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亭酒肆

【闻言，眉梢一挑，一时不应他，只扬手招了小二过来，比照着他方才所饮再要了一壶黄酒，那小二自是熟练的紧，来回转身间已将酒端上。】

这些……全是你的，我才不与你抢。

【一壁言说，一手把先后两个酒壶齐齐摆在他面前，后收手合袖，方道。】

这样可行了？

【眨眨眼，看着面前这两壶黄酒，而后坐直了身子，取了一壶放在面前。】

果然还是你最懂我~

【笑眯眯看着她那无语的模样，取壶探臂为她满上，然后放下。】

这一年啊，去过的地方虽然不多，但好玩的事还真有不少。上次，我在益州……

【一酒一故友，好生清闲的一日。】

====== 结 ======

===建元年 开戏===

客串 姬晓风

【青天万里云外，策马以北，蓝布衫直迎风上。扬鞭滚滚尘中来，踏得满城桂花香。袖阔然拂在前后，臂提劲勒住缰绳，翻身落马，石砖上一双青靴云纹已旧，故人别后已三载。目视旗亭酒肆，漆字招牌赫然醒目，畅是一笑，手抚唇上两撇胡，今日之约，不醉不归。】

【本是孤儿后成盗贼，亦邪亦正，常年以劫富济贫为营生，半醉半醒江湖间。人闻桂花香，便知侠盗姬晓风。每每洗劫为富不仁者，散财物民间时候，总留一枝丹桂在案。于三年前，与太乙叶子洛京中相识，所谓醉梦人生，天下难得知己，一见如故成挚交。】

【入酒肆，择原处落座，风窗外，丹桂正盛，竹叶青一壶，杯两盏，相对之位为空，友人何在？】

【秋高气爽，大雁南飞。】

【时日将至，自己也从北方赶到京畿之地。非是初来京畿，但每一次来，都能为京畿的繁荣所赞叹】

【城中丹桂已开始飘香，走在街上，举目只见点点金黄，闭眼可闻淡淡桂香。心境也开朗起来。】

【好歹也是三年未见，这再见，他姬大侠倒是痛快，一封信函发到会稽山，让自己这不想出门的人也不得不出门了。也因为是三年未见，这一次北上，心中多了一份期待之情。】

【想当初自己年少轻狂，接下官府悬赏，捉拿大盗姬晓风。却不料在那月黑风高之夜，与那大盗打了个平手。也因此，两人才相识起来。如今三年未见，不知他可还好？】

【如此想着，一路前行，来至旗亭酒肆前。一眼便望到了那窗边的人，以如今的目力看他，这三年，他形貌倒是改变不少。扶了扶肩上的剑，谢绝了带路的小二，快步走了过去，而后落座，望着他，只是微笑，却不言语。】

客串 姬晓风

【斟酒，酒满而溢，闻香不醉。生息在天地里分四季，整年冷暖变更，皆作漫不经心。万花过目，千金在握，敌不过怀中一壶美酒。杯在手中渐温热，耐心的等，平素总喜速来速往，难得停一停，偏偏等子洛竟是件美事，笑而饮酒。为盗者，本来无牵无挂，若真有天网恢恢，哪一日被捉入牢狱，总能劳他来送酒。】

【酒饮一半，目中期望之人已来，眉头结而挑起，搁下杯，酒水四五滴撒在袖上，手带酒味拭过两撇胡须，眸中笑意叠叠成厚】叶兄【两字音重，再看他神情，三年安好如初，叹息】你这木头桩子...

【实也难忍，笑得畅快，双指出去速极快，绕过他身前，手中瞬是提着个女儿用的绣花帕巾，佯是糊涂，直问】你带着的？

【摇头，手送壶，为他添满竹叶青，恰满，多一滴会溢，少一滴又嫌少，戏谑出言如往日】就知你六根未净，我是约错地方了，该去千娇阁

【稍稍坐定，便见自斟自饮的人已停下动作，向自己望来。】

“叶兄”

【一声似笑似叹的话，道出了这三年虽有风雨，故人之心却不曾更改。学他模样，自取了一个杯子，放置面前。】

“你这木头桩子……”

