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芒绿洲

【羊儿在一边转悠，肥胖的身躯悠然的走动，天芒绿洲的人喜爱聚会，村落里总有个大大的场院，葡萄藤缠绕在架子上，这里的人就像这里的羊儿一样，悠然。打扰是从来没有的事，因为，天芒绿洲的人也没什么好怕的，除非那些歹人可以抢走整群的羊儿！

她是个中原来的姑娘，可能中原人会觉得这样不太方便？心中不由得腾起一股小小的自豪，只要她去了自己家，包她爱的不想走！

掩不住心里的自豪，爽朗的笑声传的整个草原都在回响】

你是害怕吗？不要紧的，我家里有新鲜羊肉，可口的羊奶，还有瓜果，一定不会叫你失望！你住我的屋子吧，不比你们中原人的高屋大厦差到哪里的，很是舒服！

你要是饿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从小受到的教育，总觉得打扰别人总是怪难为情的，是而不到万不得已，不愿去麻烦别人。听她笑得爽朗，在中原，哪怕是我们凉州，都很少会有女子这般表达喜悦。转念一想，世人都说草原民风淳朴豪放，人民热情好客，许是在这里，根本不存在什么打扰之说的，我若是太过谨慎，反而不好。】

【走了许久，倒是当真又渴又饿，只是听她这么说着都不禁咽了口口水，向她笑了笑。】

那真是谢谢你了。

【中原的女孩子说话行事都是温温柔柔的，自己在草原上奔跑惯了，若也像她这般举止文雅，恐怕羊儿都要跑光了。虽说如此，只是到底身为女儿，还是有些羡慕这温雅的做派。因此就连赶羊群的鞭子挥动起来都比平常轻柔了几分力气，羊儿咩咩的叫着，也不知是不习惯这么早就归圈，还是不习惯鞭子没了往常的力道。总之废了不少劲才回到家。

绿洲的房屋很是结实，看着就像一个粗壮的大汉。让人安心。阿妈在葡萄架下看见了，遥遥招了招手，她露出了白白的牙齿，心领神会，便去准备宰杀羊羔的刀具和热水。

侧过脸，一阵风把脸上的面纱吹拂起来，有些紧张的问她】

你看看？我没有骗你吧，还可以不？

【羊群像是不想回家似的，咩咩叫着不肯听话，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趋着它们往前走。瞧她赶得费力，本想上前帮帮她，却又怕帮了她倒忙，只得默默在一旁走着。羊群像一团团洁白的云朵般在茫茫草原上流动，从未见过牧羊的场景，十分新鲜有趣，不一会儿便到了她的家。】

【蜿蜒的小溪边一排整齐的房屋，袅袅炊烟越飘越远，女人们唱着歌儿忙着各自的伙计，等着外出劳作的家人归来，这简单而温馨的，才是家的感觉。】

【走得近了，阵阵香味扑鼻而来，烤架上的羊肉滋滋作响，锅里滚着的奶茶香气诱人，阿妈脸上的笑容更让人心里暖暖的。用力点了点头】

嗯，这里很漂亮，我很喜欢。
========== 结 ==========

———建元八年·春———

[日薄西山，晚霞熠熠，牛羊晚归，倦鸟回巢。]

[离家日久，少不得每逢傍晚便要触景生情，而少时所背种种游子思乡之叹，也唯有此时方能理解一二。驻足远眺，草原茫茫无边无际，说不出的祥和平静，心知此去至多数日便是故乡，偏生近乡情怯，反愈不敢前行。]

[上次归家，还是两年之前。想当初不过一刚及弱冠的张狂小子，凭着一腔狭义热血要快意江湖，如今再回家，性子已是收敛许多，只这一颗仗义之心还分毫未减。]

[想起两载前归家之行，少不得回忆起路上那次偶遇，也不知瑶池边那小丫头过得怎样，这次少不得顺路去看看。]

客串   凤一一丫鬟

【两年时间都没有主子音讯，不免有些着急，不过也不曾听到什么坏消息，这总归是好的，当年小姐把大部分银钱首饰留给我，让我嫁给好人家，这两年，时不时的给人做女工什么都赚取生活费给爹娘】

真是的，两年了也不知道是否安好，菩萨保佑，保佑我家小姐平安

【自己也不敢走太远，只是与家里说出来两天就回去，拿着小姐的画像，看着路人会过去询问】

请问有没有看过这位姑娘

没有，没有

哦，好谢谢

【抬袖擦了擦额角细汗，看着前面又来了一男子，上前展开画像】

公子，你可曾看过这位姑娘?

