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楼（所有者：梅长苏）

嗯，那就多谢了。

《再声言谢，仰头饮下美酒。将杯执一旁，笑言》

没事，有时间师叔指点你几下，届时说不定会赶上我了。

《斟满酒再饮，两人想聊甚欢，后话不续。》

=====结=====

---------------- 开 -----------------

【从爹娘携伴云游四方起，将自己和哥哥托付给游师叔，也不知是从何日起每间隔一月半月接到爹娘书信时总夹带一张房契或是地契，信纸下抖开契纸此情形总让自己哭笑不得，近日又收至一封，果不其然一张契约夹藏其间，展开一看原是镇州一处酒楼，哥哥受伤在身需静养，只可由自己前去查收】

‘小姐，这是春风楼近来的账本和一应人事登记造册’

【定睛看到那摞摞累起的账本，不禁心中苦笑，这看帐的事可从未经历过，作罢摇首道】

这些事务我也不懂，你们只把这人事册留下就是了

【语毕送管事出门，便翻起本册，看了一炷香时间，便觉眼睛酸涩，搁下册子出屋去透透气】

【一入镇州半月既过，每日游山看水，日子也算逍遥自在。只是千好万好，总还是有些美中不足。比如说……酒。】

【站在春风楼门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与布局。这酒楼不似一般酒楼，见什么好材料就朝上建筑推砌，弄的好好的酒楼硬生生成了暴发户土财主的老家了。】

春风得意马蹄疾，满载黄金锦衣归……

【轻声念出十四字，仿佛能感受到那蛟龙入海、满怀豪情的场景。不过可惜，自己一不是读书的学子，二不是身价百万的商人。此言怕是对自己无用。】

【掂量下手中将空的酒壶，径直入了酒楼，寻一个僻静角落坐下。按理说应该会有人立刻上来，可坐了有一会儿后，却是什么人都没有。】

【眉头微微蹙起，自己这么大一个人，选的位置也非是死角，怎么会无人招呼？难道是……】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青衣虽然无损，但衣袖处却有一条长口，看来是自己登山时不小心弄破了。】

【念头再转，突然无奈一笑，摇摇头，似是明白为何了。】

【出屋见天光明媚，兴致犹然生起，循着四处转转的心思，熟悉下环境，入大堂，虽过了晌午但仍有宾客在席间，看来这家酒楼也是兴隆，不禁心中送了口气】

【环顾四周，眸光渐落在角落僻静处一男子身上，他亦无人招呼，显得伶仃孤单，扬手招来伙计，问道】

怎么不去招呼那边那桌客人？

‘小姐没见那客人衣衫都破了，哪里像是吃饭的，没赶他出去，都算店家心善’

【听完伙计的话，感叹原来如此，反正这会儿也算清闲，多他一人也无碍，不过他那衣衫破了可怜，索性走了过去，站在其面前，婉言道】

公子好

【看着那疑似被树枝划破的长口，心中暗叹，这一路行来，也曾因伤衣衫褴褛被嫌弃，也曾因钱奉为上宾。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全在这游历的日子里一一体验过。却没想到只是因为这一道破掉的口子，自己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了。】

【默默想着是先回客栈把这破损的衣服补好换身再过来，还是怎样时，已有人缓步而来。耳旁传来一女声，带着难掩的平静。】

公子好。


【抚上破口的手顿了顿，又很自然地弹了弹不存在的灰。并不为冷落而气，抬首看她，微微一笑】

这位姑娘，有事吗？

【单见他虽衣裳不整却似全然不放于心上，举止间反而落落大方，也不尽然是位白身打秋风的人，世人大多浅显，只以衣裳分人，未免苛刻】

并无何事，只是见公子一人在这坐的孤单，特来问句好

【其后扬声唤来伙计，吩咐道】

伙计，给这位公子上些酒菜，钱银就免了

“是的小姐，小的这就去准备”

并无何事，只是见公子孤单，特来问句好。

【特来问句好？眉头一挑，面上笑意却是深了几分。】

【观这位姑娘，虽是男装打扮，但眉目英气，姿态贵气爽朗。不似一般世家小姐身娇肉贵，满身倦气。看来也是一女中豪杰。自己与她不过初次见面，又何来好能问？】

【一拢衣袖，正欲再言，却见那姑娘已转身对小二道】

伙计，给这位公子上些酒菜，钱银就免了。

【有些讶然看着那姑娘吩咐小二，心下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只是……】

（呃……她是不是也误会了什么？）

【见其转身看过自己，叹口气。从怀中取出钱袋。】

这位……姑娘，我非是未带银钱，只是没有小二上来招呼罢了。

【言语之中尽是无奈，却无半点恼怒和不快。】

【吩咐完伙计便转身离开了，转身再听他接下言语】

【原来并不是自己所想是落魄人家，只是他这一身衣服实在是让人误会不可，不免一笑】

公子这一身衣服确实会让人敬而远之，不知是发生何事了？可否讲明？

公子这一身衣服确实会让人敬而远之，不知是发生何事了？可否讲明？

【见这位姑娘并未像其他人一样漠然无视，或者是甩个白眼。心下也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再闻询问，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不怕姑娘笑话，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过这十几天里，我走过了许多地方，大概是在爬山之时，不小心刮破了吧。


