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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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独韵] |千秋此意|——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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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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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演人员:陶源   九音
剧中人物:萧裕    姜凤年
剧情简介:他于墙外嗅得芬芳,停了轿撩了袍正欲翻过墙头,恰见他于园中闲逛,满园赤艳似火。“尚书大人要来赏花,翻墙可非君子所为”他耸肩一笑,挽起袖子,爬过墙头。“将军说笑,本官并非君子。

---------------你是千岁闲暇 无须悲欢作答------------------
-------------------箫瑟年月也作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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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九音 发表于 文兴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春) 2020-7-23 07:16:36 | 显示全部楼层
【昨日晚间被父亲拉着手谈至深夜,朝时便有些精神不济,习惯性眯眼偷眠,只耳边听着御史大夫又再弹劾礼部侍郎消极怠工,工部的建设又出了什么纰漏,心下冷哼老匹夫又想从我户部抠银子,日日年年,本官为他解决了多少麻烦,回回为了那聚风楼里的俏公子与我大打出手,说好不偷桃,扭头就往脸上招呼……】
【到底是没接话,好容易挨过了早朝急着回府补觉,又被陈公公传了话来说是圣上召见,许是天威不敢轻犯,精神一抖擞便去乐御书房,他道是爱卿胸怀沟壑定能为朕分忧,可直到人已在轿中昏昏欲睡也实在想不明白,那靖北将军功高震主跟我有什么关系?】
【临出御书房,陈公公不咸不淡提了一嘴,静安街的赤丹开的正艳,若是误了花期倒是可惜。他有意指引,便交代了逐风绕行,独坐轿中摇摇坠坠,以首撑额兀自养神,耳畔人声鼎沸,喧嚣叫卖都似盈盈一曲,参差错落,入耳悠悠。】
【待得鼻腻一笺清风,携悠悠暗香来,懒抬眼睑,唤了声落轿。此处已是僻静,料想该是何人宅邸后门,遣众人先行,缘着墙沿缓步而走,墙外植有一排翠柳,柳枝垂风,窈窕纤姿,愈至绿深处,花香更胜,抬眼瞧那院墙不过丈许,这边挽了衣袖,抱着近墙那树蹭蹭蹭爬将上去,待高度适宜,一臂攀上墙头,入眼便是赤红一片,迎风灼灼,满园赤丹妖冶稠艳,风起时似美人舒红袖,当真是风华一时,无与比肩。】
【这墙头修的宽敞,但这般趴着难免难受,想往上再爬一些蹲着好观赏,余光瞥见一抹玄色,再看那人身修如竹,腰若紧弓,背若孤松 ,挺岸雄阔,那人长发束着高马尾,从背影看来已是风姿落拓,待人回首,一双鹰目裹着锋锐,他似是警惕的,转瞬眉梢一挑,似有万千星河倒落其中。】
【萧裕……靖北将军独子,如今也是统帅一方的虎将了。】
【到底是翻墙头一遭被抓,心头咯噔一下,手上险些抓不稳掉下去,五指紧扣着墙头勉强稳住身形,脑海思绪瞬息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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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九音 发表于 文兴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春) 2020-7-23 07:17:58 | 显示全部楼层
姜凤年

【满园灼灼似火不及那眼底一片艳色,恍神间只见迎面而来一团花色,侧首避过,身不稳,随之而来的坠陷后落在一丛青绿之间,庆幸此非玫瑰花圃刺的满面划痕的空档,人已是揉着腰身从地上爬起,面上倒是没多少爬人墙头被人打落的愧色,依旧低敛着眉眼以袖拂去身上官袍沾染的杂草泥土,而后抬手扶了扶头上的官帽,捋顺鬓角,这才若无其事般沿着花圃边缘往那头走去。】
萧少将军好大的气性,不就赏你这一园好颜色,难不成是大姑娘,成日躲在屋里不让看?
【语气甚是随意,手上整着袍袖踏着足下红泥缓步而行,倒像是在自家院子似的,时而瞥过那一簇簇妍艳,风推意姣柔。】
【待得行至人身前,方才端看这人无关形貌,但见得眉远额阔,锋锐不止,像极斩敌的剑,桀骜不驯,难怪方才见他,只觉这日下风华,都因他有了生色。】
【念至此,倒是生了几分笑意,扬着唇角看他。】
何况本官,从不以君子自居。
将军方才慷慨所赠花枝,本官没接住,你便再送我几枝如何?
【说起来自己长他几岁,他未束发时也曾见过,当时不觉,如今许是经了沙场磨砺,倒是生的淸泓一般,灌入心底,惹得一波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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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九音 发表于 文兴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春) 2020-7-23 07:19:04 | 显示全部楼层
拿下?
【少年到底意气,色一荏,声便冷,劈断山河一般掷地沉泠,悠懒中带着些不怒自威,瞥眼瞧过应声而来的两名侍从,眼梢吊着三分睥屑,而后若无其事般抄手绕着园子踱步,繁花堆簇,独他惹眼。行将数步,也不过是近了人身旁,轻声笑他。】
小将军好大的气性,本官不过分你半园瑰色,你倒要差人将我拿下?
本官常听闻小将军骁勇善战,性逸豁达,怎么到了本官这儿便不同了?
