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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江羡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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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怀殇] |黄浦岁时录|——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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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羡离 发表于 文兴八年五月一日 (夏) 2020-8-11 09:16:4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条路仿佛是修筑在海面的浮栈,随着有些踉跄的脚步上下涌动起伏着,连同阴翳葳蕤的繁枝倒影在地上也变得阴悚怖人。隔着老远有一团灯光向我靠近,是秋薇见了自家小姐独自一人回东苑便赶忙掌灯迎了出来,被她挽着胳膊移走了身体一半的重量,一边听她絮叨说着什么,一边往那幢白色洋房走去。]
“小姐,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喝那么多酒,也不吩咐下人准备车辇”
“哪有那么容易醉,跳舞跳累了罢了,你这妮子惯会一惊一乍。”
“明明是小姐总由着性子不当回事儿,让老爷知道了又该责怪了….”

[沪上多阴雨,夏夜更是闷热的连一丝风都没有,空气仿佛凝固成无形的沼泽只将人拖向无尽的淤浊里,便是手脚并用的挣扎也阻止不了那窒息感,没来由胸口一阵气闷,一路回到房间只管冷着脸一言不发。将门关上的一瞬间便急不可耐换下一身束人旗袍,被磨的有些泛红的双足赤着踩在天鹅绒地毯上,等秋薇备好洗澡水便推着人出去,直到临关门前看了眼秋薇一张小脸委屈无辜的很,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的一向脾性温婉小姐这般不耐,有些心软,不过是比我还小两岁的丫头,谁又不是被困在这方金丝笼里的雀儿呢,叹了口气抚了抚她搭在肩头的小辫。]
“不怪你,是我太累了,你也早些去歇息吧。”

[走进满室馥郁的浴室周身疲惫酸软在玫瑰味的水蒸气里得到舒缓,浸泡在温度适宜的浴缸里木然望着一旁那簇香薰蜡烛跃动的火焰发呆,此时偏就有更多闲心去胡思乱想。曾经跨越大洋千里迢迢回到这里是为了将母亲带回她牵挂的故土,如今母亲如愿安眠在了林家祠堂,我又留在这里做什么呢?为了陌生的父亲、充满敌意的姑嫂,去安心做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吗?将来是要攻下哪家名门望族的门楣,又要立在哪一寸四方格里靡坚不摧呢。就连哥哥有朝一日也会风光迎娶一位名媛闺秀,时刻警惕的在这一派噬人骨血的名利场里立于不败之地,那我…又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呢?]

[不知是上头的酒意还是香薰烧掉了太多空气,昏昏沉沉泡的时间久了实在有些气短,撑着浴缸沿壁走出浴室低头束着宽松丝质睡袍的结,而后蜷着双腿窝进柔软的沙发。俯身端过张妈早先熬好的冰镇燕窝,素指捏着白勺有一下没一下的慢慢啜着,抬起双眸便透过窗外去望远处那一片还未散场的盛宴。林府足够大,大到我听不见乐曲悠扬的旋律,也望不见闪耀十色的灯光,却偏偏好似能将那女人依在哥哥胸膛上的曼妙躯体清晰描摹,又好似能听见那呵气如兰的耳边低语。]

[纤细的手心慢慢覆在了胸口,还能感受到方才因缺氧而沉闷短促的心跳,噗咚噗咚,很难受,也真的酸透了。缓过神来时僵硬的手指已经不知不觉将胸前衣襟攥的皱起,端着白瓷碗的手一松,便清清脆脆碎了一地。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几乎将苍白的小脸占了一半去,蜷在沙发上柔细的声音轻轻唤着]