【闻他后言，眸中更添笑意。】

诶，再木头，也比不得姬兄啊。

【似是调侃似是戏弄，窗外丹桂飘香，桌上杯盏在眨眼间已满。知他手快，却没想到这三年他又有长进了。学人模样，刚一拿起杯盏，眼前忽而一花，他已从身侧转回，手中拎着个女儿家用的帕子。】

“你带着的？”

【一怔，看他认真模样，又看看他手中帕子。放下酒盏，眉头一挑，却是反击。】

哎呀，原来我在兄台心中是如此人物，真是叫人‘伤心’啊~

客串 姬晓风

哦？【摸着胡子侧眸去，欲喝尽杯中竹叶青，却因言停杯，呵呵为笑】比不得，那你有多惦记我呢【含笑似是质问，昔日比武过招，招招二人相当，抛开君子之礼，自然是自己无拘无束多些，想来为他三叹息，奈何子洛是三清道士。】

【戏言过，将酒饮干，眼睛直视着空杯，醉意添得二分懒意，眉目松散】伤你心同伤我心，我又何必自伤【袖虚晃，悬空之帕转而换为卷轴，内里书着千字文，小楷字娟秀细心，故是添油煽风】这样，岂不伤坏我心

【干咳一声道他听，随意之态又带些尴尬】义妹托我带给你的【闻袖曾与身前见过子洛，一见倾心不能自拔，好女二十誓言不嫁。临行时候，其再三叮嘱要将子洛绑回拜堂，是把婚嫁儿戏。】【心下不为难，卷轴上的落名是闻袖，递于子洛手中，低袖将他杯盏错拿。】

【知他平日最好戏弄人，因而也不在意他之举动。好酒在前，怎能不品？举盏与唇边，酒香淡淡涌入鼻中，不由想起刚刚他一人独自斟饮，啧，难怪一人，还真是逍遥自在。】

【一品后，放盏与前，听他“哀怨”之调，眸中笑意更深，却不反击。】

【风过飘香，醉意似是涌上了。不然怎么见他手指一动，变了张卷轴出来？】

【嗯，卷轴，嗯……等等，卷轴？！】

【不会又是……】

【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保持着淡定，望着他的眼也多了一丝坚定。千万，千万别是……】

“义妹托我带给你的。”

【一句话犹如官老爷判刑一般，默默转过头，抬手扶住额头防止自己栽下去。手头被他塞了个物品什，转头一看，却是那卷轴。】

【这下不知是苦笑好还是无奈好，手中卷轴虽轻，其中话语却重阿。】

【也不展开一看，而是看着他，一脸无奈。】

兄也知晓，我乃修道之人，戒律虽不如全真道严格，但……

【话头止住，随后一声叹息，修道本持心，戒律如何与人其实并无什么关系，可是……缘分之事如何强求？】

客串  姬晓风

【将他杯在手中辗转，瓷上兰君子所着釉彩淡雅，由根到花栩栩如生，眼见他一派淡然，握上他腕上三指作搭摁在脉搏之上，笑意润润，得意面色】
你个修道之人，面上一套，心中一套。

来，喝口酒【将手中错拿之杯送满酒，手中投掷向他怀，看他接得住还是接不住。淡笑如他，意有所指】好好压惊

【是这千字衷肠写，让他这木头心思不定了】为兄知道【四字说得语重心长，面色也凝重起来，本就在心中懂得他想法，想自己一个散漫自由的人怎会肯缚住子洛的脚步，但是沉静片刻，便又笑了起来】呵，就知道你凡心未绝

【追问无聊之言，直是笑他】看你将来有了心上人，连道士都不可做了，我可寻谁去喝酒......【语罢一分感慨，目看窗前落桂花，香息身前，花骨入土，存世有人记得，落世谁人惦记。】

【听见‘凡心未绝’时，眉峰一动，却不言语。凡心未绝？或许是吧，自己并不是个能放下一切的修道人，自己也不是一个能忘却红尘的人。因有了牵挂，这一颗心，才能在这滚滚红尘中来去。】

【一杯掷来，探臂一接，酒与酒杯稳稳捏在指间。仰头饮尽，惊压不压都无所谓了。】

【听他笑言，似是感叹。放下手中酒杯，悠然一叹】

心上人啊，都过了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出现，这辈子她怕是不会出现了。

【是戏谑，也是感叹。儿女情长之事自己不是没想过，奈何一想，总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一样。又或者说，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不管怎样，自己能做的，似乎也就是叹息了。】

