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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霓虹] |小院|——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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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
47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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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目名称:小院
参与人员:金兀术 封善
剧中角色:小断  老张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兄弟情,你拿命偿!那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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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
47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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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金兀术 于 2018-3-9 09:01 编辑

小断
【冬夜寒风刺骨,卷着一地狼藉。一场激烈械斗方止,整个夜,似从棍打刀飞中拔出来的寂静,一片肃杀。而破旧路灯忽明忽暗,摇摆的枯枝投来凌厉的影,那些影张牙舞爪,如同鬼手魔足、盘虬蛰兽般,无声撕扯着静静停在路口的车子。】

【车窗挡住呼号卷啸的风声,车内暖气充足,一片宁静。】

【后脑勺抵在老张颈间,血腥味裹挟在阳刚的肉体味道中,充斥车内。宽厚的背也斜靠过去,整个身体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那条胳膊,和散发着力量、热度的身躯,右腿曲膝,黑色布鞋随意踩着黑皮座椅,整个人卸掉所有力气,完全交托给身后的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就从不可轻信的外来人,变成了可以交托后背的兄弟。正如此刻,经历过拼命搏杀之后,可以卸去一身锋芒和戾气,静静地靠一会儿,就很舒坦。一双厉目深如沉渊,透出两道寒芒的目光,盯着车窗外衰破的街道,脏乱的垃圾堆,低矮错乱的房子扭曲成一条条小巷——这个城市里所谓的贫民区,入夜后更加萧瑟破败。】

【许是伤口太痛,坚毅眉宇间蒙着一层厚重的疲色,眉头紧皱着,慢慢把半截烟塞到嘴里,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眯眼喷出烟时,喉头滚动吞下一声沉音,尾音极轻微地颤了一下,一歪头,彻底把脸陷进对方的气息中。在他独有的可靠和沉稳中,缓缓闭上了眼,嗓音沉哑】眯会儿……

【右手夹着烟垂下去,“滴答”一声格外清晰,粘稠的血沿着手里烟头往下淌,却连眼皮也没动一下。只觉心里一片安静,混乱不堪的杂事都消失了,轰炸耳膜的吵闹声也不见,整个人沉进去、陷下去,说不出的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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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

【停在这城市最无存在感的角落里,开着车头灯,打得视野之前一片雪亮,一双冷静的眼看着前方,隐约可见枯枝虬结的轮廓,而车前灯外的前路,依旧一片黑暗】

【97回归在即,国内外各种反动势力蠢蠢欲动,都想赶在大势浪潮下迅速上岸寻找庇护,他们疯了一样的劫财,一桩铁路劫案让花山会这个黑社会组织显山露水,而几天前更是得知了消息,花山会即将与香港“圣母会”交接,如果一旦圣母会合并花山会,那么短期之内,组织上是无法对这个罪恶昭彰的集团有任何撼动了。】

【必须赶在圣母会把他们全部网罗之前,将花山会的集体名单和他们倒卖军火的罪证拿到手,坚毅的面上,目光忽然炯炯有神】


【花山会的“总爷”十分狡猾,只跟集团里的人单线联系,而集团里出面处理各种事务的人,是此刻靠在自己胸前的人,小断】

【今晚是一场司空见惯的火拼械斗,他负了伤,此刻睡得很沉,闭了眼的面庞敛去了狠戾的凶光,甚至显得有些稚嫩,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就像当年在边境带过的那些娃娃兵一样、年轻,热血、鲁莽】

【小断又与他们是不同的,世界每天都在日新月异变化着,一个没有受过良好教育,也不曾被一个温暖积极的组织培养过的人,他的思想是迷惘的,四年前见到他的时候,他在人民公园里扎着马步,行云流水般地打拳,腰间缠着练功带,露出健美的肌肉,身边路过的姑娘们都羞红了脸偷偷将他瞩目】

【多漂亮的青年啊,就这样走向了人生的歧途】

【目光柔和下来,静静凝视他一阵,取下他指间的烟头扔出窗外,拿过一件外衫盖在他身上,很轻地叹了口气,将车缓缓地驶出窄小的巷道】

【城中村,一栋破旧不堪的居民楼的一楼,有个大院,有口水井,住了很多鱼龙混杂的人,总爷给每个花山会的人都安排了明面身份,包括自己,此刻在这些人眼里,自己与小断就是纺织总厂的司机和职工。车停在门口,此时夜已深,再无人影,只有几个窗户还隐隐透着晕黄的光】

【进了屋子,拉开了电灯,屋内仅有一张简陋的钢丝床,四周墙壁也泛潮剥落了,但仍收拾得十分整洁,拧了把热毛巾递给他】

擦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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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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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 金兀术 发表于 文兴三年五月三十日 (夏) 2018-3-9 21:47:3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金兀术 于 2018-3-9 21:53 编辑