[天芒绿洲，天之芒。]

[江湖传闻此处多有异宝，然而事实如何却不得知，许多年来也并不曾听闻有人寻得宝物归，反是因周遭沼泽丧命的冤鬼怕有不少。念起沼泽可怖，至今仍心有余悸，若非先前宝马救主心切，怕自己也要成了冤魂一条，更遑论什么情怯不情怯。]

[此处水草丰沛，又是心生感激，索性放开缰绳，由着这马儿啃食嫩草，自己漫步左右。]

不……

[陡听人相询，张口便欲作答，及至随意一瞥那画像，不由讶然。这眉眼，这神韵，竟莫名的异常眼熟，可不就是刚刚还心心念念的瑶池小丫头？]

你在找一一？她也来了天芒？

【一个不字，本以为自己又要失望了，可当那人唤出一一的时候，整个人愣住，看着面前公子，因激动半晌说不出话来，颤抖的声音】

这位公子认识我家小姐?何时见过她的，之后去了哪可曾记得?

【一连串的问了许多，却完全忽略了他后面的那句，“她也来天芒了?”只知道能见到在家小姐，也不知说起拜师学艺，如何了】

公子见过我家小姐，可知她好不好？

[小姐？两字在心中咀嚼片刻，那瑶池边不起眼的小丫头原也是个做小姐的，难怪谈吐虽然稚嫩却十分得体。]

两年前瑶池偶遇，此后便不知了。

[这一主一仆分别怕有数载，也不知那丫头有哪点好，竟叫人念了这么久，而这做丫鬟的，也当真忠心。虽然不过一面之缘，也着实为一一高兴，当初担人一句哥哥，此时还真当自己做人家哥哥了]

衣食无忧，孤独悲切却难免。你是她的？相隔咫尺，这些年便一直没寻到她？

【两年前瑶池，此后便不知道了?心一时忧一时喜，喜的是有人见过小姐，忧的是两年来，没有人照顾小姐，可还好，看着面前之人，看着斯斯文文不像坏人，福身】

小女子沐窑，是一一小姐的贴身丫鬟，当年受老爷夫人恩惠，跟随小姐身边伺候着，这一直也还算安稳，知道六年初春，家里来了一名女子，当时我和小姐在街上逛游，只是后来回到府上之时，却发现，却发现府上无一人存活

【说着，说着悲泣落泪，哽咽着，抬袖擦拭眼泪，继而说道】

当时的小姐不哭不闹的安葬了老爷夫人之后便说要出门拜师学艺，为老爷夫人们报仇，至今也不曾知道下落，当时我要跟着小姐，她偏偏不让，无奈家中母亲需要照看，这才。。。

[果真是江湖仇杀。耐心听完这丫鬟的叙述，眉头微皱。瑶池地处云州，边陲之域不说，更素来远离江湖，究竟是何种恩怨才至牵连家人？]

一名女子？一一家里是做什么的？

[微一沉吟，总归是旁人家事，若一一有意让我知晓，稍后见面时开口询问便是。若她如今已无意报仇，陈年往事又听它作甚？心里倒真盼着一一能放下仇恨，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

那如今你是来寻你家小姐了？我正要往瑶池一趟，不如载你一程。

【听他问起老爷做的是什么，无奈摇头，城里只知凤家是个大户，可是做什么的却无人知晓，也未有人探知，只是老爷会时常外出，一走就是一两个月】

恕小女子这个无法告知公子，小女子也不知凤家做的是什么，就是整个城镇怕是也没什么人知道，不过老爷时常外出，这一走就是数月，小女子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他说要往瑶池而去，对了，他说在瑶池那见过小姐，小姐会不会真的在那?连连点头】