【栏下朱红遍染,少年将军一身锋芒衬的越发炽烈稠艳,有风吹过,那削刻眉眼晕上一股风流恣意,恍然心神。】
【我素喜美物,这般冲撞灼炙的俊美却是头一遭,不由便倾身靠近些,眼底蕴着孤影惊鸿。】
莫非本官,与旁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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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九音 发表于 文兴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春) 2020-7-23 07:20:07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将军夸人甚是别致。
【那目里拥雪,唇衔泠色的模样,倒是个不怒自威的,偏生于己无益,抬手接过递来的花枝,指尖搓蹍,随着那一声姜大人,似盈入满怀春色。】
【有风入虚谷,吹彻经年沉积的清寂,见他,便觉好言恶语都欢喜。】
【而立之后,少有这般觉思,本以为不过是个粗莽躁动的蛮人,如今瞧来,亦有惊喜。】
【心下乐极,眉梢微动间,将那花儿旋自鼻尖嗅过,牡丹芍药,到底还是姿色平庸些,索性随手一丢,摇首低叹。】
不过你折的这花儿,可看不出几分真心。
【方才便瞧出是个不好相与之人,这番故意招惹,怕是要动手打人,说话间往后不着痕迹退了几步,若他当真出手,好歹有个回旋余地。】
独享繁花难免无趣,本官来即是客,又生的明眸皓齿尚可入将军青眼,不如你我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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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九音 发表于 文兴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春) 2020-7-23 07:21:11 | 显示全部楼层
【官阶在身,可他却丝毫不曾忌惮,衣领被人揪着,两个人靠的极近,目色里原本蕴着的三分戏谑悄然褪去,纵然那琼鼻菱唇触手可得,反而无心细赏。】
【若非功高震主,又怎会做出这般以下犯上之举,纵是一方统帅,到底无权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瞳孔微缩,面上笑意未绝,只是那浓红碍眼,却偏要歪头不肯示弱。】
看起来,小将军这番盛情,本官当真难却。
如此,本官便勉强收下了。
【被人放开后,也未觉惧意,伸手将那花枝插在腰间,随后仔细整理好被抓乱的官袍衣襟,那两名侍从前来相请,再抬眼觑那背身之人,未见恼意,反而生出几分趣意。】
【本就是故意挑衅,虽未见他忍负模样,这样的反应,也着实叫人惊了一惊。】
【方才有那么一瞬,还真以为他要动手来着,他如果真的动手,指不定自己要做个识时务的俊杰讨饶一番。】
小将军既然有疾,那就好好养着,外间风大,可莫要着凉,届时再犯了糊涂。
少年意气是好事,锋芒太盛,可是会让人生出想要攀折念头的。
【悠哉哉丢下两句,已是收起方才那般姿态,双手一拢抄进宽袖之中,默然瞧过两名仆从,再环视过丈余的高墙,连棵树都没有,还真翻不出去……】
带路吧。
【端的一把官威,懒懒吐了几个字,便随着两名仆从择了出府的路,向大门而去。】
【逐风候在门外,显然是时刻注意着园子里的事儿,眼下见着我出来方才舒了口气。将那腰间的花枝随手丢给他,再回身看一眼拢在一片碧流里的将军府,檐牙高啄,如冲天巨隼,随时便会展翅九霄,搅动风云。而那鹰翼之下暗藏的利剑,若出鞘,则乱象生。】
【在轿子里很快便沉入混沌,一个小插曲转头就忘,第二日陈公公特问昨日花赏的如何,也只摇头沉声一笑,道一句:尚可。】
【再三月,忙完新罗特使来朝事宜,蒙头在家睡了个天昏地暗,秋日围猎便又紧锣密鼓地进行起来,皇帝一声令下,诸位皇子王孙为争得一时风光如离弦之箭冲将出去,自己素喜懒赖,架不住好友哄闹便也催马入了深林去。】
【初秋时节,草木未凋,却已呈现出颓势,是以小动物们不易藏匿,眼见着一头小鹿昂首自不远处悠悠晃着,搭弓拉箭离弦,那小鹿应声倒地,可自己的箭却并未射中,而是被另外一只箭自尾羽劈成两半,那箭破竹般钉在小鹿颈上,血水涌动,那鹿未死,徒然挣扎不休,哀哀嘶鸣,听起来可怜极了,当下也未多想,再搭箭正中胸腹之间,耳边再次陷入安静,这才扭头去看那抢了自己猎物之人,那人一身劲装衬的腰身修韧,英眉朗目,揉进日光里,耀人的很。】
萧将军,箭法不错啊,。
方才人群里没瞧见你,只当是病未痊愈,还挂心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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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九音 发表于 文兴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春) 2020-7-23 07: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张扬锐意,毫无官场的虚与委蛇,像是青天白日下的锋芒逼人,少年将军一双眉眼生的极好,微挑着眉梢看来,格外意气风发。】
【不过信口拈来的客套话,他倒是顺杆接话,一句我都依你说的落拓不羁,倒似承了一诺,山眉海目间蕴有时光缱绻,更多则是日月经行淀下的疏狂,秋日的光少了几许炽烈,暖融融一团在人身后镀一层微绒,恍若谪仙一般,叫人难免心生悸动。】
【引辔高坐马背,本就对围猎这种事情兴趣缺缺,此刻被他的傲气激发,反一改方才的慵懒,双指勾着弓弦弹了几下。】
将军病愈之初,不宜大补,不如本官猎些野味儿给你,小补一番?
【话毕,侧身看向先前那一干管用,虚手一拱。】
诸位大人不如自去寻些彩头,晚些本官再找你们去。
【一群文官,不过都是凑个热闹,眼下既有更多趣之人在侧,自然不需他们作陪,挥手令其自便,抬手自逐风箭筒取下数支丢进自己依然寥寥无几的箭镞内,随后夹了马肚往少年将军身侧去。】
逐风,你也自己转转去,听说今次猎园里放出了不少好东西,莫要给我丢人。
【前些年的时候,逐风尚会问一句‘大人?’近年算是学了个乖巧,当下未发一语,目光在那人身上掠过后自催马离去,原本浩浩荡荡一队人马,转瞬便只剩下自己与那少年及其所带几名亲卫。】
【未置一词,径自扯了缰绳沿着树木繁盛处而去,秋意未浓,林木葱郁依旧,藤蔓缠成细密的网,人处其中,倒真似天地囚笼。】
【天光自枝叶间打落,一地斑驳,树影随风而动,渐成婆娑,催马在前,短鞭于手中悠悠晃着,一时半刻倒也未见什么豺狼虎豹,甚至连只兔子都没有,心下便觉无趣,随口与人闲谈起来。】
听闻有擅弓者,因风辩位,即便双眼蒙上白布也能射大雁于黄白之间,我看小将军箭术精湛,不知能否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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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九音 发表于 文兴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春) 2020-7-23 07:23:26 | 显示全部楼层
嗯?