“秋薇…秋薇?”
[就在外间候着的贴身丫鬟听到碗碎的声音没几秒就轻声推门进来]
“小姐?”
“秋薇,我有些难受…你去..去叫哥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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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羡离 发表于 文兴八年五月二日 (夏) 2020-8-11 12:38:39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会来吗?他会扔下一众宾客来我这里吗?]
[当秋薇匆匆离去时差点忍不住要反悔喊她回来,那孙小姐于他于林家终究是放在眼前沉甸甸的砝码,倘若...他不回来找我...陷在沙发里止不住的想这个问题,千丝万缕的情绪都被绕成混乱的谜题。双臂环着纤匀的小腿,歪着脑袋颔首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垂在沙发上的湿润发发梢在光洁的皮料上留下一团水渍。余光里那纯白的窗帘被吹的如浪卷起,微微侧首望去,好像有些起风了。]

[竟然在这夏夜里感到了一丝凉意,天气愈发潮闷,还能闻到青涩的泥土气息,似乎在暗自酝酿着一场阵雨。壁上挂钟明明才走了四分之一圈,心底却如同过了整整一轮秋冬,抚了抚双臂,甚至起了细微的颤栗。直到有坚实的脚步由远及近的传来,每一步都踏在了我急促跳动的心头,莫名紧张的浑身颤抖起来。一定是他,我一直能分辨出他的脚步声。]

[当视线里终于出现了他的身影,一身笔挺西装衬的他那样伟岸俊美,在他朗步走近的一瞬无意识瑟缩了双肩,阴影罩上肩头,第一次没有逃避的深吸了一口扑面袭来的烟酒气息,他的声音本来极低沉动听,就连此刻肃声斥责听在耳里,竟都生生拨得人心底发颤。]

[温热有些粗粝的掌心轻拍上冰凉的脸颊,两排浓密的乌睫微微翕动,缓缓凝了焦距定眼抬眸望他,手又下意识抚上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刚刚,刚刚这里明明就是难受的呀,像是心脏停止跳动前最后回光返照般的疯狂挣扎,此时,怎么就变成狂喜的雀跃了呢?咬着唇深深吸了口气想要按捺住这一片混乱不清的感觉,朝他摇了摇头,过了半晌才缓缓松过一口气来。]

[下人早就掩上了门离去,只剩下二人在卧室昏暧的灯光里相隔极近的坐着。折腾了一整晚着实有些累了,向前倾着身子将脑袋耷拉在他胸膛上,想要寻找一个属于我的秘密领地。偏偏总是不能尽如我意。秀气的鼻尖微微一皱,在那属于他的烟酒气息中准确捕捉到一丝呛人的香水味,脂粉极重的尾调,还有丁香花掺着木质香,我发誓这都是我最讨厌的味道。]

[脸色一白挣扎坐起,刹时一阵邪火接着酒精的东风迅速烧遍心头,像是有敌人闯进了我的领地,正大光明留下挑衅的印记,甚至朝我得意笑着说,“你看,天真的傻姑娘,谁说他是你一个人的?” 细瘦的腕攒了十足力气推开他,他却还拦着不松手,索性拧过身子张腿便跨坐在他结实的双腿上, 胡乱一把扯开了那扣的一丝不苟的西装,一张苍白的小脸一瞬间因怒火涨的通红,细声细气的发火埋怨。]

“身上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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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羡离 发表于 文兴八年五月三日 (夏) 2020-8-12 07:52:0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本皎净如莲瓣的面容此刻像是拢上一层薄薄的云霞,澄净泛红的眼底漾着圈圈涟漪,就着一腔嗔怒急不可耐俯身抱紧了他,微凉的鼻尖贴上他发烫的颈窝处,搂着他宽阔的肩背深深索求着只属于他身上的味道,再没有那个女人身上呛鼻的香水味,心满意足的喟叹,只觉他身上甘醇的酒香快要把人泡醉了。]

[他的掌心里像是藏着两团不断散发热量的火种,逐渐感受到纤腰处透过那细滑的丝绸传来的温度,瞬时间快将浑身烧遍,无处排解的灼热,明霞骨,沁雪肌,甚至扑在他颈窝的气息,都变得滚烫湿热起来。]

“哥哥..哥哥...我....”