客串 姬晓风

【长瞥他一眼，唇张又无言，终是开口】早骗义妹，子洛成家。【此谎是磕碜，他自然不介意，再闻他言，失笑，掌心击于膝上有力，道】你倒是说说，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子洛之言实是出乎意料，本以为木头如他一整块，顶多是空门自有颜如玉，哪晓得他还真在等。】

【撩袖扇风，以散酒意，结在眉头处，为盗朝不保夕徒个痛快，潇洒快意江湖中，脚步不曾为温柔乡牵绊。红颜知己之说，到底是天方夜谭。】

【不如眼下，有酒有友人，说他笑他，他笑如是。夜色里，曾被他捉拿，其人执着也恩怨分明，到底是个对心意的善良人。近年，也未曾再犯案。惯行走边关，长河落日赶孤烟，心境几转，倦心生，退隐之意早定夺。只是不知那一处安身是家，想来，会去会稽山下搭上一间草庐。容色上只是笑，未和子洛提，但想了些事，与子洛道】今夜就去月老祠，兄为你偷个上上签

【因相谈了，姿态也随意了些。一只手拈着个酒杯，一只手置与膝上，颇有种畅饮狂歌的感觉。】

【抬眼看了他一眼，恰好与他视线对上，只是一眼，便明白他是何心思。赶紧坐直】

诶，兄莫要误会了，我也只是想想罢了，若让我真考虑，还是算了吧。

【说着这话，语气中是难掩的避之不及。自己虽是修道人，可也算是江湖客。且不论独身一人何其自在，江湖风波何其险，自己已经造了一次“孽”，又怎么能让其他姑娘为了自己辜负大好年华。因怕他当真，解释也急了些。直至看到他那懒洋洋的姿态中，才发觉他已明了，此间不过戏谑。】

【闻他后言，一声笑叹】

兄若有意，怎不为自己考虑一下？

客串 姬晓风

哈哈哈...
【仰面作大笑，抚过两撇胡，似是漫不经心，又一半认真】子洛心中所想即为兄之所想【展了展眉头，兄弟面前多是自在，座上酒又多喝了两盏，慨叹着】缘来缘去，妙不可言。

【恰侧过一女子依稀熟悉，眉眼风华身若拂柳，顾盼明眸巧笑嫣然，聘婷皎目频送秋波，委实是作尽了姿态想重逢，二指夹杯盏将脸遮】兄有桃花债，子洛为兄解围

【面色局促，成事英雄，败事红颜，只管催子洛，闭眸真无奈。依他素来义气，当年肯弃官府悬赏，不重俗世与盗贼为伍，如今这番债务，也只得靠他了，好兄弟...】

“缘来缘去，妙不可言。”

【正想叹一句世事皆当如此，便见面前的人一僵，而后拈起酒杯抬袖挡住面容。】

“兄有桃花债，子洛为兄解围。”

【顺着他的目光朝一旁看去，便见一女子娉婷而立，身如轻柳眉眼嫣然。先是一呆，又朝他望去，随后便明白是什么情况。扑哧一声，忍不住笑意。随后又觉这么一笑似乎不太厚道，赶紧咳嗽几声，算是清清嗓子。】

我观那位姑娘近来面色红润，似是红鸾星动，我若挡了她的桃花，岂不是坏人姻缘？嗯？

【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笑意。知兄容貌不差，却不想在这里遇见了桃花。】

客串 姬晓风

【仿是夏时暴雨将至的天气，呼吸中肺腑沉闷异常，秋凉周遭，面色实难风凉，平整的袖不觉就在手中出了道皱痕来，干咳好几声他无动于衷，目光如刀恨恨的看他】
你这木头...

【翻袖握杯不再遮挡，叹息了会便也止住，笑又归在嘴畔，气定神闲的转过眸对视】子洛说的是，眼下兄该是回去向闻袖请罪...兄怎能夹在中间坏你二人的姻缘呢

【说罢，与之一笑而起身，佯是要走，低眸故望子洛，负手向背后预是要离，眼中余光向旁侧的女子。其中之意，便是要子洛做个选，替兄解围，还是兄送他见闻袖？】

“子洛说的是，眼下兄该是回去向闻袖请罪...兄怎能夹在中间坏你二人的姻缘呢?”

