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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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李苏非要喝什么竹叶青，什么酒不是酒？老子尿一泡也能大补！】

你谨慎个屁，喝个酒跑这么老远，我说上五雷盟直接一刀砍过去，谁拦得住你我刀剑合璧？

【这路上都是什么人？疯疯癫癫的，拿把破扇子，扇！扇！扇！烦不烦！信不信我砍死你们？拿你们的肠子喂猪？】

【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个白面书生，酒色沉湎，走起路来大摇大摆，一看个就是个纨绔子弟。右手挥动大刀，刷的一下架在了那厮的脖子上】

【刚才还春风得意的面容顿时吓得大惊失色】

大爷饶命啊……你要干什么啊……我没，没得罪你啊……

我问你，这边有窑子么？

有……有……南……南有天香楼北有洞庭阁，天香楼……就是这个……您看，求……求您别杀我啊……

【这书生边说边哆嗦边指旁边的一幢高耸的建筑】

【抬头一看果然有个气派的建筑在街头的拐角不远处，这李苏是瞎子么？】

滚！别让大爷在看见你拿着扇子甩甩甩了！

【轻轻发力，用刀背拍了这厮，咚的一声这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又毫不迟疑的窜了起来，跌跌撞撞的相反方向跑去】

走吧，老弟。有窑子！哈哈哈哈……妈的！忘了抢他钱了。

[ 二人自开封一路北上，行山玩水，未有险阻。一路口中无人提起刺杀之事，好似这桩事儿就是一场游戏，晨起山头溪谷，夜宿花街柳巷，端的是好一副吊儿皮囊。而那厮……是谓嫪兄，自从香室街与他做了约定，便日益发现，此人恶虽是恶到极致，却也有可卯之处，比若坦诚，但论嫖妓，作为其人生一大乐事，我实是无奈已极。]

[ 此刻夕阳斜照，落他后面几步望向四周逐渐摆开的夜市，来人被他一吓，抖着手指向不远处，依稀已能听到女子营生的喧闹……]

[ 勾起唇角，不否而言]

可不是么，这一路只宿妓院，多少花销？

哎——原本我以为这北上烟花柳地必有你的落处，哪晓得，还不得样样掏钱！

呵呵呵……

【扯着李苏来到天香楼前，不由得一声淫笑】

哎呀~大爷里边请~

【呵呵……这妞不错，丰臀肥乳，和我嫪森的口味。嬉笑间感觉有人在拉扯袖子，定眼一看，李苏这厮经扭捏了起来。妈了个巴的，你跟老子这装什么装，信不信我大气一运，给你崩出去？】

嫖个妓还他娘的耍威风？你这不地道李兄。

【这厮毫不领情，闷哼了一声竟快步走了进去，嘿？妈了个巴的！快步跟上前去，进门后大吃一惊，没想到还他娘是个大窑子。庭前百花堆叠，金桌鳞次，大厅正中横贯着一个红梯，蜿蜒而上，抬头向上望去，几条极大的红绣从顶上垂下，一旁一帮娘们在二楼沿着木栏嬉笑打骂。不由得心脉加快，简直天上人间！】

哎哟，这二位大爷从外地来的吧？累了吧？累了就在我这歇歇吧~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跟我赛金花说~我这什么样儿的都有包二位大爷您满意。

【一名老鸨从扭了过来，香气扑鼻，老子自来对这种大婶没什么兴趣，不过这暧昧的气氛还是很受用的，不过今天李苏在这……嘿嘿】

你可知他是谁？

【指了指李苏，老鸨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热情。】

嗨~大爷您这话说的，您看看，这圣贤街谁不认识您？

【你知道个屁！】

这位！是五雷盟盟主二弟！杨二彪！告诉你小心着伺候。五雷盟，你不会不知吧？

【李苏一听，皱起了眉头。】

————不厚道的拉线开戏——————

客串：秀才——李甲

[他家本在冀州一偏远山村里，赶上母亲命他远去沧州拜访舅父，也算是进了回城]

[匍至沧州，恰经圣贤街。吟诗作对的文人墨客比比皆是，他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往前在村里，他可是为数不多的读书人。这会儿开了眼界，倒叫这酸秀才有点摸不着头脑]

客串：青楼女子——时欢

【之前定的新花样已经到了，本应上门送来思索片刻想着借个由头走一遭，算算也是月余未出楼子了。一路走的极慢一双眼看不过来就像要将这外头的大千世界一一收纳眼底供日后绵长无期的夜聊以自慰。】

【眼尖的瞧着一个穷酸书生无所适从的立在圣贤街头，就像猫儿见着小鱼干一般时欢眼眸泛着亮嘴角的笑意止也止不住，瞧他那愣头青的模样，直直向他走去，蹩脚的一个踉跄扑了个满怀。】

哎呀！

客串：秀才——李甲

[李甲还在感慨此处人杰地灵，骚客辈出，冷不防香风袭面，竟被人结结实实撞上。下意识抬手搀扶，垂眸见臂弯中是一娇俏女子，霎时脸面通红]

[忙正身站好，口中歉道]

小生失礼，娘子勿怪。

客串：青楼女子——时欢

【噗嗤一声笑出声，这秀才现在的模样简直和时欢预料的一模一样，就是这站的也忒远了，假意活动着脚踝一个不稳又扑入怀，时欢只是一个劲咯咯笑，女子娇羞之意半点没有。】

不怪，不怪，你瞧，我这脚扭了可怎么办……

【一手摸向他通红的脸颊，触指升温，果然这种小秀才好玩多了，一路向下在他喉结处停留，笑着打量他周身。】

小秀才，想和他们一样吗？我来助你可好？

客串：秀才——李甲

[拱手作揖致歉，却未料女子再次撞了个满怀。李甲尚未娶亲，遵得是孔孟圣贤之道，怎经得住这样？脸面通红，抻长脖子不看女子]