[仿佛一切感官都被放大,有些敏感的扭了扭腰,以极羞人的姿势跨坐在他腿上,睡袍下裸露的大腿内侧被冷硬的裤腿面料摩挲着起了细细的颤栗,绵软的身子在他有力的掌下失去全部力气,愈发没有一丝间隙的粘着他。依稀月光照着两排乌密低垂的长睫,倏而一眨,然后紧紧的闭上了。细若蚊音的嘤咛拖着绵软尾音,自那樱唇漫出]

“我怕...”

[天际隐约传来蛰伏在云深处的闷雷,像是斥责我出于私心的谎话,又像是极为配合的予我一个将他留在身边的借口。在那低嚎的雷声里颤抖了身子,手紧双臂抱的更紧些。]

“你陪我...”

[不要再陪那个孙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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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羡离 发表于 文兴八年五月三日 (夏) 2020-8-12 11:41: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江羡离 于 2020-8-12 11:47 编辑

[她的气韵是空山里挺拔清冽的新竹,是三春里温柔婉约的霡霂春雨,此时却在他怀里变成一只胆怯乖巧的小猫儿,收尽用来自保争食的利爪,忘记了以前是怎样辗转风雨寻求庇护,只垂着双耳缩在这个坚实温暖的胸膛,双腿不知不觉挟上了他的腰,大抵是昏暧的夜里饮下太多醇烈的酒,约莫是贪恋风雨欲来的夜晚他在我耳边轻声说着“不怕”,一切都太过于令人沉迷。]

[卧室里只有一盏昏暗的台灯在白壁上印下二人相拥的影子,有炙人的温度顺着脊背抚上,隔着单薄的丝绸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指腹粗砺的茧,那拿惯刀枪翻翻手云雨的掌心,细细抚过女人苏渝锦缎般细腻的后背,异样的感觉顺着尾骨缓缓攀上,逼近大脑一片混乱的脉络,催生出一股莫名的热浪翻滚着袭遍全身。]

“哥哥...我..有点难受...”

[柔软的腰肢在他的抚弄下塌陷出美丽的弧,贴在他肩窝里一张秀气的脸微微蹙了眉心,扭动着想要避开这令我难受的源头,殊不知是又往火堆了扔了一把薪柴,快要将最后的理智烧尽了。]

[当他离了些距离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湿漉漉的目光是醉酒后的温软迷离,还带着些许懵懂的迷惑,双臂勾着他脖子歪头看着他,忽然在那亮的惊人的眸光笼罩下怔住了,像是瞧见了他近在咫尺的侵略与孤勇,有一层微弱的屏障压抑着什么翻涌的情绪,直到唇瓣传来滚烫的触感,才后知后觉在他深邃的眸里望见了惊慌失措的自己,在这一秒我看清了,撕破那层屏障翻涌而出的,是一种叫情欲的东西。]

[一瞬间脸彻底红透了,低垂着长睫不敢看他,只来得及用贝齿咬了咬有些酥麻的唇,便又被他狠狠噙住辗转入深,背后一对玲珑蝴蝶骨惊怯缩起, 那火热的舌轻易便撬开牙关追逐纠缠着,在靡靡水声中溢出几声挣扎的低吟,一双柔荑绵软无力的推拒在他精壮的胸膛,想要后退却被他扣在腰后的掌揽的更紧。]

[好像下腹被什么炙硬的东西顶着,在意识到是什么之后轰然一声巨响砸在心头,一瞬间定住不敢动了,只用无力的手纂皱了他凌乱的衣襟,失了挣扎后那唇舌间的缠绵便更为清晰的传来,心脏快要承受不住又急又重的跳动,被他夺走的呼吸快要令我窒息。然而愈想忽略那烫人的硬物,愈是觉得有绵延不断的火热从那处涌了过来,抗拒畏怯的哭腔里渐渐掺入一些难耐又羞赧的浅吟,紧紧闭着的双眼不住颤抖着,缓缓两行晶莹的泪滚进鬓发,白玉似的双腿根处贴着他,难忍的湿意便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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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羡离 发表于 文兴八年五月六日 (夏) 2020-8-13 12:11:44 | 显示全部楼层
[斗转参横,星稀月隐,有闷雷层叠逼近,混着房间内沉重如麝的喘息听在耳里当真羞怯的不敢睁眼,裙下第一次被人探寻抚弄,那火舌舐入时身子忍不住在他的掌心下瑟瑟颤抖着,细细香汗,潺潺春露,似要被他用力拖着一同坠入没有退路的销魂之境,他愈是爱怜的哄着,泪珠儿愈是成串的滚落,一些隐藏的、遏抑的,都如万顷洪峰掀至坝头的生死关头。]

