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客栈

城北方的一家客栈，条件上佳，价格低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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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建元五年·夏

客串：离比安

【传言在吐蕃的药王山中蕴有神脉，得此神脉者能免一切灾厄。】

【但那不过是传说。我所知者，药王山之神脉，乃是一件旷世珍宝，名曰“思怡”，也就是天珠。世人所知的天珠不过是高品位的藏族官员肩上披挂着珠串，名叫“瑟瑟”。而药王山中所藏之天珠乃是世间绝品——九眼天珠！】

【九眼天珠！九眼天珠！九眼天珠啊！】

【为了它！我离乡背井，抛下了中原的未婚妻，整整六年！几经辗转才探听知它便藏身在吐蕃的药王山之中！】

【但是——我来到吐蕃已有数月，但至今我仍是未能觅得入山之口。原因无他，那药王山下设有迷离阵法，乃是据天时更替而设，阵眼变化莫测，鬼神难算。若非熟知本地气候之变，绝无可能破阵入山。纵是我的师父天疆老人——昔日纵谈天下局势畅言唐宋兴衰的老道，如不实地勘察一段时日，恐也无计以对。】

【破阵之事，只欠东风。】

【不过，许是因我在客栈盘桓太久，似引来了有心人觊觎。否者，如何解释整个大堂唯有中间一张桌椅空余之外，其他桌位具是彪形大汉？】

【吐蕃汉子们或是喝酒，或是食肉，目光却从未离开我。】

（吐蕃版的鸿门宴？）

【我不禁苦笑，暗叹自己要当一回入虎口的羔羊，却也好不放松警惕四周动静，掌中暗自收放，预备一击而逃。】

【正当时，却见一个威武大汉大步流星跨进来，一屁股便在中间那张桌位坐下，高声喝道】

松嘛杠内搜虾!
（三斤耗牛肉！）

【我眼睛一亮，安然坐至他对首，对其点头微笑，用蹩脚的藏语状似熟络道】

哎!切让卡内沛巴？
（哎，你从哪里来啊？）

客串    凯墨·索南旺堆

【按照往常一般，干完活进入这家客栈休息，一进殿看着一桌桌人，走到中间位置坐下，对着掌柜的喊道】

松嘛杠内搜虾！
(三斤耗牛肉)

【自然还要了壶酒，这边刚点了东西，对面却坐下来一人，看了看那人，看样子是外地来的，不想是吐蕃大汉，有这些大汉想必，自然要瘦小一点，听着他那蹩脚的话语，嘴角抽了抽，还真是说对了】

【我的父亲是吐蕃人士，而我的母亲却是大宋的人，自从从他的口音不难听出，他是大宋来的，也算是半个老乡的缘故，便是与他答上话】

吐蕃本土人

你是哪里人?

【这边说着，那边点的酒菜已是端上来，倒满了两碗酒，对他端起碗】

干

【用袖口随意摸了摸胡子】

客串：离比安

【坐下后，我嘴上含笑，暗暗打量这汉子。衣着素朴，却最是便于打斗行事。虽有些胡子拉碴，双目却炯炯放光，透着凛然正气。听他问话，声郎音洪，吐纳有度，料想内家功确是不弱。】

【我心中大喜】

（救场的樊哙便是你了！）

【端起酒碗回敬】

小弟扬州离比安！

【吐蕃的酒总有些许腥涩，我仍是喝不太习惯，但此时此刻，却已将酒味忘却，喝下的是满心欢喜。】

【四周是眼睛，见我二人如此契合，气氛立时不同。那意思，有些许的惧，些许的忌，和些许的怯。我心中暗笑。】

（看来这位樊哙在本地甚有威望啊。）

客串     凯墨·索南旺堆

【冷冷看了周围人一眼，冷笑一声，一碗酒下肚，拿起筷子夹了菜吃起来，时不时的喝上一口酒，听那人报上名号，头也未抬】

凯墨·索南旺堆

【又喝上一大碗酒，坐直身子看向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终是开口询问】

你来吐蕃做什么？这的人课都不上好惹的，一个不小心就能要了你的命

【我就说，他怎么会这么瘦，看来大宋的一点也不假，只是不知道他孤身一人来次做什么，虽说是五大三粗的人，但确不会没点警觉意识，不过也许是因为母家是宋人，对他也存了几分好感】

