜜也是备给他的，即使桃花酿比普通酒酿多了不少好处，酒多伤肝，蜜糖倒好排解。平常独处日出日落无喜无悲，他这一来，操心也接踵而至，却十分舒惬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