[滑软的睡袍不知不觉被扯的松垮了,滑落削直细瘦的双肩露出一片白腻染粉的胸膛,慌忙抬手扯住将要敞开的对襟只草草掩去兰乳莲房,生将所有的端庄温娴都化为半遮半掩的万种风情。他在耳边用沙哑的声线不住轻哄,便在满腔温柔的深情里滋生出一种打破人常的快感,让明晰的是非对错在这一刻都被汹涌而来的情欲搅乱倾覆,一句“哥哥喜欢你”,蛮横占据了整个心头。]

[悄悄睁开了眼望见他在昏暗灯光下愈显深邃立体的面容,极尽工巧的五官翻着情迷意乱的潮红,像是为我而生的契合,越看越是上瘾。直到他俯身顺着锁骨吻上胸膛,侵入从未有人涉足的领地,那一瞬身子像是触电般弓起,垂落的长发掩去蹙起的弯月秀眉和失神的双眸,喉间滚出清晰呻吟。]

“嗯..不..不要了...”

[香汗自鼻尖滑落,揉乱的睡袍经过一番折腾已挡不住其间的荡漾风姿,如今情形已远远跨出了我今晚预设的警戒线朝着令人畏惧的方向奔去,我也显然未曾预料到面对他时我究竟有多混乱不堪的思绪。像是惩罚我原先肆意妄为的占有欲,是陷入沼泽里的人仓皇扭动着想要逃离,却只能在越陷越深的时候束手就擒。]

[待我自裂缝中窥见自己心底一隙贪恋,我彻底被击垮了。攥在衣襟上的五指慢慢松开,便这样没有一丝遮掩的袒露在他面前,双眸迷离至极,已然一副任君采撷软弱之态。细糯的声音悠悠传来,只想听到他一个不可能是真的,但又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会娶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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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羡离 发表于 文兴八年五月七日 (夏) 2020-8-14 11:35:58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这足以将人溺毙的欲望里思绪已是恍惚迷离了,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他肆意撩拨中敏感的回应着,白腻的肌肤在他爱抚下泛着出水芙蓉般的粉腻,他有意无意的顶弄缓缓研磨着初绽的娇嫩心蕊,两腿间汹涌的情潮无可抑制的漫出。抬首微微后仰着,两撇细秀的眉难耐的蹙紧,扣在他阔背的指攥的骨节发颤,心里绷紧的弦分明挣断了,这一刻我清晰的知道,我从来没有把这个陡然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成熟男子,当成童年记忆里哥哥。]

[甚至那个愚蠢的问题在问出的一瞬就后悔了,我期待着他满口甜言蜜语的骗我,也宁可他一言不发的沉默,想要倾身吻住他,眼神却不受控制的在与他的凝视中不肯甘拜下风的退让,他瞬间停滞的动作和情欲背后永远持有一丝理智的眼神,已将答案诉的分明。我和那个杜丽,在他的生命力扮演着同样的角色吗?或许我还不如孙小姐,在予他床第之欢的同时还带着身后权贵的加冕,而我有什么呢,一副没有自知之明的好皮囊罢了。]

[绵软的身体被他揉进胸怀,还带着不可抑制的起伏喘息,手心安安分分的覆在他有力跳动的心脏,差一点,我就要在这近在咫尺的心跳中臣服,臣服在他技巧卓越的撩拨里,臣服在他一遍又一遍深情却空乏的“我喜欢你”。可我终究不是一个好的演员,当迟钝的痛感像一根根细针扎进骨缝里,稠密的刺痛让我无法再继续装作一个沉迷在情欲里任他摆弄的女子,窗外有冷白闪电劈过长空,照亮伏在他怀里陡然苍白如雪的面颊,含霜冷洌欺上唇畔,含着未断的眼泪,无声的笑了。]