【意料之中的傲然换做坦荡荡三个字,心头略有诧异,挑眉回首看他,刚要开口故意嘲讽两句,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一愣,腰身被一股力道往后捞去,握弓的手被他带着抬高,灼热气息自身后拢萦而来,一声低沉的语,乱了心神,便就这般配合着他的动作绷紧腰背,随着‘绷~’一箭射出,草丛中传来一声低鸣。】
【骤然离去的触感与温热气息仿佛不过大梦一场,可他近前时的凛冽气势又如有实质,眉睫微触转瞬回复心神,听他后话,摇首而笑。】
小将军两次抢了本官的猎物,反倒说我有失诚意,如此倒打一耙,可非君子所为。
【我曾见过醉卧沙场狂肆粗放的武人,也曾见过绸缪远虑的将帅,无一不是战功彪炳桀骜不驯,像一幅画,画笔平铺直叙地勾勒,总也显得单薄。可这人却似饱饮风霜后变得深邃厚重起来。】
【他孤傲又豁然,坦荡却谨慎,是一泓轻霓,轻易叫人生了欢喜之意,却又实在朦渺难琢。】
【催马近前两步,弓弦拨开草丛,一团雪白点染嫣红趴在草地上早已没了生息,俯身拎着两只耳朵提起来,拔下箭矢将其挂在马后。】
既然小将军做了猎手,那本官姑且就当个厨子,晚上给你烤兔肉吃。
【哼笑一声,将那箭矢随手丢进箭筒内,继续向前行去。风自枝叶间穿透过来,林木的气息清新薄澹,昂首闭目静享,鸣鸟齐飞,呦呦鹿吟,嘴角衔着笑意甩了缰绳便往前飞驰而去,远远见着那小鹿仰颈嘶鸣,声有哀啭,正绝出些不对劲,座下骏马忽的不稳,整个人被前倾的力道带着滚落下马,在草丛间滚了一圈止住身形,再看那马儿早已被嵌入地下的木楔透体而过,此时正拧动着身体嘶叫。】
【不过刹那之间,耳侧破风声再起,一箭破空来,紧贴着耳侧掠过,大脑一阵轰鸣过,可近身处却无一树可挡,搭弓拉箭起身之际,已有数人着黑衣遮面围顿于周身。】
什么人?
【厉声一喝,箭矢直指其中一人,目色里瞬凝冷冽,握弓之手稳而有力。】
狗官,纳命来!
【那人倒也未曾赘言,提刀砍来,手中箭离弦直穿人胸襟,却是看也不看,堪堪侧身避过背后的攻击,抽箭满弓再指下一人,但看这些人身手利落,自己应该也撑不住多久,可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轻易混入皇家猎场埋下陷阱在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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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九音 发表于 文兴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春) 2020-7-23 07:25:06 | 显示全部楼层
【逐风教的几招防身,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不过寡不敌众何况对方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自己不过花拳绣腿,手上的弓箭射出再也没有刺中一人,反而被迎面砍来的刀锋划破了肩膀,皮肉割裂的声音似乎响在耳畔,火灼一般的疼痛顷刻蔓延至全身,目光里浸染杀意,闪身退避时,袖间锋芒毕现,短匕横于身前,掷弓于地,错步弓身,是一个极具防御又可随时迎敌的姿态。】
【有风吹起落叶,林间霎时一片肃杀,身后的马蹄声在凌乱之后重新跃入耳间,却并未回身多看一眼,肩头的血顺着衣袖低落指尖,手心一片黏腻。到底是享乐惯了的身子,这会儿倒是忍不住疼的直抽气,若非身处紧要关头不能失了身份,许是早就抱着伤口喊的凄厉。】
【自己向来是个怕疼的,艰难维持着不肯示弱半分,实则手臂早已麻木,额间身上疼出一层细密冷汗,是以那即来的一招躲得有些狼狈,侧身偏头往边上闪去,紧接而来的三支利箭刺破虚空撕裂皮肉,刀剑落在身侧,下意识回头去看那马上高坐之人,狂肆锋锐,生杀予夺,他在光下,却比光辉更动人。】
【利剑悬空,锐不可当,未披战甲,他所处之地,目之所及,皆是战场。】
【这是一个,轻易便能搅动风云的人。】
【死生,在这样的人面前,似乎总是过于微不足道了。】
【目光落在他身上,便一路紧随其缓至身前,他伸出手来,骨指分明,似乎握上了,便有不惧天地的力量,可那一双深邃的眼里,又叫人无比清楚地看清自己。】
不省心才能制造惊喜,将军难道喜欢平平无奇之人吗?
【一声轻嗤,抬手握上那大掌,借力跃上马背坐于人身后,既然他插手管了这件事,自己也就不用再多费心,何况堂堂统率一方的将军若连这点儿事情都解决不了,反倒贻笑大方。】
【肩头不住往下淌着血,自己又非久经沙场的糙人,这会儿疼的脑袋痛,干脆将额头抵在人背上,另一手揽紧人腰身免得给颠下去。】
不过你这动作真的太慢了,若非本官临危不乱,这会儿已经被砍死了。
像本官这样有趣之人,若是死了,那你可真是造孽啊~
【身居高位,这样的刺杀场面,一年里没有十次也有八次,只是这一回这些人竟然能够通过羽林卫层层盘查混进皇家猎场,看来有些人,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
【懒懒抬眼瞥过那已然被砍杀过半的杀手,目里并无半分恻隐之心,毕竟当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已然是个死人。】
[发帖际遇]: 九音得到猪神庇佑,成为村中养猪大户,走向发家致富的道路,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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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九音 发表于 文兴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春) 2020-7-23 07:26:27 | 显示全部楼层
耍?