客串：离比安

【没想到这个“樊哙”的汉语竟说得这么流畅！】

【凯墨·索南旺堆？凯墨此姓，让我想起五年前曾为怀化大将军周弘引作平生劲敌的凯墨·阿旺晋美将军。】

【建元元年，阿旺晋美将军与怀化大将军一战，划下二人斯斗半生、难解难分的终局，亦是大宋与吐蕃的终局。此后的吐蕃内政不断，佛教信仰与政治斗争更是纠缠。而素出虎将的凯墨一门亦是消失政坛。不难料必是没落了。】

（眼前这条汉子莫不就是阿旺晋美的后人、没落的贵族？）

【我斜眼偷觑周围人的神情，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想。感受到他言辞间对我似有几分好感，更觉不可错过与之结识之良机。】

小弟盘桓此地三月有余了，极是喜爱药王山的风致，每日垂钓赏景，恍若西塞山前白鹭飞一般，还想着待至白发满鬓时在此养老过活呢。

【忽觉自己儒礼略繁，对他怕是太过生分了。说着解下腰间的酒囊，一边将酒碗满上，一边道】

我们中原有句话叫做“倾盖如故”。小弟今日幸遇大哥，深觉缘分一说自有其理。

【清冽的酒香顿时溢满大堂，挑逗着所有人的鼻息与酒意。我留意到凯墨的眼睛都亮了，心中暗喜。】

（亏得我不舍得将最后半袋女儿红饮了，终是物尽其用了啊！）

【我端起一碗女儿红，展颜笑道】

小弟交友有一原则，便是“有酒方有朋友”。今日小弟有此美酒，却不知能否有一位共饮的朋友？

客串     凯墨·索南旺堆

【听他说要去药王山垂钓赏景?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真如他说的那般吗？还是别有用意?且先不管，看看再说】

难怪那些人会盯上你，在这地界盘旋那么久，难免会让他们起了疑心，也亏了今日你遇见了我

【见他从腰间拿出一酒壶，本就是爱酒之人，每日都会时不时的在这喝上一壶，哪想到，这人的酒更是清香，中原的酒自是要比吐蕃酒来的更美味，见他端起酒碗，，大笑道】

哈哈哈，既然你已经唤我大哥，那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好大哥！干！

【说着便欲一饮而尽，双唇甫沾碗沿，余光便见周围的“猎人们”动手了！】

【我右手端稳酒碗，单以左手往头顶上方一戳，便听见“啊”地一声惨呼。计算的方位正是这名偷袭者的一双招子。】

【碗中滴酒未洒。我薄饮一口，更是提高了警觉。便听“猎人”当中有名头缚红带的汉子喝了句吐蕃语，“猎人们”便一拥而上。】

【这下却是逼着我坐不住了。摆下酒碗，嗖地站了起来，以肘撑桌，右腿便往后方踢将出去，却被对方擒住腿脖子。我就势运力，意欲挣开束缚，怎料那人臂力不小，挣扎间反教我吃了痛。而同时又有两人挥拳而上，我当即不作思量，旋风腿使将出来，旋身而出的同时更卸了夹攻的二人的拳劲。退了三步，高声喝道】

好样的！你等武功不弱，皆非普通百姓，是哪里来的强匪贼徒？！

【我知这群蛮汉皆系吐蕃本地人。自是听不懂汉语的。这话却是说给凯墨知。又道】

大哥，小弟今日惹了些麻烦，万不敢牵连大哥。大哥还请作壁上观罢！

【一句干，还未饮下，那边的人就开始坐不住了，对面之人与之交手，细细品下酒之美味，酒香留口，点头称赞】

好，果然是美酒

【这话刚说完，那人拳脚功夫尽数眼里，功夫倒也还行，在吐蕃，虽说凯墨一族大不如前，凯墨族人的威力也是不容小视的】

土匪?

