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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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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 高昌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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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府路
43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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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9-2 20:55:01 | 只看该作者

[风过隙,吹乱襟裳。刃在手,意气飞扬]

[扶摇多少路,山河待少年]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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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
慕云荒绿绿
35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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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韫欢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9-2 20:56:15 | 只看该作者
——————建元四年,秋——————

【从那个金玉满堂的地方出来,她离开了那个人,连同关于他身份的猜想。漫似经心,步步巧言。她见过的人太多,多半是在提刀之前的兴趣,会想要知道另一个人心里有什么样的故事。但是这般本事却只随性在这迷宫中走动的人,无论敌友都不是她能够去关心的。那书册的消息来的太隐秘,不会有任何人比她早到。】

【穿过一条阴黑潮湿的长廊,转角可见一段石阶。整块岩石齐削磨平后直接砌成长阶,岩白色表面经年踏月腐蚀斑驳刻痕,却是掩不住的鬼斧神工。拾级而上,石栏扶手挂着不烂的蛇蜕,不知是哪里来的蛇虫爬到这地底,拢袖负手背后,慎而远之。再行几步似是回到了迷宫上层,再推门是一个丈许长的长厅,厅壁上嵌满铜镜,铜镜合拢呈一个棱角分明的椭形,镜面凹凸不同映出人身绞缠诡异。置身其中四面楚歌,偏偏壁灯兽首灯油千年不枯,把这一室诡谲照得透亮。而四处方石却是一壁无门,她突然想到商纣暴君,让他千古留名的虿盆。忽而风声隐隐,握刀的手攥紧,猛地转身,却只见到无数张她自己的脸,风声鹤唳惊疑未定,一举一动都被放大一倍印在这椭形的铜墙上,人形扭曲面目狰狞,她似乎看到这一面面的映像,如同受刑的北邙,在地狱业火里苦熬。】

【只可惜这鬼蜮精深的创造者,只可惜她本身便是这魔道中的一部分,再多恶障伎俩,不过是她在佛狱看剩下的。纤手提起弯刀细细敲着各色铜镜,或实或虚都无法撬动半分,当她敲到第十三面的时候,发现在镜框边缘有一只雕地非常精美的蛇形凸点,将那只蛇旋进去半寸,那面铜镜开始前移,连同所有的镜子一起,整个长厅被缩减三分,镜框让出来的地方爬出一条条只有成人手掌长的黑蛇,蛇身花纹金色,蛇信血红。一看便知是剧毒,而置身其中进退不得,何以避开这些毒物。东勾在周身划了尺长的圆,刀口沾上黑稠的蛇血,还挂着两三条被斩断的蛇身,扭曲着碧眼红信咝咝报复。很快便有更多的密密麻麻围拢过来,玉足偏风避无可避,远看如浪扭动嘶响,着实是她进这迷宫内最为凶险也最为作呕的地方。提刀紧守取出昀华所赠驱毒之药洒了满地,却是杯水车薪。眼看遍地黑浪越聚越多,只怕这一回要埋骨喂了这些毒蛇,却依然是满腔的不甘。北邙崤山,向来是葬人的地方,如何能葬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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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卫三
53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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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9-2 20:58:59 | 只看该作者
——建元四年  秋——  

【关山长河,落日飞鸿,黄沙瀚海,漠漠风沙卷起胡服袍角烈烈翻飞,粗布覆面,只露疏狂不羁的眉眼在外,厉目凛然望向此行的目的地,提缰长“吁”一声,驰疆扬蹄长嘶,扯了覆面粗布侧头看向一路追随而来的卫三,将驰疆的缰绳递过去,翻身下马擎刀魁立,声沉话短,不容置疑的凌厉。】带着驰疆离开这里,一个月后雁门关聚首。【转而见卫三面色一变,启唇欲辩。厉目寒芒烁烁,沉冷声色,斩钉截铁道。】这是命令!

【待见卫三带着驰疆慢慢消失在风沙中,才提刀缓步踏入残缺锦帛上记载的迷宫地域。不是不知卫三担忧何事,然此行若不按照那挑衅书上所说单刀赴会,怕是会徒添事端。不由扼腕长叹一声,早知如此,当年救了师尊的时候就该顺手在瘫倒一边的前任师兄身上再补一刀才是!若非师尊临死前提到那叛师的前任师兄乃高昌遗民,又性情偏执,恐为祸患。哪里会明白半月前那封莫名其妙的挑衅书是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前师兄所寄。回想着锦帛上的路线,对比着师尊所提的迷宫外围合天地自成一体的五行阵破解之法,五行相生相克,荒漠之地,火土之盛,水木极缺,纵是天道也无法弥补,况乎人力。何况古语有云“一力降十会”,手中长刀顺着挥臂的力道抡起,虬臂紧绷,力灌双臂,蛮横无匹的刚猛气势随着长刀下劈猛然贯穿这一片沙漠。有沉闷的轰鸣声从地底传来,流沙飞泻,深埋地底的石门渐渐在日光下露出其上狰狞的图腾。獠牙长信,竖瞳阴鸷,身翼携云藏火,花纹斑驳的蛇身盘旋人柱之上,竟是己土虚诈灾厄之螣蛇。石门洞开,入口正是螣蛇蛇口,让人隐隐有一种即将葬身蛇腹的不详感。颇为不爽的皱了皱眉,勉强压抑住想将石门碎成渣渣的暴戾冲动,长刀背负身后,将卫三走前留下的连弩拿在手上,复又取了火折子才弯腰进了门洞。】

【前路漆黑,身后是轰然关闭的石门,退路已绝,手中光线所到处并不能看太远,暗如鬼蜮,似永无见天之日,这般压抑的环境着实让人心生不悦,早便听闻这高昌迷宫葬送无数寻宝人,其中不乏个中高手,自也知此行凶险,他既然有胆子约战在此,想必也是算准了此间杀机暗伏,要寻他,恐怕并不容易。暗自思索一番,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暂且见招拆招了。收敛起乱糟糟的思绪,索性熄了手中火光,但凭五感而行,廊道森冷,气氛沉凝,极静谧处只可听见自己轻缓的呼吸,一路疾行,影影绰绰可见两侧壁画,略略扫过尽皆雕刻螣蛇于壁,毫无例外的都是杀机蕴含的阴鸷竖瞳,暗暗估算脚程,掠行疾走已有半柱香,廊道却还不见头,不由慢下速度,余光瞥见左侧红芒掠过,倏然止住步伐转头望去,但见其中一幅壁画上,盘旋于一六面菱形之物上的螣蛇,竖瞳已非之前千篇一律的土黄,竟是流光溢彩的红色宝石!蛇头渐渐低垂,蛇口大张,似要将那菱形物体吞吃入腹!心中一惊,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冒出一个想法来,这廊道上的壁画难不成都代表这迷宫中的一层机关,回想之前一路过来不经意看见的蛇身盘旋缠绕的物体周围大多白骨堆积,心惊之余不由开始怀疑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否真的就是初时进来的廊道,亦或许从石门关闭开始就不自觉踏入了被人设计好的陷阱中?】

【目中狠戾乍起,终是再难压抑满心的凶煞暴戾,粗粝的手指扣上连弩机括,铁矢三连俱发,直击螣蛇蛇眼,连弩之后铁拳携势轰上壁画,随着箭矢破壁,碎石滚滚之中,终于听到进门时曾听到的“嘶嘶”声,腥风扑面,弩箭连击如电,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半截壁画,带着东西破碎的清脆声响,灯火白芒如昼霎时入眼刺目,微微眯眼看去,铜镜林立,除开被自己蛮力破开的石壁,透过铜镜折射的光线里清晰看见长厅中部的长镜后有与之前廊道相同的壁画,黑蛇如潮腥臭扑鼻,一地浓黑暗红中那一抹蓝让人眼前一亮,轻盈身姿,浴血搏杀,看得出已是力竭之态,却犹未放弃,倒是少见的烈性女子。目露赞赏,顺手将铜镜碎片以掌风携裹疾闪如芒狠狠钉入围拢过来的蛇首中,扫过壁上幽幽不熄的油灯,距离中心精美铜镜并不算远,顿时有了主意,足下不时挑起碎石将围拢过来的黑蛇击落,左手持弩,右手扯过腰间的酒囊扬臂往控制厅中所有铜镜的长镜甩去,最后一只铁矢随着酒囊疾射,在空中将酒囊击破,浓烈的酒香顿时在空中散开,酒液倾洒落满地,右手抽刀,足踏铜镜身如鬼魅疾奔至壁灯旁,横刀便将油灯劈下,烈烈燃烧的灯油落地沾染烈酒便霎时火势席卷,蛇群退避,将连弩顺手安放于腰后机匣,烈烈火光中身形如电猿臂一舒揽住那已力竭的女子,只来得及低喝一声。】走!

