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破庙

你！

【再次被他气得跺脚，就是被雨淋死也好过跟他在一起】

要躲你自己躲去，后会无期！

【甩给他一个白眼就走】

嗯，祝你找到一间结实的破庙。

【无所谓一笑，见人已离开，这雨势越发下的打了，她闹别扭我可没必要陪着她犯蠢，索性淋个雨死不了，且由了她去。】

【前行一段果然再遇一座庙宇，不理会那么多，捡了树枝生起一堆火，铺了干草在身下，将湿衣支在火堆边烘烤着，自己靠在一边听着外间雨打枯叶的声音，仿佛那是很远的事情，我抱着病弱的小师妹四处求医，转眼她已经离开好久了。】

【夜，风凉。】

【结】

客串：小乞丐——二狗子

[包子摊上趁小贩不留意偷偷顺了两个大肉包，这会儿捂在怀里熏得前胸暖烘烘]

[踏月色沿山间小路七拐八拐到了半山腰的破庙，这几日正赶上梅雨季，好在此处有片瓦遮头]

[将地上干草拢成一堆，整个人大字形仰躺在草堆上，摸出怀里尚有余温的肉包，凑到鼻前嗅了嗅，心满意足的咬下一口]

客串：大乞丐——张全蛋

【岭南四季如夏，最烦下雨这几天，行乞一天躺回破，空气湿哒哒，人也要跟着发霉也似。睡到后半夜翻了个身让尿憋醒，懒了好半天，终究咬咬牙，从稻草上爬起来，绕到屋外墙根放了通水。】

【神清气爽地哆嗦一阵，提溜着裤腰带返回庙里，才迈过门槛，一股香气钻进鼻孔，鼻子连耸几下，警觉地就像城门口流浪的那只大黄狗。借着房顶漏进来的月光，几步上前，抬腿踹了踹那个躺在原本属于自己位置上的小贼】

嘿，新来的？懂不懂规矩，给爷爷起来！

客串：小乞丐——二狗子

[城南那包子摊的小贩手艺极好，一口下去满嘴流油，三两下囫囵吞了肉包，咂咂手指尖上沾得油星，意犹未尽]

[探手朝怀里摸去，想将剩下的包子一并吃了，转念再想，若明日下雨不好行乞又该如何？强忍馋虫，狠咽下口水]

哎哟！

[回味肉包正出神，屁股蛋子挨了一脚。吓得不轻，以为夜里庙中闹鬼，大叫一声从草垛上弹起]

客串：大乞丐——张全蛋

【说话功夫看见整只包子都进到了他的狗嘴里，这暴脾气立马就收不住了，妈的，老子还饿着肚子，你小子敢独吞！趁他人弹跳起来懵懵懂懂的功夫，抬手一掌招呼他后脑勺就拍了下去。】

我打你个直娘贼倒霉催的，知道你爷爷是谁吗！有好东西不先孝敬你爷爷，活拧劲子了是不是？

【一巴掌不解气，又拎起他前襟照人脸上左右开弓。】

客串：小乞丐——二狗子

[眼前有个黑影，身量高出自己一个头，以为是半夜撞鬼，撒腿就要往庙外跑。可也怂，临到关头，两条腿僵直杵在原地，竟是连动都动弹不得]

[后脑勺挨了一记暴栗，眼前直冒金星。下意识往后避，却又被抓住衣领。脸颊吃了巴掌，火辣辣的泼热油一样疼，那黑影骂些什么早没心思顾及，喘息的功夫，趁下一把掌没扇在脸上，抓住攥着衣领的手，张嘴就咬]

[吃奶的劲儿全使出来，霎时口中肉包的香味叫铁腥盖过]

客串：大乞丐——张全蛋

【拽着人领子打得正欢，不防有个什么东西出溜一声从他怀里掉了出来，正低头去看，手脖子上一紧，继而剧痛钻心，他娘的这小崽子还是个属狗的！】

哎哟嗬！

【惨叫一声，连挣两下也没挣脱，这小子的牙就跟铁钳子一样嵌进肉里，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飞起一脚朝他心窝踢去。】

去去去，去你的吧！

【对方应声后仰，本想追上去再给他几下，鼻尖抽两下，嗅见地上纸包正发出诱人的香气，骂骂咧咧地弯腰捡起来，就着月光剥开一看，嘿嘿笑了。】

妈的，今天的事儿老子就不跟你计较了，还不快滚！

客串：小乞丐——二狗子

[原本就瘦得皮包骨，哪里经得起这一脚。牙关松动，整个人被踹翻在地，四仰八叉。抬头才看见，此刻瘦高个的眼神正粘在肉包上，那可是明天的口粮]