【汗意沾湿衣背,贴在身上很是不适,血腥味儿浓的令人作呕,那疼痛钻心似的疼,偏周遭喧乱,身前之人更是意有所指。】
【自初识这人便是心生七窍,防着冷着,若是寻常倒也无所谓,如今反而没什么耐性,握着腰身的手骤然收回,那一字问的含了笑,目光却是生了寒。】
聪明是好事,但……
【冷声一哼,目光瞥过那尚在厮杀的一众刺客与亲兵。总有不过十人的此刻,如今已被砍杀至二三活口被制于刀下,可也不过瞬息,三人头一歪喷出满口黑血倒地身亡,不过是见惯的招数,也并未在意。】
过于自以为是,反倒贻笑大方了。
【我虽放浪不羁惯了,却也从来未曾有人胆敢这般加以辞色,骨子里的矜傲在血气撕扯下越发浓烈,他虽也傲,可这话着实说的难听了些,自然出口的话带了几分不甘示弱的锐利。】
【马背颠簸,何况自己本就养尊处优习惯,肩上淌着血还偏要与人斗嘴,不消片刻,眼前迷糊起来,整个人没什么力气地扑在人背上,嘴里却还不肯饶他。】
你会不会骑马,颠得的我浑身疼!
【我早算到就算遇险,他也不会置自己于不顾,可却没想到在他手下还能让自己受了伤,可谓是一招算尽,马失前蹄。马匹的速度似乎是越发快了,耳畔的风显得喧嚣起来,脑袋昏沉沉懒于去想那些个,只一门心思怨怪身前这人,一身本领喂了狗,竟让本大人受此磨难,待得日后痊愈,定要他好看!】
【心下这般想这,在摇摇晃晃中陷入昏迷,耳边依旧是零零碎碎的杂乱之声,有人在说什么,有人在喊叫什么,皆是听不真切,只觉得浑身疼的像是泡进了刺骨的水里,掌心抓着什么东西,像是唯一的救赎,抓紧了就不愿放开。】
【意识逐渐沉入黑暗,时空似凝静,待得再次醒来,伤口已经过了处理,周围除却侍奉的丫头便再无其他,抬手想要揉揉睡得迷蒙的眼,却见手里抓着半片衣角,那衣角被利器齐齐隔断,却也依旧能够根据纹路认出正是所属萧裕,鬼使神差地将其收入怀中,与斩云了解了刺杀事情后续,没多时便又睡去。】
【围猎并未因着刺杀事件终止,自己却也没有负伤娱众的心思,是以先行回府,而后近半月皆在府内修养,便是朝会也未参与。斩云后来道那刺客乃是新罗人,原是记恨我曾于朝会上教那使者颜面无光,是以去而复返,买通了禁卫军一小令,所以才能顺利进入猎场实施刺杀,陛下为此大怒,着使臣前往新罗讨要说法,而那新罗臣子早在事情败露之初自绝于途中,一把大火少了整个驿站,同行数人皆亡,而在此时不久,新罗收到了他的自白书,与斩云所说无有出入。】
【纵然疑点重重,但也可度圣意,只是依旧着斩云私下继续查探,再半月,伤愈之初,已是秋末冬出,枫林尽染,再几日便要落尽。】
【一身简袍往暮溪山去,山林遍染,嫣红一片,倒是好景致,有风吹拂,暖阳融人,瞧着瞧着便生了倦意,竟是倚着长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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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九音 发表于 文兴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春) 2020-7-23 07:28:11 | 显示全部楼层
【多年习惯,睡得并不沉,是以身体不稳往厅外摔去之际便已醒来,只是双眼依旧朦胧渺渺,伸出去欲扶的手顿在半空,听得耳畔笑语,恍觉大梦未醒。】
【未见这些时日,每每梦里繁花下,这人便也是这样笑着,一声声一句句唤着姜大人……入了魔似的,扰人的很。】
【可身后的体温以及武人独有的强劲气息叫人逐渐认清现实,当真便是他了。】
萧将军还真是无处不在,本官来看个枫叶,都能与你遇着。
【倾身离了那人襟怀,往后靠坐在石柱上,目光扫过一片如火的红枫,风推浪起,炎炎如染。秋风吹得人舒畅,懒靠在柱子上,许是方才睡了一会儿,眼下倒是精神,伸手捻了一片叶子在手上转着玩儿着,拿枫叶在光下显得透亮,脉络清晰,不似人心,曲折繁杂,有时也恼人。】
【刺杀事件实则心中隐有猜测,那是从我第一次踏入将军府时便开始布的局,不管是我还是萧裕似乎都在无知无觉中变成了棋盘上的棋子,黑白分明却又纠缠不休,而这个局也才只是开始罢了,究竟我和他谁会掉进去粉身碎骨,尚未可知。】
【却也……充满趣味?】
【十六岁入仕,从不曾吝惜涉足险境,也许我和父亲一样皆是赌徒,唯一的不同是,他将其化为实质剑悬人绝,而我则恰恰与他相反。】
【抬腿相叠,那叶子在手中转啊转的也就落了地,目光重新扫过那人,他就那般静静坐着,沉着眉眼,依旧锋芒毕露。】
【这样一柄利剑,很适合杀人。】
伤重那些日子,时常浑浑噩噩的,有时我见枫叶是青的,有时却是红的,我见那堆红砌绿之间总有一人桀桀而立,所以便来此看看。
萧将军,莫非当真为这枫叶而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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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九音 发表于 文兴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春) 2020-7-23 07:29:22 | 显示全部楼层
【非是我邀他而来,可他恰恰因我而至,云上清鸿到底落在这半山层林里,染上秋日的红,晕于眉间心上。】
【眉梢微动舒展些暖意,眯着懒眸偏头看他,那人修颀如竹,气若劲松,光影笼在身侧,眼中悬着锋芒,却在那一抔柔光里显出几分岁月静好来,突兀而自然。】
【于他的话并未反驳,虽显无稽,但落在耳中又是另一番滋味,抿唇浅笑着垂目摆弄着压出褶皱的广袖,待得人发问,方又抬头挑目看去,衔着如往的笑。】
当然看你,难道这枫叶比你好看?