既然如此，那小女子叨扰公子了

嗯。

[只随意应道，连寻常客气也省了去。手指在唇边打了个唿哨，唤来自家黑马。单手扯住缰绳，腰腿使力，一蹬一拽翻身上马。尚未待伸手拉人，想这马已明白主人意思，颇不耐烦的长嘶一声，只差没前蹄凌空，来个“人前立马式”。]

[这马一身的桀骜脾气，自打当初跟随父亲南征北战时至今，分毫未变。左手轻抚马背，权作劝慰，半晌才得他一喷鼻响回应。伸手给那小丫鬟，道]

上来吧。

【一句轻应，响哨声，不愿处的马屁冲过来，在他身边停下，见他轻而易举的翻身上马，举止动作熟练，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愣住，随即摇头，不管了，先去找小姐】

多谢

【随着他拉扯的助力，安稳上了马，一声“驾”马儿嘶啸，蹬着马蹄向前跑去】

=========结========

————建元八年。秋————

【自回云州便一心记挂着家里，并未有时间好好去四处转转，云州广袤胜过中原，沙漠戈壁天野绿洲更比吐蕃壮丽。答应阿爹在云州多住些时日，自是不能食言，一路从开封过来，所闻所见也都只是中原风景人情，有心带徐清涧去领略领略西域风情，天不亮便拽着人起身，两人一马一路往天芒绿洲行进】

【时至正午方才赶到，四周沙漠环抱，唯这一片绿洲有如海上孤岛，秀丽非常。松了缰绳让烈火随意漫步，回头对身后人道】

传说这天芒绿洲之内埋藏了不少宝藏，咱们若是运气好，没准还能捡一两件回去。

【话毕显得有些担忧】

也不知道朝歌跟着幼清能不能吃饱饭……

【新婚燕尔夜夜缠绵，天不亮，尚未睡醒就被身侧之人硬拽着起身，对照铜镜，隐约能看到眼下淡淡乌黑。】

【同人一路策马前进，好在路上人迹稀少，困得自己抓了缰绳便靠在人肩上闭目养神，沿途风景早被隔在眼皮之外。】

【渐感烈火慢下速度，后听得人声，轻嗯了一声，方打了个哈欠，一眼朦胧看向四周】

上次听你说沙漠有进无出，我看我们得同宝藏一道埋于此处了。

【半晌听身后之人懒懒打了个哈欠，感情他方才靠着自己睡了一觉？颇为无奈由他清醒过来，伸手去捏他耳垂，闻言吓唬他】

那可说不准，沙漠每日地形都不同，我不认得路。

【翻身下马，牵着烈火缓缓走着】

不过这儿是绿洲，这才成亲多久，我还想多活些日子呢。

【弯身拾了颗石子儿，照着一侧石榴树便掷了过去，咕咚一声一个大石榴滚在地上，捡起来递给他】

剥开尝尝。

【小憩之后已是清醒许多，环顾四周，茫茫沙漠，一望无际。拍开人小手】

不许学幼清。

【沙漠之中一片绿洲，这地貌也着实神奇，大有柳暗花明之意。】

【接过石榴在手中掂了掂，方笑道】

这水果好，百子石榴，意喻多子多孙，你可以多吃点。

【一手将石榴掰开，颗颗晶莹剔透水润充足，没想到这地方还能长出这好东西。】

【手被人一掌拍开，吃痛捂住，满脸的不乐意】

人都是我的了，还不让动，真小气。

【倏地一下把他手里掰开的石榴抢过来，剥了一把塞进嘴里，酸甜的汁液盈满唇齿，一直甜到人心里头去。眯着眼睛，舒服道】

嗯……还是这儿的水果好吃，别处哪里比的了。若不是路上会坏，带去扬州肯定能赚不少银钱。

【吃没吃相，这放荡不羁的性子，若是爹娘在世，定然不同意，自小见过多少大家闺秀，大抵在他们心里，姑娘就该那样。】

扬州是带不了了，你可以带回去路上多吃点。

【拿着石榴闲适的一颗颗剥着吃，左晃右晃，不想此处竟还有生灵，眼疾手快，一手揪住兔耳朵提起来】

这东西可以带回扬州，还能跟朝歌做个伴。你看如何？

【提在眼前一番打量，而后提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