把包子还我！

[不知哪来得胆子，扬声冲那人高喊。话音落下，纵身朝肉包扑过去]

客串：大乞丐——张全蛋

【恨不得有一年没见荤腥，哪受得住这香气的引诱？张了嘴就要一口要下去，没防备让他撞了个实诚，包子没咬着，往后趔趄两步，撞上立柱才止住势头。】

还你奶奶个腿！

【揪住他头发狠命往后一推，往地上啐了口浓痰。】

这一片是爷爷我的地盘，既然来了，就别他妈想一毛不拔！趁爷爷心情不错赶紧滚你丫的，等爷爷吃饱，打断你狗腿！

客串：小乞丐——二狗子

[受惯了欺负，就算是只野狗也敢呲牙吠上两声。不过是命不好，错投了乞丐胎，又不曾伤天害理，为什么终日风餐露宿，食不果腹？我不服！]

[凭空冒出来的想法，连自己都惊了一跳。可身体比思维还要快上两拍，拾起草垛边一块石头，从地上爬起，抹擦一把脸，对准瘦高个太阳穴就将石头丢出去]

客串：大乞丐——张全蛋

【耳畔风起，还来不及歪歪脑袋，就听咚一声，本就黑蒙蒙的视野里瞬间啥都看不见了，脑子里嗡嗡直响，等反应过来，探手一摸，热乎乎的液体顺着脸往下淌。】

娘希匹！狗崽子还敢偷袭！

【包子往怀里一揣，四下一踅摸，从脚边抄起一条匾额上裂开的模板，朝着他劈头盖脸就打了过去。】

  —结—

承平二年春

（在那朱月城探寻两日并无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倒是看了一场热闹，第三日本打算离开，可听那城中人偶然提起这城后还有座三危山，山上松林层叠十分幽静）

（夜里下了一场雨，阿兰朵盘算雨后正是山间蛇虫出没的时机，他二人不过随心游荡也不必赶路，便与江小流商量去那三危山上一游）

（山谷中湿漉漉的雾气氤氲，好似曾在苗疆初春时分乍暖之时轻轻飘着的毛毛雨，天色依旧是阴沉的，叫人心里心外都弥漫着一阵湿意，踩着地上落着的密密麻麻的松针之上也是湿糯糯的，阿兰朵掏出一个小竹篓只钻到那树下草间捕捉着毒虫，江小流对这蛇虫鼠蚁有所避忌只站在一旁，时不时玩心大起阿兰朵还将那捉来的毒蛇在他面前比划一番）

（走走停停，不一会那小竹篓便满满当当塞满了蛇虫，阿兰朵满意的起身扣上盖子，走向江小流）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抬头看了看天色，铅云低垂，层层叠叠似乎都要与山头相接，眼看便是要有一场大雨将至，二人加快脚步往山下走去，可这大雨也是说来就来，夹带着漫天冰雹，噼里啪啦的打下来叫人措手不及）

（阿兰朵两手挡在头顶，一面躲闪一边找着遮蔽之处，还是江小流身高看得远一眼看见不远处有间屋子，雨丝细密也瞧不清楚，二人便直直往那屋子跑去，待跑近了一看原来是间破庙，年久失修破破烂烂不过却是个可避雨的地方）

（一闪而入，一翻折腾狼狈不堪，幸是躲闪及时这山间又树丛密布倒未淋湿太多，阿兰朵原地跳跳抖抖身上的雨水，赶紧拿出自己的宝贝竹篓先瞧瞧莫不要进水泡了）

（环顾四周也没个坐的地方索性爬到那斑驳的佛像上，就着那佛像一坐，阿兰朵并不信仰这什么中原教派也不避讳自己坐的倒是自在，盘腿靠着那佛像看着外面雨似乎更大了，一时半会也是停不下来）

（索性自己一路跑着把竹篓护在怀中，倒没进多少水，松了口气）

幸好它们没事，不然不上山走这一趟

【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大呼倒霉。这广南一带夏日水汽较重，即便是方才还是晴光万里，也难免狂风一作刮了一阵瓢泼大雨，遇到这般场景江小流也只能认栽。】


【脱下半湿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