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窟

[客串]损友
   [那药粉果真起了效，将若干人等远远甩在后面，寻了个安全的石洞将他放下，皱着眉头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问道]
   你还好吧，天色不早了，先在这处休息下，明日再回城。
  [似是怕他担心，再补了一句。]
   我无大碍，倒是你要好好休息，那些人应该不会追来了。
  [语毕闭目调息，今日与那剑客交锋委实耗了我不少精力，应好好养好才是。若是他日再会谁输谁赢还未尝可知。]

—结—

=========建元四年。冬末============

一个犁牛半块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布衣得暖胜丝绵，长也可穿，短也可穿；草舍茅屋有几间，行也安然，待也安然；雨过天青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夜归儿女话灯前，今也有言，古也有言；

【最里边儿哼着童谣，一边蹦蹦跳跳跟在那个漂亮哥哥后面，一边又摸摸马屁股。马尾巴突然扇了过来，吓了一跳躲到漂亮哥哥身侧探头瞧瞧，那马却没了动静。就又哼着童谣绕着漂亮哥哥转了一圈，不会儿又转到马身前倒着走，可是这倔马儿却理也不理我。最后几句就半踮着脚边后退盯着马儿的眼睛对着它唱道】

日上三竿我独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

【我都告诉这倔马儿我是神仙了，它还是不搭理我，自尊心受挫的哼了一声指着马说】

你要是不理我你就是倔驴！

【这马儿听完这句话摇了摇马头，喷了鼻涕出来，虽没喷到我脸上，可实是给了我不小的打击。只能蹭到漂亮哥哥身侧，一脸委屈指着那倔驴】

哥哥......它欺负我......

二人，一马，步邃谷，走千佛，盛景入目，良辰在怀，旅途劳顿未觉，凭添几分流连。


缰绳牵于手中，一路万佛无相，应接不暇，听得寻儿哼起童谣一首，声漾涯，潺日华，字字灵动直透心窍。


弯了唇角，瞧她左观又看，逗得愛驹响鼻不停，终是轻笑出声，揶揄道：“古有对牛弹琴，今有对马而歌，不知寻儿与那位先人，谁更为执着一些。”


且说着，抬手安抚了愛驹鬃毛，又道：“我这马儿自小生于人世，吃的是人世的干草，饮的是人间的泉，又怎能识得落于凡尘的小神仙。”侧眸于她：“所以小神仙不如绕过我这有眼不识泰山的小马如何？”

【听漂亮哥哥这么说，也就撅撅嘴。但是不服气，哼唧了几声才找着说辞】

倔驴......你你你听着......我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从此你我冰释前嫌非一日之寒，你听话我给你买糖串儿吃。

【想起糖串有点嘴馋，四周瞧了瞧，这地方却没有什么市井小巷，倒是山壑中有些庄严肃穆，小心翼翼的望望，文殊菩萨，观音菩萨，释迦牟尼......却也不见什么庙宇。那些山上的佛又比平日里见到的高大许多】

【仰着脖子看，绿墨红油的还有人在飞，仔细看去，动作却都是不一样的，扯了扯漂亮哥哥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开口】

哥哥哥哥......这些都是天上的神仙吧......哥哥和他们应该是一处来的吧？

身披云霭缓缓行，万佛宝相奉来客，此般境界，本是肃穆静息，幸得她i稚语童言，交偕同行。
隔岸越山而望，虽是山穷路曲，风霜印眉，好在天地浩荡，雁声停云，不妨肆意一赏。

衣袖儿微摇，颔首听她一言，笑意未掩，循目望去，婀娜揽月柔指逐烟云，横游者，振臂者，正是风骨天成翩跹有姿。如此风流一脉，俗人岂能属同宗。

抬手替她理了鬓畔乱发，笑道：“既是天上的神仙，自是和小神仙一处来的。”

虽含几分逗弄之意，却未觉此话托大，她此般年纪，粉黛未施，衣着未饰，已有谢庭咏雪态，一转秋波御诸君之日，怕是不远了，提前夸上一句小神仙，倒也不为过。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皱了皱眉眉，后又笑了。掰着手指头点着指尖数了数，仰着脑袋又朝那漂亮哥哥看去，阳光正正从他身后射下来，面前的人已看不清面容，只觉得整个人都罩在一团光里。】

【抬起手想挡住却发现怎么也挡不住，只得绕到他身后，心里还喃喃着漂亮哥哥怎么这么高，连太阳都能挡得住。】

哥哥......你以后要去哪儿呀......要做什么事儿呀......会娶一个和哥哥一样漂亮的姐姐吗？

【想着漂亮哥哥会娶什么样的人，却发觉又好像什么人都配不上他，只得撅撅嘴道】

方才我数了数，我师父走了有段日子了，现在都不回来，也不知道......不知道......

【幽幽叹了口气】

所以哥哥，又为何是一个人？没有伴吗？

寻儿数语勾了往昔，长眸半瞌掩去些晦涩。


若是暮雨尚在，便该长为她口中的漂亮姐姐，许得如意郎君，育有一子半女，只叹时光未待。


唇角仍勾，几分薄凉将溢未溢，既抛不下，便让为兄在心口为你撑一座广厦，既有朱砂在胸，又何需着那红袍，多此一举。


及此展了双眉道：“寻儿问了这么多问题，哥哥竟不知先回答哪个才好。“


转身止步，瞧着小丫头被日头恍了眼，不由笑开，将人带至了庇荫之处：“不如哥哥帮寻儿找找师父？”

【轻叹了口气，抬头眨了眨眼睛，眼巴巴瞧着离我最近的一尊佛。心里头想着头里和尚老头儿训诫我时的模样。双手背于身后，挺直了腰板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

寻与不寻孽障因果，我寻他时他无影，我不寻时他自来。如今不得见他，也是未到时候罢了

【诶......我在说什么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就模仿着和尚老头的语气胡诌着，想了想若是此刻和尚老头躲在哪处看我这幅模样定是要狠狠揍我一顿，干咳了两声。抬眼怯怯的瞧他】

可是哥哥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别过哥哥，我们是不是再也不会见了？

【说完才觉得这话问的不应当，过客匆匆，今此一别自然难能再见。可是这漂亮哥哥心肠顶好，对我也顶好。忙改了口】

哥哥记得我说过为了答谢哥哥救我，我要请哥哥吃煎饼卷粽子吗？哥哥想吃吗？我带哥哥去吃好不好？

孽障因果，时候未到。


此八字真言从她口中道来，倒是少了几分禅意多了几分趣味。


本有前尘过往，交横胸臆，世事诡谲难测，到底不过时候未到四字。


点眸与她，报之一笑，缓缓道：“那哥哥先回答寻儿的问题。哥哥呢，要先去找哥哥的师父，然后呢，哥哥会回家，回家之后呢，哥哥也不会娶一个漂亮姐姐的。”


予她眨眨眼，唇角一弯：“寻儿日后若到了江南，不妨来找哥哥。寻儿此番带哥哥吃了煎饼卷粽子，哥哥到时候请寻儿吃桂花糖糕可好？”

【看着他不像是哄小孩子的样子，也就认真点了点头】

既然哥哥诚心邀我，我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哥哥。

【虽嘴上这么说，实则心里是很开心的。想着之后还能见到漂亮哥哥，忍不住小雀跃】

到时候寻儿练就一身武艺，就来保护哥哥。就没人敢欺负哥哥了，唔......漂亮姐姐......反正是哥哥答应我的，哥哥肯定不会骗寻儿的。

【说着说着就嘿嘿笑了起来，伸手向他】

哥哥......我走累了.....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