小断

【车子启动时,只觉周遭缓缓一晃,有忽而强忽而弱的光,从眼皮上头掠过,眼球动了动,却没睁开。只是任由发沉和胀痛的脑袋空着、放着,继续沉淀在温暖、安静中。紧闭的眼皮,遮挡住惯常狠厉、威冷的眼神,路灯交替的光影下,整张睡脸彻底隐了锋芒,将从摸爬滚打中磨砺出来的老成也抹去,难得显露出几分年青的气息。】

【就像一头从撕咬决斗中走出来的野兽,蛰伏在草窝里,舔着染血的毛——阿总常说,这社会就是动物世界,要么当老虎吃肉,要么被吃。那时年少,没家、没钱、没饭吃,就和他混着,混吃,混穿,混书读,最终混成了靠拳头吃饭的小弟,混成道上有了名头的“总哥”,混成响当当的“总爷”。】

【——从街头收保护费的混子,到有了花山会大把小弟的二当家,反而,越混越不明白了。】

【车子缓缓停在大院门口,双手摁上眼皮,使劲揉了一把,抓过那件盖在身上的衬衫,从座椅上“腾”地坐直。偏过去头,拿右胳膊一擦车玻璃,一双眼似洗了锋的寒刃,凉丝丝两道目光,透过车窗往外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问,跟人下车往里走。】

【屋里很简陋,破旧又整洁,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动,只觉这屋子和老张的人一样,在普通的表象下,隐藏着可以令人沉沦的某种力量。】

【衬衣挂上床头,拽掉左手常年戴着的黑皮手套,露出捂得格外发白的手掌,和四指之外的那截断指。接过毛巾,将那股热腾腾的湿气猛地扑在脸上,一把抹下,擦去了迸溅在脸上的血迹,和暗沉的疲色。】

【毛巾递回给他时,眼神却落在了刚才那件衬衣上——他总是穿这样一件衬衣,雪白的色,笔挺的肩,与他那张格外沉静的脸,十分相配。只是此时此刻,那衬衫上沾了猩红的血迹,格外刺眼】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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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封善 于 2018-3-11 02:43 编辑

老张

脏就脏吧,衣服脏算什么呢?

意有所指地说了这么一句,拉开抽屉拿出棉签碘酒,拧开盖子,刺鼻的气味冲了出来,蘸取深褐色的液体,坐到他身边。

小白兔不在,只能随便清理下。

小白兔是帮里的医生,此时已经半夜,人是到不了了。好在伤得不深,只是他年轻英俊的脸上免不得多几条疤,虽说在前线上,伤痕刀疤见得多了,但是无谓械斗留下的伤痕和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留下的荣光印记怎能相提并论?

改革开放的窗户一开,带来了春风的同时,也进来了苍蝇。今夜眼看着他用三棱刀给别的帮派的人放了血,那小作坊出来的粗糙产物,仿造56式解放军三棱军刺,创入人体的同时,空气随着血槽涌入,迅速造成人体负压,一击毙命。

花山会总爷弄到了军样图纸,堂而皇之地仿造这种管制兵器用来械斗,委实猖獗,今夜亲眼看见现场,免不得惊心动魄。

都是年轻的生命,并无刻骨仇恨,仅仅为了争抢地盘和好勇斗狠,就这么葬送得毫无价值。

所以像小断这样的青年,他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他成长在这样一个好的时代,文革的动荡和战争的阴霾都已经离他远去,他本该有个好工作,为这个国家的振兴添砖加瓦,而不是浑浑噩噩跟在犯罪分子后头,做一个泯灭了良知的恶人。

如果可以,心里十分情愿拉他一把,或许就此他就能离开深渊。

你就在这休息吧。

将带血的脏物包在塑料袋里推门扔出垃圾桶,顺便拉黑了房间的灯,再回来时,手里也夹了根烟,此刻星光冷冷地透着门缝照进来,解释道

太晚了,开着灯该影响对门了。

见他仍坐在床上不动,猛吸了一口烟,掐灭了那点火星

睡不着?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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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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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金兀术 发表于 文兴三年六月三日 (夏) 2018-3-11 09:30:50 | 只看该作者
小断

【“脏就脏吧,衣服脏算什么呢?”……】

【电灯的光是暗黄的,落在那件白衬衣和猩红的血渍上,渡了一片惨淡的色调。他说话时,视线从衬衣上抬起,落在他身上,惯常凝重而深沉的目色,凉丝丝地,就像藻荇侵吞之下的深潭,覆了厚厚一层寒冰,将一切情绪波动封藏。】

【——一个刀口舔血的盲流,从垃圾堆里挖过剩菜,在泥坑里洗过澡,即使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最羡慕的就是这一抹白。】