【气运双腿,力坠千钧狠狠扫过居中的精美铜镜,长刀抬起,由上至下狠狠劈开镜框,后背已有烈火灼烧之感,紧迫之余,浑厚内力运于右臂,铁臂抡起,将手中的长刀猛然甩出,足踢刀柄再送一程,九伤心法至刚至猛,师尊所传长刀逆战更是玄铁所铸,刀锋凛冽,去势可闻破空呼啸之声,长刀直击螣蛇绕菱镜的壁画,一瞬静谧之后,壁画崩裂四散,可清晰看见前方正逐渐关闭的石门,当下紧随刀后跨过碎裂的壁画,揽在女子腰上的铁臂一紧,另一手护住她后脑,就地从石门下跟着去势未竭的长刀一起滚出。地面一震,石门已重重关闭,将火光与嘶嘶纠缠的毒蛇都关于其中,心中一松,忙松开人起身,拱手道。】方才时间紧迫,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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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战死,勿埋我骨;汝心之内,容我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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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
慕云荒绿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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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韫欢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9-2 21:00:41 | 只看该作者
【满地黑腥,她不记得自己挥过多少次刀。长厅铜镜突兀,四面暗涌不得寸进。要么破关求生,要么坐以待毙。然西域毕竟异族,风水命劫差之有别,挥手发出去的暗器只敢拼着运气,却不能破坏这厅内格局。地底迷宫泅湿荒毛,暗无天日。能养出这样鲜活的东西,靠的莫不是那满地的枯骨,遗而不腐,她不能变成那些没有名字的骨头中的一堆,她还有颠覆这邪道的野心,还要回到释天宫去同歹魁抢到那个位置。眼看发出去的暗器没有触动任何机关,东勾半面已经被蛇血染黑,金色荧光的蛇皮挂在刀口,粘腻的血顺着刀锋汇成一滴,滴上她袍角。不甘心,十四岁便开始的路,她走到了今天,站在了她梦里梦过无数次的门口,凭什么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要出来阻扰她。清啸一声,满腔的恨,挥刀砍向那些闪着绿光的蛇眼,真气运转大周聚到掌心,全身内力自丹田涌出,如同开闸的洪流破坝而出,随这一击砍裂地下铺着的石英石。地表狰狞裂开一条丑陋的疤,黑蛇受惊竟退了几寸,死伤大片中她提着刀站在满地的狼藉中,清汗自额角流下来,散发贴在额上,再往下是烧红的眼。不能死。】

【正当她决意抵死一拼的时候,一声爆响震地地面一颤,烈酒擦着她身飞过去,她看见破洞里走出来一个人,箭矢破空长刀横扫。火光烧地那满地毒蛇呼呼闪避,站在火圈中她不知道这个人是来救她的还是别有意图,但当他伸出手的时候,她顺势搭上他肩,另一手挥刀尽是杀招,便是要杀绝那些把她逼到死路的东西,火光里蛇血烧出刺鼻的腥味,被这一室腥气冲得满眼是血色,只想尽数屠光了才解恨。故而在他带她滚出那虿盆的时候她只知道有什么清新的味道冲进来,撞得她猛然一愣,胸腔像被抽干了水的井,内腹空虚难以适应陡然灌进来的强风,弓下身猛咳起来,冷汗沾了满脸,伸手要捂住口鼻挡住那一丝荤腥的气味,却发现满袖黑渍几乎染上她手臂,抬手撕烂一截袍袖,抬头再看他,顿了半刻,方道。】

是你救了我。

你是谁?

【转头看这一室陈设,竟如佛堂一般,佛狱一息,是来讽刺她的么?居中木台供奉释迦牟尼慈和伪善的脸,厅内僧众或坐或立,众人面目皆善,明火静燃,竟真的让她生出一种平和的心情,洪流渐止,盘坐半晌调匀内息方起身,脸色稍霁,靠近那些念经的木人,地上的蒲团经过千年早已破成布团,黑絮丝缠,连同那些人身上的衣袍,也是旧的厉害,却依然掩不住佛光从肖刻极像的面目中透出来,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只木鱼,一串佛珠,近看可见那檀木的珠子上竟刻着汉文。“知幻即离,不假方便;离幻即觉,亦无渐次。”“当念身中四大,各自有名,都无我者,我既都无。其如幻耳。”居中主持更是身挂一百零八颗佛珠,长串直垂到腰。地狱肆虐多年,她本不是礼佛的人,转头看他。】

你念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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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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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9-2 21:04:3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狄戎 于 2015-2-15 16:07 编辑

【甫出石门,异香幽然,虽警觉的闭上呼吸,却仍觉似有春风扑面,轻袅缠绵如烟似雾,抬眼处,只见了迷障重重……不由举步上前,似惊扰了什么,有强光倏然耀眼,四周的一切乍然清晰。】

【幽州,黄帝城,宣和门下。】

【骄阳烈烈,锣鼓喧天。城门两侧,摩肩擦踵的人群,喧闹鼎沸,人人脸上都是热切的笑脸,衬着异样灿烂的阳光,将满心诚恳的激动,雀跃,尽数挂在脸上。远处口号嘹亮,凯旋而归的将士,士气高昂,雄赳赳踏进城门来!】

【耳边有稚气的声音传来,问询道。】是你救了我。你是谁?

【闻声低头,竟是此刻才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一人,衣衫褴褛,血水覆面,这是……我在战乱中救出的孩子?视线不由自主的投注到身后的将士中,不同的面容,目光中却是相同的崇拜,仰慕,敬畏。唇角紧抿,带几分迟疑道。】我是……【我是……谁呢?恍惚间,心中漫上些许茫然感,明明上一刻还身处迷宫,这一刻却策马得胜归来,已然分辨不出哪里才是真实。明明此情此景,心口的颤动,渴求,如斯真切,却始终有一丝异样的缺憾感横亘在胸口。】

黄帝城十万百姓,贺将军得胜归来!

【忽有老者越众而出,手捧酒碗,颤巍巍奉于面前。开口时,已是老泪纵横。苍老声音入耳时,之前茫然的不真实感与难以言喻的缺憾感瞬间便被这声音抹去。】

【是了,我是辽兵入侵时,带兵驻守黄帝城的将军,我是战火纷飞中免去身侧这孩子家破人亡,流离之苦的战士,我是……狄戎!】

【情不自禁接过老者手上那碗劳军的酒,长刀顺着手臂微微下滑,在碗沿上轻轻一磕,已然听不清那稚气的声音又说了什么,高举酒碗,向天一敬。】祭天地,祭亲长,祭百姓,祭我……河山万里!【纵使理智一再提醒自己方才分明才从迷宫闯出,然而此刻面对的场景,即使真的只是幻境,也无法做到粗暴的拒绝和打破。何况……护我家国,镇我河山,救我百姓,免去稚子因战火而痛失至亲四野流离,本就是心底,最渴望的情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无论真假,祭奠曾经并肩战斗的兄弟朋友,再背负他们的责任与希望活下去,本身,就是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与担当。】

【酒水下肚,脑中又是一阵恍惚,定神再看,却已是清溪泉畔,绿草如茵,有春风拂面,野花独特的芬芳在空气中弥散,悠远绵长。溪边大石上,有红衣少女垂头而坐,似听到了脚步之声,少女欢喜地抬起头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尚显稚嫩的脸,却莹润秀丽,一双眸子灵动非常,如落星河。她怔看半晌,突然绽开一个鲜妍明媚的笑脸。纯净澄澈,芳华初绽。少女欢笑开口,声若银铃。】狄大哥,你怎么才回来?害我等了你这么久!你打了大胜仗,打跑了辽人,乡亲们等着你回来给你庆功呢!

【她回过头去,指着小溪对岸。那里不知何时,已站了数十位父老乡亲,为首一位,正是方才递过酒碗的老者,手捻胡须,笑意深深地看了过来。少女神情切切,撒娇般嘟着嘴儿,细腻温软的手握住我的手,拉着朝前走去。】狄大哥,老祖公备了你最喜欢的酒,我们快过去!

【然而石门之内,幽暗石室之中,并无一草一木,更无那红衣少女。本该坐着少女的大石,此刻却石板大开,露出下面黑洞洞的陷阱,其中布满狰狞尖刀,冷光幽幽,直指上方。倘若失足坠落,必定死无全尸。原本悠淡绵长的异香陡然浓郁起来,含着不容置喙的魔力,仿佛张开的大网,拖着人一步步滑向深渊,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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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
慕云荒绿绿
35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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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韫欢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9-2 21:05:12 | 只看该作者
【曾经有一个和尚同她说过,她身上的死结太多,是以困受其中愈益迷途。已经不太记得那和尚说过什么,她只记得他走的时候双手合十,脸上的表情同那佛像一样,同这些诵经的和尚一样。自以为是,虚高己上。以其自身之不得而行教化,贪痴爱恶若都如那些经书所言如此简单,这世间何来诸多痛苦。她还记得五岁的时候那个女人是怎么打她的,也记得她是怎么和她一起被赶出家门,怎么进了佛狱,怎么戴上面具拾起刀,杀了这么多年。到了如今,开始有人教她从善了么,她不许。】

【自入这迷宫,未无故动过一砖一瓦,而今看着这一地法轮,再不顾什么生死迷途,欲念信仰,上前一步挥刀欲震碎这些木头。然而就在东勾刀锋上黏腥的黑血快要砍进那木人的脖颈中的一霎,她仿佛看见那木头对着她伪善地笑了笑,仿佛那些木头一齐笑了笑,再定睛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一缕檀香幽幽而来,面前金光乍现,半空浮起无数大字,荧荧金色,轻浮漫壁,强光刺得她不能靠近,却被这满天的经文蒙了眼。】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金字萦空,经文不灭。困在这金墙中不得法,才想起这佛堂中还有别人,转头想让他寻了那檀香由来,却只听到声音。】

祭天地,祭亲长,祭百姓,祭我……河山万里!