[柔弱无骨的手没有任何力道的扣住他不断游走向深处的腕,这一次却毫不费力的止住了他的动作,引着他的手十指相扣,坐起身子来仍用一双波光粼粼的眸柔柔望着他,胸腔里破了洞一般丝丝梭着凉意,一点点将满室缱绻爱怜噬尽,只剩下一身嶙峋冷骨苦苦撑着温柔的皮囊。]

“你出去吧,哥哥,我有些累了...”

[说罢迷蒙不清的眼底朝他稀疏一笑,撑着他的肩颤抖着从他身上起来,低头仔细在腰肩系了绸带将皱起的面料抚平,双腿实在是有些发软,摇晃着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纤瘦的身子只在被下拢起一小块,背对着他无声无息枕巾迅速打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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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江羡离 发表于 文兴八年五月九日 (夏) 2020-8-15 11:01: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几幕几几年都不记得了反正是秋天=

[教堂钟楼里那一口黄铜大钟在赤金色日轮触及黄浦江面的一瞬敲响了,逶迤恢弘的敲足十二下,似是乘着滔滔江水的壮阔波澜向人世间传递着上帝的叹息。教堂外临江的草地上有一群孩童围着两位女士笑闹着,其中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士被修女服笼的密不透风,正捏着十字架表情严肃的控诉着什么,而另一位有一头及腰乌发的中国女人,穿着一身素黑洋裙,只在立领处缀着白色蕾丝裹着天鹅般修长的颈,玫瑰金色的夕阳落在她温柔恬静的笑容上,丝毫没有因那位严肃的修女的话而困扰。]

“噢上帝,我简直快被这一群孩子逼到疯掉,Cecilia,你应该再严肃些,他们只敢在你的课堂这么不听话。”

[我仍旧笑着朝她点点头,转过身时已换上一副面无表情的“严肃”模样,甚至蹙着眉心撇下唇角,卷起书本轻轻敲了下正坐在地上打弹珠的小男孩儿的脑袋,其实也并没有多大威慑力,心里忍不住扶额叹息,这一群小崽子当真难教的很。低头指尖划过纸面翻到下一页,用明晰婉转的声音朗读着屈原的辞]

“下一首呢,是屈原的《九歌》,东皇太一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这一句呢讲的是....”

[越往下念越是底气不足的声音虚了下来,余光扫了眼周围孩子一双双圆溜溜凝视着自己的眼,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挖空心思的想这一句讲的到底是什么呢...总不能胡编乱造误人子弟吧。教堂嬷嬷也真是,并不知所有中国人都能精通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怎么能让我一个在英国长大学艺术史的人,去教小孩子国学呢....认命的将书本搁在了膝盖上,抬首抚了抚被风吹乱的鬓发,脸颊都因羞赧而泛起粉嫩颜色]

“我..我也不太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在学生哄然大笑中也忍不住跟着一同笑了起来,总归有专门的国学先生来教授,轮得到我一个义工什么事呢。亭亭席地坐在草地中素黑的裙摆宛如晕开的一团墨迹,温煦的目光流转在一张张稚嫩可爱的面容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整日的呆在这里,而这里的孩子好似也格外依赖喜欢我,便是在这里忙碌一下午做上一百个三明治,或者被顽皮的孩子闹晕了头,也好过被困在那冷冰冰了无生气的老宅,面对一个个虚情假意甚至不怀好意的“亲人”。]

[纯白的教堂,茵翠的草地,天真的孩童...偏偏在此时瞧见了一个格格不入的人。远远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只是弯唇的角度是经过精心雕琢后千篇一律的面具,眼底的光一瞬间便灭了。朝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这样悄无声息站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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