【坐在钢丝床上,微微躬着背,宽厚的背和饱满的肌肉包裹在黑色针织毛衣中,衣领围到下巴颏,衬着线条冷硬的一张脸。手伸到后面,拖住露出发青头皮的后脑壳,身往后一躺,彻底舒缓了紧绷般,吐了口气,半靠在墙上。】

【老张带着碘酒、药水的味道凑近,还是没说话,只是闭上眼,任由他处理伤口。药棉擦过,清理着翻开皮肉的伤口,凉而带有刺激感的药水渗入进去,是早已熟悉至极的感觉,整个过程,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直到电灯熄灭,黑暗轰地一下压在眼皮上,才猛地睁开眼,保持着半躺半靠的姿势没动。】你和我们不一样。【今晚道出的第一句真正的“话”,却显得突兀。从裤兜里掏出烟,塞在嘴里咬住,没点着,再开口说话有些含糊】你头一天来,我就知道。

【偏过头去,冷冷的星月淡光下,一双眼凝在他脸上,看进他眼里,又说出一句带着自嘲味道的话】咱俩能聊点啥?

【四年间,一起出生入死,一起拼命流血,无数次穿过血肉横飞中对视,汲取他身上和眼中的坚定、沉稳,信任远已比想象中深厚,说过的话却寥寥无几——谁又能想到,是因为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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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

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左右不过是胆子小些罢了。

【笑了笑,又道】

其实也挺没意思的,挣了钱,也不敢花,更不敢让人知道,要是给人知道了,也就活到头了。你说呢?

【一番言语下来,既是在说自己,也像是在说他,小断就是这样的人,明明在花山会已经到了能呼风唤雨的地步,却仍过得艰苦朴素像个工人,终日披在身上的不过是件朴实的深蓝工装,带着一副皮手套,常人看见就与一个普通青年并无二样】

我倒是觉着,你跟铁公鸡他们也不一样。

【铁公鸡是帮里的军师,要说小断还勉力维持着一个“人”该有的基本行事规则的话,那铁公鸡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罪恶野兽,一个十足的流氓。抢劫、盗窃、强奸姑娘,无恶不作。一般人总以自己作恶为耻,这是人与生俱来的善意所致,但此人就像一条闻着点血就兴奋的疯狗,已经泯灭了人性,好像越是做了无耻的勾当,越是让他荣光无上】

上次..他们欺负的那个姑娘...

【与帮里很多铁公鸡一类的人不同,小断更像一个不得已的存在。也就是这点,窥出他身上留着的人性,他还没有被黑暗吞噬得太彻底。自己说的上次,指的是帮会劫了省博物馆运送的文物纯金天象仪那一次,值班的姑娘被铁公鸡凌辱了,当即就撞了墙】

本来是铁公鸡打算给你献个殷勤的。只是你没买账。

【看着他冷峻的一张脸,目光在他面上逡巡,只知道他与总爷自小认识,却不知道他怎么陷入这罪恶的污淖之中的,这人的心路历程,到底是什么样的?】


听说圣母会老板要来接咱们去香港了,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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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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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金兀术 发表于 文兴三年六月六日 (夏) 2018-3-12 15:08:52 | 只看该作者
小断

【他一番话道出,声音荡在寂静的黑暗中,透出一股老式唱片的磁感,既清冷又沉静,是能让人沉下去的味道。因此没搭腔,只是收了手,猛地一下从床上坐直,歪过身,横着那只受伤的胳膊,左手到处翻,找出一个打火机。歪歪地一低头,“滋”地一声,细弱的蓝色火苗舔舐上香烟,红光在烟丝上燃起,嘴片一动,深深吸了一口。】

【双眼逐渐适应黑暗,视线之中,那个吊挂在房顶的灯泡,已经可以看得十分清晰。仰起头,伸手捏住烟,喷出一股白烟打着卷,逐渐往房顶绕。听他提到了铁公鸡,自然知道是哪件事,又把烟嘴含住,连着吸了几口,舌头在牙齿舔过,将残留齿间的尼古丁舔净。开口,嗓音更沉了些】铁公鸡…【极低地笑了一声,夹着烟的手冲他点了点,却又收回,弹了一下烟灰,“嗐”了一声,再没了下文。】

【其实本想告诉他,铁公鸡是个可怜人——和阿总第一次见他时,他刚从自己表舅的煤窑里跑出来,是拖着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身躯和千疮百孔的灵魂,爬上火车顶,饿了两天才到的这儿。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不必说,一个暴徒为一个罪犯向另一个匪徒开解,还是可怜人之间比谁更惨?——这没劲。】