【秀眉缓缓聚成浅川,为什么,她只能听到声音,却见不到人。阖眸静心滤除所有杂念异心,再睁眼依然如旧,甚至那丈许高的佛像也对着她悠悠地笑开。她才明白,这是操控人脑的幻术,起因必是那檀香。如此低劣的手法,可还对得起她高看这高昌古人一眼。暗器已经在蛇牢中用完,金光强盛根本不得上前,提刀震臂砍破那幕墙,大片金光打碎又重聚,四处盛光刺得她几欲流出泪来。每破一面,心中便有一念加深,仿佛过去所有的困苦悲喜一齐涌上来,冲得脑中甚至有了回响。甚至看见几岁大的孟韫欢坐在床边用匕首一刀一刀地割着手臂,为什么这世间不给她出路,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她依然记得那个堆在废墟下面哭着喊着要出去的孩子,原来都是她。闭紧双眼不再去想,心中恨极了这佛龛。苦集灭道,法印三界,竟还有这般用途。】

【咬紧贝齿抵抗心中一阵一阵的悲喜,再睁眼竟觉得那些僧众都移了位,金幕下她看见那原本坐在首位的和尚,手中的念珠居然动了起来。她才想到先前看过的佛论。”我既都无,其如幻耳” ”知幻即离,不假方便” 忽而心思澄明,知幻即离,我既都无。无我无幻,无我无故。当即阖眸静思,全神灌注内息运转,顿觉内力如泉,润通经络肺腑,气海盈虚仿若汪洋。运气挥刀破空直劈向那佛像,钢刀插入佛头三寸,佛台烛火顿灭,檀香尽消,眼前一片空明。倒也不知这地底有多少条暗道,撑得起这机关。】

【深出一口浊气,方要喊那人一同。回头只见另一番景象,四壁徒然一室空空,唯一人面若痴相茫然挪步,脚下便是深渊。不及多想闪身上前猛地将其推倒,阻下他前行之势,却不知他清醒过来没有,挪步挡住那陷阱,蹲下身细看他面目,似乎纠结万分。】

你,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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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9-2 21:07:39 | 只看该作者
【纠缠于手腕之上,少女温软手指的触感如此清晰。然双手缓缓收紧,原本跟随的步伐慢下,左手反手扣住少女牵着自己手的手腕,慢慢收紧。这样荒谬的梦境,依稀带着旧时梦魇,不过只因心中不曾忘怀的执念罢了,又如何堪得破我自己都不记得的过往。】

【剑眉紧皱,被人窥探记忆的感觉太过恶心,只觉心底卷起疯狂的嗜血感。喉结动了动,厉目低垂,强行将那感觉压下,鼻端隐约异香浓郁,却再难阻止脑中清明,尚未从那浑噩思绪中彻底清醒,却猛然被外力狠狠冲撞于地,乍然被迫的清醒,还带着几分迷梦中的情绪,面上浮现出迷茫,绝望,痛苦,最终归为释然渐渐沉淀。抬眼间已是凛冽锋锐如初,室内明灭烛火中看清楚背光蹲于面前的人,注意到她面上神色,露一出如往日的爽朗笑意。】

我很好。

【握住手边长刀刀柄,稳了稳心神,从地上起身,观室内情况,自是看清她身后尖刀林立的陷阱,心中了然定是她先一步从迷梦中清醒又于危急关头救我性命,佛头可见刀痕,可见施刀人力道,无从多想,既然迷梦异香已破应是这一方天地已被破解,没道理不见出口。提了长刀在那群秃驴附近转了转,挑了佛珠在手上把玩,侧耳之际却不知哪里传来一声水滴落下的叮咚脆响,不知是否是自己听错,不免皱了眉头,自佛前直起身来,转头问她。】

你可听见了什么声响?

【略顿,又想起至今不曾问过对方名字,一时竟不知如何称呼,一面回想着之前听到的声响,一面道。】

我是狄戎,姑娘如何称呼?

【石室空寂,绵长水滴声似依旧回荡其中,辩听方向,足下一动,不知是踢到了佛陀手上散落的念珠还是什么东西,就见尖刀之上石板轰然关闭,石室另一头,曲折小径匿于这佛室黑暗中,如暗地蛰伏的鬼兽张开了口,幽然等候。这暗,竟连佛光都无法普照,仿佛踏入一步,便是永堕地狱,再无天日。】

【重重变故惹人生厌,却不得不顺着这一次次出现的机关走下去,侧目看了看身边女子,倒提了长刀当先探路。路尽处,狭小的石窟洞穴,入口仅可容一人通过,地穴涌上的风带着阴凉腐臭,异样潮湿,风声回旋送来的声响空寂无声,了无人气。后有佛陀迷梦,前路渺茫未知,这迷宫更是机关众多,由不得人疏忽大意,铁臂一扬,止了身后女子步伐。革靴轻巧落地,手指轻轻摩挲着刀柄暗纹,翻手一抖,长刀在黑暗中如覆月华,锋芒冷锐,冲着洞口一劈一刺,复又横扫,疾风随着愈发浓郁的腐臭气息将刀锋探明的虚实反馈。一刹静寂之后,幽长尖锐的声音带着惊喜渴望,唱歌般咏叹的语调在石窟内回旋飘荡。】

“呀~~~~~呵~~~~~~~外~~乡~~人~~~~~~嘻嘻~~~~~~~”
“啊~~~~~~真是甜美的味道~~~~~~~~~”
“快~~~~~~~~来啊~~~~~~~~~~来啊~~~~~~~~~宝贝们~~~~~~~”


【诡笑干瘪的声音在耳边盘旋,夹杂着鼻端腥臭陈腐的气息让人面色陡然一变,倏然想起师尊手札上记载的一物。高昌炼尸失败之作,阴月骸女。此法本由南部沿海一带流传,却不知何时传到高昌,唇角紧抿,左脚后撤一步,戒备之态,不曾回头,只将自己所知的消息沉声快速道来。】

这石窟里面守关的用高昌说法,是名阴月骸女。乃女子遭辱弃尸于水,怨气不散吸阴气方成,我们需找到它的骸骨,只要破掉骸骨,就能除掉它!洞口有一方泥沼,我已探过,我出去引它注意力,你往左六尺处有一落脚点,它无法离开骸骨,那骨头必然还在这洞窟中,你速寻它骸骨!

【长刀提举,足尖在洞口一点,纵身直落已定好的落脚点。石窟暗沉,索性闭眼闭听,只余内力感受空气震动巡梭来者。声未至却觉左肩有一物触之即走,条件反射意欲回首之际牢记此刻所处环境,生生止住脖子往后扭的冲动便觉胸前有一冰凉触觉,倏忽不见。来去皆如电,竟丝毫带不起风声。一惊复又直觉危机袭来,当下持刀之手右移寸许,将刀柄重重插入早前探明的第二处落脚点,左臂一收,身体借势腾空,且战且避将着纠缠不休的异物带离洞窟与泥沼,为同行之人腾出一方天地来。】
若我战死,勿埋我骨;汝心之内,容我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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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韫欢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9-6 16:56:40 | 只看该作者
【半蹲的姿势下从背后照过来的灯笼出一方阴影,覆在他面上半明半暗。那收紧的下颌沿着两颊延伸到鼻翼,再往上是紧皱的眉。佛光已破,亦似乎破了她心中一道堤坝,如同水渠引出洪流,一股下坠的力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突然想知道,他看见的东西是什么,突然希望他能比她有更苦难的过去。追逐,然后断送,她一条路走了这么久,身边竟没有一个人。】

【看着他陷入挣扎,困苦,在他将醒未醒之际,微有些干裂的红唇动了动,终是未能开口。却庆幸在他睁眼时轻松的模样止住了那一时的念想,明眸重复平静。原来无论佛魔,她都只能一个人去对抗。】

【随他起身,提气紧攀三步跃到那金身大佛的头顶,紧握刀柄猛的抽出,佛头裂纹延伸至顶,整个晃了一晃。翻身落地后挥刀挑了那一地木头,棉絮木首散乱滚落,闻他问话,冷声。】

没有。

【自拔出东勾时便有滴水声传来,却偏要同他说没有。刀尖挑了一块碎布擦拭着刀身的血渍金粉,垂下眼不去瞧他。亦不知是从何而来的些微烦闷,再听见他发问便想开口挖苦。】

狄戎?未听过。

我姓孟,有人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做孟韫欢。有人又说,那是个才女的名字。

我才不稀罕。

【忽然想起来老头子教她挥刀的样子,枯如木桩一成不变。永远阴着的一张脸。她那时便想,再也不想见这张脸。】

【刀背上的黑血已经风干,使力去蹭仍是蹭不掉分毫,盯着那血块有些出神。总觉得这迷宫走到这里,有些蹊跷,却说不清这预感从何而来。石板闭合石门洞开,见人当先一步踏入,抛下秽布紧随其后,那种迷蒙不知所处的感觉若隐若现。】

【密不透风的黑径通向那水声的源头,有血气钻入口鼻,那是一种风干结痂后混着腐败的恶水埋藏千年生出来的气味,隐隐让人感受到威胁。她每次回佛狱都能闻到这种气息,只不过佛狱的血气是活的,流窜在每一个人身上。顺着小径谨慎向前,尖石突出硌在靴底,微有些尖锐的痛觉提醒她,这洞穴里的血气似乎也是活的,却比佛狱精深数倍。看着前面几步之遥的人,紧了神思细听,除了那滴水声和脚步声,空谷死寂。在他劈开洞口时恍然明白,她辗转辛苦日思夜寐的东西,几乎近在眼前。】