【人比枫叶淡,可那周身的气度却又轻易夺了目光,抬起一条腿曲踩于横栏之上,右手置于膝上,仰靠坦然看他,说是看他,便当真目不转睛看了起来,目光自人饱满庭盖沿着悬胆的鼻再至微敛的骨,最后凝在滚动的喉结之处……亦是最为致命之处。】
【下意识以指轻摩着自己喉间,滚动着的鲜活生命,到底谁又能将其扼于掌中?】
【是彼此,亦或是那执棋之人?】
【风卷的一地残叶飘飞,林动心亦动,指节于膝上点奏,但看他险些被那一笼殷红吞噬殆尽,唇舌微动,终是难掩急切。】
萧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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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九音 发表于 文兴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春) 2020-7-23 07:30:14 | 显示全部楼层
【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人身上,由远及近,由上到下,风卷起衣袂飘举,恍恍忽人若登仙临绝,许是这枫叶太红,衬的一起都似过于苍白而浅薄,即便眉眼深邃如他,竟也似被一场红雨褪尽了风华,他立在身前,伸手欲抚,莫名缱绻多情起来。】
【打破一切幻想的是按压于喉结上不轻不重的力道,揉抚的动作称得上小心翼翼,可就是这样不经意的举动,顷刻牵动内心暗藏的杀机。】
【真正的危险,不是对方举起了剑吻上你的喉颈,而在于你明知道这样的人轻易便能取你性命,却依旧撕开了血肉将他放进了心底,容忍他恣意挞伐抚触逆鳞。】
【拥有弱点,便是致命杀机。】
【眉峰微扬,半眯的眼渐渐睁开,随着他的动作扬颈抬眼,他嘴角的戏谑从始至终不曾变改,叫人恨不能将其生生撕扯下来!】
指教?
【不屑吐露二字,却是忽的起身,抬手捏着人前襟将人拉近,眼中瞬息燃气的热欲轰然炸开在脑海中,启唇吻上那近在咫尺唇角,带着出自本能的渴望与强势,唇舌舔舐,津汁交渡,啃咬之间两人自成攻势,谁也不肯想让,只待呼吸喘乱,眼前现了些水光,方才一把将人推开,卷舌舔过嘴角,平稳下气息的同时还不忘哼他一声。】
笑的可真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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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九音 发表于 文兴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春) 2020-7-23 07:31:16 | 显示全部楼层
【向来懂得克制与掩饰内心真实想法,只是这样的本事在他面前却屡次败北,不自制的一吻已然出乎自己所料,看似八风不动地哼笑,实则已现溃败之势。】
【这种完全脱离自身意识的控制而出现的名为悸动的心情,对立场不同的我与他而言,太过于荒唐和危险。】
不好占也占了,倒也不便宜,味道还不错~
【脊背抵着石柱,整个人被他圈在一隅,仿佛变就这样困在了名为萧裕的一片天地里,想法很荒诞,含着语声便笑了出来。】
【他整个人微弓着身逼压下来,一双浓眉似重山翻过,似远犹近,极具压迫力,正如方才的吻舐,带着万夫莫当得攻势。越是这样,便越是喜欢打破他筑起的高墙,钻进去,明目张胆地挑衅。】
【漫不经心地歪头瞧他,一手搭上人肩头,另一手以指描摹着人沉星落月的眉眼,轻慢柔缓。】
你眼中有火啊。
【指下的肤色不似文人白皙柔软,带着武人的坚韧,脉管贴合指腹,似有巨龙盘旋,指尖自眉梢沿着轮廓至颈侧,感受着血脉贲张的力感,凑近在人耳边故意挑逗一句,顷刻目光流转,袖里寒光现,冰冷剑刃已然贴上人颈项,将人逼退。】
叫你胆大包天,敢踹本官,嗯?
【山路尘覆,锦衣虽不染尘却到底还是有所知觉,一直未动声色,便就是等着此刻。满是得意地将人看着,握着短刃的手却是稳如托月。】
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背我下山。
本官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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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九音 发表于 文兴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春) 2020-7-23 07:32:10 | 显示全部楼层
祸害遗千年,你哪那么容易被我谋害!
【伏于人肩头,双臂圈着人脖颈,匕首被塞进他怀里,随手为其整理好胸前衣襟,道是关键时刻也许能救他一命,随后便偏头趴在人肩上闭目不言,山路并不崎岖,可他走的却很慢,道旁的枫叶拂过肩头,二人却皆是不曾回头。】
【本就懒怠,伏在人肩头随着他的步伐摇摇晃晃,很快重又生了倦意,待醒来时人已至山脚,不远的距离,像是走了一生那么长。】
【归时斩云来报,刺杀事件有了新眉目,新罗使臣来朝下榻的驿馆秘密挖出一具尸体,驿馆老板怕走路风声想要秘密处决掉,却被按未发现带了回来,根据脊骨特征和尸体腐烂程度,这尸体极有可能便是那位新罗使臣。】
你是说,有人杀了那新罗使臣,伪装身份策划了这一切?