【土匪二字回问于他，看了看那几个彪形大汉，不禁莞尔，这哪是土匪，各各都是吐蕃的勇士，竟然到了他的口里变成土匪了，见他已败下阵来，空碗未落下，想着右边甩去，刚好击中一个遇要偷袭他的人，站起身来，声如洪钟】

这么对人欺负一个人，没意思，没意思(吐蕃语)

【用着吐蕃语与那几人说着，那几人见我一愣，那头头又说了一句，一群人蜂拥而上，抄起桌子向近前之人头上砸去，一人到底，抡起另一个近身的人狠狠朝地下甩去，扔出七八米远，近身到另一人面前】

你们还想找死吗？

【同为吐蕃人，自然不会将他们打死，只是要他们不要早起身罢了，看了比安一眼】

既然认了你这个朋友，自然就不会袖手旁观

【见凯墨随手便将一条汉子扔出，我心中略安】

（只要凯墨出手了，纵不能将他们喝退我也得一大助力）

好！有酒一起喝！有架一起打！

【说着旋风腿出，一招风卷九日排山而出，强劲力迫右路三人，。那三人武功虽是不精，可一身蛮劲实在不小，竟能毫无卸力技巧去直受了我的腿劲。若非是三人分承这一招之力，怕也是不足以堪受】

【这三人甫退，便又有四人群围而上。或是提棍，或是抗刀，或是运枪，或是抡斧。兵甲光耀，气势如虹，似乎誓欲将我当场击毙】

【我不由得苦笑】

离某一介布衣，劳动诸位如此招待，当真受宠若惊呐！

【击退几人，那些人来势更甚，大喝一声，抡起袖子，大步上前，扛起一人转了两圈，扔飞出去，这边刚解决一个，那边拿刀的，棍棒的，扭了一人拿刀劈下来的手腕，轻轻一用力，手腕“”咯嘣”断了，接过那人手里的刀，转着横竖下去，近前人劈成两半，献血喷了脸上，更显得面部狰狞，赤红了双眼大步上前，向着他们走去】

痛苦，好久不这么痛快了，哈哈哈

【那边比安兄第被一群人围攻，飞舞着手中大刀，杀出一条路来，踹开挡路的人，店里客人早已吓跑，小二掌柜更是找不到人，地上躺着的死的，没死的，哼哼唧唧一片，从原本的干净衣衫，也是染红了一片，站在比安身侧，看着那些所剩不多人，大笑，面部血渍有的已经干枯，有的却是新染上的，还在往下滴落】

哈哈哈，来，来啊，哈哈哈，今日可算可以活动活动胫骨了

客串  离比安

【因我手无寸铁，便也改了战略，不再强缨其锋，转以巧劲拆招，卸力之时更注身法敏捷，务必不让对方抓住空门。我正专心应敌，旋风腿使得风生水起。十余招过去，便察觉出这四人出招竟是互为补充，隐含兵阵之道。】

【我师父天疆老者本就极擅卦星卜相，我在他跟前所学虽不多，此时用之却是足矣。】

【当下率先快攻那名用斧的，长枪果然为之护防，我本应如前招一般放弃攻克，却做出出人意料的举动——随着一阵哔哔啵啵的响声，我的身躯霎时缩小了半尺，那长枪便堪堪擦过我右肩上方，直刺那名用斧的汉子胸膛！未及他们从惊愕中回神，我已闪至于那名刀客后方，疾点他手肘天井穴，趁他手臂酥麻的一瞬抢过宝刀，反架在他脖颈上。】

【这汉子反应确是不慢，未及我运力抹刀，他便缩腹弯腰，同时一把将我搭在背上，猛力摔出。】

【我身形随之一甩，便顺着力道就地滚了三滚。正欲再度攻上，却忽闻那名头缚红带的汉子大喝了一声，吐蕃群汉当即停手。】

【原来，那缚红带的汉子见凯墨动了真格，一半是忌惮凯墨的武力，一半是畏惧惹了凯墨一族，便就此收兵停战。】

【我不由得心头一松。本以为凯墨会顾忌吐蕃情谊出手有所保留，没想到这厮如此生猛！真可谓勇比李逵，力过鲁达。那群汉子本就对凯墨有所忌惮，人虽多，却未尽杀招。但凯墨战局一开，竟慑得他们畏缩着不敢上前了】

【强人既退，我望了望凯墨一身血衣，再看看自己不合体的衣袍，哈哈一笑】

大哥实在生猛，竟将强人吓怯了！这一架打得不过瘾呐！

【又将缩小的身躯舒展开来，指着桌案上残剩的女儿红道】

来！方才事发突然，小弟尚未敬得大哥一碗，干！

客串     凯墨·索南旺堆
【此话未镇住那帮人，还引来几个人双臂展开，低下身子向前大步冲去，从几人腰间拦住，拖着他们退去，自己则一用力甩开，看着他们人仰马翻，哈哈大笑，挑眉看着那个头疼，那头头一声喝令下，那些人住了手，也不去管脸上的血，喝道】