【抢上一步欲夺门而入,却被他挥手挡在身后。一急之下几乎挥刀动手,只怕他毁去那骸骨,千万辛苦毁于一旦。循着那声音左右逡巡,阴月骸女可遇不可求,终其一生她或许都不能驯服它,可是有幸一见如何不心惊,一旁男声低沉紧促,听得最末一句方安心,东勾握在手,循着他踏足之处在粼粼水光中搜寻那骸骨的方位。石壁底下已经爬满了青苔,四面滑不留足,那禁婆随狄戎而去,门外呵声阵阵,催得她心中似乎紧了一分。东勾探入水下搅乱大半,却未碰响任何硬物。绝不可能。明眸微眯搜寻了每一寸地方,向着水湾更深处挪了一步,那垫脚处椎石似乎并不稳,一踩之下竟倒了下去,呼地从水中直钻出一副骸骨,骨骼俱全完好无缺,下颚大开眼眶空洞幽深,便是她这般见惯了枯骨的人亦惊地踉跄一步,几乎栽入水中。略一定神,刀尖嵌入那骸骨后颈,整个挑出水面,转身冲门外去。】

【那骸骨一离了水面,整湾水海啸一般发出轰鸣,越涨越高。循着声音追到狄戎那里,身后水满石窟,水中冲出来的青苔浮虫发出恶臭,眼看着就要漫上脚踝。人声和鬼声越来越近,玉足却被黏在水中,身后巨浪如箭雨,瓢泼而来。抬手扣住那骸骨头颅,掌力急催一股真气灌下已震裂了半边头骨,水势退得一退,似乎那鬼声也暂时消减。趁此一隙提气跃到他身侧左手扣住那头颅双眼右手挥刀斩向那禁婆,却未料它眼看求生无望竟闪身迎上,潮湿如同海藻的长发缠上刀锋手腕,迅速蔓延禁锢住整条手臂,被缠住的地方血气被迫回流,无奈只得把那骸骨抛向他。】

接着!

【半身被长发缠住,血气被逼至左胸心脉几欲崩裂,在他毁掉那副枯骨时方解。额上青筋突跳,仿佛重生一般,四肢百骸渐渐麻木,摔跪在地运气调息,半晌方起身,开口有些虚。】

没想到这禁婆,如此厉害。

是我大意了。

你还好么?

【瞥眼瞧了一旁的枯骨,摸索着掰下一段指骨,幽径深处透过一丝光亮,一扇门徐徐洞开。抬手道。】

喂,扶我一下。

【真气运转数周,已觉气海充盈,顺着那光亮处走过去,入眼是一间规模可比大殿的石厅,四壁燃着油灯,八盏灯排布奇特似乎围成正圆,厅中石板豁然洞开,数十根木柱徐徐升起,观其排布杂乱无章,外围却呈圆状整齐划一。中心既起,四周地面开始下陷,不知从哪涌出来的黑油从厅中的圆中蔓延至四角。那黑油流速缓慢,性极粘稠,所幸四壁油灯高架,暂时没有葬身火海的威胁。转头示意他跳到那些柱子上,提气一跃,寻了根最近的圆柱跃上,随它缓慢升空,那黑油越聚越多,不多时便涨满了整个大厅。若是这些柱子中的一只是死门,怕是连躲都躲不了。】

【转头看他,不过二三柱的距离,垂眸打量这些柱子,似乎没有任何的分别。】

走了这么久,死也死了好几回。

这高昌迷宫,还真是麻烦。

你预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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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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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11-2 21:01:22 | 只看该作者
狄戎

【闻听她话语中的不客气,并不以为意,当先引了异物离开的时候也未曾多想其他,带着那异物自洞窟另一个出口辗转腾挪,倒是相信那孟姑娘定能短期之内寻到骸骨。行动之间有意想将这行迹鬼魅的怪物斩落刀下,更是心神紧绷丝毫不曾放松,来去数次心中隐约有了些明晰的想法,正欲实施时乍然一声轰鸣,水声和着那怪物的尖啸响彻洞窟,心中一喜,知她已寻到骸骨,复又听着鬼物尖啸着往洞窟去了,登时心中一紧,提气回撤,气盈胸府,高声唤道。】

孟姑娘!

【发足往洞窟而去,一边使劲回想着脑海里隐隐约约的关于骸骨的记载一边毫不客气的将目所能及处看到的鬼魅身影横刀打砸开,抢先冲入正见她扣着骸骨的手震裂半边头骨,一息震慑了那鬼物,原以为她会继续毁掉那骸骨,却没想到她竟停了手带着那一副枯骨跃了过来,眸光一厉,正欲喝问,就见那鬼物猛然闪身以发纠缠住她,黑色只是眨眼间就蔓延到整条手臂,迎面见她将骸骨抛过来,刀光一闪,枯骨断成两截,带了裂纹的头骨咕噜噜滚到脚边,抬脚果断将那颅骨踩碎。轰鸣水声与鬼物的尖啸声瞬间沉寂下来,面色沉肃,浓眉皱起看着她调息半晌,待人开口,锋眉一挑。】

我原以为你能闯到那个破镜阵应该是对高昌迷宫的东西有所了解了的。生死之间,容不得分毫大意。我很好,万幸,你我都没有因为你的大意葬送在此。

【幽光入眼,门扉洞开,侧目看了依旧坐在地上的人,正想问问她休息得如何了,就见人抬起手,理所当然的语气,隐隐几分傲气。反倒被她这样子逗得笑了起来,一时觉得这个有着才女名字的孟姑娘有趣的很。伸手将人扶了一把,然而看着透出光亮的门扉,却并未急着上前,反而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零落的骸骨,心中隐约有了几分了悟。再提步时已然慢了她几步,待到门口时石殿内已然木柱林立,看清楚木柱所立方位和殿内情景之后登时觉得头疼,再一次深刻反思自己当初为何不痛快的往便宜师兄身上补上一刀!沉默的揉了揉额角,选了根柱子提刀纵身而上。柱身极宽,下方黑油密布已然看不见铺地的石板,只这几个孤零零的柱子压根就看不出什么线索来,视线来回巡梭在木柱上,心中有些突兀的熟悉感,但是死活想不起原因。】

【皱眉苦思片刻却听她问预备怎么办,不由叹了口气,摊了摊手。】

说不定这次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一路行来,人也有些疲倦,估算了一番黑油上升的速度之后盘膝在木柱上坐了下来,横刀于膝,刀身映照火光,光亮的刀面上隐约显出一个穹顶来,石顶粗糙,刀面映得并不清楚,心中一动,倏然抬头。】

【石殿深广,穹顶竟也是圆弧状,一整个穹顶都覆盖着一些图案和字迹,想必当年建造时,这地下石宫也是极得高昌皇族看重的,四壁油灯光芒下,虽有残缺,仍可见余下金箔亮色,粲然耀眼,许是年代久远,字迹已然模糊不清,仅余些许图案尚可窥见分毫。精神一振,转头看她。】

孟姑娘,你看看头顶上,穹顶上面的那些图案你能看清楚吗?有没有什么印象?

【问罢又抬头望向穹顶,尚有金箔残留的图案很是清晰,将那些图案一一记下之后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来,将记下的图案刻在柱子上,盯着画下来的东西看了半晌,直觉自己应该是见过这些东西的,却始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看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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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戏超过一个月了哦,要记得结哦  发表于 2015-3-22 20:45
拖戏时间超过一个月了哦,有空请速结喔两位亲  发表于 2015-3-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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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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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韫欢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1-29 18:53:33 | 只看该作者
【看他跃上木柱,魁伟身形虽不甚轻灵,却胜于稳。面上神色未变,明眸在烛火映照下却似有微光流动。狄戎,袍角翻动间似乎瞧见什么标志,甚是眼熟。】

你是五雷盟的人?你从幽州来?幽州以南,似乎有很多是非。

【一时惆怅,别过眼神躲开他目光。她想那个老头子,他似乎说过,他曾经在幽州有个家。而五年来她走遍了幽州没有打听到一丁点消息,她的命总是这样,被死亡推着往前走,而后织成更大的网,作茧自缚。由此她珍惜这绝地有人相陪,并且依赖。】

【老头子,阿欢想你了。】

如果能出得去,我或许会常去幽州。

【话至此,再难多言。从未卸下面具与人相交,只觉他目光下无处可逃,转而专注于穹顶谜团,又一边测算着黑油注入的速度,南北石墙各开一道闸门,细而窄,仿佛是有意留足了时间,拉长煎熬的思索,一步一步接近死亡,计无可施之前看见生命的余量,愈行愈窄。】

【而当她看见穹顶上的图案后又觉怪异,无论文字象形抑或绳结图案,均非源自高昌,乃是殷墟文字的演变,她对兽骨文了解甚少,却小通金篆。转头看向狄戎所刻图文,长刀慢摩,端的是认真仔细。明眸一弯,却是有几分笑意。一路退关涉险,倒不知他亦有如此憨直之态。但见他抬头,眉眼锋利色如常,便敛了神色,徐徐开口。】

这些字我并不都识得,但画却是看的清楚。我亦不十分确定,只是从那“爻”字可以推断,脚下这些柱子应该是伏羲八卦图,但我看不懂它排列的顺序,似乎跟我所知道的有些出入。

【左首排列着阴阳爻阵列,旁边是天干地支记数的序列,再抬头看到一幅山景图,金箔脱落。只依稀看的清山脊和一轮明日。然而那爻卦散乱无规律,三阳爻分明是乾卦,却指示西北,而三阴爻却指西南。而其中山河日向更是出其不意,所幸这石宫建造时并非尽数使用甲骨文字,天干地支一目了然,循其指示转完几圈,八卦归位,似乎乾卦所在便是出口。如此一来,即便是识不得阴阳爻,也可通关。将那干支方位指与他看,随而默记心中。】

从我右侧开始,甲子——戊辰——庚午——乙丑。而从你所站位置开始,则是己巳——丁卯——甲子。一个轮回转完,八卦图成,我猜那乾位所在就是出口。

你说,这迷宫的工匠怎么会知道,千百年后,会有两个人一起闯进来?还是说……只有两个人一起活着走到最后,才能过这最后一关?