【话毕，抬起衣袖，又看了看这破损的袖子。】

袖子兄啊袖子兄，我该说你破的太及时，还是该说你破的太贴心了？

【原是外出刮蹭所致，这衣袖上灰尘泥泞倒可解释了】

【听及他自言自语，性情爽朗，不受拘谨，于此前判若两人，看来这春风楼的人事还需调整，若日后再遇上相似之人，不就是得罪了】

原来如此，公子竟也是不拘小节之人，我为自家伙计对公子的怠慢，说声歉，还望公子见谅

原来如此，公子竟也是不拘小节之人。我为自家伙计对公子的怠慢，说声歉，还望公子见谅。

【听见这话，没有顺势恭谦，也没有自嘲以娱。只是转首看向窗外，笑言】

是东西总有损坏的一日，破了就破了，也还好破的只是袖子不是其他。

【顿了顿，食指轻叩桌面。】

也还好破的只是衣袖，补补就行了。

至于见谅……

【抬首看她】

姑娘能为自家伙计道歉，心胸宽阔亦非寻常人也，只怕我下次再来这春风楼，生意怕是会更上一层楼。

那就托公子吉言了

【两人又闲叙片刻，直到伙计端来酒菜，才告辞离开，又回后院厢房继续翻阅名册】

————结————

======建元六年春=====

【楼上跑下来一胖男人，指着我大骂“小贱人，你给我站住“，不甘示弱的回他”站住的才是小贱人“，从楼上跑到楼下，边跑边冲楼上大喊”你养那鸡长得忒丑，我怕我大哥看见会作呕“，胖子跑不动了，气得竟弹了泪，心痛的道他那是从外邦得的虎皮鹦鹉，价值千金。好事的人问他，那姑娘是把你的鹦鹉怎了？那胖子的小仆人气喘吁吁的把笼子提他身边，是个秃了毛的红嘴鸟，这鸟颓唐的耷拉着光光的脑袋，哀哀的在笼子里呱了一声。胖子愤慨的指着笼子与众人瞧”大家看看，这丫头把我的鹦鹉的毛全拔了..哎哟我的银子“】

【才不理他，对着门口小二做个鬼脸，蹬蹬蹬的跑到大街上去四处玩着，瞧着，只见一姑娘跪在地上卖身葬父，好不凄惨。眼见一猥琐之徒要把她欺负了，忙是掏出钱袋把她买了。问她叫什么名儿，原来叫小桃。姑娘问我家里可有兄弟，我想到了苏苏大哥，既然姑娘要以身相许，便就作了个主。牵着小桃去脂粉店打扮了一番，见胭脂极好，自己的嘴也描的红红的。】

【今日月兔儿定活泼，月亮升起很早，知道今日大哥要来店里头，便坐在门槛上等大哥，瞧着掌柜都准备好告我的状了。让小桃披着个斗篷躲在自己房里，一会儿啊可要给大哥一个惊喜。】

[春风楼的伙计拎着满满两食盒的珍馐上山捎了信，说啊满小姑娘见了带毛的就拔，弄得鸡飞狗跳人心慌慌。边酌着酒边暗暗的笑，这丫头、也够拼了]

[明月高悬，惹一地清思。白衣缓踏，手里的折扇慢慢的摇]

啊满，怎么坐在这里？

[十六七岁的姑娘家，随随便便的往门槛上坐？待其闻声抬头，不由眸子骤然紧眯往后大退一步]

你嘴怎么了？

[脸色剧地一沉，前几日被师弟师妹整得狠了，见到姑娘都想绕道。想着啊满的活泼以为或可缓和，未料那红艳艳的唇让自己立马掉头想走]

【双手支撑着下巴，扯着脖子，眼望来这儿的那条道，肚子极是饿，可没想挪个身吃东西去。月牙儿在云端，可是望空了肚肠。】

【眼睛饿得已然闪烁着精光的时候，一抹影终是慢吞吞的入了那饥意甚重的眼里，蓦然立起，嘴唇觉得干，舔了舔，舌上猩红】

阿满在等大哥回来呀【抹了抹嘴上满满都是笑，开心的从门槛那里向他迈进一大步，迎面朝他摆袖招手】大哥，我漂亮嘛

【特意的蹦步三次，东南西北都替他紧张的瞄了个遍，自信的在淡淡的月光下保证】没有鸡，真的没有鸡【斜着腰站到他身侧，意味的对着他的脸笑了一声】呵...【一番好意为他着想，先是抛砖引玉，待他夸我漂亮...】

漂亮个鬼

[笑骂了句，拿折扇一挡，防着她近前]