【如果只是为了杀我,这样大费周章实在没有必要,如果目的不仅仅只是我,那么……就是为了挑起两国纷争?】
‘’属下还发现,使臣离京前,曾单独面见过……那位……‘’
【斩云未曾言明,只拿手往上指了指,如此二人便不再多言,交代将那尸骨密切保存,回府后便当即求见了父亲,尸体之事并未提及,只问了他关于刺杀事件的看法,他的想法果然与己如出一辙,并提了一句当时负责猎场安全防卫的正是禁卫军副统领王潼,此乃镇北将军得意门生,此次却因渎职被贬至边关做一名副将,而替补的正是陛下直属亲信,原殿前都尉袁笠。】
【虽是早有猜测,到底不愿轻易相信,可帝王心术向来难测,这棋局怕是将将开场。】
【再三日,大夫确诊身体并无大碍后方才复职,殿上关于刺杀一事,新罗道是此乃使臣一人之过,且在人自绝之初已写了罪己书一并承上,新罗愿与大晟百年修好,为表诚意,特遣其公主来朝和亲,着礼部与兵部遣人前往迎亲,如此这般,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暮溪山的枫叶很快便落尽,自那以后两人便再未见过,只从有人那里得了只信鸽将养在府上,每每晚间便与人通信来往,内容大抵不过是今日吃了什么好东西,昨日得了什么好玩意儿,于朝政局势并不牵涉。】
【昨夜下了场秋雨,夜里莫名就做了噩梦,起身立窗极目远望,总觉世事诡谲,恐有大变,独立中宵,第二日倒是着了凉,告了假,病恹恹在院子里支了躺椅,一前一后晃悠着,云卷云舒都变得眩晕起来。正迷糊着,忽听得墙头异动,启睑看去,少年人正从墙头跳下,身姿异常矫健。】
我爬你墙头,你翻我院墙,有来有往啊~
【晨间喝了药,这会儿还有些发热,身体冒着虚汗说话没什么力气,一张嘴倒是不消停地调笑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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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九音 发表于 文兴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春) 2020-7-23 07:33:0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若是告老还乡,那你岂不寂寞?
【我已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纵然心底喜欢,那些个黏糊腻人的做派亦是做不来的,瞥他一眼淡笑哼声,任由那手置于额上,微凉的温度贴合着微烫的肤,倒也舒服的很。】
【虚汗濡湿里衣贴腻着甚是难耐,院中有树,树下旋着悄默的风,这便吹得本就无力的身体更懒得动弹,懒抬手在人膝上敲了敲,随后便将那臂膀随意搭在他腿上,腻声使唤起来。】
把袖子给给我挽起来,热!
【呼吸灼炙像是带了火苗,掩声咳了方才觉得舒坦不少,听人似在耳边抱怨什么,倒也没理会,总归上了我这条船,谁都得好生伺候着。】
【心底莫名便生出几分得意,与往日朝堂争辩或博弈得胜不用,仿佛那个肆意驰骋的野马被牵在掌中的驯服感,却又并无凌驾的高高在上,而是一种无言的、沉默的心安与喜悦。】
【如此竟是生了些往常未曾有过的柔软,面上不知怎的便有些挂不住似的,虽说本就因着低烧面色微红,许是心虚缘故,竟是怕他看出来似的,垂首假意咳了两声,方才正了颜色,目光却也未看他,而是望向悠悠天际,大雁南飞,亦是秋尾,冬日即将到来。】
燕雀南飞,冬天就快到了,你也该回营了吧。
我听说,最近北方戎部可是又不老实了。
【戎部地处极寒,又是游牧民族,年年冬日便会面临缺量少物,可北地贫瘠不利作物,唯有通过强取豪夺周边诸国方能度过寒冬,我大晟边境百姓苦不堪言,奈何戎部虽贫,却个个骁勇,我朝数百年基业,竟也未能将其尽消。】
这时候,萧老将军许是又气的骂娘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倒实在是有些幸灾乐祸的,那老家伙,往日在朝没少与我姜家作对,亦曾背后骂我粉面书生,这仇,我可给他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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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九音 发表于 文兴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春) 2020-7-23 07:3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发热引得身上酸疼无力的厉害,这会儿被人半揽着靠进怀里便觉舒适极了,歪头枕在人肩上,眼前就又开始犯迷糊。】
【想他走?】
【这样的问题倒也并未真正想过,或许他脱离了这权利桎梏,此后便可天高海阔驰骋肆意,或竖旗为王,或守土阔疆,我倒是未曾想过,如果他不在身边,就此天涯相隔,该当如何?】
【春秋时节,月满之时,偶尔还是会想起吧!】
【似乎是被这样的想法迷了心智,油然而生一股难言的哀意,目光怔怔望着虚空,像在看着什么,却又空无一物,直到他贴耳的问语,方若大梦初醒。】
你我所处之地,便是险地。
【语气里带着些冷冽,那是常年于官场摸爬滚打出来的漠然与透彻,人心和算计,从来都是伴随而生,我们身处权利的漩涡,早已被卷入乱流。】
【后颈被人蹭的微痒,手指在人握在腰间的手背上缓缓划抚着,乍听人下一句,似乎是带着些委屈意味儿,心头一震却是不明白他这番何意,反手勾住人后颈凑过去那额头在人颊侧蹭了蹭,低低笑出声。】
那你倒是说说,我是以怎样的目光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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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九音 发表于 文兴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春) 2020-7-23 07:35:08 | 显示全部楼层
【后日天气骤变,发热变成了风寒,连着拖了许多天也不见消停,加之这人闹得厉害,身体常也没什么气力便也由着他去,大抵心里知道他总要走的,这般逆着的时候许也不多。】
【院里海棠经了一场秋雨争相竟开,着笔描了过半便被父亲唤去,到底是天天翻墙走窗的事儿,传到他耳朵里去自也正常,我倒不曾想着瞒他,这些年自己的行事他是知道的,无伤大雅之事他惯是不管,可这一次似是当真动了怒。】
往日花街柳巷里胡闹也就罢了,你向来有分寸,可是这一次,姜凤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劈头盖脸的 一顿骂,也只能撑跪着听完,可知道他问自己究竟只是玩儿还是当了真,心头一怔,竟似入了迷障。】
【我非君子,亦不是个会委曲求全之人,自己喜欢男人在很早便与父亲坦白过,二老也只要求有个后继,随后要怎样皆随自己。后来便取了夫人生了儿子养在故里,请人教习培育着,自己在外也从未亏待过自己。】
【我承认萧裕的外貌对自己有着极大的诱惑,可自己从未想过要与他走到今日这一步,也许随心所欲惯了,不期然便将自己也搭了进去,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他,也不知这难题要如何解,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
【被罚着在祠堂跪了小半日,眼前便开始晕晕乎乎险些昏倒,被母亲强行推着回了房重又喝了药才睡下,梦里那一片红枫早已落尽,枯败的枝头堆满了残雪,四肢百骸浸入一股冷意,激的人从睡梦中醒来,入眼便是那人远山眉目,凝着些愁绪。】
【萧老将军受伤一事自是知晓的,粮草被劫一事也已经交由吏部彻查,户部重新拨了款项,却恰逢雨季征粮不易,而塞北大营里的情景究竟如何,亦尚未可知。】
喲,小将军这是翻墙摔着了,怎么一脸不开心?