【言罢亦是觉得有趣,脚下黑油静谧无波,总归是没想到,这高昌古人不过如此而已。随之跃向右首,浑圆木柱缓缓上移,竟与所料分毫不差。再不听他言语,兀自纵跃,人已至震位,此时散乱木柱已有规律,除此八柱之外,其余柱体迅速下沉,东西两面墙中豁然翻起细口,黑油注入,四方油体流动声渐重,油面上涨的速度分明可由肉眼察觉。心下有疑,脚下旋转停止后,迟疑跃上最后一根木柱,却是卡在坤位不动。心中一沉,便知是出了岔子,猛然抬头看他,只怕他亦随着那些柱子沉了下去。虽是没有意外声响,心头慌乱之感从未有过。明眸逡巡左右,见他仍在不远处,停在兑位。此时才放下心来,重又抬头看那些阴阳变幻。原来山脊走向是横贯东西,而日照之处才是南,其方位竟是与寻常东西不同。至此方明白那自然景象之意,却于甲骨文所指一筹莫展。】

你信命么?我从不信命,即便我……并不算得一个好人。

【信仰源于无能,她从不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的东西上。可站在木柱上看着那黑油缓缓流动,自四周涌向中心,波纹成圆,又从中央反激起对抗流,两相冲撞激起油波。已经清晰得可以看见倒影。墙边木架上明灯哔剥,灯芯爆出一个火花,此刻寂静尤是刺耳。她甚至看到倒影里的自己晃了一晃,坐倒在木柱边。刀尖插入柱体,焦黄灯影反光在刀面上,灼得人心头燥热。不可能的,她早知道这地底迷宫诡谲难破,却不甘心被困死在这最后一道门前。更是从没想过她手下杀人招数千万,到最后却藏在火海中。如此死法怎能甘心!阖眸定神,细细琢磨穹顶每一处破绽,干支方位重新测算后竟是杂乱无章。仿佛无数圆环重叠成套,把她圈死在中央。柳眉紧皱,抬头看他,明眸爬满血丝,迫切极端着疯了一样地要证实她一切错的假设,或者只是寻求安慰,亲眼看到生还的一切可能被掐断,余时无多,却只能站在这方圆不足三尺的地方自我假定自我推翻,焦虑无助,脆弱不堪。】

不可能的,这中心明明是圆的,穹顶也是圆的,怎么可能不是阴阳八卦图!

如果不是伏羲八卦,为什么要设计成圆,为什么……

圆……我知道了,这根本不是八卦,所谓的天地浑圆根本是个陷阱。这是玄空飞星!整间屋子的方形才是星盘。你知道洛书九宫么?这才是干支记数的真正含义,一百八十年的轮回,这才是卦象的排布!天顶左侧的三阳爻是乾卦,三阴爻是坤卦,逐次推算,这是玄空飞星图的原样。它右侧的干支记数就是解法,而我们之所以走错了,是因为南北对调,东西易位,山体的阴阳,是山星和向星的意思啊!

也就是说……这样走到最后,东方震宫和西北角乾宫飞星组合,是死门。

【表面是志得意满的样子,然而彼此心知肚明若再错一次,即便未触动什么机关,这黑油就足以漫上灯架,燃尽火海。她亦不知这一百八十年的轮回是终止于那一年,千百年后的今天她有没有勇气遵循设谜人的指示去赌。进退皆囚,她只等他一个肯定,放手去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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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戏超过一个月了哦,记得要结戏哦  发表于 2015-3-22 20:44
拖戏时间超过一个月了哦,有空请速结喔两位亲  发表于 2015-3-1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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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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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4-13 00:53:1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狄戎 于 2015-4-13 00:59 编辑

【正凝神思索,陡然听她提到五雷盟,浓眉一挑,面上带了几分好奇看向她面具下清幽的眸,正欲细问就见她别开眼,寥寥数语不掩怅惘,仿佛只是她一时情难自禁的倾诉而已,并不需回应,只需倾听便可。如是想来,便依旧保持着盘腿横刀于膝的姿势安稳坐着,不曾多言,直至她再次开口提到正题,“爻”字入耳便肃了神色,收束心神低头看向自己先前缓缓描摹出的穹顶纹路,眉眼神色锋锐如常看着便格外稳妥自信,但自己清楚自己的老底。阵法方位有关的东西,只师傅和便宜师兄算得上精通,于己来说,这些东西不啻于天书,看了也不懂,险境之中所倚仗的不过是一身功夫和一份生死之境中历练而来的直觉。】

【指腹在刀沿摩挲,视线随着她缓缓道出的话语在柱上盘旋,随着她口中的方位一一记下这些拗口又麻烦的名称,在心里琢磨片刻,虽觉她话中并无问题,这些柱子按照她提到的方位也确实对得上号,但总觉不大安稳,然而若要让自己说个所以然出来又丝毫摸不着头脑,听着她话语,唇角紧抿沉默片刻才提刀直起身来,脚尖在柱顶抹过,将自己先前描摹下来的东西尽数毁去,待抬起头来时已是一脸轻松,甚至还有闲情伸了个懒腰,屈指敲了敲提到面前的刀面,厉目微眯。】

孟姑娘,相比那些建造迷宫的工匠来说,狄某反倒对那个提出修建迷宫的人更感兴趣……

【只慢吞吞的说了这一句话,便看着她往右跃去,想必也来不及听清我说的话,未尽的后半句话也就只在喉口转悠一圈便吞咽下去……这迷宫之中处处杀阵,又岂会有容得下两个人一起活着到最后的地方。视线凝驻她身上,这种自己毫无把握的时刻只能将一切交付于她,看着圆柱规律降下,根据她跃出的规律跟随行动,保证自己不会随着踏足的柱身降下,眼看着圆柱都按她所说的规律剩下,看似顺利,然心头并未放松,时时警惕周遭变化。待看见墙面豁然翻起黑油涌出时不觉皱了眉头,竟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空悬的心落到实处。】

【狄戎从不惧死,唯独厌烦这种人力所构的陷阱与勾心斗角,此刻更是厌烦那躲在暗处不愿露面的师兄。垂眼看着黑油涌动,纵然不懂那天干地支伏羲八卦,此时也明白孟姑娘的推断出了问题,心中意外平静,与她四目相对。】

“你信命么?我从不信命,即便我……并不算得一个好人。”

【隔着涌动的黑油与明灭灯火,她这样说,看不清她面具下的容颜,但明眸中的慌乱紧张不容错辩。浓眉一展,笑意疏朗,锋锐昂扬的眉眼之间满是狂放傲气。】

狄某也不敢说自己是一个好人。命由己造,人定胜天,狄戎此生,只信自己。

【黑油渐渐漫上,眼见她整个人都急躁起来,纵是有心安抚,也实在无法为她解忧,想了想,索性又盘膝坐下,魁身巍然,势如泰岳,不动如山,只在她急切看来意图求证时深目如渊,平静相视。直至她理清思路,说出最后的谜底,顺着她的话语比照着东西南北的方位重新在心中替换一遍,琢磨出死门与生门的方位。思路逐渐清晰起来,也渐渐明白早前的熟悉感是何原因,从阴月骸女到此刻玄空飞星,这些东西都曾在师傅留下的册子里见过,如此看来,便宜师兄与高昌遗族有关,师傅与高昌的关系也不浅,他既然邀我来此,必然是猜到师傅会将他需要的东西留给我,既然不曾明说,东西未到手之前想必也不会真的让我死在这机关之中,如是想来,这一关既然容纳两人同闯,生死抉择必然要留下一人,生门可生,死门……倒不一定就必然是死路了。】

【一边想着一边抬眼看向另一端的孟姑娘,她此刻倒是平静下来,想是等我选择,脑海中不由浮现之前佛陀迷梦尖刀之前睁开眼时她近在咫尺的脸,即使有面具阻隔,看裸露在外的肌肤也知她年华正好,蒙她援手免于一死,这非死之局,将生路予她也无妨。既已考虑清楚,当即起身,魁身擎刀,刀芒映灯火,将足下阴影拉长,扬眉朗笑。】

孟姑娘,就此别过,望自珍重!