不怪伙计跟我诉苦，你这样子，不把人吓跑才怪

[伸手把她拉进去，跟伙计拿了帕子擦拭那张鬼画符的脸]

谁教你的，以后离她远着点，好好的姑娘弄成什么样了

[掌柜的在旁一幅欲言又止，看着我对这姑娘挺是亲切，一脸的苦相蹙眉]

[擦好了将帕子一甩，坐到桌边倒了茶，睇她两眼]

惹什么事了？自己说

【自然以前在吐蕃都是由待女壮壮为我打扮，每每盛会，都引来众人夸赞，吐蕃至上的公主是最明亮的星辰。以前那么多人围着夸我都不在乎，如今竟让大哥瞧不上，哭丧着脸如雷劈的黄瓜蔫蔫的跟着他后面走。关于容貌，前后的落差太大，以至心情极不能平持.】

【明明小桃说这颜色极漂亮，她涂了一遍在唇，我便涂了十遍...起码也得多漂亮些，心下嘀咕难道是涂的还不够么？】【这脸被大哥擦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就像他欠我钱一样的瞪着】那哪样才是漂亮嘛

【大哥对我说话的时候，掌柜老头儿竟有非分之想，想在此时与大哥眉来眼去，这般刁滑，不辜负一把年纪长那么难看。】【自然是自己动手给大哥沏茶，低头看桌子底下，笑了，牵着一只猴子的手把它抱桌子上】来，棍棍，拜见舅舅【这猴儿是几日前收养的，可喜欢咬掌柜老头儿的鞋，近日拔人家鸡的毛也有它的份儿。事多脑子糊涂，竟把它给忘了...】

[晃了晃白釉细瓷青花盏，银针起伏茶汤清亮，就唇啜了一口，淡香萦绕]

咳

[抽身站起，擦了擦唇角水渍一指那猴]

舅舅？咳、不是，棍棍？

[这丫头不是鸡就是猴子，想把春风楼当动物园么？眼光瞟向掌柜的，那厢一打哆嗦，苦着脸过来]

“少爷、少爷，这小姑奶奶，自从住下后就没消停一天，看见了鸡就拔毛，厨房有好些日子没敢做了。这不，不知在哪捡了只猴子，天天训练着叫舅舅，前个还上串下跳的拔了王员外的虎皮鹦鹉，赔了好些个银子，最后看在您的面子上才算了。这要这么下去……”

哈、哈哈……

[起先只是轻笑了下，接着便抑不住的大笑开来]

就那个肥的跟缸似的王员外？娶了七个小妾那个？拔的好，哈哈

[早就看不惯，每次见了他食欲都减，拔了也好，该有阵子不会来了。不过……]

啊满，鸡惹你了？

[孩子似乎率真的很多东西不懂，一个人漂泊也是不易，既然她叫我一声哥，便不能放任不管，或者该给她找个先生。瞥了眼对着掌柜张牙舞爪的猴子，一探手拎起来扔出窗外，我可没这样的外甥]

走，去你房里看看，有什么该添置的也好着人去办

“少爷，在曦光阁”

[拉着她的手径往房间行去]

【手心温柔的抚着猴儿的头，将一方帕子放在它手里，准备让它送去给舅舅擦嘴，笑着说给大哥听】我们姓梅，叫梅棍棍...

【可没想到大哥听完如此开心，好茶都不预备喝进去。牵着棍棍的手准备把它递到大哥面前，可着掌柜老头儿阴险的走过来告状。棍棍龇牙咧嘴的对着掌柜，把它藏在裙子后面，撅嘴补一句回他】瞧棍棍多怕你...

【站在大哥身边本就是洋洋得意，看这掌柜孙子告状没成，那是不依不饶狐假虎威】谁叫你总把那些难看的鸡放进来住的。【侧着抚了抚发，思量着鸡的事，不好意思的腼腆答道】因为我是大哥的好妹子啊

【正是得意，可着棍棍被大哥抱着扔了去，急着抽了手，使劲儿的抹着眼睛，大声喊着】我的棍棍啊【一溜烟的冲下去找，也不顾得交代重要的事给大哥。】

【至于曦光阁那面，正在那儿摆弄着身姿照着镜子的小桃，竖着耳朵听见动静忙是都搁下，正正的去打开门，袅袅罗罗的扭捏在那里，眼睛害羞的注视着门廊那儿，娇滴滴的喊了声“相公”】

没棍棍……

[脸色很奇异的一变，被她挣脱出去追那猴子。须臾失笑摇头，起步欲寻那抹红色摇曳身影]

“相公”

谁？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回眸凝视间，一女子娉婷立于门边，明眸善语似羞似怯。挺美的小姑娘，可惜是个傻子]

怎么会在曦光阁？也是啊满捡回来的？

[掌柜清咳一声不置可否]

趁着啊满不在，把她弄出去。找户人家多给点银子安顿了

[随意交待着，折扇一展去追啊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