【睡了许久,这会儿口舌干的厉害,起身自去倒了杯茶水饮了半杯,这才披衣推窗,窗外暮色沉沉,唯有秋寒潜入夜,拢了衣襟靠在窗前,借着烛光看他,低声一叹,向人张开双手。】
这夜怪凉的,过来给我暖暖。
【值此之际,他心里定然不好受,可我们身处在这样的位置上,许多事情,便无法变改。】

[发帖际遇]: 九音连续三年被发好人卡,被评为“大宋之光”,小鱼干+1 条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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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九音 发表于 文兴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春) 2020-7-23 07:36:19 | 显示全部楼层
【暮秋夜寒,却也不曾料想这身体如此不堪,静贴人胸怀,抬手虚环腰身,武人的身体天生带着劲韧与蒸腾的热气,如有猛虎藏匿在这副血躯之内,如今被困权利中央,他的愤懑不甘如何感觉不到,可他的去留终究不是我能决定,私心之下倒是希望他能在身边多呆些时候,却又觉得,困在笼子里的猛兽,实在没什么看头,偏就喜他飞扬矜傲模样,呼啸山林的意气。】
【朝堂之上的唇枪舌战与上位者的态度早有听闻,皇帝忌惮萧家势力远非一日,区区北狄之患,原也并非萧裕不可,是什么让萧老将军着急了呢?亦或是局势发生到了怎样不可控的程度,他们这样急切想要萧裕回去?】
【军粮被劫,萧老将军受伤的背后到底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在自己养病的这些时间,棋局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开始脱离轨道,又似乎这才是本来正确的轨迹?】
【风吹得枯枝敲打在窗棂上,噼噼啪啪唤醒沉思,垂目在人胸前蹭了蹭脸颊转了个方向,侧首间似见得那枝叶掩映处投来的视线,如蛇一般贴面扫过,再凝目却未有一片光影闪过,仿佛一切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可我知道,那双眼睛已经存在许久。】
冬天就要到了,北方似乎不再是你们的主场了!
【北方气候干冷,多是大雪纷飞的天气,戎部早已习惯了在那样的环境下生存与作战,而我们的士兵和战马在风雪之中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加之北部地理偏僻志怪,在那种地方,什么都可能发生。】
【什么都可能发生……】
已经准备好了吗?打算什么时候走?
【这场好戏早已开场,似乎谁也不可能抽身而去,他这一去也许再也不会这般鲜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样的认知像一柄利刃插进心口,父亲的那个问题似乎是顷刻间得到了某种程度的证实,可又显得过分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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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九音 发表于 文兴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春) 2020-7-23 07:37:54 | 显示全部楼层
【凤年二字在他唇齿间辗转,总似含着绵绵情意欲说不尽,每每听来总叫人不由心动情动,可此番却又像是带了点儿别的东西,缥缈不定,难以捉摸。】
【好像……他站在悬崖边上,随时便要随风而逝,与我诀别……】
【微愣间双唇逢上温软,眼底千愁敛尽,闭目揽抱人宽厚肩背,于清辉冷月之下,于明暗之间,拥着我的少年郎。】
【‘不舍’一词于我们都过于奢望了,形势至此,他是留是走早已成定局,且他早已做好决定,提出的问题,注定就永远不会有答案。】
【那日后便不再称病,早早参了早朝,朝中依旧为着萧裕去留一事争执不休,殿上之人却始终含着一抹深意的笑听着看着,心中似乎是早有答案,可他却偏偏要问一句‘姜大人怎么看?’群臣应声看来,这才慢悠悠自队列站出,执芴拜过。】
回陛下,臣以为如今外敌扰乱边境,萧老将军受伤,百姓罹难,萧裕为臣当为君分忧,为将当为民守土戍边,为子当尽孝身前。
难道他留在京中,又能有什么建树不成?将军不去战场,莫非要留在京城陪诸位大人吟诗作对,畅谈风月吗?