【语罢纵身疾奔而出,往她指出的震乾飞星组合而来的死门跃去,只觉足下一震,“轰隆”一声,竟是星图残破的穹顶轰然开启,代表生门的圆柱倏然升起,带着她往穹顶飞升,仰头看了片刻忍不住笑出声来,只觉设计这一关的人着实是个妙人。待到穹顶缓缓关闭,垂首看着漫上的黑油,倒提长刀,不疾不徐在柱上划过,微微阖起的眸豁然睁开,戾目锋锐,杀意凛冽。】

师兄,素未谋面,何不现身一观。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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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偃甲火鸢
33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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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丘衣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5-25 14:23:22 | 只看该作者
建元七年夏

【整理一些琐碎东西之时,无意翻到陈旧的图纸,甚是有几分破烂,打开一看像是一张路线地图,恍然想起曾在夜叉海市救济一位老人家,随即莫名送我一张图纸,后来神不知鬼不觉消失了,然而我随着时间也渐渐忘却了,想罢便细细看着手里图纸,纸上扭曲不齐的路线,还有几个标记,除了路线和标记,还写着几个字,但并非是汉文,可惜我不通外族文字,且不如去问问阿满吧,我想这奇怪的文字,她比我更懂,拿着图纸去找阿满,待阿满察看片刻,她告诉我这是高昌迷宫地图,微愣一会便思索不言,这时小二正好经过,也无意听到她所说,便开始畅说起这高昌迷宫,有很多江湖人前来,若无地图前去,会被迷宫困死其中,然而为了地图,他们也斗得你死我活,这小二除了八卦人家闲事之外,对江湖奇闻倒是了如指掌】

【小二还继续说,这高昌迷宫除了价值连城财宝,还有一个万年不腐神棺,神棺?难道说是——昆仑神木?!秦始皇寻神木未果,这神木居然被高昌王所得,当真出人意料,待小二换完新茶便转身离去,看着这高昌迷宫地图,心中便是好奇和犹豫,然而见阿满兴致勃勃想去,可我却一言不发,去往迷宫一路,不免会遇到盗匪截路,而且风沙走石却不好走动,甚至还有凶险难料的流沙阵,若稍有不慎,则困于流沙中,不见天日,我一人前去倒没什么,可不知阿满经得起这份危险吗,耳边还听阿满唠叨想去一些话,顿言道】

我知道你很想去那看看,我也一样,但你可知晓,此行则是十分凶险未知,甚至可能会没命回去...不过你现在别着急回答,我给你几天时间思量,等你想清楚了,我们便择日出发。

【言罢便收起图纸,抬手轻拍其肩一下,以示其冷静思考之意,转身出屋离开,但并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下楼去街上买些预备物品,还打听这高昌迷宫位在何处,提前做好准备,则以防万一,在街上要预备东西便是绰当,然而还找一位向导来帮忙指路,准备差不多便回客栈歇息,直到第二日清晨,忽闻敲门声,淡然一笑便起身开门,见阿满站在屋外,笑言道】

还是想去对吧,以你性子不去不罢休,不过我已经做好其他准备,你需要什么东西现在就去买吧,明日我们就出发,还有要早点起来,知道了吗。

【抬手拿着钱袋给其,任其拿去买东西,而且还叮嘱其多买一些水袋吃食,见其点头便转身忙去,复笑不言,转身去折腾偃甲,至阿满抱着一堆东西回来,不过买得东西还真多,忍俊不禁笑了笑,然而时候不早,瞧其累得样子,让阿满好好歇着,自个去端饭菜过来,吃完饭菜,陪其闲聊几句,之后回屋歇息,到了第三日,起身洗漱面容,再整理衣着和行囊,随即见阿满也早早出来了,一同下楼吃些饭菜后,便出门与向导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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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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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5-25 16:53:0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5-25 16:59 编辑

【夏季时候,受不住中原的暑热,常常以睡来打发这恼人的天气。高原上的人,在四季里最热的时候,还会看见苍山顶上覆雪的景。但我坚信,假以时日,再也记不起故乡,也会被二哥遗忘,虽然结局很伤心,可是伤心被拿来当借口,是所有缺憾事最好的解释。】

【跟着秋衣哥哥踏上寻找神木的路,我不大懂得神木是做什么的,因为木头听起来就不是好吃的东西。但是秋衣哥哥一直追查神木下落,那就待在他身边,想能与他一起亲眼看见神木。来中原的这些日子,到处闲逛,没有想找到的,就觉得每一天就是我的遇见,当下的时间好好把握。】

【那日好像在一张破旧的图纸上读到了古老的字符,那些并非是吐蕃的文字,可是记不起来是在哪里读到过,记忆里隐约有些零星印象,仿佛那是小时候的经历。虽不解中原文字,可轻松容易的帮秋衣哥哥识了上面记载的文字,具体内容只顾表述,不深想,反正没有好吃的,我就是不会多想。但是,高昌迷宫四字是记得的,迷宫定是好玩的地方,有秋衣哥哥在,去哪里,只想着玩,才不觉得害怕。】

【变着法子在秋衣哥哥面前要求去高昌迷宫,谁让从小说风就是雨成了习惯,大约当时是吃饱了,就劲头十足的朝他问长问短,他认真说的话,一点也不起作用。手撑着下巴,脸上总是笑】很多人都去了回不来,那里肯定很好玩,我可不要落于人后的,阿满在,秋衣哥哥不要害怕【说着反话么,脸别向窗外,碧绿葱葱里,洁白的夏花开得正盛,幽幽香气扑鼻,转眼秋衣哥哥不知去了哪里,整个下午就独自在花丛里坐着等他。】

【是日清早,捧着满怀香花,奔跑到秋衣哥哥房门口,敲过门,还急着垫着足在窗前,双手附唇,催促着】秋衣哥哥快出来,今天天气真好,不去迷宫玩,太可惜了【当听见门开的声音,便松开抓住窗台的手,抱着的花早撒了一地,余下一朵沾在袖前,端起手臂,又引来一只蓝色翅膀的蝴蝶。一抬手,蝴蝶和花都送给了他,听过叮嘱,便转身快步跑去街上,欢喜的准备着必要物品。】

【过了一夜,早是心急,根本不好好睡觉,大早眼睛睁不开,还是背着行装出了门,聪明的在脚上绑缚了有小铃铛的链子,这样走起路来叮铃叮铃响,秋衣哥哥听见,就会知道我人在哪一处。】

【沙漠无边无垠黄沙,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炎热带来的滚烫,很快令脚底生起了许多小泡。足上的丝履陷在沙中再拔出来,这样一步步的走着,偶尔低身揉揉脚,并没有喊痛。脸上盖着与衣衫同是红色的纱巾,好遮风沙,从行囊里抽出一把碧色的大伞,撑开来替他遮阳,摇头在大风里】阿满一点都不热,秋衣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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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丘衣 + 5 + 5 + 2 阿满对我真好,给我遮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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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偃甲火鸢
33 岁
246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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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34#
谢丘衣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5-25 18:57:44 | 只看该作者
【穿过拥挤人群走到城门口前,见一袭西域衣着男子等待着,随即快步过去,听那人笑说等我们许久,口音虽有些别扭有趣,还想起当初去藁街时候,在那里见过很多西域人,都说着中土话,对向导达昂介绍身旁女子阿满,然而跟向导达昂简单聊几句,此时瞧见阿满去逗骆驼,两人笑而不言,想是时候出发了,笑言道】

阿满,你别逗它了,我们该走了。

【说完走过去将几个包袱挂在骆驼身上,随即扶着阿满坐在骆驼身上,我与向导达昂也坐好各自骆驼身上,然而三人骑着骆驼一同从城门走向前方,在路上对高昌迷宫还是犹疑重重,回头见阿满一脸开心的样子,心中犹疑倒是消散三分,但愿此行风调雨顺,无灾无难,走了几个日夜,总算到了荒凉大漠,此时却炎热非常,伸手拿着水袋给阿满,天候酷热难耐,她一个女孩子,该多喝点水,补充好精神气】

【见眼前荒漠若无半点绿翠,满眼除了黄沙便是为数不多的枯树与枯草,过会一阵大风卷着沙土吹来,低头眯眼躲避吹来风沙,开口艰难告诉阿满闭眼抓好缰绳,待风沙停歇后,才缓缓张开双眼,日光还是那么刺眼,路上漫步许久,走到许多座残缺的屋堡,我随着向导下地走动,抬眼扫视两旁,发觉这里房屋似是以黄土所成,却不像我们那里房屋,不过看样子这里,以前是有人生活过,可现在没见到半点人影,可能因环境过于恶劣,纷纷离开了吧,牵着骆驼很快离开了这里,继续在大漠行走】

【转头正想问阿满可有大碍,看到所牵骆驼上无人,不由愣神,阿满去哪了,迅即转过身,见阿满跟着自个身后,心中不由长呼一口气,这丫头定然坐着不得劲,便下去活动活动,对其无奈苦笑,回头跟着向导脚步,去寻高昌迷宫的方向,走而走之,忽见眼前日光被遮挡,双眼顺着伞骨至其面容,闻其言,看其摇头说不热,还问我热不热,摇头笑道】

你不热,我也不热,你若是累了去坐骆驼身上,或者饿了还是口渴,快去吃上几口,然这里风很大,你这么瘦小,可别被风刮跑了。

【对其打趣一句,见其脸旁一丝碎发,随风吹至其眼上,抬手挪开其碍其视线的碎发,再看其嘴唇略有起皮,转头拿出水袋给其,抬手对其指了指唇前,示意其喝水补充,看阿满喝了水,便系好水袋放回包袱里,不过有阿满所持纸伞,倒不感到这里炎热,想罢便游走于大漠中】

【眼前晴朗很快被夜幕代替,风沙偶尔吹来几阵子,之后我们便找个地方停下歇息,我与向导去找个树枝生火,留着阿满看管骆驼在原地等候,很快抱着几个树枝回到原地,生了火便坐下吃东西,这时候,向导拿着土琵琶唱起歌来,虽是听不懂是何意,但感觉到这歌中热情与思念,听着歌声从行囊拿出图纸,低眸看着图纸上路线而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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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 5 + 2 不能给秋衣也戴纱巾啊\(^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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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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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5-26 19:02:2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5-26 19:21 编辑

【飞沙走石的地方,也不知高昌人怎居住于此,面朝烈日和黄沙,莫不是六道里阿修罗们住的地方。佛经撰写的阿修罗族,族中女子,貌美的要天神都动容,灵动不闲下半刻的眸瞅着四处,奇怪道】秋衣哥哥,这里怎没见半个人影,是不是都躲起来了?