【听到闻袖二字，好不容易平下来的眉头又开始皱起。】

【晃悠了一下杯中酒，看着他要离不离的模样，脑海中念头飞转，然后一声长叹，这可是你要我做的。】

【咳了咳，算是清了清嗓子。然后站起身，上前一步扶住他，免得他等下晕过去。】

风哥哥。

【三字出口，不细听是听不出语气中的咬牙切齿。】

你就不喝了么？

【一句话出，顿感手臂一沉。眼角余光一扫，哈，那姑娘像是见了鬼一样，踉踉跄跄跑走了。】

客串 姬晓风

【袖底飕飕薄风自门外来，笑等这子洛反应，他定然也是坐不住了吧。靴踹凳上，即将上方长剑送握手中，转而抱怀回身，万万没想到，只闻‘风哥哥’一声，脚底本走过平地，陡然生出一个踉跄，饮下的酒水差些喷出口来，这子洛...】

【四目交对，尤是赞叹，竟想出这个法子，稳住身形时亦屏住呼吸，忍住笑意正了容色，朗声温言】洛弟，舍不得？【扬眉，身顺势近去握住他腕，笑意渐满容。直待女子离去，松了口气，偏袖提起酒壶灌入喉中，压一压万般的梗塞，旋身放过壶稳坐在凳，这才拍案失笑连声】兄喝了，当然要喝，来来【多要了两坛酒，摆在案上】醉也不归。

【喝上许多酒，心中真不见醉，只是眼前恍惚些，撩起袖，臂上刀伤痕迹旧，也记不起是何时受下的，言语时候眼望天】漂泊多年，也当归隐，会稽山好么，兄要去山下修草庐。

【待那女子离开，才松了他手，顺势回了座。】

【他人目光古怪，我自一派悠然。拈了只酒杯，又自行倒了一杯。对着窗外飘香丹桂，逍遥二字不过如此啊。】

【直至他提了“ 会稽 ”二字，微转眸，看向对坐的人。他已不似刚刚那般嬉笑怒骂，而是安静了许多。】

会稽山啊……

【拖长了声音，是回想亦是深思。 会稽山，那座可说占据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山，到底好不好了？ 】

自然是好的。

【有些答案，说出口似乎不需要犹豫。将手中杯放下，微抬了眼。】

春可听雨，夏能观花。入秋之时接秋露泡茶，等到冬了，大雪纷飞，年年岁岁。

客串 姬晓风

【掌心摊开，乍落入风窗几朵花骨，擦过眉骨，也未落进掌心里，风窗之下，依身靠桌案，寻个更为舒适的姿势，瞟着子洛，眼睛里总写满了笑意，让眼角弯过，指蘸过酒水，半闲半认真，眼眸定在桌上，压袖轻画几笔慢慢。】

【嘴角偶拉开一笑，眼神依旧定定在桌案上】哦，春夏秋冬，年年岁岁？【把臂抬起撑在头侧，低眸时聚神在眼底为浓，抬起时候眸色平而持衡】春日，子洛下山为兄接雨，夏时，子洛为兄植花，秋日，子洛替兄将茶泡好，冬么，兄怕冷。

【面色正经，调侃之语说来满是从容，喝完眼前一杯，笃定道】会稽山。【抱臂在怀，点首，夕阳街景，嗅下香意甚浓，眉目看远不看他面，出神道】子洛，修个草庐，需多久?

【微微转首，恰好看他眼神定定，望着桌案。】

“春日，子洛下山为兄接雨，夏时，子洛为兄植花，秋日，子洛替兄将茶泡好，冬么，兄怕冷。”

【听见这话，也不知是无奈好，还是笑好。最后还是拿起酒盏，在鼻端一晃，然后一饮而尽】

诶……

【转首看他，面上笑的灿烂】

你若来，我定扫榻以待。

【闻他后言，放下酒盏，悠然一叹】

草庐啊？没修过，不知道。不过嘛……

【顿了顿，又笑起来】

不去修，怎么知道需要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