【说话间冷瞥一众朝臣,嘴角讽笑却是半分收敛也无,我的小将军,即便是死,也不该死在这名利权势的争夺之中,当马革裹尸,永沐山河!】
【年轻的帝王到底还是顺了自己的台阶,允准萧裕离京归营,毕竟他没有任何留有不松口,却也同样担心萧裕飞出了京畿的城墙就再也禁锢不住,可他终究是帝王,他早就选择了对自己来说最为有利的决定。】
【圣旨即下,萧裕于三日后离京,但皇帝在他的头上悬了一柄利刃,与萧裕一同离开的,还有皇帝亲自指派的一小队亲卫,美其名曰助阵,实则不过时代天子行事,行监视之权。】
【萧裕离京那日,天上下了最后一场秋雨,我并未前往相送,雨从檐上打落尽数落在身上,凉的刺骨,我跪在父亲门前,时间似乎过的极慢。如狼的视线落在身上,转瞬即逝,我抬眼看去,他却依然背身而立,脊背挺立,时间催白了他的鬓发,却从未折他风骨。那是少年不断追逐的背影,当我终于同他一殿为臣,终于能够与他并肩时,他终究还是对我失望了。】【那一场雨从辰时一直到深夜,烛火燃尽时,再无少年翻窗而来揽我入怀,有什么东西随夜风潜入心底,丝丝缕缕缠绕在心头,一夜难成眠。】
【寒露之后霜天骤降,斩云自北方归来,粮草被劫之事果然暗藏玄机,逐风潜入兵部查阅了相关卷宗及那批粮草押运的所有相关文件,顺藤摸瓜查到其中一名叫做方敬的一个郎中,那批粮草的所有信息都曾经他手,且粮草出京前几日他刚好以探亲为由出了一趟京城,目标正是去往北部的必经之所——上庾,逐风查到他并未探亲,而是在那里见了一个人,而那人正是自北方而来,骑的正是军中的马……】
【如此前后一联系,加之自己先前的怀疑猜想也知晓大概,心叹萧裕到底不如表面对我坦诚,我与他之间始终不能如旁人一般赤诚相待,可也明白,从一开始,我们就是立场不同的两种人,他瞒着我,自然也是应该。】
【方敬于三日后被发现溺死于敛芳楼外锦湖,斩云下手很干脆,旁人只当他是喝醉了酒失足溺水,此时倒也不了了之,新一批粮草也在数日之后重新运送至北方,一切又恢复到了数个月前,好像与萧裕的种种不过是自己醉后的杳杳一场好梦,如今梦醒了,繁花落尽,新雪纷飞。】
【萧裕于一月后抵达北营,那之后便再无关于他的消息传来,只是偶尔朝堂之上的只言片语能够知道在哪遥远的地方,下着厚重冬雪的边疆,两军早早开战,敌军如狼似虎,我军悍守不退,局势一度白热化。也曾在人不经意的话语间听到关于那人的故事,千里斩敌将,横刀立马狂,心头不可谓不高兴,可是父亲看来的目光越发带了些我看不懂的东西,那里面似乎酝酿着一场风暴,一旦那风暴化为实质,便可将我卷入其中搅的粉碎。】
【小雪之后,新罗使团带着他们的公主抵达京师,百官相迎,我于众人之间看过去,那女子窈窕纤美,如玉如璞,倒是可惜,终究还是沦为两个国家的牺牲品。】
【陛下纳妃,赐宴大明宫,百官同贺,席间多是觥筹交错阿谀奉承,执盏漠然而视,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突然发现,身为丞相的父亲,当真是权倾朝野。】
【灯光照亮了角落里,他眼中那为人所不知的贪婪与欲望,像是熊熊的一团火,随时要将一切都烧毁。】
【那日我喝了很多,醉的一塌糊涂的时候似乎听见有人在耳边叫着我的名字,一声一声远了又近了,明明听得很清楚,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那是一场没有任何人存在却仿佛存在无数人的梦,一个噩梦。】
【第二日,从故乡传来急报,那个女人,那个为我生下一个儿子,无怨无悔的女人,就在冬至来临前一日无声无息地死了,而在此之前她明明已经病重多时,可她却始终不让我知道。她留给我的只有一方素帕,那是洞房时我盖在她脸上的帕子,因为不想见到她的容颜所以不许她取下,后来她有了孩子后我便再未见过她,只记得那是个安静恬淡的女人,教养出来的孩子亦是个温文谦和的性子。帕子一角被她后来用金线绣了‘凤年’二字,据说她日日带在身边,直到身死。】
【生平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觉到自己被无声地爱着,心头不知作何滋味。丧失实在故里举办,我特意回去看了她最后一眼,女人依旧美丽而安静,躺在棺木之中像是睡着了似的,那方苏帕被再次盖在她的脸上,第一次俯身吻了她的唇角,希望她此生因我而起的所有不幸,能在下一世换一场美满。】
【葬礼办的很简单,那个孩子向来于我不甚亲厚,却也在见着我的时候礼数周全,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几乎是一瞬间我就打消了将他继续留在故里的念头,安排了人将他接回京城,而自己则是以丧妻为由告了假,带着逐风一路乔装往北而去。】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只觉得,想要见一见那个少年,哪怕只是一面,哪怕隔着千军万马,哪怕隔着风雪和黄沙。】
【抵达北部已经是半月之后,春节早已过去,北方的雪依旧积的很厚,北方的风割的脸疼。着逐风前往军营打探了消息,那人回来时却是一脸难色,不耐之下方知,原来萧裕数日前带兵前去月河城巡防,回营途中遭到不知名的埋伏击杀,萧裕与他所带的一队亲兵已经消失了五天五夜,生死不知!】
【月河城四周多高山险地,向来易守难攻,途径月河城与北大营的路上,多是曲折迂回的道路和山石,最适合伏击,且因地势杂乱,又是风雪急时,退路险阻。萧裕等人正是在距离月河城七十里的凤鸣夹道遇到埋伏,凤鸣夹道路窄地势高,一不小心就会滚落悬崖摔进万丈深渊。大雪覆盖了所有打斗的痕迹,亦掩盖了所有可能的生路,站在悬崖边上往下望去,满是令人绝望的深不见底。】
【五天五夜,他会不会就在这万丈悬崖之下,等着我呢?】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想要就这样跳下去找他,可理智告诉自己,那样的想法太过愚蠢。跟着逐风从崖顶寻了险路攀爬而下,磨破了手脚和膝盖,去到崖底见到的竟是一条奔腾的大河,大河嵌在山谷之间,似匹练流淌。谷底风大雪亦大,走起路来艰难的厉害,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在乱石与积雪中跌跌撞撞地前进着寻找着,一日,两日,三日……绝望如潮水侵袭而来,体力近乎耗尽,身上酸疼的仿佛不再属于自己,我想这个时候的自己必然是狼狈的,不堪的。那个人也许早就死了,找到他,又能怎么样呢?】
【眼角酸涩的厉害,泪水不期而落时刺的生疼,那个名字在心间唇齿辗转了千万遍,可你究竟在哪儿啊。】
萧裕……
萧裕!
【眼前阵阵发黑,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喊出声,心里期盼着能够也许他会应一声,然后带着那种漫不经心的,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笑容出现在眼前。】
【太累了,太疼了,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一声嘶吼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眼皮再也撑不住地垂下,昏倒之前,耳边似乎又听到那一声一声的呼唤,是谁?是她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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