【一双手紧紧的握住伞柄,看着远处,热浪蒸腾的半面残墟后还是无边无垠的黄沙,小心翼翼的猜测】好端端的城里不住,跑来这里住,是不是迷宫太好玩了【手撑着下巴,歪着头打算】就算好玩,我也不会像他们那样贪玩不回家。【心立马虚了,建元五年出走,如今整两年,什么家不家,哥哥都不要我了,那么阿满就是孤儿了…低着脸喃喃】不是不是,我没有家,没有家。

【低声的说完,就被迎面的大风所打扰,脸上覆盖的纱巾被风揭了开,面容迷茫在这空旷的天地里,站在秋衣哥哥的身旁,走上两步,影子从他的左侧移到了右侧】啊啊,起风了,秋衣哥哥,你看,远方的太阳都快被这沙子给埋了!【夸张的话说起来一点也不脸红,但这天气着实是恶劣。】

【坐在骆驼上行路的时候,本是轻松的,可独自这样坐着,像是坐牢一样的感觉。世上许多的福气,只一个人占了么,相当的苦闷;世上许多的苦,二个人一起吃了么,苦也是开心的。双脚沾着地,踩着着滚烫,在秋衣哥哥后面蹦跳,像一只初到沙漠里的兔子,好奇好动又经不住热。风刮起来,纱巾从脸上掉下来好几回合,眼睛朝他眨下,撅嘴古灵精怪的笑了笑】我喝水…【捧着水壶喝进去一小口,立马便将水壶递在他的手中,风势渐渐大起来,纱巾和头发都被这大风吹得分不清彼此】风把我吹跑了,秋衣哥哥再把我找回来。

【走了整天的路,还是没有走到迷宫的入口,夜幕来的时候,这大漠夜是从地面生起的,天地大气的并融成暗的感觉,只能看着却无法道得出造化的玄妙。最有趣的是满空的星子摇摇欲坠,就像在眼前闪烁的宝石,手再伸出去些,好像就能够得着了。开心的想着自己的名字,萨拉阿满,是吐蕃星辰的意思,高昌这里,是否也能望的到吐蕃的星辰呢。跪身在沙丘之上,拍拍手,陪骆驼聊了会天,它说不出话来,会很寂寞的。乐器声音响起,别过头朝秋衣哥哥那里看了看,他正在专注的看手中的图纸。看来,他是没空陪我玩了。】

【手下的沙子不似白天的滚烫,现在凉下来的时候摸着还蛮舒服,这个时候沙子底下钻出来一个甲壳虫,看着虫子长得圆圆的,便起身追着它身后,想抓住它给秋衣哥哥看。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跟着虫子走了许久,但眨眼在一处石缝那里,它竟钻了进去。不服气的提这裙子朝石前去,脚步不慎踏空,身下沙子竟下陷的厉害,不待反应整个人便陷了进去,只余下一声模糊的叫喊。石缝下的沙子归复平静,似不曾陷落,余下脚上绑缚的铃铛在那沙中半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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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丘衣 + 5 + 5 + 2 托你的福,我们找到了王墓,不过你到处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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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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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丘衣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5-26 21:14:44 | 只看该作者
【大漠之夜如此宁静无声,低眸察看手里图纸,这扭曲路线算是看懂了,几个石室大小不一,还标着几处小细节,但是这图上几句高昌文字,实在看不明白则讲着什么意思,是讲高昌迷宫故事?还是关于宝藏所在位置?下意识去瞧逗骆驼的阿满,先不如去问向导看看,或许他懂得多吧,点头认同心中所想,拿着图纸去找向导】

【可就在这时候,还未问向导这图纸文字何意,便听到一个喊声,双眼愣了一下,不由多虑便知晓这一定是阿满,可又希望阿满不会有事,此时歌声因叫喊声而打断,迅速收起图纸转头扫视周围,发觉阿满不在这里,紧锁眉头急道】

糟了!阿满!!

【不由分说便抬脚跑了过去,向导也跟了过去,可见眼前漆黑不明,耳边风声似如鬼哭,心中更是万分焦急,抬手从行囊拿出偃甲鸟,摁了它身上按钮,双眼瞬间泛起红光,借着红光照亮四周,两人按着光线去寻觅阿满踪迹,步伐带着急切不安,不停唤着阿满的声音,然而呼唤的声音,始终得不到她的回应,这时听到薄弱的清脆声,似是铃铛所发出来的声音,顺着声音便走了过去,发觉前方被黄沙半掩铃铛,看到铃铛便想起这是阿满所戴的首饰,心中反没有高兴之意,却是慌张心急,阿满定是流沙所掩埋,弯腰正要捡地上铃铛之时,看到旁边一处石缝】

【另手将铃铛收起,走到石缝便打量一番,这…会不会是机关?凭着好奇心伸手触碰那石缝,轻轻触碰,这地面开始剧烈晃动,感觉到脚下沙子似是往下陷,两人下意识后退几步,忽然眼前地上起了小漩涡,向导惊呼一声流沙,便应了心中想法,随即向导急唤我赶紧离开,对他摇了摇头,我觉得阿满就是被这个机关,藏在地下,而地上可能就是高昌王宫,地上漩涡卷起狂风,强撑脚下便感到身子似是要被风吹走,手里偃甲鸟刹那间被卷风吞没】

【双眼因风沙而睁不开,直到狂风许久停下,此刻漫天黑夜也渐渐亮些,待我等张开双眼之时,便看到有一座巨大墓殿出现两人眼前,这墓殿有十层楼高,却没有门窗,两旁有着高大修罗石像,五官十分凶恶可怖,墓殿上方也有一个修罗石像,唯一不同就是,两旁石像是站立,手拿着两个法器,而墓殿上方石像却是双膝盘坐,手里却没有法器,除了面容衣着相同,还有它们直勾勾的双眼,似是凝视我们一举一动,收回视线看到阿满在那边,惊言道】

阿满!!

【两人快步走向躺在地上的阿满面前,连忙半跪扶其,看到阿满脸上和身上全是沙土,抬手拂了拂,然而再拂开其脸上多余沙土,轻拍其脸颊两下,急唤其几声,过会听到动静,转头唤向导拿水袋来,打开水袋纽扣便对准其唇前,复言道】

慢点喝…别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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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 5 + 5 + 2 不乱跑么,那就口头答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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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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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5-30 16:32:2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5-30 16:37 编辑

【从地面上跌进一个很深的洞,流沙从上面一同与身体一起下坠,真如跌进了时光里。我看了一眼渐渐遥远的星辰,一眼之后,流沙越积越多,再也没办法睁开眼。手揪住袖子,脑子里担忧的是着地那刻,会死得有多难看,但愿秋衣哥哥不要发现我。于是,就真的闭紧嘴巴,不再有声音,握着的袖子渐渐松开,手心里灌入的只是不断流失的沙子。】

【我做了个梦,梦里到处盛开着红得像要燃烧起来一样的莲花,形如玉盘大小,花盏是重瓣。吐着蕊丝的中心淬着幽蓝色的光芒。那光,在这黑暗里,尤其醒目,借着这淡色的光,我看清楚那道墙壁上的彩画里走出两道影子,蓝色裙的修罗与红色裙的修罗手抱着琵琶,纤细的腰身如水蛇般的缠绕在那花海里。蓝色的修罗她在笑,而且是对我笑…这就是修罗殿里的阿修罗族女子么…可是恍然间,那张美轮美奂的面孔极尽凶恶,扭曲的容颜带着邪恶的笑,一双挽住飘带的白嫩手臂,幻化出无数的藤蔓缠紧我的脖颈。】

【黑暗里尽是窒息,眼睛里的红莲花海归为一片寂静,回头彼岸上有人焦急的喊着我的名字,如果这里是地狱,那我已经死去。死了,我还是叫阿满么,对吗,伟大的腾格里…,赤着足立在冰凉的河水里,向那道声音走去,河水只没过小腿肚,无数顺水而去的红莲经过身边…】

【我记得清楚来龙去脉,只觉身体正在发痛,便惊醒过来。手抹过嘴唇上的水迹,眼睛张开,坐直身来,面对着眼前高大的修罗石像,那巨如鼓的眼泡甚是凶恶,指着那雕像,吓得抱着膝,摇头大喊着】妖魔鬼怪,妖魔鬼怪,不要过来【双手抱着头,指缝间看见秋衣哥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因为缺水,哭的卖力,泪水到底没滴落许多。】我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吓我【哭了几声,怎么秋衣哥哥也死了,抽抽鼻子,对着他半哭半言】秋衣哥哥,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你快回去,这里有妖怪【操着心,跪坐在那里,不愿意跑了…,手在地上撑着,却摸到了块硬邦邦的东西,捡起来放在手心里,在暗光下依旧看的清楚,那是块金钏的碎片。】