你们可都是知道我的脾气的，别把我惹急了，否则的话，你们是知道的，是要继续，还是那么?(吐蕃语)

【凯墨一族就算在没落，它曾经也在这崛起过，那就是荣耀，看着一遛蹿逃走的人，朗声大笑，听比安兄弟说的话，也不管身上如何，坐下端起酒碗，大喝道】

干

【仰头饮尽，血腥味混合着酒香饮尽，不错，不错】

客串  离比安

【再饮尽豪情，胸中满是热血。强人既退，】

未能痛苦一战。甚是可惜。

【我对凯墨抱拳道】

豪杰自非无名辈，虎父当出雄狮子。凯墨一氏虽以没落，但今观大哥气度却不失虎将遗风！

【此话无虚，自发肺腑，一颗心不由得颤抖了】

小弟不敢瞒大哥，小弟此番前来吐蕃，是为化解中原武林未来一场浩劫，而化解此劫须借一至宝相助。经小弟几度搜寻侦查，数月前方得知此物便藏于药王山之中。但小弟在此盘桓多时，却仍是未能寻得入山之途。况且，又有中原势力暗中屡派杀手相阻，小弟已在黄泉路走过数回了，今日若非遇见大哥，小弟怕是真去阎罗殿报道了。

【转念一思，便道】

今日得遇大哥实乃小弟之幸。但小弟所招惹之人极难应对。恐引祸江东，害了大哥凯墨一氏。

【我拿定凯墨是个真性情的汉子。越是不让他掺和，他必定越是义勇当前。】

大哥今日替小弟解围，来日倘若有缘，小弟定报此恩。

【听他此番话，也为凯墨一族感到惋惜，不过凯墨一族所剩下的人不对了，其他的人有的去了中原，有的瘾了起来】

凯墨一族既然已经落寞，那再留在这又有什么意义?药王山?我也想好了，我带你去，你也不要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如果还唤我一声兄长的话，就不要再这么见外了

【也无心在继续吃下去了，起身对着他道】

我们先赶路，去药王山地处凶险，的趁着天亮的时候看清地形
==========结======

——————建元八年   秋——————


【一行人自益州入吐蕃，异域风情在自己眼中一切都显得无比新奇，较之中原人文风情的细腻，此处似乎更加粗狂。】


【按例先寻客栈落脚，只是一路上总感觉身体不适，伸手搭脉，亦未有异常之处，却偏偏有些头晕，待定了房间，也顾不上其他，径直上楼倒在榻上阖眸小憩，可惜并未如想象中有所好转，渐渐连呼吸间亦有些不顺畅。】

【一路北上，好容易才到了吐蕃境内。果然风景秀丽不同中原，即便是与云州接壤，也各有不同。自小随父亲走商各地，早已练就了一副铁打的身子，从未有过水土不服的情状。一路担心幼清，却不想她丝毫没有反应，倒是徐清涧一路怏怏，车马一行刚到客栈便急急栽倒在榻上】

【自古水土不服最是难治，除了适应别无他法，问店小二要了碗酥油茶，端去了徐清涧房里。推开门便看见他躺倒在榻上，将碗放在桌上，探身过去】

还难受呢？

【躺在榻上，已头晕的不想动半分，转辗反侧，不管怎样的姿势都觉不舒服。听得人推门入内，知是玉芊，更是放松了警惕，深吸口气，而后呼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向她】

怎么办？

【暗想云妹也是厉害，竟选了这样的地方安胎，待见过她之后，定要立刻离去，若不然当真是度日如年。只不知到了云州会如何。】

【拧眉看着榻上那人无精打采的模样，想那般精壮的一个人，如今却像个蔫了的大白菜一般，想笑却又笑不出口，搬了软凳坐在床边。闻言耸耸肩，一脸认真回道】

这是不治之症，没办法。

【暗自笑笑，起身端了酥油茶到他嘴边】

起来把这个喝了，知道你喝不惯，但是一滴也不能剩。

【本就无精打采，听的人说不治之症，立刻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转身背对她。】

既然是不治之症，还喝那做什么。

【听人如是说，更是不想待在此处，如此再过个几日，只怕已经半死不活。】

收拾下，我要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