【烟头扔到地面,红光闪了闪,烟灰迸散开,脚尖碾上去。】

【圣母会是阿总这一年里精心谋划的后路,他一心认为,那是壮大花山会的最好办法,数不清已经争吵了多少次,根本劝不动。事实上这两年来,自从花山会越走越大、越走越乱,那根绷在和阿总之间的弦,早已经像是危崖峭壁间的一根麻绳,濒临断裂。】

【垂下头,左手在后脑勺上粗鲁地抹了两把】我和阿总……【从没在别人面前提起半字的话,在他面前说出了口,便如决堤般】我们光着屁股从泥坑里爬出来,活着混到了现在,我的命是他的!【拳头狠狠砸在心口,想要压住心中说不清的激动抑或是惆怅,百感交集而上,又沉又闷地堵在胸口】他的命也是我的……

【黑暗中目光闪了闪,隐压已久的情绪如同柴堆中燃起的细小火苗,灼着胸腔中那股被称为“义气”的热情——至少到今天为止,对这一点,仍然确信】我能有什么打算?我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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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1谷物 +5 收起 理由
封善 + 5 特么给我戏成个党组织政委了。越来越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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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

【够狠、讲义气、兄弟多,这大概是他混迹黑帮的心得】

【其实,这与我党革命时期的三大法宝多么相似,武装斗争与单纯好勇斗狠相比,更有意义,与人民群众肝胆相照,何曾不是“义气”更深层的解读?而革命的统一战线,不也是“兄弟多”的呈现方式么、归根结底,不过是小义与大义的区别】

【进入这个组织已经四年,耳濡目染发现,他们犯罪的动机是复杂多变的,有人为了出口年少之时受过的恶气,有的单纯慕名求利,也有的像小断一样,对于义气的概念单纯到令人觉得唏嘘又无奈】

【为了义气,伤害了多少无辜的人?感慨又沉重地想着,看着被他狠狠踩灭的星火,不愿他的生命就像这点星火般,旺盛地燃烧过,又郁郁地、无声无息地熄灭】

【诚然,现在他们也许短暂获得了某种满足,金钱的欲望,血色的刺激蒙蔽了双眼,怕只怕来日觉醒之时,天道昭昭避不开良知的拷问】

【听着他最后近似于发狠地、没得选的那句话,一时甚么表情也没露,只把目光投向窗外,依旧是静谧的星光,圣洁又皎然,现在还不能说甚么,也说不了甚么】

对了,我见你好像会点武艺,是长拳?

【倾了身子,换了个略轻松的话题,使得氛围不再这么沉重,面上显出感兴趣的神色】

我也喜欢练两下子,不过不算很系统,下回你来,咱们切磋一下?

【故意挑了个他不会拒绝的借口,这个大院人多、热闹,又都是普通百姓,来来往往的市井烟火气真切而温暖,也许,多接触一下他们,小断能明白什么是真的“义”,也是惯常的组织做工作的方式,已经驾轻就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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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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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金兀术 发表于 文兴三年六月七日 (夏) 2018-3-13 11:36:05 | 只看该作者
小断

【习惯压抑在心中的话说出口,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反而觉得空荡荡地。迷茫就像是被敲碎成小片,化作附骨之虫,密密麻麻却又不甚难忍的啃噬感,不断往内钻,令人难安。】

【他话锋一转,换了话题。】

【便也从烦乱的思绪中抽身而出,坐着了身,挺正了背,往旁一侧身,胳膊绕到脖颈后面,抓住毛衣,一使劲,“噌”地一把拽了下来,然后放慢了动作,把胳膊从袖子里扯出来。黑暗中只有星月暗光,隐隐显出背心包裹着下结实强健的身体,上面到处蜿蜒着各形各状的瘢疤,只是此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十三岁进的少改所,里头有个叫疤头的,比我大半岁。他家以前是开武馆的,文革时候,被弄没了。他也只学了几招半势,教过我几个月。

【毛衣扔到床头,抬头往他瞥了一眼,摇摇头,低笑了一下,最不愿回首的一段往事涌上心头,压得嗓音也往下沉,隐隐带着沙沙般的质感】他都不知道自个儿是个啥拳。

【脱了不分冬夏都穿在脚上的黑布鞋,往钢丝床上一躺,“吱嘎吱嘎”声里,扯了被子盖在身上,枕着放在床头铁栏上的胳膊】你要不嫌我路子野,那就找空了,练两把!

【这最后一句,声音明显高了些,有兴致在里头,也显出了青年人应有的朝气和热情。】

【也许是契机到了,四年中一直不远不近的距离,在这一晚,突然被拉近。从前隐身藏在无言默契中的信赖和你安全感,数不清多少次并肩血拼中积攒的感情,按压在心中不曾去掀开的情义,在这一晚水到渠成的靠近中彻底夯牢,不知怎么,竟一点不觉得意外。】

去睡吧,明儿一早我就走了,你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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