【再抬起脸来,虽然惧怕那些凶神恶煞的雕像,眼睛搜寻到一处如井那般大的的地方,正在涌出黑色的液体,而液体顺着一处不急不缓的走着,在块大石头处消声匿迹。大石顶上,累着无数的灯盘,每个灯盘里燃着像麻绳一样粗的灯芯,空气里燃烧着的味道很不好闻。手再一次摸到一块碎片,再捡起来与刚刚那块拼接,上面的图案正好对接,成为一只向太阳飞去的鸟。珠宝之前见过不少,戴在身上的不计其数,从不会见到这种奇怪的图案,于是将这金子碎片交给秋衣哥哥。】这是个手镯的一部分,秋衣哥哥,这里难道住着姑娘么,阿满也有好多金钏,可惜都没有这样的图。听说贵族死去,都会带很多首饰进坟墓的,阿满虽然死了,可是这不是阿满的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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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丘衣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5-30 17:53:37 | 只看该作者
【将水袋还给向导,双眼见其仍是闭眼不张,而且看到她脸上紧张的神情,还晃动脑袋两下,像是躲避什么,可能她梦到可怕的事情吧,不过梦镜雾花,尽是虚空妄念,心中虽是这么想,可她的样子,不由心疼起来,轻唤道】

阿满,别怕,你所梦到的东西都是假的,别怕他们。

【言罢,可见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心里焦急更是不知所云,然而更是后悔带她来到这里,若不是自己太沉迷图纸上谜题,放任阿满一人离开自己视线,阿满也不会变成这样,我若是让她待着客栈,她也不会险些丢了性命,因愧疚于心,握着其肩头的手微微用力,这时,看其张开双眼,脸上一下子露出喜悦,可还没等开口说,复见其抱着双膝,摇头喊着妖魔鬼怪,不要过来】

【妖魔…鬼怪?下意识抬眼看了看两旁修罗石像,再回头与向导对视一眼,看到向导因其惊愣不言,转头对其便挪着身子,挡住其眼前视线,特意用身子遮住身后两旁石像,抬手抚了抚其脑后,安慰道】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只要我在,他们一定不会过来,放心吧。

噗…傻姑娘,什么妖魔鬼怪,你这样哭肿的样子,那妖怪被你吓跑才是,好了,不开玩笑了,说正事,我当时听到你的声音,我们四处找你,找了半天,我看到你的手链,还看到奇怪的石缝,便就好奇一试,后来风沙大作,再后来这座墓殿出现眼前。

【对其解释大概经过,再看其双眼红肿,便抬手擦拭其眼角泪痕,然而又问她梦到了什么,是什么让她如此慌张难安,随即看其在地上摸到什么东西,低眸一看,是一块金钏碎片,眉心微微皱起,这是什么东西,问言道】

这是….?

【见其抬头看着上方便心生不解,顺其眼神便抬头望去,看到似如井口这么大的地方,似有似无留着黑色液体,其余却没看清什么,低头看其又拿出另一块碎片,两物合起,这碎片图案像是一只鸟,精确是只凤凰,听其言便伸手接过,姑娘…手镯…低头察看不言,扶其缓缓起来,端详碎片道】

以我来看,这定然是打开地下通道的钥匙,只要我们找到那个机关,再用它来开启,那通道就会出现,阿满你还是好好待着在这别动,记住,千万别离开我的视线,达昂,我们分头去找找机关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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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6-2 15:27:5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6-2 16:24 编辑

【这地方,真的极吓人,单凭看那巨大的石像,凶恶的面目,已经尽了对这世上所有恶的诠释。手指戳在鞋面上的绣着的花图,感觉这双在市集上买的鞋上绣的莲花好熟悉。刚从噩梦里逃出来,又遇见这样可怕的景象,身体如在数九寒天里待着,颤抖过了一阵,秋衣哥哥哄着哄着,胆子渐渐又大起来,嘟囔着说】才不是怕呢,因为他们好难看,我才不要看,我要是在家里,早就要人把它们都赶跑了

【好像是挺乱糟糟的,此刻披头散发的跪坐在一处荒凉里,衣裙早是被沙土弄得看不清本来的颜色,甚至这脸上应该都已脏兮兮的。蓦然把小脸抬起,半张着嘴,愣望着秋衣哥哥,双手同时指向脸蛋】我不会比它们还丑吧…【于是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高兴的忍着强大的恐惧,对着那几处塑像蹦了两下,这一动,身上的沙子都纷纷往下落】啊啊啊,你们丑哭我了,我才不会比你们丑

【眼泪在脸上淌下两道痕迹,周围都是脏兮兮,唯独两道清明…嘴角朝下撇撇,这是能从背后的一面钉死在墙壁侧的水银镜子里看见的景象,可是刚刚为何我们都不曾注意到这里有个镜子?还答应过秋衣哥哥说自己不要乱跑,这会儿又忍不住挪着脚步去,反正就几步,也不算是说谎吧。挪近的时候,镜子忽然没有了,急得手在墙壁上乱扒,都是石头,哪里有什么镜子。气鼓鼓的踹了两下那石壁,一屁股就坐在那墙下面。海市蜃楼之说,神话里详尽描述,也许在这地宫里,因为腾格里天神之手,造就之景或者是千百年前的景象。那一定是一面很久之前的镜子,却倒影了我的脸,再过不到百年,世上所有的镜子将都不会有我的脸。】

【鼻子里总闻到那燃烧出来的怪味道,手指蘸着地上的黑色液体,好粘稠,凑近鼻下嗅了嗅,比那烧出来的味还刺鼻。有没有地方能洗手,之所以动是因为洗手,所以秋衣哥哥,我又没有说谎。好像听见风吹水动的声音,就在离这里不远的某个地方,便沿着那声音走去,可见那里怎么会有水池。不过是一个流沙聚成的池子,而流沙产生的漩涡就如水里游动的小鱼儿般,在沙池中灵活四蹿。】

【明知道危险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沙子里忽然浮起白花花的一截东西…手伸出去碰,冰冰凉凉的寒意,握住的分明是森森白骨,那张开的五指,仿佛在绝望里求救,尖着声飙出更高的音调来】啊呀啊呀,那是谁的手啊【逃走时候跑飞了一只鞋,鞋落进池子里,回头时候,见鞋子与那截人的手骨一同被池子中的沙吞没。光着一只脚往回跑,我再也不敢乱跑了。】秋衣哥哥,那个沙子里有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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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丘衣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6-2 17:10:36 | 只看该作者
【听其嘟囔一句便摇头无奈笑了笑,然而见其双手指着她自己脸蛋,闻其言便伸手行囊拿出素帕,在其脸颊擦拭一番,反手将素帕给其看,这帕上沾满几许黄色土灰,笑而未回答其方才所言,这时,见其对着那两座修罗石像蹦了两下,她身上土灰不由纷纷落下,听其说着他们丑哭了阿满,复摇头笑道】

好了好了,你若再说几句,说不定它们转过头来,吓你一跳。

【说完便再三叮嘱阿满不要乱走动,我觉得这里保不齐会有隐藏机关,回头与向导去寻这墓殿左右,我等在这里来回绕走了两圈,这土黄色墙壁上,除了没有门窗,便是三个凸起的佛像,还有奇异的花纹,以及看不懂的高昌文字,不过,这三个佛像,有两个是恶相,而正中间的,却不是恶相,而是平常所去佛庙,一脸垂眼慈悲的模样,转眸见向导低头去看着墙壁上花纹,唤言道】

达昂,你过来看看,你不觉得这个佛像很奇怪吗,为何左右两个是恶相,而是中间却是善相,或许这个佛像有什么玄机之处?
【向导听言便仔细瞅了瞅中间善面佛像,抬手挠着脑袋,表情上看是在疑惑,勾唇淡笑不言,将视线放回那佛像面前,双眼察看佛像面容和衣着,双腿盘膝而坐,而左臂弯曲向胸前,五指似如莲花翘起,右臂挨着膝盖位置,五指中食指似是指着下方,再看手里碎片,思索着这钥匙究竟在哪能开启,然而再细看一遍,发觉这佛像脖颈所戴首饰,是凹形的圆形,里面花纹也是凤鸟,抬手将碎片分块往凹状圆形内放去,缓缓收手放下,见这会没什么动静】

【突然地面开始晃动起来,转头叫阿满去躲避,谁知这丫头又跑了,来不及反应,只好先跟向导纷纷后退几步,墓殿上黄土随着晃动掉落在地,震动当中,善面佛像所指下方,下方地面打开出一道洞口,之后震动瞬间停下,走在洞口前,低眸瞧见这入口虽有楼梯,但里面却十分漆黑,向导从襟内拿出火折子来,欲要点起之时,抬手拦住他,开口道】

先别急,在下先去找阿满,那丫头不听我劝,不知又跑去哪里了,烦请你在这等我们回来。

【向导点头放下火折子,在此等候我和阿满,转身迈步时,忽听惊叫声便快步过去,走了许久,然而见前方的人影,步伐放慢二分,一看就是到处乱跑的傻丫头,正要问她为何擅自离开,可听到她喊着沙子里有死人,死人?听到字眼便皱起眉头,带着疑问走向其前,抬手扶其,低头看其一只脚没有鞋靴,问言道】

阿满,你怎么光着一只脚过来,光脚踩地会着凉的,先不说这事,你告诉我,你是在哪看到
的死人,除了死人以外,还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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