娘子玉体不适可往医馆就诊，小生只乃一介书生，实不通岐黄之道。

[玉指携凉，滑过面颊脖颈，于喉头徘徊。李甲额角渗出薄汗，吞吐道]

青天白日，男女授受不亲，小生怕有损娘子名节.....烦请娘子站好罢

[他哪里还顾着同那群文人一样吟诗作对，羞愧难当，一心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客串：青楼女子——时欢

【这读书人就是脑子迂，不过还就喜欢他这样傻不拉几的模样，看他急的一双手不知道往哪搁额头都沁了汗越发笑的欢畅。指腹还停留在喉结处，向后滑去勾住脖颈，二人又近了一分。】

小秀才，青天白日男女授受不亲……

【凑近了贴着耳根说道。】那是不是入了夜便不是授受不亲了？

客串：秀才——李甲

[葱指绕在喉结处，纤臂轻勾，李甲上身猛然前倾。女子呵气如兰，喷薄在李甲耳根，他那张脸又红了几分，双颊滚烫，像极了蒸熟的虾子]

烦请娘子自重。

[他虽不是什么名流贤士，可到底从小读着孔孟之道长大。说罢，手上卸力便不再扶那女子，摆脱人后，急急侧身避开]

小生得罪了。

=================承平三年春==============

      自阿穆尔随商队回返中原，欲返山庄，途径沧州。

      春分时节，但日头却还不错，故而顺路前往圣贤街，因自己幼时起随父亲研读百家，而后西行三年，遍历西域诸国战乱之苦颇有感触，不由得慕名前往。

      听闻此地学术气息浓厚的街道，常有学子于街中当众吟诗作对，舞文弄墨。但也仅仅如此，大多皆是温诗雅词，与自己心之所向完全不同，偶见一副好字，上书：“危邦不入，乱邦不居。”的圣人之语，但再看那人面含得色，大谈书法技艺，全然不顾文中其意。

      见状摇了摇头，便欲转身离去。

【这里还有这样的一条街啊，没出来过，什么都不知道。原来，大千世界，什么事都有。原以为大街上只会有叫卖声，不想这条街只有吟诗作对声，真是开了眼界了。】

【不过，我还是喜欢那些话本，看着有意思，也不似那些古书诗词晦涩难懂。】

【刚刚淘到几本有意思的书，欢喜的拿在手中翻看着，不小心撞到了人。】

      一转身便被人撞了个满怀，急忙拱手作揖：“对不住，对不住。在下并非有意，没事吧。”说着忙伸手欲上前搀扶。

      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那是个女子，双手停在半空不敢近前，一时间颇觉窘迫尴尬，只是不住的道歉赔不是。

      侧目间发现地面落下一本薄书，自是方才相撞时掉落的，于是转而将那本书拾起，这才知道那是一本话书，将之递到那女子面前：“这是姑娘的话本。怎么样，没伤着吧？是在他唐突，实在对不住了。”

哎呀！

【一个满怀，我就坐到了地上，摔得生疼，看着话本也落在了一地，心生不悦。】

【又听那人赶忙道歉，也不想计较那么多了。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杂尘，眼前出现他递过来的书。】

【接过他手中的话本，抬头一看，只见是一个男人，模样有些沧桑。】

没事没事。

【见他两手空空，不曾买任何东西，心中疑惑】

这位大叔不爱看书吗，连话本也不看吗？

      女子起身答无碍，并未吵闹，让自己心下稍安。

      然而她一声“大叔”不禁让自己一愣，正欲左右去瞧她所言道的“大叔”在哪，却猛然间反应过来，说的正是自己，那女子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虽说自己要大她不少，但被人叫做大叔倒还是头一遭。

      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下巴，才发现已然生满了胡须，不由得失笑摇头，越发觉得这个小姑娘天真烂漫。

      西域的女子都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哪有中原江湖上的女子这般自在，于是冲着她笑道：“我很喜欢看书，即便是话本也很喜欢，只是此间并没有我想要的书。”

这倒是稀奇了，这里竟然还有找不到的书。

【只觉得这话有些好笑，不过是个陌生人，也不至于诳我吧。】

【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是笑容满面，一副单纯的小姑娘做派】

大叔想要什么书，或许我有呢，若是我有便送与你吧！

      圣贤街，自是为了“圣贤”二字，然此间满街诗词，却偏偏没有贤明，当真是乱世文章不值钱。

      听女子说的豪气，不由生出一丝好感，自己想要的并非真正的书本，而是往圣之志，故莞尔笑道：“在下想要读了便成‘圣贤’的书。”

      这句自然是玩笑话，若是读书便能化解纷争，消除成见，自己又何必活的这般辛苦，爹娘亦不会死于宋辽之争。

      少女无心之言，却引得思绪转动，心中不由的多了几分惆怅。

圣贤之书？大叔说的可是孔孟之道？

【他说这话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若是人人都变成了圣贤，那天下还不乱了套，人还是有点私欲的好】

【再说了，我虽不想成为什么圣贤之人，不过这该知道的我还是知道的，最让我瞧不起的还是那些伪君子，真是让人恶心】

      她所说虽不中，但亦不远矣。归根结底，确实是孔孟之道。若说书本遍街都是，仁心者却没几个。

      本就无意对着一个小姑娘卖弄，自己也并非愤世嫉俗之人，只是历经艰辛回到中原，心中感慨才说了方才那些故弄玄虚之言，回想起来，倒是自己唐突了。

      于是便对着女子点了点头：“正是。”